兽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络缤
果然,里正眼睛一亮。若真能如此,那么他今后可不仅仅只是个里正,这样的例子从前也有过!有个村子种藕种得好,不仅里正就连县太爷都跟着沾光!
里正心中有了计较,可面上依然道:“这鸡瘟实在可怕,我只给你五天时间,若是不见好,那么就不要怪我不近人情了。”
肖家人一听心中大喜,连连称道里正公正严明,是那青天大老爷,直把里正夸得飘飘然的,还一口的官腔告诫他们好好养殖,看好他们什么的。
那些闹事的人见此状,也知今日是不得好,彻底蔫了气。原本是欺负肖家根基浅,现在有里正撑腰,哪还敢闹事,都纷纷散开了。
胖大婶不干了,“里正,刚才刘水生想要打死我,这事您不能不管啊!”
里正正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被这话打断怒道:“打死了没?没打死叫个屁,死了再找我。”
说罢,便背着手离开了。
人都走了,戏也唱不下去。肖家人手里还拿着铁锹之类的武器虎视眈眈,刘水生更是威胁道:“还不舍得走?要不我把你打死,再叫里正罚我可好?”
胖大婶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边嚷嚷着你们等着,一边火烧屁股的跑开了,直惹得大家伙那哈哈大笑。
瘦高个依然不死心,“就算不烧掉肖家的鸡,这预防这病的药材也得肖家出吧?要不是他们,我们也不用出这钱。”
肖家人对此并无异议,毕竟这始于他们家的鸡。能这般解决已经很庆幸,多出些钱也乐意。
正想答应,却被赵清河拦住了,“只要大家同意今后谁家的畜牲病了,就要出预防疾病的药材费用,那么这次这笔钱肖家就会出。”
瘦高个哪敢答应,到时候赵清河说要多少钱就出多少钱,他非被村子里的人撕了不可,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肖老汉是个实诚的,犹豫道:“清河啊,这笔钱还是咱们出吧,毕竟是咱们家的鸡惹的,让村里人掏这钱,咱们心里过意不去。”
赵清河笑道:“这钱出也要出得有价值,把这方子当做人情送,以后咱们养鸡场也能顺当些。不能让这些人当做理所当然,今后又要惹出什么幺蛾子。”
作者有话要说: 休息了一天~
☆、第15章
赵清河不敢怠慢,这几日都蹲守在肖家鸡场,连饭都是在肖家吃的,唯恐出什么意外。纯中药治疗于习惯西药的赵清河而言,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此病最重要就是做好通风消毒,还好赵清河还记得爷爷所配置的中药消毒水,每天都在鸡舍里进行煮沸熏蒸消毒。且还将药材放置于里正家里,与里正家人一起派发给村子里养鸡的农户。
这事是肖华几个小鬼头去做的,肖华这丫头嘴甜,不仅让村里人记住了这药是他们肖家给的,还不忘吹捧了一把里正。
不管村里人是否记住肖家的好,至少里正心里明白肖家会做人,以后也会偏向他们些。不管前世今生,讨好本地老大都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这村庄里最是如此。
当初赵清河的外公和村支书关系好,征地补偿的时候可是省了不少程序,不用去闹就获得颇为丰厚的补偿金。而后来每年发分红也同样如此,赵清河既省心又能拿到不少。
虽说上辈子赵清河看着十分屌丝,每日混迹各个养殖场,整天臭烘烘的,其实小有资产。就算一辈子不干活,也能活得很滋润。只可惜阴差阳错竟然穿越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老天是嫌他活得太轻松了吗?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早早的立下遗嘱,不用担心他死后会落入抛弃妻子的渣爹手里。否则估计外公能从棺材里气得跳出来,这些财产可都是外公留给他的。当年他爸为了回到城里甩掉他妈妈和他,重新找了个城里的女人。赵清河的妈妈因此十分抑郁,没多久就去世了。赵清河从小是被外公带大的,与外公感情最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那个村庄后来竟然被征地了,一村子里的人一下从贫下飞跃到中上,每年还有固定分红。这分红数目说出来绝对让一竿子辛苦工作的白领咬牙切齿,而从前着急脱离农村户口的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赵爸爸也得了消息,又开始舔着脸回头寻早就忘记到天边的赵清河,让赵清河出赡养费。若是不同意,就每天过来闹,还要起诉控告。赵清河后来还真出了赡养费,只是出得十分奇葩。赵清河把每日老头子的吃喝计算到分,老头子后来有生了一双儿女,所以每个月给老头子打总价的三分之一,而且还非常不嫌难看的打零头。
吃穿能用多少,况且还分成了三分,直把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头子佯作生病,赵清河让老头子把药单子拿过来,不嫌麻烦的扣掉可报销的部分和药单子里无用的药材补品,然后再打三分之一的钱过去。诸如此类事不少,有时候额外花的费用还多,可赵清河就是乐意,就是不惯你这毛病,反正他有钱有闲耗得起。
老头子不是没闹过,还曾经试图搬过来跟赵清河住。赵清河也同意了,老头子得寸进尺还让他们一大家子都搬过来,赵清河依然没做声。
可欢天喜地以为占了大便宜的一大家子没多久就搬走了,因为赵清河每天都纠集村子里的闲汉流氓进家里打牌唱歌。家里乌烟瘴气又吵又闹不说,还有人躺到老头子和老头子后来生的闺女儿子床上。还带着那儿子赌博酗酒翘班,有个五大三粗脸上没差刻着流氓两字的男人每天调戏同父异母的妹妹,还追到单位里去。
这种情况谁还住得下去?
想说理?这是我的朋友,到家里玩耍怎么了?就许你们一家子过来住,我朋友过来不行吗?再说了这群流氓闲着没事成天打架斗殴凶神恶煞的,老头子一家子哪里敢惹。
赵清河虽然做法奇葩却是占理的,养着你还让你过来住,你不住我有什么办法?结果平白让老头子气得颤抖又毫无办法。后来只能尽量讨好,赵清河心情好的时候能从指甲缝里露出一点给他。不是没人说过赵清河做得太绝,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多给点钱怎么了,反正你钱多。
赵清河摊手,我就这么个人,不服来战。
前世的赵清河可不是现在这又矮又瘦的弱鸡仔样,四舍五入约等于一米八在当地也算高大威猛。战斗力尚且不说可瞧着还是不好惹的,况且那些人都是键盘嘴上英雄,哪里会真的为了不沾边的人打架,既没好处还被人骂多管闲事。
于是,老头子一家消停了,虽然时不时过来打秋风,却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赵清河除却消毒鸡舍给鸡灌药,严重的病鸡还专门开了一副吹药,用雄黄和芒硝磨成粉末,吹到鸡的咽喉部。因为这招,村子竟传出赵清河给肖家的鸡吹了仙气,所以得了鸡瘟都活了过来,直把赵清河弄得哭笑不得,怎么解释这流言依然传得欢快。赵清河只能无奈感叹,这年头科学打不过迷信呐。
或许是这些鸡平时都是散养,得到足够的运动因此身体健壮,除去那日刘水生提回的两只鸡死掉,其他的鸡都痊愈了。治疗2日后大部分鸡精神、食欲恢复,5天后全部恢复,不止肖家人就连里正都雀跃不已。
不少人家见此,心里也活泛起来,若这养鸡不怕得病,弄个养鸡场还真的不错。赵清河不忘告诫,鸡和人一样,有的病能治愈有的却是不能的。想要赚钱,就得承担风险。这一句话使得不少人家歇了这心,可依然还有不少人家有了动作。
“舅舅,今天的鸡蛋又比昨天的多五十个呢。”肖华一看到赵清河,急匆匆的奔过去,一边嚷道。
刘栓子也着急的奔到赵清河跟前,唯恐慢了,“表舅,我们家的鸡以后生的蛋会和以前一样多吗?”
赵清河摸摸两人的脑袋,笑道:“五天之后就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一听这话所有孩子都高兴得手舞足蹈,大人们听到这话也满脸笑容,原本的沉重再也不见。
肖赵氏一脸激动,“清河啊,这一切都是多亏了你,否则我们家可就完了。”
一想起那日,无人不心惊胆战,若是没有赵清河,就算里正过来只怕这些鸡也是保不住的。
赵清河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况且我说的是实话,白糟蹋这些鸡会遭天谴的。”
肖荷一想起这么多鸡都深埋了,那叫个心疼,“可不是吗,一千多只鸡呐,那些人也不怕闪腰。明明没啥事,偏要闹得这般,都是乡里乡亲的,竟然这般不留情面。”
肖老汉摆摆手正色道:“这事过去了就甭提了,以后咱们做事机灵点,别给人钻空子。”
肖老汉一发话,原本大家还愤愤不平也不再吭气。这乡村里过活就是这般,想要立足什么事都不能做得太绝。心里有数就成,不必要将这些矛盾老是挂嘴边。
肖华拉拉赵清河的袖子,赵清河蹲了下来,肖华在他耳边小声道:“舅舅,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赵清河佯作十分好奇的模样,“什么秘密?”
“之前我们家的两只鸡不是死了吗?您不是让我们深埋吗,今天我们去瞧,已经被人挖出来了!”肖华声音越说越大,全部的人都听得清楚。
肖赵氏一想起两只鸡就那心疼,原本她也想着炖着吃的,赵清河死活不让,这才歇了心思,可没想到竟然便宜了其他人!
赵清河并不意外会有这样的结果,莫说这世落后愚昧,前世这般信息科技发达,也都还有人不听劝将病死的牲畜挖出来食用的。
赵清河摸摸肖华的脑袋,“那些人不听话咱们不能学他们,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人的命都是最重要的。咱们不馋这么一口,以后才有好身体吃更多更好的东西。”
肖华重重的点头,在场无人不心疼的,可赵清河说得对,他们不能为了这么点毛头小利就拿自个的命开玩笑。所以当时虽然百般不愿意,也照着赵清河说的做了。
赵清河走进院子里,发现屋里摆了好几筐的鸡蛋,“好多鸡蛋啊,是要准备拿去卖吗?”
肖赵氏一听这个笑得眼睛弯弯的,“可不是吗,鸡舍那还有几筐呢,阿福他他爹他们现在正搬过来。”
赵清河却是好奇道,“怎么弄这么小的筐子?这么一来不好搬运吧?”
竹筐并不大,一个篮子约莫才能装几十个。肖家的鸡蛋平日都是隔天拿到县城里卖,可这几天一直忙没空去城里,所以攒了五天,上千个蛋用了不少的筐子。
肖赵氏叹道:“这鸡蛋运的时候容易破,筐子小垫得厚厚的,这样能好些。哎,每次都要破不少,真是让人心疼。”
这世没有蛋托,鸡蛋确实容易在运输过程中破碎,可不仅仅是蛋托就能保证鸡蛋不会破碎。
“这里没有用稻草包裹鸡蛋以做保护的习惯吗?”赵清河以前到一个颇为偏远的山村给一家农户治鸡,他送了不少鸡蛋给他,就是用稻草包裹的,拴做十枚一串放入筐中,摇摇晃晃也不容易破。城里也有商贩也故意这么弄,把普通鸡蛋当土鸡蛋卖。
其他人一头雾水,肖华好奇的拉着赵清河,“舅舅,是用稻草铺在鸡蛋上吗?我们也是这么做的呢,但是米茨还是会破。”
赵清河摇头,可这般说也说不清楚,便是让肖华给他找一把稻草亲手示范。他只拆过还真没做过,折腾了半天才弄好,歪歪扭扭的倒是让人看懂了是何意。
一看到成果大家都明白了,肖荷拿着包裹得不怎么成功的鸡蛋串看了又看,“哎呀,这法子好,这么简单的我们怎么就想不到呢!清河,你这从哪学来的?”
赵清河笑道:“我也是看到别人这般弄的,自己也不大会,这还是第一次扎的。你们自个琢磨,再弄得结实些,这般一来也能减少些损失。”
肖荷是个急性子,立马动起手来。明明都是第一次扎,肖荷看到的还是劣质品,结果做出来的又结实又漂亮。杨氏和肖赵氏也加入了进来,手艺都比赵清河好上不少,没一会一筐子鸡蛋就给扎好了。放进筐子里上下左右晃荡,果然稳稳当当,无一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自打赵清河治好肖家的鸡,赵清河的名气更大了,就连邻近村的人都识得他。一说起治好鸡瘟的人,名字都不记得的人都能吹出一堆事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多熟悉呢。
之前赵清河治好牛,有些人还觉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如今无人再怀疑。这段日子不少人都牵着牲畜给赵清河瞧病,正值春耕,牲畜或多或少惹上了些毛病。赵清河收费便宜,若是能防范于未然也是好的,莫要像张大江家的牛一般,病好了还得歇上许久,于农家而言实在太耽误事。
赵清河又开始重操旧业当起了兽医,可这手上一点器具都没有,针灸都用的是绣花针实在是说不过去。赵清河早就想去县城里走一圈,了解一下这世的情况,顺便采购些东西,却一直不能如愿。被各种事情拖住还是其次,主要是手里没钱,连路费都没有只能搁浅着。
兽医 第10节
这段时间虽说找他看病的也不少,可乡村里的人拿在手上的现钱都不多,医疗费全都是给的鸡蛋米面之类的,有的穷苦连这都没有,而是送的柴火或者帮忙挑水。赵清河是个享受派,也没想着拿这些东西换钱,吃的用的全都自家人消化掉,因此他虽是出诊了几次,可手上却一个铜板都没有。
赵清河从小独立惯了,还真张不开口寻赵老汉老两口拿钱,而且两人身上也没有几个钱,之前全都被前身消耗光了。
今儿能上县城还借了那稻草鸡蛋托的光,原来肖耀祖带着鸡蛋拿到县城里去贩卖,正巧遇上了以前庄子的管事。这管事从前在庄子里没少帮衬肖耀祖,肖耀祖念恩便是塞了好几串鸡蛋给管事。原本管事是不打算拿,他不缺这几个鸡蛋不说,最关键是他正和爷出门在外谈事,提着鸡蛋像什么话。
肖耀祖是个典型农家汉子,也不管对方拒绝愣是塞给了那管事。管事瞧见鸡蛋竟是这副模样立马明白过来,顿时觉得有点意思。一问,这鸡蛋这般运过来竟是一个破的都没有。管事顿时笑眯了眼,他们庄子经常将鸡蛋运到府上,来回颠簸每次都破不少。一年到头加起来,数额还不少。
他们家主子从前也是穷苦出身,虽是发达了却也十分珍惜每一文钱。老太太每次提起这事,都觉得十分痛心。
管事当场就提了一串上楼给爷看,没多久便下来递给肖耀祖五两银子。肖耀祖哪里敢收,管事却道这是爷赏的,这法子爷瞧着好,今后用上减少的损失可比这五两银子多得多。
肖耀祖虽憨厚也不是个拧的,客气了几番便是收下,只是回来的时候全数都交给了赵清河。赵清河没想到这么个小玩意还有这么多钱拿,这有钱人打赏真是大方,五两银子在不少农家可是是一年的收入。
赵清河也没客气收了一半的钱,虽说这法子不是他想的,却是他引进的,算是推广费吧。肖耀祖原本不肯收另一半,可赵清河却说若不是你碰巧遇见人也得不到这赏钱,一半一半才算公平。肖耀祖实在推托不了,便是收了二两银子,剩下的五钱说什么都不肯收,赵清河也就作罢。
赵清河手里有了钱,立马决定第二天要上县城。因为贪图便宜,赵清河与肖耀祖一起坐那小船,结果差点没把自个给坑死。下船的时候,整个人还是飘忽的。
肖华望着一脸煞白的赵清河,担忧道:“舅舅,你没事吧?”
赵清河艰难的笑了笑,“没事,舅舅有些晕船,一会就好。”
这县城还真是不好上,这船装得满满当当还摇晃得这么厉害。赵清河发誓下次再也不为了省钱坐这种小船了,实在是太遭罪了。
原本因为能到县城里玩十分兴奋的肖华、肖荣和刘栓子,看到赵清河这般都一脸的担忧,原本的兴奋也散去不少。他们三个年纪小,大人每次过来县城都是有事要办,不方便带着他们,而且船费又贵,一年也来不了一次。昨天听赵清河说要带他们进县城玩,整个晚上都高兴得睡不着,一大早就起来准备要上县城。
肖荣体贴的撑着赵清河,“舅舅,你靠着我,我带你找个地方坐。”
刘栓子过来帮忙,赵清河踏上了陆地就觉得好多了,原身以前也经常坐船,只是没坐过这种小船,所以也算耐得住。
赵清河摆摆手,“舅舅已经好了,你爹他们将鸡蛋搬完了吗?”
肖华回道:“还在搬呢,他们让我们先去玩。”
赵清河觉得脑子已经清醒,跟肖耀祖打了招呼便是带着三个孩子逛县城。新湖县虽然只是个县城,但是因为开了渡口成为南北运输必经之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大渡口比村里那小渡口热闹不少,一排的小摊贩卖着各种食物。空气中传来阵阵飘香,直把三个孩子馋得口水都要落下来。可是无人闹着要吃的,虽然对周边的事物都十分好奇,可一直乖乖的跟着赵清河,不敢到处乱跑。
年纪最大的肖荣还不忘照顾弟弟妹妹,不让他们被来往人=流挤到。赵清河见三人这般乖巧,对他们越发喜欢。
“你们想吃些什么啊?”
三个孩子不约而同的吞咽了一下,可最终都摇了摇头,称自己在家里吃过饭了,肚子很饱。
赵清河笑着摸摸他们的头,给他们每人买了两串糖葫芦,直把三个孩子眼睛都瞪圆了。他们吃一次零食不容易,就算有最多也就一串,哪像赵清河一买就是两串,而且还是最大串的那种。
三个孩子都不敢接,肖荣咬了咬牙道:“舅舅,还是退掉吧,我们吃一串就够了。”
肖华和刘栓子虽然都舍不得也点头附和,赵清河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买都买了哪还能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过几文钱罢了,以后舅舅给你们买更多好吃的。”
三个孩子这才美滋滋的接了过来,肖华将一串递给赵清河,“舅舅,你也吃。”
赵清河皱了皱眉,他对甜食还真不怎么热衷,“你们吃吧,舅舅不喜欢吃甜的。”
可肖华执意要他尝一口,赵清河无奈只能咬了一颗,又酸又甜味道还真不错。另外两个也都举着糖葫芦让赵清河咬一口,那小模样十分认真,赵清河无奈又尝了两口,三个孩子这才美滋滋的享受起来。
三个孩子举着糖葫芦左一口右一口,吃得那叫个香,一路上还不停叽叽喳喳讨论着。赵清河则关注着四周食摊,原身不屑这些街头小吃,所以赵清河对这里的食物并不太了解,如今一看心里有了个谱。
渡口人流量最大,过往船只在这里休息停顿的时候,船工们也会下来寻吃的。这些船工一般都不会走很远,大多只在渡口附近停留,所以摊位生意都非常好。
赵老汉老两口现在没法酿酒,家里又没什么田地,所以一直想着要找些事做,赵清河寻思着不如卖些小吃食。小渡口那虽然没这里热闹,却也有不少人,两老在那摆个摊子也不错。只是卖什么得好好考虑,那里已经有了不少吃食,必须做出不一样的来才能卖到价钱。
三个孩子将两串糖葫芦都吃完时,四人已经远离渡口步入林立商铺的街道。街道十分热闹,可人流量比起方才却少了不少,不再那般嘈杂空气混浊。不少店铺装潢得十分豪华,进出的客人都穿着体面。
“哎哟,这马怎么了?”突然有人叫唤起来,把来往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一匹马突然倒地,四肢朝天,高声嘶鸣极为不安。马儿那活儿暴涨直立,肖荣眼疾手快将肖华的眼睛捂住,肖华不明所以,不停那挣扎,“哥哥,发生什么事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嘛。”
肖荣却不松手,严肃道:“妹妹,你不能看。”
肖华一听更好奇了,“为什么呀?”
肖荣耳根子都红了,“反正女孩子不能看。”
赵清河失笑,这肖荣还不到十岁就有性意识,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真是够早熟的。而刘栓子则一脸茫然,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瞧着那活,不明白为啥长这模样,狰狞可怕。
那马叫得惨烈,直把那马童急的眼泪水都要出来了,“我没真么着它啊,这是怎么了啊。”
这马一瞧就是匹好马,方才交给他的那人一看就是个贵公子,若是他的马出事了,他非被扒了皮不可。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牵着往马厩里走,这马突然就这模样了,差点连带他都摔地上了。
那马暴躁不安,翻了个身呈犬坐姿势在地上不停的磨蹭腹部和那活儿,虽是不会说话可那模样瞧着都知道有多痛苦。
有人笑得淫=荡,满脸的幸灾乐祸,“不会是这马发=情找不着母马,急的吧?”
另一人嘲笑道:“你打光棍打出经验来啦?”
众人哄笑,直把那人窘的红了脸,想找那人说理却又不知是谁,只能讪讪作罢。
那马的模样瞧着越发不好,四肢紧绷,嘶鸣声刺痛众人耳膜,直把马童急得团团转。酒楼的掌柜也听到动静出门来瞧,一看这马这般模样,朝着马童呵斥道:“你是怎么看马的!”
马童哭丧着脸,“掌柜的,我真没做啥啊。我刚准备把这马牵到马厩去,结果这马突然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
掌柜也急了,这匹马若是在他这出事,那他可就有理都说不清了。掌柜连忙派人去寻兽医,只希望这事千万别赖在他身上才好。
赵清河正欲毛遂自荐,只见一人立于酒楼门前,瞧清到那人模样,赵清河还没跨出去的脚立马收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常廷昭一出现在酒楼门口,众人目光不由纷纷转向他。只见他身着藏青色翔云暗纹劲装,面容俊朗身材高大挺拔,周身气势凌人夺目,一瞧便知非富即贵。
新湖县自打渡口一开,来往贵人不少,众人暗忖不知此人是何来头。
掌柜的一瞧见常廷昭连忙点头哈腰的解释,“这位爷,您的马不知道怎么就这般了,我们真没怎么着它。”一边踢着马童的屁股呵斥,“还不快来给这位爷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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