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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春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沅昊

    “一别多年,隐师弟这一手惊艳绝绝的毒术,又长进了不少啊!”

    领头的骑士越众而出,缓缓掀开面甲,露出了一张冷峻而苍白的脸,其身材高大,于隐仲来说稍显魁梧,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双眉,如雪斑白,格外妖异。

    “既然是久别重逢,师兄又何故追杀我们”

    抽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肩头的箭伤,隐仲满眼警惕,盯着孙愚正把玩着臂弩的双手,喝问道:“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想杀人灭口”

    “小师弟都给你说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

    “隐师弟!”见隐仲脸上的迷惑不似作伪,孙愚微微一笑,假意劝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该懂得不要胡乱沾惹是非……你现在赶紧滚蛋,为兄可以当做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既然遇到了,就不可能放任你杀掉小师弟!”

    “那就是说,咱们谈不拢咯”

    “我会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尽都禀明恩师,一切后果,皆是你咎由自取!”

    “小师弟惨死于昆仑逆徒隐仲之手,连尸身都不曾留下……孙愚救援不及,只得挥泪替师尊清理门户,以儆效尤!”孙愚冷笑连连,盯着隐仲的眼神,就像看着地上的尸体:“怎样借口不错吧!反正地上都是你运功留下的毒液,老师应该不会怀疑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孙敏初!”隐仲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孙愚的颠倒黑白无外乎直接击碎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你无耻!”

    “谢谢夸奖!”似乎很享受隐仲临死前气急败坏的模样,孙愚抬手举起臂弩,狞笑道:“师弟到现在才发现为兄的优点,实在是……太迟啦!”

    “咻”

    “砰!”

    “”

    就在隐仲愤然引颈就戮的档口,一面巨大的盾牌从后方呼啸着飞过他头顶,再稳稳插在其身前的地上




第三十六章:渡鸦岭
    “隐师弟”

    薛灼匆匆打马赶来,甫一看到被丹阳军五花大绑的隐仲,他不禁愣了半晌,紧接着,他又把目光瞥向了道旁的四零八落的小四轮车,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呐,可差点儿吓坏了他半条老命:“小师弟!你怎么了小师弟!谁干的!”

    “见过大师兄!”

    闻声回头,薛灼一眼就认出了孙愚,结合公孙恪目前的处境,他瞬间就推算出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敏初,这都是你干的”

    “弟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

    “滚吧!”

    “师兄!”得见唐休颔首点头表示允许,军士们依言放开了对众金吾卫的虎视眈眈,战马兵器再度回到了孙愚的手中,待其重新翻身上马,却并未就此离去,反而又缓缓开口说道:“莫要引火烧身……”

    “滚!”

    “告辞!”薛灼的油盐不进乃意料之中的事,孙愚自顾摇头冷笑,催马转身道:“诸位且好自为之吧,驾!”

    “大师兄!”眼瞅着孙愚即将逃出生天,隐仲心急如焚,使劲挣脱了左右的束缚,凑到薛灼身边苦劝道:“您不能放走孙愚,他是个祸害,是卑鄙小人,迟早会害死咱们的!”

    “难不成!”薛灼担心着公孙恪的伤势,语气很不耐烦道:“你想让我杀了他”

    “他刚才要杀我和小师弟,真的!”

    “兄弟手足,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隐师弟,为兄劝你,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可他……”

    “够了!”薛灼一摆手,硬生生打断了隐仲的继续,反问道:“我问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隐仲还想多说,但见薛灼满脸不容置疑,转而求助似的望向唐休,却被盘郢之虎借故摒退周遭军卒而有意无意的避了过去,没有办法,他只好无奈摇头,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也就是说……”待隐仲叙述完毕,唐休下马,若有所思道:“尉迟通出事了”

    “先前只是怀疑,直到撞见了孙愚,小师弟便料定公子通已经出事了!”面朝唐休拱了拱手,隐仲又道:“他昏迷之前有说过,希望您能先行拿下鸿沟,以此为凭,来洗清通敌之嫌!”

    “孙愚为什么会来到魏国”

    “不知!”

    “既然察觉到了危险,公孙恪又为什么要派酒鬼和铁匠赶去渡鸦岭”

    “来不及啦,那会儿铁匠二人早就走远了……”

    与薛灼对视了一眼,相互交换了下意见,唐休打定主意,招手唤来了远处的薛十七,吩咐道:“传我令,大军即刻转道,于两个时辰之后,攻打鸿沟!”

    “喏!”

    “但愿玉面神算真的能算无遗策吧!”唐休翻身回到了马上,冲隐仲似笑非笑道:“可别等我杀进鸿沟城去,发现尉迟通正优哉游哉的抱着婆娘造小人儿,那就尴尬了啊!”

    “……”

    “对了,我父王的病情,隐先生可有把握”

    “回禀大将军!”没等唐休说完,隐仲便出声回绝道:“楚王已病入膏肓,某实在无能无力,还请您另觅高明吧!”

    ……

    渡鸦岭位于秦,楚,韩,魏四国边境,连接渭水与白河,南邻丹阳,北拒鸿沟,东面颍川,向西直走不过百里便是武关。

    足足折腾了两宿,唐休终于赶在第三天黄昏之前来到了渡鸦岭。

    角楼上旌旗飘飘,一眼望去,除了韩大夫张寿所辖部众,其余十五路北方诸侯竟全都到场,居中最醒目的,正是武安君姜离的帅旗。

    “伴伴!”沉吟片刻,唐休摘掉头盔,转身朝薛灼开口问道:“你怎么看



第三十七章:悬星夫人
    “敬之,别来无恙啊!”

    唐休走到帅帐门口站定,定睛细细打量着里间正不断变幻着颜色的,数十张或是陌生,或是熟悉的脸。

    待人群最中央传来了一声饱含亲切的问候,唐休连忙俯下身来,拱手作揖,将所有意味难明的情绪,通通隐藏在心里。

    “楚,宣王逊之孙,威王百里之子,奋武将军唐休,见过武安大君!”

    “呔!”早已按捺不住的韩大夫张寿得见姜离沉默,随即腾的起身,跨步来到账前,居高临下,望着唐休怒叱道:“虎儿好胆,敢私联魏通,谋我后营钱粮,坏天子之大计,其心可诛!”

    “大君当面,老匹夫竟口出狂言……”唐休抬头,冷冷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魏通已然伏法,一应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迎着张寿的逼视,唐休旁若无人的迈步走上台阶,面容愈发狰狞道:“来之前,韩候有没有告诉过你,莫要离我太近!”

    “你……啊!”

    “公子休,还请冷静!”

    “……”

    不同于南人普遍的矮小精壮,唐休生得异常高大,与人完全平视的时候,他差不多超出了张寿大半个脑袋,随着他不疾不徐的走进帅帐,韩大夫被他掐着脖子拎在手中,离地足足半尺有余,只见其两腿不断抽搐,双手抵死挣扎……眼瞅着再没人上前帮忙,就得闹出血溅五步的惨事。

    “够了!”

    恰赶在张寿的老脸因持续的窒息而被憋成了通红一片,拼命反抗的力道亦越来越小,姜离终于起身,快步来到两人跟前,出声解围道:“敬之,你是要当着老夫的面杀人吗”

    “大君!”稍作沉吟,唐休顺势松开手掌,任张寿脱力跌倒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上,“今天他必须为刚才的血口喷人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若不然,我会亲自带着大楚的军队去到阳翟,寻韩候讨要说法!”

    “唐休,你是想主动挑起战争吗”人头接耳之际,魏国大将军尉迟燎第一个跳出来质问唐休。

    韩魏本是一体,唐休对张寿的威胁在旁人看来就是在打他尉迟燎的脸,加上之前曝光的堂堂魏国公子,鸿沟刺史尉迟通竟和敌国存在着某种不清不楚的串联关系……如此丑闻,实则令天下哗然,尉迟燎自是羞愤难当,几欲忍无可忍。

    “大将军可是在替魏王问话”

    “是又怎样你奈如何!”

    “那好”嘴角突然弯起了一抹微笑,唐休颇有些玩味的从尉迟燎脸上收回目光,面向那始终缄默不语的姜离拱了拱手,道:“烦请大君容小臣先行告退,待吾楚挥师灭此朝食,小臣再与您青梅煮酒,论英雄!”

    “你且走出辕门,孤稍后便差人将鱼,鲁二人首级奉上,以助贵**威!”

    “大君是在威胁我吗”

    “是又怎样你奈如何!”

    姜离负手立于帐中,把刚才尉迟燎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不悲不喜,不带丝毫情绪,这样的武安君使人摸不清脉络,盖因积威日久,众人皆噤若寒蝉,连倒在地上一直假装哀嚎不停的张寿,也都悄悄安静了下来……

    “敢问大君!”即将远去的唐休闻言不由得顿住了脚步,沉默稍许,又再次发问道:“您此番渡河南下,意欲何为”

    “奉圣天子诏令,出兵,讨伐不臣!”

    “何为不臣”

    “尔等可还记得悬星夫人”

    “……”

    茫然四顾,见帐内众人在听到姜



第三十八章:魏通之死
    “郳妫之于庆女,好比俞伯牙之于钟子期,高山流水既汇,假音律而结缘,多年来,两人书信来往不绝……”

    黄昏已然近晚,被闹腾了大半天的姜离实在没兴致再去琢磨唐休在听到“高山流水”四个字的时候,为何会在额前突然冒起了冷汗,稍作停顿,他又皱着眉头继续正色道:“两个月前,郳妫密信庆女,言秦公子无忌欲作禽兽行径,讳家翁之尊将其强占……”

    “不可能!”于众人意味难明的注视下,唐休愤然打断了姜离的继续,怒声道:“公子无忌乃小臣之亲娘舅,他的品格绝非如此不堪!”

    “言之凿凿,不似作伪!”姜离摇头叹了口气,满脸无奈的望着唐休,强忍着心中的烦闷而耐着性子解释道:“庆女收到密信以后,立刻禀明了天子,请求以镐京的名义,解挚友于危难之间……天子爱女心切,顺势从之,遂有金书十二道,接连发往咸阳,然秦人骄奢已久,皆置若罔闻,甚至,秦王还当众虐杀了天子派去的蕴尘司钦使,并斩下首级悬于殿上!”

    听得姜离慷锵有力的声音,唐休格外震惊的看到,帅帐内恬不知耻的列国大将军们瞬间就炸开了锅,仿佛是预演了无数次般,一个个涕泪横流着同情使者的遭遇,还怒骂秦人丧心病狂,竟敢冒九州之大不讳而亵渎天颜。

    “你们……”待姜离嘴角弯起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唐休顿时被气得浑身发抖,他真的好想手中有刀,腰间有剑,左右开弓,剁碎了眼前这群嚎啕正酣的卑鄙小人。

    “够了!”估摸着大伙儿嚎了半天差不多也累了,姜离随即摆了摆手,收起了笑脸严肃道:“满座大丈夫,尽作女儿态……不妥!”

    “大君明鉴呐!”入戏最深的是韩大夫张寿,只见他俯身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挤到姜离的脚边,不断以头抢地道:“忽闻天子饱受暴秦欺辱,臣,心如刀割,恨不能了此残生,以慰主上啊……”

    “所以,孤不顾左右劝谏,公然忤逆圣人法旨,只身引扁舟而南下”不理会张寿那几欲晕厥的形状,姜离自顾转过身来,双目炯炯,直直盯着唐休阴沉如水的脸道:“不日,来自北方十六个诸侯国的百余万正义勇士会在渡鸦岭集结,而后,孤将率领他们,破武关,踏函谷,剑指咸阳!”

    人生第一次,唐休感觉到包裹在自己身上的衣甲太过单薄了点,傍晚的微风悄悄溜进帅帐的时候,他有些冷,四肢冰凉冰凉的……

    “敬之!”姜离又恢复了脸上的笑容,沉吟片刻,他捻须望向唐休,满含期待道:“你可愿,助老夫一臂之力”

    “烦请大君放了臣的门客,今日,臣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

    “只要丹阳军替孤拿下武关,天子将力保盘郢之虎登上楚国的王位!”

    “抱歉……”唐休嗤笑,内心半分犹豫都没有道:“我做不到!”

    “孤还可以把姜姒嫁给你,攻入咸阳以后,郳妫也是你的!”

    “为了使休甘做马前卒,大君不惜许以重利,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当做筹码……”唐休一脸玩味,似笑非笑道:“您是在害怕吗害怕在场的诸位羊羔子般的怂包们,会不堪大用”

    “唐敬之,尔敢!”

    “放肆!”

    “竖子欺人太甚!”

    “虎儿狂妄,某迟早得收拾你!”

    “……”

    “哈哈哈哈哈!”姜离突然仰天大笑,自然而然的打断了众人对唐休的指摘:“澜江一别已十二三载,敬之啊,孤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了你的自信,让你觉得,孤会害怕难不成你忘了,当年楚王走投无路,是如何将你掷下马车,又如何仓皇逃命的模样”

    “大君厚赐,楚人莫不敢忘!”唐休眼中的怨毒稍稍一闪而逝,道:“终有一天,休自会加倍奉还!”

    “好,孤等你!”姜离冷笑,继而招手一挥,吩咐左右道:“来人呐,去把他们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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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郎情妾意
    云笼残月鹤归山,唐休满怀心事的走出了渡鸦岭大营。

    他牵着马,将遍体鳞伤的鲁知秋绑在马背上,又肩扛着生死不知的鱼千城,走走停停,任寒夜微凉,于紧皱的眉间忽然凝结成霜。

    名动天下的春秋刀与大河剑就那般肆意胡乱的系在唐休的腰间,稍微显得有些拥挤,随着他脚步稳健踢踏,金属相交的嘈杂时不时扰乱了荒野,惊起了夜枭的悲鸣,老树亦随之沙沙作响,不小心引来了风,呼啸着搅动那天边的黑色巨幕飘来荡去,逐渐遮蔽了星空……

    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时分,唐休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丹阳,之后他把自己关在阁楼上,足足呆了七天,期间,将军府闭门谢客,直到满世界披红挂彩,终于迎来了前路未卜的庆天子熙和十三年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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