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世妖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赫晓光
雄王哪里还能稳住,沉声道:“传令下去,放箭!”
数万人拉动弓弦,响声如潮,对准对岸上空,‘嗡……,嗖……’数万支箭掠上云霄,在空中一转,急速下坠,密密麻麻如盖地蜂群,射向南越队伍。
南越将士这时早已架起了木盾,连成一片,如一个大大的龟壳,盖得严严实实,‘砰’声大作,箭矢将木盾射成了刺猬,只有一少部分人,被箭矢射中。
桀骏脚支弓背,手搭长矛在弦,只有长矛才能搭在这巨弓上,只有他才能用这样的巨弓,对准徐虎上方,‘砰’得一声,长矛离弦而起,快若流星,向徐虎呼啸穿来。
按理说如此远的距离,徐虎是可以躲过的,但这长矛射来的轨迹旋转飘忽,实难预料射向何处,稍一犹豫,徐虎再欲避开已是迟了。
正在这时,一道银光从徐虎的身侧爆射而出,‘呛……’地一声长鸣,火星激射,长矛被截成数段,铛铛坠地,逐浪的身形似乎都没动过,长长的剑已收了回去。
徐虎心有余悸,险些跌落马下,无障低声道:“将军不必慌乱,只管号令全军,安全由外臣负责到底。”
徐虎定了定神,道:“多谢!”见敌军第一轮攻击已结束,扬起长刀,喊道:“你们若是有胆量,就从这桥上杀过来,这样的攻击,就犹如在挠痒痒!”南越士兵见敌军的箭矢停止了攻击,都站了起来,冲着敌军撅着屁股又是一阵嘘声。
雄王怒气未消,又增怒火,狠狠道:“今天本王不杀光你们,决不罢休!”转而对无诸道:“请闽王率军先杀过去,本王在后面掩护闽王渡河!”
无诸早已料到雄王会令他打头阵来保存文朗国的实力,回道:“本王认为我们各国应各出两万水性好的士兵分成三个攻击点同时渡河,自国的弓箭手用来掩护自国的士兵,更利于协调作战,敌军兵力被分散,一时很难兼顾,只要攻破一个点,敌军也只有跪地投降了。”
雄王道:“闽王放心,等拿下番禺之后,闽越国损失的士兵,本王定会给闽王补齐,况且,这只是做做样子,也许没等闽王率军上岸,他们便吓破了胆,丢下武器,跪地投降了。”
无诸心知雄王言而无信、蛮横无理,但如此一说,却将无诸的话全封死,无法在反驳,更重要的是,文朗要比闽越强大,弱国永远要被欺辱。
无诸忍下怒气,两腮动了动,引马在前,率领士兵缓缓走出阵营,来到桥头上,桥没有断,足够十余骑并排通过。
无诸向着徐虎喊道:“徐将军,本王奉劝你还是联盟抗秦,不要引起内战,伤了元气,让秦军不攻自破。”
吕辙上前躬身清脆喊道:“舅父,我们本是吴越后裔,源于中华,本无内外之别,中原连年征战,百越又何尝不是,雄王不仁,欺我南越多年,我南越的敌人不是秦,而是文朗,天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舅父何必贪恋自己的王位,为虎作伥,逆水而行,苦了闽越的百姓。”
无诸道:“辙儿,你的书看多了,你应该考虑的是,本王只要杀过去,南越便将灭亡!”
吕辙道:“舅父,难道不知雄王的奸诈”
无诸道:“你不必
第二百六十章、溃不成军
联军迅速尾随闽越士兵,在河面上搭建浮桥,城桥上雄王部下一名悍将亲率三千骑兵冲向对岸,徐虎令旗一挥,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桥墩火光飞舞,浓烟滚滚,整座桥轰然倒塌,桥上正在冲锋的骑兵登时人仰马翻,纷纷坠落河中。
这一声巨响,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有人见过这等场面,这简直就如被天雷劈中一般,天雷也未必有如此大的威力,有些人甚至认为这是神灵在发威,警告联军。
姬杰喊道:“不必惊慌,这是敌军使的妖术!只要杀过去,他们便会投降,若有退缩者一律射杀!”那些受到惊吓的士兵唯有硬着头皮继续搭建浮桥。
吕辙对无诸道:“舅父,快令闽越士兵撤退到南越队伍后整顿,由南越士兵来抵挡!”
无诸望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无障,心知已无回转余地,唯有与南越联合守住番禺等待秦军到来才有希望,当下不在迟疑,指挥渡河的士兵撤向城内整顿。
徐虎令旗一挥,南越弓箭手来到河边,对准正在搭建浮桥的士兵一阵射杀,河面上惨叫连连,那些士兵唯有跳入水中,顶着盾继续搭桥。
虞思思嘴唇翕动,袖筒中飞出‘红云’,蜂拥飞向对岸南越士兵,梦雅早有准备,见虞思思释放‘倾城红’,冷哼一声,纤手拉开香囊,只见香囊中潮水般涌出绿色小虫,迎向‘红云’,片刻之间,河岸上方,两团‘云雾’纠缠在一起,嗡声大作,相互噬咬,死掉的虫子如雪花般纷纷飘落。
联军一面搭建浮桥,一面冲着对岸放箭来掩护,使得南越士兵不能持续放箭,几千只木排由阵后运来,‘哗哗’落入水中,连为一个整体,向对岸划去,木排上的士兵顶着盾抵挡射来的箭矢,渡河只是时间的问题。
徐虎望着河面上铺起的长龙,对无障道:“是否该下令了!”
无障镇定自若道:“再等等,待鱼多的时候,在下令收网!”
另一边,姬杰道:“他们已经是黔驴技穷了,再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不过是区区护城河,焉能抵挡我们联军的将士。”
雄王狠狠道:“本王原本还惦记着南越的几万士兵,现在他们即便跪地求饶,本王也不允许他们活着,不杀光他们,绝不收兵!”
姬杰道:“杀光他们后,务必要在三日之内撤出这里,否则秦军赶到我们将无路可退!”
雄王道:“用不了三日,一日便踏平番禺!”
这时,已有木排到达对岸,只见徐虎挥舞令旗,番禺弓箭手立即撤出,雄王喊道:“你看,他们要逃了!”话刚说出去不久,番禺的骑兵在队伍中现出,马股冲向联军,马身上各挂着一根绳索。
徐虎大喝一声,“收网!”
一声令下,几千名骑兵同时吆喝,猛击马股,几千匹马嘶鸣,奋力而奔,‘腾……’绳子掀开尘土,迅速绷紧,一直延伸到河水中。
‘哗哗……’河中央突现出一张几千丈长的巨网,网上有铁钩子,将河中的木排、人瞬间钩住,紧接着,木排、人被网挂着冲向对岸,越来越快。
‘砰砰……’河岸边的岩石上轰响不绝,木屑、残肢飞舞,鲜血、脑浆四溅,即便有侥幸没被撞死者,也被冲过来的南越士兵乱矛戳死,场面极其血腥。
顷刻间,河面上将近一半的木排和浮桥被毁,死亡的士兵将近五千人,雄王见自己的士兵惨死,气得双眼冒火,怒喊道:“给本王冲过去,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姬杰也没料到敌军竟然有这样的埋伏,望向对岸的无障,心中既憎恨又折服。
联军已经发动全面进攻,木排源源不断铺在水面上,黑压压的士兵上了木排,漫天箭矢射向对岸。
徐虎激动道:“我从未如此指挥过我的士兵,打过如此漂亮的一仗,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布阵,什么叫兵法,什么叫时机,特使对我的恩情,我徐虎永世不忘!”
无障道:“徐将军不必言谢,击溃联军乃是外臣分内之事,将军还是准备撤离吧!”
徐虎挥动令旗,军阵中抬出几千桶火油,列阵排开,倒在岸边的土地上,徐虎大喝道:“点火!”‘呼……’河边窜起千丈之远的火龙,浓烟升腾,遮挡着联军的视野。
岸边本就有被渔网拉过来的木头和尸体,火势越烧越旺,河面上也都燃烧了起来,冲到岸边的士兵身上沾满了火油,火苗立刻窜到身上,葬身火海。
联军被大火和浓烟阻隔不能登岸,雄王急得直蹦高,奈何浇不灭对岸的熊熊烈火,姬杰道:“雄王不必心急,这火烧不了多久就会熄灭,那时必杀他们片甲不留!”
雄王怒道:“你不是说敌军耍不出什么花样了吗这又作何解释”
姬杰尴尬道:“敌军的确准备得比我们充分,不过这些也只能撑住一时,待这些都做完了,他们只有等死!”
……
大火足足燃烧了一个时辰,待浓烟消失后,河对岸的敌军竟然消失不见了,雄王破口大骂道:“果真是一群缩头乌龟,竟然都吓跑了!”
联军顺利渡河,走在城中,整座城成了空城,确切的说,已经没有城的影子,似乎被洗劫一空,因为寻不到一间完整的房屋,一片荒凉,唯有远处的王宫没有消失,联军想屠城,可这城那里还有可屠的地方,连一个牲畜也见不到。
先前还在嚣张的几万士兵怎会消失,他们都去了哪里难道都躲在了王宫中,可王宫再大也
第二百六十一章、围而不攻
不世妖孽正文卷第二百六十一章、围而不攻吕嘉站在高处远望洪水淹没番禺城,哀叹道:“本王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毁掉了!”
无障道:“战争永远是这般无情,它可以摧毁人间所有的建筑,但只要有人还活着,文明就会延续,城可以重建,而且会建的更加坚实。”
吕嘉道:“本王还能活几年,哪里还能见到番禺重建之日。”
吕辙道:“父王放心,待击退大敌,百越将换来前所未有的和平,重建番禺不过是几年光景,父王一定能见到一个崭新而繁华的番禺城。”
吕嘉笑道:“那是你们后辈的事情啦!”
无诸来到无障身前,单膝跪地道:“无诸感谢特使保全了我闽越将士!”若不是无障用计使得闽越士兵倒戈,那番禺城漂浮的将是闽越的尸体。
吕辙道:“先生料事如神,早已料到雄王会派遣舅父当先锋,是以定下此计。”
无障扶起无诸道:“闽王客气了,外臣早已在文书说明,我秦国是征服,而不是毁灭,只要闽王臣服我大秦,我大秦定会保全闽越国,保留闽王的王位。”
无诸道:“那文书本王看到时确实动了心,只是迫于文朗的威胁,不能自主,特使此种胸怀,闽越子民永世不忘!”
徐虎来到无障身边问道:“特使,现敌军损失惨重,军心涣散,是否该趁此良机将其歼灭!”
无障道:“敌军有了提防,没有冒然追至这里,虽遭受水攻,但主力尚存,我们现在去攻,虽有胜算,但损失必然惨重,而且‘葬鼎’拥有法宝,足以灭掉整个军队,我们逼急了,其结果很难预料。”
徐虎道:“那我们该当如何”
“雄王此时已失去理智,定会重整旗鼓,追击我们,我们向东撤,入闽越境内。”
无诸道:“到了我闽越境内,定能摆脱敌军的追击!”
无障道:“我们不是摆脱他们,而是引敌军入九连山,与其决战!”
徐虎道:“决战若要决战为何不是现在,却要跑到那里决战”
“那里荒无人烟,四面环山,即便他们释放法宝,危害也不会传播出去,而且我秦军正在那里设下埋伏等待他们!”
无诸道:“秦军不是打造好船只,正从史禄开凿的河渠南下包围联军吗”
“那只不过是迷惑敌军的假象,出奇才能制胜,若让敌军获悉我军行军路线,隐蔽起来,不知要等到何年才能取胜。”
吕辙道:“想必先生早已布下了这盘棋,联军一入番禺便成了囚笼之兽。”
无障道:“若是联军仍采取游击战术,即便有史禄的河渠,我秦军也很难寻到联军主力将其全部歼灭,但自从桀骏偷袭屠睢得手、大败我秦军后,便狂妄自大,合兵一处,这样一来他们的行踪就不在隐蔽,与我秦军正面交锋,他们三倍的兵力也未必能胜。”
……
九连山其实并不是九座相连的山,而是一望无际的连绵山脉,树木茂密,峡谷交错,雾气弥漫。
雄王、桀骏率领不足十五万的大军一路沿着南越军民所留下的足迹追了三日,早已人困马乏,而且食物极其短缺,紧靠狩猎和野果维持。
前方探马来报,“南越、闽越军队在前方两里的山涧入口停了下来,列好军阵,许是那山涧是绝路,准备与我军决战!”
众人闻言大喜,雄王狠狠道:“好,总算将这群兔崽子逼上到了绝路,传令下去,全军火速前进,定要将这群叛逆埋葬在这山谷中!”
姬杰放眼望向四周,隐隐有些不安,因为这个的地势呈现一个壶行,四周皆是悬崖峭壁,一旦将后方封死,便成了瓮中之鳖,但想即便敌军分出兵力来守,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守住,秦军远在珠江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到这里,担忧也就一闪而空。
山涧入口旁有个山坡,放眼望去一艘豪船尤为显眼,正处在阵首的高处,无障、吕嘉、无诸等人都在船头俯视山下的联军。
姬杰见到无障心中便燃起怒火,大喊道:“李忠,想不到你也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回声响彻山谷。
无障沉稳道:“这不是我的绝路,而是为你准备的绝路。”
姬杰呵呵冷笑道:“本公真是佩服你的嘴,到什么时候都能说大话!”
无障道:“那请靖公说说,我几时说大话了”
姬杰被这一问,一时间却真指不出无障几时说过大话,又听无障道:“在鄱阳湖就对你说过你不过是一名不甘心的人,你认为这天下都该是你的,你应该贵为天子,因为你的祖辈在这天下主宰了八百年,是各诸侯国盗走了你的江山,所以你不甘心,即便天下太平你也要复辟,你现在是否清楚,正因为有你这种不甘心的人,天下要死很多人,你一路锲而不舍的追到这里,目的只不过是因为他们不听你的号令,就必须得死,就一定要受到惩罚,来维护你君王的尊严,你的君权即便是神授,你也不过是一名平凡的人,这些人包括百越的将士何时受过你的恩惠,凭什么听你的,为你而死”
这句话不但怔住了姬杰,所有听到的人都被怔住了,从未听过如此令人吃惊的话,甚至不能理解,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更未想过因为什么而战斗。
雄王突然笑道:“本王可不想听你在此放屁,本王只知道有的人出生便是王,就要受到供奉,喝酒吃肉,有的人出生就卑贱,只配做奴隶,吃草劳碌,这天下永远是强者说的算!”
无障道:“喝酒吃肉的事情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而且我相信你饿的时候也可以吃草,这天下的确是强者说的算,但可惜你还不是强者,你只配做一名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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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甘之若饴
经深夜的偷袭,待到黎明时,漫山遍野尽是联军的尸体,血腥味弥漫整个山谷,雄王怒火早已熄灭,他想不明白,就算将山上的树木都砍伐干净,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滚木,而事实上,山上的树木并没有砍伐干净,而且也不见敌军在伐木。
于其说联军将南越、闽越困在山上,倒不如说南越、闽越将联军吊在山下,也不出击突围,只守住山上,只放滚木,任凭联军骁勇,面对用不尽的滚木也是无济于事。
姬杰想了一夜也没想出有效的办法来,试图用火攻,但树木太潮湿,很难引燃,也曾想过释放毒烟,奈何四面无风,毒烟低落,受害的也只能是山下的联军。
就这样又相持了一天,联军已开始宰杀马匹来充饥,如此下去,再过两日攻不下,联军真的只能吃草了。
姬杰召集各族首领在营帐内议事,桀骏道:“事到如今,我们死守在这里总不是办法,若是待秦军赶到,我们很难突围,倒不如先暂且退出这里,各自带领自己的队伍分散离开,待今后有机会再来歼灭南越、闽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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