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惊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黛水长
林陈听到这里,一拍腿,“那就对了,应该就是它!”
“你是说在你的手上的那一块”胖子问。
“我想应该是!回头让道长给看看再说吧!”
道士接着说:“它们外表上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有图案,一个没有。有的那个是避妖镜,我这一面没有图案的便是往世镜。”
林陈说:“说了老半天,你还是没有告诉我那图案究竟是什么呢”
道士顿了顿,低声道:“那是驱魔的咒语啊!”
“哦!难怪连那些文字专家都不认识!”林陈说。
胖子用胳膊肘捅了捅林陈,小声问道:“你跟我提起的,半夜遇鬼之事儿,估计就是这图案咒语发挥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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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当时情急之下,念了许阿琪给我记下的梦中的一连串儿的数字,那恐怖女人才消失的!”
道士说:“你梦中所吟数字串,是点亮驱魔咒语的金钥匙!是有人在帮你!知道吗”
林陈吸了口气,沉默了好久才说:“我说哪!从井中拾到那面小铜镜开始,我就觉得是有人在帮我!道长,是谁在帮我呢”
道长轻捋浮尘,含笑摇了摇头,“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林陈茫然不解地看着道士,这陆一道士与那个云福寺门前的算命先生如出一辙,说起话来也是这么费劲。
“那女人,我现在想起来还脊背发凉啊!”
“唉!”道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女人啊!也是个可恨的女人!你那遇到的地铁中穿黑衣的女人,是她的魂魄!游离在阴阳界时间长了,她的魂魄变得非常虚弱,前世有形的身体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消散掉!所以她想在人世间寻找那个他,她只得借用别人的身体,也就是借用了那个六指女人的身体,或许也借用了别的什么人的,反正,她用谁的身体,那人就会死掉的!”
林陈说:“就是说,是她杀死了那个长着六指的女人,还有他的男朋友”
“应该是的!”
“啊我的妈呀!这太可怕了!”胖子说。
“就为了寻找他他是谁”林陈说。
“什么”胖子继续说:“嗯,是,是啊!这还挺有意思!那,你说,他要找的那个他会是谁呢”
“其实,你都知道答案了!”道士想了一下,说。
“叶江川”
“对,是叶江川!”
“那身为恶灵的她,难道不会加害于叶江川”胖子不放心地说。
道士从林陈的手中取回那面小铜镜,继续说:“我知道,她是不会的,但邪气之所凑、其气必虚!!!这个邪的范畴不单指‘风、寒、暑、湿、燥、火’等所谓六淫之邪;这个气也是不单指五脏六腑之气!所凑之人,感受尤其强烈!或心神不宁,胆怯,或抽搐,发癫,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什么!”
林陈暗自点头,说:“我明白了!这就是叶江川那次从老莫口回来之后,癫痫发作的原因!”
“我说呢!叶江川出事后,病得蹊跷!原由在这里啊!”胖子跟着说。
“可她要找叶江川,那为什么又总是缠着我和许阿琪她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林陈不解地问。
“这就得听我慢慢说来了!”道士将手中的拂尘轻扬了一下,叹息道:“唉!身如客舍,心似旅人,人生就是梦幻泡影,这一世过去本就过去了,下一世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可偏就有人痴迷在其中,了不完的情,解不完的怨。这也不怪他们,投不了胎了!唉!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得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大家在苦苦挣扎!”
“那,我和许阿琪所遇到的种种怪异的事情,都是她所作所为吗可她这究竟是为什么我们与她有怨吗
“凡事是皆有因的!”
林陈小心地说出了自己的心病:“云福寺外算命人断言我们两个各自只有三年的活命,这会是真的吗”
“宿命不可违啊!”
“宿命”
林陈听
第一一四章 鸿泽成衣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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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国
民国三十一年,寒冬腊月的一天,天是灰黄的,混沌而沉滞。马路两边摆摊设点的商贩们早就收拾回家了,偶尔还有一两声汽车的喇叭声。
路上人很少,淡黑色的镜面似的街道, 被行人踩得光亮亮的, 几户人家点起了油灯,一个挑着担子的人,从街口走过, 叫卖吆喝声也随着他的步子渐行渐远,到后来,远远地,只能听见抑扬起伏的“哦… 啊…”声了。
离南牌楼不远,有一个裁缝铺子,掌柜的是个五十开外的圆脸裁缝, 姓赵, 家中排行老三, 原名叫赵三儿。
赵三儿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家中有那么几亩贫瘠土地, 但家里人口多, 只靠老父一人下地干活, 实难维持生计,无奈, 在赵三儿十一, 二岁的时候, 就找人介绍, 来到这座城市,跟着一个姓周的师傅学做衣的手艺。
赵三儿满徒出师后, 就留在了本柜当了手艺人。他聪明,手艺好,活做得仔细,糙活细活,皮, 棉, 单活, 男活, 女活可谓是样样出色。顾客经常点着名要他做活儿。
没过多久,赵三儿就辞别周师傅, 在朋友的帮助下,另起门灶,在南牌楼一带, 找了几间房,开了个门面, 外边挂了个“鸿泽成衣铺”的木牌,正式开始了自已的买卖。
这一晃几十年过去了, 周老师傅也早已过世, “鸿泽成衣铺”日渐红火,赵三儿的手艺在本地也是小有名气。 赵三儿因为其做活儿有个特点, 就是离不开长, 中, 短三把剪刀, 所以人送外号赵三剪。
赵三剪有个儿子,名儿是赵三剪给起的, 叫赵小双。赵三剪也没啥学问,就本着好事能成双,图个吉利。
(画外――)
“赵小双! 林陈,听到了吗你的前世出场了!你的前世!”
胖子向火堆里放了几根柴草,听到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重复道, 眼睛看着林陈。
“嘘!”
林陈轻轻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打扰,然后会意地对胖子点了下头。
(道士的故事继续――)
赵小双哪儿来的?
赵三剪生的? 还真不是!
赵小双是被赵三剪的四婶从一个要饭的婆子手里接过来的,所以,赵小双究竟姓甚名谁何许人也? 他的亲爹和亲娘是谁? 赵三剪也不知道。
赵三剪只记得, 四婶是这么跟他讲的。
说是有个要饭的婆子来到赵三剪的农村四婶家, 四婶正在院里喂鸡, 只听到“啪”的一声, 好像有人拍了一下她家的院门, 再听,又没声了。
四婶以为是自个儿听错了,继续喂鸡, 过了会儿时辰, 又听见“啪”的一声, 声音不大, 可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有人在拍她家的门。
打开门来,有个穿着破烂衣衫的老婆子,瘫坐在石头门墩下,身旁摆着个破碗,横着个木杖。那婆子看上去十分的虚弱,脸瘦削成了皮包骨,眼角,嘴角布满零散的皱纹,前额上的皱纹更深,更明显,像是用刀子刻上去的,细小的眼睛微合着,佝偻着背,似乎已是饿得快断气了,怀里还抱了个仅仅几个月的娃,瘦小至极,不哭也不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四婶看着他们可怜,就赶紧给盛了点热糊的粥端了过去。
那婆子连拿碗的力气都没有, 虚汗淋淋地张着嘴, 四婶就用勺子勉强喂了她几口。她缓了过来,大睁双眼,喘了口气儿,有气无力地从她干瘪的嘴里蹦出了几个字:“大娘, 这娃命苦, 给他个活路吧! 求求你了!我.. 我.. 我给你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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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那婆子就要起来,动了几下,没能起来,四婶赶忙按住了她,让她歇着。
四婶接过婆子怀里的娃,细打量,这孩子看着实在是可怜!
他瘦弱单薄得像张纸,被包裹在土蓝色的破布中。他闭着眼,冻得发紫的小脸上满是泥土,显得脏兮兮的,光秃秃的大脑袋顶在瘦小的躯体上,有些不成比例。不过可以看得出,这是个鼻直口正的俊娃子。
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在他的左耳下,有一颗醒目的朱痧痣。
刚刚被折腾了一下,那娃醒了,便开始哭闹。
“婆婆,这娃还是要找你哟!”四婶说。
婆子叹了口气,两行清泪从她枯干的眼里流了出来。
她的嘴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开始喘,越喘越急, 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头一歪, 就死在了四婶家的门口。
四婶本是个善良之人, 看着这婆子, 又看看这孩子, 着实让她心酸, 就找了人,用麻席子把要饭的老婆子裹了,给埋了。
四婶和四叔一直也没个娃,可也奇怪,自从抱来了这个孩子,他们自个儿在几年的光景里, 反而接二连三地生了两男一女三个娃。
四叔也只不过做点针头线脑儿类的小营生, 勉强糊口, 这年头儿, 兵荒马乱的,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更何况要面对四个孩子加上两个大人,六张嘴。
生活所迫,压得他们喘不上气来,万般无奈,四婶和四叔流过了眼泪, 还是决定把这娃送人,虽说是拾来的孩子, 可就算小猫,小狗,养育些时间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个可爱的孩子呢!可是,自已是实在无能为力,不能再养了,送人又舍不得。 最终,这夫妻二人就想到老实善良的赵三剪,就给赵三剪送来了。
赵三剪喜欢孩子,赵三剪的老婆老早就过世了,也没能给他留下个一儿半女儿, 一直孤身一人,四婶抱给他了个娃,也算是给赵三剪补上了这点遗憾。
自此,赵三剪就凭着给人做衣服这点手艺,又当爹,又当娘, 一把屎,一把尿地, 总算把这孩子拉扯大了。
转眼, 赵小双已是十七八的年纪, 上等的个儿头, 又瘦,人倒是生得非凡的俊,白净的面庞若中秋月,眉如墨画,目若秋波,鼻梁挺拔,鬓似刀裁,风仪英武,只是左耳朵根儿下的那颗朱痧痣越加醒目了。
每每前来做活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忍不住地多看上他几眼。
(画外――)
道士讲到这里,停了一下,摘下水葫芦,喝起水来。
胖子好奇地侧了下脸,把脑袋伸到林陈的面前,近距离地打量着林陈,说:“没看出来,你小子上一世居然是个潘安般的美男啊!”
林陈坏坏地笑道:“咋啦我上一辈子就是有魅力!让你羡慕,
第一一五章 鸿泽成衣铺 (二)
天边还剩下最后一抹鱼肚儿白,裁缝铺要打烊了。赵三剪向窗外看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裁缝尺,正要关店门,就在这时,从店门外气喘吁吁地走进一个女人,素蓝棉布短褂,低领圈, 荷叶边的袖子,黑色的百褶裙。
赵三剪抬头一看,是拐街柳府家小姐的丫头,春英。
“我们小姐的旗袍做好了吗?”
“做好了,做好了! 不是说前天会来取的吗? 所以早早就完工了。怎么今天才来啊?”
赵三剪回答着,转身关窗,朝里屋喊了嗓子,叫赵小双把衣服拿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赵小双就把衣服交到了春英的手里,春英迫不及待地抖开看了看,满意地点了下头。这件磁青色的旗袍做工精制,领口前的碧水风荷是绣上去的,亭亭伫立在那里,尤显主人的气质,赵三剪的手艺还是不错的,针针脚脚,也真是没的挑。
“怎么样还满意吗”赵小双问。
“好看!好看!只是…”
春英儿一边看, 一边说。
“有什么不满意吗? 您尽管说!” 。
“我们小姐喜欢葱白线的镶滚, 就是这边角儿这儿, 我上次跟您说过, 要是太麻烦就算了!嗯,既然已经做好了,估计我们小姐也能喜欢!” 春英摩挲着旗袍说。
夕阳的余辉从窗户中照进来,赵小双向着窗户那边张望了一下,窗外,琥珀色的晚霞正渐渐地从天边退去。
“改来改去也挺麻烦,我看就算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个好办!我改改就是了!你们家小姐第一次在我们这里做衣服,一定要让她满意!都怪我大意,把你说的话给忘了!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改好也需要些时辰,要不,衣服留下,明后天,我给您送过去吧!”
春英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也好,就按你说的,明后天你改好送过来吧!那我就先回了!”
春英把衣服重新放到案子上,拾起落在地上的一颗顶针儿,交到赵小双手中,就转身离开了。
刚刚赵小双和春英他们说话的时候,赵三剪出门解手儿去了,春英离开的时候,赵三剪正好回来,两个人门口还差点撞上。
看着春英走远,赵三剪关上了店门,他没再继续做活,而是把赵小双叫了过来。
赵三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拿起桌边他的老旱烟枪, 放了烟丝进去, 用大姆指使劲按了按, 按实了,并没有去点燃,而是抬头,用他的那双和他的年岁并不相配的皱皱的眼睛看着赵小双。
“双啊, 想跟你说件事儿!”
“啥事? 说吧!爹!”
赵小双把手里的活儿放下,双手对揣在袖子里,坐到了赵三剪旁边的凳子上。
“我… ”
赵三剪用手摩挲着案上的一件翡翠色真丝小褂,欲言又止,脸微微有些泛红。
赵小双双眸扫过那件做工精制的小褂,笑了,说,“我知道,你是想说孟家少奶奶的事儿吧?”
赵三剪没说话,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赵小双没猜错!
这件翡翠真丝小褂的主人便是孟家少奶奶丁淑娇。这位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对面临街赫赫有名的“云裳绸缎行”老板孟喜昌的二儿子,孟家贵的女人,人生得玲珑俊俏,也常来找赵三剪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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