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谁?”
“赵小双啊!裁缝赵师傅的儿子!”
“我,我姓林不是赵小双”
“难道我搞错了?”
那人嘀咕道,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林陈。
“不错,你就是那个小裁缝!你怎么会不认得我了呢?我是孙二爷呀!你家的老主顾了,你还给我上门送过几次裁好的衣裳呢!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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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陈一脸的惊讶,不禁问道“你能确定我就是赵小双?”
那人走上前来,几乎用脸贴到了林陈的脸上,仔细辨认了一番,又退后两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咽了口唾沫,说道“你怎么了?你不是赵小双,又是谁呢?难道说,你今天是吃错了药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赵小双?
林陈知道,这个名字是他的前一世的名字,又想起了那个空无一人的醒春茶楼,难不成自己回到了前一世?
这就是所谓的穿越?
穿越到了他的前一世!
有可能!
算命的不是说,极阴的时候,也就是他的身体快不行了的时候,他是有可能回到前一世的!因为,他是带有朱砂痣的人!
脉博,呼吸,极度的匮乏感
他刚才确实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
现在的自己是死还是活呢?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这一点!他抬头四处观望着,晨光打在旧式的房舍小巷,房子都很高,屋顶上铺着灰色的瓦,一层层的,呈现出鱼鳞样。
这是他从前生活过的地方吗?
终于看到了几个行人,也是悄无声息地走过,从他们的穿戴来看,确实不像是和林陈生活在同一时期的人。
林陈迟疑了一下,对那人说道“我?哦!对!我就是赵小双,可能昨晚在外睡了一觉,脑子发热,是有点糊涂了!”
“恐怕不是脑子发热烧糊涂的,是那场大火烧糊涂的吧!”
“大火?什么大火?”
“怎么?那场燃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你不记得了吗?那大火将公寓燃烧成灰尽,听说柳警官,还有他的妹妹,还有一个叫丁淑娇的女人也在那场大火里丧生的!全城都知道这事儿!怎么,你全忘了?你后来去了哪里了呢?”
见林陈一脸的愕然, 那位叫孙二爷的笑着摇了摇头,说“有意思!这一觉睡的,真是糊涂了,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会想不起来了!天下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人!自从那场大火这后,就没有见到过你,有人说见过你也走进了那公寓,他们说你可能也被大火烧死了,可现场也没有找到你!我知道你是有朱砂痣的,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看来我没有错!”
林陈低头想了一下,说“不知道能否借镜子用用?”
孙二爷从怀里取出了一把小镜子递了过来。
林陈一见那面小镜子,愣住了。
这不是那道士的小镜嘛!古铜色的镜面,桃木的柄,没有图案文字。
他迟疑地望着孙二爷,说“这面小镜子是哪里来的?”
孙二爷看了眼小镜子,说“实不相瞒,这两日,我家来了一位道士,是不请自来的,仙家到来,自有多福,我也不敢怠慢, 好吃好喝侍侯着。问其为何事而来,他也不讲,直到今日清晨,他说有客前来,他还将此小镜子交我,说客人一见此物定会知道他是谁,我出门观望才看到是你!”
林陈怀着紧张的心情拿过镜子一看,只见镜中的自己变了模样,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好一个令人眩目的美男子!
这一照,林陈不禁有些窃喜!
这镜中之美貌男子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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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难怪许阿琪对自己的前世如此留恋,不怪她,就是男人也会爱上这个前世的自己的!
“走,快快进屋,带我见那位道士!”
“哦!随我来!”
走进院落,林陈着实被吓了一跳。
整个院落,呈圆形,被生锈的铁栅栏包围着,空荡荡的,里面杂草丛生,爬藤的植物攀墙向上,没了叶子的装扮,只剩下铮铮筋骨,墙角的飞檐仿佛将在下一秒就会腐烂。外面看是平常的旧式房屋,里面却大不一样,林陈想起了南方闽粤一带的那种古围楼,不!更像是走进了一个大大的蒙古包!
好奇怪!
走进里面,圆拱的屋顶,阴暗的门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了霉的味道。墙角,层层蜘蛛网荧光闪耀,窗帘已经褪了色,早就看不出它原先的模样。窗边摆着旧式的黑色桌子,漆已是斑驳,上面还摆着一对黄铜烛台,落满尘土。除此之外,桌上还有一个棺材样的朱红色首饰盒子和一套青瓷茶具。房间正中的位置,是几把暗红色的旧式木沙发椅,外加一个小小的红色橱柜。
房间里笼罩着一片昏暗,与其说它是一间屋子,不如说更像一座坟墓。
林陈转头问孙二爷,“这是什么地方?”
“我住的地方!”
“你,就住这里?屋外这么多杂草,屋内这么多的灰土,怎么也不打扫一下!”
“到了每年清明的时候,会有人来打扫的!不过,我更喜欢的不是干净,而是他们送来的酒!”
林陈听得有些糊涂,愣了一下,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心不禁往下一沉!心不自觉地突突直跳,手心也出了汗。
“清明时有人来打扫?”
“嗯!”
这个答案,让林陈后背直冒白毛汗,他倒退两步,想着夺路而逃,又一想这人不是讲,道长在此嘛!
有道长在,就不该怕!
林陈平静了下自己的心绪,继续说“那位给你这面小镜子的道长呢?你不是说,他在你家中等我嘛!我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孙二爷向他身后一指,“你回头看,他不就坐在那木沙发上嘛!”
林陈回头,确见一道士正从红木旧式沙了上站起身来。再看,这人正是那个老莫口风起后消失了的陆一道长。
“可认得我?”道士轻摇拂尘,哈哈大笑。
“当然认得!我记得,我们不是在老莫口的茅草屋里么,一阵大风吹过,你和你的茅屋便都不见了踪影!你去哪里了?胖子他”
林陈着急地说道,还没说完便被道士给打断了。
“那个胖子!哈哈哈”
道士大笑不已。
林陈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士你笑什么?胖子他还在树上呢!”
“让他在树上再待上些时日也无防!”
林陈蹙眉道“道士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的朋友叶江川不见了踪影,你不急,胖子卡在树上任凭风吹日晒,你也不急。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你倒还是不急!不知道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
“胖子不是说他喜欢那个叫丁淑娇的女人么?”
“啊?”林陈迟疑了一下,说“是呀!胖子就是说说罢了,他就是那种人。你还真当真啊!是个女的,他都喜欢,所以,他说他喜欢那个叫丁淑娇的也就可以理解了。”
林陈又补充说“也只是说说而已!”
(本章完)
第一七四章 墓中溯源 (二)
“说说而已?”道士表情认真地问道。
林陈摸着自己的脑袋,说“对呀!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吗?说说而已!胖子的嘴是可以跑火车的!你还真当真啊!”
“唉!这说说而已看似无关轻重,可问题就是出在了他的说说而已上呀!”道士说。
“倒底是怎么回事?道士你看我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你就行行好,别卖关子了!”
“他的说说而已让那女人注意到了他!胖子的前世也是与那女人有怨结啊!”
“啊?胖子也和她有怨结啊!”
林陈惊得整个人像是钉在了那里。
蓦地,他怔了一下,试探地问道“怎么会是这样?那我们还不赶紧去救胖子啊!他被卡在了树上,下不来了!他会死掉的!”
林陈一口气说下来,有些慌乱,连着咳嗽了几声,停了一下,又说“道长大人,快啊?再不去救,他就真的完了!”
道士说“你忘了,我曾与你说的,老莫口阴阳界虚虚实实之地,就是去找,也不易找得到啊!”
“那怎么办?”
道士掏出镜子,看了看,“我知道他还活着,暂时没事儿!”
“二位坐下再说吧!”见两人都站着,孙二爷招呼道。
道士坐了下来,拿了桌子上的茶水,轻轻呡着,林陈却站着没动。
“怎么不坐啊?”道士问。
“不坐!这是什么鬼地方,恐怖阴森,就像是坟墓一样!”
“哈哈哈!”
道士笑得林陈一头雾水。
“你,你在笑什么?你好好看看,这鬼地方,又是烛台,又是灰尘杂草,连房屋的形态都是圆拱形的,孙二爷还讲,一到清明便会有人来打扫,这不像是坟墓,又像是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已经是浑身紧张了,你还在笑!”
道士说“我们在笑你说的这里像个坟墓!”
“我说的没错!”
“有错啊!这里不是像个坟墓!这里就是个坟墓!”
听了这话,林陈只觉一股冷气自脚底透上脑门儿。
他“豁”地站了起来,就要向门外冲,被那道士一把给拉住了。
“哎!不用这么紧张嘛!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林陈脸发白,腿发软,小腿肚子直打颤。
“来都来了!不是还有我嘛!”道士望着林陈的眼睛说。
林陈犹豫着,他看了看道士,又看了看孙二爷,平静了一下紧张的心境,坐了下来。
“墓中是个好地方,这里,让你们重新相遇一次,也不会被阴阳界的妖风轻而易举地吹散了!”
“就是说,这里真的是个墓?”林陈怯怯地望着道士,望着孙二爷,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道士点了点头。
三个人坐下后,道士不慌不忙地拿出手里的小镜子,对林陈说道“我从这面镜子里只能读到一部分,我知道你是有前世之怨的,怨气很重。”
林陈轻叹道“道长所讲是真!我也曾在云福寺的门前遇到过一个算命先生,他就说我有前世之咒怨,如果解不了,我与我女朋友许阿琪也就只有三年的阳寿。”
“那算命的不是一般的人!”道士说。
“何以见得呢?”小双问。
“一般的人是难以算得出来的!他能算得出你和你的女朋友有性命之危就不是一般的人!”
“唉!我还以为他是骗财的,还打了他呢!现在想来,确是冤枉了他!对了,还是他提示我来老莫口这地方找你的呢!他说,你是他师傅?”
“他说我是他的师傅?”
“嗯!”
道长沉思了片刻。
“你说的那云福寺算命的道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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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瘦?还瞎着眼?拄着根圆头儿竿子?”
“嗯!你怎么会知道?”
“哦! 我知道是谁了!你不该打他!他如若不告诉你,你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掉的!他在很早以前向我学过相术,只是此人后来为了钱财,给人下了降头,害过人性命!我们从此便断了师徒关系!他本人,也遭到了报应,那瞎了的眼便是!”
林陈一惊,连忙问道“道士,你是说我林陈就真的会如他所说,只有三年的寿命了吗?还有我女朋友许阿琪也是个短命之人?”
道士叹息道“前世之缘未了,前世之怨未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很难改变!”
“他不是叫赵小双吗?怎么又改叫林陈了?”
孙二爷打断道,从他奇怪的眼神和惊异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对于两个人的谈话,他也是一头雾水。
“赵小双已经死了!”道士解释说。
孙二爷一下子站了起来,踉跄着后退几步,他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死灰色,像是受了惊吓,他的毛发着了魔般地直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
他伸出手,哆嗦着指着林陈,道“那么,他是,他是”
林陈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也跟着惶恐地站了起来,愕然地望着道士。
道士笑着摇了摇头,伸出双手,示意他两都坐下。
孙二爷似乎有些不放心,起身将椅子向远处移动了一下,在一个远到还可以听见彼此说话在位置放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