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瞟了一眼,说“你不用害怕!赵小双是死了,你所能看到的这个人叫林陈,赵小双是他的前世的名字,现在你能看到的是赵小双的幻象,就连你自己也是个幻象。你们都不用怕,生生世世,天地轮回,你们都不要害怕。”
孙二爷愣了一下,说“你说什么?我死了 你刚刚说我们是在墓中,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林陈说“你难道糊涂了?你刚才还对我说,清明时便会有人来你这里打扫!清明可是祭奠死人的节日啊!”
“清明是 对啊!”孙二爷猛然吸了口气,“我好像是这么说的!怎么回事?我”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这不是也是稀里糊涂地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不过,我倒也还是很满意现在的这个样子,比我本来的样子俊,这是我前世的样子。”
“赵小双是你前世?这么说,我认得的你是前世的你?那我呢?”孙二爷面色苍白。
道士对孙二爷说“你业已转世,现在的你是转世的他的梦境!不必担心害怕!”
听到这话,孙二爷半信半疑地仔细打量了一下林陈,似乎也不害怕了,他愣了一会儿,搬着椅子干脆坐了过来。
“我就说嘛!怕也没用!”道士笑着说。
“我不怕,我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孙二爷说。
道士轻叹道“云云众生,宿命轮回,缘起缘灭,可就有人如此痴情!有人忘不了前世之怨!”
“怎么讲?”孙二爷问。
“人死以后,就会踏上黄泉路,黄泉路上有很多孤魂野鬼,他们既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更不能到阴间,只能在黄泉路上游荡,在忘川河里沉浮,那里虫蛇满布,腥风扑面。为了再见到今生最爱,他们在那里受尽煎熬,却不愿意忘却今生牵挂之人,痛恨之人。这倒也无防,可如若成了恶灵害人就天地不容了!我之所以找到孙二爷你,是想问问你关于前世一些事啊!我要找到根源所在,才能想办法!”
“不知道长所问何事?”孙二爷说。
“关于后来的那场大火!”
“知道的,当年这里统共就这么几户人家,裁缝铺子,孟家和柳府,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导致了最终的那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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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知道一二,但并不全面。”
“你知道那场大火啊!”林陈说。
“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好好的一片别墅区烧得只剩下残砖烂瓦,几个人都死了,现场非常恐怖,烧焦的尸体原地埋了,张显贵被人开枪打死也被拉来埋在了这里,哦!对了,还拉来了个一头撞死在张显贵枪杀现场的老太太,也埋在了这里。再后来,听说那里闹鬼,闹得厉害,那片地就荒芜下来了,到最后,干脆就成了一片乱坟岗,唉!可惜!”
“哦!我说呢!”道士捋着胡须若有所思。
乱坟岗?
这个词让林陈一愣,迟疑的目光望向道士。
道士点了下头,“这地方解放以后,也荒芜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由房地产公司建了一片住宅小区,就是你现在住的林木公寓啊!”
林陈长吸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这地方现在还在闹鬼啊!看来是事出有因的!”
“前世的因,现世的果!因果不虚!佛家讲因果,道家讲修道!轮回是道,因果是道,为善是道,纵恶也是道!你仔细想想,很多故事中的人与事,在你后世中都似曾相识!”
道士的话,说得林陈是频频点头,他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沉思片刻,对道士说道“道长所言既是!我住的那个林木公寓频频挖出骷髅人骨,哦,对了,有一件事,我一直奇怪,我在林木公寓看到工人们挖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棺材,里面还有些碎绸样的东西,但人不见了,道长大人,从时间上看,乱坟岗时间未不久远,人怎么也会留下骨头吧!”
“问题就出现在了这个棺材里!”道长说。
林陈眨着眼问“此话怎讲?”
“不知工人们打开棺木之时,是否看到了黑烟?”
林陈点头,“听胖子说,有特别浓的黑烟,一股股从黑漆大棺材中冒出来!”
“那是积怨沉重的恶灵之魂!游离于阴阳界,难以投胎!麻烦啊!”道士叹了口气。
“那可如何是好?”林陈问。
“不好办!”
道士的话,令林陈倍感失望。
孙二爷插话道“自从道长来到我家,我发现,家中的人不见了,街上的人也都没有踪影,你们的一席话,说得我更是毛骨悚然,好像变了一个世界一般!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啊!”
“嗯!”
道士叹气道“孙二爷,说出来怕你心伤啊!你看到的都是幻像,真实的情况是他们已然消失多年了!你也已然死去多年了!你的现世,应该成了赵小双再世的上司,你要对他好一些啊!”
“啊?”林陈愣了片刻,“道长,你没有搞错吧?难道他的再世是我们单位那个该死的史春柱?他整天恨不得将我轰走啊!”
道长手捋胡须,微微摇头道“你说错了!”
“那会是谁?”
道长只笑不答。
孙二爷面露悲伤之情,“怎么会是这样!我和我的家人都成了幻像?都成了幻像!我难过得想哭啊!”
道士见他在擦拭泪水,安慰道“幻像亦虚无,包容生万物;有而若无,实而若虚,不必难过,醒来你会发现,它就是一场梦!你又有了现世的家人,现世的你自己!前世的你是小商人,后世的你一样很有钱啊!”
“我的上司?我有好几个上司!哪一个呢?”林陈挠着头说,“嗯!我还是替胖子担心”
“因果不虚!有的罪,是他应该受的!暂且不用管他!听我把后面之事讲与你听吧!前面我讲到”道士说。
林陈提醒“道长讲到柳佩珠进了孟府,但不知孟家这位公子如何与丁淑娇,柳佩珠,还有那个丫头秋水儿之间周旋!后来呢?”
“后来是这样的!”道士说。
(本章完)
第一七五章 三个女人
(故事继续――)
孟府。
柳佩珠住的房间被布置得洁净而雅致,充满情调。席梦思双人床上盖着洁白的,绣着小花的床罩,精小的小沙发放在窗户的位置,床上柜上,小台灯的造型非常别致,光亮从绿色的玻璃灯罩透了出来,那灯,便如同晶莹通透的翡翠。
柳佩珠将擦试干净的雕花玻璃花瓶放回到小台桌上,便将身子斜靠在了床头。
“我早就爱上你了,你知道不?”
孟家贵柔声细语地在柳佩珠的耳边说。
柳佩珠小声说“知道!”
孟家贵来了兴致,说“那咱们两个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要是知道你也喜欢我,就不会费那么大的周折,干脆直接去你家迎娶你了!”
柳佩珠没说话,手指轻捻着自己的一绺头发。
此时,她的心并不在这里,看着孟家贵胖胖的微笑着的脸,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有你在,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孟家贵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袋下面,眼睛看着天花板,开心地说。
然后,他侧过脑袋,看着柳佩珠,道“哎,你爹爹怎么就同意你嫁过来了呢?先前,我一直很担心呢!”
不等柳佩珠回答,孟家贵自言自语地说“你别说,叫我猜猜!”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嘴角上勾,一屁股坐起来,坐在床沿上看着柳佩珠笑了,说“一定是你跟你爹爹说,要嫁给我的,对吗?”
柳佩珠严肃着脸,转过头去。
“不是的!”
“那就是?你爹看着和我爹多年交情的份儿上,把你嫁给我的?我真希望不是这样!少爷我虽然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我自己觉得做为男人,我还是有些魅力吧!总有些什么地方能让女人喜欢吧!”
“是”
柳佩珠本想说出张显贵求亲之事,但欲言又止,就说“他们都说你挺好!”
孟喜昌笑道“要早知道,我老早就去找你了!你找我就对了!这世界上还有比我孟家贵更爱你的人吗?”
柳佩珠扭了下头,把目光移向了窗外。窗外,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还有比我更爱你的人吗!
这句话,赵小双也曾对她说过的,说这话的时候,他曾捧着她的脸,用手轻轻为她擦去泪痕。
柳佩珠眨了一下眼睛,窗玻璃上是翡翠样的绿玻璃灯的反光。
她不愿意去想太多,她知道想多了,只能徒增伤心。
多情总被无情伤!
何苦呢!
她的心上已经有了一道伤口,好在不太深,不要去撒盐,不要触碰,就让它在那里,随着时间的飞逝,它自己会长好的。
“少爷!”
“嗯?”
“为什么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伤?”
孟家贵大笑道“在我这里,你永远不会空余恨!别想那么多行不行?少爷我长这么大,难得喜欢上一个女子,我不会让你空余恨的!”
孟家贵说罢,起身站了起来,把身子挪到了柳佩珠的旁边,用双手轻轻抱住了佩珠的肩,而后,俯下身去,将她一把横着抱了过来。
“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因为爱你,我是见不得你落泪的,在我这里,你永远不会受委屈,因为我爱你!”
柳佩珠用手轻轻试去了自己眼角的泪痕。
“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
“又是少奶奶欺负你了?没给你好脸子?上一次,她在你面前摔东西,我就揍了她一次,我知道她是忌恨于你,一定是把气都撒在了你的头上,她怎么着你了,你跟我说!哼,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不是!”
“我知道你心肠软,受了委屈也不愿意说!”
“世间新人换旧人,只是别冷落了她!。”
孟家贵眉头一皱,放下佩珠,一个人嘟囔着说“别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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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兴好吗?”
柳佩珠没敢再说话。
夜色渐深。
隔着一面墙,便是丁淑娇的房间。
柳佩珠的到来,对于丁淑娇来讲,是一种折磨。
她是最不喜欢看到比她更有姿色的女人的,更别说这个女人要和她一起服侍一个男人,而孟家贵对于这两个女人的态度更是天壤之别。
没有对比的时候,她只知道恨。
有了对比之后,她已经不光是恨,还有了嫉妒。
嫉妒这个词,从来不是什么好词。
自古以来,从王侯将相到平民百姓,都有过嫉妒,人们似乎又离不开它,它有时就像一块磁铁一样,牢牢地吸在了一些人的心里,于是演绎了一个又一个或是苦恼,或是失态,或是自残,或是疯狂的故事。
是啊!太多了!随手就是,周公瑾在嫉妒,曹操在嫉妒,白雪公主里的皇后在嫉妒,奥赛罗在嫉妒,甚至那个才华加美貌的林黛玉也嫉妒。
更何况什么都不想差人一等的丁淑娇呢!
柳佩珠显然成了孟家的希望,成了丁淑娇的绝望。
晚饭的时候,大太太让下人把好吃的饭菜端到柳佩珠的面前,连同丁淑娇最爱吃的狮子头,也从她眼前儿一并端了过去。这还不够,更有甚者,孟家贵常常在她的面前,拥搂着柳佩珠,嘻嘻哈哈的样子,似乎在向她炫耀什么!并且从此他很少再来她的房,这让她有了一种守活寡的滋味。
他们把她当作了空气般的存在,没有人理,也没有人问,虽然她是少奶奶。
丁淑娇是一肚子的气,这个新来的女人显然优越于她在这个家庭的位置。
她哭了几回, 不是为别的, 是哭她自己! 想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 自个儿的孤寡, 丁淑娇就忍不住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却不想,有一回偏巧被孟家贵看到了,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或许良心发现,同情或可怜起丁淑娇!谁也说不清!
他居然丢下柳佩珠,一连在丁淑娇的房里住了好几个晚上。
这天,傍晚的时候,孟家贵又来到了丁淑娇的房子。“
“你是可怜我?”
丁淑娇依在房门口,低垂着眼睛,偏过头去,淡淡地说。
“我怎么就不能来?”
“如果只是可怜我,你就可以不用来!”
“哎!我说,我来与不来是我的自由!我宠与不宠你也是我的选择!你是我的女人!”
“你不是有了那个叫柳佩珠的女人,过得很快活吗?”
丁淑娇走到桌子旁,见孟家贵站着,她也没有坐,一只手扶着桌子沿儿。
孟家贵干脆走过去,将自己的一只手轻轻扣在了丁淑娇的手上,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了?我难得过你这边来,你应该高兴才是!”
丁淑娇转过脸来,盯着孟家贵的眼睛问“你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