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夫人是个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沧海氏
他的话音未落,双手展开,一把古朴的瑶琴悬于空中,莲止信手拨动琴弦,碧色冥火从指尖飞出。
鬼琴结弦!
红娘愣了半晌后就变得有些焦灼,这次两人真是闹掰了,莲止居然祭出了结弦,这不明摆着要强行锁住将若嘛!这两人说好的不动手呢???
红娘有些茫然,其实她更想上去劝架,不过男人之间的战争,除非你想被炮灰,否则别轻易出马。
将若眯眼看着那把琴,手指青筋暴起,冷声道:“你今日……是铁了心不让我走?”
“让你离开东隅向晚,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你。”莲止五指合拢,目光幽幽,他话音刚落,琴弦颤动,如水涟漪荡开。
将若面色微微发白,翻身后退几步,魔音贯耳,莲止手中的琴虽名鬼琴结弦,但那其实是仙家圣物,他从前就忌惮三分,何况如今这副残败不堪的身子。
可是不能退,他答应过那个小道士的,一定要去找他。
思至此,将若咬牙,硬着头皮接住一招,莲止看着他脚下的步伐,也不出声,双唇紧抿。
将若本就体虚气弱,眼看落了下风,他目光一闪,双手回错,不打算硬碰硬,直接跃上了墙头。
莲止何其聪明,早已看透他的走位,因此将若前脚刚一踏上墙头,他后脚就两人掀回了院中,他这次下手不可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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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四方莲印结起,将若手背青筋暴起,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男子进来,俯身对着莲止低语了几声,莲止眸中闪过一道冷光,随后看向了将若,道:“你安心休养,外面一切有我处理。”
说完也不看将若惨白的面色,视线转向了红娘,吩咐道:“你看好他,我随后就回来。”
莲止又细细地看了将若一眼,随后敛眉淡然离开。
东隅向晚正堂,幽幽灯火摇曳,右侧第一把木椅上坐着一人,而他身后还站着一个面容冷傲的女子。
“君主怎么今日想起造访魅城了?”
听到了来人的声音,苏未眠一仰头,莲止突然发现,许久不见,他这面容上竟没有一点儿血色。
苏未眠见是他来,微有些诧异,道:“莲公子,你家君主呢?”
“他如今不在魅城,不知君主特意前来所谓何事?”
苏未眠心中一动,面上笑得淡淡,凝目看着莲止,“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狱影山,荼华发现那群家伙似乎不安分,已经出了山,大有可能要往魅城来,不知莲公子得到消息没?”
莲止目光平静,但若苏未眠所言非虚,他大抵能推算出那些家伙要做什么,他道:“事关重大,我会亲自走一趟。”
“如此甚好,若有需要,云中之地义不容辞。”苏未眠客气了一句,将若不在,他也不会同莲止多聊些什么,淡淡招呼几句,就起身作别,苏未眠离开后,莲止先是回头看了眼将若,见他闷声不语地好好待着,这才离开了魅城。
狱影山下有一座荒城,这个城是何年何月留下的,无人知晓,但当时默许的主人便是聂良。
寒风擦地而过,荒城之内,两路人马已成僵局,莲止站的远,看不大清楚,却也觉得其中一队为首的人有些熟悉。
狱影山内讧,他是没什么兴趣的,但若这些人纠缠侵扰,企图将火蔓延至魅城,那他就不能袖手旁观。
底下吵吵闹闹不过数言,突然就有人动个手,莲止默默看了许久,认为此事并不会引发什么大的风波,而他刚一个转身,就看到了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人。
莲止眼神警觉,仔细一看,不仅大惊,这人竟然是重行!
重行这一出现悄无声息地,不知为何,莲止下意识地咬了咬牙,偏头看向下方,果然,那个领头人已经消失了,这个女人何时如此恐怖!
衣袖微动,就在他微微侧身这个节骨眼上,重行几步逼近,两掌相接,莲止立即觉得胸口处被人捅了一刀子,他连忙撤手,扭身退守,结弦现出。
女子挑眉,随即诡异一笑,飞身逼上,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乌云映衬,两道身影难舍难分,可事实上,莲止已然落了下风,那五指轻颤,随后一掌按在了琴弦之上,喉间涌出一股腥甜,数尺之外,女子嫣然含笑,“魅城莲止,不过如此。”
莲止目光森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确实不及阁下心狠手辣。”
女子睫毛轻颤,不与他再作废话,数十招接连不断,莲止略微吃不消,琴音抵御,一个翻身离开了高地。
他步子后退,身后人同样紧随,几番僵持,莲止指尖的幽幽冥火已有衰败之意。
莲止脚下步子越来越慢,眼看着身前人脸上渐渐浮现的笑容,目色阴沉沉地吓人。
头一次,居然被一个女人逼的如此狼狈。
几次鬼魅似的走位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莲止频频后退,一掌抚琴,眼看女子将至,他一咬牙,身后突然有人虚扶了他一把,而后一掌同女子对上。
眼前人目色陡然一变,薄唇紧抿在一起,生生后退一步。
“右使永停……”
一个平稳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莲止稍一侧身,就看见那人清澈却也幽深的眸子,只听他不以为然道:“经年不遇,你手段依旧狠辣。”
永停正了正色,深深看了他一眼,露出了和善的笑意,“年纪大了,不比玄清神君。”
尽管已经看到了,可亲口听到永停叫出这个名号时,莲止依旧忍不住眼眶一热,嘴角的笑容怅然且无奈。
这个人,终究是做回了他自己。
长生半分也没注意他,面容冷淡地看着永停,道:“左使为汝,右使长停,这么说来,扶游已经打算出来了吗?”
“托玄清神君洪福,陛下也快些出来了。”永停虽勾唇,却是一脸冷笑。
长生浅浅一笑,目光倒也温和,倘若忽视了他指间那几段调皮的符绳,永停面色还是好的。
她素来不觉得自己能敌过玄清神君,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是以方才还一脸嚣张的永停,此时手指捏诀,身子就消散开来。
长生指间符纸窜动,深入迷雾之中,一头卷住了一只黑鸦,那黑鸦扑闪着翅膀挣扎了几下,随后灰飞烟灭。
看着这一切,长生漠然地垂下了眼,冷冷淡淡一句,“也就会玩魂灭鸦这种无趣的玩意儿……”
他一侧身,视线这才有时间落在莲止身上,刚准备好问候的话就要说出,哪成想此人先一步跪下,神色恭谨道:“魅城莲止,见过玄清神君。”
长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到了,尤其听了他名号之后,更是觉得匪夷所思,要是碰见几个仙界的小头鬼,他们拜一拜自己也能说的过去,但这魅城一人为何也拜了。
长生正不知如何作为,突然想了想,惊讶道:“你方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莲止。”
☆、皎皎我心(一)
作者有话要说:长生的心头小白莲v傲娇狐狸团
倘若有人在仙界问一句玄清神君,得到的回答都是殊途同归:一个寒冰般冷傲孤清的白莲花。
于是这位长身玉立的白莲花就应了众人所想,从人界移了百株白莲花植在长乐玄清府的后池里。
按说寻常莲花,从人界到了仙界,自然是异常兴奋的,可长生移的这些却是诡异的高贵冷艳,自从来了长乐玄清府,样貌是一日不如一日,渐渐枯败了个没完没了,好在还有一株颇有志气,在后池里养出了个人身。
百里挑一啊!
对此,这株白莲花集万千宠爱于一人,更是亲得长生赐名。
然而得了长生宠溺数十年的白莲花,突然就在一个夜里出了意外。
那一日晚,月色入户,长生神君欣欣然地又溜达到了后池,猛然瞥见那株白莲花花瓣合拢,茎端泛黄,渐有枯萎之势,饶是再冷静的他,也不禁心慌。
可不是嘛,认认真真护了这么久的白莲花居然也难逃厄运,长生开始怀疑,这长乐玄清府是否真的风水不好。
那白莲花待在这里,已然人身都幻化不出,长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也死去,孤独地坐在后池处沉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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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时辰,这才坚信自己命中注定养不了这玩意儿,连忙揽花入怀,匆匆下界找了一幽静莲池,将这株白莲花也放了进去。
白莲花刚一沾水,焕发青春,神抖擞,眼看着这一幕,长生神君终于心凉了,认定自己就与莲花无缘,黯然神伤,连白莲花化形谢恩都没看到。
长生隐约记得,那株白莲花被赐名了莲止。
长生步态悠然地走了走,一手扶额,挑眉问道:“后池里的那株白莲花?”
“得神君赏识,莲止方有今日。”
还真是!
长生缓步上前,一手将他扶起,颇为幽怨,还真让他猜对了,那长乐玄清府果真是个种红枫的苦命,寻常花草,一概不接纳。
两人相看不过须臾,长生还未多问话,远处突然来了衍晔仙君,他垂着头,并未看莲止,凑在长生身侧,低语道:“神君,汝卿也出现了。”
长生一挑眉,他就知道,扶游的左右使向来不分,永停已出,汝卿怎会袖手旁观,他一挥手,公衍晔颔首退向一侧,目光却似有似无地看着莲止。
“你有如此这般,本座也心安了。”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可惜道:“不过近日多事,也不能叙旧,若他日再见,倒可以以酒会之。”
长生使了个眼色,公衍晔颔首,几步跟上。
长生的身影远去,莲止心中五味陈杂,他想,这个人,终归会是见到将若的,不管他如何阻止。
风起云涌,而远在魅城的东隅向晚,‘咔嚓’一声,莲止之前留下的封印应声而碎,院门外的红娘突然扑倒在地。
长亭外,木板之上,将若倚靠着红梅树,银发散落两侧,懒散得很。
猛然听到脚步声,他一侧身,见到来人,声音平静如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今日不见,觉得有些怪异就来了,莲止囚禁了你?”苏未眠缓步撩衣坐在他对面,衣袖一展,摆出一副棋子棋盘,微微挑眉,“先来几局?”
将若目光清浅,也不知本身有没有兴趣,一个俯身,抱起了黑子,却是下得漫不经心。
几战下来,苏未眠赢得毫无压力,他不禁叹息,“你状态不好,这样倒显得我欺负了你。”
“抱歉,棋艺不。”将若含糊不清地扔给了他一个撇脚的理由,而后抖开了烟袋。
苏未眠一掌将棋子打乱,随后一枚枚归于竹笼,淡淡问道:“你就打算如此‘坐以待毙’?”
“那又该如何?”将若吐了一层烟,面色凄然,眼中轻漾着无奈,他道:“我这个样子,若强行出去,只怕是要毁了灵根,还未做什么,就退回了原形。”
苏未眠垂下眼帘,笑笑不答话,等到拾好了棋子,微微沉吟片刻,才问道:“你是要打算闯一次冥界,翻他的生死簿?”
“不然呢?我能怎么办?”将若敛眉,嘲讽一笑,突然猛地咳嗽了起来,苏未眠刚一倾身,他连连摆手,弓着身子,缓了许久,才红着眼道:“你看看,我如今这样子,能做什么?”
苏未眠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这样子……倘若生死簿上没他名字,又当如何?”
将若一怔,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目光微凝,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未眠敛袖一抬手,将若眉头一皱,随手落子。苏未眠手中白子轻转,一手托腮,道:“几千年前的妖界并不太平,妖皇扶游独尊,治法黑暗……”
将若凝眉,薄唇紧抿,随他落下一子,苏未眠道:“若是他在境域内胡闹个几百年也并无大碍,只可惜他的手下却将手伸向了人界,对此,仙界终不能袖手旁观……”
“可扶游此人能在妖界称皇,实力可见一斑,为此,仙界头疼不已,最终以天帝出面,请出了雷霆神部的玄清神君,才将扶游封印在了长佑谷。但不知为何,玄清神君经此一战却落下了罪名,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是扶游被封印后百年,这位神君大人突然被贬下凡尘,经历轮回之苦……”
苏未眠仰头看着面色煞白的将若,心中一酸,缓缓吐出了最后一句话:“这位神君在人间历劫十世,皆落得了个薄命的下场,其中两世,便有姓为颜,名于归……”
“十世劫数已尽,玄清神君便回到了九重天,再司其职。”
将若呼吸陡然急促,茫茫然了片刻,随后颤颤巍巍地起来,他神色太过复杂,苏未眠一把搀扶住了他,轻声道:“魂戒虽碎,你要找到他现在的大抵位置也无须多大的心,但是……”
“我若是找到他又如何?”将若觉得脚下发软,一手握着他的手臂,勉强撑住了身子,心如刀绞,“我若是去找他又如何……”
“他是玄清神君。”
一句话,便让将若心如死灰。
对了,那个人……不是颜于归了。
“他说他会认我的。”将若忽然就笑了,他声音清越,但谁又能知道他心中的凄楚悲寂,他道:“只要那个人是他,即使相隔万水千水,我也无所畏惧。”
“你若真想好了,那就去找他,我言尽于此。”他一手抬起,灵光涌现,“这些灵力足够支撑你找到玄清神君了,至于事后如何,我帮不了你。”
“多谢。”将若倾身一拜,咬牙出了东隅向晚,莲止的结界已毁,现如今只要能避开其他耳目,出了魅城,再无任何人能够拦住他,而对于将若来说,东隅向晚外的监视不足挂齿。
红梅枝一颤,落英缤纷,洒了苏未眠满肩,身后一只手将它们轻抚,目光悠远,道:“如此让他离去不会出事吗?”
“你觉得会出什么事?”苏未眠一侧身,浅淡的目子定定看向荼华。
“玄清神君可能会杀了他。”荼华不知道旁人是如何想的,但在她看来,如今的长生和将若已然站在了命盘的两端,对于如今的玄清神君而言,将若这个名字已经先入为主,让他将他视为了敌人。
“荼华,人世间的情最复杂,你不懂。”他伸手捻过一朵红梅,目光望向将若离去的方向,“最是那惊鸿一回眸,往往失了心。将若如此,远离尘嚣,身在九重天上的玄清神君亦如此。”
那不过百年相处,注定让一切改变。
“将若如此聪明,知道真相后的他未必会继续纠缠。”
“荼华啊,人心难测……”苏未眠低笑,心生感慨,一字一句道:“没有人愿意安于现状,或许最初他只会陪伴着那人,可是日子久了,他就会贪婪,会盲目,一味地索求更多,他会认为那是理所应当的,而当所有人都认为这应该结束的时候,一切才刚刚开始。”
从那年燕林初遇,所有人都该清楚了。三生纠缠,是劫,是结,也是解。
大雪又扯棉断絮地下了起来,霜色轻裘裹着单薄的身子,长生十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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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拢,被这雪色刺痛了眼。
他与公衍晔离开了那荒城,一路寻了过来,却发现汝卿与永停分道而行,是以两人也分头行动。
只是如今这雪……
长生思量着,自己约莫是要先回长乐玄清府了。
长生脚步一转,就要离开这幽谷,落雪可以藏住许多东西,包括血腥。但长生或许是眼睛不太好使了,那鼻子竟诡异地灵活了起来。
厚重的雪层之下埋着灵兽都闻不出的血腥,隐有斑斑痕迹,而血色最深处,还缩着一团东西。
长生眯眼看了良久,随后抬步走近,俯身就要将那团子抱起,耳边突然划过一道凌厉的风声。
他目光一缩,飞身之间迅速将雪中埋着的团子抱入怀中,而就是这片刻,一道铁索已经从他手腕间划过。前端利刃带起了一串血珠,长生一手背负,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有了片刻凝滞。
铁索冰凉,将这幽谷打的有些狰狞,长生怀里还揣着东西,乘机踩着一条铁索,用那只血手握着另一条铁索,奋力一甩,几个跳跃离开。
身后,魂灭鸦倏然消失。
长生看着魂灭鸦离去的方向,目色一沉,随后才有时间看了眼怀中的团子。
他一挑眉,微觉诧异。
这是……狐狸?
☆、皎皎我心(二)
作者有话要说:疯癫倒势微子清
这一宿,雪落了个没完没了,而长乐玄清府依旧是满地秋色。
将若迷蒙之中觉得身体很疼,下意识地缩了缩,紧接着,一双手就覆在了他身上。
那手掌很大,却是小心翼翼地贴在了他身上,将若动了动身子,这才忽然想起,自己出魅城受了重伤,这才在荒郊野岭中糟糕地成了狐身。
眼皮沉重,半分也掀不开,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身侧人恍若未闻,等到殿门突然被踹开,一阵冷风卷起了帘穗,他才起身。
少顷,一声大叫刺耳,“玄清君,吾来矣!”
饶是半睡半醒中的将若听到了这声音都不由得捂上了耳朵,何况长生,只见他面皮抽动了须臾,而后长袖一挥。
“哎呦,小祖宗诶!”来人一袭素青长袍,右手执扇,左手勾着酒坛子,他身子晃了晃,后背一阵虚汗,“我说……你这是打算谋杀啊!”
“你来做什么?”
“我来……呦,不欢迎啊?”男子瞅了他一眼,抬步就坐在了桌案处,又拿出了金盏,这才轻轻开口道:“听闻玄清神君归位了,我两三下处理了那边的事情,匆匆赶来道贺,怎么?还嫌弃我了?”
其实长生那张木头脸着实看不出什么嫌弃的表情,但是有人就是觉得好玩儿,微微一偏头就看着他,可是他这一偏头却是看见了好东西。
长生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掠过自己,趴在了床榻边上,神色如见了鬼一样,“乖乖吖,这是什么?元宵团子?”
“微子……”
“等等。”他一把掐住了那团子的后颈,眉毛拧在一起,有些愕然道:“这皮毛,上品啊!玄清,你剥完之后要是能剩点儿东西记得分给我呗……”
长生:“……”
他发现榻上的狐狸团子有意无意地缩了缩,长生心中暗叹,回身坐在了桌椅上,道:“微子清,适可而止,你吓到它了。”
“咦?”微子清面色有些古怪,他坐在长生身侧,右手一抖,玉露琼浆就进了金盏,诧异道:“不剥皮你养它干什么?”
“捡的。”
“得嘞,你就吹吧。”微子清打了个口哨,绷住脸上笑意,“还捡个狐狸回来,你杂不出去捡个媳妇儿娶了,生一窝崽子才好。”
微子清嘴贱不是第一次了,同样的,长生想踹他一脚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半路夺下了那金盏,顺手丢开。
微子清眼尾瞟了瞟那金盏,眉毛一挑,“不喝别浪,你知道我酿一坛子酒需要多少心思吗?”
他摇头,知道长生也不喝酒,便直接抄起了酒坛子,自己独享。
长生看着他,微微沉吟了片刻,便要赶人走,“你这算道贺完了,马上离开长乐玄清府。”
微子清闻言,面上一阵哀凄,痛心疾首道:“你说说你这什么意思?亏我担心你如今的处境,特地赶来帮忙,而你呢?玄清啊玄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如履薄冰?”
长生面上毫无表情,手指默默转着血绛珠,声音平稳,“知道又如何?历劫归位,忘却前尘,我已让步,过往种种也该烟消云散,难道事到如今他还不轻饶?”
微子清一皱眉,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当年做得都是什么事儿啊……”
长生双目无波,手指也停止了摩挲,“当年长佑谷一战,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将他挫骨扬灰了。”
“那是你的想法。”微子清一手托腮,坐的潇洒,“他们可不会如此想,作为雷霆神部之法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为何对待妖皇却心慈手软?”
长生无力解释,他当真无法左右他人的看法,九重天中,表面上自己是万人敬仰的玄清神君,可明眼人谁不知道,天君最忌惮的人便是他,若是不可操控,宁愿毁灭。
长生虽不太记得自己下凡历劫的原因了,但大抵也能猜出一二,无非是天君想借此打压,让他安分些。
微子清深深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坤玉近日一直监视你?”
“我吩咐她没事儿别来长乐玄清府,坤玉是个聪明人,她虽听命于天君,可到底懂得分寸,不会乱踩我底线,面上也就和谐,装作没有事。”长生目光抛向他,继续道:“我倒是担心你,私自离开封地,你也不怕眼红的寻你麻烦?”
“我?”微子清笑得清朗,一手按着酒坛子口,道:“我微子清散仙一个,旁人参了也只会伤害到我,不会殃及池鱼的。”
长生不敢苟同,却是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了庭院中的红枫叶上。微子清知他这没事就爱‘坐化’的毛病,也不打扰,不急不缓地喝完了酒,这才大摇大摆地往出走。
长乐玄清府清净,撇开满地红枫,除了长生再无第二个活人,看起来利落又干净,不过微子清可不爱欣赏这鬼地方,闷的很,他一手抹着下巴,心里巴巴地还想着长生殿内的那只狐狸。
长乐玄清府府门被推开,公衍晔看着影壁前发呆的人,走了几步,俯身一拜,“衍晔见过清臣上君。”
“唔……”微子清一身酒气,琢磨了片刻,道:“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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