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娶我算你狠
作者:有容
叫她第一名啦!她不知当老二的滋味,
老爸那体质不良的广告公司快倒了,
免惊!好胜心强的她连忙从美国回台,
首要目标是抢到这个广告的比稿机会,
可这比女人还水的大客户是怎样?
养只狼不狼狗不狗的宠物跟她撞名,
还跟她国中时的大仇人同名,
说起这大仇人「眼镜猴」她就满肚火,
当初段考成绩她连三输,害她气到病,
他还送来一把满天星来探病,
好重的心机啊,居然借花讽刺她──
她是不可或缺的配角!
天,哪知原来他是「完全变态」生物,
竟从猴子变成像花一样美丽的男人……
敢娶我算你狠 楔子
今年夏末秋初的天气还真是怪怪的,上个礼拜因为锋面接近才下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雨,放晴没几天,今天看来又是不怎么晴朗的天气了。
早些时候天还晴朗着哩,这会儿又拢来满天的云,一大片黑抹抹的,看来快下雨了。
潘朵拉婚纱会馆的六大天才今天只有神算香景幽和试吃名嘴施薇仙留守。没办法,对于老板华倾容的婚纱联展来说,他们两个是最帮不上忙的了。
婚纱展需要设计师、会场艺术总监、化妆师……
想来想去还真不需要一个算命的和成天吃东西、边吃还会边「呓语」的家伙。至于某个用得着、此刻却不知道「流亡」到哪里,华倾容早当他病故在外的摄影师冷喆,那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不出众人所料,「冷垃圾」再度扔回潘朵拉的那天,婚纱会馆的员工将会集体请假。
各人造业各人担,自己打死自己埋。华倾容和冷喆的恩怨又不是一朝一夕,潘朵拉的其它闲杂人等,也只能够义气的让出场地,给他们「钉孤支」了。
依照冷的流浪周期来看,钉孤支的日子想必不远了……
外头的天气阴沉得几乎一触即发的将落下倾盆大雨。
抬头看着外头乌云满布的灰色天空,香景幽喃喃的说:「好象快下雨了呢!」随即收回视线的低下头,拿出纸笔的打算写下些什么。
忽地门口的花铃响了,施薇仙直觉的开口,「欢迎光临!」
玻璃门始终没被推开,她奇怪的看了下门口。「咦,怎么没人?」陆陆续续的又听到声音,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风吹的啊!」
才这么认为,要低下头看美食杂志时,花铃又传出悦耳的响声,不同之前的是,这回门却被慢慢的推开……
「呃?」由玻璃落地窗看出去没看到人,虽说落地窗下端有七十公分左右的雾面雕花玻璃遮挡,会是小孩吗?可是小孩故意玩花铃也该有个嘻笑声吧?没有!完全没有听到。要不……难道……难道……是……是……
平时迟钝的人,这个时候的想象力却是空前丰富。「神……神算……你会斩妖除魔吧?」
温吞吞、外加慵懒不当一回事的语气传来,「妳要现形了吗?」
「不是我啦!是……是……」她指着自动推开的门。
「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瞧瞧那慢半拍小姐,自己吓自己就是像她那样挺快的。说她瞧见鬼,还不如说她现在那张脸更像鬼,惨白白的脸,一脸惊愕,活似死于横祸、非命的亡魂。
施薇仙屏气凝神、神经兮兮的瞪着半开的门看,如果她有阴阳眼,那她现在是不是会看到一个人推门而入咧?一个没有下半身或者是没有上半身的……鬼!噢!好可怕、好可怕!
忽地,有个「东西」闪了出来--
第一时间施薇仙用手遮住了眼尖叫出声,「啊!鬼出来了!」
门后缓缓探出了半颗毛茸茸的头,然后是身体和……尾巴。
「啊……神算……你的桃木剑呢、驱鬼符呢?」她没有勇气看看来者的「鬼样子」。
这女人是平常僵尸片、神鬼片看多了是不?桃木剑、驱鬼符?
嗤!干啥不问他有没有捆仙索?那东西不更酷!「我没有那些玩意儿,龟甲倒有一副。」香景幽饶富兴味的看着那误闯入婚纱店的「庞然大物」,「妳可以睁开眼睛了,这家伙虽不是人,妳也毋需吓得这么厉害。」
像是附和他的话,那闯入者终于也开了口,「汪!汪汪汪……」
「咦?」移开了右手、左手,睁开眼……
啊!是条……是条大狗!
施薇仙不可置信的瞠目结舌,害她吓得皮皮挫的不是鬼,是一只长得像狼的大狗。「牠……牠……」
「银灰色的大狗倒少见。」他有趣的打量着牠。「这种狗好象叫阿拉斯加犬,养在南极帮圣诞老人拉雪撬的那种。」
「那是麋鹿!」难得神算也会有口误。也对啦!他是信神鬼、拿香的,不是信耶稣的。「还有,圣诞老人住北极,不是南极。」
「不过牠叫阿拉斯加犬,对吧?」
「汪!」大狗似乎对他的答案很满意。
「牠……」像狼一样的大狗,眼睛细细长长的……样子看起来就很奸诈。虽然牠不是鬼,施薇仙对牠还是很畏惧。没办法,一只高六、七十公分,体重只怕比她重的大狗,要扑倒她,把她咬得进医院绝不是难事。「牠怎么会到这里来?」
「和主人走失了吧?」这狗漂亮又干净,不会是路上的野狗。
「汪!」
她看了眼香景幽。「这只狗和你好象挺有缘的,我发现牠会附和你的话。」在他每一句的疑问句之后,牠总会汪一声,像是回答。「你懂狗语吗?」
眼眸闪过一抹的恶作剧。「小仙,我发现妳的国语说得很有草根性。」
「为什么?」
「台湾『狗语』得严重。」
「你……你……」她说的是「狗语」,不是国语啦!「不是啦!我是说……」
抗议无效。香景幽有趣的打量着坐在桌前的银灰色大犬,对于耳边的吱吱喳喳抗议声充耳未闻。
努力的想解释,可人家摆明了就是不理她,施薇仙也只得闭嘴。这年头狗比人吸引人。「老香,这条狗和主人走失了,要不要送牠到警局?」
「不用了,牠的主人想必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那他最好在倾容回来前找来这里,老板看到动物在潘朵拉,她会疯了。」
再可爱的动物看在华倾容眼中都像害虫,尤其是毛发旺盛的动物,那种随时随地、无时无刻会掉毛的生物对她而言,简直比针更刺眼。「对了,为什么你知道牠的主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
「猜的。」
又来了!她不服气的碎碎念,「偏偏你猜得中,我就是猜不中。」难怪她买乐透老是杠龟收场。
「对了,老香,你上一次说,月底有个老友会找上我,可到目前根本没个影。」
今天都二十九号了,莫非老香的话要因她而破功了吗?
她这人总是沉溺于自己的美食世界,因此朋友还真不多,她实在想不出有谁会来找她。
「后天就三十一号了,妳再等等吧!」
「又等?!」
对这样的质疑口气香景幽早习惯了,他拿起右前方的牌重新洗牌,然后又放回原处,像是在等人。
不久之后--
「冠军!」
男人磁性的叫唤声由门外传来,原本端坐在香景幽前方的阿拉斯加犬耳朵晃了下,随即站了起来,朝着门口汪汪的叫。
「冠军,你在哪里?冠军?」
「汪汪……」
人犬门内门外相呼应的奇观,让施薇仙不由得好奇的往外看去。「那个人就是这只大狗的主人吗?」
哇!美食家的味蕾彷佛给取悦了,她看着那名男子,露出吃到美食的表情。
好、好、好漂亮的男人啊!如果不是身材高大失了些娇弱味道,他简直比女人还美。
只是「美女男」冷冰冰,一看就知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那种。
高大有型又带点桀骜不驯的傲慢感……施薇仙很快的就否决掉之前的感觉。这男人皮相是很……呃,美丽,可只要再多看几眼,就会发觉他举手投足是很man的那种。
他在笑,笑得温柔而和善,然而……到底哪里不对啊?
和善的笑会令她觉得危险?而且还会「畏冷」?她是方才自己吓自己的给吓得精神错乱了不成?
不管啦!反正依她结构简单到媲美单细胞生物的脑袋,就算真的有什么危险,她也分析不出原因。不过呢,呵呵呵……第一次发觉溜狗族中有这样的货色,她贪婪的死盯着人家不放。
花铃再度发出好听的声音,这回进来的总算是个货真价实的人了。「冠军!」
喔!美女……呃,帅哥长得帅,脸蛋是偶像级,连声音都是金嗓级的,低沉、磁性,当然还是有些冷。
「汪!」长相精明的阿拉斯加犬开心的摇摆着尾巴,一头扑向主人。
大狗在高大的主人身边似乎显得「娇小」了,很有趣的对照。人狗相逢的喜悦结束后,狗主人向在场的两人颔首。「对不起,我家的冠军想必给你们惹麻烦了。」
「那倒没有。」香景幽向他递出了塔罗牌,「先生,抽张牌吧。」
「抽牌?」他奇怪的看了下香景幽身后的牌区--铁口直断、神机妙算……
这里不是婚纱馆吗?怎么这个角落活似算命馆?
「这是进潘朵拉的不成文规定。」施薇仙说。
「是吗?」不拿乔的,男人抽了一张牌,在香景幽的指示下又抽了几张。
「先生是算命的?」可也不太像。眼前的这男人气质和气度不像是一般的算命者,比较像人世的修道者,可比起修道者,他又多了一份超凡人圣的圣洁感,彷佛是羽化后再度下凡的天人。
嗤!他疯了吗?一向无神论者的自己,脑海中竟会拂掠过这么怪异的念头。
「我?算是吧!不过比起算命,我对论姻缘比较有兴趣。」
「姻缘?!方才抽的牌是算姻缘的?」
「算是,也算不是。」第一副牌他通常不解的,那也是潘朵拉的不成文规定。他看了眼被抽出的牌,浓眉扬动一下。「有没有兴趣玩个游戏?」
算命他是兴致缺缺,可游戏嘛……「什么游戏?」
「测字。」顺手收起了牌,香景幽拿出纸笔。「写个字吧!」
犹豫了一下,男人接过了笔写下了一个字……
敢娶我算你狠 第一章
一连解决了两册的《哈利波特》,甄冠君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老实说,她还真讨厌搭这种长程的飞机,动辄几个小时,倒霉一点的,东转机、西转机的还可以转了十多个小时。
美国飞台湾的这段旅程,真够叫人吃不消了。
看了看腕上的表,距离抵达的时间还早哩!要命,抬起手搥了搥酸疼的颈肩,看向窗外的云不由得潜进自己的思绪底。
台湾……
她离开了几年呢?从高一到现在眨眼问都十多年了呀……当初,不是因为举家移民、父母职业调动这么「美」的理由,而是父亲要养小老婆,故意以把她送到美国念书为借口,要妈妈也跟过去。
讽刺的是,到美国不到两个月,老妈也有了情人。
两人隔海打官司,争她的监护权,之后她判给了老妈。
其实判给谁对她而言是一样的,在美国她因为不想打扰老妈的恋情,申请住宿,高中、大学都是如此。
她和妈妈见面的次数很少,比起常到美国看她的爸爸,也许父女俩见面的次数还多些。
她知道爸爸很疼她,所以当法官把她判给老妈时,他抱着她大哭起来。之后来探望她一回就哭一回,直到后来大概知道,她即使给判给了老妈,他还是可以常来看她,他才释怀了些。
正因为这样,她才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背叛婚姻。
他爱她,为什么要给她一个破碎的家庭?就如同她不明白,当老妈知道老爸养了小老婆时激动得一哭二闹,只差没三上吊后,为什么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又另结新欢。
她以为是高中时的自己可能年纪太轻而无法了解大人的世界,可一直到现在,她二十五岁了,她还是不明白。
选择与彼此共度一生,难道不是都是谨慎考虑过,难道不是因为深爱着对方才愿意执子之手的吗?这样所谓深刻的爱,竟然是如此脆弱。
不过经由这些事她归纳出一个道理--男女的情感是十分飘忽的,比纸薄的玩意儿,能期待它多有定性?
什么情深似海、什么情比石坚、什么海枯石烂……真他妈的夸张唬烂,简直就是狗屎!
总之,她从来没抱持过公主王子的憧憬,爱情对她来说是传说、是神话。可对亲情……
她就没那么看得破了。
辞掉在美国年收入近两百万的高薪,匆匆忙忙的返国,就是为了她老爸。
她实在不明白他那凡事不经大脑的老爸,食品公司不好好经营,跟人家搞什么广告!
呿!虽然他是她老爸,而且还很疼她,可她还是忍不住的要说,他那老头脑袋里装的是大便。
投资人见苗头不对就抽资走人,仅剩她那赌性坚强又不认输的老爸,ㄍ1ㄥ到最后,身子垮了,那家「体质不良」的广告公司也快进加护病房,非但如此,还连累他那家食品公司去向银行借贷,弄得现在大概离被贴封条不远了。
这些事还是老爸外遇没多久扶正的妻子--云姨告诉她的。
因为那宝贝她的爸爸不要她为他担心,身体状况是如此,公司状况亦然。
也许她今天会回来,正是因为他疼惜她的心情吧!她的爸爸不是一个好丈夫,对不起家庭,可他真的是个疼她的父亲。对她,他无愧于当一个父亲了。
希望她回来可以帮到他什么,毕竟在美国,她还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广告人。
飞机平稳的飞行着,甄冠君的眼皮却越来越重,不一会儿她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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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所私立名国中,能进这里的学生成绩即使不是一等的,家世也绝对不容小觑。
这里的学生即使是最后一名,也绝对能进全国前五名的明星高中。因此这所国中可谓是名校中的名校。
下课钟响,走廊上聚集了一些学生,一名长相清丽可人,神色有些傲气的女生由走廊的另一端走来,她一出现立即引起一片窃窃私语。
「喂,甄冠君欸!」
「那女的真是有够厉害,每次段考的成绩、学年总成绩她都是第一名耶!」
「昨天的书法、绘画她好象也是第一。」
「连运动项目她也很强,别看她一副弱不禁风样子,她可是跆拳道冠军吶!」
甄冠君由谈论她的一群男女同学面前走过,神色仍是淡漠冷傲。
「长得漂亮、成绩一流,怪不得走起路来都有风。」这个清秀的男生是甄冠君后援会的一员。「甄冠君这名字取得真好,甄冠君、真冠军,真正的冠军。」
「放屁啦!那叫臭屁!跩个二五八万的,她当自己真的是女王啊!」说话的这名女同学很不以为然,因为她喜欢的学长也是甄冠君的爱慕者,学长写了情书被拒,他还是在她背影守候。
嗤!就不明白那种骄傲的孔雀哪里好。
「她的确是女王啊!这所学校哪个人能及得上她?听说她还是资优跳级呢!念国二的她现在好象才十一岁。噢!了不起。」
「她一定会遇到一个比她更厉害的,到时候她名字可得改一改,甄冠君要改什么好呢?改姓贾,叫贾冠君,或叫甄亚君也可以,呵呵……」
一群学生混在一起谈论她,能谈什么、聊什么,甄冠君早了然于胸了。喜欢她的人大概在口沫横飞的叙述她的「冠军史」,不喜欢她的人能说的也是有朝一日她会「改名换姓」的事。
无聊!
她一向好胜,在求学阶段的历任老师给她的评语中,这两个字一向不缺席。
从小到大她都是众人眼中的才女,无论是念书、才艺,只要有她在,几乎没人敢和她争冠军。国小是如此,国中也是如此,她从没想过,有人能动摇她稳坐第一的宝座。
直到他出现。
一个从任何角度看,都不觉得他会有任何威胁性的转学生。
这男生一脸白净,身材干扁,到国一一身高还只有一五二公分,戴着副厚重眼镜,活像把眼镜摘下,就只能摸索前进的「眼镜猴」。
他刚转来她班上时,刚开始她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因为他人看起来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大概凶他几句,他就会躲在家里发抖飙泪,不敢上学了。看过男男漫画没有,他的感觉真的很像那里头任男主角蹂躏的0号。
他的座位就在她的右前方,距离不远,很方便她「观察」他。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他似乎不太爱念书,上课时也常拿别的书出来看。观察了一阵子,就对他松了戒心。不过很快的她发现,这个合该分在「牛头班」吃草的眼镜猴,那颗看似无害的脑袋,似乎对她很有害,尤其对她第一的宝座十分具有威胁性。
有一次上数学课时,老师故意拿难题刁难他们,出了一题日本东大的招生试题,说只要能活用公式,其实这道题目国中生就能解了。
她是老师的得意门生,他当然叫她上台解题。她算是算出来了,不过严格说来,那道题她只能算解了一半,因为若没有老师的提示,她恐怕要花不少的时间。
走下台回座位时,她瞥到眼镜猴正在计算纸上努力的不知道在写什么,她仔细一看--
不得了!那纸上全是解题的程序,有一解、二解、三解……
轰隆隆!她的骄傲自负在一瞬间给炸成了碎片残骸。这时她已敏锐的意识到,眼镜猴将是她求学生涯中,保持第一的第一颗绊脚石。
她一定要摆平他,绝对要在第一次段考就摆平他!她的光荣史绝不容许半途转来的「异族」给中断。
第一次她那么专注在功课上,日也读、夜也读,终于考完段考、公布成绩了,结果……结果……
她失败了!不是以一、两分之差饮恨,而是平均输了三点二六。三点二六乘六,啊!她总分输了快二十分。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她的人生从来没有那么黑暗过。
雪耻!雪耻!此仇不报非君子。
第二次段考,她几乎是早晚一杯黑咖啡的拚了,头上绑着「必胜」的布条,墙上贴着「不第一,吾宁死!」的标语。
一仰头,床上天花板也贴了--我呒甲意输的感觉!
就连马桶前的门板上都贴了「第一就只有一个,冠军也只能有一位,不是我当,就是你当。」厕所侧墙上写着--这是一场本地生和转学生的战争!
在这样不懈的努力下,她就不信上苍不长眼。
段考当天,她两眼布满了血丝,鼻孔插了两管卫生纸的去考试。
然而,事实证明,老天即使没瞎,大概也在她考试的时候睡着了。
第二次段考的结果,再度让她在夏季却犹如置身雪花纷飞的严冬。
她挑战眼镜仔再度失败。甄冠君这名字被平时就看她不顺眼的同学拿来取笑,说她该改叫甄亚军,这才名副其实。
一而再,再而三的挫败,她终于打击太大的病倒了。
在她生病的第三天,那夺走她的第一宝座,害得她改名又气得破病的家伙居然敢来她家探病?!
他……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没看到她的尸体他不放心是不是!
哇!猫哭耗子假慈悲。
对于她恨之入骨的家伙,她怎么会见他?没耙粪撒盐算客气了,还见他?!她还想多活几年。
「妳这孩子,同学都来看妳了,为什么不见人家?」张英琼拿了一束花和水果走了进来。「很秀气又有礼貌的男孩子哩!」
「嗤!眼镜猴!」甄冠君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看着老妈手上拿着的东西向她走过来。才两天,探病的礼物已经堆得够多了,平时没什么机会接近她,这回那些男生总算有借口可以打着探病的名义来烦她了。
「那么漂亮的孩子,把人家取那么难听的绰号。」她将花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打算找个瓶子把花插起来。
他漂亮?嗤!老妈的审美眼光一向是她所诟病的。
不能怪她啦,毕竟她是男男漫画迷。
咦?老妈手中的东西……甄冠君看着那束花瞇了瞇眼,又靠近了一点、再靠近了一点……她近距离的瞪住那束花。「老、老妈,这束花是谁送的?」她一面说,全身血管里的血液像是要沸腾了般。
「就妳口中的眼镜猴咩!」
她用一种很恐怖、很恐怖的表情瞪住那束白花花的满天星。
他……他好沉的心机啊!
「采病送一整把的满天星是怪了些,不过……」
「我、要、杀、了、他!」甄冠君牙齿咬得咯咯响。
「呃?」她没听错吧?
「那个杀千刀的,我一定要杀了他!」她气得大声尖叫,用尽所有力气将花束拆成两半,再拆!「该死的!该死的!」好好的一束花散落了一床一地。
吓!从来没看过女儿气得脸色发白,还大有狂态,张英琼也很害怕的开口,「在妳杀了他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妳为什么要杀了他?」她捡起了地上的「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