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剑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早上要吃好
由于天色渐暗,店内尚未掌灯,从门口走进来两人一时看不清相貌。
“兄弟,你手中的东西是假的。”离得进了才发现二人正是柳清河和严睿。只听柳清河冷笑着说到,而严睿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一叠新到的字画前翻看起来,似乎此事和自己无关。
“假的”学子急忙拿起木盒仔细翻看起来,想要找出些端倪。
“不用找了,你若是不信用手指划一下木盒便知。”柳清河站在一旁,指了指木盒说到。
学子听闻用指甲轻轻划了下木盒的表面,果然出现了一道划痕,划痕中的木色与别处明显不同,而指甲中也有类似漆料的渣滓。很明显这个所谓的紫檀木盒是用别的木材所制,再涂抹漆料伪装而成。而香味恐怕也是用特殊手法熏上去的。
“老板,这你怎么解释”学子有些愤怒,“你竟拿伪造的紫檀盒来蒙骗于我,还敢要价三千钱”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到:“我并没有说此盒是紫檀木所制,是你自己说的。要价三千钱只是此盒我珍藏已久,在我眼中此物就值三千钱。”
“你……!”学子一时有些语塞,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却又听柳清河说到:“兄弟你先别急,我说的假可不光指这盒子,那幅画也有问题。”
“什么”学子有些难以置信,慌忙取过画来借着外面仅剩的些许亮光仔细观察起来。
“恐怕你觉得此画是出自张遥之笔吧”柳清河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冷哼一声。
中年男子眼角微搐,但并没有说话。
“哎,正是。”事到如今学子也不想在隐瞒下去。但还是有些疑惑,他实在看不出此画到底哪里不对,“只是……”
“只是不知哪里不对是吧”柳清河走了过来,从学子手中取过画来铺于旁边的桌上,仔细看几眼。
“不错,这幅画画的确不错,笔法也有张遥的意思。但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柳清河用手指着几处有问题的地方道:“张遥的笔法非常洗练,素有‘笔才一二、像已应焉’的美谈。不过你看这几处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下笔过于强调模仿,失去了张遥本该有的味道。正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此画虽也不错,但还远远达不到张遥的高度。”
学子听闻急忙仔细查看起有问题的几处,过了半晌似乎才明白。猛然抬头看向中年男子,还没开口却听他又淡淡的说到:“我也没说此画是出自张遥之笔。”
“哎,罢了。都怪我见识浅薄,差点遭了这奸商的道。”学子的表情有些复杂,与其说是知道了真相后的愤怒,但更多的却是失落。
想想自己四处游学苦读数十载,到头来竟然还是个眼光短浅的无知书生。今日若不是有外人相助,自己白白损失钱财不说,拿这幅假画回去怕是还要遭人耻笑。
学子拱手向柳清河行了一礼道:“多谢兄台仗义执言助在下识破骗局,大恩实在无以为报。只是今日在下实在无颜继续呆在此处,以后若有机会定当好好答谢兄台一番,告辞。”说完不等柳清河回话便狼狈的离开了。
看着渐渐走远的学子,一直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问到:“满意了”
听到有人问话,柳清河也把目光从学子身上收回来道:“什么满意了”
“刚才可威风够了”中年男子依旧面无表情,但语气明显有些恼怒。
柳清河转身看向中年男子一脸正气的说到:“你没听到刚才那学生怎么说的我这叫仗义执言,哪里有什么威不威风。”
一旁的严睿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画卷,朝中年男子走去欠身道:“都怪我没有拦住清河扰了您的生意,请父亲息怒。”
这中年男子正是柳清河的生父柳貌然,而严睿之所以姓严,是因为他并非柳貌然的亲生儿子。
据柳貌然所说,严睿的父亲严正乃是京城人氏,二人曾是多年挚友。十几年前严正和妻子外出经商路遇劫匪双双殒命,当时还在襁褓中的严睿因年纪太小和奶娘在家才躲过一劫,之后柳貌然见他可怜才将其收养。
但平心而论,柳貌然一家并没有把严睿当成外人,对其都是格外照顾。
柳貌然看了看严睿摆摆手道:“这与你无关,先回去休息吧。”
“……是。”严睿不好说什么,又行了一礼顺便偷偷看了一眼柳清河,缓缓向后门走去。
柳清河却是满脸无所畏惧的向严睿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无妨,同时又向柳貌然大义凛然的说到:“柳貌然!你没看出那人还只是个学生吗你连学生的钱都被骗,小心遭报应!”
“我再遭报应也把你这小混蛋给养大了!今日搅黄我生意不说,还教训我起来了”柳貌然显然被柳清河的话给彻底激怒,转身走向柜台后取出鸡毛掸子指着柳清河怒道:“臭小子!今日不把你打的皮开肉绽,我跟你姓!”
似乎过于愤怒让柳貌然的话有些匪夷所思,但柳清河也来不及细想。见柳貌然拿着鸡毛掸子向自己冲来慌忙向后门躲去,边跑还边叫到:“臭老头你竟然来真的!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说完还冲柳貌然做了个鬼脸,闪身钻进后门消失在店内。
“老子这叫相貌凛然,小混蛋你知道个屁!有种你给我站着,看我不打死你!”柳貌然追了几步,见柳清河没影了也就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躲在一旁的阿福目睹了一切,见老爷停手便走过来安慰道:“老爷,您息怒啊。”
柳貌然看了眼阿福摆摆手:“罢了,都是晴妹平日给那臭小子惯坏了,没大没小的,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柳貌然口中的晴妹是他的亲妹妹柳晴,并非柳清河和严睿的母亲。只是柳貌然的夫人早逝,柳晴从小把二人拉扯大,时间久了就像母亲一般宠爱两人,也因此至今三十多岁任未出嫁。
说话间,一个头戴斗笠遮面的人走进店内,看到柳貌然随即走过去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第五章:国恨
看着柳清河跟着柳貌然进了书房,柳晴难免有些担忧,他怕兄长还没消气要责罚清河。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虽说只是姑姑,但在柳晴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严睿见状上前安慰道:“姑姑无须担心,刚我看父亲脸色不错,似乎只是有事找清河,并没有要责罚的意思。”
柳晴眼光还是望着书房的方向,听严睿这么一说轻轻的点了点头:“如此最好,清河从小就调皮捣蛋,隔三岔五就要被兄长教训。虽说从不打他,但仅是罚他不准吃饭就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哎,这臭小子也不长长记性,老是惹怒兄长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柳晴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有些湿润,她对这个侄子虽说疼爱,但还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姑姑切勿难过,我这就去向父亲求情,求他不要罚清河。”严睿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转身就准备向书房走去。
“罢了,你也别去了,让清河再多吃吃苦长长记性也是好的。”柳晴轻轻擦了擦眼角说到:“再则就如你所说兄长若只是有事找他,你这样慌乱求情倒显得我们矫情。”
严睿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书房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睿儿,你年纪比清河稍长,为人又稳重。如果以后我和兄长都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柳晴侧脸看着严睿有些郑重的说:“清河虽说顽劣,但他本性并不坏,你在他身边约束着他些,我们也放心。”
柳晴这话让严睿有些惊讶,好好的为何突然说这些但严睿也来不及多想,慌忙抱拳行礼道:“姑姑快别这么说,你和父亲皆是天底下的大善人,定能长命百岁,享尽天伦之乐。”
柳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严睿,等待着他回答自己刚才的托付。
严睿想了想,随即竖起三指认真地说到:“好,我严睿在此发誓,此生必护清河以及父亲姑姑一生无忧,如若违背,定受……”
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晴急忙打断:“呸呸呸,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答应便是,何必发此毒誓”
“你和清河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嘴上不说但我也知道你俩情同手足,定会相互扶持。倒是我今日不知怎么,有些多愁善感了。”柳晴笑着说到:“好了,清河的事你也别多想,我这就做菜去,再晚些怕是大家都要饿肚子了。”
“姑姑,今日就叫秦婶去做吧,你好好歇息便是。”严睿有些担心今天的柳晴,希望她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再劳累了。
“这如何使得既以答应了你们就要做到,要么还不被那臭小子在背会说闲话”柳晴打趣的向书房微微努了努嘴。“放心,我会让秦婶和小月帮忙,很快便能做好。”说完转身就向院外走去,只留下严睿一人静静的站在院中……
另一边,柳清河跟着柳貌然忐忑的走进书房。刚一进屋,柳貌然就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将门关好。柳清河照做,等再转过身来只见柳貌然背对着自己,静静的看着书桌后的一幅大字,字上是一个“正”字。
站了片刻见柳貌然没有说话,柳清河有些摸不着头脑:“臭老头把我叫进来是要干吗不说话杵在那是在想怎么罚我吗真让人瘆得慌。”
想到这柳清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他知道不能让臭老头想出责罚自己的办法,他要先发制人来打断柳貌然的思路。
“咳咳,嘿~哈~呀呼~”柳清河低着头小声哼到,眼睛还时不时地瞄向柳貌然。
“你在干什么”听到声响,柳貌然转过身来皱眉问到。
“啊哦哦,没什么,只是嗓子有点不舒服,嗯嗯~”
成功让柳貌然开口就意味着他的思路已经被自己打断,看来第一步计划成功。柳清河心中窃喜,但也没忘假装清清嗓子。
“嗓子不舒服就去看郎中,在我这鬼叫什么”柳貌然还是皱着眉,语气中有些疑惑。
“哦,好的好的,我这便去看郎中。这两天天变得太快肯定是受寒了,我要赶紧去抓几副药来吃。”柳清河说完就急忙转身准备开门出去,看来是要逃过一劫。
“慢着!”柳貌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声把柳清河喝住。“差点又让你这臭小子溜了,你站住我有话和你说。”
看来计划失败该来的还是来了,但柳清河反应迅速,转过身来就深深鞠了一躬:“父亲,今日是错在我。我扰了父亲生意还满口胡言乱语,我这就给您赔礼,忘父亲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孩儿的莽撞。”
既然计划有变那就转变作战策略,像这种情况先认识到错误并赔礼道歉,哪怕之后挨罚也是不痛不痒。柳清河深谙此道,这可是从小被罚到大的宝贵经验。
“呵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在这道歉了,臭小子进步挺大啊。”柳貌然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耍滑头的本领又进一步。
“哪里有什么进步,只是孩儿刚才在后院听姑姑教诲,深刻意识到今日所做之事太过大逆不道。我不能让此事就此翻篇,孩儿甘愿受罚。”眼见效果不错,柳清河乘胜追击上演苦肉计,估摸着柳貌然再教训自己几句此事也就差不多过去了。
“好!很好!难得今日清河懂事,为父也不能让你白费一番苦心。”柳貌然有些戏虐的说到:“我今日就罚你半个月不准出门,安心在家读书。”
“什么这……这……”
这一刻柳清河才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没事说什么甘愿受罚,这下倒好,半个月不能出去了。
“父……父亲,看在孩儿今儿认错态度尚可,能不能罚的轻些要不一天怎么样”柳清河心里有些不甘想要讨价还价,只是这杀价杀的确实有点狠了。
“不可,你自己说的甘愿受罚,我岂能辜负与你再说半个月的时间并不算长。”柳貌然抬了抬眉头说到。
“可恶,臭老头有够阴险,以后要小心些了。”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柳清河嘴上还是答应下来,一言九鼎可是成为大侠的基本原则。“是,孩儿认罚。”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去。
“且慢,还有一事。”见柳清河欲走,柳貌然又将他叫住。
“怎么同意只罚一天了”柳清河转过头来有些纳闷的问到。
“今日下午你从书院出来去了何处”柳貌然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而是问其柳清河下午的行踪。
“下午下午从书院出来去茶摊喝了茶,然后就回来了啊
第六章:神秘人
今晚柳晴虽说做了几道大家都爱吃的菜,但饭桌上却略显沉闷。
柳貌然说要为明日去京城准备东西并没有出来吃饭,只是让阿福送了一些到书房中;严睿闲话本就不多,依旧是老样子;而刚才还吵吵闹闹的柳清河,这会却心事重重的只顾埋头吃饭。
柳晴不明所以,认为柳清河刚才在书房被兄长教训,现在有些使性子。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不断为柳清河夹菜。
“我吃好了,姑姑慢吃。”柳清河三口并作两口将碗中剩饭吃完,起身就欲离开。
“你这孩子,才吃这些就饱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你都没吃几口。”柳晴放下手中的碗筷,有些不解的问到。
“真饱了,下午回来时在城门那买了几张油饼吃,现在反倒有点撑了。”柳清河笑了笑搪塞到,走过严睿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一会吃完饭来我房内。”严睿眨了眨眼睛并没有说话。
“姑姑,那我先回房休息了。”说完柳清河便走出了门外。
“这孩子也不知道今日怎么了,是不是被他爹教训的太狠了”柳晴有些纳闷,转身过来却看到严睿似乎也吃好了,正将碗筷放下。
“你不会也吃完了吧”
“今日下午我也吃了几张油饼,姑姑您慢用。”严睿作了一揖也起身离去。
“奇怪,那城门的油饼有那么好吃吗比我做得肉还要好吃”柳晴想了想朝门外喊道:“小月,小月。明儿去帮我买几张城门处的油饼,我倒要看看有多好吃。”
……
柳清河回到房中,刚刚喝了一口茶就见严睿走了进来。随即上前将他让进屋内并将房门关上。
“怎么了还要关上房门”看着柳清河的举动严睿皱了皱眉,“刚才父亲罚你什么了”
“半个月门禁,不过先不说这个。”柳清河走到桌前坐下,同时示意严睿也坐。“你先回答我下午的问题,为什么你知道聚义帮也被劫了货还有书院那的书肆为何是知星楼的据点”
严睿笑了笑并没有掩藏的意思道:“你着急找我就因为这些我告诉你便是。”
“先说知星楼,你见过哪间书肆进出的都是江湖中人之前我因好奇去看过,那个书肆的藏书甚少且大多是旧书,一般人根本不会去那里买书。既然不靠卖书赚钱,那你觉得还会是什么”
严睿顿了顿,拿起茶壶又从茶盘中取出一个茶杯,边倒茶边说到:“街上一直有传闻那里是知星楼的据点,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知星楼是靠买卖情报赚取利益,一不偷二不抢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原来是这样,柳清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那聚义帮呢你为何觉得聚义帮货物被劫和马有信出现在书院附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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