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说爱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黎采
“欧小姐,请问该上菜了吗?”餐厅的经理走进了包厢,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唔。”欧纯蓉低头看了一下腕上的钻表,“好吧,先上好了。”说着,她往她右手边的空位望了一下。
这时,予琴才发觉一个大圆桌上,除了她与欧纯蓉外,还另外摆了两副的碗筷。
“怎么?欧姐还邀了别人吗?”她放下啜了一小口的茶后,问欧纯蓉。
餐厅经理与侍者进进出出着。欧纯蓉漾了一个笑容,“对,还有两位,就快到了……”
欧纯蓉话说了一半,在送菜进出频繁的侍者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来了,表姐我来了!”
“姐夫?”予琴诧异的望着边打招呼边走进来的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位是郑鸿贤。
“来,鸿贤、经宇这边坐,是在门口遇到,所以一起进来的吧?”欧纯蓉笑盈盈的招呼着两个男人,“才刚上菜,还热着。”
原来欧纯蓉不只有找她来,还约了她的姐夫与另一位欧亚企业的主管,事情好像非同小可,这让予琴的好奇心涨到了最高点。
当所有人都开始动筷子后,欧纯蓉才面带微笑的寒喧。
“赵经宇是欧亚企业负责保险部门的协理,这点鸿贤很清楚。”欧纯蓉转头看着她,“予琴,应该只见过经宇,但不太熟悉吧?”
“嗯。”予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打着招呼,“一两年前曾与赵协理见过面,协理好,”从公事包中,她飞快的拿出名片递给赵经宇,“我是任予琴,是予韵的妹妹。”
赵经宇虽是礼貌的接下,但予琴却很清楚的看出那是皮笑肉不笑,“你好,你好,都是自己人。”他也递出了名片,“任副总,请多指教!”
“呵呵呵呵……”欧纯蓉啜完一口顶级的鱼翅后,发出她的“招牌”腻人笑声接续着,“好啦,客套完后,我就要言归正传了。”
“经宇知道我要讲些什么,因此经宇听就好,如果我有什么没说到的,你再补充。”收回拿着银匙的莲花指,欧纯蓉知道所有的注意力都摆在她身上后,她正色的开始叙述。
“经宇所负责的‘达亚产险’最近要理赔一个棘手的案子,客户是香港的‘菁英出版社’。薛蒙仁总经理在十年前,针对他旗下最红的大作家车勒毓做产险评估,当时是我接洽这个案子。”
“薛总是鉴于,如果有一天车勒毓无法再继续写作,或是遭到不明外力的阻挠,生病,甚至是过世的话,那么他一时间培养不出接班的作家,对出版社会造成莫大的损失。这种损失的风险,经过我与专家、教授换算之后,再寻觅到国外的保险公司愿意再保的情况下,我设计了保单,承保这件案子。这十年来,我们很准时的收到菁英所付出的庞大保费,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一年前,媒体陆续披露车勒毓闪电结婚后,菁英每个月内,不定时的三、五天内,收到一封匿名信,信的内容是指,车勒毓的作品有可能是抄袭而来的。”
此话刚落,在座的予琴与姐夫郑鸿览立即异口同声,“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已知事由的赵经宇只是诧异了一下,随心便望向予琴与郑鸿贤,“原来两位也是书迷呀?”
“嗯。”予琴与姐夫对望了一下。原来姐夫还有阅读的习惯啊,真令她有些刮目相看。
“我原先没看过车勒毓的书,但后来听了经宇报告了这事后,便买了车勒毓的书来看,因此我也不大相信匿名信的讲法。”欧纯蓉再说,“可是薛总将信拿给了经宇,转来给我看,看完之后,不由得让我起了个戒心。喏——这就是那封匿名信。”她递出了一张纸。
就在欧纯蓉接着叙说的同时,匿名信在她与姐夫鸿贤之间传阅着。
信中看不出笔迹究竟是来自于何人,写的虽是中文,但字体很明显的是初学中国字的人所写的。
内容大抵上就是说,车勒毓有位才情很高的祖父,但由于他的祖父还来不及看到自己的作品付梓就过世了,为要达成他祖父的愿望,车勒毓以自己为名发表了祖父的作品,但他却不在书后言明是帮他祖父代笔,堂而皇之的使用着祖父的心血,像他这种不是经由自己创作而来的科幻小说,是该予以抵制,以做为对车勒毓的不屑行为一记警告。
“我的看法是,有人故意在抵毁车勒毓。”赵经宇在他们都看完信后,首先说出他的看法。
“那这样的话,范围就无限大了。”鸿贤放下筷子后,不表赞同的回应,“我认为,读者和书迷是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很有可能是车勒毓最亲密的人做的。”
“车勒毓的妻子?她没有理由啊。”赵经宇有些头痛的反驳,“有个大文豪丈夫,名与利全都有了,她干嘛要这样与自己过不去?”
还真蹊跷得很!从动机来看,显然写这些信的人,没有要车勒毓身败名裂的意思。
假设将这封信公布于世界各大媒体上,看到的人只会认为是抹黑,然后就会不屑一顾。
所以写信的人将信寄进出版社中,但这么做又是什么道理呢?出版社的立场一定是要保护自己的作家,不会因此而扼杀它自己的摇钱树啊!因此简单的想一下就知道,这样抹黑的技俩,在出版社的立场是绝对行不通的,饶是如此,对方为什么要做这样事倍功半的事呢?
是车勒毓的对手庄云、路牧、几凡等作家吗?不然是这些作家的所属出版社?还是车勒毓传说中的妻子?
“予琴?”欧纯蓉伸手挡住她飘散的视线,“别想了吧,再想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那欧姐的意思是……?”欧沌蓉好像在她已浑沌如浆糊的脑中,再倒人一桶新浆糊,令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赵经宇敛去刚才那种会让人生气的微笑,正色的打断了她,“欧总是要正式委托你,任副总。”
“委托我?”予琴有些惊讶,不是她要妄自菲薄,实在是她这个小庙容不了大沸啊。
“唉呀,不是都说是自己人了吗?予琴年纪小一些,你就叫她名字了吧。”欧纯蓉对赵经宇说,然后转头望着她,“予琴,别担心,欧姐了解你的实力,知道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就如同你赵大哥所说的,去帮欧姐调查这件事,好吗?”
调查?予琴困难的吞咽了一团哽在喉间的口水,“欧姐,车勒毓从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只知道他是住在美国的华人,其余的……”
“哇塞!予琴,你知道车勒毓是住在美国的华人啊?”鸿贤瞪大了眼,不可思议般的大叫一声。
“鸿贤,对予琴就这么没信心啊?我相信予琴知道的部份。”欧纯蓉瞠了鸿贤一眼,“车勒毓出书已经二十年以上了,怎么可能还神秘的那么不像话!”
“没错,我也相信。”赵经宇接续着,“如果不是华人,不可能六十几部的作品全都能以中文创作,要以自己的母语文化从事写作,才能永续的写了二十多年还不中断。”
“那……”鸿贤缩了一缩双肩,“这个任务就是非予琴莫属啰?”
“我?真的不找别人了吗?”她愁眉苦脸的望着欧纯蓉。
“当然。”她拍了一拍她的肩膀,“只有你我才放心。一来你个头娇小,不是车勒毓喜欢的那一型,就算挨近了车勒毓的床边,也不会让他起戒心;二来,我找国内的征倌社,不是找外国的大征信社,更不会让写这些信的人起戒心。”
欧纯蓉这么分析听来好像全对,可是……
当予琴从香港菁英出版社薛总手中取得车勒毓的资料时,她才知道,这个任务她应该是永远也达不成的了。
因为车勒毓的连络地址是美国内华达州一个小镇的民间租用信箱,而电话留的又是转接了之后,由一部电脑语音对谈的电话,这,这……
半个月后,纽约甘乃迪国际机场
“任小姐,别太沮丧了,回到台湾再重新出发,加油喔!”达亚产险驻美加地区的澳洲借经理,站在予琴身旁说:“相信总经理决不会责怪你的。”
予琴绽放了一个会令人心安的笑容,“放心吧{乔治。我本来就不看好这次来美国会有什么收获,我不会沮丧的,欧总那边我自会给她一份报告。谢谢你这半个月来的陪伴。”
“我可以叫你予琴吗?”乔治的老外腔将“予琴”喊成了“娱庆”,但他仍半英语半中文夹杂着,。如果我去台湾的话,我能去找你吗?”
“当然!”望着乔治诚挚的表情,她立即回以发自内腑的邀请。但一想到刚才来机场途中,她所看到的诡谲天候,就不禁有些鸡婆的说:“你先回去吧,我看今天的天气有些奇怪。”
毕竟“四海之内皆有兄弟”,到了外国能够多结交到一个朋友,她何乐而不为?更何况这个乔治还是欧姐与赵经宇居中协调后,才产生的“临时助理”,让她在美国能得到帮助。
乔治那么热心的开车接送她,遇到她不方便出面的时候,譬如申请一些公家机关的表格,或是太过深奥的文书她看不懂时,他老兄袖子一卷,二话不说的就帮起她,这些热情,让予琴如沐春风。如果乔治来了台湾,她一定也会这样热情款待的。
“太好了!”说着而已,乔治霍然地搂住了她,他一边欢呼,一边高举着她,“我太高兴了,我期待那天的来到。”
怎么会兴奋成这样?。拜托,拜托,放我下来!乔治,停——”予琴尖声叫了起来,。我头晕了,哇……”晕头转向之下,她不由得将自己的全身重量交给了乔治。
在人潮拥挤的大厅中,在他们的旋转的半径四周,人们全都自动的让开。
但,一瞬间,予琴感到自己飘在半空中的双脚,霍地甩中了身后不知名的物体。“啊……”喔,不!应该是人,一个女人“停,停,乔治我们撞到人了。”她连声对着乔治呐喊。
乔治停下后,她连忙滑下乔治高挑的身材,转头查看他们所惹出的“灾情”。
“你这狗娘养的家伙!”迎头她就遇上一声不怀好意的咒骂,定睛而望,一个身高比乔治还要高些的金发女郎,凶恶的高举了她的手掌。
见状,予琴赶忙眼睛一闭,脖子一缩……
“好了,娇西!停——”在等待那一巴掌降临的时刻中,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却响起,“别动手,娇西,难道你要让记者来拍吗?”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予琴偷偷的张开了眯成一小缝的双眼,“抱歉,抱歉,是我们不对,真对不起!”乔治紧搂着她,并连声向对方道歉。
被他们撞到的是一对情侣,他们全都比乔治还要高大。女人身穿着粉嫩的露背小洋装,不断揉着刚才被她双脚甩中的纤臂,神秘如猫般的绿眸瞳孔冒火地俯瞪着她。
而女人身旁的男伴竟是个东方人!他那副孔武有力的高大身材,让人看了不禁要捏一把冷汗。如果乔治和他干起架来,恐怕乔治会被他……
“没关系!”这位东方男人戴着一副深褐色的墨镜,墨镜底下,予琴依旧能感觉到他正在看她。“对不对?娇西。”他露出了一口洁白耀眼的牙齿,笑着问他的女伴。
“你们是久别重逢吗?”被东方男人称为娇西的高挑女子;不满的扁着嘴,“这样很危险的。”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趁着道歉,她低下了头后,才感到刚才仰头仰望到脖子都已经酸了。
“他们不是久别重逢,娇西。”东方男人突然解释,“他们应该是要分开了,对不对?任予琴。”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用中文正确的喊出来时,予琴惊讶的抬起头来,“你,你是……?”
东方男人放开搭在娇西肩上的大掌后,取下他的墨镜,“我是米洛克呀,你忘记我了吗?”
那?米洛克?是谁啊?
洛克提示了好多事情,予琴才想起,原来他是在杜世扬的ub中,一起玩过的华裔经理米洛克啊!
后来好几次,一票人又约一起上ub去喝酒,种种聊天听歌跳舞的画面闪过她的脑中。
唉,都是因为找车勒毓的事情忙到她头昏了,不然,平常她不会那么健忘的。
“呵呵呵……”坐在往香港商务舱中的予琴,回想起刚才在登机大厅的那一幕有趣的画面,愉快的笑着。
予琴笑着以飞机上的薄毯蒙住了小脸,还好乘客还未完全登机,否则她的傻笑模样一定会丢脸丢死的。
这次来到美国,虽然没有找到车勒毓本人,可是她已经有个很重大的发展——她在波士顿找到了车勒毓最近搬过去的写作工作室。
她差点就要直接杀过去,但由于车勒毓新的写作地点:位于西雅图郊区租来的工作室,经过一位不具名人士到当地法院申请过禁制令,乔治才拉住她没让她前往;否则,她几乎就可以在美国警方还没驱离她之前,而见到车勒毓本人了。
这次任务还不算最辛苦,毕竟有个大师的身影就近在眼前,能让她先于世人见到他的面。想来兴奋之情,就完全掩盖了旅途奔波的辛苦。
在她与朋友的想像里,车勒毓该是位蓄了白须,且风骨飘飘的当代文人吧?他会像张大干那样的老迈持重又有才气吗?还是会像金庸那样的和蔼可亲?或者,他啥也不像,就是他自己,一位亲切如邻家老伯般的平凡?还是……
旁边的空位有人人座了,但予琴也不钻出薄毯,就这么继续闷在薄毯底下,想像着大师的风范……
才登上商务舱,洛克远远地就看到在薄毯底下蠕动的娇小身体。看了一下他的票根,刚好在任予琴的旁边,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将行李与公事包放好后就滑进了座位。
“大隐隐朝市,小隐隐陵薮”这句中国古话,他可没忘记。
他的责任编辑与主编曾说,他所写的科幻小说非常受欢迎,而他丝毫无法体会,直到他因为养母娘家的“威尔逊企业”旗下他所负责的生化科技,协助台湾的“爱姿化妆品工业”调制新产品,处于华人的环境中,他才感觉到自己被无以计数的人崇拜着,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这句古话的意义。
他们不知道他们所谈论的车勒毓就在他们的左右,这让洛克觉得轻松又自在,借此,他观察着在台湾的华人生活情况,社会形态,以及人际与心理层面的东西。
就这样,在一个月前应“爱姿化妆品工业”的两位主管邀请,前往台北天母的ub,遇到了任予琴。
如果那天任予琴是与一堆女人在讨论,他很可能不会注意到她,但是,那天她坐在一群男人中间,表现的像男人一样的个性,真要不注意到她还很不如容易。
娇小玲珑的她站在他前面,连他腋下的高度都还不足,剪的短而俐落的头发,将她还很娃娃脸的脸庞,衬的是又可爱又清纯,乍看之下,她实在不像已经三十二岁了。但是,灵活又骨碌的大眼,好像要看穿什么东西似的精明……
也是套“障眼法”!就像他用了米洛克的身份来掩饰他就是车勒毓,她则是用娃娃脸来掩饰她双眼中所透出的慧黠。
后来他们又一起聚了两次,仍是以“他”为中心的,讨论个没完。
最后一次聚会中,她很兴奋的宣布,她接了一个与“他”有关的案子,是保险公司要委托她去调查有关流言中伤车勒毓的事。她要去调查的这件事,很有可能最后会追出车勒毓到底是谁。
不管当场所有人情绪有多高涨,那时他一听完,就暗自决定要找薛老板问清楚,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就已经出;差,而他也因为“威尔逊”的一份年度财报,返回“威尔逊”在芝加哥的总部。
关于小道消息,他一贯的态度就是“行得稳坐的正”,他有祖父“埃尔它之湖”的手稿大纲,是他祖父还未离世的前两年,以毛笔写好的草稿大纲,交由了他父亲后,才传了给他。
后来的“南十字星”、“旅行星际”、“康什维尔”……全都是出自他的灵感与创作。至于“埃尔它之湖”的第一部,他采用了祖父草拟大纲的三分之一,所以这条创作之路,他可以很笃定的讲,他敬佩祖父的才华,但他的创作并不是抄袭来的。
至于“新婚妻子”,则完全是菁英替他想出来的。
长久以来,他始终不肯露面,一方面是怕让养父母知道他写作是要忘情他在六岁之前所目睹的悲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非常明了自己写作的动机,因此他并不想让读者与世人见到他的面。
因此薛老板以及菁英所有的编辑们,在他采购一套非常人性化的软体时,取了个又逗又可爱的绰号“新婚妻子”来称呼他的新软体,而这个绰号居然间接的被媒体所捕捉,之后竟成了,车勒毓的新婚妻子。于是菁英基于满足读者对他动态的好奇,也就单方面的披露了这个所谓的“新婚妻子”。
面对所有的偷窥,他一概不理,若不这样,他要如何继续创作小说?
但知道她要到美国找“他”时,他突然有了种“猫捉老鼠”的兴味。
那很有趣呀!尤其当你要找的那个人就在你身旁,而你却不知情。
三十八岁了,漫漫的二十多年写作生涯里,洛克头一回找到了在写作以外的趣味,这段时间,他应该不会无聊了。
勇敢说爱我 第三章
身边的人是否正在发烧,不然怎么有股热气正源源不绝的流向她?予琴纳闷的感觉着。
嗯,看一看吧,或许人家正在生病呢。
“各位旅客我们即将起飞,请各位旅客竖直你们的椅背……”
“喷,怎么?”予琴发觉她竟然打不开蒙住自己的薄毯,可恶。”
“空服人员请你竖直椅背,任予琴。”蓦地,身旁的那团“热气”传来了声音,薄毯也霍然地被掀去。
“你……”
予琴瞪大了眼,米洛克庞大的躯体就紧挨着她,而他很迷人的单眼皮双眼,正炯亮的望着她。
还来不及喘息尖叫,洛克的巨掌突地捂住了她的口,“我只是要帮你将椅背竖直,你该不会像古时候的黄花闺女叫的满机的人全部看你吧?”
勉强的镇定下来后,予琴将头探出洛克的肩头,来回扫视着座位旁的走道,这时她才发觉,一位女空服人员正站在他们座位左前方,专注的审视着她。
突然竖真的椅背,让予琴弹了向前,“噢……”惊叫一声,立即用手撑住他的胸膛,阻止她的嘴唇撞上洛克的颊侧,此时,洛克恰巧转过了脸来面向她,她的唇无法闪避地直接酌贴上了他的。
在两个贴得那样近,气息交融的情况下,她才心跳紊乱的发觉,他正在;挪动着贴在她唇上的唇,开始密密的吻住了她……
洛克一手撑在她的椅背上,一手则伸进了她细致的颈都与椅背间,让她更贴近他。
她的全身散发了缘茵的气息,清新而甜美,她殷红的小嘴,荏弱而柔软;她的纤小让他放慢了速度,爱怜的享受着她檀口中所吐出的芬芳。
她是那样的娇小,像是上好且易碎的搪瓷,在他掌下,柔细的发丝骚着他的掌心,仿佛他再加重一点力道下去,被据在他掌心的小小头颅会立即被捏碎……
惟恐如此,他快速的终止那一吻,缩回想要探进她口中的舌后,退开了她的唇。
“唔,噢……”唇上的压力不知何时消失了,予琴茫然的张开了双眼。
那双刚才一瞬不瞬盯着她不放的炯亮双眼又再凝视她,不知不觉中,一声类似懊恼的呻吟声从她的口中溢出后,炯亮的眼底立即快速的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让他的眼睛看来更有魅力。
“呃……”
空白成一片的脑子,转了老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谢……对不起……”
洛克握紧了拳。天!她原就红滟的唇被他吻的又肿又湿润,滴溜溜的大眼睛正盛满了氤氲的雾气,朦朦胧的,双颊飞上了两朵令人疼惜的红晕……
尽全力克制了所有的欲望,他霍然地起身,逃难似的躲进宁厕所。
空转了良久的脑子,在看到洛克又回座后,开始运转了起采,还来不及收回视线前,予琴看到了他卡其色长裤上一滩怪异的水渍……
呃,嗯……说些什么话吧,但,该死的,心跳就是无法控制的急,呃……说……
“呃,米先生……你,你的长裤好像沾到了什么。”她望了一下已经躺回椅背正打算闭目的他,期艾的指着他大腿附近的那块水渍。
洛克顺着她手所指的方向低头而望,喔,老天!怎么会……“啧。”
他挫败的拿起纸巾,来回的擦拭着。
接吻是四片唇亲热的胶合在一起,该是与他无关的,因为人家刚刚是好心替她调整椅背,才会不小心的吻到她的。别多心,任予琴,想想法子怎么化解尴尬吧!
“嗯,你……”
“米先生……”;
同时开口的两个人,互望了一眼。
洛克收起手中的纸巾,一脸的僵硬,“呃,你先说。”
天哪,十六岁以后,他就没有这样的被荷尔蒙给控制过!到了今天都已经过二十多年了还来遇到这种事?躲进厕所“打手枪”,还“打”在裤子上?!他真的是呕到情绪要失控。
予琴小心的觑着洛克,“你,你还好吧……?”看到他一脸的郁结,她立即又改变话题,“真巧,你也要去香港?嗯,刚才在机场大厅都没有听你提起。”
难道他还要提醒她,他也是要到香港转机的?她不也必须从香港转机回台湾。
“喔,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米先生。”对于洛克铁青的脸色她尽量不予以正视,拿出了平常她的“哥儿们”心情不好时,她所给予的安慰姿势,一手就往他的肩上搭过去,“刚才那位美女是你的女友还是妻子?”
她是搭中了,可是洛克却像丢垃圾般,拎起她的左手后就拿下,“叫我的名字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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