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说爱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黎采
唷?予琴瞪大了眼,没喊名字就不能勾肩搭背了吗?“我知道啊。”
看到她揉着被他甩开的左手时,洛克只想掐死自己,他烦躁的抢白,“我还没结婚,她只是位女性朋友,伦敦舞台剧的演员。”
“你也还没结婚啊?”
予琴双眼一亮的问。
他皱眉的反问,“怎么?这么快乐我没结婚?”他没有会错意吧?她话中的期待是冀望他也是单身,难道……“难道你想嫁给找?”
“哈哈哈……”予琴破口大笑。
“笑什么?”在确定他们没吵到其他的人后,他才又问,“否则你为什么这么问?”
“哈,哈哈哈……”这实在太好笑了,“没啦,我会笑是凶为周围的朋友都结婚了,难得碰上了还未婚的朋友,总是快乐些。”结婚?他指的是她这个男人婆也会结婚吗?这,她从来就不曾想过。
啧,他还真的差点会错意。敛起这个心思后,洛克顺着她的话问,“那么,你和你未婚的朋友聚在一起都做些什么?”这或许可以给他目前所进行的另一篇八十万字的长篇小说一些灵感。
“就像你们的美国人一样,上ub喝酒呀!”她顺了一顺简洁、俐落的短发,笑着回答。
“就这样?”
“当然,呃,也不全是啦。”这样说,还真有点像她的朋友全是一群“狗肉朋友”。
“就是有些闷或心情郁结的时候,能有朋友倾听一下啰。”她再多加解释了一下。
听起来好像是互相安慰似的,洛克不禁闷闷的想,“你的朋友大都是做些什么的?”
话脱出口后,他才发觉他问了一个自己从不曾问过女人的问题。
予琴瞪大了眼,立即反问他:“不会吧!你问这个?好像我老妈喔。我老妈通常会问我,你的朋友都是做些什么的、男的还是女的、聚在一起你们都干些什么事?呵,你怎么也问的如此追根究底哪?”
“我……”
洛克一时语塞的望着她。
不知道她是纯真的近乎无知,才会话中处处绵里藏针?还是她率宜毫不掩饰,不会拐弯抹角?但,她不是一家征信公司的负责人吗?这么率性的说话难道不怕得罪上门的客户?
或者她对朋友与客户间有区隔?
“我的意思是……”心念一转,洛克立即停下来,如果再说下去的话,那就枉费了他虚长她六岁的人生阅历了,立甽话题一转,“你母亲很关心你嘛,台湾的女生与父母同住的很多啰?”
话锋转开后,他对这个小精灵似的女人原就有的好奇便再次的生出;或许,他可以旁敲侧击的将他想知道的事给问出来。想到这里,洛克不由自主的轻松了起来。
“各位旅客,请系好你们的安全带,并请留在座位上坐好,前方正有庞大的不稳定气流,为了各位的安全着想,请各位旅客配合……”机上的广播系统被开启。
望着洛克轻松了些的神情,予琴也不禁松了口气。刚才,也不知是不是压力,让她想故做轻松,她隐约感到自己想把话说的调皮,但气氛却越来越沉重,相较于飞机窗外深不可测的乌云,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说刚才一个不经意的小小一吻让她感到天旋地转,就连他魁梧高大的身躯塞在她旁边的座位里,都让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各位空服人员请就定位……”
机长的广播,几度中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予琴不理会机上的广播,她转向洛克,“美国的未婚女子几乎都自己在外独居的对吧?不只在一些影集中可以见到,就连我到了美国,以及在美国的同学或朋友也都这么说……”
“嘘。”洛克把食指放到他的薄唇前,要求她别再继续讲。
“约十五秒后,我们即将进入前方的不稳定气流……”会有那么严重吗?“唉呀,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米先生,我还没有谢过你帮我调整椅背耶……”予琴仍旧故我的说个没完。
坐在他们后座的一对老夫妇拍了一拍她的肩,“小姐,你的音量太大了,机长广播时要注意听。”
“可是……”
这让她哑口无言了。
对于人家的恩情,哪怕是举手之劳,她都要郑重谢过才能算数,而这商务舱中几乎又都是很守规矩的老外,予琴左顾右盼,每个老外都瞪住了她,惟恐她会出盲再打断他们听机长的广播。
好不容易,广播器静了下来,她连忙看了一下洛克,结果他也正望着她……
“关于刚才……啊——”
飞机突然急速下降。
随即在天旋地转中,传出了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声。
“啊——主啊……”
“阿……”
“天啊!怎会这样?”
她的心简直就要跳出胸腔。想完而已,予琴立即感觉到帆身持续严重晃动,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速地俯冲……
蓦然,一只强壮的手腕搭向了她的肩,“予琴,别怕!”
她望着明灭闪烁灯光下,米格克正一脸关心的望着她。
“我,我不怕,没什么好怕。”突然一个震动,“啊——”予琴尖叫着往洛克的怀里猛钻。
机身再次抖动的像要炸了开似的,全机立刻陷入惊恐尖叫,如此在昏暗不明中持续着不知经过了多久……
下一刻,飞机突然平静了下来,整个机舱又明亮了起来,大家都不敢相信似的愣愣地互望。
予琴抬起了头,映人眼帘的是一个宽阔且坚硬的胸膛,她望向胸膛的主人。
洛克望着也是一脸苍白的她,低声安慰,“有没有怎样?”“刚,刚才我就一直靠在你身上?”恍惚中,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特有的阳刚气息,让她的心跳在不由自主间平稳了下来。
点点头,他望着她噙着泪的眼,“别说谢,遇到惊恐灾难的时候,能够有认识的人在身旁互相安慰,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互相安慰?“刚才好可怕,你也吓坏了对吧?”予琴退出他的怀抱。当她这么做的同时,也一并退出了那一泓深潭般的眸光里……
“康银”一声巨响,截断了每个人松懈下来后的慰问,掀起了另一波比刚才还要惊心动魄的骇浪。
“啊!”尖叫声拔地四起。
瞬间飞机不知怎地完全失去了动力,降服在地心引力的魔掌下,失速的往下骤冲而去……
“啊?停呀,停!我的耳朵好痛啊……”
“怎会这样?机长!”
“晦暗.戏的眼睛.我要反胃……”
恐惧就像无底深渊的地狱,让飞机充满鬼哭神嚎。每名乘客都心知肚明——失事了,飞机就要失事了,而每个人都要成为太平洋中的一缕幽魂……
天哪!他们还有好多事情没交待,还有亲人在等着他们平安抵达,喔,神哪……
三十几年前,他就已经遭逢骤变了,而今他还是逃不过这晴天霹雳的命运吗?洛克搂住藏进他怀中哭泣的女人,他闭紧了眼想像着,真的再也没有人能见到车勒毓本人了,因为他也要随着这架班机一起殒落、消失了。
约瑟爸爸我去找您了,艾琳妈妈,永别了,我就要到另一个世界去与我其他的亲人团聚了。
黑暗中,他与这个有数面之缘的台湾女子搂在一起,无助的等待死亡将他们带走的那一刻……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机身并没有爆炸,也没有丝毫的损坏,只是在直接俯冲至北太平洋的前一刻解体。
好在飞机的座椅本身就是个很好的飘浮物,遂变成了他们求生的浮艇,一起顺着大海的洋流载浮载乘的飘荡。
但是,在恶劣天气的推波助澜下,浪高涛天,一波袭来后,又狂卷了另一波,似要致人于死地的巨涛,无情、凶猛且残暴的往他们的身上打下。
洛克眼见着巨浪将他与予琴推离飞机,立即伸手想要扯住某部份机身,好让他们不会飘的太远,以致于错过搜救人员的搜索范围,但是飞机是从三万五千英尺高空骤降,其间摩擦生热,造成机体的高温,“啊!”惨叫完一声,洛克缩回了被灼痛的手。
这一缩手,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机身被下一波袭来的大浪,给打向别处。
“呃,啊……”予琴自浑噩中醒来,全身胀痛的让她几乎又要再昏死回去。
“你还好吗,予琴?”洛克看着还枕在他臂弯中的女人,急着的叫唤着她。
咦,她没死?予琴勉强的张开双眼,未清的视线中,洛克身后居然是一片漆黑,打在她脸上的粗大水粒是暴雨?。那?那是……”她极目望去,不敢相信眼前正有一个像山一样高的海涛,发了威的就要向他们扑打而来。
“是台风。”洛克以身体护住了她以后,高声的解释。
啥?飓,台风?她不是坐在飞机上吗?“你,你说什么?”推着他的胸瞠,她想要证实目前的环境,要睁眼一看。
“予琴,闭气!”洛克回答她。
“什?什……”
惊魂未及甫定,予琴睁着眼,看着那波袭天的巨浪向他们扑打了下来,来不及意识到洛克的警告,沉下海中的她,立即被海水给呛昏了。
“予琴,予琴——”在下一瞬浮上海面时,洛克扳正了她苍白灰死的小脸。
糟!被呛昏了。
立即地,洛克施以急救,来回做了两三次后,予琴终于将鼻腔中的海水呛咳而出,“咳咳咳咳……”
但是恶劣的天气却不容她有复原的机会,当海水还未完全呛出前,下一波更险恶的狂浪又袭卷而来,周而复始的呛昏,又被洛克几番的救活了回来。
终于在下一波巨浪尚未打下之前,她好不容易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下,勉强打起精神,在狂风暴雨间,听着洛克的加油打气,以及他们当前的处境。
予琴总算明白,飞机在坠海前,失事解体,她与洛克极其幸运的被弹离了机舱,落在太平洋里。
“轰!”一声巨响传来,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失事现场发出了巨大的爆炸。高温解体后的机身,还来不及被这场暴风雨给冷却,就在飞机漏油的油箱附近引发了爆炸后的火势。
地狱,这就是哀鸿遍野的地狱!他们睁着眼望着在黑暗暴风雨中的火红烈焰。
“哗啦。”他们看的都忘了要在浪来前屏住呼吸,直到一波巨浪击中了他们之后,他们才在天旋地转中意识到一件事——他们真的逃离死神的魔爪了吗?
差别的是,其他人死在飞机的座舱中,而他们则是被这样险恶的天气给俘获,再陷入无边无际的海洋里,随着一浪高过另一浪的波涛,给推向一个茫然不见未来的境地罢了…
不知过了有多久,凶猛无情的恐怖波浪声,消失于浅浅的轻浪中,啁啾啾的鸟叫声,随着暖洋洋的煦风,和缓的轻送着。
“啾啾啾啾……”
鸟啼声不断,予琴睁开了双眼……
白而细致的柔软沙滩,消失在前方青蓊绿郁成一片的树海中,纯澈而湛蓝的天空,与蔚蓝的海洋在远方无边无际的相连一气,些许的云朵,像软绵绵的棉花点缀在其中。
这里是?予琴猛然坐起,“噢。”
头侧传来了一阵撕裂的痛楚,突如其来的叫她眼泪直淌,喘息出声,随即又摇摇欲坠的往沙滩中倒去。
地狱般的暴风雨和空难呢?她还活着吗?好像是!否则她怎会感到头痛欲裂?那,米洛克呢?她还记得在暴风雨中的海浪里,他和她一起载浮又载沉的呀。
扶稳了疼痛不已的头后,这次她不再孟浪,选择小心且又缓慢的姿势坐起。
再次极目望去,寻找与她一同从阎王殿前偷溜回阳的米洛克身影,但,仍旧是沙滩,棕榈,艳阳……不见人迹。
不知不觉中,她站了起来,再望。再找,还是没有踪影。他死在海上了吗?
“洛克,洛克……”下意识,她转向了身后的大海,对着波光邻邻的海面呼喊。
“我在这里。”
咦?是米洛克吗?
“谁?谁在哪里?”刚刚那一声并不怎么真确,但她可以肯定,她确实有听到。忘了口渴且喉咙的嘶哑,她振奋的往海中张望着……
波光潋滟的海中,有个东西浮沉着,予琴走向前,“噢……”脚好麻,双脚一软,禁不住她跪了下去。
那是什么?在海面上载浮载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一刻,予琴感到了一股陌生的情绪上涌,排山倒海而来的孤独像这海天般地笼罩了她。
她今年都三十二岁了,还不曾尝过像今天这样的无助与孤寂,真的是所有的人都离她而去了?
在这孤岛,没有半个人?“喂,哈哕——有其他的人吗?”她不停的张望着,但,就连原先也一起死里逃生的米洛克也不见人影。
怎,怎么办?
“老天!”她慌了,谁来帮她呀?她仰头望着艳阳高照的晴空,。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遭遇这种事?”她慌乱的不得了,“米洛克你不是和我一起逃生了吗?你不也福大命大吗?你为什么不见了?你在哪里?”站了起来后,她狂喊着。
在台湾,她还有保守却亲爱的父母,兄嫂,侄儿们,姐姐与姐夫,好友,同学,更还有事业……他们看到电视新闻的报导,得知她在那架失事的班机后,一定会以为她也死了。
“没有,我没有死!我没有,没有……”予琴放声大哭,“我是任予琴,我在这里呀!我、还、活、着——”
她的声音像飘进了空气里,没有人回应她,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她死里逃生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还活着,泪模糊着她的视线,慌乱且无助地,她往两步之遥的飘浮物奔了过去。
是飞机上的椅子?!
予琴抹着泪,“洛克?”双手激动的将浮沉的椅垫翻了朝上,但,空的?!沉在海中那面的椅子下并没有人。
“洛克,米洛克,你在哪里?”希望落空,她拼命的翻找着椅子。水花溅的半天高,可是就是没有人应她的话,“米洛克,米洛克——”人在危急时,只能靠本能反应来面对危险,予琴惟恐洛克听不懂中文了,她改以英语喊他,可是……
“我在这里。”
突地,她的手臂被拉住了,伴随着那一声,她飞快的转身望去。
洛克居然就在她身后,“洛克?我以为你死了!”反身便往洛克的身上扑了去。
“啊,啊,别……啊?!”
出其不意的,他们双双的跌人海中……
勇敢说爱我 第四章
“你怎么了,洛克?我急死了,醒来后没发现你,我,我还真为……”
予琴激动不已,就这么的在水中,不住的望着这个她还以为已经失去了的同伴。
想着这一切仿如隔世,洛克当然也回以兴奋,“没有,我还好,你先起来。”
他扶着她,两人从海水中站起。
他们一起往沙滩的方向走,“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洛克?这是什么岛?咦?洛克你……”
话说着之间,看到身旁的男人一跛一跛着,她停了下声。
两个人饱经台风与飞机失事的肆虐,外表如何狼狈,如何道遢,又何等肮脏,自是不在话下。她时髦的露肚脐衬衫,已经少了一截右手的袖子,宽松的牛仔布休闲长裤,则在裤脚的地方破损的非常严重,原本还趿着的运动凉鞋早巳经不见了。
洛克原本是穿着深灰贴身t恤,外罩了一件轻薄的白色夹克,米色卡其长裤与足蹬浅褐色休闲靴,但现在,完全是叫人不敢恭维……
t恤虽然还在,却是皱,脏,破成一团,夹克早就不翼而飞;视线往下,卡其裤耐磨确实好用,但,在他大腿与膝盖的附近破损了一个大洞,却被干涸的血汗给染的触目惊心。
“你都不记得了吗?”洛克也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左腿,还好,血已经凝固不再流了,“我们在飘来这个小岛前的那一段过程。”
他们继续的往前方有绿荫的沙滩上,小心又缓慢的走着,“好,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那恐怖的画面回忆起来毫不费力,予琴很快的就想起来到这小岛前一些零星的经过。
飞机失事的海域附近,发生爆炸燃烧后的那阵大浪,狠狠的将他们淹没了,过了好久她才醒来,就开始了他们的“苦海余生记”。
所幸台风远扬后的前后一天,天空仍未放晴,使得他叫在又饿又渴的情况下,还不至于太辛苦。只是在茫茫的太平洋上,没有船只经过更不用说会有搜救人员发现到他们,他们想尽办法不离失事海域太远,无奈在洋流的推送下,他们不断的往南飘去。
她望着洛克辛苦的高举他的薄夹克,为两个人遮阳,“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往南?现在东南西北哪个方向,我完全都看不出来。”
“你看我们的影子,”洛克指了一指他们投射在海洋上的影子,“现在是下午了,太阳在西方,而我们面向阳光的情况下,影子正好就落在我们的右后方,所以我断定,我们正往南方飘去。”
他的解释,该是已针对于他们目前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更投有时间感,做了回答。
“那怎么办?万一有人要来搜救我们,却找不到我们的话……”
“我也没办法啊,先别想到别人来救我们,因为那对目前来讲……”
“因为那对目前来讲,都是被动而消极的,我们应该要先学会自救。”
予琴粗鲁的打断了他。日升日落的两天了,他讲的这些话,她都会背了,但那对他们目前有帮助吗?“我问你,你一直说要自救?我们该如何自救?在海上飘了几天了?我都快渴死了。”
“嘘。”
洛克又得无奈的安抚她了。他自己都极需要被安抚,却还要设法去照料她的情绪?这……“那你就别再浪费口水了,别生气,更不要哭!”
最后一句洛克是用吼的,让她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结果泪又掉的更凶了。
太叫人沮丧了,不但没水没食物,更是又脏又臭,就连解决一些简单的生理需求时,都还得在海里解放。
“咦,予琴那是什么?”洛克往前方与他们平行方向一起飘浮的东西一指。
忘了身体上的不适,她定睛而望,“是行李吗?”有了能分散注意力的目标,予琴完全部忘了,刚才她还为了什么事情而掉泪。
以浮在海面上的形状看来还真像是行李,可是,行李怎么会忽地又下沉?
糟!洛克意识到了一股可怕的危机,但予琴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是行李,洛克,搞不好,行李中会有我们能用到的东西。”
“不,没有。”
洛克眯紧了眼,仿佛他能看穿隔着行李的海面下,有什么东西似的……
“有危险!予琴,我们不能过去。”
她张口结舌,“为什么不能过去?”
洛克没有回答,一径儿的煞白着一张脸,紧盯着那只行李不放。
“你怎么了洛克?我们快想办法过去啊!”
倏然“哗啦“一声,海中向上窜出的两三条奇怪的黑影,像是要回答她的问题似的,破浪而出……
“走,快!“
洛克失声大叫,随即便以臂代桨,往反方向拼命的划,“予琴别看了,走!快——”他催促着她也赶快一起尽力,将他们划离危险。
“走?为,为什么?”
那几道极为快速的黑影,在洛克出声的时候,就再度潜入了海中,其过程怕花不到五秒钟吧,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要知道那是什么啊!
“是鲨鱼——”
洛克一边扳正了她的头,一边将她停在半空中的手抽下,教她往海中拼命的划动着。
“真的吗?”他的话不知有几分的可信度,而那几道诡异的黑影窜进又窜出的,确实叫人存疑,予琴虽然心有未甘,不能亲跟目睹怪物是什么,但却不得不听从洛克的指挥。
“没错,它们来了!”
很庆幸与他一同落难的予琴,并不是那种会歇斯底里,或者是昏倒的软弱女孩,让他少很多麻烦。
嗄?来了?“你怎么知那些鲨鱼是食,食人……”予琴忍不住又想回头张望,但洛克不知哪来的一支金属铁杆伸到了她的面前,交了给她。“这是飞机上的?”
“对。”洛克紧抓住另一片机身残骸,当成浆,不断的往前划动,“快,予琴不要犹豫了,除非你要让鲨鱼追上并吃掉。”
虽然茫然、疲惫、辛苦,但,鲨鱼噬人的电影画面,立即映入脑中,予琴颤栗的跟上洛克的节奏,两人就坐在逃生的浮椅上,像是飘在海上的蝼蚁,不停的往前划。
但,好景不常,他们的身影太过于慌乱,动作也就跟着大意,让原本想悄悄离去的他们曝光,吸引了鲨鱼的注意,忽地就往他们两人冲来……
“怎么办洛克?”
鲨鱼越来越接近,予琴边划边回头张望。浮沉的海面上,三三两两的背鳍像是死神伸出海面的那把夺命大弯刀,朝着他们破浪而来……
“专心!”
洛克斥喝一声,唤回她的注意力。
两个人一心一意的往前猛划。无奈,后有鲨鱼的血盆大口,前有一阵莫名其妙的大浪,让两人手划的都酸掉了,却好像还在原地打转着,丝毫没有能脱离“魔口”的机会。
下一刻,鲨鱼逼到了眼前,洛克惊骇的发现,能吞下予琴娇小身体的大口,就近在眼前,倏地朝予琴一张。
“干嘛?洛……啊——”被洛克突如其来,以椅子改变方向的予琴,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抗议着。直到在一阵狂浪的袭击之下,她目赌了洛克为了救她才转方向,让鲨鱼对准他。
还来不及抢救洛克,她就在巨浪的覆盖下,跌人海中,随即合然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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