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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尘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江南剑

    就在刘苏儿再想问问其他的情况时,两个牢头出现在铁牢不远处,大声喊道:“知府大人到!”

    洛阳府的知府姓郑名无定,此无定并非无定河之无定,而是世事无定之无定,郑无定郑知府,人虽名无定,但心中有定法,有成势,善断案,流传在外的有邻里争宅墙案,有花魁案,有兄弟分家产案等等,种种案情都判得原告与被告无不心服口服,闻者叹服,公正之名流传于外,被后人称之为郑青天。

    然而郑青天虽然断案严明公正,可是此人非常死板,所谓的公正,全都是基于国法,国法本来就难免有些偏向和维护朝廷正统,所以才有了汪九成前去禀告女真人侵犯一事,郑无定虽然有些担心,暗中也加强了洛阳的守卫,但朝廷大体趋势还是在于笼络女真人,因此他在汪九成没有提供证据的情况下,不能轻举妄动,以至于汪九成认为他有些无动于衷,无所作为,其实郑无定也是没有办法,丐帮帮主所言在江湖中虽是一诺千金,可郑无定身为庙堂之人,从不信这些空口白话,只是碍于他的身份,没有直接说出来罢了。

    郑无定虽然很想维护洛阳百姓安全,奈何女真人一事,已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外,并非他真个听而不闻,自从汪九成告诉了他女真人的事后,洛阳城的守备军其实一直处于一种随时待命的状




第八十三章 漆黑星
    来到城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黑对别人来说,意味着一天的劳作到了可以歇息的时候,而对于打更人,也许还在睡觉,也许刚刚起床,吃了饭,就要开始戌时的第一更。

    陈罗锅果然是住在附近人人都知道得一个人,汪九成略一打听,就找到了陈罗锅的家,一个独居的爱喝酒的老头儿,汪九成本就没想他会住在什么宽门大院里,果然,在一扇窄门外找到了他的家。

    汪九成敲门,里面没人应,汪九成心想,或者是因为陈罗锅喝多了酒,睡得太死,所以听不到敲门声,他又加力敲了敲门,还是没什么动静,汪九成轻轻一推,门没有锁,是虚掩上的,老头独居,家中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睡觉时连门都不锁了,又或者人人都知道这里是陈罗锅的房子,所以他也不需要上锁。

    屋中弥漫着酒气,汪九成是酒国高手,一闻就知道这是劣酒,也难怪,一个打更的人,饷银微薄,哪能喝得上什么好酒

    陈罗锅趴在床上睡着,汪九成刚想去叫醒他,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陈罗锅就算睡得再死,也该有些动静,可是如今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傍晚的昏暗光芒透过陈罗锅家的窄门,汪九成看到床上的陈罗锅连身子都没有一丝动弹,也没有一丝起伏,也就是说,陈罗锅连呼吸也没有。

    面对这种情况,汪九成立刻周身防备,防止杀害陈罗锅的人还在屋中,其实陈罗锅的屋子只有一间,一眼就能看完,屋中除了他和陈罗锅的尸体外,其他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

    陈罗锅的床高度很低,床底下几乎藏不了人,汪九成做事把细,还是低头看了看,床底下没人,他之所以这么紧张,是由于习武人的本能,他感到一种危险在靠近。

    汪九成气沉丹田,内力提升,全身都处在一种随时可以扑出去的戒备当中,听觉也提升到极限,一瞬间,四周所有的声音都一丝不漏地传入他的耳朵:隔壁母亲打骂孩子的声音,饭菜在锅中翻炒的声音,远处的狗叫,附近的蛐蛐声,在他周身一丈的范围内,没有其他人的呼吸声。可是危险的感觉却依然没有消失。

    汪九成左掌和右掌护住全身要害,他换换地转过头来,准备看看门口有没有什么威胁,刚刚扭过头来,就看到自上而下,一根黑色的绳子从上面垂下来,在紧绷着,在瞪着双眼看着他。

    黑色的绳子怎么会有双眼汪九成定神一看,才知道这不是什么黑色的绳子,而是一条乌黑的蛇,蛇并非通体乌黑,身上还有这星星点点的白色斑点,一人一蛇就这么四目相对,良久,这条黑色忽然张大了嘴巴,吐出了血红的信子,蛇嘴里上下共四颗犹如铁钉般的尖细牙齿,向汪九成袭来。

    在黑色张开嘴巴的一刹那,一股腥味扑鼻而来,汪九成知道此蛇剧毒无比,哪敢怠慢,身子早就蓄满了劲,向后纵跃,而蛇头犹如箭矢向他射来,汪九成内力流转,人往后纵跃的途中,双脚在地上一点,向一旁闪避,黑蛇扑了空,向汪九成身后落去,汪九成向怀中一摸,随手摸出一个东西甩手就向黑蛇掷出,慌乱之中生死之际,也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直到他将东西甩出射中了黑蛇,这才向前奔出,来到门口才敢回过头来。

    他听风辨位的功夫依然精准,他是凭着声音将东西射向黑色,天幸正击在黑蛇的蛇头上,将蛇头打得稀烂,汪九成一看,自己从怀中掏出的乃是一小锭银子。

    虽然打死了黑蛇,汪九成却依然不敢大意,他来到陈罗锅的邻居处去敲门,很快借来一些东西,有灯笼,有火把,有硫黄等物,周围的邻居听说陈罗锅被毒蛇咬死,纷纷过来围观,汪九成带着陈罗锅热



第八十四章 仗义执言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准备吃晚饭的时间,这家饭馆虽然地处偏僻,可是生意却好,原来这家酒馆不仅酒价低廉,而且出售的鸡爪鸡头都极为美味,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食客往来不绝,有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边吃边赞,汪九成越是想找一个清静之地,越是不可得,饭馆里很快坐满了人,坐不下时,见到汪九成桌边只他一个人,有两人没了位子,对汪九成说道:“劳您的架,这旁边可有人坐”

    汪九成摇了摇头,那人拱了拱手,招呼另一个人:“咱们就在这里挤挤得了,这家店生意真不错。”

    也不等汪九成同意,两人就坐了下来,还是招呼跑堂的上酒上菜,汪九成抬头看两人时,一人肥肥胖胖,有些商人的模样,另一人虽然精瘦且黑,但颇有气度,看来也不是常居人下之人,这人都是大大咧咧的人,和汪九成同桌而食,颇不礼貌,也许是看汪九成穿着有些破烂,亏得他今日没有带着他招牌的紫竹棒和酒葫芦,否则饭馆这么多人,说不定会有人认出来他。

    汪九成自顾自的喝酒,也不去搭理他,这两人果然是生意人,坐下来就开始说他们买卖的事,两人做的都是黄河奇石的买卖,奇石这种东西华而不实,穷人用不着,唯有大户或者贵人家中才会摆放几件,当然是为了炫耀之故,两人等到酒菜上来,依然说个不停,汪九成对他们的买卖丝毫不感兴趣,奈何两人就坐在桌对面,想不听而不可得,他听两人说起有的石头像东坡肉,有的石头上显现神仙的轮廓,有的上面有花鸟虫鱼,有的石头本身就像宝石一样晶莹剔透,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汪九成从没研究过这些东西,没想到普通的石头,竟然有这许多品种样貌,他权作听书,边吃酒边啃着鸡爪子,边听二人说话。

    二人说了半天,话风忽然一转,谈到了今日轰动洛阳的大惨案,也便是周成荫家被灭了门的惨案,两人说到这里,禁不住压低了声音,小声谈论,仿佛怕被别人听到就会惹了事端,有像怕凶手就在附近,若是听到他们说起有损凶手的话,说不定会来找他们的麻烦,其实他们有些多虑了,整个饭馆里的人所谈论的,几乎都是这件事,在洛阳城中生活的人,谁家没在周记布行买过布就算没有买过,也该见到过,洛阳城发生了这么轰动的事,众人闲谈之际,又怎能不提起此事

    其中一人说道:“顾兄,你说的这事我也听说了,真是惨不忍睹,不过我听说那凶手已经被捉到了,却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这名被称为顾兄的人说道:“你知道得都是别人瞎传的,我有个朋友在衙门,我听他说,那名少年未必是凶手,一名少年怎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恶行三十多口人,他一名年轻人如何做得了肯定他是被冤枉的,下手的人另有别人。”

    另一人愕然:“顾兄怎能说得如此肯定难道年轻人就不会做坏事我听说他是少林寺的弟子,少林寺武功甲于天下,杀死这么多人,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顾兄说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指这名少年身上带着上百万两的银票,而衙门搜索过,周家的财物都没有丢,也就是说这上百万两银票都是从这名少年身上找到的,你想想,谁有了一百万银票,还会做出这种恶行”

    另一人颇不同意他的看法:“照你这么说,有钱人都是好人了说不定就是这名少年做下的事,听说周成荫有九房妻妾,这名少年也许就是因为看上了其中一人,所以才色胆包天,做下这等残酷之事,你知道,少林寺乃是禁欲之地,他就算是俗家弟子,听说也是吃素的,而下了山以后,说不定就此把持不住……”

    两人正在争论周家的人到底是不是这名少年所杀,言语间对刘苏儿丝毫不敬,而且越说越是没谱,汪九成神色不渝,正想为刘苏儿打抱不平,起身发难,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人正想坐下来,听到这两人的谈话,他来到那名被称为顾兄的人旁边:“这位朋友,既然你和衙门有些交情,我想问问你,这名少年叫什么名字”

     



第八十五章 夜探周府
    欧阳九说道:“我看当时刘苏儿就不该束手就擒,他要是半夜三更地跑掉,那些官差又不认得他,他也不用落这个嫌疑了,如今人人都说凶手乃是少林寺的人,我听说少林寺前不久刚刚发生了一起弑师的丑事,如今再加上这个案子,少林寺如今声望算是跌入谷底了。”

    汪九成心中一动,他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什么,也许凶手的目的就是如此,让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威望下跌,可惜这种说法只是假设,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他对欧阳九说道:“当时刘苏儿宿醉未醒,加上心中也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内疚之下,便任官差捉拿,没有反抗,否则以他的功夫,那些酒囊饭袋的差役怎么可能拿得住他”

    欧阳九点了点头,问汪九成:“汪帮主,你看此事该怎么办我是不能坐视不理的了。”

    汪九成说道:“或者咱们会在周府发现一些官差忽略的东西,今天晚上咱们一起过去夜探周府。”

    欧阳九喜道:“你是说和我,哦不,你愿意带着我一起去”

    汪九成点了点头:“我正嫌一个人势单力弱呢,咱们一同前去,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曼斯条理地吃着饭,等候到夜深人稀的时候,再行出发,饭馆里的掌柜和伙计都不敢主动驱赶他们,知道夜色已深的时候,对他们来说,这两个魔头方才携手离去。

    周府的大门外已经上了锁,还被贴上了封条,这个自然难不倒两位好汉,两人从一旁的院墙纵跃进去。

    夜色下的周府一点灯光也没有,一间间的屋子就像隐藏在黑暗中更黑的野兽,窗户就像野兽的眼睛,房门就像野兽的嘴巴,等待着择人而噬。

    欧阳九跟在汪九成身后,想着周府上下三十多口人命就在前几天被人残杀而死,心中感到有些发憷,说不定这些冤死之人的游魂还在这宅子里没有离去呢,想到这里,欧阳九对汪九成说道:“赶紧点了灯,黑乎乎的,我感觉有些慎得慌。”

    汪九成说道:“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人总喜欢自己吓自己,这里什么都没有,吓自己的,只有无知,我汪九成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欧阳九说道:“汪帮主一身正气,就算有鬼也不会来找你,只会来找我。”

    汪九成笑道:“这是为何难道我一身正气,你就一身邪气”话是这么说,汪九成还是打着了火折子,借着火折子的光,两人走进了主宅的厅堂,两人私下打量油灯的所在。

    欧阳九在后面说道:“不是我邪气,我外号叫做烂赌鬼,既然是鬼,我想它们还是喜欢找鬼玩吧。”

    汪九成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话,两人在厅堂靠墙的方桌上,找到了两根牛油蜡烛点燃了,厅堂中的一切登时亮了起来。

    欧阳九记性很高,他说道:“若是你的消息无误,刘苏儿和周成荫以及周莽原应该是在这厅堂中吃的饭,周成荫被人用刀一刀贯穿前胸后背,周莽原则是被人削断了手臂,又被人抹了脖子,而刘苏儿则醉酒后躺倒在地上,可是如今尸体被衙门拉走了,那这里的残羹剩饭呢饭菜难道也被带到衙门去了”

    汪九成点了点头:“衙门将这些饭菜带走,回去查验有没有被人下毒。”

    欧阳九恍然,两人在厅堂中私下查看,厅堂的地板使用三尺见方的青石板铺就,在厅堂中间的位置,地板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汪九成忽然问欧阳九:“若咱们是凶手,要进来杀人,会从什么地方进来呢”

    欧阳九私下看了看,然后推测道:“从厢房的窗户进来,或者……从房顶上”

    汪九成见他说得异想天开,摇了摇头:“没有那个必要,我才当时刘苏儿醉倒后,两人还没有将他送回屋里的话,那就说明周成荫和周莽原两人也许还在喝酒,就算两人酒量如虹,恐怕也是喝得醉醺醺的,凶手极有可能从大门进来,两人还以为是周家的家丁,所以



第八十六章 书房密室
    欧阳九听到汪九成前边说得煞有介事,哪知从椅子下的血迹来看,立刻将前面的猜测推翻得干干净净,他想起自己刚才拍马屁般的点头认同,肚子里感到好笑,但表面上他当然做出严肃的样子:“可是你刚才说……”

    汪九成说道:“我刚才全都是在放屁。”

    欧阳九只好闭嘴,话头再也接不下去。

    两人在屋内转了一圈,汪九成一会跳上大梁看了看,又跳了下来,掀开厅堂正中的挂画看看后面,欧阳九完全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汪九成找了半天,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奇怪地地方,这才对欧阳九说道:“咱们到别的地方再去看看。”

    两人走出厅堂,来到东边的屋子,这里应是书房,周成荫虽然是商人,可是也读过一些书,有一间阔气的书房,也算不上附庸风雅。书房的门是虚掩上的,进去后,欧阳九打着火折子,他们看到书房的书桌上,摆着两个灯台,灯台上也是牛油蜡烛,汪九成说道:“奇怪,为何周家用的都是蜡烛,而不是油灯”

    欧阳九说道:“油灯烟气重,难闻,有钱人家就像周成荫家中,都用这种蜡烛,耐烧,比油灯亮,干净,缺点就是价格贵。”

    汪九成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在牛油蜡烛的光芒下,两人看到书房四周有三个方向都是书柜,书柜里摆满了各种书籍,他们进来的那扇门的两边,也是放着柜子,但柜子里不是书,一边是笔墨纸砚,另一边则是放着各种古玩和工艺品,什么唐三彩,什么官窑的盘子,上书万福攸同等字,其他的还有钧瓷,和一些玉器,汪九成问欧阳九:“这玩意你懂得多,你看这些东西价值如何”

    欧阳九拿起一件官窑瓷器,仔细看了看,奇怪地说道:“咦,这里都是赝品,以周府的财势,怎么会在这里放着赝品呢”

    汪九成知道赝品就是假货,他问道:“赝品价值多少”

    欧阳九说道“赝品不值钱,若是真品,这一个带着福字的碗,都要价值千金,以周成荫如此讲究面子,怎么会用仿品呢”

    汪九成不明白为何一个盘子会价值千金,但他相信欧阳九的判断,他没有回答欧阳九的话,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周成荫好面子你不是也是刚刚听说周家的事么”

    欧阳九说道:“大家都这么说,周成荫的一架马车,都是用丝绸装裱,若非讲面子的人,谁会将一架马车做得这么奢华”

    汪九成点了点头:“也许真品摆在这里怕弄坏了,真品让他藏起来了。”

    欧阳九说道:“不会,周成荫据说家境丰厚,又没有什么恶习,家产累数世之之积,在洛阳城中仅次于常家,这东西摆出来就是为了炫耀的,周成荫绝不会做这种锦衣内穿,脱裤子放屁一事。”

    汪九成猜测道:“或者被人掉了包,富人家中的家丁奴仆听说有的手脚不干净……”

    欧阳九又拿起了另外一件瓷器,看了看,说了句假的,又拿了一件,看了看,又说了句假的,他心道,这简直是不可能之事,像周成荫这种人,宁可不摆这些东西,也绝不会摆上假的,以免惹人笑话。也许真如汪九成所言,是他们家的家丁手脚不干净,但周成荫除非不来书房,否则不可能不会发现,这些赝品并非什么精致的仿品,明眼人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欧阳九想不出什么原因,便放在一旁不去深究。

    汪九成和他两人在书房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多少有用的信息,两人同样都对书架上的书都没有什么兴趣,书桌上放着一叠宣纸,宣纸上用两个镇纸压住了边,旁边摆放着笔墨纸砚,好像随时可以写字作画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欧阳九看了看上面的纸,忽然将最上面一张宣纸拿下来,然后从斜斜地角度看这张纸,汪九成问道:“纸上一个字也没有,你看什么”他随分辨不出纸的好坏,但纸上有没有字,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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