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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尘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江南剑

    此人不动手还好,一动起手来,刘苏儿早就做足了准备,转过此人身子后面,这名大汉跟着转身伸手一推,刘苏儿哇哇大叫着向人群中倒飞过来,走在前边的老者见状立刻向一旁避开,身手倒也迅捷,几名老人闪开后,他们身后的人看不到前面的状况,有五六个人被刘苏儿冲过来力道冲倒,变成了滚地葫芦,刘苏儿也倒在地上,不过他很快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指着这名大汉问道:“唉,好好的,你怎么打人”

    这名村汉连手都几乎没有沾到刘苏儿,更别提推得他向后飞退摔倒,他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指着刘苏儿,一时说不出话来,大家都看着是他推的刘苏儿,他就算生有几张嘴巴,恐怕也辩解不轻,乡下男人口舌又不利索,只气得呆在当地。

    刘苏儿爬起身来,对着这群乡野村夫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如何这般霸道,一言不合就出手打人”

    一名老者站了出来说道:“我们有事要到少林寺去讲,你别拦着,我们不会伤着你,偿若你再不让路,一会让他们将你捆起来,那就不好看了。”

    刘苏儿说道:“老爷子,我就是少林寺的人,你们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说。”

    这句话一落音,这群乡农便鼓噪起来,纷纷议论,大致的意思就是你算什么东西,也能代表少林寺说话有些人见刘苏儿刚才摔得狼狈,没将他放在眼里,说话更是不堪。

    这名老者也跟着说道:“我要见的是少林寺的方丈,跟你也说不清楚,你再不让路,那些年轻气盛的,我可管不住了。”

    刘苏儿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他笑着说道:“不知诸位乡邻此次前来是否还是为了田产一事”

    有十几名年轻些的乡下小伙见刘苏儿还不让路,已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跟刘苏儿搭话的老者冷冷地说道:“不错,就是田产的事,只可惜你也不是少林寺的方丈,也做不了我们的主,赶紧让开!”

    这时那些年轻人已经围了过来,一名年轻人说道:“好狗还不挡道呢,你给我们让开吧!”

    四五个人一拥而上,企图将刘苏儿制住,刘苏儿待他们靠近,以极快的速度点了他们的穴道,这几人立刻站在当地,动弹不得,刘苏儿从这五个人中间走了出来,对这些乡人说道:“好啊,原来你们不是来说事的,而是来打架的,少林寺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得你们这些乡下老儿前来撒野”

    这些乡农何曾见过什么点穴,他们见到准备对付刘苏儿的五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不禁惊得呆住了,剩下的七八名年轻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向刘苏儿扑来,这次他们做足了准备,地方刘苏儿伸手点在他们身上,可是刘苏儿是何等人物,他们又怎能提防的了不片晌,这七名年轻人也都被刘苏儿一一点中了穴道,姿态各异地站在刘苏儿周围,刘苏儿对自己的处理大感满意,这么一来,这十二名年轻人,变成了阻挡其余两百余人的屏障。

    一名老人指着刘苏儿说道:“他会妖法!大伙别怕,咱们这次准备得充足,来人!将咱们带来的黑狗血拿来!”

    刘苏儿听到黑狗血,那真是将自己当成了妖邪,他暗中叹了口气,这些乡农好不刁蛮,他们聊不到自己会在这里阻拦,想来这些黑狗血也不是准备用来对付自己的,而是准备对付寺里的弟子。

    两名乡农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两人一人抱着一个罐子,看来罐子里盛的就是黑狗血了。

    这两人战战兢兢地向刘苏儿走来,准备将黑狗血泼在刘苏儿身上,克制他的邪法,刘苏儿又气又怒,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子,随手甩出,那两名乡农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怀中抱着的罐子就被石子击破,罐子里的黑狗血登时淋了两人一身,这两名乡农吓了一跳,怕刘苏儿会对他们施展什么妖法,连跳带跑地跑回了人群中。

    刘苏儿说道:“少林寺乃是佛门清静之地,哪容得你们这些乡下无赖前来惹事生非,都快快给我回去吧,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一名老者说道:“我乃山下村里的保长,你敢对我不敬”

    刘苏儿连王爷也见过,怎会担心他小小一个保长只不过是见他年纪大了,




第七章 无坚不摧
    这么一来,这些乡民人数虽多,此时哪里还敢造次,倒在地上的人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农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失了分寸。

    那钱保长被人扶着,虽还么有跌倒,却已脸色苍白,他颤抖着说道:“这……这又算得了什么往年……空相方丈待我们可都客客气气的,哪里有你们这般野蛮”

    刘苏儿走到他面前说道:“亏你还有脸替空相方丈,他对你们处处容忍,你们倒觉得他好欺负不成你们说说,你们占了少林寺多少便宜,还嫌不够,今日若让你得了逞,那倒好了,你们今日来一趟,明日来一趟,我们少林寺的田产岂非早晚要被你们这些蝗虫给吞了去”这番话刘苏儿一是说给钱保长及这些村民听,另一方面又是说给慧尘方丈听,他想起曾有一次见空相时,曾遇到三名乡绅前来啰嗦,希望少林寺能将农田让出一点给农户,空相被缠得没有办法,只能将他们晾着。

    想不到几年之后,这群乡农竟然到了升米恩斗米仇的地步,想来这些年陆陆续续又贪占了不少少林田产的便宜,终于到了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钱保长倚老卖老,指着刘苏儿说道:“你……你这混小子,竟敢对我这么不敬,可见少林寺只教了你们武功,却没有教你们尊敬长者吗你这没有教养的……”

    化为说完,慧尘僧袍一挥,一股沛然难御的袖风刮过,钱保长只觉口鼻中灌入了一股劲风,几乎让他窒息,剩下的话自然也就说不出来,这股劲风过了半晌方止,慧尘说道:“并非我们不知尊重长者,比起不敬长者,为老不尊恐怕更让人看不过去吧,再说了,要说长者,在我们这里的几位师祖,年纪比阁下还要长上许多,何曾见你尊重过我们说话前要仔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你既然要厘定田地,也好,我们就去郑州府,取来鱼鳞册好好核对,属于谁的田产便能一目了然,也胜过在这佛门之地搅搅嚷嚷,成什么体统”

    鱼鳞册便是各地州府县衙等级造册的田籍,册中将田地山塘依次排列、丘段连缀地绘制在一起,因其形似鱼鳞而被称为鱼鳞图册,又称鱼鳞册或鱼鳞图,有了鱼鳞册,相当于有了官府的认可,这些刁民再想耍赖也不行了。

    这一番话直堵得钱保长无言可答,他们本想仗着人多,闯入寺中耍些无赖,从少林寺的田地中多贪占些,哪知遇到了这个铁面无私的方丈,偿若真要去郑州府请来鱼鳞册重新划定,那么他们非但占不了什么便宜,反而要将原来贪占的少林田产归还出来,这么一来,他们就成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结果,而且偿若他以保长身份前来少林寺闹事,上头偿若追究起来,他这个保长一职能不能保得住还很难说。

    钱保长身后一名老者说道:“我不跟你们说这些,空相禅师呢请他出来,我们只跟他说话,偿若他说不行,我们再也不来吵闹了。”

    慧尘答道:“空相师叔正在闭关修炼,岂能为你们这些山野村夫坏了修为,现在你们要么立刻回去再不来骚扰少林,要么咱们就按照鱼鳞册重新核对地界。”

    钱保长此时终于缓过劲来,他被慧尘的这一股袖风似乎吹得清醒了些,他说道:“不错,空相是否在躲着我们否则为何不肯当面和我们对峙他曾答应过的,那些田地都是我们村子的……”

    刘苏儿也感到奇怪,这次他回寺已有一个多月,却一直没有见到空相,也未曾听说空相在闭关修炼,偿若空相在此,那么这些人更有何话可说难道空相并不在寺里,而是有事出去了是什么事,这么久都没有回寺

    慧尘说道:“已经跟你们说过了,空相师叔在闭关,看你们的意思,是想经官了,那好,慧明,慧谷,你们陪着这位钱保长,去郑州府衙一趟,请衙门的主簿,让他们来嵩山一趟,一定要说明是我们少林寺请他来的……”

    话未说完,钱保长立刻阻止了慧尘:“好好好,既然你这和尚如此不通情理,我们走,我就不信我见不到空相,他总不能像个缩头乌龟,一直躲着不出面!”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一直隐忍的慧尘方丈,他怒道:“只要再让我看到你们,此事就必须经官拿着鱼鳞册仔细核对清楚,我身为少林方丈,绝无虚言,送客!”

     



第八章 慧尘方丈
    刘苏儿自然明白内力凝聚后可以产生极大的威力,只是此事知易行难,所以大部分的少林弟子才会选择拳脚功夫,因为将内力凝聚在拳脚之上,总胜于凝于一指一点,而习武的目的无外乎强健己身,抑或和人打斗,指力高强似乎并不比拳脚来得厉害,而且更难习练。

    渡劫说道:“拳脚练的是锤子的功夫,指力练的是钉子的功夫,你自己下去领悟一下吧。”

    刘苏儿说道:“是。”

    他出了藏经阁,想起慧尘找自己有事要谈,便匆匆向方丈室行去。

    藏经阁位于少林寺大雄宝殿后面,方丈室就在藏经阁后面,两者相隔没有多远。方丈室门前的两座石柱上有一副对联:少室山下禅林静,五乳峰前钟磬悠。这里环境清静,是修禅向佛的好地方,刘苏儿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来到这里。

    已过了春分,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些寒意,午后的阳光照在寺中,院子里还算暖和,进了方丈室,就感到一股春寒,慧尘方丈正盘腿坐在方丈室里面的蒲团上,刘苏儿感到有些奇怪,除了打坐念经外,方丈不必时刻坐在蒲团上,可此刻慧尘既非打坐也非念经,仿佛在等着刘苏儿。

    刘苏儿给方丈施礼,慧尘本来半睁半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睛里一道精光一闪而逝,刘苏儿在外经年,想不到原来在寺里默默无闻的慧尘,修为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慧尘也给刘苏儿回了礼,示意他坐到旁边的蒲团上。

    刘苏儿问道:“不知方丈师兄唤我来所为何事”

    慧尘说道:“我听说你这些日子来,一直在寺里修炼拈花指法”

    刘苏儿点了点头:“不错,只是这套指法繁复精深,我练了一个月有余,也只是领悟了一点皮毛。”

    慧尘点了点头,转过了话题:“今日乡农聚集来寺里吵闹一事,虽然被咱们软硬兼施地化解了,其实此事可大可小,大了有损少林声威,当然,咱们的田产也会受到损失。”说到这里,慧尘笑了笑,刘苏儿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这点田产的损失,慧尘接着说道,“可是你的参与,使得此事处理得当,即维护了咱们少林的清誉,也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他们再来纠缠的麻烦。”

    刘苏儿也笑道:“这都是方丈师兄睿智大度,将渡字辈的师叔祖们请来,让他们没有说嘴的地方。”

    慧尘当了方丈,为了维护方丈身份的威严,平日一直端着严肃的面孔,难得再有开怀大笑的时候,这时听到刘苏儿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无论如何,咱们齐心协力,渡过了这次危机,我若不是最近听到了你已娶妻之事,还想让你回寺里呢。”

    刘苏儿说道:“是啊,我若再回寺中,外面就会说少林寺的弟子竟然娶妻,不知道真相的人不免四处乱说,恐怕师叔伯,师叔祖们都要跟着受到连累了。”

    慧尘叹了口气:“很多人觉得我行事过于拘谨,不懂变通,就拿这次有人前来挑战拈花指法一事,我是拒绝也不是,迎战又没有多大把握,有了你在这里,我就放心多了,别觉得我会因为你已经艺成下山,就不当你是少林寺的弟子了,我可不在乎这些。”

    刘苏儿失笑道:“那我真是多虑了,我之前还在担心这些,可是就算是我,要是只能比试拈花指法,我想我也难能帮上什么,到时候若是输给对方,丢了少林寺的威名,那就功不抵过了。”

    慧尘说道:“这就是我今天找你过来商量的原由之一。”

    刘苏儿问道:“原由之一难道还有别的事”

    慧尘点了点头:“今日乡农聚集前来闹事,咱们虽然给化解了,但是回来后,我仔细想了想,颇觉此事有些蹊跷,这些乡农都在少林寺附近,不是不知道少林寺有多少人,他们纠集了两三百人就想来生事,肯定知道事情难成,为何偏偏还要过来表面上他们的目的是涌入寺中,然后耍泼撒赖,企图贪些便宜,可是咱们四五名僧人侍候他们一人,将他们抬出寺,也不是什么麻烦的,大不了会多闹上一阵子罢了,你有没有发觉他们离去的时候虽然有点沮丧,可是并没有太过失望的神色”

    刘苏儿问道:“什么意思”

    慧尘说道:“我回来后,找管事的查了查,咱们少林寺和山下村子里有争议的田产不过只有十多亩地,摊到地界前后的一点挪动,算下来也只有两三亩地的争执,他们实在是没有必要大张旗鼓地纠集这么多人前来争议,我看此事背后多半有鬼。”

    刘苏儿也立刻感到了蹊跷之处:“就算十多亩地都给



第九章 乔扮货郎
    经过打听,刘苏儿得知少林寺山下有十多个村子,和少林寺田产相接的,一共有两个村子,分别是钱家村和乔家村,那日领头前来少林寺闹事的钱保长想来就是钱家村的人,至于有没有乔家村的参与,现在还不好说。

    刘苏儿思忖,若是直接去了村子里打听,必会惹他们反感,他们对自己也不会说什么实话,说不定还会给他们留下口舌,让他们有了理由再次去少林寺闹事,所以要么是趁着晚上夜深人静时,直接去村里找出钱保长的家,逼问出是谁撺掇他们的;要么乔装改扮,化成另一副面孔,前去悄悄打听,刘苏儿选择了后者。

    他下山之后,遇到了一位走街串巷卖小物件的货郎,手里拿着一根手腕粗细的竹竿,这根竹竿上又横着穿着几根细点的竹竿,细竹竿上挂满了各种饰品和玩具,这种货郎常行走在乡村之间,定然不会惹人怀疑,刘苏儿掏出二两银子将他的这些货物全都买下。

    除此之外,刘苏儿知道自己的服饰和外貌钱家村的人都能分辨得出来,他又花了一贯钱,将自己的外衣和对方换了,这位真正的货郎想不通刘苏儿此举何意,刘苏儿的衣服较新,就算不给他一贯钱,他也愿意跟他换,同时还将自己的帽子送给了他,有了这顶脏兮兮的帽子,刘苏儿俨然变成了一位寻常的货郎模样。

    换完以后,刘苏儿又问了这竹竿上货物的价钱,省得在这些细节上除了岔子,货郎告诉他后,便欢天喜地地离去,想不到竟然会遇到能将他所有货物都买下的人,货郎走得很快,大约是怕刘苏儿反悔。

    刘苏儿跟着来到一条小河边,捡了一些枯枝败叶生了一堆火,火燃尽后留下一堆灰烬,刘苏儿将这些灰烬和着水,调出一把黑灰色的泥,然后仔细地对着河水涂抹在自己手脸上,这么一来,他看起来就像是常年在外行走,脸上被晒得黑黑的样子,恐怕自己对着镜子,自己也难以认出自己。

    做完这些,刘苏儿便挑着竹竿,向钱家村行去,走在路上,他想起自己声音也能被村里的人认出,因此他不断地大声吆喝着:“过来看看哪,用草编的蝈蝈,青蛙,竹哨子,针线,宝石手镯,玉观音,能驱鬼辟邪的桃葫芦……什么好东西都有,大家快来看看吧!物美价廉,童叟无欺!一两个铜板一件……”

    一边走,刘苏儿一边大声吆喝,浑然不在意路边田里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等来到钱家村外,已过了晌午,刘苏儿的声音已经喊得略带嘶哑,听起来和他原来的声音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在刘苏儿的想象中,钱家村既然会和少林寺闹这么大动静,就为了一些田地,想来定然是十分贫困,村民们大都食不果腹,可是到了以后他才知道并非如此,钱家村虽然是村子,但家家都是一副不少食不缺穿的温饱之相,非但有不少鸡鸭在村子里闲逛,还有不少狗盘坐在各家门前,只看这些狗都肥肥胖胖的,那么这些人家也不至于吃不饱饭。

    奇怪的是,这些狗见到刘苏儿这个陌生人,竟然没有此起彼伏地吠叫。

    这就让刘苏儿更知道这些村民富足,所谓狗不嫌家贫,越是穷苦人家,狗越是忠心,见了外人定会狂吠,而富人家的狗,想来多半就是爱理不理的,其实刘苏儿想错了,这些狗之所以不叫唤,是因为他身上所穿的货郎的衣服,这货郎常年穿行在各个村子里,身上带着一股气味,让这些狗儿闻起来觉得无害,因此便懒得叫唤了。

    到了村口,刘苏儿大声吆喝,很快村子里的孩子都围了过来,被他竹竿上的各种玩具所吸引,一直流连不去,有几个孩子甚至跑回家去,央求家中大人给钱来买。

    也有一些大人和老太太前来购买针线等物,谁都没有看出刘苏儿原是那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围着他的人大多都买到了自己所需,逐渐散去,只有一位留着鼻涕,看起来有些邋遢的孩子因为没钱买,却又等着骨碌碌的大眼,一直看着竹竿上的玩意,舍不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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