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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尘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江南剑

    面对鲍擎山这如同一头黑熊冲来的威势,慕容寒山竟然无动于衷,使徒这方面的人都认为慕容寒山是被吓呆了,而奉天召这方面的人全都屏声静气,他们既然知道慕容寒山的身份,自然毫不为他担心。

    只不过慕容寒山不肯用剑,是不是有些过去傲慢自大了其实对于这些上门挑衅的人,慕容寒山就算用剑,这些人也是无话可说,这些人之所有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慕容寒山被人称之为剑神,自然最擅长的是用剑,偿若没有剑,不知道他拳脚功夫又如何

    鲍擎山已经冲到慕容寒山身前三尺处,他见慕容寒山一动不动,也不去细想原因,右手如同一只大铁锤,狠狠地击向慕容寒山的头脸。

    偿若慕容寒山不加抵御,看鲍擎山这一拳的威势,恐怕就是块铁,也能被他揍出一个坑来。

    奉天召方面的人都有些认为慕容寒山过于托大,此时再不出手,就算是抵挡,似乎也有点来不及了。

    然而他们过于多虑了,慕容寒山早就超越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他不用剑的时候,他的整个人就是一把剑,一把出了鞘的剑。

    就在鲍擎山的拳头距离慕容寒山只有数寸的距离,慕容寒山终于出手了。




第八十章 以一敌四
    鲍擎山正得意,自己这一拳打得对方头颅爆开,那就是连胜两场了,有了这样的功绩,自己在昌天军的地位变高,更得华寅君的垂青,此后荣华富贵更是唾手可得。

    然而这无知的想法,已是他此生最后的念头。

    他连慕容寒山是如何出的手都没有看清,就感到头顶剧痛,接着全身的力气都似乎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然后他的人重重地向后倒去。

    由于这场比试的过程太过短暂,就连奉天召方面的人都看呆了眼,竟连喝彩都忘了发出,而使徒方面的人更是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向躺在地上的鲍擎山看去,只见他两眼之间的眉心处凹进去了一块,鲍擎山七窍流出鲜血,人已经气绝身亡。

    原来是慕容寒山以手为剑,一剑就斩在他的眉心要害,取了他的性命。

    他手中无剑,他的手就是剑,他的人就是剑。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鲍擎山转瞬之间暴毙,随他同来的这些人都震惊地无以复加,慕容寒山淡淡地说道“既然是生死有命,也就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使徒此刻方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命人将鲍擎山的尸首拖回来,接着看向其余的随从。

    一名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走出,对使徒说道“请使徒准许在下出场。”

    使徒点了点头,再不敢说什么大话,慕容寒山的出手实在太快,快到几乎让人分不清他武功来历的地步,但很多人并没有觉得慕容寒山武功高强到何等地步,只不过认为他招数古怪而已。

    这相貌英俊的男子来到慕容寒山对面,抽出剑来倒提在手中向慕容寒山抱拳道“在下乃是来自西域的剑客步长川,请教阁下名字”

    慕容寒山依然淡淡地说道“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如何”

    步长川似乎涵养甚深,他点了点头,反手执剑,问慕容寒山“这次阁下还是空手和我相斗么”

    慕容寒山缓缓地抽出剑道“空手未免有些不敬,我也用剑吧,请”

    步长川盯着慕容寒山看了一会,见他没有率先出手的意思,便说了声“得罪了”说着他挥剑向慕容寒山削来。

    慕容寒山见他的剑比中原的剑要短上三分之一,知道他的剑路走得是近身搏斗的凶险路子,因此任他出招。

    步长川原本是西域有名的剑客,因为杀了西域极有势力的人,不得已流亡中原,后被华寅君招揽过来,平时他并不轻易出手,但一旦出手,便极少留下活口,这也和他的剑法有关,他的确擅长近身打斗,而近身打斗的凶险之处在于偿若不能置对方于死地,那么自己也容易受到对方临死一击的危险境地。

    慕容寒山见他剑法古怪,他一生习剑,对于古怪的剑法更是见猎心喜,一时舍不得还手宰了他,因此他虽然拿着剑,却一剑也没出,只是接连后退,引他将这套近身搏斗的剑法一招一招地使出。

    这套剑法共有五十五招,中原武功招数通常不是三十六招,就是四十九招、六十四招、七十二招、八十一招,这是讲究配合七星或者八卦或者九宫的步法,但西域剑法不讲究这些,更喜欢取整,而步法更与中原剑法的步法迥异,慕容寒山引他使完整套剑法,已然摸清了剑法的规律,西域剑法虽然以凶险见长,却并无出奇的地方,只不过此人能够将这套平平无奇的剑法练到这等地步,已是十分难得。

    围观的人因为刚才慕容寒山出手太过惊人,所以谁都没有对他暂时退避而认为他落入下风。

    大家都认为只要慕容寒山出手,就能立刻扭转战局,不禁奉天召方面的人有这种想法,就连使徒方面的人也不敢等闲视之。

    就在慕容寒山见他剑法使完一遍正要出手时,步长川却忽然向后退开数歩,然后双拳抱剑向慕容寒山道“在下不是阁下的对手,此次比试在下认输了。”

    慕容寒山讶然道“我根本未曾出手,阁下便认输,似乎有些太过儿戏了吧。”

    步长川摇了摇头“我一共使出五十五招,阁下轻轻松松避开五十五招,想来不是招架不住,而是想看看我的剑招,如今我一套剑法使完,偿若不明白阁下的意思继续出招的话,那么我恐怕就和刚才那位仁兄一样去往极乐了。“

    慕容寒山点了点头,他对使徒说道“我已经胜了两场,下一场不知谁上场”

    使徒看了看这些随从,对几位喇嘛说道“几位法师受华天帅所托来此,对方已经胜过两场,还请法师出面力挽狂澜。”

    四名喇嘛慢慢走了出来,杜维意见状忍不住问道“为何四人一起出场不是说好的一一比试么这算什么以多胜少”

    使徒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四名大师乃是四人一体,他们出手便是一起出手,我们也不会占你们便宜,你们也可以再派出三人,咱们四人对四人,输赢就直接算四场好了,一一比试下去,不知道要比试到何时。”

    杜维意刚想说什么,慕容寒山伸手虚拦,阻止他说话,慕容寒山道“我正觉得这比试索然无味,既然四位一起下场,那好极了,我这边也不用再出什么人,就由我一人和四位法师比试吧。”

    此语一出,对方的人无不愕然,慕容寒山若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那就是愚蠢,明明告诉他可以再找三人一起比试,他还不愿意。

    难道他真有击败四名喇嘛的本事么

    其实这四名喇嘛之所以要一起出手,是因为他们有一套联手攻防的武功,近乎中原的阵法,就算是奉天召这边派出四人和他们比试,他们也相当于占了便宜。

    但慕容寒山却要一人对阵他们四人,四名喇嘛不禁露出不满之色,认为慕容寒山是小看了他们,他们为首一人用没有声调的话语说道“中土之人竟有这等不知天地之人,我只希望宰了你之后,下面出场的可以来四个人,毕竟我们胜过你一人,不过算是赢一场而已。”看来这些喇嘛会说汉话,只不过说得不标准而已。

    慕容寒山微微一笑道“不用,你们若能胜过我,就算你们赢四场好了,我们中土武人绝不会占你们这点便宜。”

    四名喇嘛对视一眼,忽然分开,分站慕容寒山身子四周,四名喇嘛用的兵器都一样,都是一根棍子上面带着一个似轴非轴之物,这个似轴非轴之物上垂下来几根绳索,绳索尾端悬着刀片,一等棍子转动,这些带着刀片的绳子便会跟着旋转起来,形成像伞一样的圆形刃,这种兵器显然是通过他们念经时所用的转经筒变化而来,是他们用惯了的事物,再经过他们特殊的手法使出,威力实不容小觑。

    慕容寒山见他们将兵器旋转起来,四人渐渐向他靠拢,慕容寒山知道等他们靠得更近一点,便要发动凌厉之极的袭击,这次他没有任对方先出手,而是抢先向其中一名喇嘛攻去。

    这名喇嘛见慕容寒山来势凌厉,并没有以攻对攻,而是向后退开,两旁的两名喇嘛则趁机向慕容寒山夹击,让慕容寒山不得不放弃追击前面的人,这叫做攻敌之不得不救,又叫做围魏救赵,慕容寒山见他们联手颇有法度,配合十分默契,一时倒也不敢过于激进,而是左右两剑,将两边的两名喇嘛击退,于此同时,身后那名喇嘛也伴随着一阵风向他袭来。

    喇嘛手上的兵器除了在旋转时形成圆形刃之外,在甩动攻击时,还可像流星锤一样攻击,只不过绳子末端的不是锤头而是刀片,如果击中身上,定会形成一道道血痕。

    慕容寒山反手一剑,连头都没有回,就将身后的喇叭劈退,这时他身前的喇嘛又攻了上来。

    四名喇嘛此进彼退,此退彼进,配合得天衣无缝,竟然慕容寒山抽不出手来认真对付其中一人。

    不过慕容寒山当然不会窝囊至此,他偿若行险,现在已经能够杀伤一人,不过他并没有躁进,四人武功和中原阵法不同,但也有可取之处,慕容寒山一边抵挡四人此起彼伏的进攻,一边查看他们配合的战术,渐渐明白了四人联手的要诀所在。

    这四人分站四方,分别在慕容寒山前后左右,慕容寒山无论攻击那一个人,此人并不和慕容寒山硬拼,而是引左右两人出手,等到慕容寒山一旦防守两边的攻击时,前后两人又趁机攻击,如果慕容寒山反守为攻,对付左右两旁的人,左右两旁的人或一退一进,或同时退开,再由前后两人夹击慕容寒山进行化解,这便如同中原武人常说的双拳难敌四手,四人将攻与守配合得紧密无间,就算敌人是四个人,他们也依样画葫芦,所以四人最厉害的地方在于配合,这四人看起来都年近五十,配合一道,已经练了三十多年,几乎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

    由于每次攻击时四人的招数都不相同,所以并不易找出其中的规律来,慕容寒山心中冷笑,四人的配合虽然紧密无间,但连阵法也谈不上,只不过攻守之间毫无斧凿痕迹,但却连中原的四象阵也比不上,更别说乾坤两仪之类的阵法了,他既然摸清了四人进退趋避的规律,也便有了击败对方的办法。

    围观之人见慕容寒山深陷四人的围攻当中,虽然奈何不了四名喇嘛,却也丝毫没有落败的趋势,所以围观的双方都静静地看着,厅堂之上,除了五人兵器交击时发出的声响外,其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纷纷在心中猜测这次比试的结果,暗暗为己方的人祈祷。

    四名喇嘛感到慕容寒山的长剑挥舞渐渐变成了近身防守,似乎他已经无力反击,他们认定慕容寒山已到了强弓之末,所以才收短了防守距离,四人受慕容寒山出手距离的牵引,也逐渐向慕容寒山围拢过来。

    蓦地,慕容寒山剑光大盛,四名喇嘛只觉眼前剑光闪过,喉头冰凉,接着四人捂着自己喉咙处的伤口委顿在地,但喉咙被剑划开,那血又怎能捂得住四人连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看到的景象就是慕容寒山还剑入鞘的潇洒背影



第八十一章 生死胜败
    这么一来,慕容寒山已经连胜了六场,他依旧站在场中,表明剩下的比试还是由他参与。

    使徒的脸色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原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变得气馁起来,六场比试,除了一人认输外,其他五场不仅输掉了比试,而且命丧当场。

    这个不肯报出姓名的剑客,让和他比试变成了取人性命的屠夫,如果自认为不是他对手的,前去和他比试等于自尽。

    使徒望着剩下的十四人,原本跃跃欲试的人,此刻都变得沉默起来,因为他们谁都没有把握能胜过慕容寒山。

    奉天召的声音恰如其时地传来“怎么没有人敢过来和他比试么对了,咱们也忘了说了,如果不敢上前比试,是不是就算输了呢”

    使徒脸色变得阵红阵白,他问道“难道就没有人愿意出战么”

    这些随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一名老妪站出来道“让老身来会他一会”说着,她还将手中的龙头拐杖往地上一顿,增加自己的威势。

    慕容寒山见她年纪至少在六七十岁,满头银发向后飘起,显然是为她身上的内力所激发,虽然她满脸皱纹,但皱纹之间一双近乎闭上的眼睛里还是充满了神采,这老妪对慕容寒山道“虽然你不肯自报家门,但你这手剑法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嘿,偿若我老婆子竟能和此人比试一场,也不枉我习武一甲子了。”

    一甲子就是六十年,偿若这老妪从十岁开始习武,那么如今她也已经七十岁了。

    慕容寒山不愿多言,对老妪道“多说无益,请”

    老妪身子不高,甚至还有些佝偻,这是老年人常有的形态,也不足为奇,奇的是她手中的那根龙头拐杖却不是木石,而是以精钢打就,拐杖立在那里比老妪还高上一头,再加上手腕粗细,这根拐杖的分量可着实不轻,老妪双手握住龙头杖,横着向慕容寒山腰间掠来。

    以慕容寒山平时的习性,不惜和女人比试,因为到了他这种境界,已没有那个习武的女子可堪做他的对手,更何况还是一位年老的女人,只不过这不是寻常的比试,若是自己败下阵来,那么剩下的几场比试,奉天召未必能够赢下来。

    慕容寒山竖剑当过这一击,拐杖沉重而小楼剑轻,剑杖相交,迸出几点火星,慕容寒山暗道,这老婆子好惊人的手劲。

    老妪一招横击无功,又变招为上挑,一根数十斤重的拐杖在她手中,好像拿着一根晾衣杆,真正做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慕容寒山不像和她纠缠,想三下五除二将她打发了,因此他不再和老妇人进行缠斗,而是随着龙头拐杖的上挑,人纵身跳上了拐杖的这一端,要将拐杖压下来。

    就算拐杖本身不重,由慕容寒山踩住,也相当于加了一百多斤的分量,但老妇人用手捧着这根龙头拐,非但没有被慕容寒山压下,反而带着慕容寒山向一旁甩去,慕容寒山双足牢牢钉在拐杖上,这一甩当然甩不掉他,慕容寒山站在龙头拐杖的另一端,随着拐杖的甩动而甩动,就像一个杂耍的人在竹竿尽头顶住的盘子一般,只不过若没有慕容寒山超凡脱俗的轻功,在龙头杖上也根本站不住脚。

    老妇人就算内力深厚,也架不住兵器上多了一个慕容寒山,她知道一旦自己的兵器被慕容寒山夺去,她失去了凭藉,不用打也知道会结果,因此她现在最主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将黏在龙头杖上的慕容寒山弄下来,老妪挥舞着拐杖向墙上撞去,慕容寒山则伸脚在墙上一点,非但无碍,反而将老妪反推得退后几步。

    随着慕容寒山在拐杖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老妪越发感到吃力,她知道自己一旦将龙头杖放下,慕容寒山就会趁机踩住,她再也拿不起来,因此尽管吃力,她还在苦苦支撑,就连慕容寒山也佩服老妪的耐力,他施展绝顶轻功,在老妪的拐杖上只需保持好平衡,并不需要费多大力气。

    围观的人等见到这别开生面的比试,都瞧得呆住了。

    蓦地,老妪一手持杖,一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她用匕首顺着龙头杖的杖身向慕容寒山削去,如果慕容寒山依然停留在龙头杖上不去,那么匕首必然会削到他的脚上。

    慕容寒山当然不会被她削到脚,他感觉老妪内力也损耗了不少,说了句“得罪了”趁着老妪注意力都放在龙头杖上,慕容寒山忽然一个翻身来到老妪身后,老妪只觉眼前一花,龙头拐杖上顿时一轻,她还以为是慕容寒山是被她的匕首逼退的,因此她想也不想,挥舞着龙头拐杖向身后攻去。

    老妪的拐杖使到一半,就听到别人对着她指点议论,老妪回转身来,见慕容寒山在她身后一丈多远外,自己拐杖也扫不到他,她停了手,看着众人指点她的样子,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她耳边传来轻微的声音,接着头上似乎掉落几样东西,老妪低头一看,登时明白了一切,地上是她头簪的碎片,看来慕容寒山刚才翻身到她背后时出剑将她头上的簪子削断,这当然是慕容寒山手下留情,如果他剑出的目标不是簪子而是她的脖子,她就算有两颗脑袋,现在也已经不存在了。

    老妪想通了此事,她脸皮就算再厚,也知道个好歹,她向慕容寒山谢道“多谢手下留情,这一场是老身输了。”她不但输了,而且输得彻底,只不过她也是出了那位自认不敌的对手外,唯一留情没有杀死的人。

    慕容寒山微微一笑道“不谢。”

    老妪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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