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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尘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江南剑

    张三看着伏缨道:“若是有人愿意去寻找宝藏,带回来能够造福于民,我也不吝将这张藏宝图卖给那人。”

    伏缨叹道:“别说卖了,恐怕就算你将这张藏宝图送给别人,别人未必肯当一回事,这条路实在是太遥远了。”

    张三也承认这点,他说道:“若不是路途太过遥远,又怎会轮到你来知道藏宝图的事?我张三早就过去将宝藏起出来了,再者说了,这么多的财富,若是轻轻巧巧就能得到,哪还会流落在沙漠中?早就会被人取走了。”

    伏缨道:“那也说得是。”他心下盘算,偿若藏宝图是真的,而张三显然是有脱手卖掉之意,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为了这张藏宝图长途跋涉一趟?

    张三鼓动他如簧巧舌道:“若不是遇到你红缨公子,这藏宝图的事我万万不会说出去的,你伏缨侠名远播,偷富济贫,众所周知,我相信你伏缨在拿到这笔财富后不会独吞,这才肯告诉你,若是由你伏缨前去将宝藏起出来,乃是天作之合,你也不用冒着风险去夜盗大户,恐怕光是接济穷人,就不知要花费多少年月。”

    伏缨喝了一杯酒后问道:“你这人巧言善辩,我都快被你说服了,不过连你自己都嫌远的地方,却让我去做这趟苦力,还给我戴这么一顶高帽,你究竟安得是什么心?”

    张三微微一笑,接过藏宝图,不说什么,只是连喝了两杯,接着对伏缨道:“既然红缨公子对我张三有见疑之意,我这就告辞,多谢你红缨公子的款待了。”

    因有见疑之意所以告辞,正是伏缨之前的口吻,所不同的是,这次是张三起身要走,伏缨却挽留他:“等一下。”

    张三道:“怎么?”

    伏缨道:“你说你是要卖掉这张藏宝图?”

    张三点了点头:“我的这一大笔钱财拱手相送,总要留点吃饭钱,你说是不是?我不如你红缨公子这么好的身后,不愁吃喝,我张三可是还要靠朋友接济为生呢。”

    伏缨问道:“那你准备卖多少钱呢?”

    张三想了想道:“你可别说我狮子大开口,好东西自然是有好东西的价钱,这张藏宝图……偿若别人要买,就算人品尚佳,至少也要千两银子我才肯出手,既然是你红缨公子有这个意思,那我就算你一千两银子足矣。”

    伏缨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银票,挑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他,然后对他说道:“这是一千两银票,你拿去吧,这张藏宝图却不用给我了,你自己留着吧。”

    张三傻了眼,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伏缨道:“我当你张三是个朋友,既然朋友需要钱,我伏缨送你一千两银子又如何?至于这张藏宝图么?我暂时还是下不定决心去寻找,唉,这路途实在是太遥远了。”

    张三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是讨饭的叫花子么?你不肯收下这张藏宝图,这银票我也不要了,这不是看不起我张三么?”

    伏缨一想也是,只得接过藏宝图。

    张三道:“祝你好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还没等伏缨反应过来,张三已一步纵跃出酒楼,接着像逃走似的立即远去。

    空留伏缨一人在桌子前。

    伏缨知道张三武功不错,想不到他的轻功更是佳妙,这一纵跃,一逃走,身法流畅精妙,原本伏缨还对张三,以及张三给的这张藏宝图有所怀疑,可见过他的身手后,这点怀疑也都打消了。

    此人是真的张三无疑,既然张三是真的,那么这张藏宝图也假不了。

    问题是,他伏缨真的会为了这张藏宝图这么远地跑过去一趟么?

    结算了酒菜钱后,伏缨骑着重影马在西湖边上游历,直到傍晚方找了一家客栈歇息。

    在客栈房间里,伏缨练了会内力,走了两圈踏月功,又练了一会飞雪剑法,此时的伏缨已非昔日阿蒙,飞雪剑法在他几年的时间里勤练不辍下,已有了长足的长进,飞雪剑法和其他剑法循序渐进的进步不同,而是后劲十足,更像是在整个人的阅历内力以及打斗经验丰富后,就会有一段时间的飞速进展。

    做完这些事后,伏缨熄灯躺在床上睡觉。

    可是他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心中所想,还是去与不去的矛盾。

    勉强了一会也没有睡着后,伏缨又从床上起来点了灯,然后就着灯光仔细查看这张藏宝图,他仔细算过,若是顺利的话,一个来回差不多需要半年。

    若是不顺利的话,恐怕一年也未必够。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宝藏,他伏缨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伏缨心中暗骂,原本自己来到杭州游览西湖,心境平和,随遇而安,可说是无忧无虑,可是这张三却无端端扰乱了他的心境,让自己连睡都睡不踏实。

    去,偿若空手而归,自己不免显得真成了一个冤大头,偿若满载而归,自己便真正能够歇息几年。

    不去,总是一个心事横亘心头。

    伏缨又仔细查看了一下这张藏宝图,自己若是从杭州出发,并定会经历大半个中原,还要穿过高山,才能到达西域苦寒之地,到了那里后,更要面对无情的沙漠的摧残。

    偿若自己因此而放弃,则在心中会留下永远的遗憾。

    这可不是他伏缨一贯的做派。

    左思右想后,伏缨最终决定还是去一趟,一来是了却了心事,二来自己原本就是在一个地方待不住的人,少林寺的龙头棍还没有找到,自己一路向西,慢慢前去,就当是为了寻找龙头棍而去吧。

    一路上游山玩水倒也不错。

    说走就走,伏缨第二日便启程向西行去。

    后面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前去寻宝的途中,伏缨从一户人家中偷到一把宝剑,他之所以偷这把宝剑,并非因为这把宝剑有多锋利,也不是因为这把宝剑有多大的名气,他看上的事这把宝剑的剑鞘。

    剑鞘上缀满宝石,显得十分华丽,更难得的事,这个剑鞘和他的流萤剑十分吻合,比之原来的那毫不起眼的剑鞘还要合适,鞘内的流萤剑和华丽的剑鞘相得益彰,偿若他师父范萦怀在世,定然不会再说这把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伏缨为了不让自己空手而归时感到吃亏太多,他也并没有急急赶路,而是增长阅历般慢慢前行。

    一路来到西域后,伏缨慢慢打听出来,行走沙漠,必须要骑骆驼才行,伏缨提前将马寄托给了一户可靠的人家,然后找人买了一匹通体纯白的骆驼。

    这匹骆驼比其他普通骆驼价钱何止高出一倍,不过伏缨也不在乎钱,他骑着白骆驼,穿着新衣,腰悬宝剑,别提有多得意了。

    后面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伏缨一路历经千难万险,来到沙漠中的小镇,却发现朱雀也在镇上,更结识了许多一起前来寻宝的武林中人,因此得知张三的藏宝图不知绘制了多少份,卖给了多少人。

    在历经一段不堪回首的惊险经历后,伏缨和朱雀一起带回了两箱沙子。

    等伏缨回头再找张三算账时才发现大家都找不到他了,此人自知理亏,在伏缨等人回来之前,已经躲了起来。

    在经历了种种类似的惊险经历后,伏缨终于逐渐成为大家眼中当之无愧的盗王之王,特别是在后来西门竹的惨死之后,伏缨的盗王之王的地位更是无人撼动。

    然而在他心中唯一的遗憾就是,那根少林寺方丈空正让他寻找的龙头棍,始终没有下落,空正方丈一直到圆寂,都没有等到他的好消息。

    这件事成了他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憾事。

    (iishu)是,,,,!




第一章 有子重阳
    【】(iishu),

    ()江湖上有一个传言,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找到正气盟的盟主朱雀,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若是有什么对付不了的人,只要慕容寒山肯出手相助,对方毕定会退避三舍,若是想要一件求之不得的东西,那就需要去找伏缨。

    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天下就没有这三个人解决不了的事。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有一件事,就连他们三人联手,甚至加上暗器之王叶不凡,加上朱雀和伏缨的那些朋友,他们在一起,都无法解决。

    这岂非很奇怪?

    而这件让他们都束手无策的事却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

    这年冬天,朱雀和伊雪来到西域去拜见师父北斗先生。

    他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并非是朱雀思念师父,也不是北斗先生相招,而是因为他和伊雪的孩子朱重阳。

    彼时中原已经陷入民不聊生的惨状,无数仁人志士投入救民于水火之中,然而收效甚微,这是天灾,没有足够的粮食来分给百姓吃,谈什么都是空言。

    再加上朝廷,党林纷争,庙堂借助江湖势力相互倾轧,江湖势力借助庙堂来求存,双方似乎都没有对错,可是却将原本清澈的江湖,搅成了一潭浑水。

    朱雀身为正气盟的盟主,也无法收拾好这摊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不仅他不能,谁都不能。

    天下就像一个瓦罐,只不过却漏成了筛子,谁都知道补不了,打破重铸才是最简单,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可是谁都舍不得放下未破的部分,只想着如何才能将漏洞堵住。

    在这种情况下,朱雀心中烦厌,将正气盟的责任安排好以后,便和伊雪过着一段时间神仙也不如的清净的生活,没过多久,伏缨的第二个孩子出生,又正好是个男孩,便依当年的誓言将孩子送给了朱雀,因为孩子是在重阳节那天出生的,朱雀给孩子起名朱重阳。

    朱雀和伊雪两人对这个孩子得之不易的感到十分珍惜,再加上两人和伏缨之间的感情在内,对伏缨送过来的这块骨血十分宠溺,两人都缺乏教育孩子的经验,朱雀又常常在外奔波,企图从一点一滴地小事开始,将千疮百孔的中土挽救回来。

    而朱重阳自然是交给伊雪一人来照顾,虽然找了婢女来使唤,但伊雪担心婢女粗手粗脚,对孩子照顾不周,常常是一人亲自照料,十分辛苦。

    结果,如此这般过了四五年,朱雀在外面的奔波最终以徒劳告终,伊雪也将孩子宠溺得不像话。

    那一日,朱雀回来,见到已经五岁的朱重阳,就像见到一个陌生人。

    朱重阳顽劣非常,已不将伊雪放在眼里,整日在外惹祸,都由伊雪出面赔礼道歉,朱雀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朱重阳将邻居的一个孩子揍得鼻青脸肿,人家孩子的爹娘带着孩子上门问罪,朱雀问清的确是朱重阳将人家孩子打成这样后,不由分说就将朱重阳痛打一顿,又赔给邻居一点钱算作赔礼。

    邻居见朱重阳挨了揍,又拿了钱,再加上朱雀不断给他们赔礼道歉,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了句让爹娘好好管教管教,便离开了,朱雀视之理所当然,伊雪却气得身子发抖。

    朱重阳挨了父亲一顿打,委屈得哇哇大哭,扑在伊雪怀中,伊雪指着朱雀道:“你整日不在家,孩子天天见不到你的人,一见到你,就挨了这一顿揍,是何道理?可有你这样当爹的?”

    朱雀道:“怎么,人家孩子被他打成这样,他还有理了不成?”

    伊雪将朱重阳搂在怀里道:“那你也要问个清楚,到底谁是谁非,这家人的孩子就喜欢挑惹旁人,若不是他先招惹的重阳,重阳又怎会动手?”

    朱雀说道:“我生气地不是谁是谁非的问题,而是生气他动了手,我问你,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已经教了重阳武功?”

    伊雪道:“怎么,你没空管教孩子,还不许我来管教?咱们武林中人,让孩子趁早习武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难道要等他大了,他的筋脉僵硬了后才练?”

    朱雀道:“强词夺理,我习武也早,可是在习武之前,师父就先教会了我习武的道理,习武是用来干什么的,重阳知道么?难道是为了和其他孩子打架用的么?”

    伊雪听她这么诘问,不免觉得有些理亏,她强辩道:“我又没开始教他什么套路招式,只不过教了他一些强身健体的基本功,等到教他再高一点的武功之前,自然要告诉他这些道理,你着什么急?”

    朱雀一拍桌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吓得朱重阳躲在伊雪怀中不敢出来。

    伊雪怒道:“你干什么?别吓着孩子!”

    朱雀怒道:“重阳身体强壮,又将那名比他还大一点的孩子揍成那样,还说什么只练了基本功?你不先教他习武所为何来,等以后再教便迟了,等到他再练一段时间的武功,恐怕就不只是将别人打得鼻青脸肿这么简单,若是他在外面打伤甚至打死了人,你还要这么袒护这个小畜生么?”

    伊雪道:“你骂谁是小畜生?朱雀,我跟你说,你少跟我大题小做,他小小年纪,说什么打伤打死人?你觉得我没有跟他将这些道理,你教他便是,单单在哪里发火又有什么用?子不教父之过,你没好好教导他,你还有理了?”

    一席话说得朱雀无言可答,过了一会,他长叹了一口气,对朱重阳道:“你去找樱姐儿去玩,我有话要跟你娘单独说。”

    朱重阳早被爹娘两人的争吵吓得不清,这时听到朱雀的声音平和下来,他战战兢兢地对朱雀说道:“爹,我以后不跟人打架了就是,你别跟娘吵架。”

    朱雀道:“爹对你疏于管教,也有爹的不是,以后爹会尽量多陪陪你,好好教你做人的道理,你去找樱姐儿玩,我跟你娘不吵架了,而是有别的话要说。”

    朱重阳抹了抹眼泪,走出了屋子。

    两人等孩子走后,伊雪怒气未消,坐在一旁生闷气,脸望向门外,并不去看朱雀,朱雀过去关上了房门,坐在一旁,看着伊雪一脸憔悴的样子,朱雀歉然道:“别生气了,我对孩子发火,那也是为了他好,总不能让他将打人看成理所当然的。”

    伊雪道:“人家孩子由爹娘两人疼爱,就不会这样,就算偶尔孩子犯了个错,当爹的也会知道原由,敦敦教导,责令改正,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孩子时这么教导的么?”

    朱雀坚持自己的态度道:“你若是没有教他武功,就算他跟人打架,我也不会这么生气,伊雪,咱们习武之人为什么要习武,习武的目的为何,当年师父可都是教过咱们的,偿若他习武就是为了持强凌弱,我宁可他做个读书人。”

    伊雪道:“你我都是习武之人,他做什么劳什子读书人?而且他才五岁啊,懂得什么?教导孩子总要循序渐进,光打有什么用?”

    朱雀笑道:“看来你是心疼他了,刚才我揍他,那也是让他知道,别人被他揍是什么滋味,他得先自己尝尝,才会真正明白打人的不是。”

    伊雪没好气地说道:“这倒好了,明明是人家孩子的错,你先是将重阳打了一顿,又当着他的面跟人家赔礼道歉,这定然会让重阳不明是非,不知道怎么做才好,那人家的孩子以后更要趾高气扬,重阳以后心中岂不憋屈?你还这样……”

    朱雀打断她的话:“好了好了,咱们不要再因为孩子的事吵架了,我出去这两个月,没一日休息得好,眼看百姓生活日渐艰辛,我这心里总难宁静,想要改变现状,绝不是我一人之力所能做到,所以硬要去做,便有种有心无力之感,心中难免烦躁,回到家又看到重阳欺负人,你说我能不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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