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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尘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江南剑

    朱雀断然道:“我看十成是他,哪有那么凑巧的,应天府城中还有两个姓钱的镖头?这位朋友辛苦了,若不是你们想到去找瓦窑打听,说不定就此错过了。”

    得朱雀称赞,那名丐帮弟子欢喜地说道:“不辛苦,能为朱大侠效力乃是我们的荣幸。”

    当下几人由这名弟子带领着,一起向深巷子赶去。

    那深巷子位于应天府西城墙清凉门附近,这里是石头城的旧址,唐朝诗人刘禹锡曾赋诗一首: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可见石头城甚至比应天府比金陵还要知名。

    石头城附近修建着一些寺庙,想不到淫秽的瓦窑也在这附近,真是令人心生异样之感。

    来到深巷子巷子口,朱雀想不到深巷子真的是一条挺深的巷子,因为巷子狭窄,所以显得尤其深邃。

    这次前来,刘一手带着几名身手不错的弟子,他安排几人把守在深巷子附近,以防那钱总镖头受惊吓后逃遁,接着由刘一手亲自上前拍门。

    拍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非常刺耳,声音传出很远。

    很快,一位老妇人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谁呀,三更半夜地敲门?还让不让人睡了?”

    刘一手道:“是我刘大官人,鸨母请开下门,我有要事要说。”

    朱雀听刘一手喊门声,心中就感到有些发噱,显然刘一手是想诈开门,说什么自己是刘大官人,若是等到那老妇人开门,看到刘一手这位身穿破破烂烂乞丐服的刘大官人,还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

    那老妇人虽有些疑心,却还是一边嘟囔着“哪个刘大官人”,一边走过来准备开门,朱雀被刘一手扯到门口,让他来应付老妇人,显然就形象来说,他们一行人中,唯有朱雀形象较为像什么刘大官人些。

    门开,一位肥矮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后,她不耐烦地问道:“你就是刘大官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半夜三更的,擅自敲我房门,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朱雀只好心口胡诌道:“我和钱总镖头是至交,他送我的这十两银子我是万万不能收,相烦鸨母让我还给他,我明早等城门一开就要离去。”一边说着,朱雀一边从身上掏出一块银元宝。

    鸨母一把夺过银元宝,一脸谄笑着说道:“那由我来交给他好了,不用刘大官人……”

    她话未说完,刘一手带着鲍寒霜以及一干丐帮弟子直冲进门,哪里还管什么鸨母怎么说。

    这肥矮老妇如何见过这等场面,她刚要呼喊,朱雀随手点了她的昏睡穴,口中说道:“你在此睡一觉得十两银子,恐怕还是赚了的。”

    几人进门的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人,朱雀等人刚冲进院子,就看到西房一扇窗户内亮起了灯,显然是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起来查看究竟。

    刘一手吩咐丐帮弟子道:“你们两人守在门口,其他人跟我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

    深巷子里这处院落共有七八间屋子,除了老鸨所住和厨房等屋子外,还有四间屋子是瓦窑姑娘接客所居,朱雀和刘一手直奔那燃灯的房间,这间屋子最早亮起灯光,显然里面的人对外面的动静极为警觉,这是走镖之人的习性,多半就是钱总镖头所住的屋子。

    果不其然,屋内的人还没等他们来到房门口,一个穿着衣衫不整的男子就穿窗窜出,准备逃走,屋内传来女子惊叫的声音,显然他们受到了惊吓,不知道是来了强人还是官兵,总之逃走之人甚是惊慌,他慌不择路,准备越过墙头逃走,但朱雀已经先他一步赶上将他拦了下来。

    这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粗壮男子,见到朱雀阻拦,他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何意?”

    朱雀问道:“阁下可是钱总镖头?”

    那人身子一震,显然他想不到对方竟然知道他的身份,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此人正是钱总镖头,否则若是朱雀认错了人,他何以会如此震惊?他说道:“不错,我就是钱总镖头,你们是什么人?”

    刘一手此刻走了过来,他说道:“我是丐帮应天分堂的堂主刘一手,钱总镖头,我问你,你这次所押的镖物在什么地方?”

    钱总镖头对刘一手的身份并不如何相信,他说道:“我听说过丐帮一向行侠仗义,帮规严明,既然你自称是丐帮分堂堂主,那我问你,你们这算什么?夜闯私宅,准备劫镖么?”

    朱雀道:“托你押镖之人已经死了,我们是想将镖物取回,钱总镖头,你乖乖地将东西交出来最好,也省得我们永强,至于镖金么,你大可以留着,我们也不让你退回。”

    钱总镖头看了看周围这些人,他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走不脱了,他说道:“我见不到物主,就这么将东西交给你们,没的坏了我大都镖行的规矩,你们要抢我的东西,也得露上两手,好让我钱某知道非是我被你们虚言恫吓就怕了的。”他刷的一声抽出刀子,显然不肯轻易就范。

    朱雀道:“那好,钱总镖头,得罪了!”

    说着,朱雀怀中陵光剑像活了一般从剑鞘中自己钻了出来,朱雀猿臂轻舒,抓住剑柄,一剑刺向钱总镖头,钱总镖头只觉手中一轻,手中的兵器如何被对方的剑给挑走却连看都没看清,刀子脱手而飞,向几人头顶飞去,朱雀伸剑在空中左右连划数剑,一柄精钢打就的刀子竟被朱雀劈为几段掉落下来。

    钱总镖头何曾见过这等高明的武功剑法,一时被吓得呆住了。

    陵光剑何以能从剑鞘中自己钻出来?那自然是朱雀左手抓住剑鞘,暗运内力,将剑从剑鞘中激发出来,他很少做这种虚有其表的花俏招数,这次为了震慑钱总镖头才略施小技。

    刘一手道:“若是钱总镖头看不懂这等高明的武功,我刘某还可以奉陪你玩上两手。”

    钱总镖头依旧有些不愿就范,他说道:“不用了,你们武功比我高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只不过我想提醒你们一句,我这次押送的镖,可是要送到威武卫朝廷大军那里。”

    刘一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就是送到天王老子那里,现在也要交给我们,难道你还看不清形势,非要我们用强不可?”

    钱总镖头见刘一手不像是在说笑,只得乖乖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交给朱雀道:“就在这里,你们拿去吧。”

    朱雀抽出信纸打开,借着门廊下的灯光看了几眼,上面所写的果然是一些药材的名目,但不出他所料,这份药方是假的,因为上面并没有龙爪草的药名在内。

    他不动声色,来到钱总镖头身旁,忽然出手,连点了钱总镖头身上六处大穴,然后问道:“那份真正恶镖物究竟在什么地方?”

    钱总镖头想不到朱雀一眼就能分辨出真伪,他硬着头皮道:“这就是那物主交给我们的镖物,怎么不是了?”

    朱雀道:“我们自然能够分辨出真假,咱们都是武林中人,难道你非要我们搜你的身子不可?”

    刘一手也想不到这钱总镖头会拿假的药方来糊弄他们,他说道:“看来你是不吃敬酒吃罚酒了,非要我们自己来搜你身上么?”

    钱总镖头道:“你们无凭无据,硬说这个不是,我也没有别的镖物了,你们要搜尽管搜便是,只不过要是搜不到,我定要找你们丐帮讨个说法,难道丐帮就是这么蛮横行事的么?”

    刘一手勃然大怒,想要扇钱总镖头几巴掌,却又觉得对付一个不能还手之人不算好汉,便对两名丐帮弟子说道:“给我好好搜他身上,就算脱光他的衣服,也绝不能有遗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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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得闻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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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丐帮弟子答应着就要上来搜身。

    朱雀看到钱总镖头笃定的神色,心道他定是将药方放在了旁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他伸手拦住这两名丐帮弟子道:“慢着,还是让我来搜的好。”

    刘一手愕然道:“这不识时务的蠢货身上定然肮脏污秽,美的玷污了朱大侠的手,还是让我们丐帮弟子来搜吧。”

    朱雀直言不讳:“钱总镖头心神宁定,无惧咱们搜身,显然他是认定了他将东西藏得很好,咱们恐怕就是将他脱光了,恐怕也未必能够找得到。”

    钱总镖头道:“哪里还有什么别的镖物,你们信口雌黄,这般侮辱于我,须知这世上总有公道!”

    刘一手道:“去你奶奶的,公道,你这狗东西若是知道什么事公道,就不该欺瞒我们!”

    朱雀不理会他们的话,口中喃喃地说道:“一个人的身上若是想要藏下一张纸,通常会藏在什么地方才会觉得安呢?”

    他虽是喃喃自语,却又故意让钱总镖头听到,朱雀暗中观察他的神色,见他目不转睛,显然是担心眼神所向,泄露了机密。

    朱雀指着钱总镖头的鞋子道:“将他的鞋脱下来看看。”

    两名丐帮弟子依言过去将钱总镖头的鞋除下,钱总镖头因为没有配合好,一跤坐倒在地,气得他破口大骂,一名丐帮弟子冷冷地说道:“你再敢出言不逊,我们就要在你嘴里抹上污秽之物,莫说我们没有提前警告。”

    钱总镖头看着眼前肮脏的叫花子,知道他们说得出做的到,只得立刻闭嘴。

    两名丐帮弟子将他的一双鞋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抽出鞋垫,拆开鞋底,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夹层。

    朱雀略感失望,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钱总镖头,看他头上戴着一根发簪,上去拔了下来,他听人说过,有的人的发簪中空,可以藏得下一张纸条,可是他用剑将发簪劈开,却发现里面是实心的,并没有能藏药方的地方。

    钱总镖头说道:“你看,根本就没什么别的镖物,你们为何不相信我呢?”

    鲍寒霜在一旁耐不住性子,上去给了他两巴掌,恶狠狠地问道:“老实交代,你到底将真的信件藏到了什么地方?”

    不愧是金陵一剑,手下力道不弱,这一巴掌打得钱总镖头脑袋发晕,嘴角溢血,他嘴硬道:“我都说了,并无别的镖物,你们不信,这般折磨人,算什么英雄?算什么好汉?有种的一刀将老子杀了,我们大都镖行和少林寺有些渊源,他们觉不会坐视不管!”此人嘴硬心软,企图抬出少林寺来威胁对方,只可惜对方这些人是朱雀和丐帮的人,自然不会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朱雀心下也觉得奇怪,按照常理来说,他不可能将真的药方放在衣服内,现在鞋子里也没有,发簪里也没有,还有何处能够藏物?

    上下打量了几番钱总镖头后,朱雀将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刀鞘上。

    刀鞘和剑鞘相当于刀剑的衣服,带着鞘一来容易携带,而来不容易伤着自己,平常刀鞘和剑鞘为了防止兵器在里面晃动,往往都制作得严丝合缝,中间难以藏物,可是现在除了这把刀鞘外,钱总镖头身上已无其他可疑之处。

    朱雀突然拔剑向钱总镖头刺去。

    在其他人以为朱雀恼羞成怒,准备宰了钱总镖头时,朱雀一剑将钱总镖头刀鞘的带子削断,伸手将刀鞘拿在手中,同时朱雀斜眼查看钱总镖头的神情,见他眼睛中略有一丝慌乱之情,却又故作镇定,口中说道:“你们尽管去搜,搜不到的话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朱雀问道:“真正的镖物可是藏在这刀鞘中?”

    钱总镖头到了此刻依然不肯承认:“可笑,荒唐,刀鞘是用来放刀的,怎能藏下什么镖物?”他话是这么说,任谁都能听得出他语调中十分心虚,不像是在骗别人,反倒像是在安慰自己。

    朱雀冷笑一声,将刀鞘向天上一扔,一剑总刀鞘一端劈开到尾端,整个刀鞘一分为二,成为两爿,钱总镖头见到朱雀如此身手,脸色变成了死灰色。

    分成两爿的刀鞘落了下来,朱雀随手借助,果然在其中一爿刀鞘上,粘着一张纸条,朱雀看都不看钱总镖头的脸色,将纸条扯下,上面果然有十多味药草的名称和用药的分量,其中一味赫然正是龙爪草,显然这张药方才是真正的镖物药方。

    鲍寒霜问朱雀:“怎样?”

    朱雀点了点头表示找到了。

    鲍寒霜上去就给了钱总镖头一把掌,然后问道:“奶奶的,你不是说没有别的镖物了么?这是什么?”

    钱总镖头一言不发,一副认打认骂的态度。

    鲍寒霜怒气上冲,抽剑就要结果了他,朱雀出剑见其拦住道:“鲍兄,此人虽然诓骗了咱们,却罪不至死,饶了他吧。”

    听到朱雀为他求情,鲍寒霜这才恨恨地收了剑。

    刘一手道:“事情既然已经解决,留在这淫秽之地也没什么好的,咱们回去再和两坛酒庆祝庆祝。”

    鲍寒霜道:“疫情紧急,我这边将药方送去义军那边,就叨扰刘堂主了,咱们有机会再坐在一起痛痛快快喝一顿。”

    刘一手笑道:“好啊,下次鲍兄带酒来,我亲自做几只叫花鸡,煮一锅滚水狗肉,咱们一起吃个痛快。”

    鲍寒霜揶揄道:“你们丐帮就是小气,酒还要我来带,行,只要能吃上刘堂主做的美食,酒我挑最好的带来。”接着他扭头对朱雀道,“多谢朱大侠出手相助,请将药方给我,让我带回去吧。”

    朱雀摇了摇头道:“药方不能给你。”

    听到朱雀的回答,非但鲍寒霜不知所措,就连刘一手也不知他是何意,难道朱雀要用这张药方要挟义军做什么事么?

    看着两人愕然地神色,朱雀解释道:“这张药方你拿去送给义军,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这药方是救人之物,不是拿来和敌方争斗之物,这样吧,你拿去也可以,我先誊抄一份,这一份我会广为传播,让豫皖一带的百姓知道这份药方的内容,不必再辛辛苦苦地去找郎中诊治了。”

    鲍寒霜先是一愣,接着干笑道:“使得使得,这药方既然是朱大侠找到的,自然由朱大侠来处置。”

    朱雀在屋里找来笔墨,将这张药方抄了三份,一份交给鲍寒霜,一份交给刘一手,自己拿了一份,超好后他笑道:“就算其中一张药方再出现什么变故,咱们手中还有两张,这两张我回去后便会变为四张,八张,一百张一千张,然后在疫情严重之地广为传播。”

    鲍寒霜点了点头,接过其中一张药方后拱手道:“朱大侠所言甚是,若是义军拿着这张药方反过来威胁朝廷,倒也是一条妙计,只不过却苦了染上疫病的百姓。”

    朱雀道:“不错,百姓的性命不能成为他们打仗的价码,我们不能只给药方,回去后我还要筹措钱物,将这上面的药采买一部分,派人到疫情最严重的地方将药熬好,分发给他们喝。”

    这时鲍寒霜的四个朋友也赶到了深巷子,这几人来得如此迟缓,自然是轻功跟不上,到了这里又四处打听朱雀和鲍寒霜的下落,找到丐帮分堂后,才知道几人去了深巷子,这才匆匆赶来。

    鲍寒霜和这四人一起跟朱雀以及刘一手辞别,等他们五人走后,朱雀解开了钱总镖头的穴道。

    钱总镖头挨了鲍寒霜两巴掌,一边脸颊肿胀得如同馒头,他虽然被封了四肢要穴,但听力不失,前前后后所听的话汇总起来,他自然也能明白个大概,穴道解开后,他惭愧地对朱雀和刘一手道:“那镖物主人姓胡,只告诉我这是重要的药方,却没告诉我这药方是干什么的,若是我知道药方乃是治疗瘟疫,不用你们逼迫,我自会主动献出来。”

    朱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知者无罪,更何况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原本没什么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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