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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情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江晓岚
“哎唷,爸,你也真是的,捷如又不是外人,听听咱们家的事也没有关系啊,反正她迟早都要进门的呀!”林梅夹了一块鸡肉到俞捷如的碗里,坚定的眼神给予她满满的信心,让她知道他们早已把她当一家人看待。
“说的也是。”饶尚权笑着点点头,然后话题又不着边迹的牵回到饶崴永身上。“崴永,你已经三十二岁了,捷如也二十九岁了,早过了适婚年龄,你还是赶快跟捷如结婚,我们这些老的也能放心。”
总算绕到重点了!“再过一阵子吧,现在才在大陆盖第一座晶圆厂,很忙。”
“你早点把捷如娶过门,也许第二座、第三座很快就有了!”饶秉信说道。
“爸,你这么说,捷如听了,说不定还会以为我是为了获得她家的财力支持才娶她呢!”
“不会!”听到饶崴永这么说,俞捷如连忙摇头否认。
说到资产,饶家还是比俞家多了一些,虽然跨足科技业需要以电子产业起家的俞家帮忙,但是就算失去俞家,饶家可以再去找别的大财团联姻啊,俞捷如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看也看得出来,俞捷如急得想快点嫁进饶家,可是现在问题却卡在饶崴永身上,他老是拿事业来做挡箭牌,所以他们才让他拖了六年,但是眼看俞捷如就快三十了,再不把她娶进门,只怕未来的亲家翁会退婚,不让女儿再等下去!
“啊,下个月底刚好有个好日子,不如我们就把他俩的婚事办一办吧,爸爸。”林梅拍着手,喜孜孜的说道。
“妈,这件事的当事人是我不是爷爷,你要询问意见的话应该是问我吧!”饶崴永不想被他们逼着结婚。
“问你还不是拿事业当借口,女人有多少青春年华可以浪费?人家捷如都等了你六年了,你还要她等多久?”林梅白他一眼。
“你们不是都把永盛摆在第一吗?”就连这桩婚事也是为了永盛日后的发展而定下来的,现在居然会在意起对方的青春年华来了!
从前饶崴永鲜少对他们的决定有异议,可是好像自从他订婚以后,饶崴永越来越会在外人面前让家里的三个老佛爷难看,说起话来越来越带刺,不知是受了什么影响?
“你一定要爷爷讲明吗?”饶尚权皱紧灰白的浓眉。“我要的这份寿礼就是你赶快跟捷如结婚,然后生个孙子给我!”
“爷爷,你是把我还是把人家千金小姐当成生孩子的工具?”饶崴永勉强的拉着嘴角,但是心里却十分不快。
这个孙子实在越来越会顶撞他了!以前他不高兴,要嘛是不说话,不然就回到家才吵,现在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就发作?!
“反正,成家立业,先成家再来谈立业,结婚的事就这么说定了,下个月月底!”饶尚权端着那张威严的老脸,作出决定。
俞捷如听了,面露喜色,又怕让人取笑她想嫁人想疯了,努力压抑着已经爬上嘴角的笑意。
饶崴永瞥见了,心里嘲笑着。
“下侗月月底我没空,我要去大陆看厂。”饶崴永用力的放下手中的刀叉,很大声,旁边几桌的宾客都瞄了过来。
“可以叫你爸去!”饶尚权也顾不得面子,这次他铁了心要逼饶崴永点头,他板着脸说道。
“这个case是我经手的,我不亲自去视察不放心。”饶崴永的双手握成两个拳头,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实行中途离席这个念头。
“这个case我也有参予,我去就够了,你乖乖的给我留在台湾结婚!”饶秉信说道。
“儿子的结婚典礼你也不参加了吗?”饶崴永是想能拖就尽量拖,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跟俞捷如结婚的打算。
“没关系,等我从大陆回来再好好聚一聚。”饶秉信只要儿子肯结婚他就阿弥陀佛,哪还奢想吃什么喜宴。
俞捷如认为自己现在应该扮演一个守礼知份的贤内助角色,这样饶崴永跟他的家人应该会更心疼她才对,她更希望让饶崴永觉得她很懂事、很体谅他。
“崴永,如果你真的很忙的话……”俞捷如才刚开口就被林梅打断。
“捷如,你别听他乱讲,永盛什么事情我不清楚?如果每个case都非得总裁亲自出马不可,那一个月花那么多钱聘请那些经手的高级干部做什么?就算他爸下去也会有人去,不用担心。”林梅指着儿子。“你呀,你看看,你让捷如等这么久,她从来没有一句怨言,现在还开口帮你说话,这女孩多好,你就乖乖的把她给我娶进门吧!”
怎么会没有怨言,只不过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过而已。俞捷如低着头,守着她自认为该守的本分。
砰的一声,饶崴永推开椅子站起来。
他再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即使桌上有再美味再丰盛的佳肴,他也吃不下去。
“你要干么?”饶尚权一双眼睛冒着红红的火光。“给我坐下!”
“如果你们还要继续这个倒胃口的话题,那我就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必要,我不想吃到一半,因为气愤而吐出来。”饶崴永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他要走的意图已经很明显。
俞捷如错愕的抬起头看他,她有这么讨人厌吗?为什么一说到结婚就让他拂袖离席?既然没有跟她结婚的打算,当初又为何要跟她订婚呢?
“你敢走就给我试试看!”饶尚权拿出一家之主的威权与他相搏。
他们还想用从前教导孩子的那一套来教育他吗?饶崴永抖了抖西装外套,唇角一勾,连半句话也没说就离席。
“这……这浑小子!”饶尚权正想用力的敲桌子,可是看到旁人投射而来的目光,拳头在半空中张开,他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菜到俞捷如的碗里面。“捷如,崴永这孩子事业心较重,你不要跟他计较,回家我会再跟他谈谈,你放心,饶爷爷不会再让你等第二个六年。”
这时候谁还有食欲?但是听到饶尚权承诺的话,倒是带给俞捷如一些些安慰。
“谢谢饶爷爷。”俞捷如勉强的拿起筷子夹菜,咬了一口。
或许现在饶崴永讨厌她,但那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跟她相处过,俞捷如相信以她所受的教育以及教养,结了婚以后,她一定能让饶崴永发现她的美好。
林梅和饶秉信则堆起笑脸,站起来以虚伪的言辞向宾客们解释。
而饶崴永却早已驾车不知去向。





小兔情妇 第五章
电铃声急促响起,小兔围了一条浴巾,踩着湿淋淋的脚步去开门。
“怎么了?”她湿着头发,倚在门边看他。
如果他说他要结婚,她会有什么反应?他很想知道。
饶崴永打了一个酒嗝进来。“你都穿这样来开门吗?”
不知是不是喝酒的关系,他现在全身燥热。
“会找上门来的通常只有你。”小兔在他身后关上门。
饶崴永的脚步轻轻浮浮,像是用飘的来到沙发旁边,然后砰地倒了下去。
“干么喝酒?”她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香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现在应该不是问这些话的时候吧!”饶崴永是喝了不少酒,但还不到神智不清的地步,他只能算是微醺,微醺而已。
“不然要怎样?”小兔吞云吐雾的问。
这男人好像为她订下了情妇守则,总是希望她按照他规定的路去走,他以为她是他的员工吗?虽然她也算是在领他的钱啦!但是狡猾的兔子一向蹦蹦跳跳,从不会守规矩。
“你应该先倒杯水给我喝,然后买解酒液给我喝。”饶崴永眯起眼望着她。
小兔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把烟放在烟灰缸,站起身,走进厨房,如他所愿的倒了一杯水给他。
“喏,水给大少爷你倒来了,可是解酒液……”小兔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懒得出去买,你只要去冲个冷水澡,然后上床睡觉,自然就能解酒了!”
看着桌子上的水杯,饶崴永调侃的说:“电视上的情妇不是都会服侍男人喝水的吗?”
“你的要求还真多,”小兔又拿起香烟来抽,可是这时分不出她是在吐烟还是在叹气。“我怕我不小心灌得太急让你呛到,但是如果你坚持的话,好吧!”
见她站起身来,饶崴永摆了一下手。“算了!”
小兔耸耸肩,又坐了下去。
饶崴永把头枕在沙发的扶手上,醉眼朦胧的看着云雾中的小兔。
她十八岁就跟了他,今年二十四岁,算算已经有六年,她没怎么变,那张脸蛋依旧是清纯中又带着性感,身材依旧是农纤合度,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
难道跟了他这些年的她,完全没有因他而改变吗?倒是他……
饶崴永感觉自己受她影响不小。
小兔也在看着他,也在打量这个她跟了六年的男人。
她知道饶崴永对她着迷,她看得很清楚,这个她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即使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但是小兔知道他爱她。
可是小兔自己呢?当风吹过树梢,不是每片叶子都会掉落,爱情也是一样,并不是每一对男女的心坎都会中爱神的同一支箭而心心相印。
但是饶崴永对她而言也不是个可有可无的男人,他对她相当重要,因为他是她的经济来源,填饱肚子怎能不重要?可是硬是要叫她也对他着迷,那她只能跟他说声对不起。
“你不问我为什么喝酒吗?”饶崴永看着她,不知是他的眼睛迷蒙,还是她吐出的烟雾太多,他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清她。
小兔捻熄香烟,看来他今晚是真的有烦恼的事,否则平时的饶崴永是不会有这么多要求的。
“你为什么喝酒?”小兔依他所言乖乖的问了,说是乖乖的,但是依旧是那种什么都毫不在乎的口吻。
“我被逼婚。”尽管她不是挺在乎的样子,但是饶崴永还是决定让她倾听他的苦恼,为什么呢?他希望在小兔的脸上看到什么样的表情?
“不结就好啦!”小兔露出一个嗤之以鼻的笑。“你都几岁人了,而且又是动辄可以决定几十亿企划案的大老板,会没有权力拒绝结婚?”
“豪门子弟可以拥有羡煞旁人的享受,但是也必须牺牲一般旁人所拥有的享受。”饶崴永失望又痛苦的闭上眼。
“呵,你说的话真是太深奥了!”小兔装作一个不懂的表情,其实也并非真的不懂,只是懒得去懂。
这就是他想看到的表情吗?小兔为何总是这个毫不在乎的调调呢?她就没有任何在乎的人事物吗?
他以为她在乎她外婆,可她又鲜少在他面前提起她;他以为六年的关系可以让她多在乎一些什么,但是小兔就是小兔,让人摸不清又猜不透,她笑的时候他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高兴,她不笑的时候他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不开心,或许小兔其实并没有这么难猜,只是他当局者迷。
当局者迷?他在迷什么?
哎……迷得不就是这个小兔吗!
看到饶崴永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小兔心里笑着,连这种事也烦恼成这个样,豪门子弟的心灵可真是脆弱,要是咱们的身份对调,他不就要去自杀了!
“真不能拒绝的话就结婚嘛,可是……”小兔爬到他身边,跪坐在沙发旁边。“你会不会因为有了老婆就不要我?”
他真的不懂小兔,她一下子冷一下子热,热的时候又热中带冷,冷的时候又冷中带热,又冷又热的态度常搞得人像感冒一样,不是头痛发烧,就是神智不清。
“你真的要我结婚吗?”饶崴永莫名的有了瑜亮情节。
既生瑜,何生亮?那么既有了他饶崴永,老天爷又为何派了小兔让他遇上,小兔是他的克星!
为了解脱,他真恨不得她消失,但是她若消失的话,他一定也会跟着她一起死。
“不然呢?你拒绝得了吗?拒绝不了的话就接受吧!这样你也不用这么苦恼呀!”小兔故意忽略他眼里的挣扎。
她晓得这挣扎从何而来,他的理智跟情感正在拔河,但是小兔不想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僵局,她不想他因她而改变,她更不想她因他而改变!
目前为止,她还不讨厌情妇这个角色;目前为止,她还不想爱上他!
“你……”饶崴永欲言又止。
他可笑得想问她在不在乎!
他可笑得想问她爱不爱他!
但是……或许小兔真是堕落过头了,她堕落到连一颗可以感受爱恨的心都不见了!
而他却选择错了堕落的方向,他堕落在一个根本就没有希望的山谷里,他堕落在一个作茧自缚的桎梏里!
饶崴永闭上眼睛,按了按太阳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小兔漠不在乎的补了一句,状似可有可无,其实这句话是发自她内心的提醒。
爱情是一体两面的妖怪,它可以甜美得不可思议,也可以在瞬间丑恶得惨不忍睹,有人以为伸手紧紧抓住了,却有反作用力把它推得更远;有人以为逃脱得了爱情释放的魔掌,却被绵密如丝的它缠绕在一起。
没有人可以说出爱情是什么东西。
因为,爱情根本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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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从国贸科毕业以后,就到鸿扬去应征,鸿扬企业是以电子业起家,在科学园区有一座晶圆厂,在台北则设有传统电子工厂。
一个高挑亮丽的美女到哪里都是无往不利,当然,说话不能台湾国语,而且要懂得收敛和假装,这样的话应征通常都会通过。
小兔虽然只有二专学历,但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许多大学毕业生,原因无他,因为面试官是个男的,而小兔又是个美女,所以她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这份工作。
“你好,我是生管部的经理,以后我就是你的直属上司,希望我们在工作上能相处愉快。”简桓修,三十三岁,是公司最年轻的经理,而且未婚,长得普普通通,不是顶差,所以是电子厂女工最心仪的对象。
“你好,请多多指教,你叫我小兔就行了!”小兔主动伸出手,脸上漾出一个冬阳般不冷不热的笑容。
简桓修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带着兴奋的情绪笑道:“小兔,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会紧张吗?”
有什么好紧张的,就算不适应被fire掉,也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饶崴永用一个月两百万的价码包养她,她可以过着很好的少奶奶生活,不希罕这份工作。
但是今年从二专毕业后,她不想再读书了,学校中规中矩的生活快把她逼疯,所以她推翻了饶崴永的提议继续往上读,选择出来工作是为有事做,反正她认为读书不是顶重要的。
一个人成不成材完全在于他的脑袋,而多读书并不代表脑袋就灵光,小兔看多了死读书而做人失败的人。
“是有一点紧张。”小兔故作含蓄的笑着。
“不用紧张,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尽量来问我,我一定会教你,对了,你头一天上班,中午我就带你去吃饭吧!”简桓修温柔笑道。
这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又快又响,四两拨千金就约到一个美女吃饭。小兔心里暗笑,但表面上也不拒绝。“好啊!”
跟着简桓修走进生管部的办公室,看他眉飞色舞的解说工作环境跟工作性质,小兔倒是一点也不仔细去听,反正……这份工作只是个打发无聊的消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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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是小兔的消遣品,那么小兔她自己呢?
她是不是饶崴永的消遣品?
“你去应征?”饶崴永在与小兔用餐时,听到她提及她到鸿扬工作的事,十分惊愕。
“对呀!毕业快一个月,我整天在家闲闲的觉得皮在痒,所以跑去找工作。”小兔倒是很镇静,彷佛他的惊愕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好……”或许他该庆幸她没有去找泡沫红茶店当服务生,或又到pub跳钢管。“但是台北有这么多家公司,你为什么偏偏挑上鸿扬?”
“鸿扬有什么不好?”小兔反问。
饶崴永真的不晓得她是真不知道还假不知道,“鸿扬是我未婚妻她家的公司。”
“哦……”小兔恍然大悟地挑起眉。“原来如此。”
“你到鸿扬做什么?”饶崴永真的不懂。
“做什么?工作啊!”小兔咬着生菜沙拉的叉子,睁大眼睛,很无辜的说道,但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无辜啊!“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有什么企图吧?”
她也不晓得天底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而这种巧合就发生在她身上!
“我从来就没有搞懂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饶崴永拿着刀叉,眉宇之间有着结,这话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呵……放心,”小兔举起手,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我发誓,我根本不知道鸿扬是你未婚妻家开的,一切纯属巧合!”
看她信誓旦旦,饶崴永心里反而不是滋味,难道他希望她是故意去鸿扬应征吗?
如果她是故意的,代表她嫉妒,如果她嫉妒,他将会感到无比的喜悦,但是小兔的反应让人失望。
“算了!辞职吧!再去找其他工作。”今天他已经在电话里答应父母亲,他将会在下个月月底娶俞捷如过门。
“为什么?”小兔马上就睁大眼睛。“你在怕什么?”
“我要怕什么?”饶崴永奇怪的看着她。“我何必怕。”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啦!”小兔摆摆手。“那我又为什么要辞职呢?”
“我……”饶崴永自嘴里吐了一口气,慢慢的说:“我下个月月底就要跟俞捷如结婚,你是我的情妇,却在我太太家的公司上班,你觉得这样好吗?”
他下个月月底就要结婚……这么快?!
那天才听他说,现在就决定了日期,他们有钱人结婚不是都要计画个一年半载的吗?怎么现在……连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到?!
管……管他那么多,他迟早都要结婚,他迟早都会有太太,这她早就知道的呀!那天自己不是也很潇洒的面对,怎么现在会有如此讶异跟措手不及的感觉呢?
饶崴永不会再妄想小兔会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他看到她只微微的挑了一下眉,那弯如新月的眉再平下,这就是小兔,他认识的小兔,他熟悉的小兔。
熟悉?他真的熟悉她吗?他们太常见面,几乎一个礼拜有三天到她那里过夜,但是除了熟悉彼此的肉体,每次见面他对她都有种陌生的感觉,他真的熟悉小兔吗?
“那好,”小兔的手指碰触高脚杯,她发现,她那纤细的手指居然在发抖、居然无法在一瞬间举起那杯子。
她用力,用力的举起杯子,以至于红酒溢出了杯口,喷洒到她白皙的手指。
是她手的肤色太白?还是酒的颜色太红?怎么看起来像受了伤、流了血?
“在这里先恭禧你了!”小兔笑道,强自镇定。“cheers!”
红酒在她的杯子里摇晃,微波荡漾。
她不是一直很笃定饶崴永眼里的爱意吗?为什么现在……她那一向再冰冷、再清澈不过的心湖,开始刮风下雨还吹起一片浓浓的雾来了?
雾很浓,笼罩她的心头,她困惑了!纱后的世界,小兔怎么也看不清楚,那白茫茫的一片,雪花扑天盖地而来……她匆地觉得冷,她需要温暖,需要一个男人强而有力的拥抱!
饶崴永拿起高脚杯许久,但是小兔像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她在想什么?她从未在他面前如此发困啊!
“小兔?”饶崴永呼唤着她。“小兔!”
“啊?!”小兔回过神来,她抽搐着嘴角,像是想掩视失态的笑,却又无法真的勾上嘴角。
“你怎么了?”饶崴永低沉的声音问道。
“没有。”小兔撩着发丝,想藉由一些小动作转移他以及她自己的注意力,她不解,她……怎会如此的恍惚呢?
“cheers!”饶崴永碰撞她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玻璃杯相撞的声音彷佛是暮鼓晨钟,在她心里造成极大的回响,那回音浑厚有力,不断绕在她的心坎上。
小兔看着他仰起头把酒喝下,她低垂眉睫,只轻轻的啜了一口就把酒杯放下,她现在……连喝酒的心情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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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饶崴永比小兔先起床,他侧躺着身子,一手支着头,一手伸入她黑亮的发间。
昨晚小兔热情异常,她很少这么毫无节制的放纵情欲,一向,毫无节制放纵情欲的人是他。
小兔的怪他向来都掌握不住,事实上,跟她在一起后,连他也变得不太正常。
他是个条件很好的男人吧!
富有,年轻、英俊,不是个工作狂,也不是个风流种,不酗酒、不赌博、没什么不良嗜好,甚至连烟也没小兔抽得凶,对待女人也很大方,刚开始一个月给她一百五十万,现在一个月给她两百万,还不时会送珠宝首饰、衣服皮包给她……
像他这种男人应该是处处受人欢迎,而且应该不只一个情妇,但是自从认识小兔到现在六年来,他只有她一个女人。
他这样算不算跟小兔结婚?只是他们没有结婚的形式、没有证书,但他的的确确只跟她发生关系。
想必小兔也是吧……
他怎会爱上这样一只笑面冷心的兔子呢?即使小兔对着你笑,她也不是真心在笑,小兔总像有太多秘密、太多故事,神秘得让人猜测不透。
她像一叶扁舟,在水烟弥漫的湖心上荡漾,她只是暂停在他这个港口,总有一天,这舟会荡开,会荡到他不知道的方向,他们的交集只是短暂的擦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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