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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芨

    “北襄王你总知道吧大舜开国,封了三大异姓王。其中靖海王早早绝了后,取消了封号。剩下北襄王和西宁王,一个镇东北,一个镇西南。”

    “这个我知道!”池嫣拍手,“北襄王楼廷,是修罗王降世,我听过他的故事。”

    池璋笑了:“这是说书人编的吧听听就好,别当真。”接着道,“现在的北襄王族,就是楼廷的后代。这位楼郎中排行第四,是前任北襄王的嫡幼子。”

    “那他怎么会跑到京城来”

    “这你都没听说”池妤迫不及待,昭显一下自己的渊博,“因为老王爷死了呀!楼四公子生平最得宠爱,跟世子不和,两个人为了争王爵反目了。”

    池韫吃了一惊:“这不可能!”

    池妤瞟了她一眼,哼道:“有什么不可能有爵人家,为了爵位争得头破血流的多得是。真是没见识!”

    池韫没反驳,只目光压下来,眼底一片晦暗。

    大约是方才所见太惊艳,池妤又帮着楼晏解释一下:“不过真相到底是什么,外人也猜不着,说不定老王爷真的想另立世子呢后来楼四公子千里逃奔,好不容易逃出北襄王的领地,进京求助。那时,陛下才登基不久。对吧,大哥”

    “对。”池琰说,“陛下让他安置下来,没有帮他夺爵,但也没罚他。次年开恩科,楼四公子下场,竟然高中了,于是就成了楼郎中。”

    说到这里,他撇了撇嘴,颇有几分不屑:“刑部太平司,原是个闲散衙门,掌管长年未破的封案卷宗,自他去后,倒成了诏狱一般。凡有疑难案件,都移到太平司,也不知陛下为什么对他这么信重。”

    听到后半句,池璋喊道:“大哥!”

    他瞧了瞧另一边的皂衣,压低声音:“人还在我们府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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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章 茶水钱
    听得这话,二夫人大吃一惊,怒目而视:“三弟妹,你竟然这么歹毒,害我们一家!”

    三夫人不甘示弱,瞪回去:“事情是二哥做的,难道是我逼他养伎子的还是我让他偷私库的做事情的人不歹毒,传话的人倒是歹毒了。”

    “要不是你,我们现在怎么会丢这么大的脸还卷进这样的案子里!”

    三夫人冷笑:“你们一家真会贼喊捉贼。二丫头想抢大丫头的亲事,反过来骂大丫头;你们两口子从公中捞了那么多钱,却说我歹毒。敢情我们都应该躺平任你们欺负,敢反抗就是歹毒了”

    二夫人不乐意了:“什么从公中捞钱长幼有序,没分家本就该我们管着!你们忤逆兄嫂,还敢这么大声!”

    “呸!”三夫人不客气,“读没读过书啊父母才叫忤逆呢!对兄长敬重,那也得兄长像个人!兄友弟恭,听过没有?”

    “你……”

    “住口!”眼看她们妯娌越吵越来劲,那高大人大喝一声,阴冷地瞥过去,“你们当现在是做什么”

    两位夫人吓得一哆嗦,不约而同在心里埋怨对方。

    都怪她,这种场合还要跟自己吵,不知轻重!

    三老爷没想到是三夫人干的,惊吓过后,大着胆子求情:“楼大人,这就是我们的家务事,没有别的意图,我们也没想到,那伎子竟然自尽了。”

    楼晏嘴边的笑一闪即逝,反问:“你怎么知道,那伎子是自尽的”

    三老爷呆了一下:“不是自尽”

    楼晏撑着手肘,慢悠悠道:“实话告诉你们,那伎子关系着一桩密案,我们太平司盯了很久。结果你们闹了一场,惊动了贼人,把人给弄死了。现在我们线索全断了,追查不下去,你们说,要怎么办呢”

    两位老爷都是一呆。

    二老爷道:“这、这也不关我们的事啊!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谁说没动手就没关系”那高大人阴阴地道,“若不是你们胡乱干涉,贼人怎么会将那伎子灭口我们太平司这么多人手,忙了大半个月,等于白干了。活干不好,上头就不批钱,这下子,连茶水钱都不够了!”

    三老爷还想据理力争:“可是大人,我们也是无辜被牵连……”

    二老爷才被分走大半财产,正心疼着,听这段话钱啊钱的,忽然灵光一闪,试探着开口:“要不,这茶水钱我们出了”

    听得这话,高大人神情缓和下来,那张一看就像酷吏的脸,忽然变得和善起了。

    “这怎么好意思”

    却没说不要。

    二老爷懂了。他可不像三老爷那么老实。之前跟人吃酒的时候,也曾听过太平司的事。

    有人骂楼晏,身为王侯公子,竟仗着手中职权,做些威逼勒索的事,丢尽了楼王爷的脸。

    今天摆这么大阵仗,原来是捞钱来的

    也是,那么多人看着,他们走的时候小怜还是好好的,便是死了,派两个皂吏来问话就行了,用得着带这么多人来问罪吗

    二老爷松了口气,给钱能解决就好,真被太平司沾上了,那才叫麻烦。

    “应该的,大人也是为朝廷办差,下官不过出点茶水钱,就当为陛下分忧了。”

    三老爷也明白过来了,跟着附和:“是是,都是为陛下尽忠。”

    二老爷吩咐几句,不多时,管事便送了个盒子进来,呈到高大人面前。

    高大人瞥了眼,俯身对楼晏耳语几句。

    楼晏的手指在案几上叩了两下,说道:“本官忽然想起来,听说池二老爷占着侄女的嫁妆不还,可有其事”

    二老爷忙道:“没有的事!只是代管罢了。您也知道,下官的兄长去世了,她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子,怎么好亲自掌管……”

    “池大夫人不是还在吗”楼晏似笑非笑,“既然母亲还在,轮不到叔父吧”

    “这……”

    二夫人暗暗



021章 要钱做什么
    “小姐,还不睡吗”絮儿过来问。

    池韫坐在书案旁,铺开一张纸:“白天睡得有点多,一时睡不着。你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就睡。”

    絮儿应道:“奴婢就在外头,您有事喊一声。”

    “嗯。”

    出去时,絮儿回头看了眼。

    池韫端坐如仪,提笔垂目,宛如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大小姐,和刚回来时大不一样呢,之前……是故意的吗

    灯下,池韫沉吟良久,写下第一行字。

    无涯海阁。

    无涯海阁是大舜最出名的书院,由她祖父玉衡先生所建。

    祖父才名远播,先帝还是太子时,曾为其授课,极得敬重,以帝师谓之。

    然而玉氏流年不利,在她父母意外去世后,祖父心灰意冷,带着年幼的她回到故乡桑海,专注教学。

    原本只是收几个学生打发时间,可玉衡先生名气太大,专程跋涉来求学的人太多,再加上先帝大力支持,无涯海阁在短短十几年间,成为与几大官学并肩的大书院。

    甚至于,太子年纪稍长,先帝也打发他到无涯海阁求学。

    为此,那些显贵之后、王侯公子,纷纷涌到无涯海阁。

    宜安王与楼晏,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宜安王是康王第六子,因先帝子嗣不丰,太子并无兄弟,自小入宫与之作伴,甚至封了郡王。

    太子到无涯海阁求学,宜安王也一并跟了来。

    那些勋贵子弟,来无涯海阁为了表忠心,跟太子混个同窗,故而心思都不在求学上。

    楼晏却是个例外。

    他十五岁到无涯海阁,当真读起了书,以至于打动了祖父,收他为关门弟子。

    池韫印象中,他是个很安静的人,除了跟祖父做学问,唯一的爱好就是出海钓鱼。

    十几岁的少年,能一坐一整天,跟那些招猫斗狗的勋贵子弟,截然不同。

    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像个老于世故的酷吏,善于利用手头的权势,从旁人身上榨取好处。

    他要钱做什么

    池韫低下头,再写下另一行字。

    北襄王府。

    无涯海阁毁于三年前的海盗突袭,那么巧,前任北襄王死的时间也是三年前。

    一南一北,看起来毫无关联。

    当真毫无关联吗

    北襄王族兄弟争爵的事,她听着好像戏文似的,总有一种失真感。

    他们口中的楼晏,和她认识的好像是两个人。

    性情大变,与兄长反目,投靠新帝,甚至威逼敲诈……一个人的变化大到这个程度,不免让人起疑。

    他到底是本性暴露,还是故意为之

    如果是前者,无涯海阁的覆灭,和他有没有关系

    如果是后者,他这样潜伏在京城,为的什么

    池韫越想越多,睫毛轻轻颤抖。

    过了半晌,她吐出一口气,将写了字的纸焚了。

    她不相信,祖父会看走眼。

    但真相为何,总要亲眼去看一看!

    ……

    天刚放亮,池家侧门打开了。

    絮儿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她问身边的人:“大小姐,我们去哪里啊”

    池韫正了正幂篱,说道:“醉太平。”

    絮儿一下子精神了,忙问:“大小姐,醉太平刚发生命案,现在去不大合适吧再说,这大清早的……”

    “就是大清早才合适。”

    说话间,马车驱了出来。

    絮儿看她打定主意的样子,无奈只能扶她上了马车。

    时辰太早,醉太平还没开张。

    主仆二人进了街角的小店。

    这小店专做早饭生意,此时坐得满满当当,忙得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空出两个位置,絮



022章 他的本事
    看热闹是人之天性。

    哪怕是人命案子,还沾上了刑部,也有这么多人跑来醉太平。

    往日最喜欢逛的园子没人去,倒是前头的大堂坐满了人。

    池璋也是这么被同窗拉来的。

    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原本没心思玩乐。

    可书院放假,同窗们都来,他也不好扫兴。

    看他兴致不高,好友戴嘉递了碗茶过来,低声劝道:“知道你不乐意听别人说自家的闲话,可反过来想想,这也是好事。你那二伯,独占家财,亏待兄弟,欺凌侄女,实非君子所为。现下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公之于众,你们一家日后再不必忍受不公了。”

    池璋叹了口气,点点头,表示接收到了他的好意。

    他不是迂腐的人,所谓为亲者讳,那也得看是什么亲。

    二房知道是母亲设计引人去的,已经彻底翻脸了。

    虽然还住在一间宅子里,可分居势在必行。

    日后能不能维持住面子情都难说。

    想通这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听的。

    戴嘉兴致勃勃,问道:“听说那位楼郎中去你们家了他是不是真的和传闻中一样”

    “哪个传闻”

    “呃……”戴嘉一时还真答不上来。

    关于这位楼郎中的传闻,可有好几种说法。

    早年,他还在无涯海阁的时候,说他一点也不像武将世家出身,说他是个耐心做学问的人。

    单这两句,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世人重文轻武,文人很难认同武将,第一句却是将楼晏视为同类,可见其为人品性。

    至于第二句,他的老师是玉衡先生,能跟着耐心做学问,应当是什么水准了

    后来,他成了楼郎中。

    下场便高中,才学自然有的。

    屡破旧案,也非无能之辈。

    可是,被太平司沾上的大户,少不得出血割肉,这就说不过去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池璋压低声音,说道:“他走的时候,我们给了这个数的茶水钱。”

    看到他伸出五根手指,戴嘉琢磨了一下:“五百两”

    池璋点点头。

    “这茶水钱可真够贵的。”戴嘉摇头叹气,“可惜可惜,玉衡先生英名一世,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关门弟子……”

    想必这句话,在无数学子心中忿忿想过。

    玉衡先生,那可是玉衡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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