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元湘
「拿药?」冰心走上前,面对著她。「你的丫鬟月季呢?为什麽不差她来拿,需要你三小姐亲自前来?」
「月季她出门去帮我请修琴的师傅了。」昨晚涟漪发现琴音有些走调,所以一早才会差丫鬟去找师傅前来修理。
「真巧啊!」冰心的嘴角噙著一丝冷笑。
「心心,你在做什麽?」离江真是无法理解,为何明明是一个甜美的可人儿,转身一变,她又再度尖锐地咄咄逼人了。「涟漪妹妹都已经作了解释,你为什麽还不相信?」
他不觉得这种事有什麽好吵的,就算涟漪是故意要前来,也没什麽不对。她身体不舒服,药室是自家开的,又不需要到外头药堂抛头露面,自己来取药没什麽好质疑的吧!
「涟漪妹妹?」这麽亲热的称呼和他责怪的语气,让冰心心底更是不舒服到极点。「是啊,涟漪这麽好、这麽美,谁都该喜欢她的。」
「二姊——」涟漪根本不懂她在说些什麽,可是她的口气让涟漪好难过。「你别这样,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涟漪那梨花带雨和手足无措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要心软。
「涟漪,你别难过,心心大概是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上。」离江安抚道,下意识里将冰心当作是自己人,所以自然得替她收拾一切。
可惜他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和语气,更加刺激了冰心。
我在想什麽呢?我要争什麽呢?我有什麽立场好吵……
不属於自己的,何苦硬要强求!?
「是的,我心情不好,所以见人就喊打。涟漪,你就看在爹娘的面子上,别与我计较了。」冰心道。
「二姊……」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你们继续吧,就当我没来过。」她语带哽咽,高傲地不让眼泪落下,转身往外跑。
「心心……」
「离江哥,我没事,你快去追二姊,她好像误会了什麽。」涟漪著急地道,她好怕冰心会出事。
「嗯,你别担心,我会找回她的。」
离江无奈地叹了口气,立刻追出门去。
花祖儿和离江错身而过,见此情景,不禁怀疑地走了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我看二姊跑出去,离江哥也跟著跑了?」他问著早已哭成泪人儿的涟漪。
涟漪遂将前因後果说了一遍。
「祖儿,二姊她怎麽了?为什麽会说那麽莫名其妙的话?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麽?」涟漪急忙问。
花祖儿思索了一下,连连摇头。
「难怪我大老远就闻到好酸的味道,原来如此。」
「祖儿,你在说什麽?」涟漪完全听不懂,有时候她觉得这个小弟很可怕,比大人还像大人。
「我说——二姊是在吃你的醋,这下离江哥有苦头吃了,呵呵呵……好好玩啊!」花祖儿坏心地期待著。
「吃醋?怎么会这样呢?我和离江哥什麽事也没有啊!」好啦,她承认自己是有一点点崇拜他,但这不为过吧!
「好三姊,谁叫你太漂亮了,也不能怪二姊担心啊!」
「讨厌,你这小子就爱欺负我。」涟漪嗔道。
她擦了擦眼泪,心里还是担忧不已。
冰心 第七章
「心心,冰心——」
没想到冰心儿然没住心居里跑,反而朝大街上去,简直将离江给吓坏了。
她是那麽的脆弱,万一出了事,那可怎麽办?
「心心,你在哪里?」那小妮子真会躲,一下子就溜得不见人影,让他在大街上跑来跑去,像是无头苍蝇般。
无头苍蝇……老天啊!眼前那个不看路,直直撞向前端马车的人,不就是他寻寻觅觅的人影吗?
「心心——」他被吓得几乎心胆俱裂,立刻朝她奔去。
幸好当初学功夫时没偷懒,他及时在马蹄前救下了这个让所有路人几乎都吓坏的人儿。
「你在做什麽呀?」离江的心还在狂跳,几乎喘不过气来。
肇事者却宛如不知发生什麽事般,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是失了魂。直到看清楚抱住自己的人是谁後,才又强烈地抗拒。
「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不放。」他将她拉到路旁。「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有多危险?」
「那关你什麽事?命是我的,找爱怎麽样就怎麽样。」冰心任性地道。
「冰心,你怎能这麽自私。难道你不知道爹娘会担心、家人会担心、我……我更会担心你。」
他的话让她更是悲愤交加。
「担心我?你会担心我?」她冷淡、讽刺地笑了。「我何德何能?」
「心心,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问问你自己吧!」冰心寒心地控诉。「你怎麽能这样?我明明一个人过得好好的,也不曾向老天奢求过一分一毫,连命我都随时可以还予。但你为什麽要出现,你为什麽要这麽坏?带给我满怀的希望後,又弃之不顾,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要你这样伤害我?」
「心心,你在胡说什麽?我真的一句话也听不懂。」
「别再否认了,任何人都会喜欢上涟漪,这我可以理解的。但你别再蒙骗我、别再对我甜言蜜语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她拒绝当个被玩弄的傻瓜。
她一直拳打脚踢地挣扎著,离江怕伤害到她,只好放手。
「喜欢上涟漪?」这下子他终於弄懂她的意思了,忍不住笑开来。「原来你是在吃醋啊,我的小娘子。」
呼呼!天啊,这麽大的醋桶,差点把他淹没了。
「谁……谁吃醋了?我才不会那麽无聊。」她别过脸去否认道。
「心心,听我说,我没有。除了你,我没有爱上其他人。」
「你骗我。」冰心本来就很没安全感,这下「眼见为凭」,她更不愿去信任他了。「我什麽都看到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好痛苦,她不想再经历了。
她要逃,离他远远的,逃离这种不安的感觉。
「心心——」该死的,没想到她竟然又跑了。
离江真是欲哭无泪,才一个恍惚,突然又听见冰心的惊呼声,吓得他的心跳差点没停止。
「心心——」
她横冲直撞的,差点撞上人,在快昏倒之际,离江上前及时扶住了她。
「心心,你没事的,别吓我,快张开眼看看我,看看我……」他不断地呼喊著,可惜怀中的人儿就这麽闭著眼,怎麽也不愿再睁开美眸了。
他的心一直沈入谷底,浑身冰凉。
「大少爷!?」
身边的惊喊声并没有引起他太大的注意,他全副的精神都集中在冰心身上,一心一意只想快点带她回家找花刁医治。
「大少爷,我找了你好久,终於找到你了!」差点和冰心相撞的人,竟然就是武逢,他被那女孩吓得分神之馀,没想到竟然会看到他寻找了许久的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下子说什麽他也不会再放他走了。
「放手,你在做什麽?」离江一抬头,没想到竟然会看见他最不愿见到的人。
「大少爷,你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好苦。」武逢紧紧抓住他,深怕他再溜走,到时要再找人可就不易了。
「你认错人了,快放手。」他武断地道。
「我没认错。」武逢急忙地道。「大少爷,我是武逢啊,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我是你的贴身护卫啊!」
「什麽护卫我不管,要是冰心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冷肃地吼道。「放手!」
武逢很少看到大少爷发这麽大的脾气,心下也惧怕三分,不由自主地放开了纠缠住他的手。
离江这才赶紧往花家跑,片刻不敢多留。
「心心,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一路上,他不断地喊著,像是对自己心里的一种安慰。
这举动引起了武逢的侧目。
一向温文儒雅的大少爷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尤其是他对怀中的女子呵护备至,莫非……
「那女孩是大少爷的心上人?」武逢边跟随著他走,边暗自紧张。
老天庇佑那女孩没事,要不然他就惨了。
☆☆☆
在花刁费尽心思的抢救下,冰心终於又一次脱离死神的召唤,活了过来。
不过她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不哭不笑、不说话也不吵闹,安静得彷佛只是个没有生命的娃娃,叫人担心,尤其是离江。
他衣不解带地日夜守护在她身边,就算是自言自语,也甘之如饴。
「心心,我解释了那麽多,难道你还不肯相信我吗?」他有些心力交瘁,俊朗的脸上也冒出了小胡渣,看来有些落拓。
「我到底该怎麽做呢?你告诉我好不好?」明知道她不会回答,他还是不停地问,想要找出答案来。
他所做的,冰心并非没看见,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她发现就算他真的移情别恋了,自己仍无法责怪他,何况是没有的事。
这些天来,所有人都轮流来向她解释,尤其是涟漪,更是哭得泪眼婆娑,眼睛红肿,让人看了好不忍心;离江就更不用说了。
为什麽呢、为什麽他们要对她这麽好。为什麽不惩罚她,骂她任性妄为,骂她害众人担忧?难道他们不知道,对她太好,会让她心中的负担更重、更承受不起?
她的眼泪再也无法隐忍,顺著脸颊流下。
「心心——」在惊觉她落泪之後,离江又被吓著了。「别哭,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她猛摇头,忽然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
「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我这麽任性、尖锐,你应该讨厌我、离我远远的才对,你为什麽不走?为什麽?」她哭著问。
「傻瓜!」害他吓了一大跳呢!离江轻拍她的背。「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有所怀疑,以後我会小心的,并告诉所有的女人,我是冰心的相公,我家娘子醋桶很大,会淹死人的,要众女子别太靠近我,这样好不好?」
「你……你很讨厌。」冰心被他的话语激得哭笑不得。
「好了,别哭了,小心哭花了一张漂亮的小脸蛋。」他温柔地替她擦著泪,只要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离江,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对我这麽好,若有一天……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会担心你的,我会走不开——」她好担心,如果她就这麽死了,那他怎麽办?
「别说这种话,我不爱听。」离江轻哄道。「我就是要你放不下我,你要为我勇敢地活著,知道吗?」
「你不懂。」她最不想伤害的,除了自己的亲人外,就是他了。「这几天不只你担心,我也好担心,我担心你这麽傻,万一……万一我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你怎麽办?」
「那只有唯一一个办法了。」
「是啊!我也只想到这个办法。」她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去吧,我不会再吃醋了,谢谢你曾经那麽爱我,这将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
「去……去吧?」离江被她弄昏头了。「去哪里?」
「找涟漪啊!她哭得好可怜,连我都不忍心了,你去安慰她,我相信以你的魅力,很难有女人不对你倾心的。」她故作坚强地道。「不用担心我,我还是会活得好好的,真的。」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抓起来打一顿。
「说了这麽多,你还是不相信我。」离江阴恻侧地道。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冰心连连点头。「可是你说的对,我不能太自私,其实能够与你相恋一段,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那是我以前想都没想过的,现在我该为你著想,替你安排一切才对。」
她能感觉到自己脆弱的生命正在流失,以前她从不惧怕,但现在不同,因为身边多了个他。离江是这样深情地爱著她,她放不下呀!
「替我安排?假如我转而去爱涟漪,你就可以放心地死去吗?」离江恼怒地大喊。「那实在很对不起,我无法如你所愿。」
「离江,你是何苦呢?你为什麽要让我无法安心?」
「心心。」
她不是冷情吗?她不是尖酸吗?为什麽她不乾脆狠心一点,将他紧紧抓住,死也不放手,反而要将他往外推,处处替他著想,还替他安排一切?
这并非他所想要的,他只想与她白首偕老。
「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如果我离开你,你会安得下心,那我就照你的话去做。」离江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冰心直直地望著他的背影,感觉心在揪痛,眼泪不自觉又落下了,她紧紧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从此之後她又是孑然一身,又是孤独一人了。
唉!以往一人独处是如此稀松平常之事,为何如今却会觉得这般痛苦?
她刻意压抑的啜泣声,声声敲进他的心坎,让他心痛,离江再也无法佯装下去,倏然别过头来,回身抱住了她。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他端起了她如花般的朱唇,像要倾尽一生所有爱意般地炽吻著她。「你注定必须一生一世为我牵挂,逃不开了。」
浓浓的狂喜,像是化不开的蜜糖,紧紧地占据她的心房。
「离江,离江——」她含泪回应他,这份心满意足的感觉,让她死而无憾。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迈不开的脚步,注定了留恋一世。
但愿一切真如那半仙所言,两人真是喜庆当头,能够比翼双飞!
☆☆☆
相较於心居的甜甜蜜蜜,花家大厅外就显得剑拔弩张多了。
「你怎麽还在这里?离江哥都说了,他不是你的什麽大少爷,你还不快走?」火雁虽然有些迟钝,但是她也能轻易地感受到二姊冰心和离江之间的情感。他们已经无法分离了,她当然要替二姐保住她未来的夫君,绝对不容许旁人拆散他们。
「不,花四小姐,你们说的那位离江,他真的是我家的大少爷,我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好吗?」武逢不死心,这些天一直守在花家门外,怎麽也不肯离去。
「免谈!」火雁非常直接地告诉他。「除非你有把握打得过我。」
「我从不打女人。」
「那你就把我当成男人看。」她不在意,只要有架可打就好。火雁喜孜孜地脱口道。
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家里又都是老弱妇孺,欺负不得,唉唉唉!日子无聊得紧哪!
武逢瞪大了眼睛,哭笑不得,这……这是个姑娘家说的话吗?
「咳!」花祖儿也听不下去了,连忙出声警告。
「祖儿来得正好,你可以替我们作见证。」火雁偷偷地在小弟耳旁道。「我最近练了很厉害的功夫喔,绝对会打得他满地找牙,呵呵呵——」
有个这麽天真单纯的姊姊,花祖儿欲哭无泪。
「不行,就算他打赢了,也不许见离江哥……当然,现在离江哥也没空见其他闲杂人等。」花祖儿语带玄机地道。
「哇,你是说……二姊醒了,她和离江哥重修旧好了?」看到花祖儿点头,火雁立刻开心地手舞足蹈。「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忽然冲到武逢面前,摆出恶狠狠的姿态。
「敢跟我二姊抢离江哥,就得先要踏过我的尸体!」火雁绝不容许有人欺负她的家人。
这……眼前这个暴力又血腥的女子,真的是那传说中温文尔雅的「神医」花刁之女吗?会不会是抱错孩子啦?武逢再度瞠目结舌。
「小公子,你说说话吧!」他简直拿这个番女没辙,只好向花祖儿求救了。
花祖儿摇摇头。「我四姊怎麽说,就是怎麽著,你回去吧!不管离江哥真正的身分是不是你所说的『大少爷』,至少他现在过得很快乐,你就该替他高兴了。」
人生几何,追寻的不就是快乐吗?
「快乐?」武逢的脸上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他大少爷快乐,但是大夫人可急得要死啊!
对!大夫人。
有了!武逢突然露出诡谲的笑容,他知道该怎麽做了。
「祖儿,他……他笑得好古怪啊!会不会有什麽阴谋?」火雁怀疑地看著武逢临去的背影问。
「管他呢!该来的挡也挡不住,我们尽力而为吧!」花祖儿知道这只是治标,对方铁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离江哥和二姊的。」
火雁拔出了长剑,回到她的「雁居」勤练。这对她来说可是件很有趣的事,希望来人的武功,可别让她失望才好哟。
冰心 第八章
长安骆王爷府
「叩叩叩——」敲木鱼的声音从佛室里传来。
柳秋娘嘴里不断地念著一声声的佛号,气氛显得虔诚又庄严。
突然,一个装扮贵气的女子跑了进来,像是一阵旋风般地卷至柳秋娘身边,夺下她手上敲木鱼的木槌,用力掷地。
「敲什麽敲,念什麽死人咒?这麽有间有空,何不去帮我把儿子找回来?」
「大姊,我……」
「少给我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死样子,王爷吃你这套,我可不吃。」这位高傲冷苛的女子,正是骆王妃。
而柳秋娘是骆王爷的侧室,所以才会称她为「大姊」。
「哼!尘儿失踪的这几个月以来,你都一直关在佛室里,干麽!想咒我儿子早日归西啊?」骆王妃冷硬地道。「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骆家的一切将来都是要由我的尘儿来继承,你和你儿子想分一杯羹,门都没有。」
「大姊,我……我和行儿不敢与你争的。」柳秋娘真心地道,她只求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这已是她这个做娘的最大的奢求了。
「你识相就好。」
柳秋娘又重新拾回了木槌,开始念诵佛号。
骆王妃越想越不甘心,找不到儿子的焦虑感,再加上丈夫又对她无情无义,让她再度怒火中烧。
「敲敲敲,尘儿没死也让你给敲死了……呃,不!吐吐呸,尘儿不会死的,他……」
「他不会,他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柳秋娘突然激动地大喊,更加快速地敲著木鱼。「大公子吉人天相,菩萨会保佑他,一定会保佑他的。」
骆王妃眯起了眼,她原本就是个善妒多疑之人,因此她可不信柳秋娘是在为她担心儿子,说不定……
「我知道了,难怪你这段日子眼睛都不敢看我,镇日守在佛堂诵经,原来……原来是你害死了我儿子,凶手是你。」骆王妃气得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告诉我,我儿子在哪儿?我的尘儿在哪里?」
「大……大姊,你放手,我……我没害死他,我不敢,我……我不敢——」柳秋娘本来就不敢看她,并非因为害了骆御尘而心虚。
害?不,她是无心的,她并没想过要置他於死地。
老天爷不会那麽残忍的,骆御尘是那麽好的孩子,他不会有事,不会的……
「不敢?哼!是不敢,而不是不会。」骆王妃抓出了她的语病,拚命借题发挥。「你这该死的贱人,我整整忍了你二十几年,这麽漫长的岁月,我的青春年华都给虚掷了!你和我抢丈夫就算了,现在又害死我儿子,今天我若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这怎麽能怪她?她也不愿进王府大门啊!
「大姊,大……呃!放手,你放采——」她不能死,她死了谁来保护她那傻气的行儿?「大姊,求求你……」
「求我?」骆王妃更加愤恨了。「都怪我太心慈手软,若我早个二十年收拾你,我的人生也不会走到这麽悲惨的地步,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错!」
「咳,大……大姊……」
「别叫得那麽好听,我不是你大姊。」骆王妃加重了手力,「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贱人,为我儿子报仇。」
柳秋娘都快不能呼吸了,她瞪大眼,拚命地想喘息。
「死吧,快死吧……啊——」骆王妃烧红了双眸,正待一举结束她时,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将她甩到一旁去,她狰狞的脸上不禁写满了诧异。「是你!耿放,你……你居然敢对我无礼。」
耿放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被掐得奄奄一息的柳秋娘,刚正的眼神中写满愤怒。
「你那是什麽眼神?你这死奴才。」小小的总管也敢在她面前放肆。当骆王妃伸手欲掌他嘴时,手腕又再度被抓住。「你——」
她的声音倏然停止了,方才的张牙舞爪,也收敛了不少。
「王……王爷。」见到王爷站在她身後,骆王妃顿时怔住了。
「这是做什麽?我一不在,你又开始撤泼,欺负秋娘了。」骆王爷不满地甩开她指责道。
「冤枉啊,王爷,你要替我作主。」骆王妃指著仍颤抖不已的柳秋娘。「这个贱人竟然敢害我的尘儿,王爷,你一定要替我作主,杀了她和她儿子。」
若非气昏了头,她就该想到骆御行不但是柳秋娘的儿子,同时也是骆王爷的亲生子,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他怎会做出这种傻事?
「这怎麽可能、你别信口雌黄。」骆王爷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是真的,是这个贱人亲口承认的。」骆王妃瞪视著那如风中蒲柳的女子道。「柳秋娘,你自己做的事还不承认?」
「王爷,我……」
「王爷,二夫人生性怯懦胆小,连蝼蚁都不敢捏死,又怎麽可能做出这种事来?请王爷明察。」耿放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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