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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夫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林千色
替身夫人
作者:林千色

一场绑架、一场交错,

令她被他当作未婚妻给领回了家,

他条件好的令她直呼“踢到宝”,

但他也不吃亏啊,

瞧这会她不是把他“喂的饱饱”了吗?

可就在她交付了身心后,

她才发现他心中从来没有她……

十年前的一个无心之过令他终身悔恨不已,

娶她也只是为了履行当年的诺言,

他的心早就随着“她”而去了……

什么!?那个未婚妻竟然就是当年的“她”?

可他竟把她伤到命在旦夕!?

不!他绝不容许她再次消失在他眼前,

即便是以他的性命相抵……





替身夫人 楔子
武林中,何处最为神秘,何处最为危险,何处最为邪恶,何处最为人景仰?
武林中最为邪恶的,自然首推血沙漠里的天魔宫。
武林中最为危险的地方,是断肠崖上的伤心林。
武林中最为神秘的,非碎玉谷的飘香宫。
而武林中最为人所景仰的,大家铁定齐推近三十年才崛起于江湖的凌霸山庄。
他们代表着武林中四股最庞大的势力,其中正邪黑白之间泾渭分明,天魔宫与伤心林为邪道之首,飘香宫和凌霸山庄却是正道的最高象征。
二十年前,天魔宫魔尊与一向隐居、不理江湖纷争,却又在江湖中有着莫大影响力的飘香宫主决斗于半石滩,事后天魔宫过万徒众就此消失,飘香宫弟子也从此绝迹江湖,没有人知道那场决斗的结果,只能猜想那场决斗必定十分的惨烈。
江湖上传闻,只要是伤心林要买你的命,纵然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活不过三更,幸好凌霸山庄的崛起,牵制了有着庞大杀手群的伤心林,而凌霸山庄之主凌霸天也成了武林正派人士的守护者。
于是,江湖从此平静了二十年。
但二十年后的今天,风云再起,天下又从此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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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湖=
风光绮丽的杭州,山青水秀。
西湖边有一座白云庵,屋矮墙低,布置简雅,香火极盛。白云庵的右侧有座月下老人祠,面积虽小,却风雅之极,是文人骚客与情侣必到之处。
神龛里有个月下老人像,白发银须,慈眉善目,一手执婚姻簿,一手牵红绳,祠堂掌着天下男女的姻缘。
据说天下男女的姻缘都登记在他的姻缘簿上,他的囊中有无数条红绳,只要这红绳缚在一对男女的脚上,就算两人相隔万里,或者是对头冤家,都会结成夫妻,这也就是“赤绳系足”典故的出处。
祠门上有一副对联,写着——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为眷属=
=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祠内更备有诗签百条,供人求签,尤其未婚男女更是趋之若鹜,求签以卜终身大事。
杭州之北的余杭县境内有个杨家村,村中有位名唤杨学之的教书先生。他发妻早逝,膝下无子,只有一对孪生女儿,明眸皓齿,聪颖可人,也为他解了无数寂寥。
匆匆十多年晃眼即过,两女都届花嫁之年,长女如珠嫁入杭州城中的富商阮家,次女如宝嫁与杨学之的学生林志国为妻。
而巧的是,在同一年冬天,大雪纷飞、寒梅怒放的时节,杨家两女如珠、如宝各自生下了一名女婴,如珠之女取名素梅,如宝之女名唤绛雪。
不知是否因为母亲长相相同的原因,两名女婴也是生得一模一样,恍如孪生姊妹,且都珠圆玉润、清灵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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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梅、绛雪两人六岁那年的春天,如珠、如宝和阮家至交杭州首富骆玉成的夫人一起到白云庵祈福。素梅、绛雪和骆家的小少爷骆子言在白云庵待久了,自然不耐了起来,在绛雪的提议下,三人瞒着母亲跑到庵外玩耍。
来到庵外,只见一旁的一座小院子人来人往,三人好奇地挤进院中。
只见不太宽敞的正屋中人满为患,几名年轻男女跪在神像前诚心地求签。素梅和绛雪站在一旁,好奇地观望着。
“雪儿,他们在做什么啊?”素梅扯扯绛雪的衣袖,好奇地问。
“他们在拜神啊。”
素梅指着一位少女手中的签筒又问:“那她拿在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绛雪偏着头想了想,答道:“我也不晓得。”
站在一边的子言走过来,为她们解去疑惑。“那是签筒啦。”
“那她们在做什么啊?拿着签筒一晃一晃的,好好玩。”素梅再问。
“他们在求签,签筒里面的签可以为人测姻缘。”子言耐心地为她解释疑惑。
素梅的眼睛亮了起来,兴奋地拍手,“好好玩,我要玩。”
绛雪也被勾起兴趣,嚷着:“我也要。”
两人一起跑过去,想拿被少女放回供桌上的签筒,两只小手同时握上去,一下拿不稳,签筒掉了下来,两人齐声惊呼。
子言忙上前把签筒抱在怀里,但一只竹签却已掉落在地。
三个人、六只眼望向落在地上的竹签。
子言捡起地上的竹签,喃喃念道:“三十八签,两世一身,形单影只,下下。”他呆住了,年方十岁的他虽年幼,却早已通经晓文,在杭州城中素有小才子之名。此刻,看着竹签,他自然知道签文出自宋朝韩愈的“祭十二郎文”,若是求问姻缘,那不是指素梅、绛雪的姻缘路多舛,荆棘满途吗?
素梅是他的未婚妻子,她的姻缘不就是自己的姻缘吗?如今签文如此,暗示着什么呢?
“子言哥哥,你怎么了?”
娇嫩的嗓音响起,子言低头一看,是绛雪可爱的笑颜。
绛雪指着他手上的竹签,问:“那竹片上写了些什么东西?你看得这么入神。”
子言忙把竹签放回签筒中,一阵摇晃,似要毁灭这令人不快的证据。“没什么,我们出去玩好不好,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三人来到空地上玩起扮家家酒的游戏,趁着素梅假装在做饭的当儿,扮大婶的绛雪把子言拉过去,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低语:“子言哥哥,长大后雪儿做你娘子好不好?”
每次扮家家酒都是子言哥哥扮相公,素梅扮娘子。娘说素梅还没出世,就和子言哥哥定了亲,长大以后,素梅就会嫁给子言哥哥。她问娘为什么不是她做子言哥哥的小娘子,娘却笑她年纪小小就想嫁人,是羞羞脸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想嫁给子言哥哥会羞羞脸呢?
可是,她真的很想在扮家家酒的时候,做子言哥哥的小娘子,她想像素梅一样用花花草草做饭给他吃,她想像素梅一样红着脸,亲亲子言哥哥红红的脸庞,那一定是很好玩的事吧!只要想想,她的心儿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像生病的时候一样,整张脸都被烧红了。
子言被绛雪的话吓了一跳,站直身子,瞅着面前紧张地绞着衣角、垂着头的绛雪。
“雪儿,你说什么?做我的娘子!?”
绛雪不敢抬头,用细如蚊鸣的声音低应:“是啊,雪儿很喜欢子言哥哥,很喜欢很喜欢,除了爹娘,最喜欢的就是子言哥哥了,雪儿一定会当个好娘子的,子言哥哥,好不好嘛?”
子言差点被绛雪的话给吓倒,忙道:“雪儿,我娘跟我说,我和素梅已定了亲,我以后的娘子只会是素梅,娘说做人要守信用,所以你不可以做我的娘子。”
其实他比较喜欢雪儿做他的娘子,而不是一向乖巧没什么意见的素梅。
可是娘说过,君子要言而有信,答应人家的事就必须做到,不管自己是多么不愿意。
但是亲事又不是他亲口答允的,那时候他才四岁,懂得什么呢?难道爹娘答应人家的事也要他来守信?
绛雪抬起小小的脸庞,怔怔望着子言,稚气未脱的脸庞染上了连她自己也不懂的忧伤。
子言望着和素梅长得一模一样的绛雪,那双天真的眼眸里布满了忧愁,这就是大人们说的伤心吗?子言愣愣地想着,不过他却知道,绛雪这一刻的神情只怕他这辈子都抛不开、忘不掉了。
半晌,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绛雪的大眼睛里缓缓滴落。她感觉胸口好痛、好痛,也许她生病了,因为子言哥哥不要她。
一串串的泪珠开始像断线珍珠般往下掉,绛雪转过身,往白云庵里跑去,子言呆在原地,傻傻地望着她飞快离去的背影,伸出的手定在空中。
算了,等晚上林伯母和绛雪到他家作客时,再向她赔不是吧。
犹不知发生什么事的素梅,下意识地拦住飞奔而过的绛雪。
“雪儿,你怎么了?”
迁怒于她的绛雪狠狠地一把推倒她,害她跌坐地上。
“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看素梅坐在泥地上,疼得皱着眉,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绛雪哭着奔进白云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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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想不到,那一天,竟是绛雪与素梅、子言的最后一面,这一别,竟过了十多年。
是夜,绛雪随母亲返家后,林家竟惨遭盗匪洗劫,林氏夫妇双双遇害,家中三名仆妇无一幸免,年仅六岁的林绛雪不知所踪。
数日后,绛雪尽染血污的破碎衣裳在林中被发现,虽仍寻不到她的尸身,但人人都猜测绛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骆子言自觉雪儿的不幸是自己一手造成,若是他没有和雪儿说那番话,也许雪儿就不会死。那天林伯母和绛雪本要到他家里作客的,但在雪儿的哭闹下,林伯母只得带她返家,才会遭逢不幸。
听到这不幸的消息,骆子言大病一场,病愈后的他性情大变,脸上不再有笑容,变得淡漠少言。在他的坚持下,骆府后院开始栽植梅树,几年下来,梅林遍野。
绛雪最喜欢的就是梅花,若她地下有知,见到他为她栽植的这片梅林,会原谅他吗?
后来,他又在梅林中搭起了一间小木屋,成了骆家的禁地,连他的父母都不得其门而入,没有人知道里面藏了什么。
西湖畔的梅花仍是年年盛放,可惜梅花依旧,人事全非。




替身夫人 第一章
胭脂站在绿树环绕的月下老人祠前,心底有着恍如隔世的哀戚。
这里就是杭州了,不远处波光粼粼的就是梦中的西湖,而眼前的正是似曾相识的月下老人祠。
从大师兄口中,她知道杭州就是她的故乡,可是对杭州城内的其他地方,她都没有特别的熟悉感,独独对这月下老人祠,她似乎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要不要进去看看呢?她犹豫着,此刻才明白何谓“近乡情怯”。
就在此时,白云庵那里传来一阵喧嚷。
循声望过去,瞧见一群婢仆、家丁模样的人,簇拥着一顶小轿缓步而来。
轿中会是个怎样的人呢?她好奇地猜测着,随即又为自己这不该生出的情绪而懊恼起来。
十年来,从不间断的训练让她早没了红尘世间的七情六欲,也许此刻是因站在她的故乡,她的情绪难以保持在不惹凡念的冰清境界。
小轿在白云庵前停下,两位候在门前的老尼快步迎上前去。
轿帷掀起,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女缓步走出轿外。
远远地,胭脂无法看清楚那名少女的长相,却仍旧为她的窈窕身段、绰约风姿心醉不已。
那名青衣少女身上有着令她羡慕的闺秀气质,沉静而优雅。
悄悄躲在一株柳树后,藉着垂柳的遮掩,她的视线落在那青衣少女身上。可惜她却始终对着两名老尼寒暄着,不曾转过脸来。
“阮小姐光临敝庵,敝庵倍感荣宠,老尼玉清特代主持师姊前来迎接。”
青衣少女合十还礼,声音温温柔柔的轻触人心。“玉清师太客气了,是素梅叨扰了,打扰了众位师太的清修。”
“阮小姐千万别这么说,阮小姐与佛有缘,一心行善,是杭州城里有名的大善人,能与阮小姐一起谈禅论佛,是白云庵的福气。阮小姐,请入庵休息!”
“师太请!”
青衣少女身边两名素衣丫鬟搀扶着她,往庵里走去,而一行婢仆、家丁则跟随其后。
就在胭脂心神微分的刹那,一柄利剑袭向她后背。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把艳红的软剑,反手一剑,轻似流星地疾退。一道黑色的苗条身影如影随形,手中的剑凌厉凶狠地刺向她。
胭脂使着手中软剑,把黑影逼开,几个起落,已跃进白云庵中。
黑影停下脚步,望着胭脂消失在白云庵围墙后的纤细身影,一行血迹滴落在尘土间,一丝浅笑浮现在她的唇际,而她幽黑的眸子里尽是寒冷。
“你以为你真跑的了吗?哼!”冷哼声从她紧抿的唇角逸出,轻易地把周围的空气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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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素梅立在白云庵后院的竹林里,一颗心浮浮沉沉,找不到归依。
再三天她就要嫁进杭州首富的骆家了,想到自小就定了亲的未婚夫婿骆子言,她的心也不知是喜是忧。
虽说幼时常与骆子言玩在一块,可自从那年小姨一家发生意外,娘也伤心去世之后,她就不曾再见过他了。
他是否还是从前那爽朗、爱笑的模样?记忆中的子言哥哥对她和绛雪是极温柔的,以后,他会对她好吧?
对未来,她完全没有把握,不论是对子言哥哥,还是对自己。
倚在一株翠竹上,她忍不住深深叹息。为何由古至今,女子的幸福从来无法掌握在自个儿手中,只能倚赖于她相伴一生的另一半。是可怜,也是可悲啊!
她多想走出这个把她紧紧禁锢的牢笼,自由翱翔于没有三从四德,没有女戒女则的天地。
可惜,身为女子,她没有走出牢笼的权力,只能安分守己守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以夫为天,期待丈夫的爱怜。如果命好能获得相公的怜惜,那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否之,她也只有终日以泪洗面,独守空闺罢了。
犹记得娘在世时,爹是如何的疼惜娘,可惜人死灯灭,在二娘进门后,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容不下,只盼着早早把她嫁出去。三天后,二娘终算如愿了吧。
“唉!”幽幽的叹息从她唇边逸出。
“铿!”兵器交击声拉回了阮素梅的沉思,她震惊地看见两道一黑一白的身影在竹林中交错,她们轻盈地在竹林中起落,脚尖一点就能纵上竹枝。
素梅捂住嘴,忍住差点出口的惊呼,并缩进几根翠竹间。
老天,这就是小弟常跟她说的武林高手吧!她睁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瞪着在空中交手的两道身影。
只见两人各停在一株翠竹上,瞬息间已过了十多招。不过那道素白的倩影明显落在下风,她的右肩已染上了一片殷红血迹。
黑衣女子不断猛攻,嘴上却温柔婉转地劝道:“二师姊,你根本就不是小妹的对手,更何况现下你受了伤,识相的就乖乖放下你手上的胭脂剑,随我回去向林主领罪,也许她老人家会大发慈悲饶了你也不一定呢。”
“我不会回去的,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我已经过厌了,就算死,我也不愿回去。要是有本事,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回去领功吧。”
她的脸上是失血过多的惨白,手上的动作迟缓下来,再挡不住黑衣女子如狂风暴雨般迎面袭来的攻击,手中胭脂剑一软,她闭上眼,等待即将刺进心窝的一剑。
谁知利剑却在划破她的衣衫前戛然而止,胭脂微愕地睁开双眼,只看见黑影如风般飘然远去,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而后娇柔的声音随风而来,“二师姊,这次寒雨念在姊妹一场的份上,暂且不拿你性命。不过,数日后,大师兄会亲至杭州,你好自为之吧。”
大师兄会亲自来追她回去?想到大师兄冷冷的容颜,毫无温度的眼神,胭脂失神了,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染得雪白衣襟点点殷红,就如冰天雪地中盛放的朵朵红梅。
寒雨是看在大师兄的份上才放过她吧?可大师兄对她的好,只怕她这辈子都无法报答了。
想及此,再也支撑不住的她一松手,重重跌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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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见她倒下,藏在翠竹后的素梅忙奔过去,扶起跌倒地上的胭脂,关切地察视。
当她拂开披散在胭脂脸上的发丝,看清她的清丽容颜时,禁不住一声惊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竟是张与她一模一样的容颜,除了惨白如纸的脸色以外,眼前的姑娘与她仿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姑娘,你没事吧?”毫无理由的,她发自内心地关切着眼前的姑娘。
胭脂费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眼前晃动着一张素颜,令她无法看个清楚。她轻晃螓首,想摇走晕眩的感觉。
终于,她看清楚眼前一张关切的素颜。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那温暖触感,她还以为她是站在一面铜镜前,眼前不过是另一个自己。
为什么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胭脂挣扎着脱离素梅的怀抱,踉跄着站直身子,满脸戒惧地盯着素梅。
“你是谁?”
素梅忍不住伸手欲搀扶胭脂不稳的身子,却因她充满敌意的眼神而无奈地垂手。
“我叫阮素梅。”
胭脂闭上眼,忍住一阵昏眩。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到白云庵斋戒祈福的,再过三日就是素梅大喜之日。”素梅发现自己自然而然就向面前犹算是陌生人的她解释。
“你要成亲了?”
素梅点点头,应道:“是啊,我与他是指腹为婚的,不过已有很多年不曾见过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指腹为婚?”胭脂喃喃念着,心神一荡,仿佛被眼前与她长相相同的女子,勾起了一些遗落在过去的记忆。
素梅扶住胭脂摇摇欲坠的身子,一脸关切。
“姑娘,你怎么样?我扶你回我房里休息可好?”
胭脂的回应却是狠狠甩开她,在她错愕之时,把胭脂剑抵上她雪白的颈项。
一丝淡淡的笑容浮上胭脂苍白的容颜,“阮素梅,如果到了地府,阎罗王问起,记得报上我胭脂的名字啊。”
素梅骇然,一双眼瞪得大大,一张素颜血色尽褪,颤着声问道:“你要杀我?”
“为何不可?”
“我们无仇无怨……”
胭脂不耐烦地蹙起秀眉打断她,“那又如何?这只能怨你自己倒楣。”狠起心肠,握在手中的软剑就要划下,却见素梅皱着秀眉,紧咬嘴唇,抖着单薄身子。
眼前的素梅就仿似另一个自己,一副惧怕却又不肯求饶的倔强模样。
一时间,胭脂竟觉得眼前这与她有着相同容颜的女子,不是她的仇人,而是与她相交多年的知己朋友,她不忍伤害她。
心头一软,垂下手中的胭脂剑,胭脂颓然转身。
“罢了,你走吧。”
素梅不解地看着眼前纤细窈窕的背影,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衫,心头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
“你不杀我?你不怕我报官抓你吗?”
胭脂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冷哼:“随你吧。”
“胭脂姑娘,既然你相信我,那随我回房止血好不好?你的伤很重,不能再拖了。”素梅发现自己无法忽视她脸色的惨白,毫无理由的,她关心着眼前这个片刻前还想杀了她的胭脂。
本不想理会她的胭脂,霍然转身,冷眼扫上素梅。
“我的事不用你管,滚开!”
“胭脂姑娘……”素梅咬着唇,犹不想放弃地抓住胭脂的衣袖。“你听素梅的好不好?”
一阵急促的脚步从庵内的精舍方向传来,伴着焦急的呼唤。
“小姐,你在哪里?快逃啊,快逃……”
素梅闻声色变,惊惶地往呼唤声望去。
“是我的贴身小婢思琴。”
一道身影仓皇奔来,嘴里不断地唤着:“小姐,快逃、快逃……”
“思琴,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素梅扶住思琴扑跌过来的身子,只见她满身血痕,眼神仓皇,紧抓住自己的手,不断地催促着:“小姐快逃,有强盗,死了好多人,他们想绑架你,你快逃啊……”
“什么!?”素梅的双眸蓦地瞪大,流露出惊慌。
“小姐,你快走啊,再迟就来不及了。”思琴不断推着素梅的身子,丝毫没有注意到素梅身边的胭脂,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让小姐脱离险境,绝不能让小姐被那些强盗给掳走。
但在说话间,五个彪形大汉已寻了过来,他们手上提着大刀,刀上留有怵目惊心的鲜血。
“来不及了……”素梅喃喃念着,偏头望向身旁的胭脂,愕然发现她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无暇细想,素梅把思琴护在身后,不理她频频要她快快逃命的呼喊。
五人为首的强盗头子走到她们面前,用刀背托起素梅的下颚,冷冷问道:“你就是阮素梅?”
素梅倨傲地仰起头,把恐惧藏好,护着身后不停发抖的思琴。“不错,你们想怎么样?”
强盗头子眼中有着赞赏,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回头对手下笑道:“骆子言这小子果然好福气,早就听说阮家小姐德容兼备,是杭州城里首屈一指的大美人,确实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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