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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泪柽柳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容颜
“好。”他温柔地帮她拍背倾气,为她狼吞虎咽的委屈模样感到心疼无比。“你很怕我?”
他清楚的感觉到他们在肉体上虽然契合无比,但心灵上却有一道无形的墙阻挡在他们之间,让彼此难以交心。
兰兰一听见警报解除,立刻机灵的退出大厅,留给主人们私密的空间。
“没。”她温驯的将头贴靠在他的心口。“你希望我怕你吗?”
“不。”他盯着她恬淡无欲的面容好半晌,蓦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眷宠地在她白嫩的脸颊上洒下无数细吻。“要你多吃,无非是想如果你能丰腴点,抱起来肯定会舒服些。”若她心中真只当他是个饲主,那他不介意配合她的想法,以加速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她可知他心疼她的瘦弱,唯恐她被风一吹,就随风飞逝!
“我会尽量让自己胖些的。”其实她的食量已经增加不少,但不知何故,就是胖不起来。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的不快乐?”他修长的指在她的眉间抚弄着,试图化解她眉间的郁结。
“够好了。”她勉强绽出一抹笑。“真的。”比起之前五年,她真的快乐许多。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总快乐不起来?”地抚平她的眉,却抹不去她眉间的淡淡忧愁。
“不是我快乐不起来,而是你我对快乐的定义不同。你觉得我不快乐,其实是因为你自己感到不快乐,所以才会认为我也不快乐。事实上,我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很满意,所以我觉得我已经够快乐了。”
“若真是如此,你为什么笑得如此勉强?”他知道她真心的笑不该仅是如此平淡,而该是双瞳熠熠闪烁,浑身散发着炫目的光亮。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笑得勉强?是因为你把自己的情绪加在里头,所以觉得我勉强?”她忽然仰起头,定定的望着他的眼。“还是因为你曾见过我不勉强的笑容?”
“感觉。”他面无表情的说着,眼神却犀利的望入她幽幽的眼眸。
“感觉?如果感觉真做得了准,那请你告诉我,你觉得我该是天生幸福的女人吗?”柽柳笑得苦涩极了。
“你自己觉得呢?”
“我?我曾以为有天,就能天生幸福,可现在,我不再那么认为了。幸福就像命运一样,是注定的,该有多少,就只能有多少,一旦享用完,就剩苦楚了。所以天不天生又如何呢?”她避开他的眼,再次将脸贴问他的心窝,聆听他的心跳。
“你该是天生幸福的女人。”他提起她的身子,强迫她和他面对面、眼对眼。
“是吗?”柽柳笑了,却笑得无奈,笑得凄楚。“幸福?什么是幸福?幸福的感觉又是如何?”
“你不该质疑我的话。”
“对不起。”她表面道着歉,心里却推翻了他的话。
他曾说过,她是天生幸福的女人,所以即便他不在她身边,她也该幸福。
可五年来,她生不如死的日子真是一种幸福吗?
若那就是幸福,她宁可不要!
“如果你忘了幸福的感觉,我会让你记起来;要是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幸福,那我就给你幸福,让你明白何谓幸福。”他抱起她走向天蓝色的沙发,轻巧地将她放下,灵巧的十指解开她盘起的发,让细柔的长发宛如一道黑瀑披散在她脑后,突显她的娇媚。
“到房里好吗?”她没忘记他身边有高手隐在暗处随侍。
“好,不过你打算怎么答谢我的配合?”他拨开她的发,挑逗的舔咬着她敏感的耳垂。
“你希望我怎么做?”检柳双臂习惯性的圈住他的颈,眨动卷长的睫毛,眼中满是无措。
这些日子来,她总是被动的一方,任他为所欲为,如今要她主动,她实在不知该从何下手。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停下动作,静待她的主动。
她迟疑了一下子,然后晴蜒点水的在他唇上印下匆匆一吻。“这样可以吗?”
“当然。”无意吓她,所以尽管不满,伊利迈仍是默点头,然后抱起她走向主卧室,将她轻柔地放到床上,自己随后压上她的身,开始舔吻她柔嫩的脸庞。
“门……”她怯生生的瞄了敞开的门一眼。
“如何?”
“没关。”
“我知道。”他边说边脱她的衣服。
“关上好吗?”她的小手覆上他的大掌,制止他脱下她的上衣。
“好。不过这次你又打算怎么答谢我的配合呢?”他探入她的胸衣,揉搓着她敏感的乳头,性感的唇瓣在她的颈间逗留,不时轻轻的舔咬着她的颈动脉,撩拨她的感官,刺激她的热情。
“你希望我怎么做?”她咬着唇,再次无措的望着他。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要她学会主动,不再当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不知所措的柽柳绞扭双手,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以不变应万变,于是硬着头皮准备采用先前的答谢法。
“不过……”伊利迈在她的唇离他仅剩一公分时,突然伸手圈住她的柳腰,抢先一步声明,“已经接收过的谢礼,我拒收。”
收不住前倾趋势的柽柳硬往后退的下场就是往床下跌去。
“小心。”伊利迈的铁臂适时一勾,将她拉回怀中。“别急,慢慢来。”
“你……”柽柳惊魂未定的瞠大眼望着他。她敢说他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样?”他一手安抚地轻拍她的背后助她定神,另一手则撩起她的长发把玩,眼中闪现浓浓戏谑。“需要我配合吗?”
“不能吻你吗?”她眨着怯生生的眸子,祈求的望着他。
“当然可以。”他主动的将唇凑向她。“要我闭上眼睛吗?”他逗弄的问着。
“真的可以吗?”柽柳怀疑的看着他。
“真的。”他对她露出安抚性的微笑。
“可是你说你拒收……”
“已经收过的礼。”他帮她把话说完。“同样是吻,却有深浅之分。你刚刚那是开胃吻,现在可以上主餐了。”他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啊?”柽柳咬着下唇,羞红了脸。
“不懂吗?需不需要我示范一次给你看?”
他修长的指眷恋地抚上她红艳的唇。
“不用。”她委下脸,绞着十指,努力培养勇气,“你闭上眼睛好吗?”他明亮的眸光令她自惭形秽。
“好。”他合作的闭上眼,感觉她滑嫩的双手攀上他的颈。
他想念她的主动,思念她的热情,渴望她的爱恋!
望着他迷人的五官,柽柳一时心醉神迷地沿着他完美的轮廓轻轻爱抚,指尖眷恋地在他诱人的唇瓣逗留。
久候不到她温暖气息的伊利迈嘴巴一张,含住她的指头舔吻着。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唤回神智的柽柳忙缩回自己的手,不料指头却被他紧咬在口中,无法如愿抽回。
“放开我好吗?”她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他宛若未闻,仍是咬着她的指不放。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吻你?”
“凑向前来就行了。”
“我要张开眼睛了。”他下着最后通谋。
“别。”她忙伸出双手捂住他的双眼,唯恐她还来不及动作,或才进行到一半他就张开眼。“别张开眼睛。”她缓缓的将唇贴往他的。
“我不收相同的礼。”感觉她停下动作,他再次提醒她。
收到暗示的她不得不表现得更为积极些,但仍仅止于在他的唇瓣间舔吻着。
“一旦让我张开眼,我就去将房门‘掩’上,希望届时不会被打断才好。”他暗示着她要是再这么敷衍地,吻只吻一半,那他将效法她,关门关一半,以示公平。
“门……”不经意瞄到依旧敞开的门,柽柳以残有的理智推推蓄势待发的伊利迈。
“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你答应我的……”她幽幽的望着他,眼中有着被骗的难堪。
“唉……”
“还喜欢你看到的吗?”
“为什么你总喜欢倚在这儿望着窗外?”半夜醒来不见柽柳身影的伊利迈直觉的走向大厅,果然又在西边的落地窗前找到她的踪影。
他顺着她的视线往外望去,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嗯?”受到惊扰的柽柳收回心神,向后偎进伊利迈敞开的胸怀。
“你到底在看什么?”
“看海。”
“海?”
“嗯。”她微侧过头,习惯性地将耳贴在他的心口。“在山的另一端是海,所以站在这儿隐隐约约可以吹到海风。”
“你喜欢海?”他帮她理着被夜风吹乱的发丝。
“嗯。”突然一阵凉风吹来,使得她不自觉地更加偎进他的怀中,寻求温暖。
“为什么?”他用力的圈紧她,提供她温暖。
“因为我的心遗落在海上。”她再次望向不见一物的窗外,“我在等,我在盼,祈求有一天,他会带着我的心来找我,寻回属于他的幸福。五年来,我一天一天的等,却盼来一天一天的失望,到如今终于绝望了。”她幽幽的凤眼中凝满了泪水,溢着诉不尽的凄楚无奈。
于盼万盼,盼回的竟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左等右等,等到的却是只将她视为情妇的伊利迈.法西斯!
如今,她真成了个情妇!在好不容易才等回他的人后。
从今而后,她不再是属于他的幸福,而是可能坏了他一生幸福的情妇!
“为什么突然绝望了?”他眼中闪现复杂的审视光芒。
“因为我成了真正的情妇,一个毁人幸福的第三者。”每当和他翻云覆雨后,强烈的罪恶感就袭上她的良知,让她难以成眠。
因此每每完事后,她总会不自觉地漫步到这窗边,望向海的那一端,期盼大海的气息能淡化她浑身的罪恶气味。
“情妇就是情妇,还有分真假吗?”他把玩着她的发,思索着她的话。
“如果连死亡都可以作假,那还有什么不能假呢?”她笑得朦胧,笑得无奈,更笑得悲哀。
她回过身,伸手抚着他俊挺的面容,深深地凝视,却不眷恋。
“什么意思?”他捉住她在他脸上游走的小手,直直的望进她的灵魂深处,探索她话中的真正含意。
她猜到了吗?看穿了吗?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闪着泪光的凤眼闭了起来,恍惚的小脸贴附上他微微起伏的胸膛,聆听他有些失序的心跳。
“睁开眼,告诉我,我是谁?”他强迫性的挑起她的小脸。
“法国贵族伊利迈.法西斯。”她张开漾着一层水雾的凤眼,无意识的避开他灼人的鹰眼,将焦距落在他身后某处。
“是吗?”他吻上她的眼、她的眉,逼她不得不将注意力摆在他身上。
“不是吗?”
“我是。可你并不这么想,你一直在我身上找寻他人的影子。”他笃定的望着她幽幽的凤眼。“我要知道,你将我当成了谁?”
柽柳无言地回视着他探索的鹰眼,一手爱恋的抚上他的眼,一手探向他的腋下,意有所指的滑过那颗红痣。
伊利迈面无表情的任她动手动脚,心中却因她明显的暗示而有了底。
“你就是你。”柽柳淡淡的开了口。“一个豢养我的男人。”
“你就这么看待我?”她到底是知还是不知?她恍惚的神情、哀怨的眸光、笃定的语气不禁让伊利迈再次迟疑了。“一个豢养你的男人?”
她若知,就不该透过他企图寻找一个不知名的影子。
她若不知,为何总是一脸悲哀的语带玄机?
“是。”她习惯性的将头埋进他的胸口,整个身子软若无骨地倚上他钢铁般的身躯,将全身的重量交付给他。
“你不爱我?”他清楚地感受到她的依恋,不信她对他全然无心。
“爱?爱是什么?我不懂爱。曾经我以为掏心就是爱,可我错了,单方面的掏心终究换来一场空。你呢?你会爱我吗?”她自言自语的问答着,“不,你不爱我,也不会爱我,更从来没有爱过我。”她以掌贴上他的心口。
“你不是不懂爱?那怎么知道我不会爱你?又怎么知道我从没爱过你?”她想玩文字游戏,他奉陪。伊利迈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
“曾经我以为我懂过,当时我以为呵怜就是爱,所以认定自己是被爱的……”她抬起头,滑嫩的小手抚上他的俊颜,“可现在,我知道男人跟女人对爱的定义不同,所以我胡涂了,茫然了,不知所以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飘忽的神情令他揪紧了心,不自觉地拢起眉峰,反手将她楼得更为紧密,以防她在下一秒钟就像泡沫一样消失无踪。
“尽管我胡涂了,不懂爱了……”她的小手眷恋地抚上他深邃的眼,“可我却清楚的看见……你的眼闪着无情的狩猎光芒,所以我知道,你并不爱我。”这些年来,她看多了路易.迪欧狩猎时的狠绝眼神,所以她很了解自己不过是被耍玩的猎物。“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猎物。”
“你就这么想我?!那么看待你自己?!”她的自贬、认命让他的心又是一阵紧缩,好不心疼。
“我怎么想,重要吗、’她问得苦涩极了。如果他重视她的感觉,就不会如此残忍待她了。
伊利迈.法西斯静默了好一会儿,深深地凝望柽柳一眼后才回答,“是不重要。”
因为不论她如何想,他都将让她重新恋上他!他眼中登时闪现势在必得的坚定锋芒。
相对于伊利迈.法西斯熠熠的目光,柽柳一向幽幽的美眸突然变得更加黯淡无光,整个人显得更加朦胧了。
尽管她心中早已认定自己在他心中并无分量,所以凡事看得极淡,不让自己抱有丝毫的奢望,一派天真的认定那样就不会再受伤害。
可如今绝情的答案由他亲口道出,百般滋味却同时袭上她的心头,既苦且涩,令人难以消受,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内心深处依然存有一丝丝的企盼,企求他的情,盼求他的爱。
“你该是幸福的,眼泪不适合你。”伊利迈.法西斯以指轻抬柽柳泫然欲泣的小脸,俯首吻去她盈眶的泪珠。“无论你懂不懂幸福,我都会让你幸福的。”凝望她的眼尽是深情。
“幸福?!是啊,我是该幸福的,因为你要我幸福。”她的手再次贴放在他的心口,“可是……”偷来的幸福真是幸福吗?就算她愿意欺骗自己,当它是种幸福,可这种朝不保夕的幸福又能维持多久呢?她黯然的闭上眼暗忖。
“可是什么?”他伸出另一只手,包覆她搁在他心口的小手。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天生的幸福跟人为的幸福究竟差在哪儿?”她眼带疑惑的望着他,“如果天生都不能长久,那人为的又能维持多久呢?天生是四年,那人为的是四天,四星期,还是四个月呢?”柽柳问到最后已几近自言自语了,可头却仰得高高的,直望进伊利迈.法西斯的眼,寻求答案。
乍闻她幽幽的控诉,他的呼吸猛地一窒,再次神情复杂的凝视着她毫无期待的眼。
她知道了!
她一定是猜到了!
否则依她那么温婉的性子,绝不可能用这么冷讽的语气质问他,凝望他的眼神更不该出现那么浓烈的控诉。
穿透那双凄凄的凤眼,他甚至可以窥见潜藏在她眼底的怨。
那浓浓的怨,化成一道道厚实的城墙,排拒他的关爱;无形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往那悲戚的眼里流入,在心底汇集成流,阻隔他欲靠近她的心。
可是她是如何猜到的?
她又如何确定是他?
她不是早该认定他已死亡,所以才会带着范柏尧亡命天涯?可如果她直认定他早已亡殁,那为何她能轻易识穿他的伪装,笃定他的身分?
难道……
她根本知道他没死,所以这会儿才会如此的笃定!可如果她知道他没死,她为何要带着范柏尧逃亡,甚至委屈自己成为他人的情妇?
“一辈子。”尽管被自己所归纳的结论给震慑住了,伊利迈.法西斯仍被柽柳那双凄绝、空洞的瞳眸给揪痛了心,因而下意识的脱口允诺。“因为你合该是天生幸福的女人!”允诺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真的是放不下她了,所以她当年为何叛离的原因都已不再重要了。
“一辈子?!”她怀疑地瞅着他,不太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是,一辈子!”他疼惜地捧着她的脸,以吻封誓。
尽管怀疑他所谓的一辈子是否能长久,柽柳仍是被他的承诺给甜了心,欣慰地勾起嘴角,死寂的心田泛上一丝春意。





凝泪柽柳 第七章
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
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生心伤。
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生荒唐。
柽柳倚在窗边细细品味着无意问听来的话,回想自己的一生。
当年她被捡回行官时,注定了她一生心伤,可现在呢?她到底会一生幸福,还是一生荒唐呢?
自从他答应给她一辈子的幸福之后,他的确贯彻了自己的承诺,想尽各种办法让她幸福,可是那种短暂的喜悦真是一种幸福吗?真能贯彻一生吗?
这回再遇上他,明明是错的时间,因为他已娶妻,也是错的人,因为他不是她想望、系念的那个海上霸王,所以这如镜花水月的幸福,是荒唐吧!
“想什么?”伊利迈.法西斯由背后圈住柽柳的腰,巧劲一使,让她整个人倒进他的怀中,让一柔一刚的身躯完全紧贴,不留丝毫缝隙。
“想我这回遇见你,究竟是对的时间、对的人,还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她微侧着身子,让耳附在他的心口,聆听他沉稳的心跳。
“得到结论了吗?”他温柔的抚着她长长的秀发,撩起一丝,凑近鼻端嗅闻专属她的诱人芳香。
“没有。”尽管她认定自己将一生荒唐,却无意让他知晓,以免招来他的不悦。
尽管不认同他,可身为一个好情妇,起码该尊重饲主的论点。柽柳自嘲地叮嘱自己勿忘本分。
“是吗?”凝视她闪烁的眼波,他很清楚她并没有说实话,可却无意戳破,以免连表面的和谐都不复存在。“需要我帮你下结论吗?”挑起她的小脸,柔柔的吻着她始终苍白的脸色,企图为她增添些许血色。
虽然大补小补不断,她却不知补到哪儿去了,身子始终不见健朗,脸色也总是苍白如雪,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
“不用了。时间会验证一切的。”她环抱他雄健的腰杆,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全都交付给他。
“今天我正好有空,告诉我,你有没有想去哪儿?”他将脸贴在她的顿边,舔吻她敏感的耳垂。
“哪儿都行吗?”被他逗得全身无力的柽柳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中,任他畅所欲为。
“嗯。”
“我想去海边。”这是她多年来的想望,可却总是却步,只敢遥望大海。
“海边?”伊利迈.法西斯神情复杂的抬起头,盯视她埋在他胸前的黑色头颅,臆测她的意图。
“对,海边。”她也抬起头,迎视他探索的鹰眼,眼中一片清澄。
柽柳赤着脚踝在沙滩上,一路前进,留下一长排的脚印。
越行越近海边,她的神情就越朦胧,幽幽的眼眸痴望着碧蓝的海水,以狂乱的眼神热切地搜寻着海平面,仿佛想穿透海洋找寻些什么。
当她一脚踩进海水中时,伊利迈.法西斯下意识的由她身后搂住她,不让她再继续前进。
“放开我。”她渴望地望着海,身体不住的扭动,企图挣脱他的箝制。
“危险。”她迷蒙的眼神令他心慌,深怕她直朝水中迈进,一不留神将遭水噬。
她渴求的眼神令他心疼,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究竟伤她多深。
心疼的伊利迈.法西斯更加用力的将柽柳搂在怀中,企图用自己的热情温暖她冰冷的心。
“放开我,让我碰碰海水,感受它的存在;好吗?”她半回过身,哀求地望着他,盼求他的成全。
“好,不过你要小心点。”她迷蒙的眼神让他很想拒绝她的请求,可蕴含其中的渴求却让他狠不下心拒绝。
“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他的双臂虽然提供了安全的保障,可同时也成了藩篱,困住她的人。
而她早成了被养惯的金丝雀,即使想飞也飞不高,只能活在金丝笼中,一旦脱离主人的怀抱,就注定死亡,因此只能认命的待在笼中遥望远处,任思绪飘遥,幻想自己正翱翔天际。
“是,不过你还是必须小心点。”他松开双臂,垂放两侧,但双拳旋即握紧,以免自己后悔。
“好。”她蹲下身子,一面碰触冰冷的海水,一面遥望远处,好似在找寻些什么,直到确定什么也没有后,才郁郁的捞起海水,眷恋的凝望困在手中的海水,最后才稍稍松开手指,任海水由指缝中滑落。
“你多久没来过海边了?”他蹲到她身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
“很久很久了。”久到她都快忘了海的气息,所以这会儿才眷眷恋恋;久到她不知今夕是何夕,误以为离海快一辈子了。
她仰起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停顿两秒钟,才缓缓的吐出,然后如此一再反覆,眷恋着海的气息。
“既然喜欢海,为何不多到海边走走?”尽管她说得如此含糊,他还是知道她的很久很久不过是五年的光景。
这短短五年,对相爱却不能相守的他们来说,的确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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