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少清影掠文才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从这场戏一开始,那原本早就应该离开饭舍的马文才便一直盯着自己,不曾移开过他那寻究的目光。
“厚颜”
马文才冷冷一笑,眼中满是不屑。
“多谢夸奖”少司宇狭长的眸子半眯,弯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目送着马文才的后脑勺渐行渐远
第5章 先生
这古代书院的日子,其实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难过,事实上还蛮休闲轻松地,少司宇觉得这和他上辈子的大学生活挺像的。ww课业不太重,也是一样的离家千里独自生活,和来自四面八方的学生一起生活学习几年,他早已经习惯了。尼山书院在现代就一贵族学校一样,占多数的都是王蓝田马文才之流的富二代官二代,当然也有那么几个如梁山伯之流的稀有庶族子弟。不意外的,学子间很快便分成了两大派系,一方自然是一马文才为首,王蓝田秦京生为其左膀右臂,身后跟着一大票或惧怕或巴结的士族子弟;另一方,便是以梁山伯祝英台、荀巨伯等人为主的庶族子弟,当然,还有少司宇,这个据他自己说是在土匪窝长大的江西知府家远房亲戚的伪士族。双方道不同不相为谋,除了少司宇偶尔调戏调戏王蓝田、秦京生之流,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过的倒也是相安无事。
前几天书院颁布了一条朝廷新令,说是各个书院以九品中正为样,设立了品状排行,品状高低与学子们将来的仕途息息相关。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为了考察品评学子的德育操情,和小学生们争夺小红花、流动红旗就一个性质。
第一轮的评比,上榜的人便只有马文才和祝英台,评论者便是那个干瘦猥琐的小老头儿陈子俊陈夫子,据说他还是朝廷专门派到尼山书院的监学。那个老头儿,少司宇对其没什么好感,似乎就是一个见钱眼开又迂腐顽固的老八股。
再然后,便是让尼山学子奔走相告兴奋了好些天的消息:山长为众学子请来了当代才女谢道韫为尼山书院客座教席。
谢道韫啊,魏晋时期出了名的大才女,因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名噪天下。据说,那时候谢道韫年纪尚幼。谢道韫自小便是才情过人,聪慧答辩,而且听说她对武学骑射颇有研究。
可是少司宇有些疑惑了,她曾经以为,这个时代并不会再次出现自己曾经熟知的历史人物了,这里明明就不是她所了解的东晋时代。虽然时代背景很相似,但这绝对不是历史上的魏晋时期的啊。这明明就是个架空的世界啊。少司宇曾经在想,自己是不是重生到了某位大神的睡梦之中了,又或者,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一个荒诞无稽的梦境,总会有一天,他一觉醒来,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谢先生声名远播,我早就仰慕已久,现在能听她讲课真是太好了”梁山伯焦急的望向山门口,难掩心中的激动。
“是啊,谢先生终于要来了”祝英台已是激动地脸色微红,“我以后也要像谢先生一样,巾帼”
“刷”折扇骤开,不大的声响却正好遮住了祝英台后面的一句话。
“英台你刚刚说什么”梁山伯奇怪的看向神色有些异样的祝英台,随即转向一旁手持折扇轻摇的少司宇,“少兄你很热么这天气,也要扇扇子啊”
这还是三月啊
“我我说我要像谢先生那样,将来才情远播对,才情远播。”
祝英台支支吾吾的解释着,一面偷偷的瞄了眼少司宇,却见他似乎并无异样,横在胸前的玄色折扇徐徐的摇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笑而不语。
整个书院包括厨房苏大娘母子、浣洗房一干杂役在内的女子,都跟着出来说要迎接谢道韫。说她是女人的表率,女中豪杰,是她们女人的骄傲什么的,场面十分热闹。
“哼,女人家不在家里好好地呆着,成天出来抛头露面,成什么体统”马文才不屑的看着众女子,转而盯着书院大门,满脸的不屑。少司宇不知道他到底是对一干女子不满,还是对即将到来的谢道韫有意见。
“就是就是,文才兄,她不就是仗着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成名的嘛,我看啊就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
“听说她都二十七八了还没有嫁出去,肯定是长的太丑了没人要,所以才拼命地念书。”
如此明显的狗腿,马大少爷似乎很是受用,认识这么久了,少司宇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马文才脸上,除了冷笑之外的笑意。只是他到底是有多鄙视女人啊擦这么讨厌女人的马文才,到底是怎么爱上祝英台,还为了抱得美人归和梁山伯斗得你死我活最后成为千古风流人渣来着
看来这马炮灰心中,大男子主义和男尊女卑的思想真的是很严重,还好英台喜欢的是梁呆子,要是真的嫁给马文才,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地位吧。所以,马炮灰你还是留给小爷慢慢收拾吧
“来了来了”
这边少司宇还在胡思乱想,那边却听到有人兴奋地喊声。ww抬眼望去,山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一顶白纱软轿。两名年轻的粉衣丫鬟从轿子上扶下一位年岁看上去二十四五的女子。白衣红纱罗裙,三千青丝温顺的垂于肩头,峨眉淡扫红唇微翘,五官端庄大方。谢道韫不愧是名动天下的才情女子。那气质,高贵堪比空谷幽兰,姿态万千叫人过目难忘。
的确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司宇,你见过谢先生”
祝英台梁山伯好奇的凑上来问道
“不,没有吧,可能是我记错了”
少司宇摇摇头,她不可能会见过谢道韫,如斯美人,她若是见过,断然是不会忘记的。只是,这气质真的好熟悉
“哼像你们这样的死穷酸贱民,又怎么会见过她”
王蓝田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一般挺起了他高傲的下巴,满脸嘲讽的斜了少司宇一眼,却在下一刻被马文才狠狠地瞪着耷拉下了脑袋。
“蓝田兄,谢先生可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没人要啊”指节轻转,折扇在少司宇掌中灵巧的转动了几圈才又被打开,“文才兄,你说是吗”
“哼”
马文才脸色微黑,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王蓝田冲少司宇等人挥了挥他那毫无威胁力的拳头,这才不甘愿的转身追了过去,“文才兄,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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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学子们摇头晃脑地跟着念,只是教书的今儿个却是换了个女人。少司宇单手托着下巴,盯着前方授课的谢道韫久久不能回神。
真的,很熟悉啊
“这位学子”
在哪里见过呢
“少兄”
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不应该的啊
“少兄,谢先生叫你呢,少兄 ...
”
荀巨伯加大了音量,总算将某人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啊学生在”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身来,少司宇双手抱拳冲谢道韫道,“谢先生”
“这位学子是否对本席的教学有什么意见,为何面有异色”谢道韫手执书卷,看了眼面前面色瞬间变得通红的俊美少年微微一笑,“不需紧张,有什么说出来就好。”
这谁紧张来着只是,刚刚一直都在神游,谁知道她讲到哪里了
“这学生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讲讲你对本诗的体会或心得吧”
体会
微微顿了顿,少司宇面色才渐渐恢复如初,“学生只是,在为木兰抱不平,为当时的百姓委屈。”
“哦”谢道韫细长的柳眉微扬,唇角渐渐浮出一抹笑意,“本席愿闻其详”
“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如此状况的家庭,不只是木兰一家吧想必,这样的家庭只是当时万千贫苦百姓的一种代表。世人皆知,民乃是国之根,江山社稷之本,根基不稳,谈何齐家治国平天下百姓处于如此境地,朝堂政权不但没有照顾抚恤,还要强行征兵。家无顶梁柱,木兰无长兄,不女扮男装代父出征,她还有什么路可走”
课堂内一片安静,少司宇吸了口气,继续说道,“若是时局平稳,政权统治阶级德才兼备,则百姓安居,天下太平。掌权者,握天下生死,掌百姓安乐,试问这天下有哪个女子,愿意背井离乡离开亲人挚友,冒天下之大不韪女扮男装,然后去征战沙场,看尸遍满地、硝烟火海搞不好,最后死在乱马铁蹄之下。
谢道韫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动了动嘴唇。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若是政权有德,也就不会发生如此人间惨剧了,否则,别说一个花木兰,即便是十个花木兰,亦是枉然吧”
微微叹气,少司宇的语调,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反常的认真平静,“学生放肆了,请先生责罚”
“不,你说的很好”谢道韫摆了摆手淡淡一笑,眼中满是欣赏,“好一句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你对本诗看的很透彻,对天下百姓的怜悯之情,本席也很明白了,你坐下吧”
“多谢先生”
orz那不是我说的,是杜甫大诗人说的
“少兄,你好厉害,没想到你文采也那么好啊”荀巨伯悄悄瞄了眼和谢道韫对解得梁山伯和祝英台,小声的凑到少司宇耳边,却没有发现一言未发的少司宇,唇畔那抹还未来得及掩饰掉的苦笑
尸遍满地,硝烟火海啊
“你看着我作什么是不是忽然觉得,为夫真的很吸引人啊”感受到斜对面探究的目光,少司宇一如平日般嬉笑着悄声他调侃着紧盯着自己看的男人,成功的再次将马文才惹至炸毛,狠狠剜了她一眼后甩过头去。
“两位学子说的都很有道理,这首木兰辞意在通过聪明、勇敢的花木兰宣扬我中原文化的忠孝传统思想,而为身为男子竟然有这见解,将来两位的夫人,必定让花木兰羡慕不已。”
说话间,谢道韫的目光无意间扫到了少司宇的身上,不禁停顿了几秒,复才移往他人。“可还有人有疑问吗”
“我有问题请教”一只手懒洋洋的举起,王蓝田一脸嚣张的站了起来,看向谢道韫的眼神,不怀好意
“请讲”
王蓝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先生乃是女流之辈,何以有颜面端坐其上,让众男子屈居于下而面无愧色呢”
少司宇有些不悦的看向王蓝田,果然是个二世祖,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如此的嚣张跋扈,简直就是欠收拾
你丫的没人请你坐在下面听,要是不爽你完全可以站起来爬凳子啊
“闻到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书院讲堂自然以道高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这就是我为什么端坐上位而面无愧色的道理。”谢道韫微微一怔,继而面不改色的轻声言道。
谢道韫此话一出,不少学子纷纷鼓起掌来,尤其祝英台把巴掌拍得哗哗的。王蓝田满脸懊恼,一脸的愤恨不甘。
忽而掌声渐弱,只见见马文才举起手中书卷前后晃了一晃,止住了巴掌声,他自己则放下书册,悠悠的站起身来。马炮灰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哪儿有热闹他还就爱往哪儿钻呐。
“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口舌锋利。”马文才冷笑
少司宇摇头,文才兄你要与谢先生逞口舌之快就好,干嘛没事儿斜我一眼难道你觉得我少司宇亦是一个舌灿莲花之人忽然回想起来,马大少爷似乎骂过他厚颜,好像是不要脸的意思,少司宇不由得抹了抹鼻子,自嘲一笑。
“不过学生尝闻女子需遵守三从四德,不知先生所为如何”
“本席向来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此乃所谓三从;执礼,守义,奉廉,知耻,此乃四德规范。这三从四德,你没有听说过”
马文才嗤鼻冷笑:“先生明知三从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而妇德,妇言,妇功,妇容这四德,先生,您又遵守了哪一条呢”
谢道韫许是没想到他竟会这般直白,被他说的顿时一怔,几乎没了回嘴的余地。
“马公子此言差矣。天纲地道,人存其间,修心行德,终止一法。德,言,功,容这四德,就算男子亦应遵行。若是强行区分男女,那便落了浅薄了。”梁山伯看不下去,只见他长袖一挥站了起来,好脾气的对马文才一作揖说道。“至于三从,谢先生自幼父母双亡,这个是众所皆知的。而现在先生依然待字闺中,自然无夫可从;说到夫死从子,原本就荒谬,假若马公子你是一位女子,夫死,而子尚处襁褓之中,你当如何听从呢”
周围众人已经纷纷鼓掌赞了起来。“说的好,说的好,好,好”
马文才凌厉的目光从梁山伯和祝英台那边一直扫到少司宇身上,只换的后者一脸无害的暖暖笑意,阵阵阴寒之气令得书院里的学子们都渐渐闭上了嘴巴。
“咳咳”或是被马文才凌厉的目光瞪得有些挂不住,少司宇这才清了清嗓子假模假式的站起来,“其实啊,这三从四德还有种新的说法,不知道众位同窗是否听说过”
“新的说法”马文才挑眉,唇角轻扯冷笑一声,“文才孤陋寡闻,倒是烦劳少兄说来听听。”
“真的要说”少司宇微微咬唇,她有预感说了某人一定会暴走
“少兄不敢还是不知”
马文才挑眉,似乎是故意要和少司宇杠上,其余学子虽然不知道两人昨晚发生的事情,倒也是猜到两人秉性不和,所以此刻也是 ...
想看好戏心态的人居多。
“好吧,那就是新好男人三从四德,三从即是娘子的话要听从,娘子上街要跟从,娘子有错要盲从。”
话道一半课堂下开始嘈杂,谢道韫眉梢微微抖动,马文才的脸色也从刚刚的得意洋洋开始泛青,唇角亦开始不自然的抽搐。
“四德嘛娘子教诲要记得,娘子花钱要舍得,娘子打骂要忍得,娘子未归要等得,此谓三从四德”
男女平等嘛,她要为女人征求权利
“荒谬少司宇你”
“此三从四德,司宇绝对能做到”少司宇竖了指头做出指天发誓的姿势,狭长的水眸巴巴的望着马文才,看的后者浑身恶寒。满堂学子却是或迷茫或忍笑,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来。谢道韫倒是觉得少司宇这古怪的理论,颇有些趣味,一时间也忍不住勾了唇角。
“哼”马文才微微昂头,强压着火气转头直视着谢道韫:“本公子岂能与你等小人及女子同室”
说着,薄唇微微一抿,转过头来道:“听着,是男人的话,就跟着我走。”说完这话,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讲堂外面走去。一干学子不敢迟疑,纷纷跟着他站起来往外走。英台愣愣地瞧着周围人站起来走掉,不由得急道:“喂,你们回来,这成何体统啊”
转眼间,讲堂里的学子几乎走了个空,只留下梁山伯,祝英台,以及荀巨伯这几个人。
“学生莽撞,害先生无故牵连受辱了。”
“你们坐吧。”谢道韫冲梁山伯淡然一笑,“哪怕只剩下一人愿意听本席讲学,本席也愿意倾心相授。”
“幼稚的小朋友”少司宇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晃了晃手中半开的折扇喃喃自语着,“看来这些家伙是应该尝尝离开女人独自生存的日子”
“少兄,你刚刚说什么”忽然梁山伯双眼一亮,满脸喜悦的蜡烛少司宇的胳膊摇晃着,“对啊,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
什么,他刚刚有说什么吗少司宇唇角微抽,不留痕迹的将死死抓紧自己手臂的手推开,“我可什么也没有说哦”
“我知道了”梁呆子傻傻的不停点头,随即转身和祝英台荀巨伯商量起他们的大计划来。
唯独少司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依旧是浅笑着轻摇折扇。
“你叫少司宇”谢道韫看着眼前满脸浅笑的少年,虽是在笑,却不难看出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虽是对人温文有礼,却又有一丝叫人难以察觉的疏离感。稚嫩年轻的脸庞上,似乎有着与年龄极不符合的成熟和沧桑。她这是怎么了,竟然会觉得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孩子沧桑谢道韫自嘲的摇了摇头,想要丢开自己那种可笑的想法。
“回谢先生,学生少司宇,刚刚在课堂上学生的确是走神了,还请先生恕罪,学生保证以后不会了”
“本席明白,司宇也无需自责。”谢道韫只当少司宇是因为那木兰辞而走神,也就不便多做责怪。
第6章 风波
书院里所有的女眷杂役都罢工了,王兰王惠,不给人看病了。ww苏大娘不煮饭,浣衣房也不洗衣服,所有的女人都罢工,原因自然只有一个。这帮女人知道马文才欺辱谢道韫,言语当中又对女人颇为不敬而感到愤慨,合起伙来对付他们来了。他们不是要罢课么,那她们也就开始做些事情,叫这些不把女人放进眼里的男人们受些教训。
所以,当马文才带领着一干学子怒气冲冲的找到课堂上的时候,看到的自然就是让他们气的想要杀人的场面。偌大的课堂座无虚席,所有的女人将原本属于他们的位置占得满满的,最前面一排的,便是梁山伯等人。
“都给我住口”王蓝田一步上前怒喝道,令得那些人的朗诵声不由得一滞。“你们这些女人什么意思啊,怎么把我们的座位都给坐了都给我滚哎哟~~~”
闷哼一声,王蓝田呈大字状趴在地上半天没了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呆呆的瞪着王蓝田狼狈的身形沉默不敢出声。
“少司宇你~~~”
气急败坏的从地上哼哼唧唧爬起来,王蓝田看了懒洋洋收回长腿斜靠在门槛边一副刚睡醒模样的少司宇敢怒不敢言后者却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般满目迷茫的手持折扇左顾右盼,唇角却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奸笑。
“是你们先滚的,既然都已经滚了,还回来干嘛”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祝英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反驳道。
“回来赶人”愤愤的扫了眼少司宇,又看了一言不发沉默冷笑的马文才,王蓝田冷冷道,“你们这些下贱之人,凭什么坐在这儿”
“就凭她们都有求知的。”梁山伯微微一笑,也跟着起身,“既然你们不愿意听谢先生讲课,让出座位,那让她们坐坐又有何妨呢”
“呸”王蓝田冲地唾了一口,“我们的座位岂是她们可以坐的”他说着跨步上前,一把揪起离他最近的苏大娘的衣服就往外拽,苏安拦避不及,眼看着苏大娘就要被拉到地上的时候,一柄墨黑的玄铁折扇高速盘旋着闪过,王蓝田不由得松手,身体却是一个后仰撞上了他身后的马文才。
“姓少的”王蓝田脸色惨白的看向马文才,生怕后者一个上火拿他开刀。却只见少司宇收回折扇,面无表情的看向马文才,狭长的眸子中渐渐氤氲起一丝火气。
梁山伯和祝英台已经先一步去扶起了苏大娘和苏安,冲少司宇点了点头。谢先生叹了口气,示意大家继续,又持起了书本,继续教起书来。少司宇也依言坐在了祝英台的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文才双手环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冷冷着看着众人,谢先生也当真对这些人视而不见,自顾自讲自己的课。
“阿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好,好。好你个磨刀霍霍向猪羊,再不走我可要动手了”马文才终于按捺不住,冷笑着开口道。说着把头一偏,向后面那些人命令道,“把她们都赶走”
霎时间课堂里乱作一片,书本和桌案漫天飞过险些砸伤人。席间众人四散奔逃。忽然马文才冲到王慧面前,一把掀翻了王惠姑娘面前的桌子,吓得她惊叫着跳起来,还险些摔了一跤。
“马文才,你这是做什么”祝英台怒道,赶忙上前去搀扶小惠姑娘。
马文才唇角轻扯,又一脚踹翻了地上的蒲团,这才抬眼冷冷的扫了众人一圈,眉头紧锁。扫到少司宇时,却莫名扯了扯嘴角,笑容诡异。
“碰”又一张书案被马文才一脚踢飞,在空中翻转了两圈之后直直的砸向不远处的祝英台,眼见就要出人命了,梁山伯又一次冲出来当肉盾。ww
“碰”一阵衣袂翻飞的声响在梁山伯耳边响起,众人只看见白色的学子服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好看的弧线,下一刻,那原本袭向祝英台和梁山伯的书案,便老老实实的回归了原位。
“啧啧有两下子”马文才咋舌冷笑两声,忽而眸色微暗,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又有数张几案接二连三的冲少司宇飞了过去。
“少兄,小心”梁山伯惊呼,便见少司宇狼狈的后退几步,苦笑着躲避着几案的追杀,一阵噼里啪啦摔砸之声后,除了少部分被少司宇接住化了力道回归原位的几案,现场是一片支离破碎的惨状。
“娘子,你谋杀亲夫啊”
某少抱着脑袋一脸苦逼的瞅着马文才,可怜巴巴的求饶。
“少司宇”
马文才双拳攥死,星眸喷火般死盯着少司宇,似乎想将她嚼碎咽下肚子般咬牙切齿威胁道,“你想死本公子就成全你”
满堂学子顶着马文才的杀人电眼,即便是肚子都要破掉了也没人胆敢吭一声,毕竟忍笑和保命,后者来的重要些。
“好好文才兄,何为大丈夫”好不容易止住爆笑出口的欲望,少司宇稍稍仰头,盯着眼前星眸含怒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答非所问。
“好男儿自是要开疆僻壤、征战沙场、扬名天下”马文才微微一怔,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随即朗声道。
“好个开疆僻壤”少司宇赞赏的拍了拍手,“可是。文才兄可知,还有你没有说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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