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痴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然而,在全公司的欢声雷动中,她却完全感受不到丝毫欢愉的气息,只倍感失落寂寥。
再一次,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已看了千百遍的信笺上。
莫芷柔,你是全世界最莫名其妙的女人,要他走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那么又为何要强烈地思念着他
她怒斥着自己,但这却无法停止那份锥心刺骨的思念之情,她真的好痛苦,她好想见他真的好想,尽管只是一眼也好
芷柔掩着唇,执意不让自己啜泣出声,但止不住的泪仍是疯狂地滚落,泪眼迷蒙中,她提起笔,在空白处轻轻写下:
自你踏步走后
一步是一个逝去的春天
压缩所有春天的光华
则足记忆中你的笑脸
你的皎洁
汩汩在我胸口流动
在将醒未醒的梦境中
我看见你守候的容颜
光华未灭
丢下笔,她凄凄切切地痛哭失声。当她活该吧,伤害了他,却也留给自己同样深刻、同样永难磨灭的痛苦。
“芷柔姐”声音戛然而止,没让秘书通报便旋风似的闯入的织羽呆站在门口。
芷柔慌忙拭去脸上的泪,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地迎视她,“有事吗织羽。”
织羽很识相地没有多问,若无其事地绽出最自然的笑容走近她,“快中午了,过来邀你一同吃个午饭,怎么样,赏不赏脸啊莫大美人。”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和芷柔混得很熟了没办法,长得甜美讨喜的她,谁能不真心喜爱呢
她心中暗暗盘算,提早建立良好的“姑嫂关系”应是有利无害,将来要对付二哥会比较方便否则,她大哥怎会拿她没辙同理可证嘛
“你大老远跑到我这里来,就为了和我吃顿饭闲过头了是不是”
“没办法呀,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她快人快语。”
“受人之托”芷柔不解地问,“受谁之托”
“哎呀,我怎么说溜嘴了”织羽适时表现出懊恼。呵呵,她演技可是一流的。
“怎么回事,织羽”
“是二哥啦”她小小声地说,“上一回你胃痛之后,他就一直很不放心你,上一次和他通电话的的喉,他要我多注意你的饮食状况,别又让你三餐不定时。”
一时,千息万绪涌上芷柔的心头,分不清是悲是喜。
他仍关心着她在她这么毫不留情地伤了他之后
他为什么不恨她这样,至少能让她好过些,不致觉得愧负他太多。
展织羽细细研究着她的表情,暗自窃笑,“对了,我还听二哥说,老爸最近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猛介绍一堆漂亮女人给他,好像有逼他结婚的意思。真是的,我没想到我老爸这么蠢耶,暗恋二哥的女人闭着眼随便抓就有一大把了,若真要女人还用得着他介绍吗他是对你情有独钟,割舍不下这份感情,所以才会甘冒大不韪地违逆老爸,不愿听从他男大当婚的落伍观念,草草找个女人定下终身。”
芷柔神情僵硬地避开她的视线,“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些与我无关。”
织羽耸耸肩,“是吗那算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在顺手帮她整理桌面的同时,织羽神不知鬼不觉地“顺道”带走了一张纸,一张写着两首诗句的纸笺。
回到英国这段日子里,展拓凡借着忙碌让自己无暇多想其他,企图淡去深刻盘踞心头的倩影,但是所有的努力,似乎仍是徒劳无功,深深融入骨血的情思;抹不去,也淡不了。
手边拿着方才父亲交给他的信,他无奈地摇摇头。
织羽这个小捣蛋又在玩什么花样了有事打个电话不是更快吗学人家寄什么信而且还是限时邮件呢
他芾笑着折开,当见着他亲笔写下的字句及其下熟悉的字迹,他重重一震,狂涛般的震撼抓住了他所有的知觉,他屏住呼吸好半晌,以为这是他的幻觉。
没错,他再一次确认,这是芷柔的笔迹没错,莫名的,他就是能感受到她的锥心之苦,老天,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还能再一次怀抱希望吗芷柔的心太扑朔迷离,他没把握他换来的,会不会是再一次的绝望心碎。
电话铃声将他由波澜汹涌的狂涛思潮中拉回现实,他朝桌前走去,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喂,哪位”
“二哥,是我,你收到信了没”
屉拓凡神色一正,“织羽我正好要找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哪来的这封信”
讲到这个织羽就心虚了。“那个不研究,重点是,那的确是你的心上人写的。二哥,你知不知道你错得离谱根据我的研判,芷柔姐不但爱你,而且投下的感情并不少于你。”
展拓凡惊疑不定地听着,神色忽晴忽雨,“你又知道了”
“喂,别用怀疑的口气污辱我的智商好不好就算不相信我的绝顶智慧,也该对你天生无与伦比的魅力有信心才对呀,是不是一定要我告诉你,她为你的离去黯然神伤,这阵子都在强颜欢笑,有一回还让我撞见她为你哭得惨惨凄凄,你才晓得要心疼”
听闻此言,他心头没由地掀紧了,“芷柔”他既心痛又茫然,“织羽,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就飞回来以慰你们这对有的相思苦呀”
“可是”
“我不管,反正这里的事我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段时间,我劳得都快苍老子十岁,你告诉老爸,我不想再自虐了,叫他自己想办法。”说完,她没给展拓凡任何发言的余地,利落地挂了电话,留他兀自发着愣。
一切全在织羽的意料当中,三天之后,展拓凡果然出现在她面前。
“很好,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展织羽赞许地给了他一个香吻,不过,展大帅哥的回报是丢了记白眼给她。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他自然是回房闭目养神去了,而织羽便利用这个时间拨了通电话给芷柔。
“喂,芷柔姐吗别说我不讲义气,我告诉你,二哥现在人在这儿,他只是回来处理一些公务,马上就要回英国去了,还交代我守口如瓶,别让你知道,我是瞒着他偷偷打给你的,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就这样,不多说了,免得二哥发现,拜拜”她已经忍不住想大笑了,怕芷柔察觉她的异样,她匆匆挂了电话。
噢,如果童话故事没骗人,在二哥和芷柔姐的事。圆满落幕前,她就会先成为长鼻子的小木偶。
另一头,芷柔仍错愕地手持话筒。
他回来了,却连见她一面也不肯,难道,她伤他真有这么深吗
该去吗她内心不断挣扎着。
去吧你欠他一句道别,错过这次,也许也许这辈子真的再也没有下回了。
想见他的渴望剧烈冲击着心扉,多曰以来的狂切思念泛滥成灾,她真的好想他那么,她还等什么呢
她倏地起身,往门外冲去。
悦耳的门铃声叮叮咚咚地响起,展拓凡翻了个身,一点也没有起床的打算。但扰人清梦的声响仍旧持续响,他连眼也懒得睁开,直接喊遭:“织羽,去开门”
无人应他。
没办法,他只好认命地下床。
奇怪了,刚刚不是还在吗什么时候出门去了展拓凡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纳闷着,一边移动步伐前去开门。
门一开,眼前的娉婷身影让他有如被施了法般,一时呆愣得回不了神。
芷柔这是渴切思念下的幻影吧或者他在做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话一问出口,他便有了答案,一定是织羽这小鬼,敢情她是怕他好事多磨不过,他依然感激这可爱的小妹。
听他这么说他是真的不想见她、不希望她知道芷柔暗自心伤。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她低低地问。
掩饰好狂涛般的情潮,他故作镇静地冲了杯咖啡给她,然后缓缓开口:“有必要吗我们之间,能说的都说尽了,多个道别程序也只是徒添感伤。”
“你还是要离开”问出口后,她才知道心有多痛
“这里有值得我留下的人吗”他抬首望她,似乎无声地在问:我值得你全心挽留吗
他在等,等她的一句话,等她告诉他,她离不开他,她要他留下
但是,他得到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他悲然一叹,“你知道吗芷柔,不是我想离开,而是我不得不离开,我从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决定权一直都在她手中,至今仍是。
点点的泪光漾上眼眸,她幽幽地问:“你在怨我吗”
“怨也许吧一朝动情,不能有恨,也不能有悔,只好让自己怨你的麻木无心,这样,或许就能好过点。”
紧握杯缘的手晃了下,一滴清泪跌人杯中,与其中的苦涩液体深深交融。他的怨怼,令她痛楚难当,悲怆的心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一阵恍惚,握不稳的杯子落了地。
展拓凡大惊失色,赶忙靠向她,紧张地执起她的手察看,“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烫伤我看看”
芷柔任他握住手,幽幽戚戚地望住他,他那不加掩饰的浓烈关切引出了她满怀的心酸。
确定芷柔安好无恙,他松了口气,一抬首,对上了她泪意盈然的目光。
揪肠地一叹,他轻拥她入怀,心折地印上她的唇。
芷柔呀为何你
莫道痴心 第 5 节
总是惹疼我的心
芷柔闭上了眼,双手环住他,凄凄楚楚地回应着般心痛的缠绵,她再无力抗拒。
这份酸楚的柔情震撼了他,他将她拥得更紧,更为深切地狂吻她,似要将她嵌入身体内的炽烈,更似要倾尽一生的痴狂与浓情,幻化为无数个永恒。
太过浓挚的狂爱情潮,若没有一方的理性回拒,势必会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身陷沙发的灼热身躯已得难分难舍,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谁也无力中止这脱轨的一切,芷柔凌乱的衣衫已掩不住曼妙的娇躯,相对的,展拓凡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粗喘着,痛苦地低喃:我要你芷柔,天晓得,我好爱你”
她轻咬着唇,泪珠夺眶而出,这炽痛的深情呢喃紧紧揪住了她泛起酸楚的芳心,面对这样的他,她如何能抗拒
她的一生,从来都只是满满的遗憾,今朝,且让她任性一回,她要的,也只是足以珍藏一生的刻骨铭心罢了,这并不苛求呀
于是,她主动吻上他,熊熊的情火,彻底燃烧彼此,有如两簇烈焰,渴望深深交融,他不再有任何顾忌,难抑地占有了她,但那一刹那,他震惊地倒抽了口气.她是
“芷柔”他一声以为,芷柔这般深爱岳君衡,执意以一生死守这段感情,,必然是为他付出了一切,没想到他真的没料到她仍是完壁。
“不,别说,什么也别说。”她闭上眼,拒绝看向他眼中浓浓的歉意,因为心甘情愿,所以无悔,也因为无悔,所以便不再需要他的愧疚。
芷柔深深的怜惜绞人肺腑,他轻吻着她的眼眉,令她张开了眼,“让我补偿,芷柔,我要你看着我。”怜情蜜意的吻一一落下,见她舒缓眉头;他释放了压抑得痛苦的,将狂爱浓情一点一滴往灵魂深处藏。
狂乱的缠绵中,句句撼人心痛的爱语低回耳衅;是他的低诉抑或她心头缭绕已久的轻喃,谁也分不清楚中,一声似有若无的呢喃轻轻逸出
“原来,我是这么的爱你”除却天地,无人知晓。
过后,两人静默无言地各自穿衣,谁也没多开口。展拓凡扣着上衣衣扣,一边侧过头看向她,沉寂了好一会儿,他试着开口:“芷柔,我很”
“别说抱歉,这很老套。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们都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了,有足够的担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匆匆穿回自己的衣物,她转身便要离去。
芷柔展拓凡跟着起身,在她开门前唤住她,“没错,我是想道歉,但不是你想的那样,不为这件事的发生,也不为占有了你,而是因为我没能克制自己在听到你说声爱我之后才让它发生。”
握着门把的手一颤,她深吸了口气,眨去浮起的泪雾。
“芷柔,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否则,你不会甘心将自己交给我,给我一句话,别让我无所适从,尽管,是开口要我等你也好。”
她闭了闭眼,我不知道,现在什么也别跟我说,我心里好乱,让我静一静。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离他盈满愁苦的视线。
眼见她的思绪纷乱,心神恍惚,展拓凡实在放不下心,想了想,他抓了车钥匙匆匆跟上。
见她一路平安地开车回到家中,他才放下心头的大石虽然,她视若无睹地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违规得一塌糊涂。
展拓凡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连续半个月,芷柔避不相见,打电话给她,她不接;去公司找她,得到的答案永远是她不在;到她家,她又不见他,半个月下来,他已快被她逼疯了
莫芷柔这个磨人的小女人,为何她总要这样折磨他看他为她苦受煎熬,她如何能无动于衷难道非要看到他崩溃发狂她才甘心是不是
她还想躲多久一辈子吗如果答案真是肯定的,好,他等到底,这辈子他与她纠缠定了,蹉跎一生也绝不言悔
最后一次来到莫家,是婉柔开的门。半个月下来,莫家每一个人对他可都熟透了,就连孟稼轩也知晓这一号让莫家大姐头又悲又愁的人物。
“嗨,又来报到啦”婉柔居然还有兴致消遣他。
“芷柔呢”
她转了转灵动的眼,“你要听实话还是谎话
“都要。”
“谎话是,她不在;至于实话嘛她在,不过,不可能见你。”
早料到了。他苦笑;“我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麻烦你一件事吗”
“但说无妨。”她摆出很江湖儿女的架式。
“代我转告芷柔;我等她,一辈子”
婉柔点点头,“收到。”
展拓凡转身走了几步,婉柔突然又叫住他,“喂,如果我把大姐许配给你,你要不要”
他往回丢下一句:“求之不得。”
“那好,冲着你这句话,我会把她扫地出门,踢都要把她踢出去,你等着接收吧”
展拓凡摇头失笑,有这种妹妹还真是芷柔的不幸。
送走他后,婉柔回到屋内,直接上楼敲大姐的房门。“人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我并不是存心要躲他。”望向那双写满不谅解的眼眸,芷柔低声解释着。她是真的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他。
“是啊,你只是存心想看他痛苦的样子,好证明他有多爱你、好满足你的虚荣及那一份优越感。”婉柔嗤之以鼻地冷哼。
尖锐的痛楚扎入心口,她抬起泪眼,乞谅地望住婉柔,“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婉柔,你一向最懂我,别用话伤我。”
婉柔狠下心肠,命令自己不许心软,硬是漠视她无言的哀戚,冷声讽道:“伤你我能吗一个深爱你的男人被你伤得心力交瘁你都能无动于衷了,我算什么有本事的话就无血无泪到底,不要伤了人后再来哀哀自怜,否则,我会说你活该,自作自受”
“婉柔”她痛心地喊道。她怎么能这么说全世界都可以不谅解她,但婉柔是她最亲最爱的妹妹呀,为何连她也不懂她的苦
“我说错了吗要嘛就办到自己所说的无心无情,若是办不到,大方承认又会怎么样欲迎还拒地把人当傻子耍,这算什么你莫芷柔难道是个没勇气面对事实的懦夫吗”
“我不,不是这样的,我和他”
“别告诉我,你不爱他”婉柔目光犀利地瞅住她,“莫芷柔,不要告诉我,你可以自甘下贱地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上床”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怕对不起君衡,我好怕他恨我我真的不想背叛他,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是我间接害死了他,我愧负他太多了,惟一能做的,只是守着我们的情,不让他伤心”
“那你就不在乎展拓凡伤心了吗你就不怕展拓凡恨你吗你愧负展拓凡的,有比君衡哥少吗你这个白痴女人为了一个死去的人,竟完全不顾及活着的人的感受,早在你的心无法自主时;便已是最严重的背叛了你根本不是爱君衡哥,而是拿君衡哥当借口记不记得君衡哥死飞对你说了什么他要你快乐,他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他一直都爱你胜于一切,死前,他念的你,放心不下的也是你,可是你又做了什么让他背负误你一生的罪名、让他天上地下都不得安息,莫芷柔,你根本不配让这两个男人爱你若此,展拓凡是倒了霉才会爱上你,我要是他,早就悔不当初地放下一切了,才不会傻得让你有机会一再伤害他,你不值得庆幸的是,他总算清醒了,你听清楚,他刚才要我转告你,他要回英国去了,他会如你所愿,这辈子再也不见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你的目的达到了,他爱得深沉,也恨得强烈,你满意了你开心了请放声大笑啊”
“不、不我没这个意思,我是的,我是爱他,我不要他走”她的心好痛,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婉柔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无从反驳起,她是自私,她是该死,展拓凡恨她,她无话可说。
锥心刺骨的泪,难遏地串串滚落。
“莫名其妙的女人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这里最没有资格哭的人就是你,你爱他哼,你以为你还有脸说这句话吗将他伤得无力喘息的人是谁你现在又凭什么说爱他告诉你,痛苦是你活该,我绝不会同情你,你活该要让他恨你至死”
最后句,彻底击垮了芷柔,她跌坐在床沿,面色死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婉柔别开脸,不忍迎视,匆匆地走出房门。
门外,湘柔轻唤了声:“二姐。”
“湘柔”婉柔目中有泪,“你会怪二姐太残忍吗”
湘柔轻轻摇头,沉静如水的眸光写满了了解;“二姐也不好过。”
“湘柔”婉柔拥住她,凝咽无语。
第十章
婉柔的话,一句句在芷柔耳边回荡,如千万只细针戳人心扉,教她鲜血直淌。
拓凡她沉痛地低喃着。一直以来,她就不曾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过,只是以她的立场看待一切,从来就没想过,她是拿她的苦楚在制造他的伤痛,将所有的痛苦加诸在他身上,由他来承受,从不在乎他可能伤得多深。婉柔骂得好,她是自私,她是该死,她是活该一辈子没人疼、没人爱
可是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失去展拓凡,在深深地痛过之后她才明白,她有多么的爱他,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她再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只是,她还有挽回的余地吗展拓凡肯原谅她、肯再一次爱她吗婉柔说,他到死都恨她
不她不要,她什么都可以承受,就是无法忍受他恨她
她想挽回,尽管他已将过往深情空填恨诲不留分毫;尽管覆水难收,只要犹有一丝希望,她就不能放弃。从采都是他在为他们的感情执着,也该有那么一次,由她来付出所有,为他们的爱情努力
深深吸了口气,她没再犹豫,以最快的速度奔往展拓凡的住处。
但愿还来得及,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拓凡
又促又急的门铃声不断地响着,展拓凡咀被催得匆匆前去开门。
真是的,天塌下来也用不着赶成这样啊又不是火烧屁股,他怀疑来人的目的是企图毁掉他的门铃。
门一开,他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迎面便让人给死命抱住,令他错愕不已。
“芷柔”他不解地低唤,发觉到她将他抱得好紧,死也不愿松开分毫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才稍稍回过神,另一个主动送上的热吻又再度摧毁他的努力,他脑梅一片浑浑噩噩;芷柔满含痛楚的吻震撼了他的心魂,他不由得拥紧了她,似要将彼此嵌入灵魂一般,密密贴合的身躯连丝毫空气也无法介入他们之间。
他心痛地狂吻着她,传递着死也无憾的刻骨浓情,狂热的唇舌难分彼此,激烈地需索着对方的每一分气息,炽烈汹涌的情潮中,理智化为虚无的泡沫,惟一记得的,只是相依的彼此。
“别芷柔,这里是门口”他抓住几欲流失的清醒,勉强打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移开挑起强烈情焰、几乎将他焚成灰烬的诱人红唇。
“我不管,我只要你爱我”说完,她再度吻上他。
噢,上苍展拓凡痛苦地低吟;再也顾不得什么,难分难舍的唇再度渴切。他揽抱起她,移动步伐朝房内走去,陷入床铺的火热身躯紧紧相依,衣裳不知何时
已凌乱地散落床边,他如烈焰般的吻一路滑下,焚烧中,不意间触及她颈上闪着金芒的冰凉物体,他短暂一愣,迟疑地望向她时,却在她坚定而无悔的柔情眸光下,散尽了一切疑虑,十指与她紧紧交握,不再犹豫地倾尽一生狂恋,与她深深结合,同时,也交付了他的灵魂,至死无怨。
狂炽如焰的烈爱,注定了燃烧一生的缠绵,以及终将缠系一生的彼此。
狂涛般的情缠归于平息,展拓凡深邃而若有所思的黑眸凝睇着蜷缩在他胸怀中始终沉默不语的芷柔。
他在等她开口,只是,她为何无言她又后悔了吗这回完全是她起的头,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言悔,如果男女间的亲密情事,到头来只换得相顾无言的凄凉,那岂不悲哀
“我想,我有权利问一句,你突如其来的改变所为何来吧”如果他没记错,不久之前,她犹死不肯见他,怎么才三个小时,世界就绕上一大圈了
芷柔轻咬着唇,仍旧静默。
“说话是悔是怨,都请当着我的面清清楚楚地说明白,不管怎么回事,给我一个答案”
终于,她抬起了头,脸上犹挂两行清泪。
心口一紧,他不自觉地放柔语调,“怎么哭了呢我印象中的你,坚强得不懂落泪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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