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樱桃妙滋味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那漾
别走!她喜欢……不,她应该要讨厌他的!他是那么地恶劣,那么地爱欺负捉弄她呀!
“季军!”她叫到,但他不再回头了。目送他的背影,她瞬时觉得胸口揪得好紧好痛。“我知道你一定又在耍我了,对不对?”
他仍旧没回头。
“季军!”
他还是没回头。
一步、两步、三步……
他走开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以往当她叫他时.只要他听到,她一定会回头,然后挂着那一抹淡而自信的微笑回唤她“小桃子”。
“季军……”几乎是声嘶力竭。
他没听到吗?
不,他一定听到了,他只是不愿意回头。
他离她愈来愈远、愈来愈远,远得令他的心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仿佛生命再也不完整了。
“你最好到美国后就不要再回来,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她嘶哑喊道。眼泪克制不住地从眼眶中滚落,一滴、一滴,又一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为什么会哭呢?他的远离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吗?可当他真正地掉头走开时,她又为什么期待他会回头?
不该哭、不能哭、不许哭……
可是,偏偏泪如雨下。
侧背在肩上的袋子掉落地上,她没有捡起来,兀自仁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间,双手掩面哭泣着,宛如被主人遗弃的宠物——
一只失去依归的小白兔。
***
酒吧里,季军连灌了好几杯酒。今天他在璎桃面前时,他极力保持平常惯有的冷静态度,但其实他的内心波涛汹涌。
璎桃的话带给他很大的震撼,因为以往他所认定的事,已不再是完完全全地理所当然了。
有生以来,他首次感到迷惑、犹疑、犹豫、慌乱,他完全失去方寸了。
把对她的执迷血淋淋地割开来看之后,才发觉里头是一片无意义的偏执,也才发觉自己原来有多么愚蠢。
他对璎桃的感情,真的是爱吗?
毋庸置疑,那确实是爱没错,是一种可笑的、幼稚的、不成熟的爱。
他必须好好思考一下了……
一片混乱。
季军,冷静下来,用用你聪明的脑子仔细想一想仍是一片混乱。
努力想半天依旧理不出条理,脑中纠缠成一团打不开的死结,令他不禁忿忿咒骂自己:
“妈的!季军,你变笨了!变得像白痴一样!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这么简单的事你也搞不定,真该死!”
“对于爱情,你的确是个大白痴。”田碔桐坐到他身旁。
季军不悦地瞪他一眼。“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和你一样来这里借酒浇愁,给我一杯威士忌。”他向吧台里的酒保点了一杯酒。“哼,借酒浇愁?”季军冷哼。
田碔桐吸了一口酒,换他开始抱怨:
“女人在我们男人眼里,就像外星生物一样,简直莫名其妙。”
“智商高有什么屁用?结果还不是一塌糊涂!”
“她一下于要这样、一下子要那样,不顾她的意就要大发脾气,完全让人搞不懂到底在想什么。”
“到头来,原来我只是个偏执狂?”
“等到你被她惹得发火,她又装出一到可怜兮兮的洋于,好像她有多委屈……”
“尽管女人并不聪明,但她们就是有能耐让男人绕着她们团团转……”
“女人,就像你的影子一样,你追,她就跑了;你跑了,换她追来了……”
“不论再怎么聪明的男人,也有栽在女人手中的一天……”
“她们会让你在尝尽甜头之后,再让你痛不欲生。”
两人鸡同鸭讲地各说各话,酒保看得有趣,但也不好表示什么,只管尽责地替他们添酒。
叨念了一阵后,他们沉静下来,互视一眼,不禁大笑出来,互相拍拍对方的肩背以示安慰。
“原来我们的问题都是女人。”田碔桐摇头笑道。
“因为我们是男人。”季军下了结论。
“你和我妹妹的事怎么样了?”田碔桐提道。
他沉默了一下,沉声回道:
“我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美国。”
田碔桐抬了抬眉。“哦?放弃了吗?”
“是的。”
田碔桐诧然地放下杯子,扭头看向他,再问:
“璎桃呢?你也放弃她了吗?”
季军想起璎桃呼喊他的声音,他的心房一拧,他知道她一定哭了,因为他没有回头。
他……
遗弃了她。
田碔桐不住责难:
“你晓不晓得你这样很不负责任,你就像硬拉着她爬着陡直的壁,然后突然放开她的手一样。如果她自己没抓好绳子,她可能就会摔死,不管她当初是不是自愿爬上壁的。”
他灌了一大口酒入喉。“你会代替我拉住她,她是你唯一的妹妹。”
“有些人或事是其他任何东西或人都无法代替的,就算是最亲的亲人。怎么,凡事想保持第三名的你,难道连爱情也要第三名?”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当第三名吗?”
“因为你的名字?”田碔桐打趣地笑问。
季军沉默了会儿,娓娓说出他的想法:
“不,因为当第三名比当第一名或第二名轻松多了当第一名的人,必须承受他下面的人的竞争压力;第二名的人,永远不会甘心只做第二名;而第三名,既不用受第一名的压力,也不需想着要超越前面的人。”
“也许其它事可以这么做,但爱惜这种东西是不能贪图轻松的,只有第一名的人才能得到。”
季军闷声道:
“所以我失去了。”
“你呀,从小就过得太顺利了,所以才会无法接受挫折。”田碔桐直率地说出他的想法。“依我看,你的聪明并没有和你的智慧成正比,你虽然有脑子,可是对于感情,却仍然幼稚得像个小孩子。”
“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季军不甘示弱地反击。
田碔桐耸耸肩。“那我们算是难兄难弟喽。”
两人相对,再次无奈大笑。
女人啊,男人心中永远的爱与痛。
***
另一边,璎桃和淑媛正通着电话。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但是我真的好想哭。”桃抽抽噎噎哭诉着。“他……他怎么可以就那样走了,全不理我在后面叫他……他……好过分……”
电话的另一头安静无声。
“媛媛?”她听到一声低低的呜咽,忙关问道:“媛媛,你也在哭吗?你最近是不是也发生什么事了?”
“璎桃……”淑媛哽咽难言。“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你今天不是才跟我说交男朋友了吗?”
“没错……可是你走后我和他碰面,我们吵了一架,然后就……呜……”
听好友伤心地哭着,璎桃忍不住心酸,哭得更凶了。
结果,两个小女人隔着电话筒哭给对方听。
这一晚,璎桃哭到睡着,她再度梦见了那个看不到脸的梦,这次她终于看到了他的脸了——
是季军。
而她也终于说“我愿意”了。
可是,他却转身走开了。
他转身走开了。
转身走开了。
走开了……
“别走!”她叫着醒过来,手在空中挥了几下,但抓到的,除了凉寒的空气外,什么都没有。
他真的走了,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她黯然面对一室泼墨似的暗夜孤寂,辗转反倒,彻夜不能成眠,泪水不听话地一滴接一滴淌下,沾湿枕畔。
男人呀,同样是女人心中永远的爱与痛。
***
机场上,一行人热热闹闹地为季军送行。
“我一直以为,你这个聪明得有点讨人厌的家伙人缘一定很差,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替你送机。”尹奇讪道。
“彼此彼此,你也聪明得不怎么讨人喜欢。”季军反唇相稽。
“季军,记得回台湾时,身边要多带一个人,两个也可以,一大一小刚刚好。”徐威文笑道。
“威文,你忘了他有个小未婚妻吗?少破坏人家的感情。”韦雄玩笑道。
季军谈谈地扯了扯嘴角,不答腔。
“阿军,自己多保重。”田碔桐拍拍他的肩。
“季哥哥,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哦。”淑媛娇滴滴地撒娇。
数人围着他东扯西聊,未见,广播的声音响起,催促旅人的脚步。
“对了,阿军,这是我妹妹要我转交给你的。”田碔桐送给他一只盒子。
季军打开来看,赫然是那枚情人节戒指,他默然不语。
“据来前往美国纽约在机的旅客,请赶快上机。”广播再度响起。
“季军,你该走了。”徐威文提醒道。
季军颔首,随手将戒指丢给淑媛。“送你。”
“真的吗?”淑媛的美目大亮。“谢谢季哥哥!”
田碔桐见状,将戒指由淑媛手上抢回,塞回季军的手里,脸色显得十分黯沉。“这种东西怎么可以这样随便送人?”
“暧,你这人怎么这样,那是季哥哥要送给我的耶!”淑媛抗议地娇嗔。
“你想要的话,我买送你。”田碔桐说。
淑媛的眸光一闪,绽开如花笑靥。“这是你说的哦,可不能反悔。”
不多时,季军步上飞机,告别生长的故乡,飞向异国的天空。
在飞机上,他心思复杂地凝视放在手中的戒指。
“要送给女朋友的吗?”坐在隔壁的中年男人问。
季军收握手指,将戒指包在掌心。它的冰凉直抵灵魂深处,冷得令他想打哆嗦。“不,这是她退还给我的。”
“吵架了?”
他不语,因为不如该怎么说。
“情侣吵架难免,别太放在心上。”中年男人劝道。
“我们甚至不能算是情侣。”季军坦白道。
“感情这种事是不能用算的,人算不如天算啊。”
季军无言以对,他已从璎桃的身上体会到这一点了。他精心计算着他和她的一切,结果到头来算得一场空。
中年男人语意深长地再说:
“不过说真的,感情这种事也不能不算,算了可能还能得到答案;若完全不算,答案却永远也不可能自动出现在你面前。年轻人,有机会,把戒指再送给她吧,如果你还爱她的话。别放弃辛苦算出来的结果,是你算出来的答案,就是你一个人的。”
季军一顿,陷入深思,他绝向窗外,忽然发现窗外的天空好蓝、好亮、好清澄,一如他的心。
家中的戒指由于他的体温,不再冰冷了。
是他算出来的答案,就是他一个人的!而他相信,即使分开得再久,璎桃注定是他的。
原因很简单,她并没有说她讨厌他呀!
***
“璎桃,这次的联谊你可不能再放我鸽子。”淑媛揪住璎桃,说什么都一定要她去参加。
“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去。”璎桃向她保征,继而问道:“对了,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淑媛耸耸肩。“老样子。”
“他不会阻止你去参加联谊吗?不怕你被别人连跑啊?”璎桃揶揄道。
“他会跑才怪。”淑媛不快地皱皱鼻子。“别管他了,我们快去吧,免得好位子都被占走了。”
璎桃任由她拉着走,参与一场其实她毫无兴趣的交谊活动。
自从李军去了美国之后,她的生活完全平静了,静如止水,亦静如一摊死水,毫无波澜。
岁月匆匆如梭,很快地,她从大学毕业了,直接进人母校的小学部当老师。
两人不再有任何联络。
璎桃起初的心情虽不能平复,但随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时光流逝,她的个性渐渐成熟了,思念却相应慢慢沉淀了,只有在偶尔的午夜梦回时,才会梦见那段苦甜参半的年少时光。
有时,她经过那些残存回忆的地方,那些当时感到很生气的事现在想起来,反而觉得好笑又有趣。
有一次,她因事去学校附属医院,经过太平间时,她窥见了一个大男生和一个小女生在里头。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个小小的传说?”男生问女生。
“什么传说?”女生怕怕地回问。
“这里有复活坟场之称,听说在某些条件之下,到了下午四点四十四分四十四秒的时候,有些刚死不久的人会突然又活过来,然后对看到的人说——”
“说什么?”女生急问。
“说,把你的命给我,代替我躺回去……”
女生吓得哇哇大叫,窝进男生的怀里;男生则一脸得意洋洋,又怜又爱地回拥女生。
一模一样的对话、一模一样的情景,璎桃感觉到一丝丝的甜蜜涌起,不由自主地哑然失笑。
这就是成长吗?
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各种各种高兴的、伤心的、忿怒的、无力的,全都是成长中不可或缺的调味料。
她经历过这些百味杂陈的滋味,曾被她视为恶梦的事,如今却成为回忆录美的一部分。而梦中占了许多部分的,是季军——她竭力想忘却,却怎么也忘不掉的人。
她常常会想起他.想他在美国过的好吗?想他结婚了吗?想他是否也像她一样的……
想念她?
爱上樱桃妙滋味 第八章
“田老师,你班上的考卷改完了吗?”坐在前端座位的吴识仁向道。
璎桃抬头望向他。“都改完了。主任有什么事吗?”
“最近大学部的医学院那边来了一个新教授,听说是特别从美国访回来的。”他总是找空档时间跟她闲聊。
“是吗?”学校中的许多老师教授都喝过洋墨水,不足为奇。
“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二十七岁了吧?”
“是的。”璎桃诚实回答。
“五年了啊。”
他漫无边际的话,令她摸不清他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有没有想过结婚的事?”他再问。
“暂时没想到。”
“是因为还没遇到适合的对象吗?”
“也是原因之一。”
“听说那个新教授也是单身。”他的口气隐含试探的成分。
噢,又来了!
璎桃心里叫苦,似乎所有的人只要一听说“二十七岁的单身女子”,就会想管她相亲,恨不得她赶快结婚,不然就会说:“再挑,小心像不出去。”说得好像怕她没人要似的。
就算真像不出去又如何?
一个人,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一个人,一人饱全家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顾虑家庭的经济负担。
一个人,就更不用服侍翁娘婆姑,自己都缺人服侍了,还去服侍别人?
所以一个人,也是可以生活得很好,不是吗?
她不否认,虽然一个人偶尔会孤单了点,尤其是当想要有人可以依偎,发现自己孑然一身时,会空虚、会寂寞、会有想抱着棉被流泪的冲动,但很快地这些都可以克服。
毕竟习惯与喜爱和自己独处,是独立新女性不能或缺的,不是吗?
所以她喜欢单身,也习惯单身生活。
然而,单身在某些人眼里,是一种罪恶。
尤其是田母,更是嫉“恶”如仇。
有一次,田母没头没尾地问:
“你在等季军吗?”
“怎么可能。”当时,璎桃小小地心悸了一下,但也只有小小的,这个名字已不会再对她产生强烈的情绪反应。
“那你为什么都不交男朋友?你已经二十七岁了,不小了,想当初妈妈在你这个年纪时,就生了两个小孩子了。”田母一直为女儿的终身大事担心又着急。
“妈,现在时代不同了,现在的人不流行结婚了,二十七岁还单身的女性到处都是。”她推托道。
“胡说,女人最终还是要找个好归宿。”田母驳斥她的说法,重重叹息。“唉,可惜五年前——”
“妈,别说了!”璎桃掩住耳朵叫道。
每回谈到这事时,她不免又要被唠叨一顿,在母亲眼前,她和季军的婚事无异于让到嘴的熟鸭子给飞了。
“要我不说可以,带一个男人回家给我看看。”田母下最后通牒。
“田老师?”吴识仁唤道。
“抱歉,主任刚刚说什么?”璎桃将心思从和母亲的对话记忆抽回。
“上课钟响了,快去上课吧。”他催促。
“喔,是。”璎桃赶紧拿起课本和考卷起身。
匆促间,她的腿撞到桌角,手里的考卷不小心掉了,落了一地,她七手八脚地蹲下去捡。
捡完了,站起来,不慎又碰倒了一张椅子,她只得放下课本和考卷扶正椅子,然后拿了课本匆匆去上课,把考卷忘在桌子上。
吴识仁望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摇摇头一笑:
“真的长大了吗?”
等到了教室后,她才发现忘了拿考卷。“各位同学,你们先自习,老师回去拿考卷。”
“老师,你又忘了喔?”一名学生笑着喊道。
璎桃不好意思地微微脸红,她脱线得连踩国小三年级的学生都要取笑她了。
她走回教职员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吴识仁之外还有另一个男子.背对着门与吴识仁谈话。
璎桃瞟了一眼他的背影.拿起考卷后就又匆匆离开了,没多去注意。
吴识仁也见她,笑容扩大。
“你在笑什么?”那个男子问。“姨丈。”
“我在笑一个身体长大了.心却还没长大的小女孩。”
***
“老师,王亚谅身体不舒服.一直吐。”一名学生跑来向璎桃报告道。
璎桃闻言,赶到教室带学生去附属医院看病。
“有点发烧,最好通知家长来把她带回家休息。”韦雄吩咐道。
“好的,谢谢。”璎桃道谢。
当她带着学生欲走时,他叫住她,问道:
“你知不知道他回来了?”
“谁?”璎桃疑惑。
韦雄一顿。“喔,没什么,一个老朋友。”
璎桃道别离去,未把他的问活放在心上。她在医院走廊上打电话通知学生家长:“王亚婷的家长吗?亚婷感冒了,请你们来——”她的声音蓦然顿住,睁大眼看向一名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的男人。
“喂,老师?喂喂!”话筒传来焦急的声音。
她连忙将注意力拉回:“对不起,请你们赶快来接亚婷回家休息好吗?”
会是他吗?
“好,我马上去!”
挂上电话,身后即传来许久没再听过,从不曾在记忆中消逝的嗓音:
“好久不见。”
瞬间,她僵住,一时无法转身去证实。
真的是他吗?
“小桃子。”他低唤。
是他没错!全世界也只有他会这样叫她。
她闭了闭眼,缓缓转身面对身穿白袍的季军,尽量以最平和自然的态度向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
一眨眼五年就过去了,他们已经有五年没见过面了;五年来两人之间连一封信、一通电话都没有。
因此,她以为当她再见到他的时候,她的心跳节拍不会有什么变化。
但,依然乱了。
宛若一只振翅小鸟极欲高飞。
“你好吗?”他问。
“很好。你呢?”
“也还好。”
她想了想。“你就是那个从美国回来的新教授?”
“是的。”他凝睇着她。“你长大了。”
她嫣然浅笑:
“五年的时间,已足以让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变成一个破坏力超强的小恶魔。”
“没错。”
两人客气而生疏地寒暄着。
季军的外表无大大的变化,同样一派学者气质,只是看起来更稳重了,十分具有成熟男性的魅力。
倘若她不认识他,她或许会为他怦然心动……
不,她已经怦然心动了!
璎桃的心脏节拍和思考一样紊乱,心如旌旗飞扬;幸好她已学会了隐藏思绪,毕竟她不再是个天真无知的小女孩了。
二十七岁了,的确是该长大了。
“璎桃。”陡不期然,贾斯文手里牵了个年约三岁大的孩子走向她。
季军的阵子瞬闪过一道黯沉,清冷地问道:
“他就是你的小恶魔?”
璎桃听得出来他误会了,她想澄清,可是话到嘴边时,她硬是了回去,不想解释了。让他误会又如何?寺“季教授,座谈会的时间快到了。”站在走廊另一边等他的实习医学生提醒道。
“对不起,我先告辞了。”季军漠然说道,走向学生。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璎桃感到一阵怅然若失,那背影与他五年前从她身边走开时的一样。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贾斯文近身问道。
璎桃转向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会。去看过你太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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