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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樱桃妙滋味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那漾
***
“各位同学,我们今天要上第四课,你们昨天有没有先预习?”璎桃打开课本问道。
讲台下一片安静无声,她奇怪地抬头看他们,而他们也奇怪地看着她。
“怎么了?老师的脸上有什么吗?”璎桃忙摸摸脸。
“老师。”一个学生举手发言。“这一节是数学课。”
“呵?”璎桃一愕。
“田璎桃同学,你想回来上国小数学吗?这次有没有准备彩色笔?”吴识仁站在门口说道。
她瞬时胀红了俏脸。“对不起,我弄错了。”她忙收课本,在学生的笑声中狼狈离开。
一整天,她显得魂不守舍,粗心大意地犯了一大堆小错误。虽然都无伤大难,但也够她难堪的了。
原因可想而知——
季军。
他的出现着实教她仓皇失措,许多年少的回忆漫天卷来,她不知该用何种态度面对他,是高兴是欢迎他?还是形同陌路?
放学后,她心思杂乱地回家,并没有将季军回国的事告知母亲,她不想自找麻烦。
回到房间里,她疲倦地躺在床上,顺手抱着一只猫咪布偶,发呆了会儿,霍然想到,这只布偶是她十岁生日对,季军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移动视线,看见窗前的风铃、桌上的相框摆饰、架上的数本书、墙上的一幅画等等,这些都是季军送的,她竟然没有丢弃任何一样。
她还给他的,只有那枚情人节戒指,以及她的心……
“我到底在想什么?他回来是他的事,我干嘛在意?”她自问着,将脸埋入布偶的身体里。
“璎桃,快去帮我买瓶酱油,酱油没了。”田母的声音由外传来。
“喔。”她放下布偶应声,出门走到离家最近的便利商店。
当她来到放着酱油的架子前时,眼角瞥见季军由门口走进来。她无来由地一惊,蹲下身躲到架子后,不让他看见她。
不对,她为什么要躲?
难道躲避他已成为她的本能?
她对自己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不停偷偷瞄着他。
见他走向她的方向,她赶忙问到另一个架子后,活像贼撞见官兵似的。
店家发现她怪异的行为,好奇而好心地问:“田小姐,你要买什么东西?我帮你找。”
璎桃惊慌地小声回道:
“不用了,我自己找就好。”
“你说什么?”
她摇摇手示意,忽地瞥见季军又往她这里走来,吓得急忙转身背对他,拔腿就要跑。
“璎桃。”
嗅!她在心里呻吟一声,僵硬地旋身面对他。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她试图用较快的语调打招呼,可是声音发出了一丝抖音。
季军掩嘴抑住笑声。她还是这么地可爱啊!
璎桃忍不住又脸红了。
“玩捉迷藏吗?”他问。
她的脸更红了,手足无措。原来他一开始就看见她了,他爱逗弄她的习惯在经过五年之后,还是一样没改变。
“你还住在附近?”他又问。
她点点头。她又没搬家,当然住在附近。
“来探望老朋友。”他回答。
“喔。”想也知道他口中的老朋友是田碔桐。
两人陷入沉默,璎桃的视线一直放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他。
他忽然将脸凑近她,在她耳畔出声:
“我的鞋子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的鞋子?”
她吓了一跳。“没……没什么,我该回去了!”她后退两步远离他,快步走向门口。
“璎桃。”他叫道。“你不是来买东西吗?”
璎桃想起妈妈交代的酱油,随手拿了一瓶去结帐,然后跑回家,她真的是用跑的。
“妈,酱油。”她把酱油拿给母亲。
“要出去等吃完饭再出去。”田母接过瓶子一看,忙呼道:“璎桃,等等,你买错了,你买成黑醋了啦!”
“打手机叫哥顺便买回来就好了,我走了!”璎桃急忙想溜之大吉,她不想再和季军照面。
“璎桃,你这孩子真……”
璎桃不理会母亲的斥责,几乎是夺门而出。
不知为何的,她怕见到季军。
怕那份重新燃起属于少年的,悸动……
***
走出家门后,璎桃才发觉没带钱在身上,而她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唱起歌来了。
她实在快被自己不成熟的行为打败了,她明明可以不用躲他呀!现在怎么办?连打电话的铜板都没有,唉,只好到公园里坐坐好了,等一点再回去,希望妈妈能帮她留点残羹剩菜。
她坐在公园的秋千上,百无聊赖地轻轻荡呀荡的,不经意地荡开了久远的记忆之匣。
记得有一次,大约国小四年级吧,季军带她来这里荡秋千,她坐在同样的这个秋千上,季军推着秋千,让她落得好高好高。
她记得那时天好蓝、云好自、风好凉,季军的笑脸好温柔……
“该死,别再想任何有关他的事了!”她低咒,阻止自己再想季军。
咕噜咕噜咕噜……肚子叫得更大声了,她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告诉自己再忍耐一下。
当她低头沉思时,蓦地有两名青少年前后围住她。
她心下一惊,警戒地要站起来。
身前的少年伸手拉住秋千的链条,将她困在秋千上。
“你们想干什么?”她惊惧地问。
“不想干什么,只想和姐姐乐一乐。”少年露出很猥琐的笑容。“你们不——”来不及尖叫,她的嘴巴被身后的少年捂住,用力往后拖下秋千,把她强压在地上,原本站在她身前的少年迅速解着裤头,掀起她的裙子准备侵犯她。
“唔——晤——”璎桃的尖叫声音闷在少年的手掌里,她惊骇地踢动双脚,死命挣扎。
“快点!”由后制住她的少年催道。
“她一直乱动我怎么快点,抓好她!”想侵犯她的少年抓住她的双腿强行分开。
天啊!谁快来救救她?璎桃惊恐万分地陷入绝望。
“放开她!”一声低沉得犹如发自地狱的声音传来。
两名青少年闻声停顿动作,来不及反应,一把亮晃晃的手术刀已经抵在想强占璎桃的少年的胯间。
“我猜,你大概不会想当太监。”季军以他惯常的平和音调说道,仿佛说的不过像是切一块猪肉似的。
见状抓住璎桃的少年放开她,很没义气地逃之夭夭,留下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同伴。
璎桃挣开少年的手,惊煌地拉整农服,眼泪扑簌簌地直掉个不停。
呜……实在太可怕了,就算是和季军一起吃饭也没这么恐怖。
“你希望我先从哪里下手?还是干脆一刀两断?”季军再问脸面刷白的少年,轻轻移动着手术刀。
“我……我很抱歉……我我……不是故……故意的……请……不要……”少年严重结巴,汗流浃背。
季军霍地用力一割。
“啊!”少年惨叫一声,摊软在地上。
璎桃被他的叫声吓了一大跳!季军真的阉了他?
“记住,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下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季军恫喝道。他刚刚用的是刀背,就像以前他曾吓过璎桃一次一样。
“不……不敢了……呜……妈……”少年吓得嚎啕大哭,屁滚尿流。
季军收起手术刀,扶璎桃起身。
“谢谢。”她哽咽道谢。
好不容易止住泪的璎桃一看到他,泪水又潸潸地掉了下来。
他微微缩紧眉头,一把拥她人怀,搂着她的肩走开。“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泣不成声,无法回答。
“你还是先回娘家好了。”
娘家?
他仍以为她已经结婚了?爸妈和哥哥没跟他说吗?璎桃停止哭泣推开他,沙哑地道:“我自己回家就好了,谢谢你!”
“我送你回家。”他坚持,继而不悦地责备:“这么晚了,你一个还在外面做什么?”
他还把她当成当年那个处处被他控制、不懂反抗的小女孩吗?
她抹掉眼泪顶回去:
“我才要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替你妈妈出来买酱油。幸好我刚好经过,否则你的一辈子就毁了。”
“就算我的一辈子毁了也不关你的事!”她冲口道。
他静默些时,阴沉地说:
“我忘了你已经结婚了,你的任何事都不关我的事了。”
“我结个鬼婚啊!”璎桃忿忿地脱口叫道。
季军怔了怔,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是和那个学生会长结婚了?”
她不由得恼火,一股脑地发难:
“谁跟你说我和他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你老是自以为是他认定一切你看到的、你想的,完全不顾虑别人看到什么、有什么的感受!五年前你是这样,五年后你还是这样。”
“你现在看到什么?有什么感受?”他回问她,眼里的兴味渐浓。
“我只看到和感受到你是个大笨蛋!”骂完,转身便走,心里仍不断骂着。笨蛋!笨蛋!大笨蛋!
季军被骂得一头雾水,可是觉得有趣极了,最重要的是,璎桃还没结婚!呵呵呵……
“妈妈,那个叔叔站在那里笑什么?”一个路过的小孩门牵着他的妈妈。
“小孩子不要看,快走。”妈妈紧张兮兮地拉走孩子。
季军脸上挂着怪异至极的笑容,抬头望见明月已挂上档头,光洁盈白。
今天的月亮真圆真亮呵,呵呵呵……





爱上樱桃妙滋味 第九章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璎桃伸手接起。“你好,我是田璎桃。”
“小桃子,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饭。”季军的声音传来,他又开始叫她小桃子了。
她的心口怦怦一跳。“对不起,我今晚没空。”语毕,她毅然决然地挂掉他的邀约电话。
季军的追求行动是明显的、确定的、不容置疑的。
璎桃不禁大感惶恐,虽然他不再以绝对的强势姿态来主导她、控制她,甚至捉弄她,但她就是无法接受,年少的记忆太深刻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用在她身上简直太贴切了。
“田老师,是谁打来的?”吴识仁问。
“呃……一个朋友。”璎桃期期艾艾地回答。
“哦,是吗?听说最近那个新教授追你追得很紧,我记得你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不是吗?”吴识仁直截了当地说道。
“主任,你不要听别人乱说,没有这回事。”璎桃辩解。
“就我所知,他是个很不错的对象,放弃了可惜。”连他都快变成季军的说客之一。
“对不起,我要去上课了。”璎桃不想再下去,只得借机脱身。
数日来,由于季军的许多大动作,使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的追求,然后关于两人之间“小时候”的事便开始传开,不时有人会特地跑来向她证实,着实令她不胜其扰。
回到家以后,田母是最大的说客,她是这件事中,除了季军以外最积极的人。
“璎桃,你和季军进展得如何了?”她喜形于色地不断追问。
“我和他什么进展都没有。”璎桃真想把这句话录下来每天放给她听。
“为什么?你是不是都一直拒绝他?”
“妈,求求你!不要再拿这事来饭我了好不好?我真的是受够了。”璎桃揉探发疼的额头哀求。
田母拉下脸,依言不再多说,旋身欲离,可到了门边时,她又忍不住回头。璎桃,季军真的是我看过最好的对象,你——”
“妈!”璎桃喊道。
“好啦,我不说了啦!”田母嘀咕着走开。
没多时,客厅的电话铃铃作响。
田母喊道:“璎桃,电话,淑媛打来的。”
团桃快步到客厅接听。“喂,媛媛。”
淑媛劈头就问:
“璎桃,听季军最近在追你是不是?”
昏倒!谁来一刀砍死她算了!这不知是第几个人问她这个问题了。
“是谁告诉你的?”她设法平心静气地反问道,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抓狂。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只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就好。”
她迟疑着,不如该如何回答。
“到底有没有?”淑媛显得很着急。
“没有。”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松口气的声音。“那就好,璎桃,拜托你一件事,替我和他牵线好不好?”
牵线?哇咧,她还牵猪公哩!
“你要找他来学校就好了。”璎桃推托。
“你和他比较熟嘛,而且我每次约他,他都拒绝,真的很没面子耶!”
唉,她一点也不想和他熟。
“你男朋友呢?”她随口一问。
到目前为止,关于淑媛的男友她只是单面从淑媛的口中知道,她完全不晓得他是谁,连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只晓得他们两人吵吵闹闹、分分会合了好多次,时间前后加起来,搞不好都有五、六年了。
淑媛沉默了会儿,沉声回道:
“分手了。”
“小姐,这三个字我已经听了一百零一次了。”璎桃讪道。
淑媛负气说道:
“这次是真的!我不要再见到那个大混蛋,我要另给新欢给他看!璎桃,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嘛!”
“好吧,我替你约他。”她能说不好吗?她一向是个不懂拒绝的人,特别是对朋友,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ok,那就明天上七点在晶毕饭店。”淑媛马上决定了时间地点。
“好。”这声好字,璎桃说得异常沉重。
和淑媛通完电话后,她拨了学校医学院的电话号码。如果没猜错,季军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他的个人研究室。
“你好,敝姓田,请帮我转季军季教授。”
不旋踵,季军应声:
“小桃子吗?”
“嗯。”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我真的很高兴,怎么样?有什么事吗?”
“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如何?”
璎桃压低声音:
“七点我在晶华饭店的大厅等你。”
“好。”季军答应得毫不犹豫。
“那……明天见。
“ok,明天见。”
异常心虚地挂上电诣,她没来由地涌起一股罪恶感。
她骗了他啊!
***
隔天,每当璎桃想起她将李军“骗”到饭店和淑媛约会,她的心情就沉重难当,不仅是因为欺骗他,还有因为……
她的心在痛!
于是这一日,变成了魂不守舍的一天。
晚上回到家吃饭时,想到同一时间,季军和淑媛可能正快快乐乐地享受浪漫的烛光晚餐,她就食不下咽。
脑上床准备睡觉时,又想到季军可能正和淑媛……
“不要再想了,他们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她斥骂着自己,强迫自己人睡,但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都是那两人的情色镜头。
她才不在乎哩!她不断对自己这么说。
但事实上,她在乎很要命!
翌晨,她便顶了两圈熊猫眼去上班,一副失魂落魄的德性。
“田老师,你昨晚没睡好吗?”吴识仁关心地问道。
她勉强回以一笑。“还好。”
“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好的,没问题。”
吴识仁将一份资料拿给她。“麻烦你将这份小学部的学生资料送到附属医院的儿童保健科去。”
她一顿。
“怎么了?还是你有事?”
“不,没有。我马上拿去。”她拿起资料离开。
附属医院就在医学院旁边,而许多在医学院执教的教授也在医院中有职差,季军就是其中一个,因此她很怕会遇到季军。但她又想,她大概不会这么倒霉吧,到哪里都会碰到他。然而,她就是这么倒捐,又碰上他了。
“你好。”她向他点头致意。
“你好。”他漠然地回点个头,与她擦肩而过,态度十分冷淡,如同对其他人一样。她的心房一拧,轻唤:“季军。”一出声,她不禁吓了一跳。
她为什么叫住他?为什么感到心痛?为什么?
他停步。“有什么事?”
她期期艾艾,言不由衷地问道:
“昨天你和淑媛……你们玩得愉快吗?”天!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玩”得愉不愉快。
“很愉快,谢谢你。”他平声回道,转身再走。
“季军。”她不自主地又叫住他。
他再停步,用最冷漠的表情回头说道:
“对不起,我还有事。”
他又转身走开了,走开了……走开了……
一如五年前。
心痛倏地加剧,拧绞得她无法呼吸,一瞬间,她以为她会死。
死于无以言喻的心痛。
***
来到酒吧,季军一见到田碔桐,怒不可遏地发飚:
“我实在会被你妹妹气死!”
“你和她又怎么了?”田碔桐显得意兴阑珊。
他冷哼:
“她竟然替我拉皮条!”
田碔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不会吧,她不可能这么做的。”
“她已经这么做了!前天她主动打电话约我见面,结果和我见面的人竟然是淑媛!”
田碔桐脸色一黯。“淑媛?”
“就是她,我觉得我被耍了!”季军显得很愤慨。一向都只有他耍别人的分,他才不容许别人耍他,尤其是女人。
思及他今天在医院里遇见图挑他就更生气,她竟然还敢问他和淑媛玩得愉不愉快,险些没把他气得当场掐死她!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她不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做这种“羞辱”他的事。
田碔桐沉思了片刻。“阿军,我们来打个商量。”
“什么商量?”
田试桐义正辞严:
“从女入手中夺回男人的主权。现代的男人,也许已不敢要求对女人握有完全的权威,但是也绝不能让女人爬到我们头上撒野!”
“哦?你打算怎么做?”
他嘿嘿笑了几声,露出一脸坏胚子的神情:
“搞大她们的肚子。”
“匡嘟”!吧台后的酒保不慎打破杯子。
季军则目光一闪,挑了挑眉,表现出他对这个提议的兴趣。“很不错的提议,很可笑的方式。”
“去!”田碔桐嗤一声。“不然你想别的办法,别忘了你比我聪明多了。”
他不怀好心眼地一笑。“不用再想了,我赞成你的提议,就让我们实行这个可笑的方式吧。”
互视一眼,很有默契地举杯。
“祝男人光明的前途。”田碔桐说。
“祝女人悲惨的未来。”季军说。
两人异口同声:
“干杯!”
***
又是难以入眼的一夜,一如五年前季军离开台湾的前夕。
不同的景况,相同的郁闷心境。
璎桃的脑中交织着各种关于季军的影像,他唤她“小桃子”时愉悦的促狭与亲眼,以及他转身离她而去的背影。
一思及他的背影,心口不住又揪过一道疼。
她索性起身坐到窗边,任月光洒在身上,她的眼睛被莹亮的月光刺痛,热热的、辣辣的,有种被月光灼伤的感觉。
她确实被灼伤了。灼伤她的不是月亮,是季军。
她毫无所觉地幽幽叹息,奋力压抑着那份无以名状的心痛,可是她失败了,觉得整个人被凛冽的暗黑包裹住,呼吸困难。
她回眸,再度环视房间中许多季军送她的东西,泰迪熊、米罗仿画、瑞士带回来的雪球等等,以及书柜上的一排书籍,不知不觉之间,这些物品已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风景。
“《安娜卡列尼娜》、《傲慢与偏见》、《百年孤寂》……”她南难点数着季军“规定”她一定要看的书。
他说安娜可以让她认识关于女人追来心灵欲望、反抗世俗、不顾一切的勇气,尽管结局是悲剧,但安娜的生命却因此璀璨炫丽。
而她最缺乏的,正是这份义无反顾的勇气。
这么多年了,她与他之间,只有傲慢与偏见的存在,以及那无形的隔阂所造成的蚀人孤寂。
“《智慧七柱》、《宝瓶年代》、《百年思索》、《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
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啊!世上有什么样的事物,是生命中难以承受的?
唯有……爱情吧!
他爱地吗?她不明白。
她爱他吗?她犹疑了。
别走。
不论是五年前或是今天,她其实都是想这么跟他的,可怎么也无法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别走。
如果她说了,他去留下吗?她不晓得,也无从得知了。因为,他走了。
因为,她愚蠢并自以为是地以为,她不爱他……无意识地,一颗失措的泪无声消落,滑入唇中时才诧然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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