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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请止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惜之
「你虐待她?」天衡跨向前一步追问。
摸摸下巴,江虥丰确定自己的下巴虽坚固,却经不起他的拳头摧残,立开距离,退到估计的安全范围内。
江虥丰说:「饿她、恐吓她、骂她……这是一般的过程,称不上是虐待。只不过……」他避重就轻。
「不过什么?」
「盈心是个固执女人,她相当相当的倔强,大部分女人经过前面那些之後,会乖乖就范,因为求生存是人类本能。」
「为了她的倔强,你用什么手段对付她?」再跨前一步,天衡的手指头痒得厉害。
这种时候,绝不能正面迎敌。江虥丰往後连连退几步,他又不是人家的情敌,为了一个不该是对手的对手挂彩,划不来。
「我帮她施打毒品。」头一矮,加上距离够长,他躲过一劫。「你要是不想听下文的话,大可以再动手,我保证扭头就走,反正盈心决定不再坐台接客了,恐怕你必须再花个七年,才能在地球另一端碰见她。」
他的威胁出现作用,天衡的拳头紧了又松。
「继续往下说。」
「她染上毒瘾,却打死不低头,犯毒瘾的痛苦连大男人都无法忍受,可是她竟眼睁睁看著我拿毒品在她面前晃,一点都不心动,她说她的坚持至死方休,她说她要乾乾净净的来、乾乾净净的走,然後头撞向墙壁,打算结束一切,你说她是不是很固执?」特意强调这一段,江虥丰要天衡正视盈心是好女孩的事实。
他不晓得的是——这件事昨晚天衡已经「亲身」证实。若是江虥丰知道的话,躲拳头的人,要换成聂天衡。
「她的确固执。」他同意,这样一个固执女人,天衡不敢肯定自己能说服她来认同他的爱情。
「她用性命保有她的贞节,她的举止说服了我不推她进入火坑;更说服我,只要坚持度够,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所以,她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改变我的,我不再经营妓女户,我慢慢退出江湖,我重新拿起课本,和盈心一起考大学,我改行、我经商,我重新赢得家人对我的认同。」
话听到尾端,笑扬起。天衡没看错,他的盈心的确是个阳光女孩,在恶劣的环境中,仍然力求上进,她是生命力最强韧的种子,一找到空隙,便要伸出枝桠,迎向苍穹。
「对大多数酒客来讲,盈心不是坐台小姐,她是他们的天使。她聪敏、她慧黠,她替烦闷的人解开心中愁怨,救赎丑陋的灵魂。她之所以大红,不单单是她美丽的面容,更是因为她慧黠的心思,如果你爱她,请珍惜她。」
「我会的。」天衡愿用生命来保证。
「她一会儿就会来上班,你坐一下。」
「你刚刚说她不坐台了!」天衡瞪眼江虥丰,可恶的男人,竟敢欺骗他!想起盈心将坐在陌生男人身旁陪酒,就算只是单单说话聊天,他的心仍涌起大量酸液。
「她是不坐台了,但在我把罗吉斯缇尔顶让出去之前,她总要来帮我管帐目吧!这些年都是她在替我经营罗吉斯缇尔。」这男人的醋劲真不是普遍级的。
松口气,天衡坐回沙发上。
「要不要我让小毕帮你送一杯酒进来?」江颇丰对他传达好意。
「不必,我要保持清醒。」他必须想清楚,如何说服她跟自己一起回家。
回家?这个词让他好窝心。有他的家、有盈心的家、有他们共同未来的家……光是想像,天衡就感到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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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心一进门,天衡立即迎上前去,把她锁在怀里,紧紧……紧紧……
「为什么不叫醒我,自己离去?你想到哪里,我可以送你,我醒来看不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焦虑?」
他从不是个叨念的男人,但碰上盈心,他变得唠叨不断,爱情改变一个人的速度远比太空梭快。
「为什么找我?」
盈心习惯性地咬咬下唇,他们之间还没结束吗?
「我当然要找你,我们之间关系不同、交情不同,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们的爱情告诉你我,我们不可以分离。」
他急切的口气让她莞尔,此时的他和初见时判若两人,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性格,是她或他口口声声的爱情?
「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
她说得违心。其实,贴在他怀里舒服得很,他的胸膛不柔软,但靠在里面好安全,她变得迟钝,不思考、不烦恼,生活惬意自在,她不是太乐意离开。
「不放!」
「为什么不放?」
「我一放,你就不见。」
「那么害怕我不见?」
「对!我从来不晓得何谓害怕,是你教会我害怕。」
抱住她的手臂牢牢紧箍,嗅著她的发香,淡淡的茉莉花香传来,沁心的馨香在他脑海间印下痕迹。从此,这个味道是他生命中最深刻印记。
「我不晓得自己有这么大的本领。」
他一定是个最擅长甜言蜜语的人,否则拙於言词的男人,怎能用简简单单几句话,把爱情描述得那么透彻。
「你有!你只是不知道。」他坚持,
「好吧!不管我有没有,先把我放开,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她明白,他的怀抱太温暖,靠的时间过久,会让人忘记现实、忘记理智,允诺下她承担不起的责任。
「你先答应我,永远不离开。」
盈心没预估错,他会要求她做下无理的「答应」,在她头脑混沌时。
「没有谁可以永远不离开谁。」盈心回答。
她的答案错了,天衡的手加重力量。「那你就准备在我怀中留一辈子吧!」
「先生,你不年轻了,天真不是你这个年龄该做的事。」
「我事事精明,不介意在爱情中天真。」
对於她,他若有对事业的百分之一信心,他就不会用耍赖来博取同情。
博取同情?他居然在博取一个女人的同情?
可不是,他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男孩,硬缠著妈妈要糖吃。
天衡一笑,放开盈心。
「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合宜了?」
盈心笑笑,望向天衡,却一不小心落入他深邃的眼底,那里盛满太多的感觉,多到她害怕自己将要在其中溺毙。
她凭什么让这样一个优越男人爱上自己,她不够好、不够完美,世界上超过她千千万万的女人多得是,他毋须放下身段将就自己。
「我的行为没有不合时宜,我只是不想你再度对我抗议,说你不能呼吸。」敏捷反应的装置回复,他又是一派优雅自信的聂天衡。
「你很爱面子?」
盈心拿起瓷杯,走到热水瓶旁,为自己冲一杯热热的茉莉香片。她是种非常需要温暖的动物,以灵魂轮回角度来看,她前辈子大概是热带地区的生物,长年浸淫在阳光里,不习惯生活在照不到阳光的建筑物。
「我爱面子、爱里子、爱金钱、爱名利,最爱的是——你和你的爱情。」
「你是个很富足的男人,周遭爱情很多,任君选择、任君挑,毋庸我来插一脚。」
「你在影射我花心?我否认,在你之前,我没谈过任何一场恋爱,事实上,我个自持自重的男人。」
「你要怎么解释你未婚妻的存在?」淡淡拉扯嘴唇,这个问句并没有质询意味,盈心纯粹在提醒自己,正视事实。
「你说可柔?」
「她叫可柔?很可爱的名字。」她反问。
她没注意到。一个订婚新闻,她没看重新娘,反而把新郎的名字牢牢记取,这是否意谓她在意他,并非从昨夜的温度相融开始。
「你和可柔谈过天,还谈得兴高采烈。」他提醒。
「我记得,她是个很棒的女人,娶她为妻,我相信你会得到幸福。」胸口莫名撞击两下,这个撞击,是不是代表……她又口是心非了?
「想不想听听我们的故事?」
「够精彩吗?我偏好高潮迭起的好剧情。」
「它或许不热烈,但很温馨。」
「说说看,我洗耳恭听。」啜一口香片,她周身温热起来,虽然她并不明白,这个热度是来自他,或是手中的热饮。
「我们全家刚移民到加拿大的时候,很穷困潦倒,爸爸没有工作、妈妈肚子里怀著天语。」
「你的妹妹?」
「对!我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那时,爸爸靠著帮人打零工赚钱过日子,妈妈一面照顾我们、爷爷奶奶,以及祖父家的一大片苹果园。
可柔是我们的邻居,在我印象中,那时可柔才刚在学步,郑妈妈常到祖父的苹果园里摘新鲜苹果,做成苹果酱喂她,我和天烨看得嘴馋,妈妈就去学制作苹果酱的方法,做给我们吃。也是这个契机,让我父亲联想到制作婴儿食品会是个好商机。」
「我以为把苹果挖成泥就能喂给小婴儿了。」盈心说。
「对,但我们家有一整座苹果园,妈妈一口气做了几十瓶,既然要储放很久,自然要考量防腐问题。但小婴儿是不能吃防腐剂的,这涉及专业部分,我们略过不谈,要是你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带你回加拿大,参观我们家的工厂,再向你详细解释。」
「你们家是由婴儿食品起家?」
「没错!我父亲向朋友借钱,并和可柔的父亲合作,开设工厂。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常玩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下课,天烨宠天语,我宠可柔,人人都说我们是两小无猜,手足感情便是这样建立起来。」
「所以你们的感情,是经过长期培养,慢慢形成?」
「天语国中时期,我们举家回台湾设立分公司,寻找世伯遗下的孤女,并办理领养手续。只有我独自留在加拿大经营工厂,四年後,天语意外往生,全家人都错愕万分,爸妈和天烨都没办法从这场意外中恢复过来。
「於是我和天烨对调,他陪爸妈回加拿大,我则留下来照顾依依,对了,依依就是我那位世伯的女儿,下次介绍给你认识,我相信你们会处得很好。」
盈心和依依一样,都是历经过辛苦的女人,心思一样细敏,性格一样坚韧,天衡认为她们会欣赏彼此。
盈心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认识依依,她不想融入他的家庭、他的生活圈,她早说过,对於她们这种行业的女人丽言,爱情止步……
「你把可柔的话题错开了。」她说了爱情止步,可她对於他的爱情仍然感兴趣。
「他的爱情」在她脑中晃过,没意思的抽痛拉扯了她几下。盈心没去理会疼痛,倾耳细听他的过往。
「我回台湾,可柔也选择到台湾继续学业,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彼此照应,这段时间里,她有过很多段爱情,但不顺利,於是我们互相约定,在她三十岁那年,她没找到合适对象,就嫁给我为妻。」
「她三十岁了,仍找不到归宿?」
「并不,她只是腻了爱情游戏,而我是一个安全的婚姻人选。」
点点头,盈心同意他的话。「我想,你们将会幸福。」
「之前,我不在意娶谁为妻,因为我没时间、没心情去谈论爱情;现在找到我爱,我要的女人了,对婚姻,我不想要草率。」
盈心听懂他话中意思,她不想正面回应。「娶可柔,不是个草率决定。」
叹口气,天衡明白她在闪躲他的爱情。
「你就算不打算敞开心胸接纳我,至少不要那么快否定我,好吗?」
他的诚挚请求让她动心,然,这些年在欢场,她看的、听的还不够多?爱情的短效性、爱情的无情点,对於爱情,她难有信心。
「我是不沾染爱情的,不管对象是你或是别人。」
「为什么?」
「因为爱情会事过境迁,会反目成仇,爱情不是一种固定的常态模式,我是个惯性很强的女人,不善於接受重大变迁。」
「我很高兴。」他懂得她的意思了,圈住盈心的身体,他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没反抗,只是静静地享受这短暂、被宠爱呵护的疼借。
他为她的「惯性」高兴?盈心不理解他。
「你是对爱情没信心,不是对我没信心,如果哪天你相信爱情,你会愿意我是那个和你共享爱情的男人,对不对?」为这一点点认知,他雀跃不已。
他在高兴这个?
盈心没回话,只不过,他的兴奋之情,慢慢融入她的心,以最甜蜜的方式,在心底蛀蚀一个大洞。
哪一天,当她发觉,这个洞只有他能填平,当他不在时,她会空虚难耐、会痛不欲生,也许那时,她会愿意正视爱情。





爱情请止步 第六章
天衡用他的方法向她证实爱情。盈心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的细心会让女人百般幸福。
白天,他上班;他在她的电脑萤幕上加了装置,让她随时随地可以看见他、和他说话。
中午,他会来接她出去吃午餐,再忙,他也会先让司机来接她,然後挪出午餐时间,两人共享。
下午,盈心留在他为她布置的休息室里。那里什么设备都有,她可以听音乐看书报,可以运动做sup,最贴心的是,只要一推开门,他就在隔壁的办公桌上对她微笑。
她明白,不应该让一个男人这样娇宠,因为被豢养的宠物,最後总离不开主人;她更知道,心从来都是被这样的感动一点一点攻陷……
可是她无法阻止他的周到,无法对他的细心喊停,毕竟……多年来,她渴求的就是这样一份呵护。
关上电脑,她做好这个月,舞厅里的最後一笔帐,在不景气的年代,舞厅的利润还能高达千万,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大约是太多空虚的心灵迫切得到慰藉吧。
「累了吗?」看到盈心起身,天衡连忙把最後几行公文看完、落款签字。
「还好,你呢?」
她冲两杯热茶,递过一杯给他,她在他身上晓得,原来一个成功的商人,一天工作时间超过二十个小时。
每天,他带著她从公司下班,匆匆回到她家里梳洗完毕,就领著她到舞厅。他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罗吉斯缇尔,便时时分分陪著她,她作帐、他看公文,她休息、他陪她闲聊,然後凌晨三点离开,他送她回家休息,再回自己家。
「我快不行了。」
「很累吗?」
「天烨为了重新追求依依,自动减少工作量,他减少的部分,成了我的负担。我不明白同样是追女朋友,为什么他就能享受优惠待遇?难怪他的爱情效率比我好。」
他的埋怨听进她耳里,盈心不觉莞尔。
「天衡,你有很多副面貌吗?」
「嗯……那要看你指的是什么,假设你是指我用不同态度,对待不同人,我承认;若是你在暗喻我有双重人格,我要强力反弹。」
「你对待员工很严肃,虽然态度不至於恶劣,但冷冰冰的,好像一分情谊都没有。」
「因为感情不是要和他们谈的,我的感情只留给你。」
低低头,她一直想和他保持距离,可他这样子……步步进逼,她有多少空间可以退?
「我说过……」她想重申立场,但天衡接下她的话。
「你说过你不碰爱情,没关系,你可以选择不碰触爱情,但是你不能阻止我爱你。」
抽走她手中杯子,有他在,她不需要热水暖手。天衡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轻声喟叹在他怀间响起。他认定,只要够努力,总有一天,他能排除她心中所有不确定。
「你是个固执男人吗?」仰头,她对上他青髭初冒的下巴,
「在某个方面是。」
「哪个方面?」
「比方对於我的工作,比方对於我认定的女人。」他一次次加重他的态度,虽是温文,却强势得让人无从推卸。
「我们……行不行,不谈这个?」
「行啊!谈什么呢?对了,谈谈你小时候。」
「我爸爸是个老师,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我出生没多久,他就出车祸去世,但我母亲常常对我谈起他。」
「她怎么形容你父亲?」
「她说,他是个脾气最好的男人,那个年代,男女之分很重,但他从不认为妈妈该负担所有家事。假日在家,他经常做一堆新鲜的点心给妈妈吃,比方炸野姜花花瓣。
「我记得我们家附近有一大片野姜花田,每次花开季节来临,空气里处处荡著甜蜜香味。」
半眯眼,深呼吸,她仿佛闻到夏天的凉风徐徐吹来,仿佛甜甜的花香漫过,她又回到童时闲逸。
天衡不忍心打断她,侧望她的表情,她发自真心的笑,纯真而浪漫,和之前一脸空漠冷然的虚伪笑容不同。
没错!他注意到了,这些日子,她的笑容变多了,疏离感不见了;她仍然抗拒爱情,却不抗拒他的关心,为这些进步,他有权利举杯欢庆,只不过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企业家,他要的是更多更多。
「这个香气常常在我梦里……你一定很难想像,一大片野姜花盛开的情形,对不对?一片片纯白的翅膀从绿色的花茎里冒出来,从偷偷露出来的一点点,到展翅飞翔,散发出点点醉人芬芳。
「我妈妈告诉我,野姜花的花瓣是小精灵的翅膀,夜里,小精灵会来这里寻找两片翅膀,插在背上,高高兴兴地去参加王子的舞会。」
「你母亲是个编故事高手。」
「不,真正的高手是我。妈妈的故事只到小精灵参加舞会这段为止,夜里,我会延续这个故事。」
「你怎么延续它?」
「小精灵飞到舞会外,从窗外往里探看,看见一个个美丽公主环绕在王子身旁,她们快乐地讨论著,谁的玻璃鞋比谁的水晶鞋漂亮,谁的缎带较能衬出她们的优雅身材,谁家的厨子能烤出味道最鲜嫩的火鸡。」
「你的故事里,有一群爱慕虚荣的公主。」天衡笑评。
「那是穷人家孩子的梦,我们穿不起红色的真皮舞鞋,没有蕾丝边的小圆裙,绑住长头发的是橡皮圈,不是粉色缎带,我们再可爱,也引不起别人的疼爱。所以,在我的梦里,虚荣公主的谈论话题,全是我的最爱。」
「很有意思,然後呢?」
「小精灵虽然有最美丽的翅膀,却没有豪华舞衣,她的脚是赤裸的,点点污泥溅上纤白长腿,她躲在柱子後面自惭形秽,王子是那么英挺帅气,他们之间相隔的不仅仅是一扇舞会大门,而是遥迢世界。」
「小精灵没有请仙女来帮忙吗?变出一个南瓜马车,一袭香奈儿最新春装,她就可以盛装参加舞会。」
「我才不抄袭别人的作品,哪像你,没创意。」盈心嘟起嘴娇嗔不依。
天衡看得呆了,这号表情恍若她回到七年前,那个未受社会洗礼的小天真。
「嫌我,好,说说你的创意吧!」
「慢慢的,王子在舞会里开始觉得无聊,公主们说来说去都是相同话题,而且他再也忍受不了她们身上的香水味,於是,他走到夜空下,仰头看著灿烂星辰,心想他的仙子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然後,他闻到淡淡的野姜花香,他走到柱子旁,看见正沮丧的小精灵,眼睛一亮……」
天衡接下她的故事。
「王子说,『小姑娘你为什么不进去?』
「小精灵说:『我没有漂亮的舞鞋和舞衣。』
「王子又说:『你想要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小精灵低头看看自己溅满污泥的小腿,自卑地说:『我的脚很脏。』
「王子说:『不,你是我眼中最纯净无瑕的公主。』
「王子拥住小精灵,宣布她成为他的皇后,告诉她:『我们的幸福是共同体,只有我们俩结合成一体,才会快乐长存。』
「小精灵想了很久很久,王子没有不耐烦,只是安安静静在一旁等待,等著小精灵看见他的诚意和真心。
「终於,月子偏西,聪明的小精灵想通了,她觉得爱人没什么不可以。
「从此王子和小精灵公主在城堡里过著美满的日子,偶尔他们也会聊聊玻璃鞋和烤鸡,但是王子从不曾觉得无聊过。
「盈心,你是个聪明的小精灵吗?」
盈心看著他,眼底的感动久久不散,他的意思是——他不在意她身上的污泥?他的意思是——她在他眼中是最纯净无瑕的小公主?
「当然,你若没有小精灵的聪明也没关系,我会比王子更有耐心,不管月亮偏西、太阳升起几千几百个回合,我都等你。」
他的甜言蜜语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自然流畅?盈心垂眉,两颗珠泪直直落到地上。
勾起她的下巴,天衡吮去她的泪,轻言:「对不起,引你伤心不是王子的本意。」
「我没有伤心,只是……感动。」
她已经为他感动过许多次,却是第一回对他说出口,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她的王子,舞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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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吉斯缇尔不放周休假日,相反地,人们的休假正是他们高朋满座的好时光,但天衡硬是逼著江虥丰放盈心两天假,他要带她去度假。
车子出了台北市,她就摸不著方向,不过,天衡知道位置就够了,她安安心心靠在椅背上,聆听cd里传来的曲子。
那是秀兰玛雅的台语专辑,她淡淡柔柔的歌声诠释了台语歌曲中的落寞与哀愁。
雨夜花雨夜花受风雨吹落地没人看见每日怨嗟花谢落土不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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