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策之嫡后难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阳岚
她顿感怒火中烧,恨得咬牙切齿。
萧昀目光空洞的躺在床上,不用去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是唇角牵起一个自嘲的弧度,苦笑道:“反正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事了,母后又何必介怀就当是让我留点念想吧。”
真的是很奇怪也很讽刺。
刚才他睡了很漫长的一觉,昏昏沉沉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该梦见武昙的,哪怕是在梦里也好,至少是该给他个机会将那些现实里已经没有机会,并且也说不出口的话都说出来,即便不能弥补和改变了什么……
但至少——
呵!
可是梦里不断重复出现的,却都仅仅是前世今生那些交错发生过的场景。
一场场,一幕幕。
所有的一切,全都明明白白,刻骨铭心的不容辩驳。
“哈……”这么想着,萧昀突然就声音沙哑的失声笑了出来。
是啊,做什么梦呢
这人生,哪有什么回头路可以走
错过了的就错过了,就算真的能梦一场,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他闭上眼,脸上兀自笑得嘲讽。
姜太后本来还因为她惦记霍芸婳的事耿耿于怀,刚要数落两句……
但见他突然露出这般落寞悲戚的表情来,心头震了震,一个不忍心,就也咬咬牙作罢了。
“唉!”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霍芸婳最后做的那些事,显然也是恶心到了萧昀了,他就算再惦记,大约也只是惦记着曾经年少时候的那些美好吧反正人都已经不在了,就算他心里还不能完全放下,也不能再怎样了。
姜太后这样的安慰自己,就转而冲外殿的方向养神喊:“太医!”
丁卉听了传话,就又赶着带着太医进来。
太医又给萧昀重新诊了脉,并且仔细观望了症状,就又下去重新写药方准备煎药了。
萧昀疲惫的很,人也没什么精神。
姜太后见他也没心思同自己说话,嘱咐了她两句话,又交代小尤子务必好生照顾他,就先行离开了。
萧昀躺在床上,这会儿没睡,但是也不说话。
整个大殿之中空荡荡的,只弥漫着一股药香味。
丁卉扶着姜太后的手往外走,等到迈过门槛,走到院子里,目光还是忍不住狐疑的追着之前殿中伺候的那个宫婢瞧。
那宫婢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低垂着脑袋,在不住的揪手指。
“娘娘……”丁卉张了张嘴,有意提醒姜太后两句,可是在姜太后转头看她时,她又突然改了主意,赶紧扯出个笑容道:“路上滑,您小心着脚下。”
她虽然有幸在姜太后跟前侍奉,但因为是半路出家被萧昀挑选出来送过去的,所以就谨守本分,并不想做什么心腹,去挑拨主子之间什么是非,就只想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图个安稳罢了。
就算小皇帝那里藏着什么秘密——
她也没必要怂恿着姜太后非要去挖出来吧
姜太后明显也是有心事,是以也没察觉她表情之间微弱的异样,径自出了朝阳宫。
丁卉扶她坐上肩舆,主仆一行回了寿康宫。
萧昀这边,姜太后走后不多一会儿小尤子就回来了,没带御膳房的人来传膳,就只自己提了两个大食盒,拿了些清粥小菜回来。
“陛下。”他提了食盒蹑手蹑脚的进了寝殿往萧昀的床前摸去。
萧昀没有再睡,但他这会儿还有点头重脚轻。
闻言,就睁开了眼,侧目看向他道:“邢五呢朕叫他去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呃……”小尤子愣了一下,随后就赶紧调整心态跟上他的思路,“昨儿个下半夜邢大人就来过了,可是陛下病了,他在这又帮不上忙,就先退下了。”
萧昀这才有了点精神,撑着力气坐起来:“去叫他过来吧。”
“是!”小尤子赶忙放下食盒,跑过来扶他靠着身后软枕坐好,然后出去找了陶任之。
他刚被姜太后敲打了一番,这会儿不太敢擅自离开萧昀左右,横竖陶任之在萧昀父子跟前比他更得力,跟邢五也更熟,就让他去找人了。
萧昀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只叫小尤子打了水来,洗漱了一番,强迫让自己再清醒些。
邢五昨天一晚上没出宫,就在侍卫值班房那里等着。
陶任之叫了心腹去唤他,前后也没多久就过来了。
彼时萧昀已经坐在床上看奏折了,虽然脸上病容明显,人看着已经不是无精打采的模样了。
“属下见过陛下!”邢五单膝跪地行礼。
萧昀就暂且搁了手中奏折,侧目朝他看来,开门见山道:“昨夜朕叫你去查的事,有眉目了”
“是!”邢五道,知道他尚在病中,就尽量回得言简意赅:“属下亲自去查验了那个叫做秋彤的丫头的尸体,她身上并无新增的伤痕,看中毒的症状,的确也是白天中的那种毒药所致,但是属下用银针验过,她口中能验出毒药来。这就说明致她死命的并非是白天残留在体内的毒素,而是在死之前,她又二次服
第601章 威逼利诱,意外发现(一更)
卿穗并无察觉,捧着茶盏心中还正因为受宠若惊而有点喜滋滋的时候,却忽听得面前风七冷声问道:“昨日在朝阳宫,本宫走后,太后和陛下关起门来都说了什么”
她问得,既突然,又直白。
卿穗蓦然抬起头,神色茫然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抬头迎上风七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敛去笑容的那张脸,怔在那里。
风七拎了裙角往旁边走了两步,坐在椅子上,然后再度挑眉看向她:“昨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吧太后娘娘都慌了,她仓促往的袖子里藏了什么东西而且心不在焉的,明显就是有事发生。”
卿穗一个激灵,这才彻底清醒,并且确信不是自己一时耳背,听错了。
“娘娘,您在说什么啊”她表情僵硬,脱口讷讷的道。
这位贵妃娘娘,一直以来都是循规蹈矩,话都不多说一句的。
陛下和太后娘娘的事,怎么可以随便打听呢
而且——
对方居然还是这么一副坦然且理所应当的表情
卿穗茫然四顾。
却发现这殿中只有她们两个。
于是,就更加确信,这并不是这位贵妃娘娘一时兴起的随口一问,对方——
这明显是早有预谋的。
“娘娘恕罪,奴婢在朝阳宫还有差事要赶着回去办,既然娘娘的戒指找到了,那奴婢就告退了。”她犯不着为了来讨好这位贵妃娘娘就坏规矩,于是仓促的施了一礼就要转身离开。
本以为风七已经会拦她的。
不曾想,风七却是稳稳地坐着不动。
不动也不出言阻拦。
卿穗三两步奔到门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脚下的地毯边缘绊了一下,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她仓促的试图稳了一下身子,可是没能稳住,紧跟着就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其实不算重。
可她人跌在地上,手掌撑住地砖的时候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方才居然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了。
手心里一片湿濡,压在冰冷的地砖上,寒意瞬间袭满全身。
她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刚抬起手,忽又觉得腹部隐隐的抽痛起来。
其实这腹痛的感觉,从前一刻她刚喝了茶水之后就有了,只是因为当时症状轻,并且她也处于极度紧张的情绪之中,这才不曾注意。
这会儿抽痛之余,她也没多想,一门心思就只想赶紧离了这个是非之所。
于是咬咬牙,捂着肚子爬起来。
前后也不过一个呼吸的间隙,起身起到一半,肚子又是一阵抽痛。
这一痛,就又是一身的汗,直接的,腰就没能直起来。
她脚下一个踉跄,三两步扑到了门边。
抖着手要去开门时,背后风七的声音才如同是索命的恶鬼一般,再度缠了上来:“你要是现在出去,那么本宫保证,不用等你走回朝阳宫就会暴毙在路上。”
她的音调不高,声音却森冷冰凉,直刺激的人头皮发麻。
卿穗如遭雷击,动作顿住。
再下一刻,腹部又是剧烈一痛,她一个撑不住,就腿一软,倚靠着门边滑倒在地,双手按着腹部,一颗形状怪异的虾米一样的蜷缩在了那里,瑟瑟发抖,一边又强撑着力气抬起眼睛朝里面风七的方向看去。
风七重新从椅子上展站起来,款步朝她走了过来。
卿穗缩在地上,神情惊惧的看着她,身体本能的往后缩,却又退不了,最后就只带着哭腔颤声道:“贵……贵妃娘娘,奴婢……奴婢……”
她也不是个傻子,前后一联想就知道必然是风七在她刚才喝的茶水里下了药了。
实在是太痛了,她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奴婢没有得罪过你……”
风七走到她面前站定,从袖子里露出右手来,那指间已经不知何时多了一刻紫红色的药丸来。
她居高临下,施舍一般的扔在脚下:“吃了吧,能暂时缓解你的疼痛。”
肚子实在太疼,疼的卿穗忍不住浑身抽搐。
此时她已经顾不上多想别的,匆忙的抢过那粒药丸就塞进了嘴巴里,使劲的闭眼咽下去。
门外再度响起脚步声。
风七的目光微微一动,连忙弯身扯住她的胳膊将她强行拽起来。
卿穗刚从地上爬起来,外面那个宫女就去而复返,伸手开了殿门。
一抬头,见到风七居然站在门口,不禁错愕:“娘娘……”
风七看一眼她捧在手里的,上面放着个小荷包的托盘,一边伸手接过来,一边道:“卿穗吃糕点噎着了,你再去准备些茶水来。”
旁边卿穗脸上有汗,表情也隐隐的透出痛苦不自然的神色。
那宫女匆忙的看了眼,毕竟也是想不了那么深远,随后就顺从的点头:“是!”
她屈膝,再次退下。
风七合上殿门。
转身。
卿穗方才也被人突然闯进来而惊吓,有点分神,此刻再度回过神来,却发现风七给她的药居然有奇效,虽然还是隐隐的腹部抽痛,症状却已经缓解了大半了。
她人还没完全回国未来,风七的声音就已经再度响起:“方才的药只能解你三分之一的毒,并且暂时压制毒性而已,七日之内,若不是不能将三颗解药全部服下,你一样还会毒发。”
“娘娘……”卿穗被吓得直接崩溃的哭了出来,扑倒在地跪在了她脚下,泪流满面道:“奴婢和您无冤无仇,也不曾得罪过您,您……”
这位贵妃娘娘到底是抽的什么风彼此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做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的算计她
“闭嘴!”风七沉声何止她,目光阴冷的盯着她的面孔道:“别让我再重复第三遍,回答我刚才的话,昨日皇上和太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从昨天秋彤那事发生之后,萧昀的态度已经让她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
因为——
从一开始,她就一直以为萧昀既然识破了她的身份还留着她,应该就是为了用她来对付萧樾和武昙的,可是昨天那件事发生之后,明明就是个借题发挥,惩治武昙的绝佳的借口,并且还能趁机打压晟王府的……
可是,萧昀却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那事直接揭过了。
如果不用她来对付晟王府夫妇的话,那么——
风七实在是找不到萧昀会继续容她在世上的原因了。
换而言之,她如果是真的没了利用价值,那就随时随地都会被萧昀处理掉的。
这一重想法,将她刺激的不轻,也直接导致她再也沉不住气了,必须抢占一切的时机和先机,无论如何也得给自己及谋一条生路出来。
这才不得已,铤而走险的对萧昀宫里的宫女打起了主意。
她眼中的愤怒和杀机都分外明显。
卿穗看在眼睛里,只觉得寒意不断的从心底往上生疼。
她目光闪躲着,迟疑开口:“也……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昨天太后在陛下桌上发现了一根簪子,就……质问了陛下两句……”
“簪子”风七仔细回想,也就隐约记得,她进殿去时瞟见姜太后仓促塞进袖子里的确乎好像真的是一根发簪,“什么簪子”
“就是……就是簪子……”卿穗咬了咬嘴唇,瘫坐在地上,神思慌乱的目光乱扫:“一根女人用的发簪。”
“嗯”风七闻言,立时也警惕起来。
她跟萧昀虽然平时没怎么有交集,但是她在这大胤的宫中也呆了快两年了,哪怕是旁敲侧击,对对方的性情也能探听个差不多的。
大胤的这位少年皇帝,性格很是阴郁内敛,即便年纪不大,却很有些老成,城府颇深,又是惯常的喜怒不形于色。
据说以前她曾很是中意过前太傅霍文山家的长女,可是等真的娶回来之后,也没见出怎样的宠爱来。
这宫里,有名分的后妃本来就没两个,至于那些娇娇俏俏的小宫女们,这两年下来,更没听说有哪个是有机会爬上龙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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