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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阳岚

    宴会上那么多东西,等清点完怎么都要一两天,所以哪怕萧昀一觉睡到明天一早才能缓过来——

    其实也耽误不了事。

    不过武昙既然提了,萧樾也想让她安心,就点点头叫了青瓷:“萧昀走不了多远,你追上前跟小尤子说一声,就说德阳身边的那个宫女形迹可疑,让他转述萧昀。”

    话不用多说,萧昀也自会明白。

    说话间刚好辇车到了,他便带着武昙先上车出宫去了。

    这边青瓷果然没跑多远就追上了萧昀的銮驾,萧昀当时已经借着酒劲睡死在辇车上了,青瓷不好直接喊他,就照萧樾的吩咐把原话转述给了小尤子,然后便去追萧樾夫妻了。

    这边小尤子倒是记得她的话,可萧昀醉得厉害,又加上心情不好,一直回到寝宫门前被扶下辇车时候都混混沌沌东倒西歪的,完全不清醒。

    小尤子跟他也没法立刻转述这事,就叫了人帮忙,先把他扶了进去,手忙脚乱的正准备服侍他上床休息,正脱靴子,脱衣服呢,外面姜太后也到了。

    好巧不巧的,正好萧昀被除了外袍,一方绣石榴花的浅粉色丝帕落在了地上。

    那样的颜色质地,一看就是女子之物。

    姜太后眼皮一跳,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小尤子也看见了,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将那帕子捡起来揣进了自己怀里,强撑着一张谄媚的笑脸解释:“今天宫里客人这么多,也不知是谁掉的,奴才稍后就查明了还回去。”

    姜太后确定自己一定没有眼花,那帕子明明是从萧昀衣物里面掉出来的。

    她满肚子火,正要发作,但看萧昀醉得七倒八歪又眉头紧皱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终究是心里一软,暂且给忍下了,走上去询问嘱咐了两句。

    萧昀醉得不省人事,也不能与她说话,她呆了一会儿,交代小尤子好生伺候便也离开了。

    小尤子送走了她,这才暗暗的擦了把脖子上的冷汗,可是萧昀的东西他可不敢私藏,斟酌了下,就又将那帕子掏出来,仔细的折好了半塞到萧昀的枕头边上。

    这边姜太后坐上辇车回自己的寝宫,萧昀身上又掉出女人的物件,虽说这看似是一件十分平常的小事……

    可是——

    萧昀是有前科的。

    姜太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他之前收藏的武昙那根簪子,虽然今天这方丝帕暂时没找到主儿,可不知怎的,她心里却有种极度不安的预感,总觉得这一次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本来么,萧昀这个年纪,正是少年时,有一两个心仪的女子是好事情,正好他现在后宫空置,也是该添些人口了,可姜太后大约也是被自己这儿子给吓怕了,居然满脑子都想到的是最坏的那一重结果。

    她越想就越糟心,所以就算宴会上她本没喝多少酒水,这会儿决然也觉得头疼不已。

    手撑着额头缓了一路,在宫门外面下辇车的时候还有点精神恍惚,无精打采的被宫人拥簇进了院子,又由她的大宫女搀扶着将她送回寝殿里。

    姜太后扶着额头缓缓坐在,只觉得心浮气躁,十分的难受,于是就吩咐那大宫女:“去找找,把那个安神醒脑的熏香拿出来点上,哀家觉得有些气闷。”

    “是!”那大宫女小心翼翼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去偏殿的抽屉里找香料,不想刚走进去没一会儿就听她低呼一声:“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私闯太后寝宫”

    然后就怒声叫嚷起来:“来人!有贼!”

    朝阳宫这边,萧昀一觉睡到半夜,觉得口干舌燥,就醒了过来。

    “陛下醒了”小尤子就坐在他床边的脚榻上打盹儿,听了动静登时跳起来,掀开床帐。

    殿内留了两盏宫灯没熄,但是为了不影响睡眠,留的都是外殿的灯,殿内的光昏昏沉沉的。

    “给朕倒杯水来……”萧昀喉咙沙哑的开口。

    “奴才还去沏碗浓茶来吧,陛下喝了需多酒,刚好喝点热茶解解酒。”小尤子自说自话,也没等萧昀首肯就急慌慌的跑出去了。

    萧昀仰躺在床上,不是很想动,这样的光线之下让他几乎差点忘了今夕何夕,好像是处于一个昏暗的梦境里。

    虽然不想动,可他内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喊他,告诫他不能这样自怨自艾下去。

    于是他咬咬牙,手撑着床榻爬坐起来,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就看见半压在枕头底下的那方帕子。

    那是——

    武昙给他的

    他坐在那里,心中莫名的又是一阵窒闷绞痛。

    他伸手按住了胸口,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一下又一下,撞击胸膛的声音,又怔怔的坐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将那帕子捡起来,攥在了手里。

    帕子上隐约还留了点胭脂水粉的浅淡的香气,萧昀手里死死的攥着它,感觉自己刚刚平复了节奏的心跳再一瞬就又变得沉重和狂躁起来。

    有关武昙的痕迹,他本能的想要留住多一点,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却就像是一场黄粱梦,让他从曾经执着的幻想里清醒过来,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萧樾说得对,他跟武昙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能了,不管是冲着他前世做下的那些错事还是这辈子武昙已经嫁给萧樾的这个事实……

    除非他还想用上辈子那样的方式和手段去强行打压武昙并且试图逼她就范,把她强抢过来,再相看两厌的互相折磨……

    否则——

    他都没有任何机会了。

    他其实完全可以一意孤行的这么做的,可是——

    这一次,他是发自内心的,真的不愿意再伤害她,更不想让她恨他。

    或者仇恨能让她更清楚的记得他,认识到他的存在,如果现在的萧昀还是曾经那个偏执的我行我素的少年,他也许是会选择这样做的,可是这一天之间他却好像迅速的长大成熟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愿意再伤害武昙……即使再怎么样的想要接近她,他依然想要说服自己克制,因为在武勖的事情曝光的那个瞬间,他突如其来的愤怒,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本身,而是因为武昙在这件事里受到的苦,当萧樾站在他面前,与他针锋相对并且警告他不要再招惹武昙时,他蓦然发现他的所有痛苦和愤怒竟然也不再是因为嫉妒和敌视萧樾,而是因为痛悔他真的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和拥有武昙了……

    很讽刺的是不是

    直到了今天他才发现他原来是真的喜欢她了,头一次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应该是这样的心情,不是拼了命的试图去将她占为己有,而是对她经受的苦难和委屈感同身受的疼……

    可也越是因为这样,他就越是清楚的知道,他必须抛开那些执念和不甘,放手了。

    萧昀闭上眼,忍了几次的冲动,终于也是按捺住了没有将那方帕子按到自己的胸口,他眼睛忍得通红,咬着牙下了床走到外间的墙角,取下宫灯的灯罩将帕子扔到了火上。

    一条火舌迅速卷起,火光映在他苍白的面孔上,他紧咬着牙关,将面孔的线条紧绷成一个刚毅到不可思议的弧度。

    “陛下……”小尤子刚好推门进来,闻见一股焦糊味,登时吓得摔了手里的茶碗跑进来,“您这……怎么了您这是”

    地面上最后一点火苗熄灭,只留下一片辨认不出过往的灰烬。

    萧昀的目光清明凛冽,转身又走回了内殿,一边冷冰冰的撂下话来:“收在暗格里的那个盒子你拿出来,天亮就拿去还给皇叔吧。”

    “啊”小尤子有点惊吓过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有意想要追进去再细问问,别办错了事,可萧昀那个暗格里收着的唯一和晟王府有关的东西就是武昙的那支发簪了。

    小尤子意识到萧昀此刻的心情极度不好,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敢再问。

    他转身去外间小书房的暗格里找出那个盒子仔细的暂时收好,然后次日一早趁陶任之来换班陪萧昀去上朝的间隙,揣了东西出宫准备去晟王府。

    却不想——

    这一去,就直接没了消息。




第707章 抄家伙进宫干架!(一更)
    南梁的使团这次进京就是为了协商把梁晋提早接回去的,萧昀自然是不同意,所以昨天上午双方在御书房打了半天太极,最后也没有达成一致。

    武昙早上睡醒的时候,睁开眼却破天荒的发现萧樾已经不在房里了。

    “王爷进宫去了,”青瓷听见她起床的动静就端了洗脸水进来伺候,“早朝上陛下叫了人来请的,王爷说南梁这次的请求达不到他们的使团一定不会轻易罢休,这件事有的周旋,早朝过后他应该还得留在宫中议事,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叫王妃午膳也不用等他。”

    “知道了。”武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穿鞋下地慢悠悠的走到盆架前,想起昨天的事,就又转头问她:“对了,宫里德阳那个宫女有消息吗”

    青瓷湿了帕子给她,一边摇头:“暂时还没听到信儿。”

    武昙洗了脸,坐到妆镜前面,就越是忧心忡忡,斟酌了片刻还是隐隐担忧,就又吩咐:“这件事没个着落我始终是不安心,这样吧,你让蓝釉再去打听一下,如果那件事还没有结果的话,就让她在宫外等着,等王爷出来了再与王爷说,就说这件事没个水落石出我安不了心,让王爷再去想想办法。”

    也不知道是萧昀忘了查还是查了没查到,昨天那个宫女的种种举动,总归不会止于德阳之死的,不把这个人翻出来查个彻底,武昙怎么都觉得不安心。

    “好!”青瓷很少见她为了什么事牵肠挂肚一直记挂的,知道她是真的着急就没敢耽搁,当即就转身出去先去找了蓝釉一趟,把武昙的话转述吩咐好了才又赶回来继续伺候武昙梳妆。

    萧樾不在,武昙今天也没有出门的打算,就很随意的,换了衣裳就找来一包小鱼干去花园里逗猫了,直到杏子摆好了早膳来叫她她才又慢吞吞的回去吃饭。

    这个时间已经日上三竿了,其实也称不上是早膳了,这就是全府就只她和萧樾两口人的好处,一没有公婆管束,二没有兄弟妯娌比对,随意的很,爱什么时候起床吃饭就什么时候。

    武昙这边心不在焉的吃着饭,不想刚吃到一半,蓝釉居然急匆匆的回来了。

    “怎么宫里的事有消息了”武昙看她进了院子,就想当然的松了口气,伸筷子正要去夹菜。

    “王妃……事情好像不太对劲。”蓝釉已经进了门,神情明显的透着凝重紧张,却并没打算隐瞒她任何事,直言道:“奴婢赶去了皇宫,到东侧宫门托了人去后宫打听消息,刚回过头来要去南宫门等王爷出来,却意外发现侯府的马车就等在东门外。奴婢觉得有点奇怪就过去问了,结果跟车的下人说是武老夫人奉命进宫了。”

    “什么”哐当一声,武昙手里的筷子落到了汤碗里。

    汤水溅出来,沾湿了她的袖子。

    她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紧盯着蓝釉确认:“祖母奉命进宫了是奉谁的命就她一个人吗”

    眼下一波未平,她难免过分警惕,稍有一带你风吹草动就会忍不住的有所联想,紧张是难免的。

    “宫门外的确是还有另外几家的马车,都是各府的诰命,一些年高德勋的老夫人。奴婢特意打听了,说是宫里在给德阳公主办后事,太后娘娘为了公主的死十分伤心,就传了几位老夫人进宫伴驾,陪着说说话。”蓝釉解释。

    她当然也不是无的放矢,特意回来传信就是因为连她都觉得事情有点不同寻常,顿了一下,又补充:“这道口谕肯定是出自宫里的没错,但依着太后娘娘的心性……德阳公主之前的行事惹怒了陛下,早被陛下厌弃了,太后娘娘一向以陛下为重的,所以这两年也极为冷落德阳公主,要说她会为了德阳公主之伤心难耐……奴婢觉得这里有找的有点奇怪。”

    不止是奇怪,简直就是牵强。

    别说姜太后对德阳公主没那么深厚的感情,就算真的为了德阳的死而伤心需要人开解安慰——

    她不找宗室女眷,不找她的娘家人,这些亲近的人,反而传了几府的诰命进宫伴驾

    武勖的事……

    武昙心中的不安情绪瞬间攀到了顶峰。

    她一把抓过放在桌角的茶盏,灌了一大口浓茶漱口,一边转身往里走,边走边问:“今天跟随王爷进宫的是燕北还是雷鸣”

    青瓷一看她这情绪不对,已经顾不上叫人收拾桌子,而是直接把屋子里侍立的几个二等婢女赶了出去,然后绕过桌子快步跟上来,一边想也不想的回话:“今天是燕北跟着去的,王妃要寻谁要把雷鸣叫来吗”

    武昙已经走到屋里开柜子找了一套衣裳出来,一边飞快思忖着吩咐:“不用叫他过来了,你去跟他说,让他带上一些人马上去侯府,若是侯府内外无异常就不要进去,在附近先帮我盯着,如若有事发生……我二嫂临盆在即,容不得出半点差错,让他务必给我把人护住了,无论如何,不能叫人碰我二嫂,也不能让我二嫂出半点事。不管谁问,就说是我的意思,有什么后果也由我毅力承担。”

    侯府里武青林夫妻不在,武青睿一个半大小子,每天起早贪黑的去林氏的私学读书,这个时间肯定不在家,老夫人又被传唤进宫去了,家里现在就只剩下个挺着大肚子的林彦瑶了。虽然说她只是个不管外事的妇道人家,没人会把她当成威胁而去针对她,可如果姜太后真的是听到了风声想要就武勖一事发难的话,那么就必然是要波及武家上下所有人的,要是在平时还好,现在林彦瑶一个孕妇,而且胎儿快足月了,随时都会生,她那边虽然最不起眼,却是武家现在落在外面的最薄弱的环节,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一尸两命,由不得武昙不做最坏的打算和最妥帖的安排。

    “是!奴婢知道了。”青瓷答应着就拔腿往外跑,也不细问根由。

    蓝釉赶忙抢上来,帮着武昙更衣。

    武昙也没工夫等着重新梳妆了,只是换了一身华服,又顺手翻出一套比较贵重的头面随意的换了就命人备车出门,直杀到皇宫,临走前吩咐岑管家和蒋芳曲林他们看管好门户,无论发生任何事也不能让任何人闯进门来。

    “王妃先别急,也许是我们多心了,太后娘娘可能真的是叫了武老夫人进宫伴驾说话的呢。”路上蓝釉倒了杯水给她,尽量安抚。

    “我也希望只是我多心了。”武昙连水都咽不下去了,直接挡开她的手,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懊恼起来:“袖箭……忘了拿了……”

    她这是要进宫,居然就寻摸着要带武器防身了,两个丫头都吓了一跳——

    看来这是要玩真格的了。

    青瓷凌乱了一下,还是勉强提议:“王妃若是需要……那……奴婢替您回去拿”

    说着就要爬过去推车门下车。

    武昙略一斟酌就将她拉了回来:“算了,不浪费这个时间了。”

    想了想,到底还是爬到里面的柜子前面一顿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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