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沙包
无疑,这座石雕完全地利用了这块黄腊玉本质的特质,精致巧妙又大气,蕴含情感极其浓厚,是一座上佳的精品!
孟平老石匠了,看到的当然更不仅于此。
在他看来,更值得研究的是这座石雕所用的刀工,而最让他震惊的也在于此。
“手艺还不够成熟,孟老师见谅。”许问说。
“……的确还不够成熟。”孟平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许问不是在谦虚,他也不是在有意贬低许问,两人都是在陈述事实。
而这,也不代表许问完成得不好了。
孟平教给他的孟字八法和孟家二十四雕工他已经全部熟练掌握,而在此基础上,他进一步进阶,将它与更多种类、甚至不同门类的技艺将融合,走上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孟家二十四雕工本身是融合了许多不同门派、不同风格、不同时代的技艺,将它们总结归纳而成的。
它很博,但是博得有限,最关键的是,它还不够精。
譬如石雕里的第八类和第十类雕工,很难同时使用,彼此不能兼容;而石雕和砖雕之间,有很多重复的部分,其实可以简化合并一下,但总结它的工匠大师为了拉出差别强行把它们分开,反而有点失去了逻辑。
许问发现了这个问题,对它进行了调整。
而他的调整并不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改进,而是彻底将它们打散,恢复成更基础的基础,然后再重新整合成形。
他用在这座石雕上的技艺,明显源自孟家二十四雕工,但更简洁、更准确!
而这,正是孟平正在尝试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件石雕让许问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一个孟平正在尝试着迈入的境界。
如果说三天前许问向他学艺的时候还是他的学生,至少在石匠技艺这一门上是,三天后的今天,许问则已经跟他站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甚至比他跑得还要更快更前一点。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句老话在许问身上好像不存在一样。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变化是许问才琢磨出来的,还没有完全成熟,所以现在体现在这座石雕上就显得有点生涩。
这一点藏得很深,基本无损石雕的价值,也只有孟平这样的人才能看得出来。
而在他看来,这不算缺点,甚至是许问的优势。
他的灵性、他对技艺的思考与掌握,在现在就已经能够达到这样的高度。等到他完全纯熟了,那时候塑造出来的作品,又会是什么样子
瞬间的沮丧之后,孟平反倒更加兴奋期待了。
“不错。”他简单评价,手指在这座石雕上轻轻抚过,问道,“
498 忙碌
许问回到了许宅。
他没有马上回去班门世界,而是搬来笔记本坐到了池塘旁边,开始打字。
很久没有接触过这种现代的工具,手指接触键盘,有一丝陌生感。
尤其是看见屏幕上出现一个个字的时候,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手明明是按在键盘上的,为什么屏幕上会同时响应,出现字迹呢
他竟然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古人一样,惊叹起了这种事情。
不过很快他就收回了心思,开始在屏幕上记录孟字八法和孟家二十四雕工的详细。
他没有用传统记录的方式,一条条、一项项地依次完成,而是直接列了个表格,对它们进行了拆解与分类,进行综合性记述。
每条记述后面,他还附上了分析,一方面记录自己学习时的心得体会与需要注意的细节,一方面阐述个人见解其中的优缺点与可以改进的地方。
基本上,他把自己思考出来的进阶版技艺也全部记录了上去,没有丝毫保留。
最后,他用处理好的石材,把每种雕工全部做了一个示范的样品,同时还用摄像头把制作过程拍摄下来,附上文件上作为进一步参考。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用箱子把装有这些电子信息的u盘和石材样品全部寄了出去。
文传会距离不算远,但他并没有打算自己过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他的身体一沉,被绿林镇温暖而湿热的空气牢牢地包裹住,带着某些习惯了也没办法忽视的臭气。
他离开时是趁着大家夜晚睡觉休息的时候,现在倏乎来去,他在另一个世界过了十天有余,这个世界的其他人还没有彻底睡熟。
许问没有打扰他们,而是躺在床上整理自己的思绪。
“不久前”用笔记本打字时的微妙感觉再次浮现心头,同时可能是因为刚刚过来,空气里那些不太优雅的气味也感受得格外鲜明。
这个世界的卫生情况远没有另一个世界好,垃圾处理、下水道、居民的个人卫生等等都有大量值得改进的地方。
江南路一带稍微好一点,但比现代也差远了。绿林镇远不如江南路,但相比这一路上看见的某些地方,甚至算得上卫生城市代表了。
在现在这个时代,这其实是一种凡例,西方那边也是一样,街道污水横流,屎粪遍地,城里的情况甚至比乡下更糟。
这是时代特征,因为很多原因形成 ,无可指摘,要生活在这里就只能接受。
但真的没有办法改善吗
如果是我要来建设一个新城的话,我会从什么地方来改善这个情况呢
还有,电脑其实也是一种机器,是不是可以把更多的关于那个世界的技术,带到这个世界来呢
如果可以的话,应该怎么做
许问的思绪不断向前延伸,不知不觉中,他睡着了。
在他的梦里,仿佛有一个崭新的城市拔地而起,伸向云霄。
醒来之后,许问再次陷入了忙碌。
手上的练习不能丢,但最重要的还是南粤工匠那边,调教与磨合都必不可少。
雷捕头的办事效率不差,两天之后,就有两个牢头被派了过来,他们负责看管这批南粤工匠,监督他们服役。
但凡有不服管不听话的,直接就一顿鞭子下去,打死都不会有人管。
刚到的时候,他们就这样恐吓了驼子他们一次,之后转向许问他们的时候态度倒还挺好,看见黄无忧给他们准备的烟草与布匹时更是牙花子都笑出来了。
这两个牢头一个姓姜,一个姓雷,后者是雷捕头的侄子,只有二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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