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柔心擒爆女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余宛宛
「抛头露面总不是件好事。」视力模糊的楚老爹将脸转向他,重说了一次。
「爹——」楚朝歌挑起眉,好气又好笑地对他抗议道:「我是男子,又不是姑娘家,不用三从四德,亦无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啦。」
依他所见,当朝的公主、郡主,是个个言行举止比他还不含蓄哩!她们骑马嚣张而过朱雀大街的次数还频繁胜他哩。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男子。不过,这种送往迎来的日子,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我们好歹也是家世清白的人家。」楚老爹不悦地扭著嘴教训道。
「爹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倚门卖笑?」他戏謔地说道,唇边的笑有些怪异。
「那些女人不就是冲著你这张脸来的吗?你就算把浊泥卖给她们,她们也会以为得到了稀世珍宝。」楚老爹边摇头边说道,根本当儿子是巧言令色的不仁之人。
「爹,我不否认自己靠著这张脸做成了不少买卖,然则生意要做得长远,靠的还是口碑。」
「别解释了,我只知道好人家的姑娘绝对没人敢嫁你。搞不好沙姑娘就是被你花枝招展的样子给吓跑的,要不然怎麽会好好地就跑了个不见踪影了呢?」楚老爹大声地把话说完,没能看见儿子的脸色在听见她的名字时愀然一变。
「孩子的爹——」楚大娘上前捣住楚老爹的嘴,担心地看著楚朝歌。
「娘,没关系的。如果她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离开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们不是同一个国度的人,很容易分离的。」楚朝歌勉强一笑,专心地扒著饭。
「你该不会因为她来自番邦异域就嫌弃她吧?」楚老爹冲口说道,吹胡子瞪眼睛的。
楚朝歌苦笑了两声。是该高兴爹对她的喜爱?抑或感伤於爹对他的缺乏信心?
「若会嫌弃,当初便不会与她在一起,我而今也不需要投入那麽多。她不见踪影才半旬,我就顶了这家铺子做起了买卖;我在短时间里打响了‘红袖坊’的名号,也就是希望她知道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楚朝歌苦口婆心地对爹解释道。
可惜楚老爹别开了头,板著脸孔不听人说话。
「老爷——」门外传来小僮的叫唤声音。
「我不老。」楚朝歌精神一振地轻快回话著,庆幸自已有了个脱身的藉口。
「爷——」一派正经的小僮站在门口,只修掉了一个「老」字。
「什麽事?」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谁让他少年得志呢?
「郭府千金想请你为她打制一套簪耳。」眉清目秀的小僮很是讨人喜爱。
「要她稍候,我马上出去。」楚朝歌正了正衣冠。好久没出门接客了——
咦?接客?他心虚地回头看著爹娘。
「还说不是倚门卖笑。」楚老爹从鼻孔中哼出一声,楚大娘则是一脸的无奈。
「我这是正当生意。」楚朝歌再度说明。
「是啊!正当生意所以才取名为红袖坊,怎麽不改名叫‘倚红楼’算了?」楚老爹的眉头整个拧了起来,是即将发怒的前兆。
「哇!老老爷真是厉害!爷的第二间店就打算这麽命名。」小僮一脸的佩服,而且——
声若洪钟!
楚朝歌在慌乱间扯著小僮的衣领就往门口冲去。
「楚朝歌!你给我站住!」暴吼之声响彻云端。
他和小僮一并冲过庭中的花圃,目光却在那朵最艳灿的花儿身上停留了一次呼吸的时间——人,还比花娇吗?
「崔姑娘有一段时间没来小店了,我让小僮为你倒上一杯去暑热的菊花茶可好?」楚朝歌挂著笑意走入店内。
「有劳公子了。」轻声细语,外加一双含情脉脉的眼。在他面前的女子向来都是这般娇美的模样。
除了她!
「崔姑娘今日有何指教?」楚朝歌貌似殷勤地问道,不忘对店里其他偷瞄他的诸多女子抛以一记微笑。
「我想麻烦公子替我打造一副耳饰,你的功夫细,琢磨出来的东西也好。」她又是嫣然一笑。
「想要什麽样式的耳饰吗?」凭良心说,崔姑娘的眼睛长得挺俏,只是不够灵动、不够有生气、不够——像她。
「喜气一点,最好是朱红色的。我那儿有几颗珊瑚珠子的,样式就照这幅画中的耳饰吧。」她羞答答地将画卷交放到他手里。
红色?喜气?沙红罗一身红裳,却总不见有什麽喜气杀气倒是不少。
楚朝歌漫不经心地打开画卷,却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下与「她」嘲讽的眼神笔直相望——
是沙红罗!
他激动地紧抓画卷,死命瞪著「她」唇边的蔑笑。
除了沙红罗之外,没有人会拥有如此艳丽的一双勾魂摄魄眸;也没有任何倾国之女会摆出这样的表情。
画像,栩栩如生。胸口的嫉妒让他微变了脸色,画者很清楚沙红罗的倔强与坏脾气,否则便不会让她在脚下踩著一株鲜花,而非在手中娇拾著。
「你怎麽会有这幅画?」他无法自制地低吼出声,凌厉的视线突射向崔姑娘。
「我……我……」她抖著身子,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快说!」楚朝歌失去耐性地大吼出声,双手一伸就捉住她的肩膀。
「是……一名开当铺的商人欠了我爹一笔钱,便将这幅画拿到了家里抵债。」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著圈。
「当铺的人有没有说过他们曾在哪里看过这个女人?」他不死心地逼问著。
她摇头,眼泪掉了一颗。
「可恶!」楚朝歌懊恼地一拍桌子,猛然抬头才发现到一室的寂静。
除了被吓到不敢动弹的崔姑娘之外,所有人全都缩到了角落,而小僮则拼命地朝他使著眼色。他知道店内的姑娘们正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盯著他,但他克制不了自己此时火焚的心情。
「在下失礼了。」楚朝歌朝崔姑娘弯身作了个揖,也借机平复自己怦乱的心跳:「实不相瞒,画卷中的这位姑娘与我有著一笔纠缠不清的债务,是故我的情绪才会一时失去控制,请见谅。」情债难了啊!
崔姑娘接下他递予的手巾拭去几颗泪水,娇弱地点点头。
小僮走到楚朝歌旁边,原是好意要帮他卷起画轴,却突然指著画中人大叫:
「原来这位姑娘欠爷的钱啊!早知道我就把她拎到爷的面前!」
「你在哪里看过她?」楚朝歌倏地揪住小僮的手臂,双眼炯炯地瞪著人。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爷认识这位姑娘啊!」小僮被他的姿态弄得紧张兮兮,说起话也结巴了。
「你在哪里看过她?快说啊!」楚朝歌急迫地质问著,小僮被他摇得脸色发白。
「她偶尔会出现在东边大街。」小僮气喘吁吁地说道。
东边大街?那只是几步路啊!楚朝歌抱起画卷就往外跑。
「我的画——」崔姑娘焦急的叫声传入楚朝歌耳里。
「画我买了——她是我的!」楚朝歌在街上狂喊著。
*******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两个小小孩儿们在池塘边吟唱著歌谣。
黑啸天的日光扫过两人紧握住的小手掌——
曾经,白芙蓉稚幼的身子也曾如此可人地倚靠在他的身边。
曾经,她将他当成生命中唯一的不变。
曾经……
黑啸天鲜红如血的眸瞳中闪过戾气,百年难见的俊美脸庞更形魔魅。
他要她!即使人间之外的诸多界域,会因为他接下来的举动而风云变色,他亦不顾。
天下间不会有他黑啸天得不到之物,尤其是他深爱的那株白色芙蓉。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两名小孩仍旧开心地吟唱著,而隐身树丛後的黑色身影却将目光投射到前方一处空旷平地上。
白芙蓉以为逃到人间、以为设下封印,他就找不到她吗?
他从来就不是泛泛之辈!
此时,鱼戏莲叶东南西北都不干他的事。他要弄清楚的是——
这场游戏中,究竟是鱼戏莲,还是莲戏鱼?
或者,莲和鱼都跳不开池塘的范围,他与她不过是两颗抛到池塘中的石子?
黑啸天危险地眯起眼眸,脑子在浮起她的盈盈笑颜时,心中乍然一恸。
前方纵使是悬崖峭壁,只要她等在崖壁之下,他纵使是粉身碎骨亦要将血肉飞溅到她身上!





柔心擒爆女 第二章
「沙红罗,你居然敢抢你娘的男人!」沙艳娘气焰高张地一脚踹开桌子,朝著自己的不肖女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他身上刻了你的名字吗?」沙红罗媚眼一扬,口中的蜜核「噗」地一声,朝她娘的方向啐去。
「谁都知道他最近在我那儿过夜!」面对女儿此种轻蔑之举,沙艳娘平素不轻易出现的皱纹亦在激动中浮现於眼角。
「在你那里过夜又怎样?平日里一些鸡鸭狗蛇类的贱物,还不是全都在你门口或蹲或卧?一堆发情的动物!哼!」沙红罗粗鲁地咒骂道,一身的红衣凸显了她俏脸上的不耐神色。
她的人生就要这样过吗?「女人国」里的女子的脑子里都装了什麽?没有男人,就无法生存吗?她快被闷死了!
「你少转移话题!一定是你对他乱抛媚眼,否则他昨晚怎敢在我面前说什麽他宝刀未刀,外头年轻貌美的姑娘等著他怜惜?」沙艳娘声音逐益加大,瞪人的目光也更加凌厉:「今儿个果真让我抓到把柄了吧!一顿午饭下来,他一双眼睛直往你那儿瞧。你那点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眉来眼去,当我瞎眼吗?」
除去她沙艳娘的风韵,岂是甫出茅芦的臭丫头所能比拟的一事!况且她也不希望唯一的女儿太早陷入这种泥沼间。
「我高兴和谁眉来眼去,你管不著。」沙红罗傲慢地一抿嘴,拈起一颗蜜枣入口,任性的美丽全挥洒在猫儿般妖媚的杏脸桃腮上。
「我是你娘,我当然能管!」沙艳娘瞪著已出落成一身妖娆身段的女儿。
「哈!任何女人到女人池里泡上一会,都可以称为娘了。」沙红罗的粉色小舌舔去指上的甜渍,不当一回事地说道。
谁都知道她们女人国的女人不会因为与男子交欢而受孕。这里的人若想拥有後代传承,唯一的法子就是到国内正北方的女人池里泡个三天三夜——
孩子,由此孕育而出。
当然,既名之为女人国,女人池生出来的孩子便不会有第二种性别!
「总之,你跟我抢他就是不对!」见她毫无忏悔之意,沙艳娘的语气更加火烈。
「哪里不对?女人国靠的就是一个抢字。你还不是从别人手里抢来了那个糟老头的?」沙红罗挽起丹红衣袖,露出两藕雪白玉臂。
绝艳的美颜不必刻意装出诱惑恣态,便足以让人目眩。
「你管我从哪抢来的!总之我抢胜了,他就是我的!」沙艳娘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他应该是我的才对。我抢赢了你,不是吗?」沙红罗挑衅地撂下了话。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生在女人国!
物,向来以稀为贵。女人国中的男人是少之又少的珍宝,唯有与女人国有缘的男子,方有机遇走入这处男子的乐土。
因之,每当女人国出现了异国男子,整个国内的争端就蒸腾不已!而那些笨男人当真以为自己会在软玉温香中终老一生吗?错!他们只会被这些女人榨乾力气。
沙红罗瞪著眼前勾魂摄魄的好手,她娘。
「别以为闭上嘴,我就会原谅你!」沙艳娘咄咄逼人地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和那个糟老头在一起啊?他嘴不正、眼又歪,一颗蒜头鼻却长了两个比枣子还大的鼻孔,那张脸更是比骆驼还丑,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想巴著他!」被吵得烦躁,沙红罗双眼一瞪、桌子一拍,活脱脱就是一副忍无可忍的泼辣模样。
「嘴巴说得那麽厌恶,心里还不是想男人想得紧,否则你没事抢我的男人做什麽?有本事自己去找一个呀!」反正现在女人国内就只有一个!
「是啊,有本事自己去找一个,犯不著跟我这种‘年轻’小辈抢男人吧?」沙红罗刻薄地回嘴道。女人国「头号伶牙俐齿女」的封号,可不是平空得来的。
沙艳娘一巴掌甩向她的脸宠,沙红罗则反应极快地避开她的攻击。
「你敢打我!」
「我就是要打死你这个不知礼、不懂感恩的女儿!」
两双形似的媚眼暴戾对瞪著,没有人愿意退让一步。
「打从我满十六岁开始,你就处处防心於我!那些男人自个巴结上来,难道是我的错吗?」沙红罗尖声说道,只想把话挑明。
她早就知道在女人国,没有真正的家人!「家」只是一种鱼帮水、水帮鱼的利益输送——群聚众人之力,总比势单力孤来得有保障。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让他们去勾搭你的吗?」沙艳娘握紧双拳,内心的气焰已然在玉掌中酝酿出一股热气,不过盛怒中的两人都未发现。
「你心里清楚,错不在你或我,而是症结在我比你年轻貌美!」沙红罗直言不讳的话,狠狠地刺入沙艳娘的心。
被激怒者即刻举起手掌,一团火焰自她的掌心飞快地窜向沙红罗。
可恶!
沙红罗侧身闪过一簇火焰。她娘当真要为了一个男人而动手伤她?
当另一束火焰再度朝她疾射而来时,沙红罗心中压抑多年的怒气全浮升上来。
她毫不犹豫地回击!就见纯红的焰火,朝著沙艳娘疾射而出。
「烈火掌」是女人国诸女与生俱来的特异能力,此一异能的目的就是为了伤人。
女人国,没有任何仁义温爱,只要强者就可以生存!沙红罗忿忿地看著沙艳娘狼狈地避过她的攻击。
两个杀红眼的女人在撞倒一组杯盘及花瓶时,乍然对看了一眼,然後母女俩有志一同地闪身跃出屋外要毁也要毁别人的房子!
「你这张脸,我一看到就烦!」沙艳娘才站稳脚步,马上就被女儿唇边的突激出另一波怒气。
「我这种绝色,哪个女人看了不烦哪?」沙红罗後退两步,躲过一道稀松平常的火焰,手掌一翻就是另一道红光逼人的热焰。
火光之强、红光之纯正让沙艳娘也不免为之惊叹!烈火掌之纯净代表了女子之贞烈,而沙红罗完全无杂质的掌中火,著实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原来,你还没和他——」沙艳娘略显後悔地握紧拳头。
「你管我有没有!反正你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那个男人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我比你年轻、比你貌美。」沙红罗不客气地瞪著娘。她打小就讨厌那些围绕著娘的猪狗臭男人。
两方交手之间,这对母女边已逐渐聚集了许多人——
沙红罗敢爱敢恨、嘴又尖利,向来是年轻姑娘的为首者;沙艳娘代表的则是不甘自己的魅力居然屈居於年轻小辈之下的年长之女。
在这些人眼中这不只是一场母女之战,更是两种势力的竞争。
「我今天如果不把你烧成灰,我就不是你娘。」沙艳娘的怒气,在她手中熊熊燃起的烈火掌中一览无遗。
烈火掌会随著使用者之情绪而起伏,气势愈强盛者,所使出的焰火也就愈让人无法挡御。
「你也只有在占便宜时,才会当我是你的女儿!」沙红罗仗著身手伶俐,轻易地避开了攻势。
「我娘当初也是这样对我,我可没像你这样违逆她!」沙艳娘的烈火掌已有气竭的倾向,於是乎更是气急败坏地想早点取得胜利。
「你还是快到‘列姑射山’要点神水擦一下你那张脸,省得年老色弛没人要,还把过错全推到别人身上。哎呀,你别再发掌了,这种程度的烈火掌真让我觉得丢脸哩——」沙红罗向後退了数步,以避开攻势,然则讥讽的笑声未尽,一道细焰却险险飞过她的头顶,烧灼了她顶上的几寸发丝。
娘居然来真的!沙红罗一怔,直觉便反掌击向沙艳娘的肩头。
「啊——」沙艳娘因为肩上的灼烫而尖叫出声。
沙红罗板著脸孔站在原地不动,却未再度出手。再怎麽样,这女人年纪都比她大,她可不要自己年老时,还被人欺负。
她交叉著双臂,看著狼狈的娘。不用人扶吧?
「不肖女!居然敢对你娘下此毒手。」沙艳娘捣著肩头,咒骂出声。
「你若有为人母的自觉,我自然就会当你是娘。」
「你今天这样对我,以後就会有人这样对你!」沙艳娘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丫头骂人向来连表情都刻薄。
「谁?我的女儿吗?我根本就不打算到女人池生孩子。」沙红罗烦躁地低吼出声,伸手又是一记烈火掌。
不是想伤人,只是想逼退她!
节节败退的沙艳娘被逼退到女人池边,脚一滑却险些溜入池间。
只见她死命地攀住池边的树枝,她可不想再掉落女人池生出一个违逆她的孩子。
此时,一道紫黑色的旋风正在沙红罗身後卷起,然则激动的两人皆未感应到。
「把我拉上去!」沙艳娘尖叫著。
「拉你上来可以,不过你得闭上你的嘴,顺便把那个男人踢到别人家。」沙红罗密切地注意著情况,打算在最後关头拉她一把。
「别想!」沙艳娘在忿怒之际,用尽最大力气朝女儿发出致命的攻击,迫得她不得不後退。
「不是告诉过你别耍这种把戏吗……」
沙红罗身子一个不稳,後退了一步,却踩入了一团紫黑色飓风中。
「这是什麽鬼东西?」沙红罗惊叫出声。艳美双眼瞪著紫黑色气团紧攀著她的小腿而上,进而裹住她的腰部……
她扭动著身子,想用脚踢开这团雾气;她甚且伸出双手,使劲全力地想拨开那层层环住她的鬼东西!
结果,在过度用力之下,她手上的一只玉镯竟被甩飞了出去……
「娘——」在风团挡住沙红罗的视线之前,她惊惶地朝母亲看了最後一眼。
沙艳娘紧扣著池边的树枝,一动也不动……
於是,一抹鲜红的身影被卷入风涛中,诡异地消失於空中。
*******
「走了也好,省得她老和我抢男人。」
「呵呵呵……早知道你斗不过我。」
沙艳娘尖锐的笑声在梦里盘回著……
沙红罗赫然惊坐起身,怔然地瞪著周遭的一切——
静。
除了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外,没有任何声音。
这里是人间,不是她所熟悉的女人国!
屋内没有她娘,只有她及另一个面壁而眠的女人,是秋枫儿。
沙红罗蹙起眉,臭著睑生起气来。倒楣,一大早就梦到那个秽气女人!
「去他的乱七八糟鬼梦!」她诅咒了一声,冲到黄铜镜前,胡乱舀水洗了两下睑,镜中映出她愤恨不平的眼神。
虽然不曾亲眼目睹,但她娘八成比谁都开心她离开了女人国。
不!自己还没打够,还不想放过她娘!
她讨厌人间!讨厌回女人国!更讨厌这种想回又回不去的挫折感受,偏偏就连她想委屈地待在人间终老而死,都没有法子如愿。
「王八白芙蓉!混球黑啸天!」沙红罗咒骂著使她沦落至此一下场的罪魁祸首。
人间之外的结界,依旧存在著爱怨情仇,否则「巫咸国」的黑啸天怎会为了白芙蓉而甘冒被围堵消灭的风险?谁能理解,他以移形大法将四名女子移来人间,就只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一场婚约、一个赌注!
她沙红罗、范青青、秋枫儿与楚冰四人,便是这场男女恩怨间的最大受害者。
黑啸天将她们四人同时移形至人间;反之,白芙蓉则要全依此法送回她们四人。
成功了,白芙蓉便可逃脱黑啸天一辈子;若未果,白芙蓉便得停止逃避,以履行他们的婚约。
那笨女人谁不去招惹,偏偏犯上了巫咸国被号称为「巫魔」的黑啸天。
对白芙蓉而言,最惨的事不过就是婚配与黑啸天。
但是,她们四个女人的悲惨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发的了!
要知道,黑啸天此种强迫性的移形与早有心理准备的挪移不同——
後者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伤害,前者却由於被移形的躯体仍处在震惊之间,三魂七魄可不是会完全健在的!
是故,挪移之际,她遗留了一魄在女人国,倘若无法在一年之内回到女人国取回那丝灵魄——魂飞魄散就是她沙红罗最後的宿命!
沙红罗粗暴地一脚踢倒椅子,只想宣泄怒气。
「该死的!」
她破口大骂出声,杏眼才一瞪,床榻上那个吭不出半声气的秋枫儿便缓缓地转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看什麽看!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当心我把你的嘴拉开来,看你说不说话!」沙红罗没好气地说道二白芙蓉这家伙学艺不精,还要连累到我!她的粗浅功力根本没法子将我们四人同时送回,还要我们去找什麽大禹时期的古鼎四座来协助她的挪移!她以为找座鼎像抓痒一样轻而易举吗?」
「你又生气了?」那张清秀的睑是看不出表情的。
「想到还要眼巴巴地去找出与我们气场相符的那个鼎,我就有气!我打算气一辈子,不行吗?」看她依然云淡风轻,气得沙红罗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12345...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