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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你一手掌握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余宛宛
“我实话实说啊。”她一双水灵的大眼老实地凝睇着他。“我是真的不懂,你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
因为想让你尝到受伤的滋味,因为你无惧的心态,让人想摧折你的无邪。当然,这些话他一句也没说。
“男人与女人互相吸引,是天经地义的事。”让她仰躺在椅背扶手与他的肘弯之间,他深深地注视着她。
“但是你被我吸引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我们天天吵,无时无刻不吵。我是个很烦的人哩,而且每次问的问题都惹得你发火。”在挣脱想起身又被他制服后,她索性让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气息之中,感受着那种被保护着的感觉。“我只是想帮子谦,想让你们。”
“嘘。”他以指按住她的唇,阻止了她的话语。“你不是想知道亚芙的事吗?他们已经回商家了。”
“回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她捉开他的手,惊诧地问;“然后呢?事情后来怎么了?”
“你真的很喜欢说话。”龚希一的手掌顺着她的锁骨滑下,拿回了他挂在她胸襟上的眼镜,架上鼻梁。
她举起手帮他把眼镜扶正。“我知道我太爱说话了,而且常常过度乐观。对了,亚芙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是场误会。反正商涛帆说服了杜亚芙,杜亚芙相信了他的话,也似乎敞开了一些心结。就是这样了。”别人的事,他何必关心过多?他只在意他愿意在意的。“龚允中说你和亚芙一样,是孤儿。”
“啊,你也知道亚芙的身世了?看来她想通了——如果商涛帆会因她的身世不是什么名门贵族而不再爱她,那他也不值得亚芙爱了。”她认真地说着。“什么身世、地位都是很世俗化的东西,只要双方能彼此适应、互相接受,又何必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没错。我想龚廷山一定会对你这番话报以掌声。”
“你弟弟为什么要对我报以掌声?”她可爱地耸动了下肩膀。“告诉你,我是捧不得的,我的小小虚荣心很容易过度膨胀。”
将她挪移到旁边,他倏地站起了身,走到窗户前,刷地拉开了窗帘。
他在做什么?摧残一颗纯真的心?欺骗她的感情,让她从痛苦中学会保护自己?一堆狗屁不通的藉口!龚希一背靠着落地窗,望着远方一抹微暗的星子,无声地诅咒着自己。
自私。
他只是个自私的男人。所有的藉口都掩饰不住一个真实的理由——他要她。
对她而言,他不会是个好对象。他的愤世嫉俗很快地就会摧折了她原有的热情天性。
受他吸引,也只是一时的迷惑吧?女人容易对他的孤傲倾心,这是媒体说的。他虽然嗤之以鼻,但在此时,他却肯定地相信——以龙兰祺悲天悯人的善良性子,的确是会想守在他身边,软化他的不驯。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龚廷山会对我报以掌声?”她搓着手臂,发觉少了他温热的身子的夜是有些寒的——尤其是他又拉开了窗。
“他爱上一个著名的酒店经理。我想,几个月内,他们就会结婚吧,游戏人间的浪子碰上阅厉丰富的女子,也该是绝配。知道吗?是廷山以前一个人的恋爱史,就让媒体把我们龚家封为'花心家族'。”他对着窗外说话。
“你不讨厌那名女子,是不是?”她拿起椅上一个抱枕搁人怀中。
“何以见得我不讨厌她?”他有些讶异地回过头看着她,见她搂著抱枕的模样,顺手带上了窗。
“谢谢。”对着几步之外面无表情的他说话,感觉有些遥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命令地要求。
唉,口气还是一派质询口吻。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那个女孩子,你就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说出她和你弟弟的婚事了。你大概会诅咒几声,要不就板着脸什么也不提。而从我这个距离看来,你的模样和口气都还算嗯没发火。”
“对了,距离。”他向前一步,目光突然发亮地盯着她。“我怎么没想到被害者指证的距离可能太远呢。”
她偏着头,有趣地盯着他兴奋的瞳孔。“是什么案子?”
“一件计程车司机被控强暴案,也许你这些天曾经看到过新闻报导。”他边说话边走到袖木大型办公桌旁,啪地打亮了灯,坐了下来。
“哪一件?”她吐吐舌头。“社会太黑暗,犯罪案件太多,请明白指出。”
“王小明。”他头也不抬地在书桌上振笔疾书。
“我记得了,就是那个名字很像国语习作会出现的名字。你刚才想到什么蛛丝马迹了?”
“你刚才帮我补足了临门一脚,我代替我的当事人感谢你。”他稍停了笔,看了她一眼。
“你找足证据判那个人的罪了吗?他太可恶了,还好那个女孩子记住了他的车牌,要不然就让一个坏人又遣遥法外了。”她站起身,晃啊晃地走到他书桌旁,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好奇地伸长脖子。
“我是王小明的辩护律师。”他向后一靠,看着她脸上的崇拜光芒——转而成不能置信的生气。她真是放不住一点心事。
“你怎么可以当那个人的律师!”龙兰祺看看他,看着桌上那摊满一桌的文件,直觉地低喊出声,“这样是助纣为虐。”
“女人的最大缺点就是只凭眼前的真相而妄下断语。”他嗤笑。万不肯承认他轻视的口气伤了人。
她牙一咬又问道:“可那个女人,不是说王小明化成灰她都会认得吗?”
“那也得看在什么距离外认的。警方有可能误导被告指认我的当事人。”向后靠向椅背,他交叉着十指成尖顶,推了推眼镜等着她的回答。
“这倒也有可能。”她爽快地承认自己一面倒的粗率。
他有些惊谔。原以为她会和他争议一番,如同其他人一般。没有人会心甘情愿承认自己的错误,那等于是把自己的无用暴露在别人面前。
“你干么那样看我?我不是随便就和人吵架的那种人。”她边说边憨憨地笑了起来。“虽然我每次都和你不欢而散,不过,我还是知道一件事情从不同角度来看,会有不同的结论。很多事,没有所谓的对与错。”
“很高兴你想通了。”他盯住她的眼,意有所指地说着。
他的话让她呆楞在原地。对啊,既然知道事情从不同观点看,会有不同的感想,又为何如此执着于他恶意忽略子谦的这个观点呢?他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苦衷,才会对自己儿子如此不屑理会。
“我下回会试着不去插手你和子谦之间,你有你的立场。”话才出口,她立即又改了口,“只是,对我来说会有点难。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虽然有院长和很多的兄弟姊妹,但还是有些遗憾没有享受过那种有爸妈呵护的感受。所以,看着你和子谦的关系,我总是干着急,因为孩子还是需要爱的——对你而言,很难做到吗?”
“你颇有当律师的天分,话饶来绕去却总是会绕回原来的目标、主题上。”他避开了她的问题,却再没有尖锐的相对。
她坦诚而诚实得让他发不了火,而她张着大眼与那张纯真的脸庞望着他时,他的心其实比任何时刻都容易来得平静。只要她不提起一些惹人心烦的问题,他必须承认他的心受她吸引。如何忍心撕毁她的善良呢?怎会有过报复的念头呢?他望着她,让曾有的恶意随风散去、消逝无影。
“好了,不谈这个了。”没有结论的吵架,她真是吵怕了。“你如果有心要去改善父子关系,我一句话也不必多罗嗦,你如果还另有隐情,那么我即使和你争辩到头破血流,还是不会有定案的。现在,谈谈你对王小明这个案件的心得和发生经过吧。”
龙兰棋的精明尽数回到眼中,而说话的口气却是温和的。
“那天王小明回家吃饭,把车停回家门外两个多小时后,当他再出门时,却发现他的车己换了另一个停放地点。他知道车子被动过了,但是因为失而复得,所以并没有报警,认为车子找回来也算好运了。但是,几个小时后,警方找上了他,因为受害者指认了他的车牌号码。”
她在椅子上屈起有些发寒的脚,却赫然发现自己是赤着脚、没有穿鞋的。不能怪她啊,她上一刻还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哪有人穿鞋睡觉嘛。
随她的动作看了眼她,他站了起来,把自己椅背上的外套披到她的肩上。“披着。”
“谢谢。”她朝他笑了笑,将他的温暖及属于他的气息拢了一身心,正随着他而柔软的悸动着,一种属恋爱的敏感触觉。“他家里没有人可以帮他作证吗?
“亲人的作证可以不予采证,而且他住的那个地区大杂烩似的,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来来去去。最糟的是,被害人一口认定他就是意图对她进行非礼的那一个人。”
“为什么?如果不是王小明做的案,她会指认错吗?也许有可能。”她自言自言地说着。“情绪不稳定时,会造成误认。而且就像你讲的,也许是距离过远,让她错认。但是,你为什么那么肯定王小明是清白的?她十足疑问地瞅着他。
“我和警官谈过。近来的确有几起和这种手法相同的计程车犯案事件——偷了车子犯罪后,又把车子归回。一般而言,司机看到失而复得的车子回来,很少报警,通常是自认倒镅而已。先前几位被控告的计程车司机,皆因为与被害人体内精液的dna的比对不符,无罪释放。但是这次王小明是被指控为强暴未遂,所以根本无从比对。”
“可是被害人为什么如此确定地指证王小明?龙兰祺动了动身子,有些不解的茫然。
“受害人从嫌疑犯中认出真凶的比例是十比一。也就是说,他们错认的机率大于正确的机率。再加上被害人是在案发后不到二十四小时指认王小明的,情绪上或许有不稳定的地方。何况,警方根据以往被害者的描述中,规纳出这个计程车之狼的长相——长型脸、瘦高而有些黝黑,与王小明圆脸、矮胖的身材完全不符合。”他皱起了眉。“因为疑点太多,所以我和办案的警官皆认为他的案件有转目的余地。”
“你相信他无罪,所以才接这个案子?她想起龚家事务所的接件原则——良心。
“如果我认为他是有罪的,我就不会接这个案子,我不会因为他妻子的跪拜、不会因为他有个唐氏症的孩子而滥用我的同情心。”
“对。”她从他的外套伸出手,用力地拍了下他的手臂,以表大力的认同。“如果你帮了一个不对的当事人,那谁来同情那个可怜的受害人呢?何况你火力那么强大,可不能随便乱发射,以免无辜的人遭殃。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原因。”
龚希一握住她的手,摩揉着使其温热,嘴角却似笑非笑地半扬起。她褒奖人的话听来怎么有些怪异?
他弯着身为她拢了拢发。
她屏住了呼息,在他如此不经意的接触之间,感受到了他的呵护。抬起眼与他相对,几乎是贪婪地想自他的眼中找到一丝丝的在乎。
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代表了她的甜蜜。他的眼瞳之中仍是高深莫测的,但嘴角的那一抹别有含意的奖,却让她的脸发起热来。没有人会在谈到案件时,笑得如此暧昧。
轻轻地、慢慢地,她伸出了手抱住了他的手臂,将身子全倚向他。
“你确定吗?”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颔,食指滑过方才流连过的樱唇与那忽隐忽现的逗人酒窝。没见过谁的唇在未施唇彩之前,还这么兀自娇艳的。
“你确定吗?”她半跪起身,握住了他的手。
他将她拥入怀中,低头攫住她的唇,让那对过于黑白分明的澄清眼珠在缠绵中缓缓地阖上。
除了自己受她吸引的冲动外,他根本就不确定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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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你一手掌握 第六章
“快点。”左手压着自己的草帽,右手拉着子谦,龙兰祺的笑容在阳光下是美丽夺人的。
“小心一点,不是才刚跌了一跤吗?”刚停完车的龚希一,走到她的左侧,口气带着责备,面容却是和缓的。
冬日中的艳阳,在灼热之外,多了几分暖人心扉的温煦。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属于家人的星期天,该是这样度过的。
“爱弥儿”的圣涎庆祝会是一连串的活动——从白天的园游会到夜间的晚会表演,家长和孩子可以在穿梭着圣诞老人、卡通人物的园中,享受节庆的热闹气氛。会场悬挂的圣诞红花圈顺着草皮两边的摊位延展成一长串的欢乐。
“好漂亮,财力雄厚果然气势不凡。”龚兰祺左顾古盼地看着发放汽球的小天使们在园中穿梭。“以前'新光'的圣诞节就是把大家做的剪纸挂在外头的每一颗树上,红红绿绿的纸常被风吹破、吹乱,可是还是觉得好漂亮。而且在那天晚上,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点一支蜡烛,整个房间都被烛光映得好像梦境一样,所以,我一直好喜欢圣诞节,因为它让人感觉到冬日是暖烘烘的,也让人觉得世界是很美好的。”
龚希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一如过去几天的将她拢靠在自己身旁。愈来愈习惯有她在身旁的日子,习惯透过她充满热惰的声调去重新发掘一些新的事物。现实中的一切,在她的陪伴中,不再是那么地千篇一律。
“爸爸,我们晚上可以来看表演吗?”子谦用期望的眼神看着龚希一。
他伸出手为孩子拨掉一片头上的落叶。“可以。”
这也是另一项他生命中的大改变吧?接受子谦,开始治疗那道在他心中深割而入的伤口。
她和子谦也没有血缘关系,却能无条件地去爱护、关怀这个孩子。他不认为自己会有她那种包容的胸襟,但至少可以多少为子谦付出一些吧,起码这孩子冠的是他的姓,渴望的也不过是他些微的在乎。真正想通用“全心”去爱孩子要多少时间,他并不知道,但他的确努力朝孩子伸出手了。
“姨,我看到依依了。”子谦扯着她的手,就想往前走。
“你先去找她,姨马上过去。”她朝远方戴着米老鼠帽子的娇小人影挥挥手,放松了拉孩子的手,让他往前方跑去。
“有话要告诉我?”他亲昵地将她环在身前,亲吻了下她的耳垂。一些亲密的动作,在她身边做来,从来就不觉得扭捏;她改变了他。
“好聪明哦。”她拿下了草帽,在晒得人发热的太阳下,替彼此捩着风。“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如果不是有话要说,你早就拉着子谦跑过去了。他和依依玩耍,你则上前询问为什么今天只有杜亚芙一个人来。”远离人群,拉着她到树下,与她共同看着两个小孩拉着手,对着移动的大野狼人偶嚷叫了起来。
“我心里就是藏不住话啊。”她朝他皱了皱鼻子,将自己的手伸入他休闲外套的口袋中。
龚希一将她轻旋过身,以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人群的视线。“我喜欢。”他低头在她唇边吮了个吻——她香软芬芳得像颗糖果。
“我更喜欢你。”抱住他的腰为支撑,她向后玩耍似地躺在树干上,脸上微红的羞赧中有着无数冒泡的幸福。属于一个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甜美。
“要跟我说什么?”他加了把手劲,将她带入自己怀中,抚着她脖颈之间的细腻。
“子谦活泼了好多。”止住了一声因他的碰触而起的呻吟,她努力地让自己显得无动于衷。他面对的是一棵树木,而她的脸却是迎向人群啊。
“他该谢谢你。”他的手指滑入她上衣衣襟内,让她柔嫩腴滑的肌理挑逗着他厚责的掌心,悄悄地触发起彼此间的错乱心跳。
“别这样。”她握住了他逾矩的手,脸红心跳地注视着他眼中露骨的热情。“这里好多人。”
“我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眼光了。”搂住她的背,朝着人群走,对于她的不自在,他只是一笑。
男女之间,她其实是很生嫩的,亲吻之外的热情,常让她不知所措。不强迫她,因为尊重。
“你只在意你愿意在意的人事物。”她静沉了心,注意到他刻意为她缓了步子。“付出去的关心,就别再收回,子谦会受不了的。爱他,其实并不困难,对不对?他要求的不多,你偶尔的关心就会让他开心好久。”
“人,不是知足的动物。我有几分感情,就愿意付出几分,但是孩子却可能期望过多。”他没有沉下脸,仅是淡漠地述说着自己的意见。
“感情不能用一般的标准衡量。你所愿意付出的'一分’在他的世界里可能就是'十分'的全部了。”她婉言以对。
“那你是不是想过——或许他对我的'十分'在乎,在我的心中只值'一分'的单位呢?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对感情有着强大的感受力。”他搂着她避开一群嬉戏而过的孩子。
“对家人的付出,会计较这些吗?”她将头倚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
他沉吟了许久,终是放下了自尊,因为相信她会懂他。
“子谦,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以没有起伏的音调说着这个放在他心中数年之久的秘密。
龙兰祺不能置信地停住了脚步,望着他刻意冷漠的脸,她低喊了一声,心疼如铰地投入他怀中。
他才是最苦的那个人。
骄傲如他,不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家人,于是乎所有来自于家人的责难,一层层地加诸在他身上,而他却坚倔的不吭一声,全扛了下来。役有在孩子面前责骂他的母亲,只是以冷淡来疏离。“子谦井非他亲生儿子”是个令人心痛的事实。
她或许不能认同他的做法,但却能体会他的心。
“我想,在潜意识中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子嫌的。还记得你帮子谦画的第一张图吗?”与她抬起的眼眸相望,他苦笑了下,接着说道;“我撕碎了那张图,却一连做了一个星期的恶梦,梦中都是子谦控诉的眼睛。”
“一个人背着这样的包袱,很辛苦。”她伸手抚摸他的眉间,拔下他的眼镜,放入他的上衣口袋。“难怪你总不爱笑。”
“怎么知道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家人。”捉住她的小手握在掌中,仿若握住他的幸福青鸟。
“你太骄傲,不会愿意让家人知道你被背叛了。还有,你其实还是顾着子谦,不是吗?你曾经那样的爱他,你不会愿意家人将异祥的眼光加诸在他身上。你宁愿承受一切。”
“我希望我有你所说的那么伟大。”他性格刚毅的五宫在阳光下看来却是灰色阴霾的。
“你在我心中是这样的。”她蹭起脚尖,红着脸在众人当前亲吻了他的颊。
龚希一环着她的腰,深深地凝望着她。她怎能如此无心机地说出她的感情?怎能如此无私地包容他的孤僻?而他怎会曾有过想毁去她真纯世界的念头?世界并不美好,但是她却将他的世界改造成美好。没有责怪、没有追问、没给他任何压力,她美好得让人自惭形秽。
“改天带我去看看你长大的育幼院。”
“好。”她微笑地答应了,只是有些疑问:“为什么想看?”
“想看看那个地方有什么能量培养出你这种乐观的性子。”他低头亲吻了下她白哲的额。
“龙兰祺。”杜亚芙文稚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相视。
“亚芙。”龙兰祺哇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拉开与粪希一的距离,然而他却是更使劲地将她往怀里带。“依依和子谦呢?”她红着一张脸,努力地想转移话题。
“他们在听新老师说故事。”杜亚芙望着眼前这一对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情侣,即使震惊,却也是带着祝福的震惊。
看来深沉的龚希一,拥抱龙兰祺的姿势显得那么全然地保护,那么地、极度地占有,而龙兰祺倚在他身边的模样,较之她平日的可人活泼外又多儿分属于恋爱中女人的柔美。龚希一是幸福的,拥有龙兰祺的爱。
“新老师?原来的那个王老师呢?”
“王老师怀孕了,请了一个月的安胎假。”
“她怀孕了?!”龙兰祺张大了眼“她不是才结婚半年吗。”
“这种事怎么预期呢?也许不久后,我也会听到你有孩子的好消息了。”走过婚变危机的杜亚芙多了份开朗。
龙兰祺没心机地摇摇头。“才不会。”
才说完话,她腰间的手就狠狠地勒住了她。
“可别太笃定。”杜亚芙笑得开心。从没见过龚允中的大哥如此表面化的情绪,龙兰祺的影响力真可谓不容小观。
“干么勒我?”她回过头,朝他皱皱鼻子,不懂他为何抿起了唇。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的能力被怀疑了。”盯着她那双俏丽的圆眸,龚希一半逗弄半认真地说着。
他露骨的话一说出,龙兰祺的眉尖先微微的挑起,而后一双眼了悟似地猛然睁大,接着回过头去看看杜亚芙掩饰的低头浅笑,最后任凭一股热气从她的脖子渐渐地冲到脸颊。
轰!
“姨,你脸好红。”商依依蹦蹦跳跳地上前拉拉她的裙子。
“太热了。”为加强自己的说词,她举起右手努力地煽着自己的脸,左手则不客气地往后撞向那个显然正低笑着的男人。
“咳。”龚希一闷哼了声,不露痕迹地将一双手环住她胸部的下方,满意地看着她定住了所有的举动。
“爸爸,这是新的陈老师。”子谦拉着一个女子的手走近了他们。
“你好。”龚希一挂上眼镜,礼貌地点点头,打量了下眼前较之一般女子高大、穿着一身连身长裙的陈老师一看来就像个老师。
“龚先生,你好。”陈老师与龚希一看来锐利的眼对望了一眼后,随即紧张地转向龙兰祺。“这位是龚太太吧?看起来好年轻。”
“我不是。”龙兰祺急忙忙地挥挥手,感觉到腰间铁般的箝制放松了些,她立刻迅速地脱离了他的掌握范围而走到亚芙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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