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步蟾宫
月紫剑甚觉有理,若是将这妖人逼得急了便是要鱼死网破,到时可就不易收拾了,当即轻点螓首,即是将阵旗放下。
过未多久,似是力有未逮,从腰间取出一片翎羽轻轻一吹,登时飞出千百祥鸟,叽叽喳喳鸣叫不止。这些祥鸟噗地一齐飞起,啄向房真人。
房真人看这些祥鸟并不起眼,可是也不敢大意,只是拂袖击开,仍是追击狄誉贤。然而一只祥鸟刺破空气,往他身上一啄,即刻就是被啄了一片
精气开去。
他登时大惊,两目一瞪,口中吐出一道雷光,将诸多祥鸟诛杀,化作片片精气。随即纵身而起,见得狄誉贤阻在眼前,便就身形一晃又是变换出一个身影来,其中一个杀向狄誉贤,另一个却是化作一段烟气飘入里间。
狄誉贤一时也是分辨不出虚实,而且此中还有云沐阳所留后手,是故只是一心对付眼前身影。房真人见状,心头顿起警觉,立刻知晓此间绝然不止狄誉贤一人。当即目光更是凝重,不过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打算。
远在千里之外秋云岛上,云沐阳只是分化剑
第六百三十三章 使为苍生立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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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佭城房真人伏诛,阴桦真人欣喜万分,当即备了一份重礼,不过因得知云沐阳尚在精舍中为竹碧君炼制丹药,便就将谢礼之事延后。只一日,龙鲸岛得知三位金丹族人死在云沐阳手中,便就怒而上门理论,然而皆是被阴桦真人打发回去。
不过云沐阳虽是对外宣称在精舍炼丹,实则不然。只见他所居静室一片莽莽白雾,见他趺坐雾云中,把指一点,立时有一杆幡旗跳出,宝华大放,倏尔光华一敛化作一枚晶莹玉润的玉玦。他再是掐指拿法,玉玦中就是现出一段黑烟来。
那段黑烟一飘就欲奔逃而去,只是玉玦当中放出一条虹光锁链将那黑烟束缚住。那黑烟闷哼一声,似乎很是无奈,俄顷飘落在地,化作一个人影,脖颈上套了一个虹圈,他拱手道,“云道长,在下这厢有礼了。”
云沐阳在座上略一稽首,笑道,“道友火急燎燎欲见贫道,不知有何赐教”
那黑烟魔物嘿嘿一笑,指了一指项上虹圈,却见云沐阳并无表态,当即有些不喜,道,“好教道长得知,在下名作川石,乃是支岐山相柳圣主座下。”
“原来是魔主相柳座下,贫道失敬了。”云沐阳目光微微一凝,这一位魔主千余年前成道元神,声名极盛,若是这位魔主座下那倒要更为谨慎了。
魔物川石见状心中窃喜,饶有意味道,“好说好说,我看道长既是得了神道道统传承,日后定是要证道神君之位。不过道长也知神道殒灭万载,如今乃是仙道当世,神道在今几乎不容于世,道长若要证就神君之位恐是不易。”
云沐阳看他一眼,不由一声哂笑,此魔物虽是猜到幡旗便是神道敕符,可是却不知自家根本不曾修习神道法门。他当下正色道,“若是川石道友只想与贫道说此事,那便请入幡中,日后休要再来搅扰贫道。”
川石不由一讶,只道云沐阳嫌弃自己遮遮掩掩,当即就憋着嗓音道,“云道长,在下只说一句,道长若要证就神道之位大可借我支岐山之力,想我支岐山也与神道大有干系,必定可以相助道长证就神位。”
“道友话也太多了。”云沐阳微一冷哂,伸手一指,那魔物嗷嗷大叫几声就是被拿入其中。他剑眉一紧,这魔物所言倒是无虚,心中深感紧迫,若是自家不能尽快修成元婴先前一切布置都要化作灰烬,还有可能因此暴露身份。
他沉思片刻,朗目抬起,清声道,“阿肆,你去将几道唤来,我有要事交代。”
立在门外的云肆不敢迟疑,高声应了一句,便就急急忙忙出了去。
未有多久,言几道快步跑来,额头间还有些许汗珠。他急忙正了一正衣袍,一入静室便叩首道,“弟子叩见恩师。”
“徒儿,为师替竹岛主炼丹,如今丹药已成,你且去送了与竹岛主,并将此书与她。”云沐阳微一点首,袖中飞出一团云光,落入言几道怀中。
言几道再是叩首一礼,接过一只丹瓶并着一封书信就是起身出了静室。
过有半个时辰,云肆入内一礼,清脆道,“老爷,阴真人听说老爷出关,请老爷与诸位同门今夜酉时三刻前去钟鼓湖赴宴。”
“我知了,你去复信罢。”云沐阳轻一点首,便在座上闭目吐纳。
到得酉时三刻,云沐阳携了众人到得钟鼓湖上。只见湖上灯火通明,如若白昼,湖水中数以万计的惜花奴嬉水弄波。只见钟鼓湖如今除了阴真人以及几名弟子之外,只有少数几个仆妇伺候。
云沐阳被请到上座,阴真人玉容含笑道,“云道友,狄道友因门中有事已是在昨日回了曲寰仙宫。”
“竟是如此,未能再叙,着实遗憾。”云沐阳叹了一声,旋而抬起剑眉,问道,“阴真人,贫道斩了龙氏三人,可是与真人惹了麻烦来”
“这几日龙氏虽是找上门来,不过我也不惧他,龙氏虽是妖族血脉,不过修得也是玄门正宗之法,总也还要些脸面,已被我打发了。”阴真人微微一笑,好似并不在意。
云沐阳闻言轻一点首,道了一声,“有劳阴真人了。”
二人酒过三巡,云沐阳道,“搅扰阴真人许久,贫道已是决意明日便就动身,护送几位同门前去洞水国采取金丹大药。”
阴真人惊讶低呼一声,少顷叹了一声道,“云道友道法高妙
,本意与道友再是论法谈道。既然道友要护送几位同门前去洞水国,我也不便打扰,唯有备上几样薄礼预祝道友前程顺遂。”
言毕,起了玉掌轻轻一拍,便有数十位侍女各自捧了一个荷叶玉盘鱼贯而入。阴真人起了身来,即刻就有一红衣侍女上前来,托着玉盘,只见其中一片荷叶,叶边耸起形如一只玉碗,她道,“云道友,此中有灵贝十对,聊表谢意。”
田苍海一听乃是灵贝,双目睁得老大,鼻子一抽一抽,捅了一下青雀道,“道兄,阴真人
第六百三十四章 仙府妖门起罡流
言几道一见这碧绿灵光,目中一讶,道,“田师叔,这一位乃是碧竹岛竹岛主。”
田苍海哦了一声,便道,“敢问竹岛主可是来寻我家老爷”
竹碧君把袖一挥,身上碧绿云光即刻散去,见她面容已是有了些许红润,她福身一礼,道,“奴家竹碧君,求见云道长,还请道友代为通报。”
言几道在甲板上施了一礼,道,“竹真人稍候,我这便去禀报恩师。”说着就欲动作,却见云肆踩了灵光出来,施礼道,“竹真人有礼,我老家老爷有请。”
竹碧君敛衽作礼,乘风而下,随着云肆漫步入了顶层楼阁。少顷,见得一清逸少年道人趺坐云床,她当下垂首上前敛衽一礼,轻抹腰间香囊,捧出一碧金流光的竹枝,道,“奴家谢过云真人救命之恩,真人大德奴家无以为报。区区薄礼,万望真人收下。”
云沐阳起手虚虚一扶,再是稽首礼道,“竹道友莫要多礼,请入坐。”
竹碧君却是轻摇螓首,捧着碧金流光的竹枝郑重言道,“还请云真人收下,否则奴家万难心安。”
云沐阳重重点首,起了身来,双手接过竹枝,目中就是精光烁烁,端详片刻将其置于案桌,旋而凝眉道,“竹道友且坐。”
竹碧君这才端正坐了,见得云沐阳对着宝物态度,心中放松下来,低眉道,“云真人,奴家不敢在真人面前卖弄心思,自从昨日得了真人法书便就心中计较,今晨辞了阴真人出了潜真岛。只是深恐有外人尾随,这才绕了远路,教真人久候了。”
“无妨,此才是谨慎所为。”云沐阳微微一笑,他倒也是极为赞赏,俄顷温温道,“竹道友伤势恢复如何”
竹碧君抬起螓首,玉容含笑,柔声道,“有劳真人记挂,已是恢复了三四层,妙药玄奇,再过旬月便可尽复了。”她说着妙目中一点精光闪过,略一犹豫,起了身来,敛衽一礼,道,“奴家观览真人法书,似乎有一法可以相助奴家重回大道之途,奴家厚颜,特来请教。”
云沐阳面有犹豫,俄顷方是轻轻叹了一声道,“此事贫道有言在先,自然不会反悔,只是贫道要问道友一句,若是修得千载功,往往不能如意顺心,那当如何”
“人生在世何来事事顺意奴家耳闻便是那上古天人也有忧愁烦恼、不称心意。古有大德超脱五行,也会心有忧寂,抟土造人,又忧心四极天宇,炼石补天。”竹碧君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定,坚声道,“有人在世修道,为得逍遥自在、长生久视、超脱本我,奴家所求却非如此,而是长生二字,否则何必百年辛苦”
云沐阳轻一点首,郑重道,“竹道友,我这法门可得长生,但是避不得灾劫,你若应了今日便是福缘,你若不应,现下便是劫难。”
竹碧君浑身一颤,此中之言已是甚为明了。而且这神道之法与仙道不同,也无高下之分,求得也是长生久视,日月同寿,但却以这方天地为根基,一旦离了这根基立时崩灭。若只是此,也还无有可以担心之处,只是神道消失近万载,只要重现天地,必定是一场天翻地覆,修士杀劫必然再起。
这些云沐阳皆已告知与她,她目中露出坚定神情,仍是咬牙道,“还请真人赐法。”
云沐阳端坐座上,目中精芒如剑飚射而出,几乎要将竹碧君刺透。
竹碧君浑身如若针扎剑刺,却并不以法力相抗,等了片刻,再是礼道,“还请云真人赐法。”
过有半刻,仍是未有回应,她又是坚定言道,“还请云真人赐法。”
云沐阳见状,郑重点首,起手一指,好似有轰鸣雷音,俄顷,天中云翳顿生,漫烂霞光遽尔聚拢一处,再有片刻,飓风潮涌,他掌中生出一片金色亮光来,内中水光喧天,传来澎湃浪潮之声。这团金色亮光一出有仙乐相伴,旋即跳入竹碧君眉心。
她顿时一个震颤,目中迷迷茫茫,未有片刻身周神光缭绕,看她面容好似饮了琼浆。再过得片刻她目中忽然大亮,好似有潮水旋动。
云沐阳郑重点首,他虽是将这神道敕符与了三人,可是无论是文允章还是雄坤所得敕符与竹碧君都是不同。
竹碧君好似被重水围绕,身上光芒渐趋柔和,她敛衽一礼,道,“小神拜见云真人。”
云沐阳不禁一讶,不想这竹碧君竟是瞬间入得神道,与玄水元君座下敕符竟是无比契合。他想了片刻,只道此女
也是元阴女身,故而与玄水元君气机相合。他思及此处,伸手入袖,取出一套阵旗,道,“道友现下虽入神道,还需参悟山川水泽之力,若有强人来袭恐怕力有未逮。此阵图名作‘九宫弧元倒转阵’,道友拿去布在岛上。”
这阵旗乃是昔年他恩师乐清平所炼,本是置于则阳府,只是后来则阳府有‘小云涵虚阵’护持便就将这阵旗撤了。布置阵旗要懂得阵理,他也是并不担忧,此女既然已入神道,
第六百三十五章 赤焰狻猊遇劫去 仙府奇花食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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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乘坐宝船北去,朝来彩霞飞,晚来层云燃,每每晨昏变更、昼夜交替之时宝船便会浮于天中。这时就会见得云符踩脚灵光带着,怀中抱着一只生有两只耳的青碧萃云壶来回天中,采炼云霞精气。
这一去便是月余,忽而一日,天中原本还明日高悬,昊阳普照,骤然就是层云叠起,如若山嶂,眨眼之间层云如墨,灰灰沉沉,好似随时都要从天中坠落下来。直是将在宝船上的月紫剑吓得惊呼出声来,便是丁宣、许相文、言几道也是面色骇然。
几人只觉得浑身寒冷,好似身上覆着冰雪。便在此时宝船立时放出一重宝光,好似一重帷幕将宝船裹住,众人顿觉寒意去了大半。言几道抖了抖身上霜雪,嘴唇仍带乌紫,心有余悸道,“这便是恩师所说万里冰霜销骨雪”
月紫剑也是玉容一颤,方才那阵冷风吹来,便是她这等凝元筑基三重境界的修士也是不禁一个寒颤,何况还只是刮着冷风未曾下雪,也是忆起云沐阳之言。原先她还有些怀疑,此时已是深信不疑。
这等风雪中怕就是金丹真人也不能久留。而昔年云沐阳到得雪中若非曾在地火中洗炼胎骨恐怕也是成了一堆冰渣。
这时田苍海从外间冲了进来,落在甲板上,宝船也是微微一晃,见他面上紫肤发黑,还未站稳就是破口大骂道,“这是什么鬼天气,还在转个身就差点将本王冻在水里。”
言几道呼出一口冷气,正欲说话,却见顶层舱阁当中云肆踏了出来,行到他近前,道,“四郎君,老爷唤你呢。”他忙正了一正身上衣衫,这才急慌慌随着云肆去了顶层。
他入了静室,见得自家恩师趺坐云床上,他连忙叩首道,“弟子拜见恩师,不知恩师相召,弟子无状,还乞恩师恕罪。”
“徒儿,你且起来。”云沐阳微一点首,道,“今日唤你到此乃是你功行已到,为师要另传你一门玄功。”
言几道登时惊喜不已,连忙问道,“恩师,是什么法诀难道比我们仙宫嫡传之法还要高妙不成”
云沐阳眉头微舒,浅笑道,“自然比不得我门中嫡传玄功大道,不过此法若是放在外间那也是世间难得。”他说着目中忽然郑重起来,道,“只是我仙宫道统嫡传不可让外人知晓,今后你尽管打磨功行,但是对敌之时绝然不可擅自使用。”
言几道见得自家恩师神情,也是面色凝重起来,叩首道,“弟子谨遵恩师教诲。”
云沐阳微一颔首,继而起手一指,即有一团云光飘出,悬在身前,好似有水流回荡,他道,“此经书名作大玄元天泽书,你今日起不但需习练我仙宫道统正(和谐)法,还需通透此法。”
言几道浑身一震,这却是要同修二法,当即叩首,“弟子遵令。”
云沐阳见此面色变得温和起来,言道,“徒儿,这经书也是不凡,你需好自修行,原本有意令你在东海修行,不过你尚有尘缘未了,唯有传你此法。此为一,二则,带你修行有成之后,可将这一本经书传与田、青二位护法,也算了了你们因果。”
言几道闻得这等言语,处处皆是为自家考虑,登时泣道,“弟子叩谢恩师拳拳爱护之心。”
“休要做儿女状。”云沐阳清声一喝,道,“你自去修行罢。”
言几道再是叩首,随即躬身退了。
未有几日,天中已是茫茫白雪,目不能远视,天与地皆是茫茫荡荡。宝船在雪中飞行,却是慢了下来,此时只有点点宝光透过重雪。宝船之内田苍海与青雀二位妖王交替施法御使宝船。又过半月,宝船顶阁忽而一道金玄剑光透出,眨眼间就是出了宝船。
见他两袖飘飘,随风雪摇举,一身玄碧道袍在茫茫飞雪当中尤是显眼。他举目望着宝船御空,也是踏风而行,未有多久便是赏起雪景来,忽而他目中见得一道灵光闪烁,不由微微一笑,略作沉思,便是将一身宝光敛去,俄顷乘风踏在雪上。
他行了未有片刻,那团灵光忽而隐去不见,他也是并不惊慌。这雪魅生性多疑,又是狡诈,若无把握是不会随意上前。他等了片刻,便就席地而坐,更是将灵光渐渐收敛起来,若是不仔细看只以为他气息微弱,将要殒落。
那团灵光好似忍不住一般,忽而一闪化作一个狰狞怪物,它晃了一晃,骤而扑向云沐阳
。云沐阳目中顿时一亮,一缕精芒飚出,清喝一声,使出五气锁龙手,顷刻间将周身十丈灵机皆是定住。
那狰狞怪物立时尖叫起来,只是被五色烟霞困住竟是丝毫不能动弹,便连其天赋神通雪遁也是不能。
云沐阳举手一拿,取了一个瓷瓶过来,朗声笑道,“好一头雪魅,贫道正愁洞天之中无有四季之分,你到正好撞上来了。也罢,恰恰了了昔年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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