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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族奇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岳盈
他眼中的刺探,真是令人十分不舒服。
初月嘴角噙着自在的冷笑,微眯了眯眼,审视着说话的男人。
“可否先请教这位大臣是……”她眼中的疑问是很自然的,毕竟是初来乍到,对蚩尤宫廷里的人没认识几个。
跟洪木隔着三个席位的呼图,热心地起身介绍着。
“凤族长,这位是大王座下的洪木大臣。”
“有劳呼图头目引见。”初月含笑向呼图致谢,才转向洪木。“洪木大臣是代表大王发问的吗?”
洪木机警地看了蚩尤一眼,见他的王不置可否,狡狯地道:“凤族前来结盟,对敝方是件大事,凤族长迟迟未至,多日前便引起敝方人员猜疑,大王自然会关心这件事。”
“我以为敝族的芔祭司已向贵方解释过了。”初月讶异地眨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浮上狐疑,不悦地看向芔。
“族长,这事我向蚩尤大王禀明了。”芔适时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惊惧之色配合她的演出。
“凤族长,你别误会。芔先生的确跟大王说了,这点我可以作证。”呼图颇有义气地声援芔。
“呼图头目这么说,我自然是相信。”如释重负的宽慰闪漾在夜星般晶灿的眼瞳中,丹红的朱唇绽出朵朵甜美清艳的笑容,如花的媚色有着勾人心魂的魔力。一时间,众人的眼光都迷失了,个个屏住呼吸,怔怔地瞪视着这个浅浅一笑便有颠倒人心魂魅力的绝美少年。
正当众人的魂灵在飘扬之际,又听到凤族族长轻启丹唇,以水漾般的音色柔柔诉说着,那一番委屈几乎要绞痛在座者的心,眼中皆浮现出不平之色。
“难道芔祭司没将事情的始末说明清楚,以至于王有所怀疑?”初月水瞳中仿佛要滴出泪来,令蚩尤的心猛地一抽。
阅人无数的他从未被迷惑过。可眼前的少年,却激起想要珍视、怜爱,不忍创伤他脆弱心灵的感觉。
他的眼神是那样无辜,怀着冤屈,蚩尤几乎忍不住想出言安慰他,绝无任何怀疑他的意思。
“凤族长,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洪木深感懊悔地道,对于自己居然质疑眼前娉婷娇弱的人儿,感到罪孽深重。
这个凤族长娇柔得做个女子,怎么可能耍出阴谋诡计来?
初月微抖着唇,清亮的眼睛望着蚩尤。
“不管王有没有那个意思,初月都要将话讲清楚。”她含悲忍屈的模样更惹人娇怜。
“一接到芔祭司的消息,初月即和凤族大祭司商议好,前往贵境拜谒大王。初月和侍从未离开过凤族领域,沿途仰赖曾随侍芔祭司造访九黎族的小兔领路。那几日炎阳高照,初月自幼体弱,免不了行一段路便要停下来休息;就在我们在一座树林里歇息时,突遇攻击。舞阳队长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以我的安全为主要考量,率领卫士护着我逃离,结果我们欲奉献给王的珍贵礼物金教那批盗贼抢了。初月心里感到歉疚,无颜面对王,舞阳队长担心我们会再遇攻击,加上和小兔分散,只好保护受伤的初月返回凤族。直到小兔再度捎来芔祭司的消息,我们确认了九黎族的诚意,重新准备礼物,才会耽搁了许多日子。”
这番略带哽咽的陈述让众人听了心有戚戚,连生性残忍的蚩尤也为之动容。
“凤族长,让你受惊了。是本王的人没适时迎接你们。”他难得地慈颜悦色起来。
“王,您别这么说。”初月惶恐地道。“初月没有怨王的意思,只想表明凤族的诚意。”
“不过,在九黎族势力范围内,居然有人敢公然掳劫大王的贵宾,这事令人猜疑。”冰冷漠然的声音跟着响起,蚩尤怒眉倒蹙,看向声音方向。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这样说话?!
“舞阳!”初月嗔怪地瞪视身旁高大英伟的男子,权威的语气中夹杂着只有风云才能意会到的撒娇意味。
其实风云是暗恼众人色迷迷的眼光绕着初月转,尤其是蚩尤投注在初月身上的“关爱”眼光要让他不快。一股暧昧的酸气从胸臆间一涌而上,他忍不住冲口而出。
他当然知道自己太过鲁莽了,可是──他不甘心啊!
蚩尤看见那名被唤为“舞阳”的男子,颇不情愿地垂下冒火的高傲眸子,僵硬的脸色虽有一丝软化的迹象,颈间的喉结却危险地上下跳动。
“请王原谅舞阳的无礼。他是……”初月尴尬地垂下眼睫。“是因为太担心我了。”
蚩尤闷哼一声,一半是生气被人挑战权威,一半则是“舞阳”的质疑说中了他的心事。他恼怒地瞪向呼图,眼中大有责怪他办事不力的意思。
被主上的利目一扫,呼图苦着脸向前自承错误。
“呼图虽然派了侦缉队伍前去搜寻,却找不到蛛丝马迹。”
“这事不能怪呼图头目。”芔仗义执言,赢得呼图感激的眼光。“我们接到消息时,已是敝族族长遇袭后的好几天,得逞的贼人怕早已四散逃走了,侦缉队自然无所斩获。”
“是啊。”洪木顺水推舟地附和。“呼图还在追查这事。王绝不容许境内有人对他的贵宾无礼。对了,凤族长,你刚才说备了礼物要献给大王,不知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洪木的话化解了场面的尴尬,在初月的一声令下,随从们将一箱礼物奉上。
初月亲自打开箱子,取出一件泛着黑色珍珠光泽的战甲展示在众人眼前。
“这是由一百张敝族族地湖区的珍稀鱼产珍珠鱼的鱼皮制成。护胸及肩背部分镶崁的是精炼的铜石。”
众人的眼光落在战甲上泛着一层澄亮光泽的金属,啧啧称奇。
“我们用了数十种香花、香草浸过鱼皮,去除其鱼腥味。珍珠鱼皮穿在身上冬暖夏凉,而鱼皮本身还能卸除枪、箭的力道。尤其在最易受到攻击的前胸、后背及肩部部分崁上坚硬的铜石,加强了防护。”
“这件战甲真有这么神奇的功用?”洪木不可思议道。
“王是否同意初月做些展示?”
娇艳如花的浅笑令人难以拒绝,况且蚩尤的确想知道战甲是否真如初月所说,具有那些神奇功效。
威猛的头颅微微颔首。
初月示意风云出列,随即有两名娇媚的凤族女战士帮风云卸下身上的战甲。
初月将这件献给蚩尤的宝甲穿戴在风云高大的健躯上,转向呼图笑道:“可否向大人借把剑或枪、矛之类?”
呼图立刻命人取来一柄剑。
初月要一名属下取剑砍向风云身上的战甲,在众人惊呼声中,剑刃奇异地自鱼皮衣上滑开。砍向铜片时,发出刺耳的声响,火花激射而出。
初月从属下手中接过剑,呈给蚩尤观赏。
蚩尤眼中异芒一闪,示意传给其他人观示,每个看过的人,皆发出惊异的呼声。
原来剑身上出现一道缺口,显然是刚才砍在铜片上时造成的。
风云身上的战甲被脱下,初月将之呈给蚩尤。
然后她又从箱里拿出与战甲相配的铜盾,及一把匕首。
“这两样都是用和战甲上相同的铜石制成的。”她继续拿出箱内的其他物品,每一样都引起众人赞叹。
其中数串珠玉项链,及一匹如月光般柔软美丽的丝布最得蚩尤身旁的如姬欢心,她频频倚向蚩尤撒娇,要他将那些她看上眼的贡品送她。
蚩尤威猛的气概在爱姬的投怀送抱下,不禁软化了。他开心地下令击鼓奏乐,数名美丽少女赤脚舞在众人席前,简单的舞衣长及膝部,随着大腿的踢踏,露出她们美丽的大腿,吸引了不少色迷迷的眼光。
修长的胳臂诱惑地伸展,其中有数名大胆一点的舞娘频向凤族席上的英俊勇士送秋波,其中最受她们青睐的居然不是身为族长的初月,而是她身边充满男性魅力、英俊迷人的风云。
初月心里颇不是滋味,还来不及分析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舞蹈便结束了。另一段由数名光着上身,拿着长矛的健美儿郎所跳的战舞随后展开。
他们随着鼓乐的节奏,整齐划一的挺腰、振臂、踢踏,轻盈敏捷的动作煞是好看,充满浓厚的阳刚气息,展示出战士的力与美。
连串的舞蹈之后,蚩尤又宣布女儿美姬要当众献唱。
一名身材高挑、体态窈窕的少女从蚩尤的家眷席上走下,黑白分明的狭长凤眼镶崁在泛着红晕的鹅蛋脸上,直长的鼻管下是张诱人的红唇。
她双目含情地越过初月,直往风云射去。
当初月展示凤族宝甲时,美姬的眼光一直定在魁梧英伟的风云身上。对他面对利剑加身,眉眼不皱一下的英雄气概芳心暗许。
虽然凤族族长尊贵又美丽,凤族的侍卫队长却更令她动心。
对着那张剽悍爽朗的俊脸,美姬缓缓露出诱惑的笑容,引吭高唱着动人的情歌。
星光如火烟灿烂勇士却比星光还要耀眼照得我目眩照得我神驰照得我心儿蹦跳如此反覆三次,娇柔黏腻的嗓音动人无比地缭绕在众人耳旁。
初月毫不怀疑美姬献唱的对象是风云。
心里的那点酸,那点涩,在胸臆间发酵成辣味、苦味,她既迷惑又感困恼,无力阻止这道莫名情绪肆虐她的身体,只能握紧拳头控制住心里的怒气,直到宴会结束。





凤族奇英 第七章
所有的繁闹喧嚣都有归于沉寂的时候,当曲终人散,把酒言欢、荒唐一夜的人们都各自返回自己的居处,初月也率领从员回到呼图为他们安排的住处。
喝了一口水将口中的酒味冲淡,初月细密有致的眉紧紧蹙着,晕沉的思绪仍有未决的疑惑。
她今夜是怎么了?居然为女人对风云抛媚眼而生闷气?
长这么大,她头一次尝到这种比酒还令人难受的感觉。初月好迷惘,旧时大祭司对她的种种教诲在此刻全派不上用场,无法帮她理清心情。
那究竟是种什么感觉?
她仍在懵懂中摸索,无法完全弄清楚。
她只晓得自己讨厌其他女人接近风云,更怨恨风云对她以外的女子展露出迷人的笑容。
为什么会这样?
初月坐在席上,无措地捧着隐隐作痛的头颅,四肢无力,胸口压着某种沉重。
莫名的疼紧紧揪住她,使得她呼吸困难。
好痛,好痛。
她弯下身,捂着胸口蜷缩着身子,徘徊在胸臆间的疼痛却不愿远离。
初月怀疑着这疼是从何而来,还要折磨她多久;它就像把锋利的匕首,凌迟着她的心。
耿耿中夜,都要不眠地忍受这疼吗?
飘浮的魂灵,疲累地想歇息啊。
哪里可以寻到守护她魂灵安眠的依靠?
芳心寸绪,无处着落。尽管身体是那样疲累,魂灵却还挥着沉重的翅膀奋力飞拍着。
好累,好累……初月无意识地哀叹出声,连门帘被人掀起都不知,直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搭在她肩上,将她发颤的冰冷身躯拉进怀里。
“咦,你的脸好冷。”粗糙的男人手掌落在她饱满的额头,滑过她柔嫩的脸际,替她拂去一绺凌乱的发丝,落在她脑后支撑着她。
熟悉的温暖气息盘据着她的鼻端,她没有刻意撑开沉重的眼皮,任他碰触到的每一处肌肤,将他的影像传达进脑里。
她知道他是谁,即使不用眼睛,她也认得出他。
当那双臂膀环绕住她,心灵的空虚奇异地被填满,一点一点的温暖经由他注入体内,冰冷被驱离,强烈的热能几乎要将骨头融化,四肢纠缠着令她感到安全的坚实体躯,本能地偎近。
“初月……”她的名字被他含在嘴里咕哝,分外有种让人屏息的魔力。她慵懒地应了声,眼皮仍不愿张开。
“是不是酒喝多了?”怜惜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容人轻忽的愤懑,风云那双比夜色还要深沉的黑眸里冒着火。尽管知道心里的恼怒是不必要的,可是脾气要发作时,理智也管不住。
初月哼哼唧唧地,不想理会他的不快。
她是听出来了,但她心里也有属于自己的火,两把火烧在一起,准是一场灾殃。
此刻,她只想在他的怀抱里酣眠,其他事都不想管了。
“初月……”
她仍固执地闭着眼睛,将脸更深地理进他的胸膛。她喜欢他的味道,暖和的似阳光下的草原。
被忽略的风云感到一丝不满,他将她的脸转向他,低下头覆住她诱人的小嘴,把积压了一夜的懊恼、郁闷全倾泄在亲吻中。
坚毅的唇辗过她柔软的唇瓣,贪婪的舌溜进她喘息的唇间,需索着她的甜蜜,要求她的回应。随着每一次吮吸、探索,初月体内的火焰被点燃,热情在血脉里奔流,光裸的手臂缠在他颈上,迎合着贪欢的欲求。
激情一触即发,湿灼的吻沿着初月柔嫩的脸侧往颈间移下。风云的心跳得比什么都急,像有无数只蝴蝶在胸腔里鼓噪。他呼吸急促,双手抚过怀中人儿柔软的曲线,理智被欲望驾驭,想要的更多。
烧着两簇火苗的眼睛梭巡着佳人艳红如流霞的脸颊,风云的心流淌过一片温柔。
淡淡的幽香自她身上渗出,像夏夜里顽皮的风,撩拨着他蠢动的欲情。她颤动的睫羽阴影透露出一抹渴望,邀请着他。
风云的思绪全乱了,脑子里只剩下初月羞涩等待的娇躯。他低吼一声,再度攫住她的唇,一手探向她胸前,揉搓着衣内挺立的娇蕊。
低低的嘤咛助长了他的欲焰,管不了是在敌人阵地,此刻他只想占有身下心甘情愿的娇娃。
多日来的欲望都等待着宣泄……“族长!”尖锐的叫声像一盆冷水直兜下来,风云喃喃诅咒,不情愿地放开初月,睁着欲求不满的愤怒眼眸,瞪向坏他好事的人。
小兔捧着冒着热气的碗站在门口,羞恼的眼眸里充满指责。风云怒哼一声,抿着薄薄的唇,跟她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会儿,初月才回过神来,娇羞地整理被风云拉开的衣裳,从床上坐起。
她不好意思地道:“小兔,有事吗?”
小兔气呼呼地再瞪了风云一眼,将碗端到初月面前。
“族长,芔祭司担心你喝多了,煎了碗药茶要我服侍你喝下。”
“谢谢你,小兔。”初月接过药茶,吹凉后,就唇饮干。
小兔拿回空碗,圆滚滚的眼睛仍瞪着风云。
“事情办完了,还不快走?”他没好气地道。
“该走的人是你吧!”她不甘示弱地反驳。
“我还有话要跟初月谈,你别在这里碍事。”
“你别想欺负我们族长!”
“你胡说什么!”高张的欲望破人打断已经够令人恼火了,偏偏遇到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强出头,风云的不满可想而知。
青筋在额上弹跳,牙齿在唇间厮磨,他真恨不得一拳打扁小兔。
初月从来没看过他这么暴力,怕他真会对小兔不利,连忙道:“小兔,我没事,你出去吧。”
“可是,族长……”
“我真的没事。”她和颜悦色地向她保证。
小兔不放心地又看了风云一眼,最后才扁扁嘴道:“我就在外头,族长有事叫我一声,我会立刻进来。”
风云对她警告兼挑衅的言词只闷哼一声,双手横在胸前,心里嘀咕着:真该叫风强好好教她,别人亲热时,她就该闪一边凉快,别碍眼!
小兔走后,风云转向初月,僵硬的脸色已舒缓许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你好点了吗?”低哑的嗓音份外撩人,一双健臂不等她回答,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嗯。”先前亲热的记忆火焰般吞噬向她,纠缠着她,身体仍为他发疼发热。
初月害怕地垂着眼睫,掩饰心里仍澎湃激荡的情感冲击,粉嫩的颊一片酡红,不敢迎向他热情的凝视。
风云没有立刻接话,他试着深呼吸平抚仍在狂烧的欲望,她的体香却随着呼吸进入鼻间,刺激着僵硬的下体更加勃发。他几乎是耗费所有的自制才勉强压抑不想再度侵犯她的冲动,声音显得沙哑,有着刀锋边缘的危险。
“我没有侵犯你的意思。原先只是担心你的情况,你的脸色有点苍白。”
“嗯。”她仍低着头。
“可是……”残余的欲火在他暗沉的眼瞳深处跳动,就连醇厚的嗓音都带着火焰的味道,温暖又灼人。“不能否认的,我极渴望那么做。”
温存的声音,挑逗着她尚未平静的心,在胸腔里共鸣不已。初月心如小鹿乱撞,那些在记忆中跳动的火热画面,再度灵动地活跃着。晶莹的肌肤染上一抹嫣红,扩散向四面八方,她毫不怀疑她全身的肌肤都因为他的话而泛上红彩,娇躯羞涩得轻颤起来。
“我好想你……”男性嘴唇贴着她宛如白色贝壳般晶莹、美好的耳朵倾诉情话,灼热的气息不断吹拂着她,一股火烧般的震悸在脊骨窜过,初月得抓紧他矫健的身躯才能稳住自己瘫软的身躯。
他的每句话,似乎都对她有极为羞人的影响力,更遑论他在她耳垂上的轻舔咬弄,教人骨头都酥了。
“看到你在蚩尤的宴会上,浅笑轻颦无不让人神魂颠倒,那些直盯着你看的色眼,令我气得想挖掉他们的眼睛!尤其是蚩尤,居然敢那样目不转睛地瞧着你,我真想杀了他!”
“我……在他们眼里,我是男人啊!”初月抗议道。
“这表示我之前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风云咬牙切齿,惩罚似地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初月被咬疼,低呼一声。
“以为你是男子,还那样好色地瞪着你看,若知道你是女人,那还得了!”
他气呼呼的声音,有着和她心里类似的酸涩。初月讶异地抬眸看进他眼中。
“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他双眸冒火,鼻翼激动的翕张着,嘴巴更是嘟得半天高。若不是看出他正在盛怒中,初月早就笑出声来,他的模样真的很好玩。
她抖动着樱唇,极力压抑着从喉头往上冒的笑意。
突然,风云伸手握住她尖瘦的下颚,逼视着她,语气充满警告:“以后不准你对其他男人那样笑了!笑得如花灿烂,笑得眼睛似春天的水波那般柔,笑得让男人嘴巴发干、心跳加速、神魂颠倒,恨不得一把搂住你压在身下!不准了,明白吗?”
初月被他吼得目瞪口呆,他在说什么啊?她的笑容……初月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他在指责她,以为她是故意要勾引人吗?可恶!他怎么可以这么想?!
她感觉到血液直冲上脑门,气得想赏那张盛怒下依然俊美得教人心折的男人脸孔一拳!
“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软化蚩尤,不是你想的意思!”她一字一句地迸出,漆亮的眼瞳浮上一层委屈的水雾。
“不管是为什么,反正以后不准了!”他霸道地下命令。
“你……”她生气地在他怀里挣扎,不愿再待在他温暖、诱人的怀抱。
“别动……”风云倒抽口气,对她扭动时两具身体厮磨所引起的一波波燥热感到无能为力。再这样下去,他真的管不住自己了!
“可恶!”她用尽全力打向他,风云避过脸部的攻击,让她那拳打在肩上,顺势将她推在席上,以四肢压制住她。
“不可以再动手,不然我就……”
“怎样?”她挑衅地瞪视他。
别看她平常温柔文静,发起脾气来可是不容小觑的。
“不想让刚才的事继续下去,你就安分点!”他凶狠地威胁。
这句话使得初月到嘴的咒骂全吞回肚内,一抹红晕急速地窜上她的皮肤,心里火烫着,连带着满腹的怒气也打了折扣。
她别开脸,避开他直勾勾的凝视,胸部急促起伏,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脑中思绪却不受控制地扩散开,猜忖着继续下去会怎样。
羞人的结果令她更没有脸看他。
尽管对那档事没有身体力行过,但生育对凤族是件大事,初潮过后,她便被教导过基本的性知识──即女人必须透过男人才能怀孕生子。而更深一层的知识,得由祭司来传授。可是身为族长的她,族规上规定得跟外族人结合,于是在离开凤族的前两天,神情紧张、严肃的大祭司要她进神殿秘室,叫她看墙壁上满满刻书的男女性交图。
一想起那些图画,初月还会脸红。当时大祭司还问她有没有什么问题,她只能摇头,不敢说有。其实是有满肚子疑问的,却不好意思问出口啊。
往昔的回忆吉光片羽般在脑中闪过,她正想要风云放开她,他灼热的鼻息突然拂向她,这时候她才发现两人靠得有多近,他的脸只在她上方两指宽距离,宽大的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
“你……放开啦!”她羞恼交加地道。
“肯乖乖听我说话了?”他好整以暇地问。
“明明是你使坏,我根本没怎样!”
“哼,如果你不反抗,我也不会这样。”
“明明就是你不对嘛!”初月不肯认输地咬着下唇,泪花乱转的眼睁盈满委屈地控诉他的霸道,声音微带哽咽。“我……我又没有存心勾引人,人家笑也不行啊?你自己还不是冲着人乱笑!”
“我冲着谁乱笑了?”风云一脸狐疑。
“就是……就是那些舞娘,和蚩尤的女儿美姬啊!”她合上眼睑,不让他看见她眼中夹杂着嫉妒和恼怒的情绪。
“我有冲着她们笑?”风云自己倒不记得,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他记忆。
“呵,自己做过的事倒不承认了!”
她就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酸呢!风云再迟钝,这时候也听出来了。男性的自尊得到满足,他得意地笑出声。
“你还笑?”她眼冒凶光,泪珠儿好委屈地在眼眶中转呀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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