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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海峡来爱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棠哥哥
    建哥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我叫张乔娜,表姐叫杜姗姗。”

    “我们店里的情况,你都给你表姐说过了对吧。”我转过头对张乔娜说。

    张乔娜迟钝了一下,说:“都说了,我在电话里都说了。”

    杜姗姗把身子探过来:“你到时跟老板讲,把我们工资定高一点。”

    建哥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司机好像有点反感杜姗姗,让她系好安全带坐好,杜姗姗悻悻地将身子缩回去。

    “你看起来年龄不大。”建哥对张乔娜说。

    “刚上初三。”张乔娜说。

    “你这是童工啊!”司机说。

    “我休学一年啦。”张乔娜说到这里,有些伤感。

    两个月后,杜姗姗和“尾锅”好上了,尾锅几乎每天都骑着摩托车载着杜姗姗穿梭于县城的宽街窄巷;乔娜恋爱了,和“蒸锅”,他们在店外租了一间房子,这一点是建哥始料未及的。

    建哥和蒸锅以及尾锅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下班后,他们都出去疯了,宿舍仅建哥一人,他不厌其烦地翻阅那几本二手《hit轻音乐》杂志,直至翻得稀巴烂。闭上眼睛,他们手牵手漫步在星空下的画面会浮现在建哥的眼前。

    二十岁的他,从未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那种渴望像无数只小虫在我的胸中蠕动,并且顺着喉咙爬到舌根,生出的蚁行感让我备受煎熬。他嫉妒,我嫉妒蒸锅,嫉妒尾锅,那嫉妒像一只黑色的雨林蝎在他的心底蜿蜒爬行,生怕被别人看到。

    建哥要搞破坏,让他们出现裂痕,让杜姗姗讨厌尾锅,让乔娜远离蒸锅,当蒸锅和尾锅借着建哥满脸粉刺取笑他的时候,建哥暗想:有你俩好看,混蛋!

    机会终于来了。

    深秋的时候,他们一起去爬山,建哥跟在后面,望着张乔娜和杜姗姗的背影兀自出神,尾锅回过头,冲建哥眨眨眼,催促杜姗姗快点爬,杜姗姗不停地抱怨,蒸锅昂着头向前行进,把张乔娜甩在身后。

    爬陡坡的时候,杜姗姗开始东倒西歪,建哥抓住时机,主动出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提起来,也就在那一瞬间,她靠在了建哥的肩膀上。

    建哥绷着脸,训斥她:“你就不能小心点!这是在爬山,没人帮你探路,懂吗!”

    杜姗姗看出建哥在声东击西,给我一个慧黠的眼神,尾锅一脸尴尬,我看得出,这尴尬里隐藏着恼羞。

    下山的时候,建哥注意到,乔娜一直盯着桃花潭看,桃花潭是海头人的许愿池,几个小孩趴在潭边,正用吸铁石吸游人扔入的硬币,因杜姗姗跌倒,尾锅为了冲喜,从人造革钱包里掏出一大把零钱,扔进潭中,潭水依旧是一副冷漠的面孔,几张一元的纸钞漂在水面上,像被秋风丢弃的落叶。

    “从今往后,我们都平安无事。”尾锅对杜姗姗说。

    杜姗姗说:“幸亏建哥拉住我,有些东西不是拿钱来交换的!”

    建哥喜欢她这么说,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他想她不会像她几个姐姐那样嫁给王八蛋,但他也不希望她选择尾锅这种不懂风月的穷光蛋,他又有什么呢,他的风月轻如泡沫,一文不值。

    这时,一个小贩子挑着竹竿走到他们面前,竹竿两端挂着平安符、桃木剑,还有许许多多小葫芦,摇摇晃晃,像对我们招手,建哥买了一个平安符,其他人都没买,张乔娜拿起一个平安符,不停地摩挲,蒸锅有些不耐烦:“没什么好看的,快走!”

    所有人都往山下的仙娘庙走去,张乔娜只好跟上,走两三步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平安符,眼泪直打转,闪着湿潸潸的光――建哥都注意到了,就缓了脚,等张乔娜跟上他。

    她就跟上了,建哥就把护身符给她了。

    “谢谢你,本来要在桃花潭边许愿的,有了护身符,就不用了。”张乔娜说,

    “老天会眷顾你的,谁也不能拿你怎样。”建哥说。

    “但愿如此。”张乔娜说。

    事就这样搞定了,冥冥之中,建哥竟然对她产生了一些同情,那同情里带有一点卑微的喜欢。

    冬天将至,建哥对张乔娜的爱初见雏形。点名的时候,他总是偷偷看她一眼,没人的时候,他会对她说几句关心的话。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等工资发到手,就到春城花店买一把鲜花,单膝跪地,向她表白,让蒸锅个龟孙子看看,让全店的




第57章 不着四六的爱慕
    接着讲建哥曾经那酸酸涩涩的恋爱。

    腊月二十三,建哥到“二运食堂”找她,店门紧闭,门上红纸黑字:春节放假。

    那一夜,建哥和蒸锅在大排档喝了一场酒,蒸锅说起尾锅和杜姗姗的事,

    “好像注定一般,那天晚上我们杀了一只王八,王八血不能扔,那玩意大补啊,尾锅将王八血兑白酒,一口气干了,人要是倒霉啊,小鬼都在后面催,杜姗姗非要回家,尾锅就骑着摩托车带她走了,八点就走了,半路上,和一辆电动车撞在一起了,骑电车的没事,他一头磕在地上,杜姗姗也没事,她摸出尾锅的电话,打给老板,老板开车及时赶到,将他们送到医院,医院里说,晚来十分钟,尾锅就没命了,当时那情况太吓人了,尾锅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小鸡,小胳膊小腿蹬来蹬去,惨啊!尾锅出院后,杜姗姗就去南方打工了,说是挣钱为尾锅养病,谁知道呢,哎!”

    建哥拿起啤酒,掀个底朝天,几次话到了嗓子眼,又咽下去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问我怎么知道她在“二运食堂”的!”蒸锅拿起一根鸭脖,猛啃一口,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建哥耐心等他吃完。

    “你还真当她是学生啊,建哥啊建哥,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二呢,人都是会变的,你以为我把她踹了,她就死心了你确定她不来找我告诉你,她很想我的,很想很想我,没办法,谁叫兄弟我有魅力呢想要吗转让给你。”蒸锅将吃剩的鸭脖扔到地上,乖张地笑起来。

    建哥闷不吭声,不停地喝酒,蒸锅悠然地抽起“小苏”烟,一道寒光从他的眯缝眼里嗖地射出,让建哥直打哆嗦,建哥为了掩盖怯懦的事实,不停地喝酒,建哥要让他明白,打哆嗦是因为冷,正在以酒御寒。

    “建哥,去吧。”蒸锅贪婪地吸一口烟,吐出一根烟柱,直接穿透飘忽在建哥额前的烟圈。

    卞星星的话刺激了我,我敲着桌子:“乔娜,你知道吗最爱你的人是我,是我!”建哥抄起一瓶加温的啤酒,不停地摇晃,一团酒沫喷射而出,溅了蒸锅一脸,建哥笑了:“你看你那样,太滑稽了,哈哈!”

    临桌客人向他们投来惊愕的眼神,建哥仰着脸,不停地往嘴里灌啤酒,啤酒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脖子,又从脖子流到胸腹,然后洇湿了裤裆,蒸锅指着他,笑得前仰后翻,边笑边说:“尿了,尿了!”

    “兄弟,滚他妈的兄弟,我来了,乔娜,乔娜……”建哥喝趴下了,像条死狗一样喝趴下了。

    建哥最惧怕过年了,家还是那个家,一年到头没有一点起色。

    出了正月,建哥的母亲就要到苏北嫁接果树,夏天去胶东,秋后回来,收地里的水稻。父亲有严重性过敏,碰一下稻穗就浑身起疙瘩,严重了还会缺氧,所以,脱穗、扬晒,都要母亲亲自来做。冬天好不容易能清闲一些,母亲又去大棚嫁接果芽,父亲每天逛逛街,到树林里打打鸟,他是一个不太操心的人。

    当前邻后舍都盖上了宽敞明亮的平房或二层,他家还是低矮逼仄的小土屋,恰恰又座落在街边,如果小土屋有意识的话,面对人来人往,想必都替自己和这家人臊得慌。

    建哥家没有摩托车和电动车,只有两辆掉链子的破自行车,所以他怕恋爱,打心底里怕,他怕那个她来我家,怕骑一辆破自行车去接那个她。不是他虚荣,而是他连最起码的尊严都得不到。他和母亲都在挣钱,都恨不得把一枚硬币攥在手里捂得滚烫,但家还是那个家,一年到头没有一丁点起色――因为那场事故,他家欠了一屁股债,他们要还钱,还钱,钱好像永远也还不清!

    过年对建哥而言,无疑是一种煎熬,父亲未经我同意,给我安排了一次相亲,在他看来,相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建哥穿着肥大的西装去和对方见面,虽说打心底排斥,但还是去了,对方是一位叫“萍萍”的女孩,鹅蛋脸,白白的,笑起来很好看。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父亲见萍萍家还没回信,就提着牛奶去找媒人,让媒人再给操操心,媒人欣然答应。

    “事情明摆着,有什么资格去相亲!”晚饭的时候,建哥先开口说。

    “有本事你搞一个啊!”父亲瞪着眼,脸涨得通红。

    “我有女朋友了,对了,以后别老往媒人家跑,那点出息。”

    “就你”父亲鼻嗤一声,说:“你歇着吧,就你那鸟样,还女朋友呢,有本事你给我带来,让咱看看。”

    “就咱家这破烂样!”

    “你别说这些,人家缺爹少娘的照样有人跟,还是你不行!”

    建哥和父亲吵个不停,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母亲仅对他说了一句:“孩子,我们人穷志不穷!”

    就这样耗到大年初三,一个陌生电话打来,接通,是杜姗姗。

    “猪,新年快乐。”杜姗姗还是那种轻佻的口气。

    “新年快乐。”建哥背过身,压低声音,父亲架着二郎腿,边抽烟边疑惑地看着他。

    “有空吗,来我小姨家。”

    “你小姨家”建哥的大脑短路了。

    杜姗姗进一步提示:“你就不想见乔娜”

    “想,你告诉我地址。”

    “你个蠢猪。”杜姗姗又骂了我一句,一字一顿地说:“星辰乡……算了,不说了,你直接在百合镇加油站下车,我去接你。”

    “好!”建哥像被大赦了一样,仅给母亲打了个招呼,就逃之夭夭了。

    坐在客车中,建哥一会儿沉睡,一会儿清醒,不管是沉睡还是清醒,泪总是没有出息地流,他将脸埋在臂弯里,生怕被身旁的乘客察觉到,他想快点见到张乔娜,好像只有她,才能洗去他身上的灰尘,让他重新在她面前焕发钻石般的光芒,但他又是胆怯的,怯于对她直入主题,一直躲躲藏藏,像个硬币大的蜗牛,缩在小小的壳里,不敢面对周遭世界的五彩缤纷。

    客车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发生故障,耽搁了半天,下午才到百合镇加油站,杜姗姗并没有来接我,建哥像被遗弃了一般,又忍不住哭了。

    就这么一直等,太阳偏移,建哥感觉肚子好饿,头昏昏的,看看表,过十五点了,建哥软瘫在路边,像破了洞的气球,这时,一个酱紫脸膛的青年在他面前停下摩托车,问:“你是不是王敏建”

    建哥点点头。

    “我是乔娜的表哥。”

    穿过一大片两县交界处的田野,建哥来到张乔娜家。

    “我还有事!”表哥说,就先离开了。

    不多时,一位中年男人走来,手探入口袋,摸了半天,掏出一枚钥匙将门打开,建哥靠过去,叫了一声叔叔,男人转过身,打量他一眼:“是王敏建吧。”

    “是我,刚才是表哥哥把我送来的,他有事先走了。”

    “唔,常听乔娜提起你,我是她大舅。”

    “您好。”建哥对他笑一下,随他通过门楼。

    绕过影壁,视野顿然开阔,院里有个花池,两三棵纤瘦的菊花垂在一起,还保留着一点绿,房子是老的,有几处墙皮开始剥落。

    进屋后,建哥从包里掏出两瓶黄酒,放在桌子上,大舅略作客套,就到厨房把菜端上桌,还开了一瓶红棠大曲,此酒产自



第58章 椿树·茧·三色糖
    这天,张乔娜找到苏迅,开门见山:“走,跟我去建哥那里。”

    “怎么,要请我吃饭”

    “吃你个头啦,去了就知道。”

    “好,跟着你走就是了。”

    那天的天气很晴朗,太阳像一个大蛋黄挂在天上,云彩也泛出些许金黄色,考棚路也不像往常那样车水马龙,几个小贩子正向路人兜售各自的东西,王守尔曾经上过一次当,那是一个卖手机的,问王守尔要不要苹果,王守尔说不要,贩子说便宜的,一千块钱。王守尔心想: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一定要经得住诱惑。贩子故意做出强烈的挣扎,咬咬牙说,八百,八百你拿着!王守尔心想:八百也成啊,反正是个手机,只要能聊天发视频就行,更何况是个苹果。贩子鬼鬼祟祟,说,小心点,别让人家看到。言下之意就是手机来路不正,贩子将王守尔拉进一个胡同,刚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又东张西望,说,兄弟,快走,快走,来人了!王守尔只好跟他转移阵地,几经辗转,交易成功,贩子溜之大吉,王守尔偷着乐,准备看看手机的强大功能,怎么也开不开机,王守尔打开手机后盖一看,里面塞满了碎报纸!

    苏迅和张乔娜来到建哥的小店,建哥还在照应客人,他们就帮了一会儿忙,直到建哥打扫完卫生。

    “主要是商量成立乐队的事。”张乔娜说。

    “我也正要找你们。”建哥说。

    苏迅听到这个计划,无比喜悦:“太棒啦,我们要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乐队啦。”

    “现在乐队成员还没有到位,我们先想一想乐队叫什么名字吧。”建哥说。

    关于乐队的名字,他们各执一词,苏迅想给乐队取名叫“椿树”,有一股大自然的气息,张乔娜想叫“茧”,寓意破茧成蝶,建哥倒是想叫“三色糖”,因为生活中,各自有各自钟爱的颜色,有喜欢蓝色的,有喜欢绿色的,有喜欢红色的,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生活观,不同的颜色搭配在一起,这个世界才美丽精彩。

    “我觉得ok。”张乔娜放弃了她的“茧”。

    “我们颜色不同,到都有共同的理想,生活甜的像糖,所以叫‘三色糖’对不对,好极了!”苏迅对乐队名称进一步解读。

    “对,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反对粗俗暴力,追求满满的正能量,糖不但吃到嘴里很甜,也可以给人体补充能量,让我们做的音乐给人一种元气满满的感觉吧。”

    “太棒啦!”张乔娜说:“无它啦,就叫‘三色糖。’”

    “我印象里‘三色糖’有个出处。”苏迅一时想不起来了。

    建哥回答说:“是一首童谣――月亮月光光,起厝水中央,树仔榄花开香,亲像水花园――”

    “月亮月光光,新被席新帐,要睏新门床,月亮月光光,照到大厅门,糖仔饼,摆桌上,爱吃三色糖……”苏迅和张乔娜不约而同地合唱起来。

    这时候的张乔娜心情是有点复杂的,她想起多年前建哥去看她时的情景,他们站在空旷寂寥的田野中,建哥对她哼唱的就是这段旋律,不过有些悲伤,她明白建哥对她一片痴情,但她对建哥真的没有太多想法,只是当作大哥,一旦建哥对她过度热情,她就很拘谨,她真的希望建哥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把她当妹妹看待,她也希望建哥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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