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要趁现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左晴雯
「是真的!」夏侯鹰敢发誓,他绝对没有命令自己采取如此脱轨荒谬的行动,只是,在他的理智还没来得及巡弋制止前,他的感情已经先下手为强的全面背叛。待理智与感情在他的心之法庭前对质互控的此刻,他的手早已执迷不悟的托住她滑嫩的下颚,而他持续发烧的唇瓣,早已霸气十足的贴上她的,而且在贴合的瞬间溶合成一体,再也分不开,也不愿分开。
好无礼的臭男人!他怎能不经她允许就狂妄的夺去她的初吻,攻掠她未曾接受爱情洗礼的心田,用她无法抗拒的魅力攫获她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让她在欲拒还羞与眷恋难舍中交错徘徊,忘情的勾抱住他散发着掠夺者特有的强势男性气息的颈项,任由自己的感情狂野奔放。
八月,早已告别红河河畔多时,夏侯鹰以为桂花的淡香不应在深秋的版图上流连,但是他确确实实从她的鼻息间嗅到芬芳的桂花香,甜甜的、清清的、幽幽的,世间女子都是这样的吗?抑或只有她特别?他不懂,也不想懂,更没有多余的闲暇懂,此刻的他只想拥抱她,抓住永恒。
「为什么哭?」夏侯鹰惊觉她眼角晶莹的泪珠,一颗心不由得绞疼,像是被人无情的柠干所有的血液似的。
莫心荷无言,只是报以更多的热泪。
「……别哭……不准哭……」夏侯鹰用足以迷惑世间女子的嗓音哄她,并以无尽热情却不失温柔的唇吻去她盈眶热泪。
他不要她哭、不许她哭,他会心疼!
「不准哭……听到没……不准……」他不知该如何才能止住她的泪,只是以他熟悉、懂得的模式处理;早已忘了先前曾发下的重誓——「下次她哭时,他就不再多言!」
这个笨男人,连该用什么方式止住哭泣中的女人都不懂,只会傻愣愣的用笨拙的温柔下达命令,难道没人教过他吗?莫心荷既没力又好笑,却有更多的心疼。
「是我弄痛妳了吗?」该死!早知碰触她那比玫瑰花瓣更为娇柔的唇瓣会让她痛得落泪,他就该更加温柔小心的。不!不!他应该制止自己粗鲁莽撞的唇去碰触她的;也不行!她的唇瓣好象强力磁石的化身,他身不由己啊!「这样好了,我下次会更轻、更小心的。」他信誓旦旦。
凝望着他那刚毅好看的俊颜,莫心荷不禁破涕为笑。
这男人居然以为她哭是因为…唇边的哭意像湖心的涟漪,愈扩愈大。
夏侯鹰呆住了!
「妳为什么不哭了?」好笨拙的问法,他十分懊恼气馁,无奈却寻不着更高明「你希望我继续哭吗?」明知道他的意思,莫心荷却忍不住想捉弄他。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用了什么方式待妳,才让妳不再落泪的,如此一来,下一次我又不小心弄哭妳时,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夏侯鹰急切的一口气说完内心真正的想法。然而,在最后的余音自唇边敛去时,才意识到自己的笨拙。
而莫心荷银铃似的娇笑声,更是令他困窘懊恼。
「我只是不想让外人说红门没有像以往一样的善待人质,所以才……」天!多没有说服力的说辞,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急急敛去。只不过如此一来,他显得更为懊恼颓丧、讨厌自己,索性侧开脸,似是赌气的低首不语。
莫心荷知道他高傲的自尊心受创了,不禁收住笑意,侧弯下身,斜着头颅,状似无辜的由下往上瞅住他低首的容颜撒娇,「你生气啦?我没有恶意的,真的,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才哭的,你相信我!」
男人被说可爱是不会高兴的!夏侯鹰在心底赌气的低咒。不过,他倒是很爱听这句话——虽然他不想承认——而且,心中不觉绽放出喜悦之花,还愈开愈茂盛。
莫心荷不以为意的继续为自己辩解:「是真的,这就是证明!」她像啄木鸟一般,在他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轻轻的啄了他赌气的脸颊一记,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轻轻呢哺:「好了,我们该吃午餐了。」
夏侯鹰像中邪似的,动也不动的固定在原地,全身的温度持续上升到高烧的度数,如果真是发烧,他该感到全身酸痛不舒服的,可是他没有,反而感到全身舒畅无比,心情愈来愈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快过来吃饭了,鹰!」
第一个响应佳人轻唤的是他迷路的魂儿,展眉间,身体也飞快跟进,深怕落后了。
「来,这个给你,你快尝尝看,这是我的拿手好菜,焗烤什锦海鲜饭。」莫心荷迫不及待的「献宝」。
「妳做的?」夏侯鹰存疑的瞪住她。
「是啊,而且是特别为你做的哦!」莫心荷噙着笑意,心无城府的诉说。
殊不知她自以为无关紧要的话语,带给他的冲击更甚于泰山在眼前崩毁。
「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口味的食物,所以我只好做我自己最拿手的东西,怎么?难道你不喜欢?」莫心荷真的有点担心。
夏侯鹰终年结冰凝霜的扑克脸,难得出现如此生动而深刻的表情,面部的每吋皮肤都显而易懂的写着:「绝无此事!」,连惜字如金的尊口,都出动「声援」,「我……」莫心荷抓准他张口的适切时机,不慌不忙的把自己手上的焗烤海鲜送进他的嘴里。「好不好吃?」
小把戏顺利得逞,让她像要到糖吃的小孩一样雀跃。
「嗯——」夏侯鹰原本已充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气氛的心湖,如今更是惊涛裂岸,石破天惊。
身为万人之上,至尊至贵的红门门主,什么样的山珍海味、琼浆玉液他没尝过?但是那些各国佳肴对他而言,再多再好也比不上口中的焗烤海鲜和佳人的巧笑。
只因为这是自他懂事以来,第一次有人特别为「他」这个人洗手做羹汤,而不是因为他是红门门主或报仇雪恨的重要棋子。
心细如发,彷若解语花的莫心荷岂会不明白他此刻的感受?但她尽量不去想,强迫自己忽略它,否则她一定会忍不住又落泪,「既然你喜欢,那就再吃一口,来!」
不等他有所反应,第二口便又轻松顺利的攻进他口中,紧接着又附上一朵甜得彷佛可以挤出蜜汁的笑容。
夏侯鹰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堂堂一个红门门主,让一个姑娘家像在喂小孩一样喂他吃饭像什么话?若传出去竟不贻笑大方?。
道理他都懂,也知道自己眼前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符合自己的身分。但是,他却宁愿佯装不懂,不去咀嚼自己所抱持的心态,而恣情放纵自己的心,沉浸在她那双小小的巧手所编织出来的昙花梦境中,贪恋短暂、他不应拥有的温柔之中。
不知是谁说过,韶光易逝,这种无力挽回的憾借,夏侯鹰正在亲身品尝。时间怎么可以飞逝得如此无情迅速?他还意犹未尽的眷恋着她的温柔时,午餐时间已宣告落幕。
该死!都怪他的大嘴-没事吃那么快干什么?又不是饿死鬼投胎!愈想他就愈怪罪自己的快嘴。
「太棒了,全都解决了耶!」莫心荷检视满桌底朝天的餐具器皿,心中大乐。
夏侯鹰才想说些什么,打自莫心荷为他开门时,便悄然溜出门外,并拦阻玄日进门的绛月,以及被莫名挡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的玄日,双双进门来。
「门主,处理帮务的时间快到了,请门主准备动身!」
说话的是不解风情的玄日。
一旁的绛月实在很想敲他的头,看能不能把他敲得机伶一点,少做这种「超级顾人怨」的笨事!若非办公事的时间已迫在眉睫,他真的会这么做。
「门主,请立刻动身!」玄日似乎非把自己的不解风情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可,一发现夏侯鹰没有行动的迹象,便尽忠职守的再一次发出声如洪钟的催促令。
夏侯鹰发誓自己从没有像此刻这么强烈的希望,希望玄日这个死忠的贴身近侍能立刻从地球上消失!
绛月只有在一旁暗叫:「真受不了那个呆子!」的份儿。
莫心荷见状,冷不防的拉了眼底蓄满愠怒的夏侯鹰一把,让他的身子倾向她,耳朵正好在她的小嘴前充当麦克风。
她半掩着小嘴,鸟语啁啾般的在他耳畔小小声的丢了一句:「晚上要记得回来陪我吃晚餐,我会再做焗烤什银海鲜饭给你吃,一言为定,不可以黄牛,我等你哦!」
夏侯鹰敢说他的双脚此刻一定没有踏在地面,而是飘浮在半空中,否则他怎么不像往常那样,能确切的感受到脚贴地的真实感和自己的重量,而感到全身像棉絮般轻飘飘的?或者是他的体重在瞬间骤减,变轻了?抑或是地球的引力突然变小了数百倍?最奇怪的是他的心像被快乐的春神吻过似的,瞬剎间,开满了欣喜的花朵。
「你还没回答我!」莫心荷不依的娇瞋。
「嗯!」夏侯鹰顺便送她今天中午相聚的第三份难得笑意。
莫心荷又看呆了!
郎有情妹有意的两人,再度携手共赴两人的甜蜜世界,压根就没有把一旁大放光明的两着电灯泡放进他们的世界。
玄日困惑的端详他们两人半晌,才小小声的对身旁眼中带笑的绛月说道:「我记得「三笑姻缘」好象不是这么演的……唉——」
他话还未敛口,便被绛月踹了一记。
「你不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绛月的声音虽很轻很小,语气却足以气炸人。
所幸玄日早已习惯他的可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每次面对绛月那张比女子还细致柔美的脸蛋和纤弱略嫌单薄的体形,他就气不起来,更别说对他粗里粗气、恶言相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誓死效忠的主子外,他可以对任何人狠,对任何人凶,不管男女老幼,独独对这个外表像女人,看似比花还娇柔,自尊心和脾气却高人一等的臭小子没辙。
既然是自己惯坏他的,也就无话可说了!也罢!他就顺绛月这个臭小子的意,少开尊口好了。虽然他怎么想也想不透,为什么门主要对这个人质这么破天荒的好?不但破例让她住在门主的寝宫,陪她吃午餐,还大演「三笑姻缘」?反正绛月决定的事,从没出过差错,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观其变吧!
***
当一个人突然做出反常的动作时,周遭的人一定会感到百般不适应,甚至出现不安的情绪。
夏侯鹰和红门重要菁英干部们此刻就是在重新印证这个常理。
门主是怎么了?那张终年结冻的南极冰脸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溶化,绽露出温和的表情,间或还展露比企鹅会飞还令人惊讶的笑意,真是太恐怖了!害他们整个下午的帮务议事进行间,都忐忑不安,如坐针毡,怕是天地变异的前兆;或者是他们犯了什么气疯门主而不自知的滔天大罪。
整个下午的例行性帮务议事就在如此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气氛笼罩下度过。
虽然红河河畔的枫树正艳、水仙正香郁,但是议事厅里的人,却无心、也无暇欣赏那份绮丽。
夏侯鹰一点也没有发觉自己所造成的「惨况」,兀自沉湎于幸福的梦境中,继续散播令手下们不安的种子。
***
夏侯鹰从来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仲夏夜之梦」中所描绘的那等傻事,然而,今夜,他相信了。
月光下的莫心荷,就像从月宫偷偷溜下凡尘来嬉戏的精灵似的,夺走了他所有的呼吸和心跳的节奏。
她并不够美——虽然他不喜欢女人,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但是,身为红门门主使他有羡煞世人的艳遇,但却从来没有一株名花能在他眸底映下一点痕迹。
而她却不费吹灰之力就锁住了他满眼的痴狂与满腔的爱怜。
「嗨!别一直盯着我瞧,也分点注意力给月儿、烛光和佳肴嘛!否则它们会嫉妒我的。」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莫心荷绞尽脑汁想分散他的灼热视线,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醉死在他的热情目光下。
哪知夏侯鹰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执着的目光依旧瞬也不瞬的停格在她身上。
既然力劝无效,莫心荷便改弦易辙,改用「鸟攻」,当下就指使停在餐桌边的鹰王和绿儿双双飞向夏侯鹰的双臂,衔住他的衣袖拉扯。
遗憾的是依然徒劳无功,于是,莫心荷决定亲自上阵。
她轻移莲步,挨近他身边,巧笑倩兮的挽起他结实的臂膀,笑意盈盈的将他拉向餐桌边,「快过来坐下,这个露天烛光夜宴可是人家为了你而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巧心安排的,你可不能不贷脸哦!。
「妳——为——我!?」夏侯鹰语透毫不掩饰的惊悸。
「嗯!」莫心荷频点头颅,给他肯定的答案。「好了,咱们快开动吧,我都快饿昏了,来,尝尝这个。」
才一晃眼,夏侯鹰的餐盘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快尝尝啰!」她喜孜孜,满眼期待的催促。
夏侯鹰喉头一阵烫热,一句话也挤不出来,只是含着满眼激情,非常听话的动手解决堆成小山的佳肴。
美食方入口,莫心荷便急切的追问:「好吃吗?」
夏侯鹰没有回答她,只觉得喉咙的烫热,随着美食入口,传染给胸口,再传染给腹部及至全身。
「你不喜欢吗?还是很难吃?所以你才不肯回答我是不是?」见他毫无响应,她沮丧的抬眼望向他。
「不是这样的——」夏侯鹰急急的狂吼,话方出口,便又为自己强硬粗鲁的命令式措辞忿然扼腕。
他不想这么凶、这么强硬的,可是二十多年来,他偏只懂得这种说话方式!愈想心中的懊恼浓度便愈加重。
莫心荷却一点也不以为意,给了他一朵意外的笑颜,「太好了,你喜欢,我好高兴哦!来,再多吃一点。」向来手口并用的她,一双小巧的手早已忙个不停。
夏侯鹰见状,心中不禁释然并萌生一抹莫名的悸动和喜悦——她懂他!不需要他多加言语,她懂他!他确信!
这份自信将心中那股难以形容的悸动和喜悦扩展至他全身的每个感觉细胞。
此时,他的内心深处窜起一份渴望,但愿时间能就此停格,好让他能永远拥有这无尘的清夜、如银的月色,以及甜美的精灵!
「你确定杀死你双亲的人,真是我义父?」
果然!过分的奢求最易惊醒好梦!夏侯鹰的心因她突如其来的问句,而自幸福的梦境坠落,重回残酷的现实。一颗心像灌了铅似的,好沉、好重。
见他眼色骤变,莫心荷立刻警觉尚非谈论此事的良机,于是飞快的转变话题,当作方才的话从未说过似的,若无其事的甜笑道:「谈谈武大哥的事总可以吧?」
夏侯鹰的神色如她所愿的好转许多。「妳想知道什么?」
「你们有什么过节吗?」她快人快语,单刀直入。
夏侯鹰也很干脆,「他是现任「玄武堂」堂主的弟弟,曾是玄武堂的「四大御使」之一,在三年前背叛红门,被逐出红门。我以为他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没想到他却安然无恙的活在「风谷」,成为风谷的一员;风谷如此包庇红门的叛徒,妳说我该不该恨风谷?」
「不应该!因为你根本不恨武大哥,所以你没理由因为武大哥而和风谷结怨。」莫心荷一直吃着鲜红欲滴的樱桃,一面轻松自在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夏侯鹰并未立即回话,而是用一种似是含根、又像诧异的复杂目光审视着她,久久才道:「妳又知道了!」为什么她总是能轻易的看穿他的心事!?
「我当然知道,你的眼睛是这么告诉我的。」她指住他发烫的心口,自信满满的浅笑。
「胡——唔——」他正要反驳,她逮着良机,将一颗樱桃塞进他嘴里。
「好吃吧!」顺便奉上一记娇笑。
夏侯鹰完全没料到她会有此一着,不禁呆愣住了。莫心荷利用机会,从容不迫的执起他的右手,用自己右手的小指勾住他的右手小指,大拇指则用力贴住他的。
「妳在干什么?」他被她稀奇古怪的小动作弄得一头雾水,心里倒是很喜欢她那可爱的动作。
「这叫打勾勾,就这么说定了,将来你若抓到武大哥,一定要判他无罪,红门门主言出,驷马难追哦!」她贼兮兮的朝他眨了眨眼。
「谁答应妳了!?」夏侯鹰这才惊觉上了大当。
「不管,我们已经打勾勾了,你是一言九鼎的红门门主,不可以赖皮。」她大剌剌的摆出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姿态。
这丫头——夏侯鹰算是开了眼界了!
莫心荷见他不发一言,打铁趁热的自说自话:「不说话代表默许,也就是说你已经答应放武大哥一马。今后红门都不会再对武大哥不利,也不会因为武大哥的事而和风谷起争端了,对不对?ya!万岁!」
说完,也不管人家有没有答应,就一个人在那边欢天喜地的手舞足蹈,大肆庆祝。鹰王和绿儿义不容辞的与君同乐。
夏侯鹰实在很想问她:「是谁答应妳了?」然而,凝睇着她那无邪的笑靥,再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此刻,他只想静静的欣赏她天真的笑容。
反正他真是如她所言,并无意治武叙扬的罪,真要治罪,那夜确定潜入者是武叙扬时,他早就下令封锁北方出口,不会给他潜逃的机会了。
最令他耿耿于怀的还是——这丫头为什么总是能轻易的解读他重重深锁的心事密码?
火红的枫叶兴致勃勃的不请自来,加入莫心荷和鹰王、缘儿的狂欢。只不过其中一叶挺不识趣的贴住莫心荷门户洞开的小嘴,让莫心荷尝到生平第一次和枫叶接吻的滋味。
她那滑稽逗人的表情,惹得夏侯鹰忍不住低笑不已。
莫心荷实在很想骂他,命令他不准笑,可是,他好不容易笑得这么大方,而且他的笑脸又超级迷人,她实在舍不得埋葬那份笑意;不过心中又很呕,想来想去只有找罪魁祸首的嘴上枫叶开刀,狠狠的咬了它一大口。
「妳为什么吃枫叶?」夏侯鹰被她的奇怪举止吸引。
「这叫「枫叶沙拉」,你没听过吗?老土!」她不可一世的说。事关面子问题,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在出气吧!所以跩也要跩到底。于是她又趾高气昂的咬了那片枫叶一大口,还装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天知道她正陷于「哑巴吃黄莲」的窘境哪!
夏侯鹰瞧她嚼得那么有劲,好象真的很好吃似的,不禁好奇心大起,随手抓取了一片飘经他眼前的枫叶,将它揉成一团,一口吃了进去——
「你做什么!?」莫心荷见状,失声大叫。
「唔——」夏侯鹰险些吐出来。
「来!快喝水!」莫心荷连忙端了一杯蜜茶给他。
沁凉甜蜜的蜜茶总算冲淡了枫叶的涩味,夏侯鹰的面部肌肉不再那么紧绷。
莫心荷这才没好气的薄责:「你没事吃什么枫叶,呆子!肚子饿的话,餐桌上有很多食物啊!」
「可是妳……」
「我是因为气你取笑我,可是又舍不得你的笑容,才吃枫叶出气的——」惊觉自己把底全泄光光,她连忙双手紧紧捂住小嘴。
只可惜大势已去,夏侯鹰显然已明白了所以然。
窘死人了!莫心荷满脸红通通,恼羞成怒的丢下一句:「都是你不好,我不理你了!」接着,转身便疾步奔逸。
偏偏天公不作美,逃逸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头给绊了一下,跌倒在地,所有的干云豪气也一并跌光光。莫心荷索性坐地不起,要赖的啜泣起来,口中还不忘怨声连连的怪罪夏侯鹰,「都是你啦!好痛哦……大坏蛋……你最讨厌了……」
夏侯鹰真是拿她没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笑也由她、哭也由她,连自己跌倒还要算到他头上。
今天干这档无理取闹的闹剧的若是别人,早给他踹到九霄云外去忏悔,哪容得她如此撒泼放肆。
但是面对莫心荷这个小东西,他的心可就是一点也硬不起来,反倒认为她的无理取闹很逗人、很可爱,而且他好心疼她是否跌疼、跌伤,一颗心和一大个人早已飞奔至她身边,蹲下去陪伴俏佳人。
面对她梨花带雨的花容,新的难题又油然而生——上一回她哭的时候,他愈说话她就哭得愈凶;现在,如果他又开口说话,她是不是又会哭个不停?可是,要他什么都不做,默默的守侯着她,直到她的泪自动止住,他又做不到。到底该怎么办呢?
莫心荷见他动也不动,又不发一言,好象无动于衷一样,更加生气,连声大骂:「你走开啦——讨厌——我不要看到你啦——」
她话正吼得痛快,他已应声起身,准备远离她身边,她见苗头不对,赶紧抓住他的裤管,仰脸噙泪怒瞪他,「你敢走!」
夏侯鹰无辜的回道:「妳不是讨厌我,要我走吗?」
天知道他有多么不愿,尤其她那一句句讨厌他,是多么伤他的心,但为了能止住她的泪,一切的痛苦他都可以忍受。
这个笨男人!莫心荷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这么呆,不准走啦!你最讨厌了!哇——」说着又哭了起来,抓住他裤管的手倒是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夏侯鹰这下子真的伤透脑筋了,他到底是该走还是该留?这可怎么办?似乎他怎么做都会惹她哭,真是糟糕。就算在决定美国下任总统人选时,他也不曾感到如此棘手过。
最后,他投降了,重新蹲下去,用同样的老方法,开口问道:「我该怎么做,妳才不会哭?」
迎着他那一脸无辜,莫心荷心情好转许多,哽咽的说:「我听绛月哥哥说,红门有个「红叶题诗」的传统,你告诉我那是什么,我就不哭!」
「真的?」那下次妳又哭的时候,我又该说什么?他本想一并问,又怕节外生枝,因此硬是吞回肚子去,先解决眼前的「水难」才是当务之急。
「「红叶题诗」是给红门中,身分阶级不足以和门主直接接触的门人,向门主直接投诉或请愿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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