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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小姐大当家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卫小游
「蒙大人不弃,小女子庸脂俗粉,哪里敢称无双。」
「金姑娘若称不上无双,谁又能称无双?」魏更原身边一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脸不红气不喘地奉承恭维。
金纤纤勾起唇角,认得这名男子是魏更原的儿子魏新科。
「公子谬赞了,小女子实不敢当。」
魏更原向儿子眨眨眼,转对金纤纤说:「金姑娘,不好意思,老夫今日分身乏术,就请小儿带金姑娘到贵宾席吧!」
「那就有劳公子了。」
「金姑娘请随我来。」
席上请来众多乐伎舞伎表演节目,前来祝寿的客人非常多,景况十分热闹。
她被安排坐在魏新科旁边,载歌载舞的宴会上,魏新科一路照应着金纤纤。
又是个自命为护花使者的男人!金纤纤虽然厌恶,却克制着自己不露出厌恶的神情。
眼看魏新科又殷勤地帮她斟了杯酒,她的眉头差点打结。
她故意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魏公子,小女子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事实上,她的酒量不差,虽称不上千杯不醉,但喝个几十杯还不成问题;只是她觉得魏新科的殷勤未免过分了些,有点不对劲,她得防着点。
魏新科斟满了酒,动作顿了顿。「真抱歉,我不晓得……」
金纤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这么吧!就喝这最后一杯,再喝就真的不行了。」她端起刚斟满的酒,一口饮尽。
「金姑娘——」魏新科还来不及阻止,金纤纤已放下空荡荡的酒杯。
「糟糕!我好像真的有点醉了呢,不如先告辞了。」
「这样啊,那我送金姑娘回去吧!」魏新科眯着眼看她。
「怎么好意思麻烦公子呢,我的仆人在外头候着,能否请人去将他唤来。」
她站起身,脚步有点不稳,她感觉地面有些摇摇晃晃起来……该死!最后那杯酒是不是加了什么料?
「还是我扶金姑娘出去吧!」魏新科眼里有一抹狡狯,不由分说地扶着金纤纤退席。
「好吧!那就有劳公子了。」金纤纤全身无力,只得强作镇定。「真是糟糕,我酒量浅,不该喝那么多的。我回去后,还请公子随后替我向令尊道歉。」
「姑娘放心,我爹他不会怪罪你的。」魏新科搂着金纤纤的肩,将她带往自己的卧房。
原来老头也有一份!金纤纤怒火中烧,想着该怎么逃脱狼口,脑袋瓜却感觉愈来愈重。
「魏公子,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这里好像不是往门口的方向耶。」
「金小姐,我仰慕妳很久了。」
「是吗?」是觊觎她的钱很久了吧!金纤纤唇边逸出一抹冷笑,艳丽的神貌,让魏新科看得益发痴迷。
走进房里,他将金纤纤推倒在床上,贪婪地扫视她姣好的容颜和身段。
她强睁开眼说:「跟公子有同样意图的人我不知遇过多少,公子倒是挺『积极』的。」真想不到这样衣冠楚楚的人会是个禽兽!
「不积极,怎能得到姑娘的青睐呢?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惜使这种卑劣的手段得到她,除了她的美貌,当然还有她身价非凡的巨大家产。
逃不开爬上她脸颊的毛手,她只得强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
「想对我负责的可是大有人在。」
「可惜他们没机会了。」光是摸摸她嫩颊就令人销魂,他更迫不及待想占有她的身子。
「他们是没机会,因为我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当然,公子也不例外。」
如果他敢碰她,她绝不会放过他的!
「等你成了我的人,你还舍得伤我半分吗?」他才不愿放过眼前唾手可得的美人与财富。
随即,他探向她胸口,扯开她的衣裳……
突然,一柄剑抵住他颈项——
「你没听见她说的话吗?真不怕死!」森冷的语调从他身后传来。
「你……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尚书府。」
「尚书府算哪根葱?」皇宫内苑他都来去自如了,更何况小小的尚书府?
他一脚将魏新科踹下床,伸手揽起金纤纤。「纤纤,你也太不小心了。」
听见向翼的声音,金纤纤松了口气。「你是我的保镖,该小心的是你吧。」
只有这时候才承认他的身分,这现实的女人!
「你要自己教训他,还是让我来?」
「我自己来……」敢犯她?她会要他非常「好看」!
「我想也是。不过,我还是要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我的女人可不是他能随便碰的。」他一双凌厉的眼神射向魏新科。
「你……你要做什么!」魏新科连连往墙边退去。
「给你教训啊!」他暂时将金纤纤放下,一步步逼近魏新科。
「来人啊——」魏新科害怕地大叫。
「嘘,安静点!」他快速点住了魏新科的穴道,然后脱去他全身衣物。「虽然我是不怎么反对你呼朋引伴地前来观看,但还是少惹点麻烦比较好。很抱歉!我不喜欢用拳头来解决问题。」
向翼笑得邪气,随即将魏新科五花大绑地缚在尚书府挑高的梁柱上。随即施展轻功,带走了昏迷过去的金纤纤。





小气小姐大当家 第七章
「小姐她怎么了?」看到向翼抱着金纤纤上马车,金富担心地问。
「吃了点迷药,放心,死不了人的。」将金纤纤安置在车厢里,跟着钻进车厢后,向翼吩咐道:「快驾车!」
金富虽有疑惑,仍是乖乖地遵照吩咐驾车。
怪了,向翼什么时候跟来的,他怎么不晓得?
坐进车里,向翼拿出一颗药丸让金纤纤服下。他握住她的腕,将些许内力运进她体内,帮助药效催化。片刻之后,金纤纤才转醒过来。
一时间,她还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模模糊糊只见到一个人影。
她忍着头晕目眩,低叫道:「你别晃来晃去,看得我头好晕。」
见她醒了,他松了口气。「谁晃来晃去了?看清楚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歪躺在车内的软榻上,睁开了一会,又闭上眼,感觉睡意仍浓。
见她还想睡,他拿了块冰片让她嗅了嗅,好醒醒神。「好一点了没?」
「一点点。」她咕哝道。
他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双手轻轻揉着她额间的穴道。「舒服吗?」
「继续揉,不要停。」她舒服地枕在他肩窝,丝毫没排斥他的碰触。
她的柔顺让向翼稍稍停顿了会。
「糟了!你铁定是吃药吃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乖乖地让他搂。
想起方才险些被人非礼,她双手握着拳咬牙道:「可恶的魏家父子!我若不把他们恶整到哭爹喊娘,我就不姓金!」
「嗯,改姓『向』你觉得怎么样?」他不正经道。
她回他一记白眼。
「不过你也实在太大意了,万一我没来,你岂不真给人占去了便宜。」
光放狠话有什么用?人家才不吃她这套。
「你来了不是吗?我就是算准了有你在,我才一点都不担心。」
对他这么有信心啊?
「『万一』我没来呢?」
「『万一』你没来,顶多就是失了身而已。」
「妳不在乎?!」她不在乎,他可不许。
「我在乎,但我会让碰我的人一辈子后悔他愚蠢的举动!」
别以为占了她便宜就可以白白得到金玉银庄,想都别想!
「你会怎么做呢?杀他个千刀万剐,让他家破人亡?」他摇头。「纤纤,不管你再怎么报复都划不来。」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金纤纤嗤笑出声。
「贞操一夜值多少钱啊?敢碰我的人就得有付一千倍代价的觉悟。什么杀千刀!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金纤纤了,我会让他后悔曾生在这世上!」
「一千倍?」他拧起眉,不喜欢她连这事也能当作交易。「那么,请问你一夜值多少?我买!」
倏不及防的,她回给他一巴掌。
他闪过,捉住她的手。「卖不起就少胡说八道。」
她咬住唇,逞强着说:「谁说卖不起?!你出一万两我就卖你!」
打定他没那么多钱,她得意地以为扳回一成。
「当真?」
「不二价!」她抬起下巴。
「很好!」他掏出一锭白银塞进她掌心。「我先付十两买一个吻。」
要玩大家一起玩,他不信她当真会为了一万两出卖自己。
她瞪大了眼,看着他逼近的脸孔……她忙别开脸,他的唇印在她脸颊上。
他不满地看着她,扳回她的脸,执意要索回他的报偿。
「不!」车厢内太狭窄,她躲不开他,索性用手挡住他的嘴,阻止他再越雷池一步。
「为什么?你收了我银两。」
她看向他硬塞给她的十两纹银,挣扎了下,她将钱收进钱袋里……不收白不收。
「可以吻你了吗?」他冷凝着眸。
非吻到她喘不过气来为止,这个拜金女!
无视他眼底的欲望与冷漠,她耍赖着说:「这十两是你欠我的!为什么不收?想要吻,门都没有!」
「我欠妳的?」他怎么不晓得。
「没错!」她无惧地说:「如果你记性好,该记得你是有条件受雇为我的保镖吧。」
「那又如何?」他挑起眉,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想看穿她的把戏。
「契约上白纸黑字写明我雇用你不必付一分一毫,而你,则要确实保护我的安全。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显然你未善尽保镖之责,所以我决定倒扣你薪水!同样的,以后若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一律比照办理。」
想她金纤纤是何许人,想用区区一张契约吃定她?哼!她现在就反过来将他一军。
向翼没想到她会来这招——倒扣薪水?真服了她!
「白纸黑字?看来我是赖不掉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她盘算着日后的进帐,决定要多少出点小意外,好制造些虚惊来捞捞压惊费。
她是不简单,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记得,我们的契约上似乎没注明我当这保镖的期限是多久,是吧?」
「没错!」她防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鬼?
他耸耸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我这辈子就靠你养喽,亲爱的雇主。」
一听这话,金纤纤脸都绿了。
养他一辈子?开、开什么玩笑!
才让他保护一两个月她就快让他吃垮了,还养他一辈子?
失算,真是失算!
既然如此,那就来比比谁的抢钱功夫厉害到家,她金纤纤可不是让人坑着玩的!
在外头驾车的金富熟练地控着缰绳,浑不知车厢内的两人,正开打起一场攻防战,至死方休。
「你……你是什么人……」
马车行至落雁坡,前头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凄厉的马嘶声打断了车厢内两人的热战。
马车突然停住,车内的人冷不防跌撞到车板。
「金富,」撞疼了肩膀,她回过神来,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驾车的金富摔跌在地上呻吟不已……八成是刚刚马儿一时失控摔下身的,她连忙把他扶起。
「金富,你没事吧?」
金富年纪大了,哪禁得起这番折腾?
金富摇摇头,站起来才发现腰间疼痛难当,怕是闪到腰了。
「小姐——小心!」他推开金纤纤,适时阻止了夺命杀手的长剑。
金纤纤被推到一旁土坡上,惊魂未定地看向那名持剑的蒙面杀手。眼看无情的长剑直逼她咽喉来,她吓得连惊叫都叫不出声。
「纤纤快闪!」一道疾风般的身形朝她扑来,抱着她及时躲过。「上车去!」
她瞪大了眼,有点腿软。「向翼!」
「快点躲好!刀剑无眼。」将她推到车后,他抽出腰间长剑,和那名蒙面杀手缠斗起来。
金纤纤拉着闪到腰的金富躲到马车后。
这杀手分明是冲着她来的,不知道这会又是受了谁指使,金满堂的事应当搞定了才是呀!
她紧张地看着两人刀光剑影地缠斗不休,内心暗自焦急……蒙面杀手招招凌厉狠毒,向翼挡得住吗?
向翼几次都差点要被对方击中,又险险避过;她不禁替他捏了把冷汗。
不意瞥见金纤纤苍白的神色和额边的冷汗,金富道:「小姐,你还好吧?」
金纤纤咽了咽口水,勉强地点点头。见向翼手臂被利刃划伤了一道血口。她惊慌地尖叫了声。
他到底行不行啊?这么蹩脚……
「向公子挺得住吗?」观看着战局,金富不禁担心地问。
向翼显然屈居下风,怕是挺不了多久了。
还说什么万夫莫敌?分明是爱说大话!
再这样下去,向翼会被干掉的,然后……就轮到她命赴黄泉了。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才是……可是,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除非先丢下他在这绊住那杀手,然后……她赶紧去求救,带官府的人来救他;只是……他能撑到那时候吗?恐怕不行……看他又中一招,她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金富,你快走!快去找人来帮忙!」
她是目标,她留下来或许还可救向翼一命。
「不行啊小姐!这里这么危险,小姐先走!小的替小姐断后!」
「少啰嗦!再不走待会我们全走不了。快走!去报官!」她将马匹从车上解下来,将马缰交到金富手中,目光又担忧地看向不远处的险斗。
金富迟疑地看着金纤纤的背影。
「快走啊!还发什么呆?」她头也不回地喊道。
生死关键,金富还拖拖拉拉什么!
突地,向翼手中的长剑被对方挑飞出去,一把嵌进她脚边不远的泥土地上。她吓了一跳,往旁边跳开一大步。
没了兵器,向翼哪里还抵挡得住锋利的刀剑;瞬间,杀手的剑横在他颈项,只消一抹,他就得向阎罗王报到。
「住手!」她拔起向翼被打落的剑。
下意识里,她悲哀地发现,自己正在做一件愚蠢的事——保他的命。
该死的!她最讨厌这些拿钱杀人的杀手了。
蒙面杀手冷哼一声,将手下败将向翼往旁边一推。
向我本来就不打算取他的命!」他剑尖一转,指着金纤纤的咽喉。「我索命的对象,是你——金玉银庄的庄主金纤纤!」
唉,果真是冲着她来的!
她扫了眼被制伏在一旁的向翼,开始后悔自己所用非人。
万夫莫敌?哼!当初不该贪小便宜的,起码该先试试他功夫才对。
「有话好商量嘛,你认为杀我一个弱女子是件光荣的事吗?」
向翼朝她露了个苦笑。
「杀一个弱女子确实是不太光荣,但是有人出钱买你的命,可值钱得很呢!」蒙面杀手有意无意地望了躲在一旁的金富一眼。
「真的非杀我不可吗?」
值钱?是值多少钱?
「除非你出得起比两百两黄金更高的价码!」他又冷哼一声。
「两百两黄金?!」金纤纤低呼。「你究竟是谁?」
「散财童子!」他报出名号。
「不可能!不可能是你!」她不信地又看了向翼一眼,接到一个与她同样充满疑惑的眼神。
不可能?什么意思?
「信不信由妳!反正妳的命我今天是要定了!」
「我不甘心!」她大叫。「你若非杀我不可,起码得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要你来杀我,否则我死都不甘心!」
他挥剑向她。「不甘心是妳家的事!而你,也不会想知道的。」
「啊——」她尖叫。
咦?没事!
她摸摸胸前,没看见半点伤痕,她疑惑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随身挂在身上的铁算盘落进他手里。「还给我!」
「我生平最瞧不起吝啬的人。」杀手将铁算盘斩碎,空心的算盘架中掉出一把袖珍的钥匙。「你要的其实是这把钥匙吧?可惜,它是我雇主指名要的东西,不能让你带去陪葬。」
「雇你杀我的人要这把钥匙?他要这把无用的钥匙做什么?」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她的双瞳充满疑问与不信,难道真会是……
「这我就不晓得了。你或许该去问问阎王,相信他会很乐意告诉你。」他一步步逼近她,将她逼至人称「落雁坡」的断崖。
名为「落雁」,就是指这山崖太高,又时常吹着强风,连大雁也飞不过。人一日一失足落崖,保证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我答应了雇主杀你时不见血,就看你是要乖乖往下跳,还是让我送你一程。」
「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金纤纤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退到无路可退,她才回过神,猛地往脚后跟一看,差点没把她吓死。
只见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方才不小心踢落的几块石都没听到落地的声响;要真跌下去,只怕是尸骨无存。
她不信的眼神望向不远处的老仆人金富。
世上谁都有可能背叛她,只除了自小便跟在她身边的金富和金贵不可能……可知道那把钥匙的除了她,就只剩他们两人了……她不相信他们会雇人来杀她,不!这绝不可能!
「我不相信!」她摇头大喊,全身剧烈地颤抖,不是因为即将面临的危险,而是不愿相信这残酷的事实真相。
远处的金富被金纤纤瞧得胆颤心惊。
「小姐……」老迈的声音有些沙哑。
等得不耐烦,杀手一步步逼向她。
「看来,你是等着我踢你下去。送佛送上天,我就成全妳吧!」
她执意地摇头不信,不自觉脚步一步步往后退去……
「不!我不信……啊!」她身子一个不稳,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跌落高崖,同时凄厉地尖喊出声。
「小姐!」金富眼睁睁地看着金纤纤跌落断崖,内心百般矛盾;最终,无端懊悔的情绪涌上心头。
「纤纤!」同一时间,向翼冲开被点住的穴道,跟着跳下山崖。
冷眼看着两人跌下,确定再无生还的可能,杀手转身离开崖边。
「小姐……」刮着冷风的断崖,仿佛还遗留着金纤纤落崖前充满不信与伤心的神情。
金富跪在崖前,老泪纵横地痛哭失声。
一把袖珍的古铜钥匙掉在他面前的地上,铿然有声。
金富颤抖着手拾起那把钥匙,揣在怀里。
「十天的期限已到,你的委托圆满达成,三天内将一百两金子送到城外的城隍庙。少一两金子,你就等着领死吧!」撂下话后,杀手一拂袖,径自飘然离去。
金富仍一径跪跌在断崖边,双眼无神地喃喃低语——
「小姐……小姐啊……」
他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他忘了当初自己究竟是怎么狠得下心来,雇用一流的杀手非得置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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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银庄第十三任继承人金纤纤,因赴宴回程时马匹失控,不幸坠崖身亡,芳龄二十,天不假年、驾鹤西归。
在世时功绩——扩张银庄版图、发明三十六种杀价招数、鼓吹勤俭持家之道、事必躬亲、金家大大小小十年内未曾有一添购新衣新鞋的豪奢之举……
造桥铺路,无。
发粮济贫,无。
施舍贫家,无。
举几需要出资花钱的义行善举,无无无,皆无。
比起上一任庄主,金纤纤守财的功力,确实是更上一层楼,却也……死得更早。
如今,金纤纤一死,金玉银庄产业再度陷入六年前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但比起上一任庄主过世情况更糟的是——金纤纤身后没留下继承人!
金纤纤死讯一传开,不到半个月,隶属金玉银庄的各分号纷纷搞独立,或有负责人准备卷款逃逸的。
至于金玉银庄总号则暂由金家两大总管全权处理,暂时维持了安定的局面。
此时,山西金家设了一个简易的灵堂。
夜里,金富和金贵就在一旁守灵兼商量往后的金家生计。
每每讨论到一半,金贵就会忿恨地指着金富骂:「都怪你!你为什么没好好地保护好小姐。小姐没平安回来,你还回来做什么!」
「小姐是我害死的!你尽量骂我、怪我吧!」
他真的后悔了,就算小姐待人再怎么苛刻、吝啬,也还是他唯一的小姐;他怎么会做出这种泯灭天良的事。
金纤纤往生才不过半个月,金富就像老了十岁一样,看起来好憔悴。
「小姐是你害死的!都怪你、都怪你!如果当初是我陪着小姐出门,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呜……我也有错。小姐走了,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阿贵……」金富清楚这事全是他一人的错,是他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事。
兄弟俩相对无言,愈想愈觉得难过,一整夜就这样垂泪叹息到天明。
虽然想追随着主人,但现在他们还不能倒下。金玉银庄不能垮,就是撑不起来也得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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