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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芳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夏彤
“别想开溜!”她从后面攀上黑衣人的肩膀,“你是要乖乖跟我去衙门,还是要我动手抓你?”
黑衣人旋即转过身来反抓住她那只细皮嫩肉的玉手,两眼直直地望着花蝴蝶,那眼神之猛,好像要把她给生吞活吃了似的。
而天生胆子大的蝴蝶则不知死活地反瞪回去,还逼问黑衣人:“你是哑巴啊?再不说话,我就不客气喽!”她已经准备要亮招出手抓人了。
黑衣人反而有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她能要出什么花样来?
蝴蝶煞有介事地大声喝道:“看我的葵花宝——”但见她从抽袋里掏出一堆红丝线和一根针。
“咦?!怎么线归线,针归针?”她自己也傻眼了。一定是早上出门时太匆忙,忘了先把针线穿妥,现在可糗了吧!
说起练“葵花宝典”这门武功,有一个地方真是挺麻烦的,就是只能用银针和红丝线当武器,而且还必须是穿好的针线才能发挥宝典里的神功。
“喂,采花贼,你再等我一下下。”
黑衣人忍俊不禁,发出噗一声。
她平常就很少去碰那些女红的东西,所以使用起来极不顺手,尤其是要将那细如发丝的线穿过那小小的针孔,哇,简直要她的命!
“哎哟,这边太暗了,没法子穿针引线。”她移到亮一点的地方去,偏偏心里越急就越穿不过去。
采花贼可没空着她耍宝,转个身要走,然而背后却有只手扯住他的手臂,“刷”地一声,衣袖被花蝴蝶硬是撕成两截。
“我不是说不能走的吗?”她看看抓在手上的袖子,“还好我这儿有现成的针线,等会儿帮你缝上就是了。”啧,真麻烦!交代完,花蝴蝶回头又继续忙着穿针弓线。
采花贼瞅~眼神经有点大条的花蝴蝶,心里是又怒又可笑,他很想见识一下她所谓的“葵花宝典”有多厉害,但是看她那副粗手粗脚的模样,就算搞到天亮,右手的丝线还是穿不过左手的针孔。
“你别忙了,回家去吧!”索性叫她放弃了,大家也可以早点收工休息。
“你别吵,我就要穿过去了!”才应完话,就霍地抬起脸来。“咦?!你的声音有点耳熟喔!”
被她这么一提,采花贼的神色显得紧张,知道失言了,想走——
花蝴蝶立即丢了手里的针线,伸手一抓。“你到底是谁?”原是要扯掉那条蒙住大半个脸的黑巾,不料采花贼回闪迅速,她只抓到他胸前的衣襟,又“唰”地一声,扯下一片衣料子。
蝴蝶冲着他嫣然一笑。“哇,又破了!”此时她心中又有一妙计。“你站好别动,我马上替你缝起来。”她假意接近他,企图揭掉那层黑布巾,看清采花贼的真面目。
采花贼似乎不领她的好心好意,对她的女红更是没信心,眼神微露愠色,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横手一挡,试图遮住胸口,但仍被花蝴蝶发现了他胸前的刺青,一只神形姿态耀武扬威的麒麟——
那庞然大物栩栩如生,彷佛就在她眼前张牙舞爪,她赫然见着整个人呆愣住了。
“是你逼我动手的!”
采花贼被她惹火了,长臂一挥,抓住花蝴蝶的细肩,猛力一旋,就见她的身体在原地不停地打旋,每旋一圈,她身上的衣服就少一件。
“你一直转圈圈,我怎么帮你缝衣服?别转了,我的头都晕了。”
直到采花贼毫不留情地脱去她最后一件粉色小肚兜,大概只剩下一层皮了,而皮肤的上面应该长了两团晶圆的凸起物吧——
嘿嘿嘿!采花贼暗自窃笑,满心以为接下来便可看到她露出诱人的酥胸,铁定教这个半路杀出来、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窘得满地找洞钻。
“啊……?!”一声失望的低鸣。
没想到当她停止旋转时,引人遐思的双峰居然还包里着一层层厚实的布巾,而且里得紧紧的。
“不好了,我的新娘子不见了!”李慎手里拿着凤冠霞帔,边惊呼着边从新人
房里冲出来。
采花贼立即跳上屋脊,逃窜而去,临走前还动作迅速地脱去自身的黑上衣,甩上她的胸前,恰好将她露出的胸乳圈围起来,还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撂了一句话。“你的身体是我的,谁也不准看!”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他极可能会在她身上签名认买。
花蝴蝶不但被采花贼旋得团团转,也被耍得团团转,等她稍稍不晕时,才发现
被采花贼偷袭了。
“你居然敢偷亲我?我的……初吻……”她气得也想跳到屋顶上去,如果不是
李慎拉住她的话。
“李慎,你放开我——”
砰!李慎被她一吼,吓得赶紧放开,反作用力突然一消失,她整个人摔趴在地上,希望眼珠子没掉出来。
“哎呀,好痛啊!”她隐约可以感觉到在黑暗中,有一双贼贼的眼睛在嘲笑她,摔了个狗吃屎。
“蝴蝶,你还好吧?”李慎不大敢惹蝴蝶,谁叫她总是凶巴巴的,不知道以后谁敢娶她哟!
花蝴蝶气得想杀人。“快把我扶起来啦!哎呀,痛死我了!”幸好她的胸前有防护措施,否则这么正面一摔,不肿得更大才怪!
李慎看着她怪怪的胸口,微侧着脸,不大好意思直视。
花蝴蝶哗啦啦地又开骂了。“你是猪头啊,没事冲出来搅什么局嘛?”
斯文的李慎怯生生地说:“宁宁不在新娘房里,我怕是采花贼——”
她气得抢他的话尾。“如果不是你突然跑出来,我现在已经知道采花贼是谁了!”那条蒙住脸的黑布巾肯定会被她撕下来的。
越想越扼腕,她气得直跺脚,用力地跺了好几下之后,才觉得脚底下好像有异物感,似乎踩着了什么。
低头一看,才发现——
“我的上衣怎么全在地上?”一定又是那采花色魔淫贼坏蛋干的好事!
她的眼睛微微瞇着,瞪向黑暗中,露出狠狠的冷光,声嘶力喝地吶喊着。“连我花蝴蝶你也敢碰,我跟你没完没了——”
黑暗中真有一双黑眸子,得意地笑开。
····················
一大早,花峰像疯了一样,怒冲冲地冲进妹妹的房间,一把将还在睡梦中的花蝴蝶拉起来,臭骂一顿。
“人家李慎家里欢欢喜喜办喜事,你去凑什么热闹、办什么案?你以为自己是捕快,还是捕头?自作主张、胡乱地就把人家新娘子藏起来,真是胡搞瞎搞,我们花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花蝴蝶没啥反应,眼睛还是闭上的,她坐着听训仍能照睡不误,因为昨晚实在累坏她了,所以她特别叮咛容容今天别太早过来帮她梳妆,要好好补个眠,才有力气再去抓采花色魔。
“你到底听见我说的话没有?”花峰就算在衙门里没被楚岩那副狂妄的态度闷死,迟早也会被自己的妹妹气死。
这回花蝴蝶有反应了,嘴巴张得好大、好大,然后又闭上,原来是打个呵欠。
花峰实在很想朝妹妹那个小脑袋瓜敲下去。“我警告你,不准再插手管采花贼的事,我可是堂堂的西城大捕头,抓个小淫贼还要女人多事吗?好像我很无能似的。”
“你本来就无能!”吵久了还是会被吵醒的。
“你——”他就是受不了自己的妹妹骂他,像老子在骂儿子一样的天经地义。
花蝴蝶站起来伸个懒腰。“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差一点就逮住那个采花贼了。”
“什么差一点差两点?没抓到就是没抓到。”凭她这个浪荡女,也妄想跟人办案子抓坏人,还早的咧!
“都怪李慎啦!”
“人家李慎不怪你,就阿弥陀怫了,你还敢指责人家!唉,爹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败家女呢?看他如何对得起花家的列祖列宗?”花峰真是一颗头都不够摇啊!
哼!反正她早就怀疑自己不是爹亲生的了。
“如果不是我把新娘子掉了包,拿自己当饵,那么昨晚被采花贼夺走初吻又被脱光衣服的人就是宁宁了。”
花峰瞪大了眼珠子。“什么?!你被采花贼侮辱了!”
蝴蝶反瞪他一眼。“没污到手,你以为你妹妹跟你一样笨啊?!”不过她的牺牲也算挺大的。
花峰可不管妹妹的贞操到底还清白不清白。“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我和爹还要做人呢!距离县老爷给的期限只剩六天了,从今天起,你不准出门,不准插手采花贼的案子,不准再败坏咱们花家的面子了——”
“剩下六天而已?!你怎么没早讲?!”她气得回头反骂起花峰来。“如果不是你的愚蠢,随便拿我的终身大事和人打赌,我需要这么卖力又卖身吗?害得我被采花贼又亲又脱衣服,吃了这么大的亏,现在还教我别插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哥哥?”
花峰被责难得无话可说,良久才吐出一句。“我会抓到那个采花贼,替你出一口气的。”
不是她爱泄自己哥哥的气,但——
“如果你抓得到?我还需要这么忙吗?!”
只剩下六天了!时间很紧迫。“容容!快来帮我梳妆穿衣,我要出门了!”
花峰一听,担心她出去胡来,赶忙问道:“你要去哪儿?”
“去抓那个连我花蝴蝶都敢碰的采花贼!”虽然她昨晚吃了采花贼的大闷亏,不过总算也有点收获——那个似曾听过的声音,以及胸前的刺青。
昨夜里,她躺在床上想了一晚,想得头都快炸了,终于让她想到一个可疑的嫌犯,他的声音和采花贼很神似。
她现在就去找他,如果他的胸前也有一只威猛的麒麟刺青,那么她就可以宣告破案了!





擒芳心 第四章
这是花蝴蝶第一次来到东城,她没让容容陪她一起来,因为等一下可能会有火辣辣的场面,她怕吓坏了年纪尚轻的容容。
她走到一座大宅院门外,左顾右盼一番——楚岩家的确是家大业大,可惜他还是没福气能娶到她。
拉起门环用力敲了几下,门僮很久才来应门。
“你要找谁?”门僮以为她是男人。
不喜欢废话的她也直接说明来意。“我要找楚岩。”
“要找大少爷?!”门僮对于她直呼他们大少爷的名讳感到讶异,眼睛好奇地从头到脚端详了她一遍。“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我好进去通报。”
还要通报!她的嘴噘了一下,派头不小嘛!
“你就跟楚岩说花蝴蝶来了。”她花蝴蝶的名儿虽然不是很响,但是事情如果真如她所猜测那样,楚岩听到她的名字应该会吓得“皮皮剉”。
门僮一听,整个身体忽然弯下去,几乎对折——好大的礼啊!
“原来是少奶奶!”
蝴蝶大叫。“什么少奶奶?!你别乱叫!”
门僮坚持自己没叫错人。“你是西城的花大小姐,没错吧!”
哇,没想到她的名号居然响到东城来了,她心里暗自得意着。
“你知道我是谁?”居然连门僮都听过她的名,还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小的当然知道,大少爷特别交代,再过六天花大小姐就是我们的少奶奶了!大家都很期盼早日见到您的庐山真面目,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能收服咱们大少爷那颗狂野不羁的心。”
“谁要收服那个色魔的坏心肠?”他就那么有把握能娶得到她吗?也许她哥哥花峰真是没本事逮到采花贼,但是现在她花蝴蝶亲自出马擒贼,想娶她——下辈子吧!
门僮听她的语气,完全不似一般养在深闺的姑娘家,连穿着都看不出来像个姑娘家,果然是位很奇特的姑娘,莫怪大少爷会动了凡心,只是花大小姐似乎并不领情。
“楚岩人呢?”
“大少爷还在睡觉。”门僮边回答边好奇地打量眼前这位将过门的少奶奶。
“太阳都晒屁股了,他还在睡觉!?”
“是呀!我也觉得奇怪,大少爷平常都是很早就起床的。”
一定是昨晚在忙着做什么坏——这家伙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我在大厅等他吧!”她今天非揭了他的底不可。
门僮却说:“少爷特别交代过,说今天少奶奶会来家里做客,除了要好礼相待之外,还要直接带少奶奶去他房里,顺便叫醒他。”
花蝴蝶全身抖栗了一下,鸡皮疙瘩掉满地。“这位大叔,你别老叫我少奶奶行不行?我不会那么歹命嫁给楚岩的。”
门僮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会歹命呢?大少爷家大业大——”
又来了,全天下的人都希望她嫁给楚岩,连这个不认识她的门僮也不例外,这实在太恐怖了。她立刻阻止门僮道:“够了,再说我翻脸了!”
门僮马上住嘴,偏着头看着她,心里想,好奇怪的姑娘喔!但有句话他是不吐不快。“少奶奶,有很多名媛淑女想嫁进门来,大少爷还不屑呢!”
花蝴蝶翻白眼了。“你还叫!”
门僮再也不敢多嘴了,低着头一路带领她走到大少爷的房门口,心里忍了很久似的又道:“哪天你嫁给少爷,那我要叫你少奶奶,还是花大小姐?”
“不会有那一天的!”她斩钉截铁地轰回去。
守门的大叔吓得跑的像飞一般快速地离开。
当她轻轻地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楚岩躺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就好像被一棒打昏过去似的。
睡着了最好,她比较容易下手,仔细端详着楚岩身上的衣物,幸好不多,两三下子应该就可以看到他的胸口了。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床沿,慢慢地伸出手去,一颗一颗地解开楚岩上衣的绣扣,这是她第一回脱男人的衣服,动作显得有点生涩,而且她几乎是屏住气息,深怕吵醒他了。
摸了老半天,才解开三颗,真是进度超慢,照这种解法,脱完第一件上衣大概天也黑了,谁叫她命生得好,穿衣脱衣都有丫鬟侍候,平常连自己都很少碰到这些绣扣呢,这下子才会手忙脚乱,早知道就该带着容容一起来。
好不容易解到了第四颗,楚岩却像地牛似地翻个身,背对着她,这教她怎么解呀?
一不做二不休,她索性跳上床去,挨到另一边去继续解,今天不查出个水落石出绝不回去。
她那个小身子就那么委屈地缩在楚岩和墙壁中间剩下的小缝隙,由于空间太狭窄了,她只好侧躺进去,由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她怕稍一不慎便把气息吹到楚岩的脸上,她只好连呼吸都控制得很轻、很轻,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继续动手解绣扣。
啪——一只金华火腿跨上了她的腰,好重啊!她龇牙咧嘴地忍住被重物压身的痛,不敢叫出声来,只在心中暗暗地念着:“你这个死猪脚给我记住!”
为了揭开他的真面目,为了找到有力的证据,她只好用力地吞下满腹的怒火和牢骚,继续解绣扣。
就在第一件外衣的绣扣解得差不多时,她竟看到楚岩那只魔掌高高地举起来,她的一颗心也跟着悬得高高的。
“不准放下来!不准放下来!”她用念力企图影响那只手别再碰到她的身体,任何地方都不行,连脚趾甲也不行。
咚!她的念力彻底失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上回在客栈就攻击过她胸前的魔掌,再度得逞,重重地搭放在她的胸部上!
她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她的眼睛已经对楚岩骂了不下一百次的粗话。
花蝴蝶一直告诫自己,别发火、别动怒,小不忍则乱大谋,就剩下最后一件衣服了,再脱掉这件,她就能看到楚岩的胸前是不是也刺了青?真相就要大白了,咬紧牙关忍一下吧!
这样一想,心里头多少安慰一些,才又继续小心翼翼地脱下楚岩的衣服,由于有了前一件的经验,第二件脱起来就顺手多了,虽然腰上跨有一只大猪脚,胸前又压了一只大魔掌,她总算还能忍辱负重地完成大业。
但是命运多舛的花蝴蝶,怎么也想不到最艰难的考验接着发生在她的嘴上。
睡梦中的楚岩,忽然打了个呵欠,惊得花蝴蝶低叫一声。“啊!”
深怕楚岩会醒转过来,她立刻缩回手,暂时停止一切脱衣的动作,就连刚才“啊”的一声时,张开的嘴巴也不敢闭上,默默地等待楚岩快快打完那个无聊的呵欠。
她在心里头又暗暗骂着楚岩——白痴,你已经在睡觉了,还打什么呵欠!快睡吧你!
就在她骂完人准备要再度动手脱衣时,楚岩的嘴巴突然凑过来。
为了不被楚岩碰到,花蝴蝶直觉的想退,却是无路可退,眼看着楚岩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又不知该把自己的脸往哪儿摆,好躲过一场灾难,只得紧紧地闭起眼睛,眼不见为净了。
没多久,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快不能呼吸了,因为她的嘴唇被什么东西给堵住。
她眼睛睁开一看,楚岩的嘴唇竟然黏住了她的嘴唇,这……这……不是接吻吗?她的脑门轰地炸出一声巨响,啊——由于嘴巴不能张开大叫,她只好改用眼睛瞪得老大,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不足以表达她受到的震惊的万分之一。
上回被他偷袭胸部之耻还未雪,现在又平白无故遭他的狼吻,两仇相加,直教花蝴蝶此时只想将楚岩砍成十八段,做成肉酱再拿去喂狗,以消心头之恨。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她还要不要再忍,而是她还能不能再忍得下去了?
面对着三点的危机:腰际、胸部以及双唇,同时被那家伙在睡梦中攻击,她的耐性早已消失殆尽。
然而眼看着他的最后一件衣服已经被她解开两颗绣扣,只要再多解一颗,她就可以窥见楚岩的胸前是否有玄机了!
好——吧!既已至此,她只得咬紧牙忍下去。
她伸手去摸第三颗绣扣,心里越急着要解开,就越是解不开,此时窗外飘来一
阵微风,将院落里的花香粉味飘进房内来了,而她的鼻子一向就对花粉味很敏感,只要一闻到总少不了喷嚏连连。
糟糕,她的鼻子开始奇痒无比,动一动人中,试着缓和一下想打喷嚏的欲念,动了几下,却越来越痒、越来越痒,终于她忍不住了,“哈——”赶紧用手捏住鼻子,才没有“啾”出声音来,否则就前功尽弃了,而她的口水喷在他脸上算他活该!
花蝴蝶就一直捏住鼻子,等到过敏的花粉味散去之后,才敢放手,重新回到解开绣扣的重大工程上。
“噗哧!”
好像有人在偷笑的声音,她的全身早已不能乱动,因为只要她一动,楚岩的身
子也会跟着晃动,那事情就很不妙了;她只好用眼睛左右瞟了一下,瞧瞧是不是有人进来。
“噗哧!”
又来了!听声音很近,好像就在她的耳朵下方而已,眼睛往下面一看,看到楚岩的唇角微微向上翘,那是一朵笑,瞧那斜撇的角度分明是在好笑,再往上看,他连眼睛都在笑了。
她整个人一惊,吓得弹开身子,三点危机霎时间化解。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楚岩唇边那朵阴阴的笑容尚未消失,贼贼地看着她说:“从你那只温热的小手伸过来摸我的胸时,我的心就扑通扑通地猛跳着,跟着就醒来了。”
花蝴蝶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几乎是一片惨白,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楚岩给耍了,一股隐忍已久的怒火,正蓄势待发。
“没想到你连六天都等不及!自动送上床来,还急着想脱我的衣服,虽然手法有点拙劣……”他边说还边贼贼地笑着。
怒火已冲上脑门的花蝴蝶,原本已经要拿出藏在袖口里的针线,将那张嘲笑人不眨眼的烂嘴巴一针一针地缝起来时,忽然瞥见楚岩胸前微微露出一角,依稀可以瞄见几丝毛发之类的东西,她想着,只要再多露一点,答案就揭晓了。
于是她就听到自己的嘴巴吐出一句恶心得连自己听了都会吐的话。“我是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脱掉你的衣服!”
她的手又摸上楚岩的衣服,一心只想快点看到他的胸前究竟有没有刺青?
忽然一双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楚岩那对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地瞅着她看,眼神透着一抹挑逗。
“想脱我的衣服,你就得负责任!”
她睁着铜铃般的大眼,反问:“负什么责任?”他偷袭她的胸、她的腰、她的唇,都没要他负责任,他还敢要她负什么狗屁责任?没天理了!
楚岩搂住她的身子,霍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只手也没闲着,马上摸到她的胸口来,像剥花生似地剥着她的绸衣。
哎呀,这下子脱人衣服不成反被脱,蝴蝶忙横过手来阻挡。“你干嘛脱我的衣服?”
“不脱掉衣服,你怎么负责?!”他继续剥着。
“你再乱来,我就去衙门报官府了!”为何她的两只手阻止不了楚岩的那两只灵蛇似的手呢?
“我就是捕头,你爱怎么『抱”就怎么『抱”!”说完真的就紧紧地抱住她,像铜墙铁壁似的箍紧她。
跟她要嘴皮子?!她就不信阻止不了他的手,她将自己的手伸出来,由外而内将楚岩的手夹在她的腋下,看他还能怎么动!
但是楚岩的攻击一波接一波,挡得了他的手,却挡不住他的嘴,转眼间已经兵临城下,吻上她的唇了,她浑身不自觉地抖栗着;彷佛是楚岩用他双唇发功,震动了她的全身,引来一阵晕眩酥麻,麻遍她身上的每一根寒毛,好可怕的感觉!没想到楚岩的武功如此厉害,已经练到连嘴唇都能运气行功,难怪他会狂妄倨傲、目中无人!
为了保住性命,她在酥麻晕眩的混乱中,奋力地试图找出生路,忙乱中她在楚岩的下半身摸到一样硬邦邦如木棍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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