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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蛟戏傲鸟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偶然记得
野蛟戏傲鸟
作者:偶然记得

民国文 土匪攻X少爷受 HE





野蛟戏傲鸟 分卷阅读1
野蛟戏傲鸟(只若初见)
作者:偶然记得
第 1 章
三面环山的地形很合适这次的计划。穆鲲冲着后面的弟兄暗暗打了手势,叫大家行动。正值乱世,落草为寇的人很多,皇帝倒台了,现在的天下被洋人政府和军阀基本控制。山东这边虽不及上海,黑社会猖狂到分一杯羹,却因为山海地形有了不少马贼强盗。尤其是穆鲲这边,算是整个地区最大的马贼帮,人手多派头自然也大,小偷小摸犯不着,这次就是一笔大活,青岛被德国人抢占,带动其他地区也被迫接受了国外的经营思想。
这次的聚会就算是一个例子。胶南本是个小渔村子,离青岛和北京到河北差不多,只不过因为青岛被抢占不少那边的人拖家带口的移到这些小村庄,他们不仅带来了妻子儿女也带了不少兴旺的生意。
乱世发财的不是军阀就是生意人,所以这次聚会算是很有意义的,胶南之前的官衙已经被分配到这里的政府官员征用,不过是剪掉了头发,官太太脱掉了褂子换上了旗袍,基本变化不大。但是这次的聚会是个进步,至少已经证明生意人不在是当年那样一文不值。
宴会很隆重,政府官员姓郑,腆着肚子一脸的横肉,他喜欢别人叫他官称,连新娶的穿着高跟鞋红丝袜的太太也这么叫他。桌子上面摆着水果和带着饮品的杯子,胶南这地方暂时还找不到高脚玻璃杯更没有红酒。不过不要紧用了茶盅和老白干代替。只不过这酒味太冲,熏得郑县长直皱眉。
除了当地的几个大户,还有其他两位政府官员,据说都是军人出身,模样看着就比那肥头大耳的县长周正严肃,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这次聚会。
音乐就更加不伦不类,因为实在没有西洋乐器只好临时找了个戏班子,依依呀呀的唱起了梆子戏,郑县长觉得不入流,又临时加了一个拉二胡的一个吹喇叭的弄点只有音乐的效果,岂知道这两位正是给人出殡发丧的,调子演奏得凄凄惨惨惹人泪下。
郑县长还是得说,他举着酒杯操着一口东北话:“这里说的过去,啥子的都可以发展,各位都是这嘎的大户,生意人有钱!政府还是在刚发展的时候,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来说去就是让捐钱。
顾二少爷挑着眉,冷哼一声,说是聚会,好端端的家里进来一群大兵,当时把老太太吓得差点就过去了,这伙大兵除了剪了头发穿了军装还是和之前清兵一样,说是请来,可实际不就是给绑来的?
几个大户来的都是老人,清王朝里生意人基本很少掺和官司,特别的这些老实本分的大户,有几个被拥着来的时候几乎吓掉了下巴。只是这会缓过来点了,原来只是要钱,只要是还肯要钱那就好说,就当是花钱买条命。
郑县长发表完他的演讲之后,满以为会博得满场喝彩,只可惜这些商户只是傻呵呵的看着他,郑县长胡子一吹,感觉有一个军官带头鼓起来,这才带动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郑县长一挥手:“各位兄弟从今天起建设政府就是我们共同的目的,我们有福同享啊是有难同当。我先表态这次我先倾家荡产的捐!”
几十双眼睛盯着,县长这表态基本是总的动态,看看多少能买回条命。
顾清瀚挨着窗户,外面挺黑,本想这辈子也挨不上这吃官司的地方,没想到苛捐杂税免了却多了捐钱的名堂,外面突然有了一阵骚动,顾清瀚知道外面有今天接他们来的兵,只是动静稍微有点大了。
突然的枪响划破了屋子里郑县长的演讲,紧接着喊声连成一片,夹杂着几声枪响,屋里顿时乱作一团,郑县长旁边的两个副官也慌乱了手脚,郑县长冲着他们喊:“给老子去看看是哪个杂种在撒野!”
胶南小地方,对于枪支还是很有畏惧感的,因此对军阀比对清兵更恐惧。顾少爷出过山东几次,对洋火器并不陌生,还有把在路上买来防身用的便携式。只是突然这样的状况实在是让人心生怀疑,这里是政府,怎么会有人来县长的地盘捣乱?
很快响声就少多了,顾清瀚随着慌乱的人群挤在角落里。他闹不清这是什么情况,但是这些人把他的衣服给踩脏了,他一般干事很冷静,但是现在处于所有人都慌乱的情况下他也只好不去想他的衣服上有多少脚印以及突然打在他背上的胳膊肘上面是不是干净了。
刚才还能勉强听见小丁子少爷少爷的叫声,一转眼也不知道他让人给挤到哪去了。又是一声枪响,还带着厮打的声音,屋子很快又给人包围了,只不过之前站着郑县长的地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四处的人拿着棍子刀的都有,看着反而比那些举着枪的大兵更吓人。顾清瀚微微抬头,是土匪。经商的人是经常遇见马贼的,之前偶尔还能雇个保镖人保着,但是乱世之后,山上的小贼窝好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后来又说被个人统成了一个,顾清瀚听过遭过贼的人说,那土匪头之前是皇宫里的高手,单手能扼死一只老虎,那些马贼都归顺了他,拥着他成了山大王。雁过拔毛,杀人不眨眼。道听途说可真可假,但是自从却在没有了镖局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保镖。顾家生意大,不在乎往山上的一支,这山大王到此后就再没做过出山的生意,却在这里碰见了。
那大王未有传说一般青面獠牙,倒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摸样。只见他用眼睛一扫,用大手一伸,旁边一个青衣打扮黑面神一般的人就几步上前,对着人群指点了一下。旁边帮忙的两个大汉把被指了的人一把抓起,纷纷用绳子绑了。顾少爷一愣,遭绑的全是东家,竟无一个下人,正想着,也被一把拉起来,顾少爷抬头一霎正好撞上那匪头子的目光。
匪头子突然道:“怎么还有个娘们儿?”一声下,两个大汉也把目光钉在顾少爷脸上,顾少爷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却也不屑狡辩。穆鲲笑了两声,几步跨过来,粗糙的手指捏着顾清瀚的脸颊:“好白的脸,可许了人家?”
顾清瀚冷眼相对,却从捏着自己脸颊的手上嗅到隐约的血腥味,这男人不知用着双手杀了多少人,一阵恶心感猛然冲击到神经,小丁子慌忙抱住那匪头子的大腿:“大王爷爷看错了,这是我家少爷。”
“少爷?”穆鲲仔细端详了一下,真是个美人。只可惜绷着脸恨意昭著,双目不怒自威,于是豪爽一笑:“是不是个少爷我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罢一手直探顾少爷下身,顾少爷□伸手去挡却还是被抓了满把,顿时疼得冷汗下来。面目耳朵不知是怒的还是臊的顿时烧起来。
穆鲲甩甩手:“奶奶的,还真他娘是个带把的,成了,把这些个少爷老爷的都绑了,留下小催去给主家报信。就说我穆大爷把




野蛟戏傲鸟 分卷阅读2
人绑了,要赎人的把五千两银锭子准备好了,后山上老子留着兄弟等。三日不见钱者,自己去海里捞尸首!”
一句话的功夫,两拨人已经分开妥当,顾清瀚这边大约有十个人都被五花大绑蒙了眼睛,麻袋一样扔在车上,顾少爷出生起还没受过这种罪,身上压着一双脚,被马车一颠,颠的连饭都要吐出来。落在县长手里,不捐钱顶多得个臭名声,落在马贼手里,即使交了钱也可能落得个身首异处。顾少爷有些慌神,但是无计可施,论年纪他算是最年轻的,论身手他也在少年之时学过些功夫,要逃脱自然有希望,更何况他贴着身子还带着家伙。但是被绑的死紧还遮了眼睛,实在是不好逃走。
马在跑山路,后面的山连着山,这狡猾的贼窝在哪至今都没人知道。知道又如何?当年的知府就只会打着剿匪的旗号敛钱,现在的政府更加荒唐,马贼一闹反不见那县长人了。说不准正是一家子,挖了个洞给他们跳。
顾少爷狼狈的在马车的人堆里滚来滚去,脑袋撞上不知道谁的哪个部位好几次,他一向好干净,这回可好,怕是泡个三天也干净不了。不知道那马贼住的地方有没有虱子。一边胡想一边试探的扭动手臂,完全没有松动的迹象。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少爷觉得马车终于停了,布帘子被扯开,大概是开始往下卸人了,中间不知道是谁的鞋掉了,一双臭脚在顾少爷的脸边晃动,熏得他丢了三魂六魄,这会终于挨到了被卸下来的时候,高兴的都忘记了恐惧。
大约跑了有两个多的时辰?这样算的话,这山大王的地盘离那政府也没有多远。顾少爷想着,被扯下了眼罩。马贼这里举着火把清点人数。四周马粪味呼呼的吹过来。顾少爷觉得这是逃了狼窝进虎穴,加上之前的臭脚血腥气,被凉风一吹顿时五脏六腑都煎熬起来,一个没忍住就呕了起来。
旁边的几个老爷少爷都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空气里除了听见土匪数人就是顾少爷嗷嗷吐的声音。
刚刚架着他的大汉,还未待他吐完就一把把他推到老远:“这娘们气气的就是不中用,这么点路就吐。”说罢喊了一声大虎,一阵黑旋风一样的冲过来一只半人多高的黑毛狮子脸大狗,顾少爷一激灵,以为要将自己喂给这大狗,结果那狗趴在顾少爷吐过的地方专心的舔食起来,那叫一个津津有味,顿时顾少爷一个忍不住又吐了,这回有几位少爷老爷一起吐了。之前喝了酒又挨了一路的颠腾,自然胃里都不好受,只是一时惊慌忘记罢了。
大汉怒了:“在给老子吐,老子就让你们自己舔!”
顿时止住了干呕声。除了顾少爷,他本来已经把胃吐干净,只是那汉子的话一说,他不免就联想到那样的情景,实在无法憋住又开始恶心,气的那大汉,挥动着手里的棒子就要抽他。
正在这时,那匪头几步走过来:“怎么还不领进去?”
大汉一指顾少爷:“这娇少爷吐个没完。我怕弄脏了山洞。”
顾少爷吐完大口喘气,抬不起头来。穆鲲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绑着他的绳子,强迫他把脸扬起来。顾少爷吐得五迷三道,一双眼半睁着还含着泪水,嘴唇绯红。看的穆鲲竟然有些心猿意马。这要是个娘们,今晚上就睡了她。留她做个压寨夫人也好。
这么一想,手就又摸了一把那脸蛋。穆大王睡的女人多了,一下手就知道货色,只是在顾少爷脸上这一摸竟然觉得如此的滑腻,在北京城里的时候,捧戏子养小官的不少,穆鲲不好此道,对那半成熟的小白脸也看不上,最多被敬个皮杯儿而已。穆鲲瞧着那嘴,咬一口应该不错。不过当着这班兄弟,这种事情还是做不得的,于是伸手一拉绳套,将顾少爷拉着往那洞里送去。
那洞自然不是这伙土匪住着的地方,估计是暂时放马的场所。几个人被扔在这里,土匪在门口生了堆火,派了两个把首,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顾少爷吐干净了,觉得神清气爽。左右环顾了一下,觉得是时候逃跑了。他慢慢的往火旁边蹭,一个大汉看了他一眼:“老实呆着!小娘们!”
顾少爷冷笑,你等我自由的。于是边缓慢的蹭,那样东西在他腰间别着,原以为那小玩意就是个摆设了,现在看来要逃跑还真的靠它。终于靠近了的时候,顾少爷咬着牙,把身子往下弓,火苗烤的脸上跟烧着了一样,但是不这样就烧不断绳子,顾少爷觉得现在绳子没着衣服快着了,那大汉猛的一回头正看见顾少爷正在烧绳子,顿时大喊一声冲过来,顾少爷用力一挣那已经烤断了一半的绳子竟然真的被绷开,顾少爷双手虽然一时麻痹,但是还是迅速充血,伸手从腰间掏出那个小玩意对着那大汉的脑袋。
那小玩意大汉还是认得的,洋枪。老大手上就有一把,只是大过这个,今天又从那些当差的大官手里要了几把,更大一些,这个小的虽然不禁看估计也能一下子轰了自己的脑袋。
顾少爷小心翼翼的拿着拿枪对着那大汉,另一个大汉想扑过来,被顾少爷凌厉的眼神所镇住,他们多少还是畏惧这种会使洋枪的人。顾少爷放低声音:“绑了多少人,你们当家的也不知道,我和你们做笔生意,现在放了我,我也绝不出卖两位。”
大汉的注意力似乎全在那把手枪上,对于顾少爷的提议也没有回答,也大概根本没听懂。顾少爷顶着他慢慢的往洞口探了一下头,火把都在很远的地方,看这样他们这些达官贵人真的很让那些强盗看不起,顾少爷左右看了一下,树上拴着好几匹马。
大汉还是没有反应,顾少爷对着他的腿踢了一下:“从哪下去最近?说!”
大汉伸手往东面指了一下,顾少爷对另一个说:“你去把马给我牵来,快点,就最近的那匹。”
马被牵来,顾少爷腾出一只手,把怀里准备捐款的银票掏出来:“兄弟放我一马,相信兄弟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我顾某今天得罪兄弟迫不得已,但决不食言。这些留给兄弟压惊。”说话间,那利眉一扬,黑漆漆的眼睛被火光映的闪了两闪,樱唇一抿,竟看得那两个七尺大汉像中了符咒般,呆愣在原地。
顾少爷将银票往那山贼手里一塞,转身就跨上马背,手枪还攥在手里,几下就消失在夜色中。两个大汉吓得脸色苍白。手里的银票也掉在地上。远处的大群体还在喝酒作乐,一个大汉缓了一下,捡起地上的银票:“事情已经这样了,这十几号人,当家的也未必能一个一个点看,一会就接班了这事情就当是没有发生!”
另一个大汉看着银票似乎还有些胆怯:“当家的虽不知情,但是这几十双眼睛盯着……”
那大汉左右摆了一下脑袋,捡起一块大




野蛟戏傲鸟 分卷阅读3
石头狠命的砸在树上,发出碰的一声,还捏着鼻子啊的一声惨叫。然后恶狠狠的走到洞里,对着瑟瑟发抖的其他人说:“那个小白脸想跑,还用个洋枪吓唬我,老子我是刀枪不入的,已经把他砸死了!若你们还有敢动这个心思的,就别怪我狠心了!”
顾少爷骑着马一路飞奔,他虽不知道回去的路,但这马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次应该没有问题,顾少爷很少骑马,屁股给颠的生疼。但是命更重要,也顾不得许多了。夜里山上奇冷,加上没有半点灯光,若是赶上树少些的地方还能被月亮晃得看见些,越往山下树木杂草越多,顾少爷又担心这荒山野岭里有猛兽出没,心里十分慌乱。
在说那山贼窝,因为干了大票于是喝酒吃肉庆贺,穆鲲半眯着眼睛,窝在老虎皮的椅子里看着山贼子们快活,蓦然就想到那张白嫩的脸蛋,还别说,真真是像被剥壳了的鸡蛋。食指同时感觉到那腻滑感更重了,怎么回子事呢?穆鲲半眯着眼睛,难道是想女人了?这山贼的日子虽然不愁吃喝但是还真没有什么别的调剂,这小城里也有暗门子,穆鲲不少去,还有个把相好的。照例说不应该看见个小潘安就心神不宁,可是就是跟吃了口饭噎着了一样,咽不下去,还卡着难受。
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少爷,真是个俊俏的。那红艳的嘴亲起来是什么味道?还有被那绫罗绸缎包裹着的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和脸一样白?下面……穆鲲瞧了瞧手掌,那一把正包裹住那小子的下面,是个爷们的东西,不知道握手里是怎么样的。穆鲲想伸手也捋捋自己的,一捋不要紧,竟然直挺挺的站起来了,真真叫个小白脸子给撩拨起来了。
穆鲲没有兴致和下面的人喝酒庆祝了,他站起身来抖抖身上的落花生皮子,旁边的师爷就是那唯一在匪窝里还套着长衫的男人凑过来:“怎么的当家的?”
这男人叫窦仙开,之前是个算命先生兼带写书信,号称窦半仙。后来跟了穆鲲之后因为有些文化就替穆鲲出出主意,并写些勒索文书。算是唯一一个在寨子里不拿刀吃饭的人。穆鲲本想冲他摆摆手让他去吃喝不用管自己,但是心里一转又问道:“师爷,你说这卧山临海的,那白净的少爷是哪家的?”窦仙开之前就在山下面混生活,附近的富户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窦仙开摸摸自己快到脖领子的毛糙胡子:“当家的说的是哪个?”
也是,窦半仙怕山下的人认出来,基本都不参与绑票劫财的事儿。穆鲲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
穆鲲心下惦记着,他本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心里想要了自然没有放过的意思,于是躲开那些喝的大醉的弟兄,大踏步子往马圈处走。
第 2 章
顾少爷越跑心越慌,他说不上是什么时辰,但是黑漆漆的不见光,那马跑了一气,不知是倦了还是发现主人不对,慢慢的溜达起来。顾少爷在马侧摸了一把,没有发现鞭子,他不能用枪顶着马的脑袋,一来是这马不认,二则是打死了马恐怕他也要死在这荒山野岭上了。
顾清瀚左右环顾,唯恐这马又回到那山笼子里,只有打起十二分精神,用脚踢着马,至少要先下山在说。本以为官衙换了政府能过上几天太平日子,结果还是一样,这些盗匪越发的嚣张,到底是怎么知道信的?这么巧,郑炳宽一下令富户聚会,就招来了土匪?这一扒,打的全是胶南的有钱人家。顾少爷思索了一下,觉得恐怕不止是要钱赎人这么简单。
气喘吁吁的跑了不知多久,这会顾少爷也终于得空看看自己的狼狈样子,衣服被撕扯的一塌糊涂,上面还沾着干草,浑身一股子马粪味,惹的顾少爷又是一阵难受。他本来就是爱干净的人,这么一遭算是要了半条命。
下了山,非要那一伙土匪好看不可。顾少爷攥紧枪,对着马屁股抽了一巴掌,马晃晃脑袋跑了起来。
穆鲲坐在老虎皮上,看似漫不经心,但是足够让跪在地上的两个山贼吓得发抖了,谁知道当家的抽什么疯,好么央的的非得来马圈看人,看得还是那个跑了路的。
穆鲲心里也犯嘀咕,怎么就那么巧,就跑了他呢,□越发想的厉害,心里也越发不痛快:“说说吧!怎么回事啊!你们俩就看不住一个少爷呢?”
“当家的不知道啊,那少爷有杆洋枪……”
“洋枪?”穆鲲眯着眼睛。
“是啊,当家的。炮筒子似的指着我!”另一个马贼也抢着说。
穆鲲问:“看清楚了是洋枪?”妈的一个富家少爷哪来的枪?在京城里甚至青岛济南洋枪火筒子都不新鲜,但是在胶南这边却能有火枪,着实的不应该啊。
穆鲲招手问窦半仙:“城里这几家富的,有谁家有留洋的学生?”
窦半仙摇头:“这个……我倒是没听说过。”
“招去当差的呢?”
“当家的笑话了,家境好的怎么能有当差的?”
穆鲲点点头,又问道:“你俩哄我?”
唬的那土匪咣咣咣磕头如捣蒜:“当家的借我胆子我也不敢!”
穆鲲哼了一声谅你们也不敢:“走了多长时间了?”
一个壮着胆子说:“约有一个时辰了罢。”
穆鲲火又上来了,一挥手将刚刚还捧着喝酒的粗碗胡噜到地上:“都他娘的跑了一个时辰了怎么没人跟老子说啊!”
俩人总不敢说想当没发生,只好继续磕头。
穆鲲一个得力手下,算是这窝强盗的二当家的李振见老大动了怒,连忙起来:“绑了绑了,反了天了!”
穆鲲站起来:“白养了你们一窝没用的狼崽子,今天我也不废你手脚,省的你日后没了讨生活的东西,要么收拾东西滚蛋要么外面给我跪一夜!”
俩人都磕头谢恩,穆鲲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随口问:“牵走的哪匹马?”
下面回答的是穆鲲手下一个有些头脑的小子,叫老黑。说是刚刚清点了。应该是前不久刚开始跑路的一匹小马。
穆鲲冷笑一声:“该是我的东西!若是骑了我的旋风,这会怕是已经到了家了。”
窦半仙听了了半懂,其他人根本没听懂。穆鲲把皮大衣一披,拿起马鞭子:“我下去一趟,你们不必等着我。”
窦半仙愣愣的看着他:“当家的要去抓他?”
老黑接口:“大哥要抓他,我带人去便是。”
穆鲲摇摇手:“我倒要看看这崽子用的是什么火器!有多大的能待!”
下山的路有三条,但是其中一条是穆鲲给自己的后路,几乎没人知道,跑过那条道的马也就旋风一匹,可以忽略不计,剩下的两条道,往下并了又分,岔口又多。穆鲲一时冲动,自己跑下来,也只得依照直觉一路狂跑。幸好手中带有火把




野蛟戏傲鸟 分卷阅读4
,看了地上有不甚清楚的马蹄印,孤零零的一道,大概就是那崽子留下的。
顾清瀚觉得自己大概是迷路了,四处杂草丛生,都不像是车撵走过的样子。他骑在马背上有点不知所措,他家住在山海之间,即远离山又远离海,因此也并不知道这荒山上是不是有什么野兽,这么走下去说不定转一夜也下不了山,但是如果停下来睡着的话岂不是要冻死在这里?顾少爷长叹一口气,这么个狼窝虎穴,可惜自己还年轻且尚未娶妻,这一死也无人知道,小丁子跑回去报信,可怜家里赎他不赎也是一具冻死的尸体了。
想当年顾家之前也算是个官宦旺族,本家里,有亲戚在紫禁城里做大官,还不止这个,顾家当时的大女儿被选作一个王爷的侧福晋,那在当时顾家下人走路都是用鼻子看着天的。最风光的时候,顾二少爷出世了,真真是衔着金汤勺生的,顾二少爷是偏房所生,母亲是济南一个商人的女儿,因为死了爹娘被继母和异弟给了人做小。那时候商贾还没有地位。可是顾少爷的娘却倍受宠爱,据说是一个绝世的美人,打个比方,她上街若不遮着面纱,绝对会有因为看她而从马上栽下来摔个鼻青脸肿的。
且不光美丽,还有才气。别看身为商人女儿,却教的能识文断字且温柔婉约。顾家是个书香门第,就是讲理的人家。顾大少爷的娘亲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她待顾二少爷也不算薄,但有一样,顾家大家业不能有侧室偏房继承。一句话顾二少爷不能考取功名,顾二娘心气很高,不让儿子考功名她也不强求,但是其他的一样不能少,琴棋书画刀枪棍棒,十八般武艺都学了个遍,没一样算得上精通的,但是顾二娘还是发现了儿子的长处——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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