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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横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冷漠轻语

    叶玲澜看到徐尘进门,想到前几日伯母给他说的那些话,不禁一阵脸红。此时医馆里还有求医之人,她也不便招呼徐尘。

    徐尘进了医馆,走过穿堂,来到叶玲澜跟前,见叶玲澜不理他,他只有先打招呼。

    “叶姑娘,几日不见,你又变漂亮了。”徐尘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

    叶玲澜闻言,放下手中抓的药,反驳道:“徐公子与我之前才见过一面,这个又字是从何说起?”

    徐尘闻言,自是一阵尴尬,以手挠头,望向叶玲澜放下的药材,又厚着脸皮问到:“叶姑娘可有需要帮忙的?”

    叶玲澜看着徐尘的窘态,心中一阵暗笑,想到伯母说这个徐尘老实木讷,不善言辞。还不如说是没个正经。

    想到这,叶玲澜指了指身后的药匣墙,看着手里的图物药方,对徐尘说到:“帮我拿药,第一味药,陈皮,三两。”

    徐尘见状,立刻在药匣墙上找到陈皮的位置,搬过木梯,便爬了上去。

    见徐尘顺利取下了陈皮,从他手里接过,一边分堆,一边说:“第二味药,茯苓……”

    时至晌午,叶郎中在里屋看完病人出来帮叶玲澜分药,却发现外堂在徐尘和叶玲澜两人配合下,等待拿药的病人已经走了十之有九了。

    看着两人合作了一会,叶郎中欣慰地点了点头,也不打搅,回到内屋去了。

    两人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叶玲澜直接趴在了问诊台上,也不顾徐尘是何眼光了。

    “这个,叶姑娘,现在肚子饿了吧,我请你去外面吃点好吃的?”叶玲澜闻言,想到伯母中午只准备了糙米饭,顿时蹦了起来,立马飞奔出了大门。

    出了大门,叶玲澜转过身对徐尘说到:“我到前面的梁氏馄饨摊等你!”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徐尘在后面紧赶慢赶,终于到了馄饨摊,此时叶玲澜碗里的馄饨已消失大半,她的小桌对面有一碗未动过的馄饨。

    徐尘径直坐到了叶玲澜对面,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看到徐尘到了,叶玲澜刻意放慢了吞馄饨的速度,可一小会她还是吃完了。

    叶玲澜从衣袖中抽出一块手绢,擦拭了唇角,就默默地看着徐尘吃馄饨。

    徐尘在吃东西的时候还是放得开的,一个馄饨太小,恨不得一筷子夹几个。不消一会,徐尘就吃完了。他扯起袖口就往嘴上擦,等擦拭完以后才发现叶玲澜递过来的新手绢。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停顿须臾,徐尘在叶玲澜快收手时接过了手绢。问到:“我还没吃饱,你还饿不饿?”

    “不,不饿。”叶玲澜犹豫了一下,回答到。

    “不饿就是没吃饱,掌柜的,再来两碗!”徐尘闻言,扯着嗓子喊到。

    叶玲澜望着徐尘,也不言语,好像,还挺满意徐尘的做法。

    不一会儿,两碗馄饨就到了。有了第一碗垫肚子,这下两个人都吃得慢了些。

    但说吃得慢,也只是相对而言,不消一会,徐尘就吃完了。他正准备用一用叶玲澜地给他的手绢,却看见叶姑娘在看着他,碗里还剩半碗馄饨。

    于是徐尘问到:“怎么不吃了,已经吃饱了吗?”

    “嗯,已经吃饱了,碗里的馄饨吃不下了。”叶玲澜略带歉意地说到。

    徐尘闻言,立马拉过叶玲澜面前的半碗馄饨,自顾自地吃起来。

    “这,这是我已经吃过的,你怎么……”叶玲澜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徐尘吃完桌上所有馄饨,觉得肚子挺饱,拿起左手的手绢,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好香啊,徐尘感叹,不过就是不知道是手绢自身的香味还是其它的,他胡思乱想着。

    徐尘擦拭了嘴边的汤汁,顺手就把手帕揣进了自己的袖口。

    叶玲澜见状,红着脸说到:“那个,你能不能把手帕还给我?”

    “啊我用过的还给你干嘛”徐尘随口回答到。

    “你还给我就是了。”叶玲澜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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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难不死
    翌日清晨,徐尘早早就起了床,连徐父进山带回来的野味都顾不得吃了,直奔医馆而去。

    徐尘来到医馆,看到叶玲澜一脸倦容,靠在问诊台边,便急忙上前问到:“澜澜,你这是怎么了”

    叶玲澜望着徐尘,等了片刻她才说出一句话:“永宁镇的后山有一个四方亭,我们去那里走走。这腊月天来看病的人不多,伯伯一人能应付过来。”

    说完,两人便去了后山。叶玲澜在前面走,徐尘在后面紧赶慢赶。以前叶玲澜会故意放慢脚步等徐尘,可今天她却低着头一直走在前面。徐尘在后面跟着,也是一头雾水。

    等徐尘赶到四方亭时,叶玲澜已经在那里等候小半个时辰了。

    叶玲澜望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徐尘,低声到:“你先休息一会,我待会儿有话对你说。”

    徐尘望着憔悴的叶玲澜,眼角甚至有两道若隐若现的泪痕。一种极度不安的心绪涌上心头。

    一时无话,叶玲澜打破了宁静:“我们还是散了吧,下山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听到此话,徐尘如遭晴天霹雳,顿时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徐尘自觉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望着叶玲澜,略带颤抖地问到:“为什么,是因为我的身体,你会觉得成为你的拖累吗?”

    叶玲澜听见此话,低下头一字一顿地说到:“对,我就是嫌弃你!”

    徐尘闻言,一种压抑了许久的自卑感油然而生。对啊,他算的了什么,文不成武不就,活生生的一个废物。此时父亲的叹息,母亲的怜悯,一股脑的回到了他的脑海。这几个月的幸福日子让他忘却了,忘却了自己只不过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想到这些,徐尘反倒平静了下来。

    叶玲澜见此,也不再理会徐尘,朝着山下走去。下山的路叶玲澜走得不快,徐尘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或许,这是他俩最后一起走的一段路了吧。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前一后地走着。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意外发生。

    一只吊睛白额大虫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站在了他俩回镇里的路上。它默默地注视着两个人,像是在观察它的猎物是否对它构成威胁。

    徐尘看到大长虫首先反应过来,毕竟也算有过一次经验了。他拉着叶玲澜朝着山上跑去。大长虫在后面不疾不徐地跟着,它的身上有几条隐约可见的伤口,都是旧伤,是那些狡猾的猎人留下的。

    两人越跑越慢,徐尘是跑不动了,叶玲澜估计也是被吓傻了。

    看到两人显露疲态,这只凶兽终于失去了耐性,开始加速追上两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尘看到了一条岩石缝竖立在小路左侧,缝隙不大,两人应该能钻进去。看到了生还的希望,徐尘爆发出了潜力,拉着叶玲澜狂奔。

    两人跑到岩石缝口,此时的大长虫才发现情况不对,四脚发力,飞奔而来。徐尘忍着胸痛把叶玲澜塞进洞口,她还能侧着身躯往里走。看着叶玲澜暂时安全了,徐尘也侧着身子准备进去。

    好运不会一直有,徐尘侧身时也钻不进去。他在缝口拼命往里面挤,可是脑袋始终卡在了洞口。叶玲澜见此,也退出少许,拽住徐尘的手往里拉。

    可是,徐尘依然不能进去分毫。望着越来越近的大长虫,徐尘果断挣脱叶玲澜的手,望着她笑了笑。本以为是生离,没想到却可能成了死别。叶玲澜也没遇到这种情况,倚靠在岩石缝里身躯微微颤抖,双目失神。

    徐尘抽身而出,朝着不远处的悬崖跑去。跑到悬崖边,望了望深不见底的峭壁,大脑一阵阵眩晕。

    徐尘定了定神,朝四周看了看,峭壁上端有一些杂草,还有一根枯树斜立在悬崖上。悬崖半腰的树木倒是绿荫葱葱。

    大长虫先到了岩石缝边,用巨爪往里边探了探,又划拉了一下岩壁,把叶玲澜吓得不轻,随后它又不甘心地在原地转了几圈,终于把目光转移到了徐尘身上。

    徐尘看着大长虫一步一步靠近,脑子里浮现出在图书里怒杀大长虫的画面,不禁呼出了一口浑浊之气,纵身一跃,跳到了枯树的树干上。

    徐尘用双腿双臂紧紧地钳住树干,但整个身体滑到了树干下方,下巴也因为撞上了树干的结节,鲜血直流。树干不大,只有尺许宽,此时正在上下摆动,看着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等摆动停止后,徐尘发现自己的脚距离悬崖边较近,那长虫伸出爪子能勾得到。想到这,徐尘整个人又往树梢方向挪动。此时的树干嘎吱作响,徐尘只得紧紧抱住树干,别无它法。

    大长虫走到悬崖,居然趴在了悬崖边上,似乎在等着徐尘体力不支,自己掉下去。

    徐尘和这只大长虫四目相对,又仿佛看到了它戏谑地眼神。徐尘明知必死,反倒被激起了血性。双臂双腿扣住树干不动,跟大长虫比起了耐性。

    徐尘保持姿势不动,呼吸反倒变得平缓了。可徐尘的双臂已经开始麻木,有点不受控制。

    随着时间流逝,半炷香,一炷香,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徐尘咬紧牙关,感觉双腿双臂已经不属于自己了。终于,还是松开了,徐尘朝着悬崖底坠落而去。

    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多么的柔软,像小时候贪恋的母亲怀抱,在母亲的怀抱里才能睡得安宁,想着想着,徐尘终于闭上了双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岩石缝里的叶玲澜泣不成声,不过,这一切都与徐尘无关了。

    “小尘快醒来,小尘你快醒呀……”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起,触动着沉睡者的心灵。

    徐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孩,蜷缩在母亲的怀抱里安静地睡着,突然,全身上下都传来剧痛,让他生不如死,他想喊出来,可是连



第六章 怪事连连
    这一睡,徐尘就睡到了傍晚还未醒。

    徐母见徐尘一直睡,中午没有打搅他。可午饭不吃,晚饭也不吃,徐尘这带伤身体哪里受得了,徐母就摇醒了徐尘。

    摇醒徐尘后,徐母看着他吃完了炖的鹿角鹿肉,才让他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徐尘醒来,觉得神清气爽,精气十足。他望了望床边的《灵引》,这次可不敢再尝试了,每次看到书中画像后他就会沉睡七八个时辰。

    他放下书,出了门去,因为此时徐尘觉得浑身发热,想出去透透气。

    徐尘浑身燥热,未醒时还好,醒了就觉得不舒服。他来到庭院,照着以前徐父教给大哥的猴拳,似模似样地比划着。

    徐尘心想等出点汗,呼吸急促时就停手。

    这猴拳打着越来越顺,只是一招一式看着滑稽。不一会,徐尘的呼吸变得急促,但是他并不觉得难受。

    怎么回事以前呼吸急促时,他的胸口特别疼,像被人拿针扎一般,然后就会呼吸困难。也正是这个原因,这些年来他干不了重活,不能进山打猎,被别人诟病。

    徐尘停了下来,他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也许只是错觉,他捂住胸口,尝试着慢慢加快了呼吸速度,呼,吸,呼,吸。

    不疼,真的不疼了。此时的徐尘满脸涨红,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在做梦,这个梦太令人振奋了。多少年了,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居然好了。

    徐尘大叫着跑了出去,看着两旁倒退的树,一边跑一边吼。

    突然,他直勾勾地倒在了一个草垛里,汗水直流。这次他可不是晕厥过去了,只是跑得没力气,望着蓝蓝的天空,贪婪地喘着粗气。

    此时,徐尘双手捂着头,大哭起来,许久,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徐尘眼角的泪水都已经流不出来了,他才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他要跑回家,告诉徐母这个好消息。

    此时徐母正在后院里伺候着她移栽的野菜,就看到徐尘从后院门里冲了出来。她刚想骂徐尘,可是却看到徐尘满头是汗,喘着大气看着自己。

    “你你胸口不疼吗”徐母不敢相信地问到。

    徐尘如捣蒜般地点头,用行动告诉徐母自己的胸口不疼了。徐母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徐尘的双肩,想要看个究竟。

    两人回到了庭院,徐母叫徐尘使劲蹦跶,终于确定徐尘的身体无恙了。

    在确定徐尘无恙后,徐母出了门去,去找了要进山的猎户,告诉他们如果在山里碰到了徐敬山,把他叫回来。

    徐母回家后,打量着坐在大门前的徐尘,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瓷器一般。

    夜深,得知消息的徐父也赶了回来,手里的大部分猎具和猎物都没有带。就只带了防身的猎刀。

    他把还在睡梦中的徐尘拽了起来,拉到了庭院。可怜兴奋了一天的徐尘,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叫醒了。

    终于在徐父相信徐尘的病已经好了以后,才把疲惫不堪的徐尘放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徐父就把徐尘拽起来,看着他在大门外跑了数圈,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坐在大门口,笑着对徐尘说到:“好小子,也不知道你是撞了什么大运,掉下悬崖不死不说,居然病也好了。我去你大哥家里拿点老虎肉,鹿肉给你补补,然后我来训练你,你还年轻,根骨未定,把你早点养壮实了跟着我进山打猎!”

    徐父说完便出了门去,徐尘听到后也不觉得犯困了,就在原地耍起了猴拳。

    此后几天,徐父教徐尘练拳,射箭,舞刀。直到教会了徐尘,徐父告诫徐尘勤加练习,才又进了山去。

    徐尘学得十分用心用力,虽然累得全身酸痛,晚上躺在床上嗷嗷直叫唤,但是一天两顿肉管饱,他也苦中有乐。

    其间,徐尘还在徐母的指示下,去了一趟叶家医馆,让叶郎中给自己把脉。叶郎中把脉后,也是一脸惊讶。

    徐母此举,也算是出了口被叶家退婚的恶气。不久以后,镇里的大婶大娘都知道了徐尘大难不死,后福来报的事。

    此时《灵引》看得见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每天晚上徐尘忍着身上酸痛,望着它想着甜果酸梅,就能快速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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