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隐

所以啊，刘秀第一时间就排除了去找青柳镇上那些收‘夜香’的人，那些新鲜收集的‘粪水’压根不能用。
那么接下来的选择就只有去找一些农户人家了，猪牛圈内积累下来的排泄物是经过时间发酵的，可以用来直接给作物施肥的，不用担心对作物不利。
老实说，来这个世界几年了，就刘秀所知，此间的农民们似乎还没有给农作物施肥的概念，了不起就是把一些废弃的秸秆植株烧在田地里，这就导致了土地越来越贫瘠的现象发生。
在人们还没有重视农家肥的前提下，刘秀想搞点农家肥的想法其实还是很简单的，他依稀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村民们自己的农家肥不够用了，去别家弄点还得是用借的名义，会欠人人情的，这是事实，哪怕在化肥普及之后，很多偏远农村都依旧是这样，农家肥对于很多农民来说，可是很重要的资源。
青柳镇虽然是个规模不小的大镇，但实际上也存在着众多的农户，养猪养牛养马养鸡鸭鹅的农户不在少数。
刘秀的医馆偏向青柳镇的边缘，是以他只在医馆周围寻觅不久就找到了一家能够提供大量农家肥的人家……





南山隐 第二百八十七章 骗人都不会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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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刘秀观察，这家农户足足养了五头牛，作为农户来说，这家人也算得上是富户了。
当然，养这么多牛也不一定纯粹是用来耕田的，农忙时节租给其他农民可以获得金钱报酬，农闲这些牛也能用来给人拉货，总之牛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重要的劳动力用的地方很多。
确定这户人家能给自己提供足够的农家肥，刘秀直接就上门去了。
典型的农家小院，栅栏围墙，木质小楼，后面是牲畜鹏，冬日的积雪覆盖下黑白分明，鸡鸣狗吠炊烟袅袅，在这冬日的清晨喧闹中又透露着宁静。
来到这农家小院门口，还不待刘秀伸手敲门，院子里却是率先传来一声愤怒中带着宠溺的怒吼。
“你个死丫头，是叫你去念书识字，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咋就不听话呢？啊，咱家现在又不是供不起你读书，说，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年男子声音，嗓门大，声音粗，言语间气急败坏的同时又有点无可奈何的恼怒。
接着一个轻灵中带着倔强的少女身影回应道：“我就不去，这大冬天的多冷啊，再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认识那么多字干啥，反正以后也是要嫁人的，爹，我跟你说，我这是给你节省钱财呢，你用供我念书识字的钱买酒喝不香吗？”
“你说的好有道理……老子都快被你这死丫头给绕糊涂了，你说你这聪明劲儿用来念书该多好，怎么就是不念书呢？念书多好啊，知书达理的，以后也能嫁个好人家，你看你，大字不实一箩筐，看以后谁眼瞎了才娶你！”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呼哧带喘道，显然被气得不轻。
然后那少女声紧接着道：“不识字咋啦，总有一个眼睛瞎了的会看上我，爹，你就别劝啦，反正我是不会去念书的”
“嘿你个死丫头，我还治不了你了，今天你不去读书也得去，否则老子打死你……”明显那中年男子没辙了，开始使用最后的手段。
然后就是一阵藤条抽打的声音，啪啪啪的抽打下，愣是听不到那少女的惨叫。
门外的刘秀敲门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算什么事儿嘛，咋就恰好遇到老子打闺女这样的戏码呢？
虽然只是听到里面的三言两语，但刘秀也大致搞清楚了什么情况，这户人家准备供女儿读书，结果女儿死活不肯读书，估摸着这样的父女对话也不是一两次了，否则也不会上演全武行……
就在刘秀犹豫要不要离开重新找一家的时候，院子里打人的声音停下了，那中年男子有些无奈道：“你说你，是不是啥啊，啊？让你读书你不读，打你你都不知道跑，眼泪都包不住了，居然都不待吭声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憨憨哦”
“爹，你打累啦？如果不打了的话，我就去喂牛去了”那少女抽了抽鼻子道。
中年男子立即道：“不行，今天你得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咱爷俩好好聊聊，说说看，你为什么就死倔着不念书呢？我不信你不知道念书的好处，别给我扯冬天冷的接口，镇上学堂屋子里有炉火的，而且咱家又不是供不起你，就你一个闺女，以后家业都是你的，所以也别给我扯什么把钱财留给弟弟妹妹的说法”
“不去就是不去，没有为什么，单纯的不喜欢，看见那些字我就头疼行了吧”少女嘟囔道。
“你……你……你……”中年男子给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然后少女又说：“爹，没事儿了我喂牛去了啊”
“喂牛喂牛，你除了喂牛还能干点啥？以后整个家都是你的，咱家现在有五头牛，你不读书识字，以后喂牛丢了一头你都不知道”中年男子咆哮道。
少女顶嘴说：“嘿嘿，那我就喂一头，牛绳栓手上，总丢不了”
“还丢不了呢，牛丢了你估摸着也跟着丢了”中年男子明显给气乐了。
门口的刘秀都已经转身了，听院子里未曾谋面的父女俩视乎平息下来了，于是他再度转身，伸手敲响了院子门。
汪汪汪……
先是一阵狗叫，然后是咯吱咯吱的脚步声，紧接着院子门打开的同时一声略带抱怨的声音开口道：“谁呀，大清早的”
门开了，出现在刘秀眼前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碎花红色小棉袄，扎着俩包包头，鹅蛋脸，乌溜溜的大眼睛红红的还带着点泪水，脸蛋有点婴儿肥，嘟着嘴巴气鼓鼓的样子显得分外可爱。
典型的邻家小妹妹模样。
开门的居然是这个小女孩，她不是去喂牛去了吗？
刘秀有点意外，但还是笑道：“小妹妹，我是不远处保安堂的医生刘秀，冒昧打扰，有点事儿找你家大人商量，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小女孩身边跟着一条土狗，本来开门后龇牙咧嘴的准备犬吠两声，但在看到刘秀后居然一下子就收起了狰狞的表情，乖乖的坐在了雪地中看着刘秀摇尾巴。
少女看到刘秀，微微愣了一下，心说这小哥哥怪好看的，然后大大咧咧道：“你是医生？有你这么年轻的医生吗？我不信，对了，你来我家干啥？我家没人认识你吧，而且我家也没人生病……，牛也没有”
我又不是兽医，你家牛有没有病关我什么事儿，刘秀心头无语。
虽说如今刘秀已经微有薄名了，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他，青柳镇几十万人呢，这里距离医馆不远但还是有一段距离，这户人家不知道他也正常。
从之前院子里她们父女俩的对话，刘秀大致知道这姑娘性格倔强有点一根筋，但不笨，大大咧咧的，用她老子的话来说，估摸着有点憨憨。
和这样的丫头掰扯不清楚，没功夫和她证明自己是不是医生的真实性，刘秀笑道：“是我自己有点事儿，你家大人呢？”
“丫头，谁呀？”此时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那大嗓门的中年男子声音。
少女回头说：“爹，是一个叫刘秀的人，年纪不大却自称是不远处保安堂的医生，我觉得他是骗子，说找你有事儿”
我就上门找点农家肥，再不济我花钱买还不成嘛，你一来就给我打上骗子的标签了？刘秀一脑门黑线……
小丫头片子，不和你个憨憨计较。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叫你去读书你不去，连话都不会说，人家上门是客，你倒是先让人进来啊，我早晚被你气死”那边中年男子怒道，紧接着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少女瞪了刘秀一眼，似乎是在怪他让自己又挨骂了，也不言语，扭身小跑走向了中年男子。
那边中年男子四十来岁，典型的农家汉子，面容黝黑，穿着厚厚的棉袄，看着门口的刘秀微微一怔，实在是刘秀的面容和气质太过出众了，虽然没有刻意表现却也让他有点自卑，下意识反倒是不知所措道：“请问……请问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儿？”
刘秀笑了笑，走进小院，顺便摸了摸那条土狗的狗头，然后拱手笑道：“这位大哥……”
不待刘秀把话说完，那边的少女瞪着他说：“那是我家旺财，谁让你摸了？旺财过来，还有，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咋连话都不会说？什么大哥，你也不大，要叫我爹叔，我没读书都比你懂礼貌”
得，自己反而被这小丫头片子给教训了，然而她那一根筋带着点憨憨的性格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那边小丫头片子瞪完刘秀，又在她爹身边小声说：“爹，这个人我怎么看都像个骗子，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信，听我的一准没错”
“你给我喂牛去！”中年汉子瞪了她一眼，然后才看向刘秀尴尬的搓着手说：“这位刘公子别介意，我家丫头野惯了，不懂礼数，你别忘心里去，天寒地冻的，有什么话进屋说”
那小丫头跺跺脚走了，刘秀尴尬道：“那就打扰了”
进入屋子，刘秀稍微观察，从细节中判断，这家并非只有父女俩的样子，应该是有一个女主人的，但却并未见到，他也不好意思去打听人家的家事。
中年汉子给刘秀端来凳子，有些忐忑问：“不知刘公子登门拜访有什么指教？”
不待刘秀说话，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冲着有缘方向大吼道：“丫头，你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泡茶？”
“爹，我喂牛呢，而且咱家好像没茶吧？”后院传来小丫头的声音。
“没茶你不知道烧开水啊”中年汉子吼了一句，又看向刘秀笑道：“不好意思刘公子，让你见笑了”
“无妨，突然造访，倒是我有些唐突了，唔，这位……大叔，是这样的，此番的来意我就直说了吧，得知你家养了几头牛，是以晚辈前来想借一些牛粪，用钱买也行，你看如何？”刘秀开门见山道。
听听，这就是读书人啊，说话就是好听，我家那丫头，咋就不听话呢，读书多好。
面对刘秀谦谦有礼的样子中年汉子心头羡慕道，然后猛然反应过来，愕然道：“刘公子你说什么？借或者是买一些牛粪？”
“正是如此，不知大叔意下如何？”刘秀点头道。
中年汉子挠挠头，看着刘秀纠结中带着茫然道：“不是，刘公子你要牛粪干啥啊，那东西污秽不说还毫无用处，我家牛圈都堆满了，我还想趁着冬天挑出去找个地方扔掉呢”
“在下自然有用……”刘秀笑道。
然而不待他把话说完，悄悄从后院跑来的那小丫头又说话了，对她爹说：“爹，我看这个人不但是个骗子，还是个傻子，骗人都不会骗，居然要牛粪有用，听听这是什么话，白瞎了那副长相，可惜了”
“你给我出去！”中年汉子指着门外瞪眼道……




南山隐 第二百八十八章 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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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负气离开屋子，中年汉子看向刘秀尴尬道：“刘公子，我家姑娘没读过书，不会说话，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回头就揍她”
“无妨，小妹妹天性率真，大叔千万别打她，否则就是我的过错了”刘秀赶紧打消中年汉子冬天闲来无事就打孩子的念头。
听听，这就是读书人说的话啊，怎么就那么让人心情舒畅呢，再看自家那闺女，压根就是个野丫头嘛，算了，说多了就来气……
心头感慨一番，中年汉子掰回话题，看着刘秀古怪道：“刘公子此番前来，真的只是想要一些牛粪？”
真不怪对方有这样疑惑，实在是那可是牛粪啊，送人都没人要，额，估计送人的话还会被打，然而偏偏刘秀说是为了那玩意而来，这一看就不靠谱好吧，刘秀这样的人是能和牛粪这种肮脏的东西联系起来的吗？
要联系也是那什么……对，风花雪月之类的东西吧，牛粪和眼前这温文尔雅的刘公子压根八竿子打不着嘛。
“我知道大叔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刘秀无奈道，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觉得这样瞎扯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干脆直接道：“不知大叔意下如何？实在不行我花钱买也可以”
中年汉子立即摆手道：“这有什么，牛粪而已，不用钱，刘公子要多少都行，把我家牛圈搬空都无所谓，反正牛圈放不下也是要扔掉的”
听他这么一说，刘秀心道不用去其他地方找农家肥了，省了一番麻烦，当即起身道：“既然这样的话，就多谢大叔了，额，说实话，要牛粪我有急用，事不宜迟，若是方便的话，我这就开始去牛圈搬牛粪？”
“方便方便，刘公子既然要随时都可以”中年汉子笑道，然而看刘秀的眼神却有点朝着她闺女的方向发展。
这怕不是真的是个傻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牛圈在后院是吧？我这就去……”刘秀点头道，转而又尴尬道：“那个，恐怕还得麻烦大叔了，能否借一个粪筐给我？”
“粪筐有，钉耙都有，我这就去给你拿，刘公子跟我来吧”中年汉子眼神又朝着看傻子的方向变化了一下赶紧道，说着带着刘秀往后院而去。
之前那小姑娘其实一直都在偷偷观望，这会儿见刘秀玩真的了，当即脑袋有点蒙，心说那个长得好看叫刘秀的小哥哥这到底是图啥啊，一看就是读书人好不好，居然真的要牛粪，莫不是读书读傻了？
果然，我选择不读书是正确的，如果读书人都是这样的话，好可怕啊……
中年汉子在后院把粪筐和钉耙交给刘秀，完了好心问：“刘公子需要帮忙吗？反正这大冬天的我闲着也没事儿，而且本来牛粪就要挑出去扔掉的”
之所以这么说，一来中年汉子是处于好心，再一个，刘秀实在是和挑粪这种粗活格格不入啊，就好比一般人不信小仙女也会拉臭臭一样……
“多谢大叔，真心不用帮忙，我自己来就好了”刘秀笑道，旋即带上粪筐和钉耙走向牛圈。
大叔家的牛圈规模不小，毕竟养着五头犍牛呢，不是那种简单的几根木头一围完事儿，而是有房顶有土墙的，毕竟动弹牛也冷不是。
牛圈内原本有一个大坑，不过如今都已经被牛粪和稻草等混合物给填满了，而且还是冒尖那种，所以中年汉子说要把牛粪跳出去扔掉也是真的，毕竟再这样下去牛都没地方睡了。
来到牛圈门口，刘秀把衣衫下摆往腰间一扎，再把袖子挽起，然后也不嫌脏，打开牛圈门就开始干活儿了。
小时后他就放过牛，进出牛圈是经常的事儿，熟门熟路。
在牛圈内，摆好粪筐，刘秀用钉耙挖牛粪，没几下就装好了两框，自始至终牛圈内的几头牛都平静的看着，估摸着也是在看傻子……
两框牛粪，刘秀用扁担毫不费力的挑在肩上，离开牛圈还不忘关门，完了冲着那边好奇观望的中年汉子说：“大叔，我去去就回，估计得挑不少，你也别管我，若是有事儿的话就去忙吧”
“啊……好，刘公子自便，挑多少都行”中年汉子有些傻眼道。
目送刘秀脚步稳健的挑着一担牛粪离去，中年汉子有点拐不过弯来，这还真的挑牛粪啊，不是，那刘公子看上去弱不禁风，居然还有一把子力气？
啧，不会是硬撑的吧，读书人都体弱，恐怕是刘公子爱面子才没表现出来，估摸着事后肩膀都得磨破皮，绝对的！
“爹，你真觉得那个刘公子来单纯的是为了牛粪啊？”之前那小丫头出现在中年汉子身边纠结问。
中年汉子反应过来，看着她憨厚的挠挠头道：“要不然你以为呢？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了”
“我觉得他一定还有用意，只是我想不明白而已”小丫头沉吟道。
中年汉子翻了个白眼说：“你想不明白就对了，所以说让你读书啊，虽然我也不明白刘公子要牛粪有啥用，但你若是读书的话一定能想明白的”
“爹，你又想骗我读书，我都说多少次了，我不去，哼，读书有什么好的，整天摇头晃脑，人都读傻了，看吧，刚才就有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傻子”小丫头皱着鼻子说。
“你知道个屁，虽然我也不知道，算了，你去搬点稻草放边上，等下刘公子完事儿后你用稻草把他挖走牛粪的地方用稻草铺上”中年汉子不想和自家闺女掰扯，当下安排道。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小丫头嘟囔道，然后准备去搬稻草，但却脚步一顿瞪大眼睛看向自家老爹说：“爹啊，咱家除了几头牛之外也没什么让人好企图的了，那刘公子不会是为了咱家的牛来的吧？”
“你想啥呢，人家会图我们家的牛？虽然你老爹我没啥见识，却知道那刘公子身上的一套衣服价值就超过咱家的几头牛了，你说人家图牛还不如说是图你呢”中年汉子没好气道。
“图我？图我不就是图咱家的牛？爹你说过以后咱家的家业都是我的”小丫头当即瞪大眼睛道，一脸发现了真相的表情。
“你在想屁吃，人家会看上你？”中年汉子摇摇头道，旋即转身走了。
小丫头没动，一脸纠结，暗道那个刘公子到底图什么嘛，不行，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不过现在先去搬稻草……
刘秀挑着两框牛粪从医馆后门进去，直接进入大棚，用锄头在蔬菜行间挖沟，完了把牛粪埋进去，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到结果，他继续去大叔家挑牛粪。
如此来来回回二三十趟，一早上也就这么过去了，总算是把大棚内的蔬菜行间都埋上了牛粪。
虽说施上农家肥见效慢，但也是相对的，至少最后刘秀发现，一开始施肥的地方，蔬菜的叶子都由枯黄转为翠绿了。
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对的，只要地里肥力足够，以这些蔬菜的生机，估摸着能维持整个冬天几个月的蔬菜供应。
看着影影绰绰的大棚刘秀满意的点了点头。
站在大棚门口，刘秀转头看向院子边上，篱笆外一个小脑袋瞬间缩了回去，看到这一幕他也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在之前他就发现大叔家的那个小女孩偷偷摸摸的跟着自己了，知道对方是在好奇为什么自己会挑粪，没当回事儿，看就看呗，自己挑粪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刘先生，刘先生在吗？快来帮忙看看，我二叔掉冰窟窿了，好不容易捞上来，进气少出气多，你快帮忙看看……”
就在此时，前院那边传来了一声焦急的呼喊，有病患来了。
刘秀没辙，只能先给我看病，然后再去还粪筐，当即开口道：“稍等，我马上就来”
救人如救火，刘秀可不敢耽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念力一扫，自己浑身上下沾染的牛粪之类的污秽当即清扫一空，给自己清洁之后，这才迈步前往前院。
在他的念力之下，比之用酒精洗漱消毒还管用……
医馆后院的篱笆外，那小丫头背靠篱笆瞪大眼睛一脸惊叹中带着茫然。
刘秀来来回回那么多趟，她早就顺藤摸瓜找到了刘秀的住处，偷偷前来观望。
然而她看到了什么？一座晶莹剔透的屋子，那屋子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会透明？那玩意一定很值钱吧？最最最主要的是，那屋子里居然有蔬菜，绿色的！
要说这小丫头真心有点没心没肺，一想到那些绿色蔬菜她就有点嘴馋，毕竟好久没有吃到了呢，然后其他的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想吃啊”她卷缩在雪地中自语道，差点流口水了。
她也没去想为什么这大冬天的刘秀这里居然有那么多绿色蔬菜这种深奥问题，就是想吃。
虽然想吃，但她也没起偷盗的念头，吸溜了口口水，她眼珠子一转，然后起身一溜烟跑回家去了。
“爹，我要吃菜！”回家后的小丫头当即嚷嚷道。
中年汉子放下手中的活儿，看着自己傻闺女说：“要吃什么你不知道自己做啊，你娘回娘家了，不一直都是你做饭吗？”
“是我做饭没错，可是爹，我想吃菜，蔬菜，新鲜的那种，你给我弄来我立马做”小丫头眨巴着眼睛说。
中年汉子忍不住去摸自家闺女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傻？这会儿爹到哪儿去给你弄新鲜蔬菜去？”
躲过自家老爹的手，小丫头说：“你才是大人好不好，去哪儿弄蔬菜我怎么知道？”
“反正老子弄不到，有本事你自己弄去”中年汉子没好气道，转身都不想搭理自家傻闺女了，大冬天的想吃新鲜蔬菜，你这是为难你老爹我。
小丫头笑了，说：“这可是你说的啊”
说着她一溜烟跑了，离去的时候，心说那刘公子挖了咱家那么多牛粪，却不还粪筐，太过分了，我去要粪筐理所当然吧？粪筐被他放那个后院了，我去拿的时候顺便问他那透明屋子里是啥我能进去看看吗不过分吧？
“到时候我就看，真的就看看……吸溜……”
小丫头越跑越快……




南山隐 第二百八十九章 千里送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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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个患者上门之后刘秀就没得空闲，等到医馆空下来的时候，时间居然不知不觉来到了下午。
稍微一回忆，刘秀发现几个小时自己治疗了差不多二十个人，不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都是一些摔伤冻伤感冒发烧之类的患者，当场就给他们完全治好了。
这样的日子很充实，刘秀一点都不觉得累或者烦躁。
忙了几个小时，他都把还粪筐的事情给搞忘了，天色不早，他还没吃东西，一转身走向了后院，得好好做几个菜犒劳犒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