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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的祭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浣儿
「是!」
常誉一走,阙无天的视线再次落在昏迷的周挽情身上。
常誉说周紫焰被「铁掌帮」的人扣留,连丈夫和儿女都失踪,下落不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周紫焰会被铁掌帮的人扣留?难周挽情她不是自愿担任刺客,所以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才会自尽?
不,不可能!她是那么无情无心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她如果真对自己有情,当年就不会那样做了。
他坐在床沿,看着周挽情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
老实说,即使多年不见,即使昏迷不醒,她还是很美,和她一比,其他女人全都成了粪土,不值得一提。
只见她眉形秀丽如山,睫毛卷长,睫毛上犹沾着颗颗晶莹泪珠,那是她在梦中哭喊时所流下的,不知她梦见什么,怎么会哭了?
她的鼻子小巧挺直,朱唇微启,彷佛在诱惑人去亲她似的。她的一身肌肤极白极香,纤细的柳腰不盈一握,而那在衣衫下姣好玲珑的曲线,是他所爱过、抚过、亲吻过的。他明白那是如何具有吸引力。
可惜她瞎了,什么也看不见,既看不见自己的美,也不知道在别人眼中——特别是男人眼中,她是何等魅惑、何等诱人、何等的蛊惑人心。端庄、妖艳,却又透着纯真与秀丽,有小女孩的天真无邪,有女人的成熟妩媚,教人忍不住想据为己有。
是的,据为己有!
他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她时,那种想保护她,想将她据为己有的冲动想法,而现在,经历过背叛、出卖的伤害后再见到她,他还是想将她据为己有,让她永永远远都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原本是想杀了她的,毕竟她背叛他,伤害师弟,又奉命来刺杀他,实在罪无可赦。
可对周挽情,对这个本当刺杀自己却反而以自尽来证实自己清白的小女人,他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他不容许她就这样死去,她必须为她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为她所做的一切赎罪,谁教她背叛自己,害了师弟!
想到这儿,阙无天不由得想到那重伤后下半身瘫痪,瘦得皮包骨又性情大变的师弟沈谷。
如果不是为了周挽情,师弟又怎么会被推落山谷?如果不是为了周挽情,师弟现在应该已经娶妻生子,享受天伦之乐,而不是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如果不是为了周挽情,自己又怎么会……这时,床上的周挽情发出呓语,吸引了阙无天的注意。
「天哥,别走,别丢下情儿,天哥,天哥!」
阙无天眼神一凛,移步上前,一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一面审视她的脉象。
「天哥,你不要走,这里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天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天哥,天哥!」周挽情似乎梦见什么可怕的梦,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整个人陡然坐了起来,两眼瞪得大大的,汗涔涔而泪潸潸。
阙无天剑眉一拧,扶着周挽情就要躺下。
周挽情转而抓住他,小脸正确无误地对着他,「天哥,是你吗?是不是你?」
阙无天冷冷地道:「不,我不是阙无天,阙无天早死了!」
周挽情双手紧抓住他,「不,你是,你是天哥!就算你化成灰,就算你不承认,我还是认得你的声音,天哥……」
「不要说了!你所认识的阙无天已经死了,现在的阙无天是冥王阙无天,你奉命要杀的人,记得吗?」
「杀人?」她摇头,「不,我不杀你,我不会杀你的。」
「你为什么不肯杀我?」
「我……」
「难道你不想救周紫焰的命吗?」
周挽情楞在当场,「你说什么?」
「如果你不杀我,周紫焰怎么办?她被铁掌帮的人扣留,不是吗?」
「你知道了?」
「黑焰门的堂口、分舵遍布天下,随时随地可以掌握中原武林的一切动态,只是看我要不要知道罢了!」他低头看着她,「情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肯杀我?你到这里来的目的,不就是要杀我吗?」
周挽情摇头,「我不能杀你,我、我……」
「为什么不能杀我?是不是因为你还爱着我?」
周挽情咬着唇,胸口微微起伏着。她是爱他,即使过了三年,即使明知他恨自己入骨,明知他根本不屑自己的爱,她还是爱他,还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千里迢迢远从江南来到西域,想劝他,想救他,想要他回头。
「情儿,我问你,你为什么把师弟推下山谷?」
周挽情失焦的双眼陡地瞪大,「我没有,我没有把沈谷推下去,是他自己掉下去的,不是我!」
阙无天反手扣住她的手,力道大到弄疼她都不自知,「你胡说!我明明亲眼看见你把他推下去的,你还说没有!那时候我虽然重伤又中了毒,却还不至于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天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推他,是他自己——」
阙无天打断她的话,「你知道师弟现在怎么样吗?他掉下山谷后伤及腰部经脉,虽然侥幸没有死,却从此废去全身武功,成了一个无法走路的瘸子,这是谁造成的?」
「天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把沈谷推下山谷,我也没有必要推他!」
「不必说了,我不管你今天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杀我,也不管你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不想杀我,总之,我要你为过去所做的一切赎罪!」
「赎罪?」
「没错!师弟是家中的独子,他的父母年纪都很大了,他变成这样,他的父母亲比谁都难过,所以我要你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周挽情楞了好久,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你说什么?」
「我要你嫁给我师弟,为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周挽情摇着头,完全无法置信。他要她嫁给沈谷?他竟然要她嫁给沈谷?
「不,我做不到,我不能嫁给他,不能,不能!」
阙无天冷冷一哼,「是吗?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毕竟你是江南第一美人,是名门望族之后,怎么可能瞧得起师弟这种出身贫寒又无法走路的人?」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我不管你是哪一种人,我只知道做错事的人,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赎罪。」
「我愿意为自己过去所犯的错赎罪,但是你不能强迫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哦?那如果换一个方式呢?」
「换一个方式?」
「没错!」他松开她的手,转而轻抚她的脸颊,「你应该知道我恨你,恨你的无情无心无义,但我还是要你,无法控制地想要你。既然你不想嫁给师弟,而师弟行动又不便,那么我要你生一个孩子过继给他,你愿意吗?」
「过继给沈谷?」
「对!因为是你把他推下山谷,所以你得为这件事负责,不过你是瞎子,根本无法照顾他,所以替他生个孩子继承香火,应该不过分吧?」
「可是……」
「只要你答应,我会派人把周紫焰从铁掌帮救出来,如何?」
周挽情苍白的脸上有着复杂的表情,「你要帮我把姑姑救出来?」
「这是一笔很公平的交易,我救人,你生孩子,交易完成后两不相欠,你可以回江南、回周家,或是找其他地方隐居,我不会阻拦你。」
交易?对他而言,她只是一笔交易?
「情儿,要不要决定在你,我不能强迫你,但是我要提醒你,那是你欠我、欠师弟的!」
她想救他,想爱他,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更愿意为他生孩子,但是如果是为了沈谷的话,她……阙无天看出她脸上的犹豫之色,顿时声音一冷,道:「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师弟都已经是个活死人,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后。但周紫焰可不一样,她有丈夫,还有一对活泼可爱的孪生子,你应该不会希望她也和师弟一样绝子绝孙吧?」
「你敢!」
阙无天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不敢?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他一转身,喊道:「来人,即刻叫常誉率领青焰堂的人进攻铁掌帮,不论男女,一律杀无赦,不留活口!」
「是。」
「等等!」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一个,是周挽情颤抖的声音。
只见周挽情已然坐了起来,全身不住发抖,「我答应你,你要什么,我全答应你了!」
****※****
周挽情就在西泠宫住了下来。
不,其实那不能算西泠宫,应该说是西泠宫外,一个依山傍水、有极精致的小花园的地方,花园中四季开着各式花草,青松翠竹,池塘中还有数对鸳鸯,一对白鹤悠游其中,颇有江南水乡风光。
可惜这些美景丽色周挽情全都看不到,她只知道自己走了很长一段路,上上下下爬了好多阶梯后才到住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住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陪着自己,只晓得这地方有花、有草还有水,每天固定有人送吃的来,固定派一名婆子照顾她,其余陪伴她的,就是清晨时停在窗边呼朋引伴的几只画眉了。
换言之,周挽情等于是被阙无天软禁了。整个西泠宫上下,除了阙无天和那固定来打扫、照顾她的婆子以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周挽情的存在,加上这地方静谧偏僻,与世隔绝,而她又是个瞎子,即使想逃走,只怕也无处可逃。
周挽情知道阙无天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因为他们之间只存在着交易,既然是交易,而且是见不得人的交易,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周挽情曾经为此暗暗流过好几次泪,毕竟他是她惟一爱过的男人,被真心爱过的男人这般对待,任凭一个女人再坚强都会承受不住的,何况柔弱如周挽情?
不过想归想,为了劝阙无天回头,周挽情还是认命地住了下来,静静地养伤。
白天,她依着窗边闻着花香听着鸟鸣;夜晚,她抱着枕头不住想阙无天,回忆他潇洒俊美的模样,想他笑起来时脸上那浅浅的酒涡,想他发怒时剑眉怒扬的模样,想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怕时间一久,自己会忘记他的长相。
如果她还看得见就好了,她好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如果没有三年前那件意外,他现在应该会是自己的丈夫吧!因为他们曾经那样海誓山盟,曾经那样爱过。但现在他却视自己如敝屣,只要自己为沈谷生孩子,如果他知道沈谷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还会这样为他着想吗?
周挽情想得痴了,连婆子走进来喊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姑娘,姑娘!」
周挽情这才回神,「婆婆,您叫我?」
「姑娘在想冥王吧?」
她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姑娘,起来梳妆打扮一下,一会儿冥王要过来呢!」
周挽情脸上浮现一抹光彩,但只要一想到阙无天只是来履行两人间的交易,让她尽早受孕时,这光彩又瞬间消失无踪。
她闷闷地问:「天哥要来?」
「是啊!我先带你去洗澡,再换套衣服,顺便梳个头,来!」
在婆子的服侍下,周挽情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婆子正想为她梳头时,阙无天无声无息走了进来。
他挥挥手,示意婆子退下,走到周挽情身后,由上往下,细细观察着刚出浴完,宛如芙蓉仙子的周挽情。
只见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长至脚踝的云鬓随意披散着,发稍微湿。
今晚,她穿了一件桃红色的长衫,外罩透明薄纱,将那诱人的曲线完全展露无遗。
而不知是她刚出浴的关系,还是婆子帮她熏了香,他站在她身后,老闻到她身上那淡淡、若有似无的醉人馨香,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
周挽情不知道阙无天已经来到,她拿起梳子,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婆婆,您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阙无天没有回答,只是接过梳子,如同以往,很自然地帮她梳了起来。
他素来最爱她的一头云鬓,光滑、乌柔,宛如瀑布,又如黑得发亮的绸缎,细致有光泽,每每教他爱不释手。
得不到回答,周挽情略略侧过身子又说:「婆婆,您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天哥一向不喜欢我梳头的。」
阙无天还是没有回答,却丢开梳子,将她从梳妆台前拉起来面对自己,「你还记得什么?」
周挽情一怔,「天哥,你什么时候……」
「你还记得什么事?」
周挽情没有回答,心底却暗暗想起过往两人在一起的片段,那是何等甜蜜醉人的时光呵!那时候的他何等温柔、何等宽厚,又是何等善良,想不到现在却成为人见人怕、人人皆欲杀之的冥王,这是怎样的一种际遇啊!
「我把过你的脉,知道这几天最适合你受孕。」阙无天伸手轻触着她红艳欲滴的小嘴,沿着她诱人的唇形轻画着,「把衣服脱了,我不想浪费时间。」
周挽情神情一黯,却没有拒绝,只是柔顺地解开衣衫,毕竟这是她答应他的。
看着她赤裸莹白的美丽身躯,阙无天眼睛一亮。好美!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她早已不是处子,也不知让多少男人占有、玩弄过,她还是美得令人屏息,美得教人蠢蠢欲动。
他低哑着嗓子开口:「把嘴张开,我要亲你的嘴。」
不等周挽情回答,阙无天随即堵住她的嘴,舌尖探入她口中,大胆地纠缠着。
强烈熟悉的男子气息,由两人唇齿相接处不住传入她嘴里、胸腔里,呛得周挽情几乎无法呼吸。
阙无天冷冷一笑,单手搂过她的腰,将她平放在卧榻上,在周挽情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时,一只柔软已然落入他手里。
周挽情惊呼一声,柔美的身子一缩,想躲开他的攻击,「天哥,不要,求你停下来,停下来!」
周挽情素来柔弱敏感,眼睛看不见后,感觉就成了她惟一的眼,所以她感觉得出阙无天的恶意,感觉得出他的冰冷,虽然他像以前亲吻自己、爱自己,但她就是知道不一样!
周挽情禁不住他的挑逗、折磨,全身不断颤抖,「天哥,不要这样,求你!」
「求我什么?」阙无天眼中燃烧着惊人的情欲,他一个翻身,将周挽情拉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求我爱你,还是求我停下来?」
「求你停下来,不要这样!」
阙无天微微一楞,愤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停下来?这是他们教你的吗?要你在男人欲火焚身的时候,来个欲擒故纵?」
「不是,没有人教我什么,更没有人强迫我做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你这样……啊!好痛!」
阙无天将她的长发用力往后扯,露出她细长的颈项,让那雪白的丰润在自己面前更一览无遗,「没有人教你?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什么都不懂吗?打从春秋战国时代起就不断有人使用美人计,谁不知道美人计里那些美人都受过调教,而你竟然告诉我没有?」
「真的没有,除了你,从来没有人……不要!」周挽情惊呼一声,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阙无天毫无预警、陡地侵入她尚未准备好的身子里,再一个冲刺,恶狠狠地占有了她。
阙无天看着她,「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可以原谅你为了不同立场而想杀我,但是我无法忍受欺骗,尤其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所以这是你应得的,你怨不了别人!」
说着,阙无天便展开一阵阵强而有力的律动,将自己的怒气与愤恨悉数发泄在周挽情身上,尽情的驰骋,恣意地占有她美丽柔弱的身躯,恶意地羞辱她。
周挽情紧紧咬着唇,没有叫喊,没有抵抗,只是默默地承受他的惩罚,接纳他一次狂过一次的怒气与冲刺。
泪水悄悄滑落,滴在枕头上,濡湿了她的发际,也弄湿了她的脸颊……





冥王的祭品 第三章
清晨,薄薄的朝雾弥漫在空气中。
周挽情瑟缩在水里,不住泼起冰冷的池水往自己身上搓洗,拚命想洗去一夜欢爱的痕迹。
她不想找婆婆来为她烧热水,事实上,婆婆也不会在这时候来。除了送饭和例行的打扫外,这个偌大的「翠玲珑」就只有她一人。所以即使她被冻得发寒,被冻得嘴唇发紫,她还是咬着牙努力搓洗,想把自己洗干净,因为她觉得自己好骯脏、好污秽。
当她的眼睛瞎了,一路从塞外乞讨回江南时,她不觉得自己脏;当她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头露面,抱着琵琶在酒店客栈卖唱时,她觉得自己活得有尊严。但是昨夜阙无天一次次的羞辱和占有,却让她觉得自己像娼妓,一个没有选择余地、只能任他发泄的娼妓。
泪水无声无息滴落在周挽情身上,她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妄想着能改变他,更不该答应他的条件,可她能说不吗?她有权利说不吗?在他眼底,周挽情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背叛了他,害了他最爱的师弟,但那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如果可以,她宁可一死,也不会选择伤害他,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老天!她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做他才肯原谅自己、相信自己?
周挽情绝望地想着,丝毫没注意自己正一寸寸往池底滑,池水淹没她的胸脯,覆盖她的颈子,一分分往上没到她的嘴、她的鼻子……这时,一道人影如闪电般跃入水里,周挽情还没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抱了起来,一件宽大的男人衣衫迅速裹住她,「你这该死的笨女人,你在做什么?」
周挽情一楞,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就淹死在浴池里了,「我……」
「你那么想死吗?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不会阻拦你,但你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阙无天冷然说着,金色的眸子却紧紧瞅着她不住颤抖的冰冷身子,一副快昏倒的模样。「或者你又想象上次一样临阵脱逃?」
周挽情摇头,才发觉自己竟然冷得牙齿打颤,「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那你刚刚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再晚一点进来,你可能已经淹死了?」
「我只是想洗澡。」
阙无天冷哼一声,「洗澡?原来如此,原来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骯脏,所以迫不及待想洗澡?」
「不是。」
「不是?」他又是一哼,又气又怒地看着她,头也不回道:「婆婆,烧池热水来,既然周姑娘想洗澡,本王亲自奉陪!」
「不要,天哥,不要这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阙无天不再说话,抱起周挽情便往浴池里跳,毫不温柔地帮她洗起来,大手搓洗着她雪白柔嫩的肌肤,弄得原本就快昏倒的周挽情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阙无天怀中。
她伏在他怀中无力地说:「天哥,不要生气,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阙无天搂着她,一手拨开她披散的长发,一语不发。
「我爱你,我怎么会觉得你……」她顿了顿,低低喘息着,似乎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只是受不了你那样对我,那让我觉得自己好骯脏,就像娼妓一样,我受不了,受不了!」
她伸出小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天哥,不要那样对我,求求你!我爱你,天哥,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也没有把沈谷推下山谷,只要你肯相信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即使要我去死,我都愿意。」
见她低言婉转,真情流露,无限娇弱的模样,阙无天语气不自觉地和缓许多,「既然如此,把事实真相告诉我。」
「事实真相?」
「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和师弟在一起?或者你要说那不是你,而是另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周挽情身子微微一僵,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我……」
「说啊!告诉我,我所看到的女人不是你,而是另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再不然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你不得不和师弟在一起的理由。」
有那么一瞬间,周挽情几乎忍不住想将事实真相说出来,但一想到他可能受到的打击时,她又说不出口。
她摇头,「那是我,你所看到的人确实是我。」
阙无天金色眸子一冷,「哦?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因为他……」
「因为什么?」
「因为沈谷他……」
「因为他比我知道更多有关黑焰门的事,比我更亲近门主,所以当你一发现从我身上套不出什么消息后,就把目标转到他身上,是不是?」
周挽情拼了命地摇头,「不是,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你说啊!说你不是奉周紫焰的命令来刺探黑焰门的机密,说你不是为了挑拨感情才接近我们两个的!」
「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三年前我或许不知道,但你以为三年后我还会不知道吗?」
「天哥,不是那样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倒是说啊!」
「我……」周挽情还是摇头,她实在说不出来,她是那么爱他,怎么忍心一再伤害他呢?
阙无天静静地看着,期待着,但他终究还是失望了。他以为她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感情,也几乎想相信她的话了,但没想到最后她还是选择沉默,如同三年前她亲眼看着自己中毒,看着沈谷掉下山谷时一样,她选择了沉默。
他一拳狠狠地击在池边,顿时池面翻滚,整个浴池为之震动,「该死!周挽情,你该死!」
他毫无预警地分开她的双腿……周挽情几乎承受不住他的怒气,柔美的身子不住往后仰,长发倾泻在腰际,飘浮在水面上,神智似乎已然离体,藉此逃避阙无天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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