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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中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莫子休

    莫来不敢耽搁,爬起来就跑。谁知那僵尸竟牢牢抓住了他的脚脖子。莫来来不及反应扑倒在地,下巴结结实实地杵在地上,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他吐了口血水,翻过身,对着那僵尸的头一顿猛踹。

    “咯咯…咯咯…咯咯…”僵尸张着獠牙大口,那黑洞洞的眼眶直直地盯着莫来。兴许是空气中血腥味的刺激,他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扑到莫来身上,双手掐住莫来的脖子。一滴滴粘稠的液体滴到莫来的脸上,莫来两只手抓着那禁锢在自己脖子上的利爪,脚胡乱蹬着。他努力张着嘴,脑袋因为缺氧开始发些晕,浑身有种轻飘飘地感觉。

    “烛阴,烛阴……”

    “嗯”

    “烛阴,为何叫烛阴呢”

    “夫子取的名。”

    “尔当真能呼风唤雨吗”

    “……”

    “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

    “莫来,可否一同去钟山”

    “为何”

    “吾亦想知烛阴之来历。”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第十章 错乱
    医院的消毒水味充斥着他的鼻腔,脖子隐隐作痛,他张张嘴嗓子像被封住了一般。不一会儿一股甘甜入了口,火燎般的喉咙舒坦了不少。

    “莫来,你醒了”

    “这是哪儿”

    “医院。”

    说话的这人是瘦皮猴他怎地老了这许多,也胖了不似那皮包骨的模样了。莫来心想: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窗前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人,头发黑玉般泛着淡淡的光泽,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望着他看。

    “他是谁”

    “哈”瘦皮猴闻言目瞪口呆,手里正削着的苹果掉落在地上。

    那人嘴角带着一丝苦笑,走过来直愣愣地盯着他说:“你说呢”

    “我呢你记得不”一个粉圆的脸儿凑到了莫来眼前,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右眼睛下面还有一颗的泪痣。

    “郭善良,瘦皮猴的妹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莫来哥哥才不会忘了我呢!”她兴奋地扑到莫来身上。莫来觉得自己这下没裂的伤口也裂了,搞不好还有内伤。

    “善良,善良,莫来身上有伤,你赶紧起来。”瘦皮猴一把把丫头从莫来身上提溜起来。

    那个黑发青年不知何时离开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两点半。”

    “年、月、日!”

    “01年月1八日。”

    “阴历”

    “二月初七。”

    “今夜头七!”莫来心里一紧,四叔公的头七。

    “什么头七你是昏迷了快七天了,也不能这么咒自己吧!”

    “我累了。”

    见莫来用被子蒙住了脸,瘦皮猴和善良便出去了。那黑发青年在走廊尽头站着,瘦皮猴朝他走过去。

    “祝尹,你别在意。来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我也挺想得这毛病的,想忘就忘了,无忧无虑的。”他对着瘦皮猴无所谓地笑笑,瘦皮猴却觉得他像个失落的孩子。

    认识祝尹有快十年了吧,他是个何其强大的男人。多少凶神恶煞都不能伤他一分一毫,偏偏这莫来命里犯邪,自带霉运,搅得祝尹的运势都不稳了。

    他倒好这一句干巴巴的“他是谁”搁谁谁不郁闷。

    “有烟吗”

    “有。”祝尹接过烟,冲他扬扬手示意他下楼抽烟。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两人坐在路边的石椅上。

    “记得,怎么能忘呢”

    “莫来这傻缺,白长那么大,脑子不好不说眼神儿也不好!”瘦皮猴笑着说,“这么一个大老爷们,愣是看成一姑娘这眼睛得有多瞎!还颠颠地跑来跟我说,自己英雄救美,救了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呵~原来还有这么多形容词呀。”

    “那可不,我心想这便宜怎能让他一人儿占了,便跟着跑过去。一眼就看出来这特么不是一大老爷们吗这么大一喉结看不见吗就不说喉结了,这落水出来衣服都贴皮上了,一马平川看不见胸!这能是一女的”

    祝尹又抽出一支烟,就着瘦皮猴手里的打火机点燃。

    “最后知道你是一男人,他还跟我说,哪有男的长得这么好看的。当真是一朵奇葩!”

    “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

    “嗯你说什么”

    “我说,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

    “咦你跟莫来之前就见过”瘦皮猴满脸好奇。

    “确切的说是我们三人第一次见面。”

    “有我”

    “十年前,二月初四,汽车。”

    “二月初四莫家庄莫来旁边的是你”

    “是不是就像是被什么牵着走一样我们那个时候就见了面,十年后的现在兜了个大圈发现桩桩件件都与我们有关联。”祝尹靠着椅背抬头看着漆黑的天,“莫来是收到一封信,你是不心看了你爸的手札,我呢是替我爸去莫家老宅取一个藏品。”



第十一章 邪祟
    “十年前孙少爷中邪的症状跟现在一个样儿。”

    “难怪最近几年族里大事儿都见不着孙少爷。”

    “哎不是说孙少爷体弱,老宅子里一般阴煞气重才不让他过来吗”

    “这也有一部分吧,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十年前冲撞邪神。哎,二狗子,当时不就是你守的门儿吗”说话的人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旁边正埋头卷烟丝的男子。

    他抬了浑浊的眼望了望周围摆摆手:“别提了,别提了。”

    “这青天白日的还有鬼找你不成年轻的时候这庄子里哪个不晓得就属你二狗子最胆大。守夜巡防的事儿都是你争抢着干。怎地一个九岁娃娃就给你吓成龟孙了。”

    “不仅成了缩头乌龟,听说还尿裤裆了!”

    几个人哈哈地笑起来。

    “你才是王八蛋呢!咱可是一个姓的,我如果是龟孙,你是个啥”二狗子愤愤地说。

    “呸呸呸!莫要说那些有辱祖宗的浑话!”

    “是是是,二狗子你若说了那天的事儿,我就在庄里十字路口喊三声,我才是王八蛋!”

    二狗子这十年因为这事儿在庄子里一直抬不起头,到哪儿都是笑柄。

    他心一横:“这可是你说的!”

    “这么些人作证呢!”

    “就是就是。”围观的几个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戏。”

    “事情真没那么简单,这也是族长走了我才敢说出来。那日我接了爷的令,去守着青龙堂。孙少爷打就是个好动的,把他穿那样儿关一神叨叨的屋里,他哪能依了在里面先是一顿上蹿下跳,后来是哭着叫唤害怕。一个才九岁的娃娃也很少来这老宅,肯定害怕呀。我得了令,无论如何是不能开门的,所以只能隔着门儿劝他。后来你们猜怎么着”说到这二狗子面露惊恐之色。

    “你就别卖关子了!”

    “后来里面没动静了,我心想:估计是哭累睡着了。可没成想,过了一会儿屋里竟传出了笑声,而且不止一个人的笑声。我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门上映出了几张人脸的影儿。我赶紧拍门唤孙少爷,没人应。不过那笑声突然没了,人脸的影子也不见了。”

    “你怕是听到了风声,二月天儿风厉害,好多人大半夜听见呜呜的哭声呢!那影儿,左不过是烛光晃动吧!”听者半信半疑。

    “我起初也这么以为。可是没过一会儿,里面有东西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孙少爷惨叫了一声,之后就没声了。我叫了也没人应,怕出事,只能赶紧开了门,这门儿刚一打开,一个身着丧服的人就蹦了出来。我吓得腿一软,倒在地上。”

    “那不就是孙少爷吗祠堂找到他的时候我也在呢,他就是身着丧服,旁边还放着一个驱邪跳神的面具。”

    “祠堂里的确实是,但是当时从屋里跳出来的不是。”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是何意。

    “我看到的那个人明明是一张圆目怒张七孔流血的脸,根本不是面具!”二狗子笃定地说。

    “你确定没有眼花”

    “绝对没有,当时那张脸离我那么近,我手里还打着灯。况且那脸是青灰色的跟面具完全是两个色!”

    “那怎么之前你不说爷在祠堂问了你,你当时只说自己心疼孩子才放了他出来。”

    “你听我说呀。我缓过神见孙少爷不见了,就爬起来去找人,还没走出院子就遇见了族长。他说,他算得这边凶煞之气过盛便过来看看。我就把刚才所见跟他说了一遍。他



第十二章 头七
    三魂七魄,一年去一魂,七日去一魄,三年魂尽,七满魄尽。

    二月初八,头七,子时。

    北宅屋檐吊着白灯笼,门前撒着草木灰,台阶上立着一根竹竿,竹竿每隔一尺贴着一张纸钱。

    正房堂内黑漆雕花条案上香炉中的香已经烧完。

    莫家庄十字路口,黑压压跪着一大片人。

    十一点刚过,先烧两打万贯钱,九打关钱,莲花,往生钱,消灾钱,化解钱,望乡台,纸梯子,望逝者早生极乐。

    十二时夜半,再烧金山银山,两打万贯钱。

    莫家祠堂堂内一阵忽明忽暗,似是进了风。烛台上的火苗跳动了几下,灭了。

    一行人回来,只见祠堂漆黑一片,皆以为逝者魂归。

    二狗子的尸体停在家里,尚未入棺。准备过了族长头七,再行法事。

    夜半,二狗子的儿子在尸前守灵。灵前放着一油灯,名曰“指路灯”。彻夜不息,为亡灵指引回家路。

    忽闻墙角有响动,似利爪抓挠,又似尖牙啃咬,惊得他困意全无。起身过去挪开立在墙角处的水缸,一灰乎乎的东西窜了出来,仔细一看竟是一只肥硕的老鼠。兴许是因为尸气儿,那老鼠一溜烟儿飞窜到尸体旁。

    二狗子的儿子怕老鼠啃咬尸身,赶忙跺脚大喊:“去去去!”

    老鼠受惊逃命似的从尸体上爬过,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二狗子面上盖着的黄纸滑落在一旁,人已死一天,本就黝黑的皮肤此时已成灰黑色,眼窝深陷,双颊已凹,大张着嘴,面目狰狞。

    众人都说是邪祟,这死状也确实是可怕。他母亲受不了打击,一下病倒了。现下正在隔壁屋歇着。

    无论是邪祟还是什么鬼鬼怪怪,这是他父亲,对他这个做儿子的而言没有害怕一说,只有无尽的伤心。

    他走过去,拿起黄纸想再盖到二狗子脸上,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与他只有两拃远的脸抽动了一下,那紧闭的双眼突然大张,眼白骨碌碌地转着。

    指路灯忽而灭了。

    “爹,爹”他以为是父亲死而复生,霎时有些心喜。

    这莫家庄倒也不是没有死而复生的案例。庄子南路口的瞎子老太太吃着饭突然倒地气绝。丧礼办了两日,第三日刚要封棺下葬,忽闻棺内有“咚咚咚”的响声,似人敲门。众人打开棺材板,那老太太竟坐了起来。吓得众人皆以为见鬼!后来才知道,那老太太吃东西压了气儿没喘上来,这口气儿上来便无事了。

    “咯咯咯咯咯。”二狗子发出低沉诡异的声音,抓着他手腕的手力气越来越大。

    “爹,疼,疼。你松开!”他疼得受不住,便想去掰二狗子的手。

    岂料二狗子突然蹦起来,一把把他甩了出去,他好歹也是一百五六十斤的大男人,竟像鸡仔一般被一下掀飞了。头磕在墙壁上,身下的椅子已四分五裂,只觉天旋地转,迷迷糊糊看见他爹竟是一蹦一蹦地出了门儿。

    “邪…邪…邪祟!”

    那日与二狗子一起吃酒的胜子这一天哪儿也没敢去,族长头七也没敢出门去十字路口祭拜。一想到那二狗子的死状,他便吓得直哆嗦,这会子缩在被窝里,头都不敢露。

    “我说,你这是要憋死不成”胜子媳妇儿一把拽下他头上的被子。

    “那邪祟……”

    “邪祟什么邪祟今儿族长头七,庄子里男丁都去了,就你缩被窝里神神叨叨一天了。你怕那邪祟,就不怕族长怪罪别作到最后邪祟没躲掉,又犯了族长的怒!等着两邪祟找你索命吧!”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妇道人家懂个屁!今儿头七阴邪气儿那么重,我出去不是找死吗等给二狗子做了法事,我再好好去祭拜族长。”

    “你一天天的那破嘴不知道收敛,看你这回还长不长记性。”

    正说着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啊!”胜子一下用被子捂住头,“邪祟,邪祟来了。”

    “咚咚咚”又是一阵。

     




第十三章 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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