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情缠
作者:湍梓
暂缺
秋意情缠 序言
【闲聊7】
诚如袁姊所说的,这是一段磨出来的爱情。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对立的双方恋爱起来总是特别辛苦、特别曲折。
很害怕自己会写不好敏儿与任氏兄弟的故事,而遭所有支持他们的读者砍杀。当初在写《袭人恋》时,并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受欢迎,每一封来信都提醒我还有他们的故事没写,教我想混过去都不行。
在写这本《秋意情缠》时,写得我是满头大汗、胆战心惊的,因为支持任意情的人和支持任意桐的人一样多,而且全用威胁的口气警告我不可以把敏儿许配给对方,这教我下起笔来格外紧张,深怕一个不小心引起众怒。
不过,就如故事结尾所言,这已是注定好的事。懬镆馇椴鴴,当初我在设定男、女主角的名字时,就已经说明了敏儿的感情归属,不知道有没有读者发现到其中的奥秘呢?
而任意桐,这个同样痴心,最后却输给他大哥的可怜男子,只能说是我创作中的遗珠之憾。不过他也不寂寞,湍梓还是配了一个美娇娘给他,至于结局,请读者们自行想像,因为我并不打算写他的故事。
另一个遗珠之憾,当属李言梓那三个小萝卜头。有一大票人为他们陈请,要我写他们的故事,很抱歉,我也没打算写,若是每个人的故事都要写,那湍梓可得陷在唐朝里没完没了。虽说我为了这个朝代花了一大把钞票添购不少书籍,但一系列七本我想已值回票价。
是的!我们即将跟唐朝这个时代说再见,紧接著《秋意情缠》之后,便是本系列的最后一本书,书名为《戏水精灵》。
从《任性宝贝》到《戏水精灵》这一系列以唐朝为背景的故事,应可称作是〈大唐恋史〉。既然〈大唐恋史〉从京城第一美男子开始,自然要由京城第三美男子做为系列的结尾。尹律枫这位风流却不下流的花花公子,将是整个系列的压轴,同时他也是仅次于任意桐,人气最旺的最佳男配角。至于他的故事什么时候才会上阵?湍梓不敢说,因为完成了这本《秋意情缠》之后,湍梓因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大概会有段时间无法再和方格子打交道,所以各位读者请耐心等一阵子了。
在这儿,湍梓有个活动讯息要预告一下,为庆祝即将离开唐朝,湍梓特地举办一个圈选游戏与各位读者同乐。奖品很丰富喔,而且统统有奖,请勿错过。不但有我自己准备的奖品,还有〈禾马〉友情赞助的神秘礼物,湍梓打算热热闹闹的举行,恳请各位读者踊跃参与,和唐朝诸公一起同乐。
至于详细的游戏规则和奖品内容还在计画中,大致上,游戏玩法会分为两类,一是一般圈选,二是只开放给买齐这套系列的读者。详细规则目前还在制定,将会刊登在《戏水精灵》后记中,敬请期待。
常有读者来信反应买不到我的第一本书,还有人为了买齐我的作品从台北买到台中的书店,最后还是缺一本。湍梓十分感谢你们的用心,在此提供一个不必那么辛苦的方法──直接向〈禾马〉划拨购买即可。现在买不但打八折而且还送书卡……什么!等书上市的时候,优惠活动早过了?那……如果有人想购买敝人的整套劣作,有没有特惠价?
再说!(詹姊淡淡的丢下这两个字。)
那……就再说吧。相信在我的强力泪弹攻势下,詹姊必会含泪点头答应的。
另外,由于要求我写李言梓、李行徵及段旋舞的读者众多,我只好从善如流的写了(缺几个字),让他们长大一些,给你们更多的想像空间。
最后,湍梓想请教各位读者一个问题,凡是来信的读者可获赠湍梓亲手裁制、护贝的书卡一张,市面上绝无贩售。
题目是:如果你是敏儿,你会选择任意情或是任意桐?
请来信告之,并期待下回见。
秋意情缠 第一章
“意桐,你又病啦?”十四岁的小女孩执起一名男孩的手,满脸关心的询问。
“敏儿,咳……你来看……咳……我了。”名唤意桐的男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敏儿连忙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我……咳──”他甫开口就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这不过是个小风寒而已,任二公子的身体也未免太弱了吧。敏儿心想。
“好了,好了,你别再说话了。”她命令道,伸手端起一碗药汁喂他喝下。
“敏儿……”任意桐激动的握住敏儿拿着汤匙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今天他一定要对她表白,他是如何的喜欢她。
“敏儿,我──”
“啪啪啪”,突如其来的拍掌声自敞开的房门口响起。一名斜倚着房门的男子嘴角挂着嘲弄的微笑,戏谑的瞧着转头注视他的两人。
“真是感人的一幕啊!”任意情高大的身形挡在门口,遮去了夕阳余晖。
“我怎么不知道你竟虚弱到需要别人喂药?这种事情交给大哥来做就好了,用不着麻烦敏儿。”任意情边说边接过敏儿手中的药碗。
“任大公子,我并没要求你帮忙,而且请你不要随便叫我的小名。”敏儿不悦的瞪着俊邪的任意情。
她讨厌他,非常讨厌,尤其他那副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态度更教她讨厌。要不是爹有事无法前来,她才不会代替他前来看病,也才会遇到讨人厌的任意情。
有时她怀疑意桐根本是在装病,否则一位才十八岁的年轻人哪来这么多病痛?
她是不讨厌意桐,甚至有那么一点喜欢,但若硬要将那种感觉冠上情爱之名,似乎又差得太远了,毕竟她最爱的还是医学。
说到医学,她还有一大堆药草等着她去分,药罐子也该清理一下。
但眼前这位俊美却下流的坏胚子正挡在她前面,嘴角挂着揶揄的笑意,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我心疼你拿久了手会酸,更心疼你花了半天熬的药只是浪费。”任意情突然一声不响的将脸移近,近得几乎贴上敏儿的小脸,“明白了吗?小秋缠。”
一阵红潮倏地爬上敏儿娇嫩的小脸,但她不服输的和他对视。
这人才二十岁,却有着四十岁男人的厚脸皮。非但如此,他那副以为他只消勾勾手指头,全天下的女人就会臣服在他脚下的神气模样,更是教她觉得恶心。
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非得跟着她爹到“潇湘庄”看诊不可?
“不准叫我小秋缠!”敏儿愤怒的抗议,他唤她名字的方式与语气,令她觉得他亵渎了那两个字。
不准?任意情冷笑一声。在扬州,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两个字的,她是第一人。
身为大唐第一富豪潇湘庄的继承人,他所拥有的财产多到令人咋舌,如此一位贵公子,愿意纡尊降贵追求一位大夫之女,被追求的对象居然不屑一顾,他的自尊不允许!
对任意情而言,凡是他想要的东西,绝对要弄到手,否则就毁掉它!
这也是他对唐秋缠抱持的心态。
“我就爱叫你小秋缠!今生要这么喊,来生更是,你又能怎么样?”
没错,她的确不能怎么样。
唐秋缠冷汗涔涔的自噩梦中惊醒,心有余悸的看向四周。
他不在这儿,这教她放心许多。
任意情就像是魔鬼,长相俊美、浑身散发邪气的魔鬼,不同于袭人。
该死!一想到袭人她便想到小姐,她甚至没来得及向她道别。
“唉!”她突然摇头轻叹口气,注视窗外洒落一地的月光。
她自由了!再也不是别人的丫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小姐”,而这称谓她并不陌生。
多年前的唐秋缠是位名医之女,家道未中落前曾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曾经,她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总以为凭着爹爹的医术和名气,身为独生女的她必能顺理成章的接管医馆,然后一辈子沉浸在医学里。
直到任意情出现。
潇湘庄人称“天下第一庄”,为大唐第一富豪,任氏一族旗下所拥有的财产,多到数不清,并掌控了漕运、织造、盐铁转运及珠宝陶瓷贸易等四项经济命脉。
身为老大的任意情,负责漕运及造船工业;排行第二的任意桐则掌管陶麟庄及易织坊,垄断了大唐近六成的纺织事业;老三任意首则负责盐铁转运;老四任意竹则是负责珠宝陶瓷生意。
原本应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情同手足”四兄弟,却因任意情、任意桐的不合而出现裂痕。这道裂痕虽不至于危及任氏的霸业,却也足够教任老爷头痛不已。
据说导致两兄弟不和是因为某位神秘女子,而且这位女子长得美若天仙,情、桐两兄弟为了得到她,不惜大动干戈。
见鬼了!唐秋缠不禁大声咒骂,天知道,那两个兄弟为什么抢她抢个不停?她既不漂亮,脾气又倔得要命,一点也不符合时下女性的标准,为何他们就不能放过她,让她拥有她渴望的自由?
自由?就是这两个字让她四处躲避情、桐两兄弟。说来可笑,一个孤苦女子最不需要的就是“自由”,只需有个依靠,但她不同!她最想要的就是自由,能够自由自在的呼吸空气,不再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日子。
原本这是很容易的事,直到任意情执意夺走她的自由为止。
年仅二十岁的任意情是个予取予求的任性公子哥,向来只管掠夺而不顾虑他人的死活,这倒颇符合他的名字──任意的挥洒性情。自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了日后追逐的命运。
她明白自己若是早一点投降,或许事情会有所不同,但她怎能轻易的将一生输给一个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不过讽刺的是,却也因为她的坚持,而使自己与父亲走向另一条不归路。
时光之翼飞回改变众人命运的那一日……
“爹,这宅子简直大得不象话。”跟在父亲──扬州名医唐仕维──身后的唐秋缠,张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只见一条又一条的回廊、直廊、水廊交错成壮观的园林景色,依着水池而建的三层楼建筑采复廊建法,连接了屋宇与花园。
“很吓人吧。”唐仕维宠爱的拍拍女儿的肩膀,“爹特地带你来开开眼界。要知道,一般人想进潇湘庄可不是那么容易,要不是任老爷请我来为任夫人看病,我们哪有这个机会走进潇湘庄。”一般人只能望着朱红色的大门兴叹,根本进不到庄里。
“女儿明白。”唐秋缠点着头说。其实她对潇湘庄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想快点回家晒药草,昨天刚采的药草还等着她分类呢。
“唐大夫,这边请。”庄内的总管引唐仕维前往任夫人的厢房,但在看见唐秋缠的时候,迟疑的说:“呃,唐姑娘恐怕不太方便……”
“没关系,我留在这儿好了。”唐秋缠聪慧的接口,以免造成她爹的不便。
唐仕维虽对总管的态度深感不悦,但也不好坚持。虽说他将一身绝学尽传给爱女,但他也明白,即使社会风气比以往开放许多,但一介女子行医仍显得惊世骇俗。
“敏儿,你就留在这儿四处看看吧。别乱跑,爹一会儿就回来。”唐仕维叮咛道。
“女儿知道。”唐秋缠微笑的回答。
看着她爹和总管离去的背影,唐秋缠深吸口气,转头看着四周,这地方真的很大,没人带领的话一定会迷路吧,她边走边想。
突然间,一个轻微的呻吟声吸引了唐秋缠的注意力。她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
淙淙的流水声几乎掩盖住那个微弱的声音,但她仔细聆听,并循声来到一个八角亭子,她看见声音的主人正痛苦的弯下腰,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滑落,神情显得十分痛苦。
唐秋缠二话不说,捉住陌生男子的手腕把起脉来。
没什么嘛,只不过是腹绞痛,下痢而已。
“你──”任意桐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她的身分,便发现嘴里已经被她塞进一粒药丸,他只得吞下它。
“你给我服下什么?”任意桐后知后觉的想到,万一她是死对头派来的,那他岂不一命呜呼?
“葛根。”唐秋缠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看他还能大呼小叫的,情况并不怎么严重。
“葛根?”听都没听过。“那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某种毒药吧?
“你连葛根都没听过?真是孤陋寡闻哪。”从小看医书、药典长大的唐秋缠很难理解,有人居然连最基本的药理常识都没有。
“呃,我……”任意桐忍不住脸红,不知该说些什么。
“葛根味甘辛、性平,无毒,是用来治脾胃虚弱泄泻之用,相当具有疗效。”唐秋缠流利的背诵药典,这是身为大夫的基本常识。
哇!这个女孩很不简单,年纪轻轻就懂得治病。不过他从没见过她,是家中新来的仆人吗?
“请问你是?”任意桐眼神闪亮,充满兴味的问。这女孩看起来朝气十足,一脸的坚毅。
“我叫──”她甫开口便被打断。
“喂,你过来。”
一个骄傲自大的声音自另一边凉亭传来。坐在那里的年轻男子正不耐烦的挥动着折扇,同时抬起一双狭长的眼睛,十分不屑地注视着唐秋缠。
唐秋缠被叫得莫名其妙,这人是谁?实在太没礼貌了。
“我叫你过来,耳朵聋了吗?”任意情极端不悦的起身踱向唐秋缠。这个女仆可真大胆,居然让他喊了两次。
“我……”唐秋缠还没来得及开口指责,随即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他抓住,正被拖往另一个凉亭。
“放开我!”甩不开箝制的唐秋缠只能任他拖着走,心里的怒气骤然升高。
“帮我倒酒。”任意情毫不客气的甩开她的手,然后自顾自的坐下,跷起一双长腿看着四周的景致。
这人简直是……好!要她倒酒是不是?倒就倒!
她听话的拿起桌上的酒壶便往他头上倒;原本心情就不甚愉快的任意情根本没料到会遭受这种待遇。
“你──”他瞇起一双狭长的眼睛,眼中射出凶光。这个女仆好大的胆子,竟敢将酒倒在他头上。
“你不是要喝酒吗?怎么样?这酒好不好喝啊?”唐秋缠一点也不怕他杀人般的眼神,气死他最好,谁教他这么没礼貌。
闻言,任意情立刻敛起怒气,眼神不再凶恶,反而是充满邪气,他静静地打量她。
“你不是新来的仆人?”他边说边起身,高大的身影霎时遮去了大半光亮。
“聪明。”唐秋缠语气镇定的说,抬起脸迎视他的目光。
“我早该料到。”任意情的表情莫测高深,眼里闪过难解的光芒。“没有人有胆子敢在我的头上倒酒,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
“那么,你的眼界未免开得太晚了。”面对着愈靠愈近的身躯,唐秋缠的眼神毫无畏惧。
“好利的嘴巴。”任意情的手指不客气地划过她的樱唇。唐秋缠吓了一跳,仍不服输的瞪着他。
“有趣。”好久没遇过这么这么不怕死的人了,她勾起了他的征服欲。“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猜她不知道,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胆。
“我管你是谁,反正以后我也不会再见到你。”唐秋缠不客气的回话。这人八成以为自己是神佛转世,那副不可一世的跩样,真令人厌恶。
“是吗?”任意情的脸上泛起嘲弄的表情,语气阴森的说:“话别说得太早,相信我,你一定会再见到我,而且必会属于我。”
相信我,你一定会再见到我,而且必会属于我。
这话犹在她耳际回荡,未曾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
望着窗外宁静的景色,唐秋缠不禁叹息了。为何上天这么爱捉弄她?逃避他们兄弟整整三年,结果还是逃不过。原以为将小姐交给袭人后,她就可以浪迹天涯,或者找一处幽静的地方隐居下来,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为何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呀!
任意桐充满感情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清晰得恍如昨日,而那却已是三年前的事了。
是啊!为什么不求他帮忙呢?是因为自尊心,还是厌倦了当游戏的奖品?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愿意夹在彷若仇人的两兄弟之间,让自己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今,三年前的鬼魅又再度缠着她不放。她何德何能,竟能惹得风靡全扬州,甚至全天下的任氏兄弟紧追不舍?意桐的心意她尚能明了,但任意情呢?在他那俊美的外表下又是怀着一颗怎样邪恶的心?
她好累,从小姐被抢亲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而那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多亏袭人和大少爷的金蝉脱壳之计,任氏兄弟追的是假的唐秋缠,这不仅给了她脱逃的时间,更让任氏兄弟摸不清她的真正去向。
既然任家的势力是在沿海一带,那么她就往内陆走。她打算走到灵州,一个既偏远又干燥的地方,以避开任氏兄弟的追逐。
看着天上的满月,她又再一次叹息。
愈往北走,天气就愈冷,也愈干燥。
唐秋缠拉了拉身上的棉袄。对住惯了南方的人而言,北方干冷的天气,真的令人难以忍受,而现在不过是初秋的八月。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街道上稀稀疏疏的行人,对于愈趋荒凉的北方景致有些不能适应,她不禁有些怀念长安的繁华。
她忽然想起应该捎封信给小姐报平安,但没有特别关系是无法动用驿站,只能靠亲友间的托付。思及此,她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她哪来的亲友。
敏儿,咱们是朋友了,对不对?
任意桐急切又诚恳的声音再次回荡于她的耳际,教她不由得又坠入记忆的深渊……
“谁会属于你,笑话!”这人简直讨厌透顶,他到底是谁?唐秋缠睁大一双闪着厌恶的眼眸,直视着任意情挑衅的邪眼。
“别太自信!”任意情收起算计的目光,直起身子睥睨着她。“报上你的名字。”不管她是什么身分,他都要定她了,原因嘛……用来消遣。
活到二十岁,他还没见过哪个女子敢用这么不敬的眼神,这么凶悍的口气同他说话。他决定要磨去她眼中的锐气,教会她何谓“服从”后,再一脚踢开她。
任何一个用这种口气同他说话的女子,都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当然也包括眼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折磨她的心志必会是最有趣的游戏。
而他,任意情,绝对会是这场游戏中的胜利者。
“我干嘛要告诉你?”唐秋缠语气不逊的回道。“反正咱们也不可能再见面。”她最好忘掉曾来过潇湘庄这回事,当他是场噩梦。
“我劝你最好告诉我。”任意情倏地捉住她的下颚,略一施力强迫她抬头。“会不会再见面由我决定,没有你叫嚣的份。”不要命的丫头,竟敢挑战他的耐心。
“笑话!”唐家大小姐显然跟他杠上了。“名字是我的,脸也是我的,脚更是长在我身上,轮得到你来决定我们是否会再碰面?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任意情瞇起双眼,不悦的注视着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唐秋缠,瞬间更加深折磨她的决心。原本托着她下巴的巨掌倏地转掐住她纤细的颈项,夺去她的呼吸。
想挑战他的权威?他倒要看看她能倔强到什么时候。杀死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就跟踩死一只小虫般容易,在面临死亡时,看她还能剩多少骨气?
“放开她!”
任意桐饱含怒气的声音倏地飘至两人的耳际。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和任意情同样高挑的身影和强劲的力道,他一把拉开任意情的手。
唐秋缠霎时又得以呼吸,连忙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她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疯子的手里。
“你凭什么插手我的游戏?”任意情一双狭长的眼睛充满算计的看着他们两人。
“你这算什么游戏?”任意桐一向就讨厌这个目中无人的大哥。他从来不叫他大哥,因为他不配。
要不是因为两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他们兄弟俩早就打得你死我活了。不过目前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们两兄弟水火不容,只差没互相陷害。
一向将任意桐当竞争对手的任意情反倒是被眼前的状况勾出兴趣来,当下决定让游戏变得更刺激些,至于奖品嘛……就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女孩好了。
这么做既可磨去她的锐气,又可让自诩为正义之士的意桐愤怒,可谓是一箭双鵰,何乐而不为呢?
心意既定,他露出一个慵懒的微笑,打量眼前的两个人。
“我懂了,原来你喜欢她。”任意情一眼就看穿弟弟的表情。意桐从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思,要不是有老爹撑着,他还真怀疑陶麟庄和易织坊如何能经营下去?恐怕光是他那张笨脸,就要损失不少银两吧。
闻言,任意桐的脸果然如他预料般涨得通红。
“你胡说些什么?”任意桐一把捉住他的衣领,却教他一手挥开。
“我哪儿胡说啦?”任意情的折扇蓦地来到唐秋缠的下颚,不由分说的支起她同样涨红的小脸,邪邪的打量着她。
“就这么决定吧,你就是奖品。”手中折扇随着他的话语轻佻地划过唐秋缠娇艳的红唇,最后再回到下颚。“我跟你赌,不出一个月,她必会成为我的人。”而且只是用来暖床的卑贱女子。
“作梦!”
“任意情!”
两声巨吼在同一时间发出。唐秋缠气得全身发抖,只想一巴掌打昏这个无耻的混帐,而困窘的任意桐只好以狂吼来阻止他大哥的放肆。
“这么有默契?”任意情冷笑道。看着两张同样通红的脸正彼此对看着,不禁更加深他掠夺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