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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饶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荀草
皇帝回宫,对穆瑶的真实做法,太后让穆瑶怀孕,其他妃子对穆瑶的嫉妒,穆瑶有苦难言
明明还活着,家里却摆着自己的牌位,哪怕是死过两次的魏溪,也觉得这事怪异得很。
不过,这事没有人会问她的意见。哪怕是孟氏,因为她先提出改名的要求,现在也就没有理由拒绝魏夫人的请求。
两个母亲,见面的第一天就在众目睽睽下过了一招,魏溪心酸之余又哭笑不得。
对于她来说,哪怕是被魏云海所救,她与他们夫妻相处的时日其实很短,也就四年而已。最初重生到小婴孩身上,她在渺无人烟的山林里呆了三天,没有食物,又冷又饿,她却一声都没有哭过,所以,大多数进山的猎户根本没有发现她。她那时候还存有死志,又不知当时的年月,几乎是在默默的等死。如果不是魏云海突然从天而降,魏溪也不会发现自己回到了从前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过的年代,从而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动力。
因为一直心心念念着回来改变将军府覆灭的命运,故而她投在魏云海夫妇身上的亲情少之又少,否则也不会四岁之时就跟着魏海魏江去了行宫。
“那孩子,天性冷漠得很。”孟氏闲暇的时候与魏夫人感慨道,“什么事儿都自己拿主意,轻易难以撼动她的想法。有时候,我都怀疑她从出生起就带有记忆,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如何被亲生父母遗弃,如何在冰冷的山林里等待阎王的降临。否则,我也没法解释她为何对我们夫妻如此冷淡的原因,兴许她是害怕自己再一次被抛弃吧!”
魏夫人感慨:“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们教导她的时候定然也耗费了不少心神,太辛苦了。”
“可不是,“孟氏道,“特别是家里就还有两个混世魔王的时候!”
“哎呀,我家有三个魔王。”
陪坐的魏溪:“……”
第一次见面就给对方挖坑相互算计,第二次再见就掏心掏肺引为知己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娘亲们心思我不懂啊!
孟家的冤屈因为有了皇帝亲自监督,进程明显很快。哪怕时隔多年,证人和证据都严重缺失,在现今的局势下,结果是预料之中。
这里面皇帝是一部分,三王在朝中的失势也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孟氏回到皇城后,不过半月孟家就被洗清了冤屈,朝廷归还了孟家被抄没的家产和祖宅。家产十不存八孟氏也看得很开,倒是祖宅的回归让她大哭了一场。魏云海因为腿疾没法再官复原职,皇帝给他在兵部找了个闲差,品级还升了升。魏海魏江兄弟又因为是孟家的独二的苗苗,为了补偿,他们的官职也跟着升了两级,一时之间成了皇城里未婚少女们心中乘龙快婿人选。
皇帝小使手段,洗清了孟家冤屈,搞定了魏云海夫妇,间接的封堵了魏海两兄弟的解甲归田的可能性,同时给三王残害忠良的名单上再添一笔,还为自己赚了个好名声,可谓一举多得。
宫里人明显都松了口气,时隔一个月,他们终于从皇帝的龙卷风下的幸存了下来。
这一年的中秋注定没法月圆人圆,九月九登高的前一日,魏家余下的两兄弟就拾掇着魏溪去爬山。魏溪如今独立行走虽不成问题,爬山到底还是勉强了些,苦笑着拒绝了。
若是魏溪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偷懒换来了某人日后多年的纠缠,再来一回,她估计爬都会跟着爬到山顶上去。
时隔多年之后,魏溪依稀记得那一日的光景。
那一片熟悉的药田经历长达一个月的荒废,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主人。药园本来就地处偏僻,魏溪身前特意叮嘱过不让外人踏入,故而直到她身去,田里的杂草把珍贵的药材都埋没了。她清早就背着锄头清理药田,拉了个小丫头让人擦桌扫地。
秋风凉爽,汗流浃背的少女背着把纤细的锄头一点点将杂草挖除,晶莹的汗水顺着脸颊淌入衣襟。玄青的衣裳,白玉般的人,专注的神情几乎与记忆中的人影如出一辙,秦衍之还没踏入药园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番美人除草的景色。
那一瞬间,他几乎误认为自己又一次偷入了太医院后院重地。一眼望去,无数的药童背着把锄头在地里辛勤劳作,魏溪像是一朵霸王花,翩翩飞舞在一群叽叽喳喳烦不胜烦的蜜蜂中间,不时纠正他们的手法和力度,以防他们粗手粗脚挖坏了药材的根须。
他鬼使神差的上前一步,按住对方抓着锄头的手:“这种粗活,我来做吧!”
魏溪抬起头来,短暂的惊诧过后差点下意识的回他:笨手笨脚的,懂什么!好在,她现在已经有点熟悉自己新的身份,现在的她是魏熹不是魏溪。
魏溪发愣的同时,秦衍之也发现面前之人与魏溪的不同之处。
若魏溪真的是朵盛开的霸王花,不惧任何的风吹雨打,甚至可以将任何窥视她的人给生吞活剥的话,那么面前的少女就是菟丝花,娇弱、纤韧,需要依靠旁人而活,那消瘦的人只要一个怯弱的眼神就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秦衍之下意识的放软了语气:“你是魏家人?”
魏溪点了点头,斟酌着问:“你是谁?如何到这里来的?”
秦衍之拿过她手中的锄头,看了看脚边的药草,道:“你懂药草?这些东西娇贵得很,它们的主人平常可不许人碰。”
魏溪不知道秦衍之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显然秦衍之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真实姓名的意思,这隐约的让她放松了防备,轻声笑了笑:“我也不懂,只是看这块地荒芜了,再不除草,里面的药材都浪费了,所以才试着自己弄了弄。”
秦衍之目光温柔:“看你柔弱得很,做不来这些粗活,我好歹会一点,让我来吧。”说罢,不容置疑的反客为主,拿起锄头一点点将杂草给挖了出来,有时候遇到强硬的,直接蹲下身发泄般连根拔除。
魏溪看得一脑袋的汗,一边担心自己的药草,一边又担心自己做了多余的事引起对方怀疑,斟酌之下,干脆进了屋,拿出红泥小炉子烧起水来。
小丫头已经将屋内的书架桌子擦拭干净,问魏溪还有什么活儿没有。魏溪检查了一遍确定屋子已经能够住人了,才道:“眼见要晌午了,你去厨房吩咐一声,让他们蒸一屉新鲜的螃蟹来,上一个八仙锅子,几碟时新菜蔬,再烫一壶清酒。说府里有贵客,让人不要乱跑。母亲什么回来了,就尽快来禀报一声。”
今日登高,二哥三哥不用说,直接带着自己的夫人跑去爬山了。孟氏在皇城里的旧人早就没有了往来,索性邀请了魏夫人与大嫂胡氏一起去了郊外别庄赏菊。如今府里也就她一个主人,也怪不得秦衍之来了都没有人阻拦。
魏溪烧了一壶水,先烫过了茶具等物,再添了一壶水后才出屋看看自己的宝贝药材们。
不得不说,经过这么多年的耳闻目染,秦衍之除草的功力——依然没有什么进步。
魏溪看着满地残骸,心疼得道:“你这是在辣手摧草吗?”
秦衍之尴尬的站在诸多残破的药草中间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些药草跟杂草没区别,我……分辨不出真假,就……”
魏溪要破口大骂了,没这本事你揽什么活?
“你得赔!”
“我赔,十倍的赔!”
“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啊!”
“……我只是没做过这个。回去后我找人教,下次不会弄坏它们了。”
“要有下次啊?”
秦衍之顿了顿:“我不能来?”
魏溪:“你谁呀?”
秦衍之耳朵微红,眼神闪烁:“我是魏溪的未婚夫!”
魏溪心中一跳,嘴里冷笑:“你也太会自作多情了。”
自作多情?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自作多情!
他秦衍之堂堂一国之君喜欢个四品女官是自作多情!!!
秦衍之一腔柔情被魏溪一句话给击得粉身碎骨,一颗爱意满满的少男心更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我……不行吗?”
“我心悦她也有错吗?”
“我没资格做她的未婚夫吗?”
魏溪: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你是皇帝啊,要不要这么脆弱?你的帝王气派呢,你的唯我独尊呢?
秦衍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来魏家,其实只是单纯的想要来坐一坐。宫里,魏溪常去的地方除了太医院就只有朝安殿。
每一天,他只要踏入朝安殿的大门,就觉得喘不过气,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巨手掐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每一时每一刻他都下意识的去寻找魏溪的身影,眼睛盯着她常坐的桌台发呆。无数次,他在政事上陷入瓶颈时总会无意识的喊出魏溪的名字,想要征询她的意见,寻求她的帮助。
可是,没有!
每一次抬头,殿中再也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每一次呼吸,再也没有萦绕在鼻尖久久不会散去的药香;
每一次呼喊,除了一群看不出神色的老臣们,再也没有她不耐烦的应答。
秦衍之孤独的伫立在荒凉的草地之中,神色孤寂,眼神脆弱,仿佛一个不小心他就会像被人抛弃的小狗一般,哭出声来。
☆、第91章
小狗一样的秦衍之被魏溪塞了几个螃蟹,又喝了半瓶黄酒,醉醺醺的被小吴子搀扶着上了马车。
嘚嘚的马蹄声中,方才还东倒西歪的皇帝慢悠悠的睁开了眼,对着虚空吩咐了声:“去查一查方才的女子是什么身份!”
奔跑中的马车陡然一轻,似乎有什么远去了。
回宫的路并不漫长,车子直接到了朝安殿偏门才停下来。寂静的宫闱中,高高的城墙下,少年天子的身形被光线拉出一条狭长的黑影,随着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消失在拐角,那影子就像惧光的小鬼一般,瞬间融入了黑暗之中。
朝安殿的耳房之内,穆瑶坐在靠窗的美人榻上,正在专心致志的穿针引线。听到门外的动静,立即放下绣绷低眉顺目的行礼。
秦衍之摆摆手,一边由着小吴子服侍他更衣,一边问:“今日有谁来过?”
穆瑶偷偷的抬头打量了一下皇帝的神色,道:“回陛下,一个时辰之前太后遣人来问过皇上的行踪。”
秦衍之挑眉:“人进来了?”
“没有!”穆瑶急切的道,“臣妾拦住了,说皇上正在午歇,不让人打扰。”
秦衍之嗯了声,隔着房内燃着的香炉赞了她一句:“今晚朕去你哪里用膳,你去准备一下。”也不看穆瑶的表情,挥手让对方退下了。





爱妃饶命 第64节
小吴子替他换了一身衣衫,秦衍之走到窗边盯着那即将完成的鸳鸯戏水图样看了看,冷笑了声:“等会把屋子里的香给换了,座椅全部重新擦拭,床上的东西都丢了换新的,也不知道她碰了哪些,脏死了。”小吴子脑袋垂得低低的应了声。
从皇帝选妃以来,四位妃子之中只有魏瑶得到了皇帝的青眼,几乎日日都陪伴在君王侧,这让穆太后喜不自胜。只要穆瑶去请安,少不得对她一番叮嘱。
比如皇上的喜好啦,皇上的忌讳啦。最最总要的是询问魏瑶的身子是否有什么不妥。
穆瑶是穆家人,穆太后说话也就比较直白了。这个不妥自然是问有没有怀孕。要知道,在宫里,怀孕里的嫔妃和没怀孕的嫔妃完全是两个待遇。更何况,皇帝还放了话,第一个诞下皇子的妃子直接封后。立后那可非同小可,立了皇后,那新出生的皇子距离太子之位还远吗?所以,别说是穆太后一心一意的盯着穆瑶的肚子,就连其他妃子也是一个个眼红口冒泡的盯着她那平坦的小腹。
隔日,听得皇帝又在穆瑶那边吃的晚膳,其他几个妃子的帕子都要搅碎了。
胡歆儿直接笑说:“我们几人之中,还是姐姐福气最好。”
王霖要笑不笑,道:“可不是!只是姐姐好歹也可怜可怜我们几个妹妹,分一点福气与我们呀!”
穆瑶心里苦,看着这满宫殿的情敌,恨不得把侍寝的真相告诉她们。
这宫里所有人都当她把皇帝迷得晕头转向,看不见其他美色。实际上,她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所谓的侍寝,不过是皇帝四仰八叉的霸占了整个龙床,将她这个妖娆美艳的妃子踢到床下,守着他过夜而已!
别说两人夜夜**了,皇上至今连床都没有让她上过!
每日清晨,她全身娇软无力不是因为皇帝需求无度导致她身娇体软,她姗姗来迟不是因为颠鸾倒凤夜不能寐误了请安的时辰,她轻声细语喉咙沙哑不是因为□□过度,而是因为皇帝要听摇篮曲儿,一听就是一整夜!
穆瑶觉得心好累!
她知道,这样的真相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别说她们不信了,换成了自己也绝对以为自己在说笑。
皇上又不是黄口小儿,面对着衣裳半解的美人儿投怀送抱还无动于衷?他又不是没有睡过女人,早就破了童子功了,到头来居然做起了柳下惠!
是她不够美吗?
是她不够妖娆吗?
必须不是……呃,连续‘侍寝’长达一个月的穆瑶也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可哪怕她再怀疑自己的美色,也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侍寝的真相,穆太后也不行!她更不会傻兮兮的被王霖挑拨,去跟皇帝说什么雨露均沾的傻话。
若是被人捷足先登怀上了龙子,她找谁哭诉去!毕竟,皇上不碰她,不代表不会碰别的女人,对不对?
所以,在穆瑶的有意隐瞒下,她的专宠谣言还会继续在后宫之中流传。
魏溪苏醒后的日子在外人看来是极为舒适的。不单胡氏每日里琢磨着新的药膳给她补身子,就连魏夫人也不要银子似的给她的倚蔷院不停的添置东西。不过一个月,整个院子里大大小小但凡能够搬动的东西全部都替换了个遍。
魏溪如今正是身无分文的时候,看着那熟悉的物品一件件被抬了出去,从此被束之高阁或变卖或焚烧,她就心痛。
想想做魏侍诏的时候,每个月有月俸,还有和安堂的分红,魏家商铺的月红,偶尔做点药丸子卖给宫里人还可以打打牙祭,换一套胭脂水粉或者衣裳首饰。
再看看现在,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魏家出的银子?连泡杯茶,茶叶都是胡氏特意问过她的意思,去茶行定的。
魏夫人常说:“你是我的宝贝女儿,我给自己的女儿添置东西又怎么了?”
的确没怎么!她也姓魏,用自家的东西没错。问题是,如今家里不止她一个女儿家了啊!
她的上面还有三个嫂嫂啊!
“小姑心思也太细腻了!”胡氏说,“人都说穷养儿富养女。你还没出嫁,又是府里的嫡女,好东西不给你用给谁呢!你呀,就放心的装扮自己吧!”
连在家的两个哥哥也劝她别胡思乱想,隔天就变着法子给她带好吃好玩的,魏溪眼看着二嫂张氏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暗地里对魏允道:“哥哥也别尽给我买好的,你最该照顾的人是嫂嫂才对。”
魏允道:“逢年过节都该给她置的都置了,还差什么?再说了,她有嫁妆,你什么都没有。我花自己的私房给自家妹妹买东西不需要她同意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魏溪也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每次家人给她带了好吃的,她就均分了,每个院子都有。
胡氏一般笑笑就收了,她是最看得开的,大哥没在身边,她拢着魏溪这个小姑子,在婆婆跟前的日子就会好过。何况,她管家,府里什么好的都是先送到她的跟前,哪里会欠这点子东西。
张氏大多时候都是推迟几句,然后就收了。高氏最为奇怪,爱吃的才拿着,不爱吃的原样退回来。
魏溪以前也不是没给府里送过贡品。在宫里当差,好吃的东西秦衍之总是惦记着她,分她一份,她大多拿回来给魏夫人,然后魏夫人再让胡氏去分了。那时候说到底只是义女,东西怎么分,谁收了谁没受也轮不到魏溪干涉。所以,魏溪身为将军府嫡女,第一次接到高氏退回来的鲜果时,很是无语了一阵。
这些都是家里的琐事,倒也无碍。魏溪最为头疼的是,她得重新读书写字。
身为一个从出生就昏迷的重症病人,不会说话写字再正常不过了。魏溪走路倒是‘学’得快,说话也是这一个多月陆陆续续开始开口的,写字却是不行了。
因为没有人教导,一个‘孩子’是不会看书写字的。故而,这些日子魏溪都被魏夫人送去与魏棱作伴,从《三字经》开始学起。魏棱差不过三岁,说话叽叽喳喳,先生教一句,他要跟着念三四句,看着魏溪跟他一起学写字,还嫌弃魏溪的字丑,气得魏溪当场就揍了他一顿屁股。
如果只是读书习字就罢了,她还得重新把琴棋书画厨艺女红捡起来,在魏夫人的泪眼婆娑中,‘艰难’的开始大家闺秀之路。
其中痛苦,不说也罢!
魏溪到底不是前世那个依靠家族的闺阁千金了,经历了身为医女的魏溪的一生,她习惯了一技傍生,也自认自己没法如魏夫人所愿的那样,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的过着菟丝花般日子。
将军府的一切,日后都是兄长们的,只有自己的,最后才由自己掌握。
魏溪每日里手上绑着沙袋练习习字,手不释卷。课堂上看书背书解题,样样都压着魏棱,堪比神童在世。课堂下,与自家小侄儿斗蛐抓鸟尝百草,一大一小混世魔王。
等到她装模作样给魏夫人把平安脉的时候,一家子才发现,偏远的那个药园早就郁郁葱葱,重回生机。
魏溪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锄草、施肥。竹屋里面很多医书,我大多看不懂,图案还是分辨得出,就对照着药草,按照上面的提要栽种而已。没什么太大的难度。”
魏夫人叹口气:“那都是魏溪的命根子。你若喜欢,跟着学一学也成,改日里娘亲给你请一位医女来,你有什么要请教的,尽管问。”
魏溪正找不到借口学医呢,闻言点了点头。
结果,等到那医女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从自己弃医从文的时候,她好像把一个人给丢在了太医院,不闻不问了许久。
☆、第92章
作者有话要说:
素素!
作为贵妃那一世陪伴自己到最后的宫女,也是作为魏溪时,由她领入太医院的小医女。
魏溪怔怔的看着,一时间几乎弄不清自己到底是魏溪还是魏熹。
素素今年也才十三岁,在太医院几年她的身子开始抽条,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魏溪眼角含笑:“你就是来教导我医术的宫女吗?”
素素与魏熹这个身子年岁相差不大,闻言点头:“我师从魏溪姐姐,你做我师妹好了。”
魏溪是素素的师傅,而魏熹是素素的师妹,师傅是自己,师妹也是自己,这辈分,弄得她自己都有点纠结了。
素素是魏溪在民间行医的时候捡到的,带在身边多年,又去了边关,见惯了生离死别,性子倒是与前世很大的不同。魏溪自己也隐隐的感觉得出,宫里的人与宫外的人在气质与气度上都有很大的区别。
按照医者的说法,宫里的人神态举止中都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宫外鲜活的生机有着本质的差别。
素素,很好的保留了自己的那一份纯真,可见太医院众人将素素教导得很好。
两人相互简单的认识了一番,魏溪的视线才转到门口那位不速之客,眉头高高的挑起:“怎么又是你呀?”
秦衍之指了指身后黑衣侍卫捧着的包裹,道:“我来赔你种子。”
魏溪:“十倍的?”
秦衍之点头:“不会有错。少一颗,我再赔十倍。”
魏溪喜滋滋的捧着包裹进了竹屋,一边分捡种子,一边对素素抱怨秦衍之的笨拙:“好好的药田都被他这个门外汉给糟蹋了。”
素素看着坦然的门外汉皇帝,很识趣的没有戳穿对方的身份。
秦衍之这是第三次来药园,俨然将此处当成了自己的朝安殿似的,直接吩咐身后的木头桩子侍卫烧水泡茶,有了茶水又点名要吃什么点心,端上了点心又开始报中午要吃的菜名。
魏溪望着软榻上的大老爷们似的秦衍之一阵无语,问:“你又在我这里吃饭?”
秦衍之道:“不成吗?你家的厨子手艺不错。”
魏溪:“你眼看着要成年了吧,难道是个纨绔子弟,整日里除了到处晃荡没个正经差事?”
秦衍之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口热茶,吁出一口气,浑身放松道:“差事都办完了,总得让我偷得半日闲吧?整日里面对那群老头子,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我耳朵都要聋了。”他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打开一看,里面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医术,他兴趣昂然的翻看着,“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院子,我要来,谁也拦不住。”
魏溪气结。
从对方再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魏溪就知道他肯定以势压人,镇住了魏夫人就等于镇压了府里所有的男女。
这无赖的样子,倒也符合他如今的年纪,只是,在魏溪眼中对方怎么看都怎么欠揍。
她和素素把种子一分,拿着锄头就丢在了他的身上:“我家可不养闲人,你在这里蹭饭就得干活。去,挖地播种去!”
秦衍之抓着锄头,干笑:“这一次就不怕我把珍贵的药草给挖坏了啊?”
魏溪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你有本事用脚掌大的锄头把芝麻大的种子劈成两半啊!”
有这本事秦衍之的武功就天下第一了,到底不好意思看着两个少女辛辛苦苦的干活,他一个男人却躺在屋里睡回头觉。
一边干活,秦衍之还一边抱怨:“你说你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学什么医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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