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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局中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笔龙胆
虽说,人会在挫折中成长。但是,梁健更相信一个有希望有盼头、有优胜有劣汰的良好环境,更加能促进干部的成长。他再次嘱咐:“这次的竞争上岗,要体现公平竞争,不应该只是提拔领导身边的人。”金灿道:“是,梁省长。李秘书长临行前,就把你的这点要求对我强调过。我们也一定会去这么做的。”梁健心想,看来李瑞虽然去华京比较仓促,但是方方面面他都照顾到了,也交待好了。下次去华京,要去看看他。
梁健稍稍浏览了一遍方案,只看了目标岗位和职数,就在上面签了个字。梁健现在对金灿的工作很放心,这也为他自己节约了不少的时间。金灿将文件夹合上了,又对梁健说:“梁省长,现在我的岗位发生了变化,梁省长你这里我还是会顾,但是可能精力上会顾不过来。上次,梁省长说过已经物色了副秘书长人选,是不是可以早点到位?”
梁健微微抬起了头,他说:“上次,这个人选已经提交省委常委会了,但当时副书记高安雄提出了反对意见,就被否决了,常委会上说下一步要对这个岗位实行竞争性选拔。”金灿道:“现在情况不是发生变化了吗?高安雄已经被移送检察机关。我认为,梁省长可以再向两位主要领导去争取一下,说不定会有结果,这毕竟是梁省长自己的副秘书长啊。”
梁健看了眼金灿,觉得她的建议不错,说:“好,我去跟两位主要领导争取。这个事情的确要尽快落实掉,否则会把你累垮,也会耽误工作。”
金灿出去之后,梁健就去了沈伟光那里。正好沈伟光有空,梁健就走入了沈伟光的办公室。沈伟光在办公桌后面,请梁健坐了。等小卢上了茶之后,沈伟光双手在椅子扶手上缓缓来回捋着,说道:“梁健同志,你来得也正好。如果你不来,我这两天本来就想找你谈谈。”梁健道:“沈书记请说。”沈伟光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前期是陈筱懿、刘甫团,这次又是高安雄,一年之内,领导班子成员有三个出事。我现在每天就跟脚下踩了雷一般啊,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炸了。我也不知道,华京会怎么看我们这个班子?”
梁健看到沈伟光脸上的忧色并非像是装出来的,他就说道:“沈书记,其实我觉得,沈书记倒也没有必要为这个事情忧虑。他们三个人出事,大部分还是跟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有关系。我相信华京方面应该也能理解的。”沈伟光摇了摇头道:“守土有责,守土负责啊。在一天岗,就有一天的责任。前任的责任,华京会追究;现任的责任,华京也会追究。这不仅仅事关我这个书记一个人,也涉及到每个班子成员的命运,甚至关乎江中的事业和老百姓的生活。我们这个班子真的不能再出事了。梁健同志,你说是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沈伟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梁健。梁健起先还有些奇怪,但是不一会儿他就立刻明白了沈伟光的意思。无论是陈筱懿、刘甫团和高安雄的落马,都是跟他梁健有关系。作为掌控整个江中大局的省书记沈伟光,怎么可能会对此一无所知呢?所以,沈伟光才会有意识地对他梁健说出这番话来!
梁健领会了沈伟光的意思之后,就说道:“是啊,江中需要一个稳定的政局,也需要一个勤廉的班子,来推进各项工作任务。”沈伟光这才点了点头道:“是啊,时不我待,年底将近,各项工作任务如山头一样压过来了,特别是国际互联网大会的安保任务,出不得半点的差错。梁健同志,这段时间要辛苦你多操点心了。”梁健回答道:“不辛苦,这是应该的。”
沈伟光又道:“我要跟你沟通的事,已经说完了。你这次过来,也有事吧?”梁健答道:“是一件小事。我这边,因为金灿同志提拔担任了省政府秘书长,我就少一个副秘书长来联系分管的部门。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上次常委会上,组织部提出了镜州市的朱怀遇同志,但是高安雄反对,这个事情就搁浅了,说要等竞争性选拔。竞争性选拔需要时间,我不知道省委什么时候能搞?本来是可以等,但年底工作任务重了,我怕没有副秘书长会严重影响工作。”
沈伟光道:“这个事情是小事。当时若不是高安雄反对,我当时就认为还是通过算了。毕竟,竞争性上岗我们也搞了好多年,提拔上来的干部,你说有多优秀,也不见得。所以啊,我这方面没有什么意见。这个事情,你跟戚省长汇报好,他同意了就调人吧。”没有想到,沈伟光这么爽快就同意了。梁健说了一句“谢谢沈书记”,就告辞离开省委,去了省长戚明这里。
戚明也是刚刚开完一个会议,梁健汇报了调一个副秘书长的意思之后。戚明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记得,这个问题上次常委会上已经讨论过了,要通过竞争性选拔的方式来产生省政府副秘书长吧?”梁健说:“当时,要搞竞争性选拔的事情,是高安雄提出来的,而且他当时提出的人选郁波红,也多多少少有问题。现在已经到了年底,各项任务都比较重,我怕到时候要忙不过来。”
戚明却坚持道:“高安雄虽然被免职了,但是他说要竞争性选拔的建议,并没有错。我们不能因人废言是不是?你看中的朱怀遇是一个一般岗位的正处级干部,就这么提拔担任省政府副秘书长,恐怕很多正处级干部、副厅级干部都不服。如果,你看中了省直部门的哪个副厅级干部甚至正厅级干部,你调过来,我没有意见。但如果看中的还是镜州的那个干部,我的意思是等一等吧。至于工作方面,就艰苦一下吧。作为省政府的党组书记,对干部任用的入口关,我还是得牢牢把住啊。这一点,梁省长你要理解我。”
我理解你个球!梁健差点就爆了粗口。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回到了办公室之后,梁健就打了电话给熊叶丽,问她,上次常委会上说要开展副厅级干部的竞争选拔,组织部确定开展的时间了没有?熊叶丽却道,最近都不会再搞了。梁健很是惊讶,问为什么。
熊叶丽解释道,关于竞争性选拔干部工作,华京方面有了新的精神,要强化党-管-干部的原则,副厅级及以上干部,原则上不通过公开选拔的形式产生,要求各级党委切实承担起培养好干部、教育好干部、使用好干部的工作,切实把党-管-干部工作牢牢抓在手上。
熊叶丽还说,就在前天,王部长还带着她分别向沈书记、戚省长两位主要领导作了汇报。
这么看来,戚明根本就知道近期不会开展竞争性选拔工作,却还要让他等!





官场局中局 2172新人到位
朱怀遇提拔到省政府的事情暂时没有结果,但这不等于梁健就会放弃,他把这个事情放在心里,等待着时机。时间过得快,转眼又是周五了。下午,梁健在瞌睡当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睁开了眼睛,窗外竟然下气了瓢泼大雨。难道自己是被这大雨声给惊醒的?梁健从小隔间中出来,走到窗边,看到夹杂雨水的大风将下面的香樟树和广玉兰刮得东倒西歪。
都已经是临冬时节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风?简直就跟夏天的台风一般了。梁健忽地想起曾读到过的古诗《上邪》就曾写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这种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如今在初冬刮点风、下些雨,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梁健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大雨,思绪又被拉回了现实当中。
前段时间,将推开城市地下管网建设上了省政府常务会、省委常委会,并以文件形式下发。各地市到底做了没有呢?梁健现在对地市和部门都不太敢相信,好多事情,好像都要上面死死盯着,不停地督察、检查,才能推进下去,上面一旦不动,事情大多也就悬在那里,动也动了。为此,梁健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到底有多少地市在推进这项工作?
梁健本来想立刻就下发通知,下去检查这项工作的落实情况。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做不对头。一方面现在时机不对,临近年底,面上工作开始收官,十二月份又有互联网大会,不适合督察个别项目了。另外一方面,老是用督察的办法去推进工作,还真不是个事,省政府带了那么多部门下去,看上去风风火火,但实际上仍旧不过是走过场,回来之后,原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得想点别的办法来推进工作。那么,用什么办法效果最好呢?
梁健似乎刚刚有点思想的火花,办公室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是牛达,还引了一个女子。熟人。“梁省长,你好。”蔚蓝!牛达要给蔚蓝倒茶,但是蔚蓝说:“牛主任,我自己来。别忘了,我现在跟您是同一性质的工作。”牛达却坚持道:“蔚处长,不管你现在的工作跟我一样不一样,到这里你就是客人,让我来吧,否则梁省长该批评我了。”梁健也说:“蔚蓝,你过来坐吧,让牛达来吧。”
牛达将茶杯放在了沙发边的茶几上:“梁省长、蔚处长你们聊。”蔚蓝端坐在沙发上,一件酒红色圆领针织衫,一件灰色宽腿长裤,腰间是一个圆扣的皮带,半长的发丝弯到了白皙颈项边,发端有些秋叶的色彩,整个人又清爽、又精神,任何一个男人见了,估计都会心生好感。
梁健看着蔚蓝道:“已经报到了吗?”蔚蓝笑着一点头道:“上午来报到的,已经做好交接了。从下个星期一开始,正式跟着王部长了。”梁健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新的开始,我相信你肯定能干得不错。”蔚蓝说:“其实,还是很有些紧张的,毕竟以前都是在乡镇街道工作,虽然当过了街道的一把手,但当时每年能见到一两次市委书记、市长都已经不错了。可现在,很有可能直接跟市委书记、市长打电话了。今天就有一个市委书记打电话给我了,说下周要约见王部长,语气好客气。”
梁健笑了,笑得很爽朗。蔚蓝见梁健笑自己,也就不把梁健当领导看了,翘起了嘴角、红着脸说:“梁省长,你就尽情笑话我好了。反正,我现在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还有些缓不过神来。”梁健见到她被自己笑得尴尬,就收起了笑,说道:“慢慢会习惯的。我当初从区里到市里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别说你现在直接从街道到省里了。”蔚蓝说:“我这人有些直,以后你要多帮我啊。不过,恐怕你现在是常务副省长,根本就没有时间管我。”
梁健说:“谁说的?如果没有时间管你,我也不会向王部长推荐你了。既然推了你,就要对你负责到底。”
“既然推了你,就要对你负责到底。”这话梁健只是随口说出的,然而蔚蓝白嫩的脸蛋顿时就变得粉红了。梁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话,恐怕是引起了蔚蓝的什么联想了。他忙转移话题:“我刚才听牛达称呼你蔚处长。你一来,王部长就给你解决职务了吗?”蔚蓝道:“是的,王部长很关心。她说,为了对我负责,让我安心工作,就把我的副处级解决了。我现在的职务是省委组织部研究室副主任。”
梁健点头道:“王部长原来在用干部上还是有魄力的。我这里的牛达,副处级还没有解决,不过也快了。”蔚蓝说:“我的这个事情,本来想谢谢你。不过我想,与其说一声谢谢,还不如来点实际的?周末了,一起回一趟镜州,敢不敢?朱怀遇说要请我们吃一顿饭。”
梁健想了想道:“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你能把我吃了不曾?”蔚蓝嫣然一笑:“那可真不一定。”
梁健说:“今天下班后就过去,明天一早让老朱带我去看地下管网建设。”蔚蓝笑道:“你到底是去吃饭的,还是去督查的呀?如果你去督查,老朱可要把我骂死了。”梁健道:“既要吃饭,也要督查。”
下班之后,梁健就让驾驶员将他、蔚蓝、牛达一同送到了高铁站,三人乘坐高铁,只用半个小时就到了镜州。朱怀遇已经自驾来接他们了。上了车之后,梁健看到车上没有别人,只有朱怀遇一个人,就笑着道:“今天没有叫小焦啊?”朱怀遇道:“我也得注意形象啊,车子上带着一个不是老婆的女孩,也不大好。”蔚蓝笑着道:“老朱什么时候,这么注意形象了啊?”朱怀遇笑着道:“再不注意形象,以后都不能跟你们一起玩了。梁省长反正是省领导,你蔚蓝也已经当省领导的秘书了,我还在镜州挣扎呢!”老朱这话中似乎有些酸酸的,也似乎没有那种意思。
梁健只是在一边笑着,并没有多说。
吃饭是在市区的一家四星级饭店,也安排梁健在这里住宿。进入了包厢,看到小焦在里面等着他们。小焦上身是紧身线衣,下身是蓝色短裙和打底裤,尽显窈窕的身材。蔚蓝就笑着对朱怀遇道:“我还真以为今天你没有叫人呢,原来早就让小焦在这里等了。”小焦朝梁健甜甜一笑,称呼了一声:“梁省长。”梁健与小焦打过招呼,来到了窗口,往下看去。
一条马路车水马龙。对面是镜州的一家百年老店,卖粉丝、千张包子、馄饨等传统美食。以前,梁健还在镜州工作的时候,也时不时会来这里吃东西。如今重回这里,店还在,心情却已经完全变了,再加上阴雨的天气,心情也多多少少有些感伤。
但看到马路上的车辆,以及身穿雨衣、骑着电动车赶回家的路人,梁健顿时感觉,自己的这点感伤其实是很奢侈的。
大部分的老百姓都过着油盐酱醋的平凡生活,像自己这样想要进宾馆就进宾馆、想要到小店就到小店,今天宁州、明天华京,出有秘书服侍、入有女服务员等着的生活,在这个国家中能有几人?这就是生活待遇,但是这些生活待遇是政治待遇变现过来的。而自己的政治待遇,归根结底是国家赋予的、是老百姓给的。
吃过了晚饭,梁健就对朱怀遇道:“明天,你带我去看地下管网建设。”梁健这话一出口,蔚蓝就对朱怀遇说:“老朱,你别怪我啊。我并非有意让梁省长来检查你的工作的。”朱怀遇却认真地道:“我为什么要怪你啊!只有一种人才会害怕领导来检查工作,那就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地下管网建设是梁省长交给我的工作任务,我是日夜兼程地在推进。所以,现在工作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上次毕部长来,我们只看了一个点,但是明天我可以带着梁省长看整个地下管网,里面基本已经贯通了。你明天也要陪同梁省长一起啊。别被我们震撼就行。所以,我非但不会怪你,我还要感谢你呢!”
梁健听了就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第二天,雨已经停了。朱怀遇一早就来接了梁健、蔚蓝、牛达一起去他所在的黎山度假区,来到了地下管网的路口,将三个安全帽递给了他们。这一看,就看了整整一个上午。上次,梁健只陪毕部长看了一个点,但是他担心黎山度假区的地下管网只有这一个点,但是今天这么一看,他就完全放心了,这个工程的推进很快、规格很高、安全方面也做得很到位。
梁健很满意地问道:“大概还有多久,工程能够完成?”朱怀遇答道:“大概还有大半年时间,主体工程就能全部完成了。”梁健点了点头说:“等主体部分完成了,你就来省里吧。”蔚蓝笑着道:“老朱,这是梁省长对你的承诺呢!你终于也可以来省城了。”朱怀遇道:“这些不敢多想,先把手头工作干好。”朱怀遇能说出这种话来,说明他也慢慢成熟了。
下午,梁健在返回宁州的路上,却接到了方华的电话:“梁省长,我听说有一个人要去你们江中了。你知道是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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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健不由为之一愣,随后又问:“你说的‘要去你们江中’,具体是什么意思?来年终检查,还是长期……”梁健的话还没有问完,方华就打断了他,说:“当然是来当省委副书记啦,你们最近不是空了一个位置吗?”梁健心头一紧,有些走神,只能回答道:“哦,空确实是空了一个。”方华说:“我也是刚听说,想着还是早点透露给你吧。当然也不一定准。”梁健就说:“谢谢方秘书。”他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胡首长让她透露给自己的,还是方华主动透露给他的。但不管是哪一种,感谢都是要的。方华道:“首长找我有事了,以后有空再聊。”说着,方华那边的电话就挂机了,只剩下干巴巴的“嘟嘟”声音。
梁健的目光移到了窗外,从镜州到宁州的这段高铁,行驶在山丘之上,树木、山头、湖泊飞快地向后滑去,宁静而悠远。但梁健的内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蔚蓝没有立刻回宁州,所以只有牛达陪着梁健。牛达也发现了梁健接完电话之后,神情就变化了。但是他也不好问。一会儿之后,牛达就听到了梁健的吩咐:“牛达,你现在就帮我预定一张去华京的高铁票。等会到了宁州站,我就直接转车,你就回去好了。”
牛达猜测梁省长肯定有重要事情,立刻答应道:“是,梁省长,我这就预定。”一个小时之后,梁健又已经在前往华京的高铁一等坐上了。他不由想到毕部长对他说的那句话,“还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说了。下次你来华京的时候再说吧。”梁健却一直没有去拜访过毕部长。看来,自己的政治敏锐性还是不够。
下午三点,梁健从华京南站出来,他与毕部长的秘书苏小棚打了电话。苏小棚去请示之后回复道,毕部长要晚上六点半以后才有空。让梁健吃过晚饭之后再去。梁健答应了。梁健就先去了华京大学,找自己的妻子项瑾。项瑾与梁健来到了无名湖边。傍晚的夕照,银杏的金黄,将湖边的所有人都染成了金黄色。两人走在其中,心突然就静了下来。
项瑾就问梁健:“刚刚见到你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脸上带着一份焦虑。”梁健自嘲地一笑:“也许,我还是在乎那个副书记岗位的。其实,不应该的。我去江中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不是为了位置。但现在,看到副书记这个岗位空着,我还是很想去坐。但,这是为什么……我也许太在乎了……”项瑾停驻了脚步,俏灵灵地望着梁健,说道:“在乎,就去争吧。我支持你。”这话让梁健为之一愣,他说:“我以为,你会让我放弃这次的机会,回归初心。”项瑾道:“回归初心有好多种途径,一种是回去,一种是往前走。哪一种都可以,关键是不留遗憾。我觉得,你的心里没有贪欲和腐败的基因,想着能做更大更好的事,就都没有关系。”
瞧着项瑾鼓励的目光,梁健感受到的是幸福。这种幸福,是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理解的时候,发自内心的幸福。两人在华京大学的食堂之中吃过了晚饭,梁健将项瑾送上了越野车。项瑾摇下车窗,对梁健说:“我和孩子们在家等你。他们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又不肯早睡了。”梁健笑着道:“让他们等着我,跟他们玩被套荡秋千。”项瑾朝他笑着点了点,车子就开动了。
梁健自己打了车前往中-组驻地。毕部长果然还在等着他。梁健道:“毕部长,打扰了,这都六点多了。”毕部长也不跟他寒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说道:“今天就过来了,是听到什么了吧?”
开门见山,更无需拐弯抹角了,梁健老实地点了点头道:“是,毕部长。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听说有人要到江中来当副书记?”毕部长看着梁健道:“你消息还挺灵通的。这个事情早上才提上日程,下午还在关键的首长之中沟通呢。各方角力得很起劲。”梁健不说话,也不适合问具体的情况,等着毕部长说下去。
毕部长却不说,也看着梁健,神色严肃了起来,然后问道:“现在,我来问你,对省委副书记这个岗位,你怎么想的?”梁健耳边就响起了项瑾的那句话“在乎,就去争吧。我支持你。”梁健心中一动,就对毕部长说:“如果有机会,我想要争取。”毕部长严肃的脸上,忽然浮现了笑容,他说:“我要的就是你这种肯定的回答。不扭捏、不做作。敢想,就是敢担当。”梁健脸上却没有露出笑来,认真听着。毕部长又说:“我和崔部长,都在替你争取呢!”听到崔部长和毕部长都已经在为自己争取,梁健的心中一暖,他立马说:“谢谢首长。”
毕部长又说:“但是,并不一定能成功。这次,情况有些复杂。还有一方也提出了一个重要人选。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这名年轻领导了,他就是北川。”
北川?梁健的心里不由得一惊。北川这个名字,是在近几年的政界,已经变得越来越耳熟能详了。如果没有弄错,北川应该也是八零后,年纪上与梁健也不相上下,具体的情况梁健不是特别清楚了。但是,梁健知道,北川自从到了群团组织高层之后,仅仅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就让他自己的名字,受到各方面的关注。今年,也不时听说,此人很有可能外方,在地方大员的岗位上进行锻炼。北川的竞争实力的确是很强的,一点都不输给梁健。
然而,梁健的脸上依然是镇定的,他只说了一句:“原来是北川。”毕部长注意地观察了梁健一眼,随后嘴角又显露了一丝笑意。因为他在梁健的脸上,没有看到惧意、也没看到退缩的意思。他认为,自己一直看好梁健,是没有错的。这段时间以来,毕部长一直在用不断的观察印证这一点。培养一个干部,必须看对人,看错了,这种失误是无法挽回的。
毕部长又问梁健道:“如果是北川来竞争这个岗位,你会让吗?”梁健一笑道:“我没有任何理由让,毕部长和崔部长这么关心这么支持,我没有理由让;我对江中更熟悉,我也有自信为江中百姓谋福利,我更不能让。”毕部长点了点头说:“好,你不让,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让。我和崔部长会尽一切全力为你争取。”
话说到了这里,梁健知道自己该起身告辞了,他站了起来,对毕部长说:“谢谢毕部长,我先回去了。”“好。”毕部长也站了起来,“我也回去了,跟你一起下去。我们走楼梯吧,一天都没有怎么运动。”
在安全通道中,两人一同下楼,脚步声啪啪响着。毕部长忽然问道:“听说,你想把镜州的朱怀遇调进省政府办公厅担任你的副秘书长,没有被同意?”梁健一阵惊愕:“毕部长这个事情都知道?”毕部长笑道:“永梅同志昨天来过,对我说了这个事情。她还说,还有些省领导说你任人唯亲,其他人都不用,偏偏要用一个很一般的处级干部。”梁健心头更是一惊:“我只是觉得他做事我比较放心。毕部长,您觉得我这样有不妥吗?如果有……”毕部长摆了摆手,低声对梁健道:“我觉得你这么做没什么不对。我们用人就要用放心的人,以后权力也要给放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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