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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整霸爷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香弥
听了她这番话,东莲脸上的不平之色才稍稍敛下。
罗晴娘替她理了理衣襟,温笑着再说道:“更何况婆婆生前待我比亲生母亲还好,处处呵宠着我,虽然这些年来子怀哥冷落了我,可他并没有亏待我,他难得来,咱们就当他是客人,客人来咱们这儿,招待好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说是不是?”
东莲听完后,提起那桶热水说:“我没小姐会讲道理,也没小姐宽宏大量,我这人记恩也记仇,没办法忘了怀爷对您做的事,不过横竖只住一宿,明儿个他应当就会走了,今儿个我就把他当成客人伺候便是。我把热水送过去了。”
在东莲走出灶房时,一道人影迅速移往一旁,将身子藏在旁边的转角处,这人正是喻子怀,他原是要去茅厕,经过灶房时,恰好听见两人的谈话。
当年父母未与他商量,便擅自替他买下罗晴娘成为他的童养媳,他因此而不喜她,后来走南闯北,忙着做买卖,鲜少在家中,与她更少见面,即使见了也仅仅只是点头寒暄两句,从没真正关心过她,之后被爹娘逼迫着与她成亲,他心中对她更是不悦,也更加不待见她。
当初为了要给岑云虹名分,他没休了罗晴娘,而是与她和离,自认对她已是恩义,而今无意间听了她的这番话,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愚蠢,错过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子,却迷了心、瞎了眼,错看上岑云虹那样的女人,还为了给她一个名分,将罗晴娘赶出喻府。
站在黑暗中的他,眼神随着思绪起伏,时而阴鸷、时而懊悔、时而痛恶……
第2章(1)
罗晴娘与东莲没有想到,喻子怀第二天并没有离开,不仅如此,还只字不提要回喻府的事。
一直到过午之后,见他似乎仍没有要走的意思,东莲忍不住了,对他说道:“怀爷,从咱们村子里进城,要不了两个时辰的时间,若您不想用走的,可以雇陈老爹,用他那辆乌篷车载您回城去。”
喻子怀只拿一双阴沉沉的眼睛看着她,也不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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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晴娘见状,便让东莲先出去,她将昨晚替他洗干净的衣裳收好叠在床头边,也没提要他走的事。
“这衣裳已经干透了,子怀哥可以随时换回来。”
“嗯。”喻子怀应了声,接着似是想起什么,开口说道:“多谢。”
罗晴娘有些惊讶,一向惯于颐指气使的他竟会向她道谢?!她淡淡一笑回道:“只是举手之劳,子怀哥无须客气。”
这时外头传来一道尖锐指责的嗓音——
“晴娘,我听说你昨儿个带了个男人回来过夜,你都被人休离了,怎地还如此不知检点?要是你敢败坏咱们罗家门风,连累娟儿她们嫁不出去,我可不饶你!”
赖玉娥一路骂骂咧咧的走进房里,进来后也没去瞧坐在床榻上的喻子怀,指着罗晴娘的鼻子继续骂道:“你自个儿不知羞耻没皮没脸不要紧,可不能不顾着你那两个侄女,她们可都还没出嫁,有你这样的姑姑,传出去还有谁敢娶她们?”
罗晴娘尚未开口,喻子怀便不悦的沉声喝斥,“给我闭嘴,不许你再骂晴娘!”
被人这么斥责,赖玉娥那张臃肿的大饼脸这才看向他,张口便骂道:“你这野汉子竟敢骂我?”话刚出口,她便认出他来,“哟,这不是咱们家姑爷吗?怎么会在这儿?”说完,似是想起什么,捂着嘴改口道:“啊,瞧我这记性,忘了咱们晴娘早成了下堂妻,不是您的妻子了,您可别见怪。”
她接着再道:“不过您不是不要咱们晴娘了吗?怎么还来晴娘这儿?让我还误会晴娘,以为她勾搭了哪个野汉子呢。”她性子泼辣,话里对喻子怀和罗晴娘雨人冷嘲热讽。
她瞧不起被休的罗晴娘,却也看不上为了个狐媚女子便抛弃糟糠妻的喻子怀,因此明里暗里把两人都给损了一顿。
喻子怀心中气恼,往日这赖氏哪里敢在他面前这般撒野,见了他逢迎谄媚的话没少说,如今竟敢这么讽刺他,可偏偏她并没有说错,当初是他不要晴娘,以致现在一口气梗在嗓子里发不出来。
“大嫂。”罗晴娘轻唤她一声,不愠不火的启口,“你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她没在意兄嫂的话,这个嫂子虽然为人势利,又有一张刀子嘴,却也没有害人之意,顶多只是逞逞口舌之快罢了。
赖玉娥性子泼辣,因此不太喜欢她那温温秀秀的性子,她觉得做人呢,不平就该鸣,什么委屈都往自个儿肚子里吞,那得有多憋屈啊。
可每次被她那温静的眼神一看,便什么气都撒不出来了,她斜瞅了喻子怀一眼,缓了缓语气,“还不是娘听说昨儿个你带了个男人回来,她身子骨不好,镇日咳个不停,没办法过来,便让我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罗晴娘轻轻颔首,“多谢大嫂关心,晚点我再回去看娘。”
赖玉娥将她扯至一旁,朝喻子怀努了努下巴,好奇的问:“他怎么突然跑来你这儿?”
罗晴娘将昨日的事简单的告诉她。
听完后,赖玉娥狐疑的蹙起眉,“好端端的,怎么会昏倒在半路上?”
罗晴娘摇头表示不知。“劳烦大嫂回去同娘说一声,让她不用担心。”
“要我说,他当初都不要你了,你还理他的死活干啥,就让他倒在路上死了算了。”赖玉娥说这话时,嗓子倒也不小,一点都没顾忌喻子怀会不会听见。
“这事我有分寸。对了,我昨儿个去城里,顺道帮大嫂买了胭脂水粉回来,我去拿给大嫂。”罗晴娘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轻推着她往外走。
“真的?你倒有心。”赖玉娥闻言脸上流露出喜色,乐呵呵的和她出去。
两人离开后,喻子怀面无表情,十指却紧紧的扳着床板,青色的筋脉清晰可见,想起自个儿竟落魄至此,若非已下堂的前妻不计前嫌的收留他,他甚至没地方去。
他不过是出门一趟回来,所有的人竟都背叛了他!
外头,罗晴娘拿出胭脂水粉,以及买给母亲、兄长和几个侄儿侄女的礼物,送提着大包小包眉开眼笑的赖玉娥离开。
待她走远,罗晴娘正要转回屋里时,却见常娘子过来。
她以为常娘子是要来为喻子怀复诊,不想常娘子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劈头便说——
“晴娘,我知道那姓喻的昨儿个为何会昏倒在路上了。”
“为什么?”她好奇的问。
“喻家的当家主子换人了。”说起这件事,常娘子那张艳丽的脸庞兴高采烈,薄幸负心之人就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来收拾他了。
闻言,罗晴娘吃惊的瞠大眼,“喻家家主换人了?!”喻家可说是子怀哥一手撑起来的,怎么可能会换人呢?
“这事是我今早进城里抓药,听相熟的店掌柜说的。”她兴致勃勃的接着说,“你可知道喻家家主换成了谁?”那药铺恰好是喻家开设的,她进去时,掌柜正巧在跟一名伙计说起喻家的事,她才得知。
罗晴娘被常娘子所带来的消息给震得回不了神,顺着她的话楞楞的问:“是谁?”
常娘子语气轻快的回答,“喻子安。”
这消息让罗晴娘再次惊愕不已,“子安?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成为喻家家主?!”
喻子安小她一岁,不同于当年时常不在家的喻子怀,她与喻子安可说是一块长大的,两人感情亲如姊弟,但子安性子不羁,因上头有个能干的兄长,无须他负担家计,这些年来他便常随几个玩伴吟花弄风、四处玩耍,她真是难以想象,子安怎么会取代他大哥,成为喻家当家主子?
“详细情形我也不知道,只知如今富甲一方的喻家家主已换成了喻子安。”说完这消息,见罗晴娘并没有因为听见前夫遭难而高兴,反倒思虑重重的蹙起眉心,也没再说下去,转了话题问道:“昨晚那药你煎给他喝了吗?”
罗晴娘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那他可有喝完?”常娘子再问。
罗晴娘此刻心思全在适才听闻的消息上头,没有多想常娘子为何这般关心喻子怀有没有喝完药的事,随口应了句,“全喝完了。”
“他没说什么吗?”常娘子接着再问。她昨晚给她的那帖药,可是比黄连还苦上许多,她有些怀疑喻子怀真的能全都咽下去。
“没有。”回答了声,罗晴娘忽然思及喻子怀昨日喝下药之后的表情,忍不住疑心道:“莫非那药有什么不对吗?”
常娘子抿着唇笑了笑,告诉她实话,“那药里我掺了几味比黄连还苦的药材,不过那些药不会伤身,你不用担心。”
罗晴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昨儿个喝下药后会是那种表情。”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当时喻子怀竟也没说什么,只喝光了药。
“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她来找她只是为了告诉她喻家的事而已。
“等等,常大姊,”叫住要离去的常娘子,罗晴娘央求她,“喻家的事,能不能请你暂且不要说出去?”
常娘子见她还这般为喻子怀着想,忍不住叹息道:“喻子怀对你无情无义,你对他倒是有情有义。你放心,我不是嘴碎之人,这事我不会说出去,喻家似乎暂时也打算瞒着,不过这种事恐怕也瞒不了多久。”
“我明白,多谢常大姊。”罗晴娘躬身朝她施了一礼。
常娘子摆摆手,扭头走了。
进屋前,罗晴娘犹豫着要怎么向喻子怀探询此事,接着便想起她如今已非喻家妇,这事她没资格过问,也没资格管,除非他愿意主动告诉她,否则这事就暂且权当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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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东莲情同姊妹,这事她没瞒着东莲,告诉了她。
听完,东莲恍然大悟,“怪不得怀爷不急着回喻府,原来是发生了这种事。那么他先前之所以昏倒在路上,莫非是喻老爷和喻二爷把他给赶了出来?”她接着幸灾乐祸道:“这岂不是报应吗?当初他赶您离开喻府,这会儿轮到他自个儿落得这般下场。”
“东莲,事情的原由咱们还不清楚,不要瞎说。”喻家能有今天这局面,全靠子怀哥一手撑起来,公公和子安没道理驱逐子怀哥,罗晴娘心忖这其中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她接着正色地叮嘱她,“这事你知道就好,可别在子怀哥面前提,也别对其他人说,明白吗?”
东莲嘴里答应了,心中却对喻子怀落难的事觉得大快人心,忍不住替喻子安说了句,“喻家家主换成喻二爷也好,他可比怀爷有人情味多了,心中也惦记着您,这几个月来,他每个月都差人给您送些银子过来,哪像怀爷,四个月来对您不闻不问的。”
提起喻子安,罗晴娘面露疑惑,“子安从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我不明白喻家家主怎么会换成了他。”子怀哥又为何会昏厥在城外?
东莲对此也充满好奇,兴匆匆的提议,“要不奴婢悄悄进城,找喻府里头几个相熟的姊妹们打听打听?”
“这……”罗晴娘虽想了解原由,但又觉得以她如今的身分,不适宜再过问此事,因此有些犹豫。
东莲性子急,迫不及待的说:“待会儿奴婢就进城去,私下里找湘湘出来问问。”湘湘原是服侍喻夫人的,在喻夫人过世后,她被调去喻老爷那儿,跟在喻老爷身边服侍,她应当知道内情。
第2章(2)
初冬时分,外头灰蒙蒙的,房里也昏昏暗暗的,喻子怀心思沉沉的躺在狭小的屋子里,回想起他十天前,前往南方的永明城洽谈一桩买卖,在三天前风尘仆仆回到喻府时,官府竟派了个捕头领着一干衙役过来,说是接获密告,指他私贩朝廷禁管的毒物哈芙蓉,接着就从他带回来的货物里起出一包哈芙蓉,人赃俱获之下,将他押进大牢里。
他哪肯受此不白之冤,仗着与兰河城知州有几分交情,他想要求见兰河城知州,没想到却被拒绝,最后他不得不拿出随身佩戴多年的玉佩,贿赂狱卒,狱卒拿了玉佩,却没有为他通传。
“怀爷,老实告诉您吧,咱们大人是不会见你的。”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上头早下了命令,不见您,您不如想想是不是得罪了谁。”
他被关押在牢里两日,怎么都想不出来究竟是谁栽赃构陷他,然而让他更加惊疑的是,这两日里喻家竟没一个人来探监。
他身陷大牢,无法得知外界的一切,又急又怒,就在昨天,他的嫡亲弟弟终于来了,却是来告诉他喻家家主换成他了。
闻言,他愤怒的隔着牢栏揪住二弟的衣襟,“喻家的一切全都是我亲手挣来的,你凭什么夺走?!”
喻子安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哥,不是我想强夺喻家家产,而是你私贩哈芙蓉兹事体大,一旦传出去,对喻家名声不好,为免喻家因这事被拖垮,因此几个叔叔和爹商量后决定,让我暂时接掌喻家的产业,至于你私贩哈芙蓉的事,你放心,我已疏通官府,不久便会放你出来,不过待你出狱之后,便不能再留在喻府,得离开兰河城,到外头去避避风头。”
他暴怒,“我没有私贩哈芙蓉,是有人栽赃构陷我!”几座矿山已能让他日进斗金,哪里需要他再冒险私贩哈芙蓉,更别提哈芙蓉可是害人毒物,刚开始吸食时,它能令人快乐似神仙,但久了却会令人神智癫狂,因此朝廷才严禁贩售此物,这种毒物他绝不会碰。
“大哥的买卖我一向不曾过问,但哈芙蓉是在大哥这次带回来的那批货物里查出。”换言之罪证确凿,不容他狡辩。
“那些哈芙蓉不是我带回来的,这是有人想栽赃嫁祸给我,你去给我查清楚!”他朝弟弟咆哮命令。
喻子安似是认定那是他的狡辩之词,冷淡的道:“那些货物是大哥亲自带回来的,还有谁能嫁娲给大哥?等大哥出来之后,我会安排大哥尽快离开兰河城。”说完这些话,他不再多留,转身便走。
不久,他被放出来,当下便赶回喻府。
一回到喻家,他没见到弟弟,只见到父亲拖着重病的身子等在厅堂里,一见到他回来,便开口要求他暂时离开兰河城去避风头,以免官府反悔,再将他给关进牢里。
蒙受这种冤屈,他哪里肯就这样离开,非要查个清楚明白不可,可没想到官府那里竟派了师爷过来催促他离开。
师爷捻着八字胡说道:“怀爷,咱们大人看在过往的交情上私下纵放您,可是违了例,您若再留在这儿不走,岂不是让大人难做?”
“哈芙蓉不是我带回来的!”他再次澄清。
“咱们收到密告,亲自在您带回来的货物里查获那玩意儿,这可是铁证如山,您纵使不认也不行。您还是快收拾收拾,我受大人嘱咐,要亲自送您出城。”说到这儿,师爷语气已变得强硬。
他被逼得不得不暂时离开,但临走之前想带岑云虹一块走,她却不愿意,用着温婉的语气说出拒绝的话。
“爷,我一个弱女子,跟着您只会给您添麻烦,此番就不跟着您去了,免得成了你的累赘,我会守在喻家,等候您归来。”
他的继母张氏也接腔附和,“可不是,云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跟在你身边也伺候不了你,她还是留在府里头,免得拖累你。”
最后在师爷的催促下,他离开喻府,身边只带了两个跟随他多年的长随。
出了城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发现其中疑点重重,思前想后,觉得定是身边亲信之人背叛了他,将哈芙蓉暗藏在他带回来的货物里构陷他,且这背叛之人绝对不只一人。
还有,兰河城知州拒不见他也有异,喻家位于兰河城,这几年来他没少同知州打交道,给了知州不少好处,发生这种事,他没道理不见他,起码也得给他个申辩的机会,但他却连过堂都没有,直接被关进牢里,之后还在师爷的监督下被赶出兰河城。
然而就在他想再返回城里查个清楚时,却突然出现几个蒙面人,不由分说上前便朝他动手。
这些年来他走南闯北四处行商,也练了拳脚功夫,但一来先前被关押在牢里的那两日,他吃不下牢里那些粗糙的食物,什么也没吃,体虚力乏,二来双拳难敌四手,原本跟随他的两个长随竟丢下他径自逃跑了,最后他被一拳击中后脑杓,倒地昏厥之前,他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
“够了,都给我住手。”
“子安,婆婆说,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这是他昏迷前,最后听见的两句话。
后头那句娇软的嗓音,他至死都不会忘记,因为那是这两年多来被他捧在掌心里呵宠的岑云虹,为了给她一个名分,他抛弃了与他成亲多年的妻子,就在下个月初五,他要正式将她抬为正室,宣布她成为喻家主母。
没想到的是,他倾心相待的人竟想要他死,而他的嫡亲弟弟则夺占他一手挣来的家产!
在昏迷过去的那一瞬间,他才豁然明白,背叛他的人竟全是他身边最信任且最亲近之人!
傍晚时分,东莲便回来了,同时带回她打听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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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告诉我说,是怀爷被官府查到私贩哈芙蓉,因此被抓捕下狱,经喻二爷奔走营救后,怀爷被放了出来,但已不能待在兰河城,这才会离开。”
闻言,罗晴娘既讶异又不敢置信,“哈芙蓉是朝廷禁管的毒物,他怎么会私贩哈芙蓉?”以喻家所坐拥的财富,完全没必要冒这个险私贩哈芙蓉。
东莲摇头,“再多的,湘湘也不知道了,不过听湘湘说,喻二爷好似与岑姨娘好上了。”
罗晴娘吃惊的怔楞住,“可岑姨娘不是要被子怀哥抬为正室了吗?”
“如今怀爷犯了事,连喻府都回不了,哪里还能再迎娶她。”东莲接着幸灾乐祸的道:“我就说这女人性子淫荡狐媚,如今见怀爷失势,转眼便勾搭上喻二爷,啧,还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呢,喻二爷也真是的,小叔勾搭上兄嫂,这事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哪。”
罗晴娘沉默着没搭腔,当初喻子怀带回岑云虹时,她有次曾撞见喻子安喝得醉醺醺,口里直嚷着“明明是我先遇上她的,你怎么能抢、怎么能……云虹是我的”。
后来待喻子安酒醒之后,她找了个机会询问喻子安这事,他当时一脸痛苦的对她坦承。
“我对云虹一见钟情,正想回来求爹帮我去提亲,哪里知道大哥竟也看上她,抢先一步将她纳进府里。心爱的姑娘顿时变成了嫂子,你可知道我日日见着,有多心痛。”
这是喻子安的私事,因此她并没有告诉东莲,故而东莲也不知此事。
此时听东莲提起他们两人的事,她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只能嘱咐东莲,“这事你心里明白就好,别再往外说出去。”
“岑云扛如此恬不知耻,小姐,您怎么还顾着她的名节?”东莲有点不乐意,发生这种事,她巴不得说得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才好。
罗晴娘摇头解释,“我不是顾着她的名节,而是顾着子安,子安向来待我很好,我不愿这事妨害他的名声。”
听她这么一说,东莲想起喻子安对她们的好,松口点头,“罢了,看在喻二爷的分上,这事我就烂在肚子里,不说出去。”
说完这事,罗晴娘让东莲帮忙把灶房里的菜端出去,在东莲回来前她已烧好饭菜,另外再准备了一份,要送到房里给喻子怀。
原本不太想理会喻子怀的东莲见状,主动抢着送饭菜过去。
“小姐,饭菜我来送。”如今的喻子怀就像被拔掉牙的老虎,她可是再也不怕他了。捧着饭菜,她大摇大摆的走进他房里。
进去后,她重重将饭菜搁在桌上,朝躺在床榻上的喻子怀喊了声,“吃饭了。”接着冷嘲道:“整日躺在床榻上,连饭菜都要人送进来,真不知是断了脚、还是缺了胳臂。”说完,见他朝她投来冷冷一眼,她忍不住缩了下。
但下一瞬她想起他已不是喻家家主,便挺了挺小胸脯,理直气壮的出声,“怎么,我有说错吗?是你先不要咱们小姐的,如今又死赖在这儿不走,是怎么回事?”
见区区一个奴婢也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喻子怀沉声怒道:“给我滚!”
“你可不是我的主子,凭什么叫我滚?你可要搞清楚,这里可是小姐的娘家,不是喻府,由不得你作威作福,你想作威作福,就回喻府去!”她刻意激他。
小姐不记仇,但她可忘不了当初她和小姐被赶出喻府的屈辱,这口气憋在胸口多时,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正好可以趁机发作,尤其再得知他如今已一无所有,她哪里还会再惧怕他。
被她这般冒犯,喻子怀坐起身,横眉怒视,“你一个下人,哪来的胆子敢在我面前这般撒野?!”
东莲两手叉腰,也没给他好脸色看,“我就是撒野怎么样?我可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已不归喻府所管,何况是你先不要小姐的,我还对你客气什么?你不就是看小姐心软好欺负吗?你要是有种,就别再赖在这儿,影响小姐的名声,咱们小姐这么好的女人,日后定会再嫁个比你更好百倍的人!”
见她这般维护罗晴娘,一口一句的指责他抛弃罗晴娘的事,喻子怀脸色铁青,却也没再出声。
东莲见状,得理不饶人的继续嘲讽道:“咱们小姐多好的人哪,好白菜却让猪给吃了,真是白白糟蹋!”
喻子怀忍无可忍,霍地站起身,“够了,我走就是!”说完,他阴沉着脸走出房间。
外头小厅里,罗晴娘见他突然从后头的房里出来,一语不发的径自朝外走去,不解的出声问:“子怀哥,你要上哪去?”
他脚步略微停顿了下,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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