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了古老好酒,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宁可醉死也不愿老死的程度。
前面没表现出来,那是因为条件达不到,因为在家里老伴不让他喝,徒弟也在师娘的叮嘱下不给他备酒,所以没酒喝的他也便算了。
但自从来到徒弟家,这小徒弟天天都搬出酒来孝敬他,他身上的酒瘾一下子就被引出来了,这每顿酒儿一喝上后,他就乐不思蜀了,再也不想回家了。
可是尾巴哪里知道这些顾忌呢,以为这就是对师父好对师父孝敬,而古老家人那边根本就没想着这老头子在这边一日三顿喝着小酒当酒仙呢。
这住了几天后,感觉自己不是外人了,古老就开始作了,某天夜里趁着别人都睡着之后,就偷偷地潜进了地窖,看着贾二妹酿的那些果子酒和药材酒后乐开了花,然后就敞开肚皮喝了。
话说这些泡酒可不是一般的自酿低浓度酒,而是用高浓度高粱酒来炮制的,里面的药材又基本上都是大补之物,古老这一得意忘形就忘了喝酒要节制这个教训了,放开了性子地和,结果就喝坏了事儿。
第二天一早小尾巴一醒来没有发现师父,以为他早起晨练去了,于是赶紧起床来,找了一圈竟然没找到师父,就觉纳闷了。
师父这是跑哪里去了呢?难道过诊所那边去了?
可是他转念一想,大伯他们还没去诊所那边呢,师父他跑诊所那边去干嘛?诊所那边连门都还没开呢。
于是他又跑去问妈妈,贾二妹此刻刚好起床来,正在厨房走廊前洗脸呢,正在跟朱大嫂说着什么,他跑过去就问:“妈妈,你看到我师父了吗?”
“没看到,你去地窖口找找,或许跑进地窖去喝酒了呢!”贾二妹随口说道,也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朱大嫂笑了,说到:“真没想到古老还好这一口,你大哥之前也是喜欢喝酒的,但我不许他喝多了,每天就只许他和一两二两而已,酒这个东西,少喝点对身体有好处,喝多了就伤身体了。”
“是了哇,之前国强在基地上跟那些匪头子娃赌酒可不就是喝倒一地吗,喝醉了几天几夜人都是瘫的,我说了他几次,他也知道这玩意不能滥喝,不那么干了,依我看哇,小尾巴这师父啊若是碍于朱大哥每天只跟他喝那么一两杯,他就恨不得抱着酒缸子喝,我可看出来了。”贾二妹笑嘻嘻地说。
朱大嫂跟着笑了两声,便往厨房里去帮着白翠花张罗早饭去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尾巴还真就往后院的地窖处去寻师父去了。
就在他进入储藏间,走向下地窖的梯口时霍然发现了在地窖口趴着一个人,脸下还淌着一滩血,一看还是他师父,这下人吓惨了。
“师父师父,你怎么啦?!”小尾巴的脸吓得煞白,扑了上去。
这声音一下就惊动了跟在他身后一起寻找古老的张小军,一看这情况,不得了哇!
“妈妈——伯母——快来呀!古爷爷出事了!”张小军扯着嗓子就喊,杀鱼杀鸟杀鸡鸭的事儿他干过,虽然活干的不利索,但是血还是见过的,但是小尾巴师父的样子太吓人了。
听到了地窖这边的动静,洗漱完了正往脸上搽着护肤品的贾二妹匆匆地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厨房里的白翠花和朱大嫂听到了惊呼声也都奔了出来。
贾二妹一路跑一路心扑通扑通地跳——尼玛,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要是在我家里出了事的话这才是遇鬼了!这可是享受国家专家津贴的人啊!早晓得就坚决不让老头子住在咱家!
俗话说“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九十不留坐”,就是指人到七十岁后已进垂暮之年,病老弃世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外出不幸死丧他乡或亲友家中,首先是违背了老人们寿终正寝的心愿。
古老先生可是七十八岁高龄的老人呢!
贾二妹跑到了地窖口看到古老那副样子惊出了一身冷汗,小尾巴托着他师父的脸带着哭腔对着她叫到:“妈妈,快救救我师父!”
这时朱大嫂奔了过来,首先伸手试了试古老的呼吸,又搭上了他的脉,几秒后,说到:“没事,老爷子呼吸正常,虽然人事不省,但脉搏沉稳……好大的酒味,喝醉了摔的吗……”
然后她又检查了一番,没看到古老身上有啥摔伤,于是舒了口气,说到:“这血应该是流的鼻血……”
“那师父为啥子要留鼻血啊?”小尾巴还是带着哭腔问。
“这个……应该是酒喝多了吧……”朱大嫂也不敢肯定,就说,“来,我们把古老扶起来吧,扶到房间去躺下,让大觉给他看看。”
“嗯。”小尾巴点头。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古老扶起来,靠在了墙边,但家里都是些女人和孩子,朱大觉又是个瞎子,没法将古老背起来啊。
“暖暖,你去抱一床被子来。”贾二妹对暖暖说。
“我去。”张小军应着,一趟子跑了出去,然后从自己房间里抱了一床被子来,又一趟子跑进储藏室。
贾二妹将张小军抱来被子铺在了地上,然后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古老挪到了被子上躺下。
这时候朱大觉也摸索着过来了,问道:“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大酒气?”
“朱大哥,你快来给古老看看,古老像是喝醉了,叫不醒了,还流了一地的鼻血。”贾二妹忙说到。
朱大嫂上去扶着朱大觉过来,又扶着他蹲下,朱大觉开始给古老把脉。
把了下脉,朱大觉说:“没什么大碍,去给古先生熬点醒酒汤来。”
“哎呦,我的娘啊!老爷子看着挺瘦的,咋这么沉呢!”白翠花起身来,揉了揉手腕子道,说沉有点不准确,应该说死沉死沉的,让她这个干惯了农活的人也有点吃不消。
然后,白翠花就往外走去了。
“嗯,别吵我……睡觉……”睡在地上的古老突然咕噜了一句,手无力地在半空中挥了挥。
看到老爷子终于有了声音了,贾二妹长舒了一口气,嗅着古老身上扑面而来的酒臭味他只能屏住呼吸,说了句:“我下去看看古老都喝了什么酒,喝得这么醉……”
这事发地点又是在地窖口,猜也能猜到这老家伙偷偷摸摸地在地窖里干了什么坏事。
贾二妹往地窖下去后,一看,几口泡着药酒的杠子都敞开着盖子,地窖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她皱眉了,酒缸里面的都是药酒,喝药酒喝到醉真是天下奇闻,还流了那么多鼻血,这老酒鬼不会喝出什么事吧?
她将酒缸盖子重新盖上绑好,这才上来,对小尾巴说到:“虽然你师父只是喝醉了,但他毕竟是快八十高龄的人了,喝药酒还喝出这么多鼻血来,就这么躺在我们家里我担心他的身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把你师父送到你七师兄医院里去吧。”
“好吧。”小尾巴点头。
“小军,你去诊所那边叫大兵哥哥快起来,就说我说的让他去找辆车来送古老去医院。”古二妹又对张小军说。
“好。”张小军答应一声,转身一趟子就跑出去了。
过了一会,醒酒汤熬好了端了上来,小尾巴给他师父灌服了进去,再一会儿苏大兵来了,他将古老背上了车,然后将古老送去了x安市中医院,送到了古老的七徒弟卢秋平那里。
“卢师兄,古老这没事吧?”经过一番检查后,贾二妹拧着眉问道。
“没事没事,睡一觉醒了就没事了,”卢秋平尴尬地看了一眼在病床上呼呼大睡的师父说。
第965章酒鬼的缘由
他有听说师父最近在小师弟家过得非常滋润,但是没想到能滋润到这种程度,喝大补的药酒喝到醉得不省人事!
“贾同志你不用在这儿守着,有事你就忙去吧!”卢秋平说。
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这么年轻,却是自己师弟的妈妈,关于称呼方面卢秋平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了,叫声“同志”好像比叫声“婶”或者“伯母”好多了吧,唉,谁叫师父给自己收了这么小一个师弟回来呢。
“是啊!妈妈你回去吧!师傅这儿有我呢!你别担心,师父醒了我们就回家。”小尾巴拽着贾二的手说道,虽然师兄说没事,但是早上师父躺在血泊里那一幕太吓人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却也不想妈妈陪他一起在医院熬着。
“好吧!那你在医院里不要乱跑,有事找你师兄,拿好这钱,饿了自己买吃的去。”贾二妹想了一下就答应了,孩子长大了,该锻炼的时候就得锻炼。
“贾同志你这样不是打我的脸吗,有我这个当师兄的在,那里需要您操心小师弟的吃喝啊!”卢秋平有点尴尬了,一将小尾巴拉到了自己身后,不让小尾巴去接那钱,师父都在向家蹭吃蹭喝蹭酒了,来到他的地盘上了,连饭都不管,那显得他太不是个人了吧?好歹他也是x安中医院的副院长呢!
“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卢师兄。”贾二妹也就不客气了,收回了钱,再客气下去就是矫情了,然后她就出了医院。
妈妈走后,小尾巴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卢秋平,“师兄,师父怎么能这样呢!早上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
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师弟,你也别太惊讶,我告诉你吧,师父就是有这个嗜酒的嗜好,以后你看着他点,别让他沾酒了。”卢秋平对小尾巴说。
师父嗜酒这事儿不能再瞒下去了,不然没有向家人的节制的话,后面师父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呢!“咱师父就是被嗜酒这毛病给害了,他只要酒瘾一犯就会没节制,最高醉酒记录五天五夜,就是因为他的这个坏毛病所以才不愿意进入体制内上班的。”卢秋平说到这里就有点感慨,如果不是师父嗜酒的话师父早就是大中医院里的院长了,也会是个中医学院的著名老教授,而不是现在的各种头衔前面加个“名誉”和“客座”。而且要不是师父的医术实在是好的话,先前几年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呢!“嗜酒?不会吧!”小尾巴狐疑的说道,在师父家的时候他没发现师父喝酒,也就是在自家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跟大伯俩个才喝上那么一两杯。昨晚上实在只能算是个意外!
“什么不会,”卢秋平嘴巴一撇,然后一五一十地把师父十年前醉了五天五夜的事抖了出来,包括平时被师娘限制他喝酒后他把白水装进酒瓶里当酒喝的事,“所以,以后在喝酒方面,你一定要管着师父,不然今天的事儿还会发生的。”
不是他这个当徒弟的不给师父留面子抖师父的丑事,而是他怕师父某一天会醉死,谁让小师弟家药酒都是以缸论的啊!
最主要是师父年纪在这摆起的,年轻人醉酒一次都会打伤身体,何况是这样大年纪大老人。
知道了师父的“光辉”过去之后,小尾巴心中简直后怕不已,当即握了握拳头说道:“师兄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以后决不让师父再喝酒了。”
省的师父再跟妈妈俩个为酒而折腾,不过滴酒不给也不行,或者定量供给?这个问题得回家去跟妈妈好好商讨商讨,必须得制定一个人计划出来。
然后,待到古老从医院醒酒回来后,围绕酒的战争就开始了,古老虽然孤立无援,但是老奸巨猾,这既然尝到了酒味还有善罢甘休的?他自然有诸多的江湖手段去偷酒吃,比如趁着盯梢的孩子们半夜睡着了他再偷偷起床去偷酒啊,搞得贾二妹不得不将储藏室上了锁。
不过上了锁也没用阻止古老对酒的向往,在某一个月黑风高夜他的酒瘾发了竟然半夜冒雨起来去了储藏室,拿着一个砖头砸储藏室门上的锁。
这砸门的声音惊动了狗狗,狗狗跑来对着他狂吠,一下子惊动了院子里所有的人,还以为家里进了贼,当贾二妹等人起床后看到是古老时都相当地无语。
“师父,你怎么在这呢?”小尾巴问。
“我睡不着,打雷声太大,我出来走走。”古老撒谎说。
但对于他这样的撒谎在场的人都不信,那还不是明摆着的吗,他不就是冲着地窖里的那口酒去的吗!
贾二妹让小尾巴搀着他师父进屋去睡觉,大家都各自回屋去,贾二妹也很无奈地回房休息,心中却在想,古老这样子下去不行啊,暑假这一半时间都没过完,古老在这家里住着一天她就感觉自己肩上的压力增加一天,万一这老头子哪天作出事故来那就摊上大事了!怎么办?明天还是去跟卢秋平商量一下,把他接回去算了!
这么打定主意后,谁知第二天事情又起了变化,一大早小尾巴就敲门来找她了,这时候的贾二妹还没有起床来。
“妈妈,我有话跟你说。”小尾巴敲着门说。
贾二妹揉了揉眼睛只得起床来,昨晚因为半夜古老闹事而没睡好,她的头有些晕,还想再睡一会呢。不知道小尾巴这一大早来敲门有啥事!
小尾巴进来后,拉着她的手往床边坐下后,对她说:“妈妈,你别赶师父走,昨晚师父给我讲了他的故事,讲了他为什么要喝酒,他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贾二妹问。
“师父说……”
事情是这样的:在将近三十年前,古老带着一队中药调研人员去大巴山一带考察调研中药材,在调研结束来到中转城市阳,准备去c都,然后返回x安,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在车站候车室里的长头木头椅子上发现了一个才刚出生的女婴,女婴身上的脐带都还未落,小脸还是皱巴巴的,一看就是个被抛弃的女婴。
可是这个年月正好是人民生活最困难最吃不饱肚子的年代,老百姓哪一家不是好几个孩子,哪一家不是饿肚子,谁还有能力去抱养别人家的孩子啊,像这样将一出生的孩子就扔掉的行为有很多,特别是女孩子更是没人捡。
古老看着这孩子可怜,有检查了一番她的身体很健康,只是饿得直哭,于是他便从工作人员那要来了白开水,又从自己的行李包里拿出了两颗糖放进开水里化开,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糖水给小女婴喝了下去。
没办法,在物质极度匮乏的日子里,小婴儿能喝到糖水也是很幸运了,至少能暂时保命啊。
接下来他就犯难了,因为他抱着女婴问了一圈的人愿意不愿意收养这孩子,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就连工作人员也不愿意,他一个大男人也没法照顾抚养一个小婴儿啊,因为当时他家里的条件也相当的不好,为了躲避大文化运动,他长期都在野外山地搞中药才研究,妻子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他们祖上的身份不好,是皇帝的御医,全家人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也就是说他们一家人都过得艰难,根本没条件再抱一个婴儿回家去养!
这时候他们一队的火车开的时间又快到了,一队的人都劝他放下婴儿不要给自己添麻烦,面对大家的催促他没有办法,只得一咬牙将那女婴再往汽车站板凳上一放,扭头便走。
他当时想的是,这个车站里来来往往有那么多人,总有一个人会大发慈悲将这婴儿抱回家去吧!
就在扭头之际,他一眼瞟见搁在板凳上的小女婴眼睛只盯盯地看着他,没有哭,就是直盯盯地看着他。
第966章女婴的巨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