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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阵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凌久耀
虎头虎脑的大狗窜进来,跟坐门口纳着鞋底的方厨娘腼腆地打了个招呼,随即噔噔噔地跑进雷喜的房中。
这小子,个头也高,肌肉更是发达,长得像人猿泰山,好在他比雷喜要笨点,如果聪明劲儿也像他,雷喜岂不是要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跑什么”
雷喜坐在屋子里,支着椅背,脚高高翘在桌上,手上拿着他的那惯常捧着的画册,全是各种原始和简化的阵纹,大多来自于他的猜想与测算。
“老大我明白了,昨天的那谜”
“嗯”
雷喜停下来揉了揉眼睛,将书摔在桌上,放下了腿,跳将起来,使劲扩了扩胸。做完这一套动作,他才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不错嘛,想出来了”
昨天雷喜说了个故事,有个人善打哑谜,在谜架上挂了一只鸟笼,笼中关着一只小鸟,笼旁挂着一串铜钱,注明猜谜者须做一动作,来打一句衙门里通用的“俗语”。
说有个猜谜者思索之后,便走上去施施然拿过铜钱塞进怀里,又打开鸟笼,把鸟放走了。结果出谜者非但不生气,反倒客气地向他奉茶,这是为什么呢
雷喜嘴角上已经挂着个恶意的笑容了。
这个谜语方永倒是很快想出了,大狗却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来。
为了教导他更好地认识社会,雷喜便吩咐方永不准说,让他自己想一晚上
“那谜说的衙门的脏事,那就是衙役受贿,得钱放人”
雷喜刚要大笑,便听门外有人带着讥嘲的声音响起,“好小子猜得不错啊这肯定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大狗原先兴冲冲的,见到方永一摇三晃地进来,反倒有些蔫了,低着头,期期艾艾地不说话。
方永个头虽然没有大狗高,也没他壮悍,但人长得玉树临风,剑眉星目,跟他一比有人不知道得多寒碜了。
见大狗难得地没反驳,方永眼珠子骨辘辘一转,“我知道了,你是去王家了是她告诉你的吧”
大狗立刻害羞了,忸怩得像小媳妇一样。
雷喜跟方永两人面面相觑,哈哈大笑
这里面有好多故事,例如这个王才嫁来不久,丈夫就病死了,她也没处去了,只能在大方村住下,一面侍奉婆婆,一面帮人缝缝补补,浆洗衣裳,维持生计。
王那身段,真是啧啧不用说了,不光是男人,就连小孩都觉得好看。大狗自然是其中最享福的一个,不为别的,就为大狗家就住家隔壁
“好你个小子,昨晚准是又去偷窥洗澡了”方永嘿嘿笑着,露出男人都能会意的眼色。
“谁,谁去了”大狗底气不足,瓮声瓮气地说道。
方永捏着鼻子,装着他那骚包样说了几句话,两人打闹了一番,雷喜这才道:“王那长得可真水灵,大,腰肢细,屁股圆,走起路来一左一右的,我操扭得老子魂儿都飞了唉,可惜没有仙家器物,要不然录上一段,反复揣摩,岂不幸哉”
他抹了抹口水,咽了咽唾沫,一脸色与魂授的样子。
方永闻言,不禁呆怔,看着同样傻滞般的大狗,“我觉得老大就是老大,还以为自己已经够了,可跟他一比,总是嫩上三分唉,可怜我这只翩翩起舞的小蜜蜂,整天忙来忙去,也没忙出个花来。要到达老大所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雷喜看着他自怨自艾的模样,心说自己是否对他有些矫枉过正
一个纨绔,坏也就坏点了,偏偏还变成一个有文才,会淫得一手好湿的,不知此生是福是祸啊
不是说吗,不害怕,就怕会文化。
只听大狗吭哧吭哧地说道:“那首诗结尾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吗”
雷喜微微一怔,随即捧腹狂笑,那两人毕竟还是年纪小、不懂事,也不知雷喜发什么疯,只是愣神不已。
雷喜笑得连连拍桌,最后都蹲了下去,这才哎唷哎唷地捂着肚子喊道:“大狗你实在太了,昨晚不是真去看了吧”
大狗揉了揉鼻头,强装镇定地看着雷喜,眼光飘移。
方永臭道:“这丫的在外面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连我爹都经常夸他,说以后在仙门,我就得望其项背了”
雷喜示意方永搀他起来,浑身都笑软了,也顾不得姿势,径用袖子擦了擦泪,再拍了拍大狗的肩,“这没什么连圣人都说过,食色性也。避讳谈女人,谈爱情,不说闺中情事的,难道就一定是好人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这诗好啊,讲出了多少道理大狗,记得下次不能再一个人看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得喊上弟兄们一起呀”
大狗急了,“不是我不喊,等我喊了你们,人家都洗完了”





玄天阵师 第八章 认清现实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大狗看他们的脸色,哪还不知道自己漏了底他脸红红地,垂头丧气地道:“昨晚我,我去了她家,我就,我就问了她,这,这谜的事儿”
“没用的东西,一紧张就结巴”雷喜骂道,“都说了这没什么,还不赶紧报来,怎么洗的,哦不,怎么说的”
“她,她说官衙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钱放兜,鸟放走,这不就,就是收钱放人吗”
雷喜被他一句“钱放兜,鸟放走”勾起了联想,脸上又浮现起一阵贼贼的笑容。
“精屁啊”他忍住笑,坏模坏样地感慨,“看来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咧,怪不得死了男人,也不回去了,宁愿呆在大方村这穷乡僻壤。”
大狗没听懂他的感慨,直摸后脑勺;方永倒是满脸不爽,嚷嚷道:“我方家就在大方村,你倒是瞧见哪儿穷了”
雷喜瞪了他一眼,吓得他顿时不敢吱声,这才正色道:“方家在大方村已经几代了,确是越来越富。筑了坞堡,盖了庭院,养了竹林,挖了池塘。门槛儿越来越高,气派越来越大,但村里呢”
方永撇了撇嘴,“他们为我方家做事,自有回报,穷归穷,难道还要我爹去养他们”
雷喜慢条斯理地哼了一声,“这倒不必。我只听说,一个很富裕的家伙,他每次出门,见的全是乞丐,弄得兴致大减;要吃个饭,结果饭馆里卖的都是最便宜的,看不下去;上个街,更是买不到任何他想要的,都是破烂;哪里都差,哪里都烦,最后呢,只能回家。围墙嘛,越修越高,家丁嘛,越招越多,黄金白银呢,越埋越深,越有钱,越是不敢花”
他笑吟吟地看着方永,直看得他心头发毛,“知道是为什么吗”
“哥你懂,你告诉我呗,我还小,我怎么会懂呢”方永献媚地笑道。
“就怕被人抢啊”雷喜嘿嘿一笑,又拍了拍大狗,“你不信就问他,大狗,是不是想过要抢了方家,分了他家的田地”
大狗憨憨一笑,“我可没,方永是我弟兄,我才不会抢他。”
雷喜哑然失笑,“好吧,当我没说那我再说件事,十年前,大方村有近28000人,现在呢,估摸着25000都不到了吧”
“我没数过。”方永茫然地看着对方,“不过小凤来一家好象搬走了,李铁头一家好象也搬走了。”
“李铁头没搬走,他是还不清你爹的债务,被逼卖了女儿,后来跳楼死了。”雷喜毕竟有方厨娘这样的监护人,村里大小事情,有什么不知道的“小凤来一家的确是搬走了,关键是住不下了,村里在赶人。”
“为什么,怎么会住不下呢”方永奇怪了,随口就道:“我每天睡一间房,还得几个月才能把家里空着的房间都睡完,他们怎么会住不下呢”
雷喜刚想生气,却又噗地一笑,摇了摇头,他重新坐回椅上,慢慢再把腿搁到桌上两个小伙伴早已习惯了他这特立独行的一面,见怪不怪。
“给你们说个故事吧。有一个朝代,最后一个小皇帝统治时期,天下大乱了,有个臣子就上书说哪里哪里饥荒了,百姓连麦粥都没得喝,眼看就要饿死,就要起来发动暴乱了。这小皇帝很奇怪,说,他们没粥喝,怎么不吃肉糜呢”
方永跟大狗听明白了,都噗地笑了。
随即,方永很快就收住了笑容,开始认真思索起来。大狗一个人呆笑了半天,也觉没劲,再看看另二人,便赶忙敛容。
方永忽地道:“老大,我要到大狗家去看看。”
大狗很诧异地看着他,方永却没理他,径自盯着雷喜。
雷喜眼中闪出一丝赞赏的颜色,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好,等我拿点钱,我在村头老李的铺子剁点卤肝卤舌,再搁菜花婶子那买点馒头,带去大狗家吃晌饭。”
大狗脸涨得通红,“咱家有饭不要带东西”
“闭嘴,老大那么节俭,轻易不掏钱的,今天都掏钱了,那是给你面子,知道吗”方永朝大狗嚷嚷道,“我反正就要吃白食,吃你喝你,还要玩你”
大狗白了他一眼,半天挤出一句,“我,给你玩,你玩得动吗”
方永不屑地哼了哼,“你又粗又黑,玩的肯定没劲,还不如我家大花来得柔软有弹性。”
一边,雷喜已经满脸的瀑布汗,若不是他知道方永嘴里的玩是什么意思,并且知道“大花”是一条猫,估计都得喷了
方家外院跟内院,隔着好几道院墙,好几道门。
外院跟内院之间都有槽巷,弯弯曲曲的,随时会有武装家丁经过。到了内门,则只有健壮的婆子和带刀的女卫驻守了。
方家的巡丁跟门口的老门房,都恭恭敬敬地向方永行礼,至于雷喜和大狗,则自动略过。
别说雷喜有什么“仙人后裔”的身份,都那么多年了,该找早就找来了吧若非方少仁慈,这雷的贱种只怕早被埋到阴沟里做肥田粉了吧
当然,方家这些下人也不是傻子,方大鬼何等人物名动一国的徐头牌还不是说抢就抢了他的儿子更是仙门中早就预定好的弟子,以后也是要入庙成仙的人啊
可这样一介身份高贵的公子哥,竟然会如此在意一个人,这不能不令人称奇了。
而且,他竟然还像是对雷喜发自内心的尊重
真心看不懂
雷喜可不知道这些下人们的腹诽,他是最不关心与他不相干的人和事的。也许这就是当初那份职业带给他的性格缺陷,什么都太程序化,因此对什么都很淡漠。
他已经在这辈子十多年的生活中,尽力地弥补着前世的缺陷了,例如使劲读书,不再重理轻文,例如多交友多窜门,例如多说话说废话等等,不过仍不太如意,老话讲得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可是,对于方永、大狗这两个朋友,雷喜确实做到了仁至义尽,甚至,他都在想尽办法,让他们学到更多的东西,树立他们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别说那些是没用的,雷喜从来不相信这没用
人类的行为,向来是由精神主导的,你披不披人皮没事,做不做人事大家都会计较的。你披着人皮,做不是人的事儿,那何异于
尤其对于方永,他爹娘的教导已经是歪得厉害,如果不趁着年少迅速拨正,以后只怕就是个自取灭亡的道路了。




玄天阵师 第九章 多脚牲畜
出了方家,众人已经能看到仙庙影响力以外的景像了。
跟村里密密麻麻连街道都没有,只有青石小巷不同,外面的世界既广阔、又美丽。
莽洲植被丰富,气候炎热,由于重力圈之外甚少有人类活动,那里的草木长势都异常惊人。
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巨树,倒伏在生长着一层浅浅蕨类植物的地面上,这些巨树没有死,只是被重力压垮的,树干上是厚厚的苔藓,仿佛将它们吞没,只残余大致的形状。
藤本相当茂密,可以嗅到森林的气味。远处,是一带陡峭的山壁,山体几乎有90度,岩石裸露,罕有植被,但最高处却像是戴了一顶厚厚的绿帽子,格外醒目。
一条长练般的瀑布,正从右边这座悬崖上洒落,由于距离过远,听不得那种水花迸溅、如同雷鸣般的奏响,不过遥遥望去,也有心神微颤的感觉,这种奇妙的景致,是雷喜上辈子完全不曾见过的。
离开村子外围,有一处高丘,上面密密的都是坟茔,这是村子遗留保存下来的祖产之一,不过很难得有人扫墓,毕竟重力圈外,是不太容易活动的。
坟地中央最高处,是座石制塔楼,据说以前是大方村附近几个村寨联合起来修建的,目的是派驻人员,监控周围野地的动静。
别看大荒国不小,但是朝廷能够实际控制的区域却不大。为什么呢还不是这倒霉的重力圈子嘛
即使大能们发明了浑星阵,改变了小片的天地规律,使人类能够在这样重力巨大的世界中生存,但他们却无法改变整个世界的普遍规则。
就像人类在金星、火星上最初的定居一样,离不开有着巨大玻璃罩的定居点,离不开气喉和代偿服。
这里尽管重力巨大,不过却有自然灵气,熏养出无数奇异的生灵。
当然,环境不同,物种自然就不一样。
雷喜来这儿十多年了,什么都还习惯,就是有一样,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就是家畜中的马
这里的马,普遍体态纤瘦,腿却比最小的滇马还短,更是有6条腿,个个极粗,宛如犀牛的腿,上面肌肉绽起,蹄口宽阔得像蒲扇一样,看起来非常野性。
说是马,不如说像是驴和猪共同杂交出来的东西。
体型像驴,腿脚像猪。人骑在上面,基本脚就拖在地上,每次看得雷喜都心头不忍。
6条矮粗腿加上小身体,毫无疑问它们才能自由地在户外行走。这是漫长进化的过程中,适者生存的最好诠释。
其他的家畜就不讲了,基本上都是这一类特征。
然而,真正野生的动物,那就有点恐怖了。有些体态纤细,有些体态巨大,普遍都有粗重的蹄脚,大部分凶猛的动物,身形低矮稳定,像鳄鱼般掠地行走。
当然,也有不少动物的体态特征,是合乎雷喜所认为“美感”的,只是这些生物若非魔兽,则必是妖,他们像修真者一般,并不在乎区区的重力,而其破坏力特别巨大,按照老人说的,最好别看见,看见了,你就必定倒霉
随着森林的扩张,有些自然村落迁徙或衰亡了,大方村周围,现在再也没有其他自然村可以守望互助,因此,那座石堡驻守的全是大方村的村民了。
当然,方家也必须为此买单,他们不但提供装备、给养,有时更出动自家的兵丁前往驻守,毕竟,一旦有外敌袭扰,方家首当其冲,不得不慎。
神庙的反重力装置,有其好处,当然也有其坏处。
那些可怕的野兽、魔兽甚至妖怪,在重力圈以内战斗力似乎凭空高出一截几十年前,大方村附近有个叫做李庄的集镇,就在前面不远的山谷里,被妖虫攻破,万余人都成了虫子的食物,昔日繁华的李庄,也随之销成废墟。
在那以后,大方村的村长、里正、保长和方家几代族长,都极其重视本地的安防工作,别看方大鬼吝啬,有方扒皮之称,但对于保命的概念还是很清晰的,他不但一手组建了大方村的武装,还供其相对优厚的待遇。
除此之外,他另有自己的家丁和保镖队伍,其中不乏高手客卿。雷喜曾见过一人,手持比身体还高大的巨弓,在方家坞堡最高处,一箭就射杀了重力圈以外一头前来觅食的独目魔狼。
那头魔狼可不是普通的矮脚灰狼,它比狮子还壮硕,身体更加颀长,富有速度,还能使用土行法术,等闲十七八个刀盾兵联合起来,也弄不死它,反倒肯定要被它当成零食吃掉几个。
当然客卿仍非方家的最后防线,由于方大鬼的某位姐姐曾在仙门中立足,颇有地位,故而方家还有仙家法阵:“万里飞讯阵”,若是村子遭受到危险的袭击,无法抵御,则可立即触警,向邻近的仙门及玄罡派传讯。
有了这些防御,大方村不说是固若金汤,至少等闲的敌人也是攻不进来的。
雷喜对此深有感触。
这里的男孩子超过十岁都须加入民兵队伍,忙时杂役,闲时训练。
兵民的界限不很分明,像那个跳楼死的李铁头,当初就是村里的民兵,并没有很起眼的本领,他只是擅长寻矿、冶炼罢了。
可是雷喜却经常看到此人独自进山,很多次,他都是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模样,看他在重力圈外坦荡荡地走着,吹着口哨,身上还背着不轻的装具,往他根本想都不要想的山脉处走去。
他于是更想要破解“浑星阵”的秘密了,按照他的想法,这东西如果能缩小了揣在兜里,就算作用范围小很多,但至少人不用就着仙庙了
至于说可能吗他不能确定。
也许从技术角度上是说得通的,想当年,一台采用半导体技术的计算机像一幢房屋那么大,可是后来呢还不是装兜里,想怎么玩怎么玩了吗
看看雷喜,都不用装兜里,直接塞脑袋里了
因此,浑星阵也肯定能装兜里,就看雷喜怎么想法儿破解了。这是有一定技术难度的,主要是这个世界跟他熟悉的那个世界有着本质不同,非物质的东西,那种广度和深度都绝非纯粹物质的可比。
很快,三个人就买好了各种食物,香喷喷的一小包,各自流着口水,打闹着往村子东边去。




玄天阵师 第十章 雷少爷二三事
大方村的中央,是仙庙,仙庙北面紧挨方氏祖祠,随即过了广场,就是方家大院,占据着村子的几乎整个北方。
仙庙南面,是大方村的村长、族老会议所在地,不过毕竟不敢像方家那样紧紧贴在仙庙上,便用围墙隔出一条三尺宽的巷道。
再往南,是村里公共用地,百多亩的样子,西边是集市,同时也是去往邻近城市的唯一大路。东边则是一条小河,取水方便,因此密集的民居大抵在这一带。
雷喜显然是来过多次,显得熟门熟路。
这里挨在河边的家家户户,都会在河里放置一根粗笨的长陶管。
弧形的陶管,有一头直面水流。
另一头,虽然总在高处,不过管外通常会贴一张符,这符的作用就是产生吸力,因此水会很快被送到院里。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河流在经过这一段重力改变区域时,流速增加了好几倍,并且上游的来水量并不稳定,以前时常有孩子在河边玩耍,玩着玩着就不见了
在有了血的教训之后,村里一面加筑堤防,一面明令禁止随便下河取水的行为。
虹吸符就是这个时期被商人们带到村里来的。
按其所称,这种符是仙家符箓的一种,但有人说,其实这是道教门派失败的作品之一,因为这东西除了提供一点吸力外别无作用。
之所以那些仙门宗派会大量制取、贩售,可能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加强信仰,或者铸成功德。
仙庙里有些神明深受爱戴和敬重,日日香火不停,有些神明却无此殊荣。反映到门派的盛衰,则可以看出某些做过大功德,经常行善的门派,其无论在弟子数量或资质方面,都远远超过其他门派。
这种有序竞争的庞大力量,直接导致了数万年来人口的急剧增加。
没有修真者,没有大能者的开拓,凼灵界即使是个灵气旺盛的地方,估计现在也不会有多少人气。
而没有基数庞大的普通人,凼灵界修仙门派的发展,也绝不可能像今日这般火红。修真,本就是从普通人开始的。
即使仙人也无法避免这一规律,他们结婚生子,其苗裔自然可以得到其优秀的遗传基因,并极易踏上仙途,但那并不意味这些孩子同样也是仙人
从这个意义上讲,仙人和凡人,都是人。
他们没有本质的不同,外形、经络、血脉、基因,无所不同,最关键的是,他们都具有人类的思想。只要有人类的思想,管他披着什么样的外衣,都不应视为异类。
凡人和仙人,不是两个不同的种群,而只是同一种群中强弱不同的个体罢了。
就像狮群里,既有强壮凶猛的无敌雄狮,也有刚刚出生,弱不经风的小狮子,稍不留神,同样会被豺狠叼走。
经过这么些年的认知与琢磨,雷喜就已经悟通了这些道理。
他认为确定一件事物的本质,无疑是很重要的一步,只有理解了本质,才便于层层剖析,并用最高的效率来达到目的
修真者们的确在拼命神化、美化自身,想表现出其强大特征及无上威严,从神庙的建设、运行即可见一斑。
但是,他们永远也脱离不了凡人的群体,不但是需要凡人为他们服务,同样还需要凡人为修真者自身提供新鲜血液。
修真艰难,这是人所共知的,逆天行事,自然死者众多。
如果没办法及时补充损耗,修真一脉的衰落,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这天底下如果人人都可成仙得道,那么还修什么庙,拜什么神
方永可能从未涉足过这里,眼前的一切都让他吃惊。
虽说汹涌的河道很有看头,但在大方村漫长的历史进程中,这河道已被缩短成不到20步宽。曾经11次修整河床,都是利用枯水期,上游猛放“土龙符”筑坝挡水,同时这里加紧施工的,最多的一次,挖到地下30米那么深。
现在的河道,是窄而深,蜿蜒澎湃,咆哮多漩。
别说游泳了,就是在河边打水都不能被允许。
缩短河道这么大工程为了什么呢其实只是想多一点能利用的空闲土地罢了
河道两旁全是乱糟糟的房子,普遍有六七层高。这种楼可不是雷喜见过的“小高层”,水泥样板房,完全是竹木、泥石、砖瓦构成的,可以看出原先是两层楼,底下还颇为敞亮,之后就完全变了,各种材料胡拼乱凑,补丁猛打,楼层高度人为地变矮,楼体却越加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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