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魔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枸或
佛心魔主
作者:枸或
借三尺明月,衔两袖青龙,轻剑快马恣意,携侣江湖同游!
第一章:生死之战
神魔历195年秋月。神魔大陆东侧的淼淼苦海之内,微风正好,阳光不燥。一座小小的枯石荒岛之上立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黑衣之人,身背长剑,身材颀长,面容清癯,剑眉星目,长发散落开来。海风吹过,长发飞舞,黑衫烈烈。
白衣之人,手提乌金板斧,身材高大健硕,宛若铁塔一般。四方大脸,虬眉黒髯,头上不生寸发,一身雪白短衣用金黄色丝绦系在腰间。
“万兄,小弟从未与你青城派有过龌龊,如今真的要打么。”两人对峙良久,黑衣男子开口说了话,唇红齿白,脸上笑容如暖阳般和煦。
“陆天海,你已入魔,我正道之内万万容不得你!”白衣大汉声若洪钟,虬眉倒竖,怒目圆睁。
“万震雷,你着相了。何为魔道,又何为正道。我虽习的魔功,却心存正道;有些正道之人,却屡有恶行。这又作何解释。”陆天海目露凄然之色,苦笑连连。
“休要啰嗦。你既入了魔道还有何面目说心存正道!”
“既然要打,我奉陪便是。只有一样,可否放过我那八岁的独子。”陆天海见此战避无可避,点头应战。死了也便死了,唯一的牵挂就是自己的儿子。
此时的陆昭刚满八岁,正在海滩上开心的捡着贝壳,小脸上满是喜悦,玩的不亦乐乎。还不忘时不时回头看看自己的父亲和那个长相凶恶的光头叔叔,灿若星辰的眼中带着些许不解。
万震雷看着远处海边玩的开心的男孩儿,面色复杂,有些犹疑。
“斩草必要除根。你既入了魔道,我就断断不能给你留后。就当你儿子受你牵累了吧!”
“好!好!好!这就是你万震雷口中的堂堂正道,陆某人见识了。”陆天海仰怒极反笑,长发随风狂舞,状若癫狂。
“你笑够了没有!”陆天海的笑让他有些发毛,心中恼怒不已。
“你且稍待,我与儿子说两句话。”陆天海止住了笑声,脸上仍然笑意盈盈。向万震雷微一抱拳,转身朝陆昭走去。
“就你事儿多!”万震雷从陆天海笑容中读出了浓重的嘲讽和不屑。又羞又恼心,心中升起万般滋味。举起乌金板斧便向陆天海冲来。
万震雷速度极快,身后掠起一片残影,眨眼间便来到了陆天海身后,手中板斧势若奔雷。此时的陆天海已经转身,朝向了儿子的方向。
板斧硕大,漆黑的斧刃裹着刺眼的金光劈在了陆天海身上。万震雷见一击即中,正要得意,却见那斧下的身影瞬间变得影影重重,旋即四散,消失不见。再看时,那袭黑衣已经蹲在了儿子身前。
“昭儿,父亲要和叔叔切磋武艺。你要躲得远远的,还要留心学习知道吗”陆天海伸手抚摸着儿子的脑袋,眼中尽是柔情。
“昭儿晓得了,父亲!”陆昭眨着乌黑的眼眸,满是童真。
“陆天海,你有完没完!”方才的一击不中让万震雷微微有些挫败。自己的身法已经足够迅捷,又趁对方不备。自以为必中的一击,出乎意料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陆天海用力抱了一下陆昭弱小的身子。再转身,长剑已经出鞘,留给陆昭一个黑衣烈烈的背影。
高手间的对决注定石破天惊。
一柄长剑出鞘,剑尖斜指地面。陆天海嘴角翘起,面带浅笑,默然不语。他在等待万震雷的进攻。
万震雷性烈如火,果然耐不住性子,丹田中金灿灿内力涌动,身子一矮,飞身袭来。
万震雷体壮如牛,攻势又猛,陆天海心中没底,不敢硬接。脚下黑茫涌动,闪身去了一丈开外,躲开了如雷似火的攻势。
万震雷一击不中,再次袭来,还是不中。陆天海很快,也只是快一点点。无论万震雷
第二章 再世为人
傍晚,午时还温暖和煦的日光被乌云掩盖。北风夹杂着沙粒般细小的雪花砸在匆匆而过的行人脸上,冰凉潮湿。
陆天海独自一人逆着人流往城外走去,他住在城外的碾子村。
狠狠的啐了一口嘴里的淤血,满脸愤懑之色。这还是自己吗这还是以前那个被整个武林敌视、追杀,却无可奈何的魔主陆天海吗
苦海一战之后,自己拼劲全力挡住了万震天的雷霆一击,只为了保全幼子的性命。儿子应该无事,自己落得身死陨灭的下场。
更让自己愤懑的是,竟然重生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变成了一个穷困潦倒的农夫之子。这一世的自己,也叫陆天海。
冬日万物不生,没有庄稼可种。这意味着本就艰难的日子更难挨了。日子总得过,陆天海便每日到这天府城内寻找生计,打打零工。
让自己没想到的是,今天不但没有接到活计,还被几个地痞打了一顿,抢走了身上仅有的两个铜板。
风越来越紧,雪花已经变成了鹅毛,空旷的田间地头白茫茫一片,让人炫目。
拐过前面的岔路便是自己家了。两间小小的泥坯草房,外棉用荆棘围起了一个小小的院子,用竹子扎起的简陋院门。
数九寒天,房顶的烟囱里却没有青烟冒出。父亲肯定是在家的,只是没钱点起炉火取暖罢了。
拍了拍青灰色破旧夹袄上的雪花,陆天海伸手推开了院门。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父亲苍老夹杂这剧烈咳嗽的声音隔着木板房门传出,兴许是听到了陆天海开门的声音。
“雪这么大,哪有什么活计。”陆天海心情恶劣,自然没有好语气。没好气的推开了房门。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火气唉不对,你打架了快过来我看看。”
“没事,遇到了几个地痞。”陆天海伸手挡住了父亲伸过来的如木柴般干枯皲裂的大手。
“唉,这日子该怎么过”
“你就老实躺着吧,身子不好就别瞎操心了,我先去弄点饭。”
掀开墙角存着白面的大缸,陆天海更加烦躁了。大缸已经见底,只够一顿的饭食了。
捡起灶台上一根冻得发硬的萝卜,熟练的烧水,切菜。
炉火生起,屋子里热气升腾,有了一丝温度,陆天海冻得通红的手痒了起来,忍不住挠着。
“你也已经十七了,该成亲了。”
“是爹没用,没有挣下给你娶亲的银子”
“不用你操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想办法。”陆天海盛了一碗清汤寡水的萝卜疙瘩汤,递给了躺在破床上的父亲,顺手替父亲掖了掖被角。
被子用的太久,面料已经没了韧性。陆天海稍一用力,便扯破了一角,露出里面板结发黑的棉絮。
陆老汉端着粗瓷大碗,唏律律的喝着。
“这被子,还是你娘嫁过来时的嫁妆”伸手抚摸着身上的被子,父亲脸上皱纹堆叠,漾起了微微的笑容。
“爹,我想从军。”陆天海心事重重,没有注意父亲的表情。
端着汤碗往嘴边送的手停了下来,陆老汉满脸诧异。片刻之后,神情变得坚决异常。
“什么不行不行。兵荒马乱的世道,你想让我陆家绝后不成”
“不从军就没办法出人头地,就没钱娶亲,咱陆家不一样绝后。”
“总之不行。实在不行,爹去找人求求,看能不能给你找个不要彩礼的媳妇。”
“不要彩礼的,不是丧夫就是名声不好。我不要。”
“儿啊,听爹的话。你可千万给咱家留个种,不然我没脸去见你死去的祖宗”
“爹”
陆天海还有说些什么,却被门外传来的叫嚣声打断了,接着传来院门被踹开的声音。
“陆老头,死了没有没死的话赶紧把钱还了!”
来人名叫周霸天,是远近闻名的恶霸。方头大耳。眼睛胖的只剩了一条缝,两条粗黑的眉毛歪扭扭的趴在上面。怕他惊扰到病中的父亲,陆天海赶紧起身想要阻止。
房门已经被踹开了,周霸天带着一脸狠厉之色的周大和周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后的风雪顺着四敞大开的房门吹了进来,冻得陆天海瑟瑟发抖。
斜靠在床头的父亲,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给周霸天作揖。
“周爷,小老儿借你那二十枚铜钱定会还你。只是我卧病在床,烦请您宽限两日。”
“什么二十枚铜钱,明明是一吊。”
周霸天大模大样的在凳子上坐了,两个恶仆站在身后。一句话出口,三人哈哈大笑。
“周霸天,你别欺人太甚,我爹明明借了你二十文抓药用。怎么才三日,就成了一吊”
“吆,小子。长大了是吧。我说一吊就是一吊。”说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了借据。
借据上通红的手印刺的陆天海眼睛生疼,不解的看着父亲。
“白纸黑字,再加上你爹的手印,难道你们要赖账不成,还有没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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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刺配
大商王朝位于神州大陆中部,东接东海,北邻大漠,西南为连绵不绝德崇山峻岭。漠北有族,是为狼庭。
天府城就坐落在大商王朝极北之处。
天府城不大,是个小小的县城,满打满算十公里见方。城外的碾子村就更小了只有百十户人家。
城外碾子村的命案引起了一时轰动,成了整个天府城男女老幼的闲时谈资。
有人说周霸天平时欺男霸女。恶贯满盈,死了也活该;有人说陆家那孩子连杀两人,脸上一点惧色都没有,怕又是一个狠角色,必然得严惩;更有甚者,口口声声替周霸天说话,陆家借钱不还,想要赖账。周霸天才是活脱脱的受害者。
所有人议论不休,争得面红耳赤。今日,他们反倒都闭上了嘴巴。因为今日是陆家那小子陆天海的公审之日。毕竟谁说都不作数,还得官府来判。
所谓公审,就是衙门大门大开,允许老百姓围观审案过程的日子。
天府城县衙的门口一大早便聚集了前来围观的人群,呜呜泱泱的议论着,扰的维持秩序的捕快很不耐烦。
县衙对面酒楼里,两个身穿飞龙服,配着飞龙玉牒,腰间配着乌金青龙刀的中年男人隔着小几对面而坐。正是飞龙尉天府县尉所的正副总旗殷其雷和封长风。殷其雷方面大耳,皮肤黝黑,身宽体大。封长风尖嘴猴腮,五短身材,身体却健壮的很。小几上搁着一个白瓷红花的茶壶。飞龙服以黑色打底,正面绣着暗金色的三爪飞龙,龙尾从左侧肩上绕过,搭在右侧锁骨上方。龙眼怒目圆睁,龙爪锋刃有力。
飞龙玉牒通体暗绿,晶莹剔透,正中刻着一个怒目圆睁,须发皆张的龙头。
“老殷,你说这个案子会怎么判。”
“如果那周霸天真是一方恶霸的话,这小子最多就是刺配。”殷其雷放下手里的茶碗,淡淡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封长风。
“嘿,我倒希望直接把这小子无罪开释了。”
“老封,你就这么喜欢这小子”
“你知道的,我无儿无女,一直想收个徒弟。”
“这一点你看的倒准。”
“嘿,就用了两刀啊,那两个人就死透了。干净利落,是个飞龙尉的好苗子。”
封长风满脸春风,嘿嘿直乐。
“老封,你先别开心的太早,等他过了堂,小身板能挨得住板子再说吧!”
殷其雷看着封长风笑的得意,忍不住想给他泼冷水。
殷其雷如此败兴,封长风白了他一眼。
“切,我就不信我封一刀能走了眼。”
大商王朝衙门的规矩。只要你上的堂来,不管孰是孰非先打二十大板。因为你扰了官老爷的清净,乱了地方上的秩序。
不过这打板子也有门道,板子落下可轻可重,只看你使没使钱。陆天海家徒四壁,肯定是得挨下这重重的二十大板了。而周家本就殷实,大把的银子早就洒了出去。
巳时初刻,旭日已经爬上了枝头,房前屋后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
天府县县令修无为下令击鼓升堂。他本是行伍出身,行事干脆利落。自然而然的,手下的一应差役也变得勤快利落起来。
差役肃立两侧,刚刚挨完板子的陆天海和周家恶仆被拖了上来,扔在了堂上。陆天海身子瘦弱,一番板子下来屁股已经开了花,血水浸透了破旧的粗布棉裤。
陆天海牙关紧咬,一声不吭的趴在地上,他站不起来了。而那边由于周家使了钱,周家恶仆并未受伤,自顾自的爬了起来,向县太爷磕头。
修无为本就不喜欢捕快拿钱办事的风起。又看到堂上两人一个虽衣着破旧脏污,但眉清目秀,眼中虽有傲气,但能看出心性纯良。
再看那周家仆人,右侧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虽衣着干净整洁,乖巧老实的跪在那里,却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匪气,。
扫了一下堂下的二人,修无为心中高下立判。随之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队首的县衙孙捕头。
被县太爷一瞪,捕头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今天手下拿钱办事的事情让老爷不满意了,赶紧抱拳,退下了堂去。
“那少年,抬起头来,你先说说事情的经过。”修无为面色冷峻,双目炯炯有神。
陆天海趴了一会,有了些力气,挣扎着勉强支起了身子,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照你这么说,是那周霸天带着两个仆人去你家讨债,欺侮于你并导致了你父亲的身亡。你情急之下拿刀杀人的是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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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新的一天
飞龙尉,为大商王朝天子禁卫,直接受命于皇帝。朝中设有总镇抚司及南北镇抚司,南镇抚司负责监察百官及涉及朝中官员的审讯、刑狱之权。北镇抚司则拥有民间及江湖上的缉捕刑狱之责。
天府县的飞龙尉隶属北镇抚司,编制是一个总旗。殷其雷和封长风是这里的两个正副总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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