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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猛将如云

    李守汉这个提案,无异于在黄道周等人耳边投掷了一枚小男孩的效果。

    如果说让何腾蛟出任湖广总督,那倒也是罢了。毕竟他也是科甲正途出身,一路升迁,点点滴滴都有功绩、劳绩在那摆着。之前被左良玉裹挟东下,他从左军之中逃出来,逃到偏沅地面上,又召集门生旧部,筹建兵马组织抵抗。此人的出身、忠诚都是毫无疑问的,在如今这非常之时,便要行此非常之事。提拔他做湖广总督,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如今谁都知道,湖广之地,大部已经被数十万李闯大顺军余部占据。风闻此辈尽数归顺了梁国公的女婿施琅,由南粤军给予军饷,发给关防印信。如今又提出让何腾蛟来出任这湖广总督,你家收编了数十万流寇,如今不好收拾场面了,难道是要让我辈读书人来给你李家充当遮羞布吗?

    即使是这么想,但是话却也不能出口。一旦说出来,朝堂上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些话传到了何腾蛟耳朵里,那是断了人家升官的路啊!好歹那也是一个总督!说这话也是要和他结下死仇的。何必为了一个虚名,断了别人的进身之路呢?毕竟大家都是圣人一脉,和尚不亲帽儿亲。

    可是,秦良玉以一个土司身份,又是一介女流,如何能出任四川总督?!

    “又是李某人邀买人心之举!”在场的科甲正途君子们在心中给李守汉的这个提案下了定义。同何腾蛟的火箭式升官不同,虽然他们心中不乏羡慕嫉妒恨,但是,比较起来,何腾蛟也是他们的同路人。大家肉烂在锅里。而且,许多人也清楚,何腾蛟的这个湖广总督,百分之九十也是个虚的。“只怕到时候的湖广,便是小一号的今日福州!权柄尽数掌握于施琅手中!这对翁婿,果然是家传的好本事!”

    可秦良玉到底是个女人。做个土司官,甚至做个总兵,都还可以。哪怕是先帝给她题写几首御制诗夸赞一番都是可以的。如何能做四川总督?

    “方今的四川,兵戈四起,朝廷设置官员,自然以兵甲为先,以招集流亡,恢复农桑为先。试问,有谁比秦大人更为合适的?若是派遣官员去就任,势必要有大兵前往,若是能够有这样一支军马数千里的开赴四川,朝廷早就把四川平定下来了!那样,各位大人先生们便可以现现成成的过去在锦官城中做一任蜀中太守!”李守汉的炮火也是毫不示弱,我不是针对谁,我只想说,你们这些文官都是垃圾!

    “论兵家战事,白杆兵已经恢复旧观,数万兵马,堪称蜀中之冠。如今平定忠州邻近土寇、降贼、叛军,无往不利,已经收复十数座州县,兵锋直逼重庆府。”

    “论奖励农桑,秦总兵自回乡之后,便在忠州、石柱等地兴修水利,推广良种,推行新农具,推广新作物。这才区区数年,已经将仰仗外来粮食才能勉强糊口的贫瘠之地,变成了粮食能够自给,并且略有盈余之地。”

    “论人地相宜,那便更不需多言。秦大人夫家、母家世代为川中土著,数十年来为国尽忠,川人皆以为川中柱石,蜀地长城。今日朝廷以官爵名器加授,势必激励川中军民士气,可谓一举多得!”

    李守汉虽然从未曾去过四川,但是,架不住南中商人行走各地,南中货色行销各方。所以,他对四川的情势比朝中的四川籍贯官员还要了解。何况,当初秦良玉也曾经写信给他,请他帮忙购置一批军械盔甲,用来恢复白杆兵的规模和士气。当日李守汉便很豪爽的拨付给了她一批足以将现存的白杆兵重新打造一遍的兵器甲胄。两家因为都是所谓的“土司官”身份,往来颇为密切。白杆兵的船队运载着四川出产的桐油、猪鬃、丝绸等物,出三峡到岳阳,与南中商人的船队完成交割,然后,将采购的兵器、甲胄、粮食、布匹等物运回四川。这其中,少不得李守汉命南中大学针对四川的地理环境气候特点进行研究,提供的农具,种子等物。

    “哪怕是每一亩地能够收获几十斤也是好的。”

    土豆、红薯、玉米、花生、辣椒这些作物的种子和教授如何种植的技术人员,抱着这样的念头进川。

    如果没有李守汉的物资支持,没有南中提供的农具种子,忠州石柱等地不要说恢复白杆兵的鼎盛时期气象,只怕连饭都吃不饱。更不要说面对着张献忠大西军狂风野火一样的进攻,还能够不落下风,保住了自己的基本地盘。

    “秦良玉、何腾蛟皆有功于国。此事,朕准了。大将军,黄先生,你们令有司拟旨,尽快发往湖广、四川。另外,朕另有激励。”

    隆武皇帝朱聿键略略沉吟了一会,“旨意之中告诉秦总督、何总督,光复留都之日,朕与他二人在留都相见。秦总督,朕预备好忠州侯的印信袍服等候,并有太子太保加号。何腾蛟,朕同样有太子太保加号!”

    夺鼎1617




第七百八十三章 佛郎机对小男孩 (二)
    听了这许久的政事,虽然让朱聿键有一种天下大势决断在我的错觉,让他觉得,虽然李守汉有权臣的恶名,什么大将军行辕把持政务,什么天下大事皆出于幕府等等的说法都快要把他的耳朵磨出了膙子来了。但是,细细想想,如果梁国公当真像历史上的曹操等权臣那样,隔绝中外,将近侍内臣全部换成他的人,任何不利于他的消息都传不进来,如何会有这种骂他的话灌满了朕的耳朵?

    但是,一阵阵疲乏之感在李守汉与黄道周等人的话语声中悄悄袭来,他开始打起了哈欠。两旁站立的两名大太监见状,互相之间极为微妙的交换了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朱聿键当初被崇祯的圣旨套路了,准备带着自己的护卫从南阳北上勤王,但是又被崇祯一道圣旨,废为庶人,弄到了凤阳高墙之内圈禁起来。虽然说随身带着的财货不少,不至于被凤阳的大小太监们歧视虐待。但是,那种日子也是万分难熬的。好在,同时被圈禁的不止他一个。

    从济南来的德王一系,虽然同样被圈禁,但是他们因为在济南与李守汉有那么一份香火因缘在,凤阳的大小太监未免对他们另眼相看。江淮各处行走的南中商人到了凤阳,往往都将携带的珍奇精巧货色送来。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比在济南王府时也差不了多少。同样的为了打发时间,德王一系和他朱聿键,便都效仿了万历皇爷的做法,啸傲烟霞了。

    好在南中商人的江南大本营距离凤阳也很近,不用担心断了黑粮。

    “陛下,听政也有了些时辰了。不如请大人先生们先到朝房歇息片刻,用些茶水点心,少歇息一刻,再回来为陛下分劳。”在他身边伺候的司礼监掌印王太监见一个亲信小太监在侧门处向他点点头,便开口向朱聿键建议。虽然说如今朝廷各项礼仪制度都按照南京北京时的制度办理,但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这个司礼监大太监的权威,也只能是照顾皇上的衣食住行,决定晚上哪位妃子能够侍寝而已。

    “也好!便请大将军和首辅领着各位臣工到朝房歇息片刻。用些点心茶水的便是。”朱聿键也明白身边太监的意思,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闻到了后面暖阁当中隐约飘了一丝丝异香。

    “臣等谢恩。”

    人们缕缕行行的从殿内出来,向两侧的朝房走去。那里,各位大臣们的跟班亲随们带着衣帽点心茶水等物在伺候,少不得又是一番酬酢往还。

    “爵帅,少顷上朝时,本官有一件利国利民,为光复江山社稷大有好处的事要奏请天子允准。到时,还望爵帅相助。”

    “首辅大人说得哪里话来,只要是对我大明江山百姓有利之事,李某自无不管之理。”

    “那好。学生便代天下士子百姓先行谢过爵帅了。”黄道周很是正式的向李守汉作揖行礼。到底是做过礼部尚书的人,一切举动都符合礼法制度要求。

    一声传召,众人从喝茶聊天的轻松气氛状态瞬间切换,变成了严整肃穆的上朝队伍。

    队伍当中,李守汉命人抬着两个硕大的托盘,上面用红绸遮盖,起起伏伏的,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哼!想来又是什么新出的奇技淫巧之物!用来蛊惑圣聪,蒙蔽天子!”文官队伍里,几个人心中咒骂着,但是随即便悄悄的开始揣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在市面上出售的话,售价几何,是做什么用处的,自己能不能买得到,用得起。

    宝座上的隆武皇帝朱聿键比起方才的气色好了许多,也精神了不少。

    文武两班重新排班站立,“诸位爱卿,稍事休息,方才说了什么,不妨继续。”

    刚才一直都是由李守汉主导发言,就算是要变更发言权,也应该有他来做个姿态。

    “陛下,臣命匠师为陛下制作了两件器物,请陛下观看。若是还能入陛下法眼,便请陛下赏收。”

    李守汉命人将那两个木质托盘呈上来,揭开上面的红绸,却是一大一小两份。大的盘子是一件座钟,镶金嵌玉巧手制作自不必说,更加奇特的事,整个造型是一座江山的景象,山下有江河奔涌,山上有林木茂盛,山间有鸟兽出没,平原上有炊烟袅袅。一轮红日在山头出现,正是早晨日出东方时的景象。

    “陛下,请看。”李守汉命人取来了水倒在河道之中,随着河水的流动,山头的鸟兽开始行动起来。“工匠们的设计,每到一个时辰的正点,便是山间猛虎吼叫,奏报时刻。半个时辰的时候,却是鸟儿鸣叫。”

    “那,这一轮红日是?”朱聿键被李守汉的解说吸引了,他走下了宝座,在这座巨大的座钟前仔细欣赏起来。

    “陛下,此物就唤做日月照乾坤。现在是白天,自然是红日当头,到了夜晚,便是明月当空了。而且,与天地日月运行同步,太阳什么时候出,这轮红日便是什么时候出,明月初上柳梢头,这轮月亮便到什么位置。”

    日月,向来都是大明朝的象征。听李守汉这么说,便是文官队伍当中,也不住的有人点头赞许。“梁国公虽然跋扈专权,但是这份拳拳之心,却是当之无愧的。这件器物,当真是可以激励我等,早日驱逐鞑虏,扫尽腥膻,光复神州。”

    钟表,随着利玛窦等西方传教士的到来,在明朝上层社会当中也不算是什么稀罕物,而是一件日常家居之物了。而且,此时还是属于那种比较奢侈贵重的物品,断然没有送钟等于“送终”的说法。而且,李守汉这件日月照乾坤,构思巧妙,制造精细,一看就是花费了不少心思,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才制成的。别的不说,光是那一轮日月与天体运行同步,就很是令人叹为观止。(李守汉: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倒是大学里的先生们、教授们费了不少演算纸,熬了几个通宵,计算了不少东西出来而已!我可以保证,我没有让他们九九六!而且,他们计算、研究出来的成果,都是可以作为科技成果享受红利的。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哪一项研究结果,在我南中的工业体系、农业生产、军事、贸易、财税系统当中能够得到应用,让他们拿到意想不到的费用!)

    “好!爱卿这番心意,朕知晓了。这件日月照乾坤,朕收下了!便摆在这大殿之上,朕与诸位臣工共同看着,看着何日能够收复留都,收复京师,光复我大明江山!”

    “陛下圣明!臣等敢不尽心尽力!”文武官员们纷纷跪倒在地,诚惶诚恐。一时间,一幅明君贤臣的和谐景象。

    有了这份日月照乾坤专美于前,那小盘子里的物件便不那么有吸引力了。说到底,不过是三样东西,一样是怀表,从最普通的以黄铜做壳,用丝绦拴束的低配入门版本,到以珐琅为外表,怀表内有画片,以铜链拴束的中级版本,有以黄金为壳,镶嵌宝石珠玉,以金链子拴束的高配版本。

    “这也是臣手下工场所出怀表。铜壳怀表一千块,珐琅内画怀表二百块,金壳怀表五十块,请入内府,以供陛下赏赐。”

    这就是李守汉被朱聿键视作忠臣的重要原因。虽然有些跋扈专权,但是礼节礼貌上绝对不僭越,各种财货供应大方得很。站在朱聿键身边的王太监忍不住的吞咽了一大口口水。他知道,这种怀表,最便宜的铜壳怀表,在福州城,不,天兴府城中的南中店铺里,也要一百块银元才能买到。这还是要先交纳了二十块定金之后,才能有货。这一千块怀表,我的乖乖啊!便是硬邦邦的十万银元啊!何况还有那些珐琅瓷内画怀表、金壳怀表,更是不可计价之物。他脑袋里不由自主的开始琢磨,如何偷漏出几块来,作为自己私囊里的宝贝。

    他如果知道,这铜壳怀表的成本价不过八块银元,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把自己缺少的零件都硬起来?

    但是,如果他看到了小托盘里的另外几样东西,他会更加冲动。

    有道是“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那小托盘里的东西被当值的小太监呈献到隆武皇帝面前时,不由得让他眉梢一动,面带喜色。

    这是几枚隆武银元和隆武通宝的样品。文字清晰,图案美观,质地一看便是上好的银子和铜。黄澄澄的是通宝,白花花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的是银元。

    “诸位臣工,传看一下。”

    朱聿键手里捏着一枚银元,一枚通宝仔细的观看,“想不到,朕如今也有了自己年号的通宝了!”他内心一阵阵的狂喜。越看越觉得梁国公、大将军李守汉是大明江山社稷不可缺的股肱之臣!刚刚议定了发行隆武通宝和银元之事,立刻便将银元和通宝的样品呈现了上来,如此尽忠王事,这样的臣子,上哪里去找?!可惜,崇祯和弘光两位先帝福浅德薄,消受不起这样的臣子辅助,看来,真真正正的大明气运在朕的身上!!

    他心里不住的夸奖赞叹李守汉,当然,帝王心术,夸奖臣子最后的目的还是要落在自己顺天应人,受命于天,德配天地上。但是,大臣们队伍里却不一定这么看。

    “哼!如此媚上!真真的佞臣!真真的权奸!”

    “百年之后,斑斑青史,悠悠之口,看你如何背负千古骂名!”

    看着李守汉不旋踵便拿出来的钱币样品,文官队列当中不少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懂了各自的意思。

    “大将军,学生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夏允彝整了整衣袍,端方公正的站立了出来。

    夏允彝,作为弘光朝廷的吏部考功司主事,南京城失守后回到了松江华亭县老家,旋即又避兵乱南下到了他曾经做过知县的福建。唐王朱聿键被李守汉拥立之后,他出任吏部文选司郎中,这个职务,放在前朝,那也是位重权高的角色。

    “彝仲,有话请讲便是。”

    “如今天子刚刚登基继位,又逢战事频仍。正是需要与民休息,休养生息。大人如此急切的发行新钱,是否妥当?可扰民否?可害民否?可与民争利否?”

    这又是看家本事的三板斧啊!扰民、害民、与民争利。只不过,以前都是一件一件的拿出来,今天确实迫不及待的三招连发,看来,东林的正人君子们也是走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啪!又有几十块板砖飞来,打得不厚道的作者头晕眼花。孙贼!你说我们东林君子是贵州的驴?!老子们都是江南才子!你才是驴!你才是贵州的驴!)

    宝座上的隆武皇帝朱聿键也是竭尽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两只手死死的捏着龙袍的衣襟,指头已经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了。就是在刚才,一名在外面当值的小太监,向王太监悄悄奏报,大将军行辕已经将二万银元和一千五百万文通宝的存折送来了,说是上交内府保存。这个情形,立刻让朱聿键喜上眉梢。“还是朕的梁国公啊!这才是真的擎天保驾之臣!什么事都替朕想到了!”可是,这群腐儒们却跳出来指责什么扰民害民之举,这分明是与朕的钱袋子过不去!与朕的大义名分过不去!

    “扰民?害民?与民争利?这从何说来?”

    李守汉却不曾开口,倒是在他身后站立的水师提督郑芝龙颇为不屑的开口详询。

    在东林君子满朝文武眼中,郑芝龙开口,便是李守汉开口。这是他的身份地位决定了的。谁让他是南粤军的水师提督,又是李守汉的儿女亲家?天下人都晓得,南粤军兵马,水陆皆能。但是,兵马钱粮物资转运,更是以水师为先,所以,在外人眼中,郑芝龙这个水师提督的位置,那便是南粤军之中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位。不然,以李华梅的郡主之尊也不会在水师任职,更不会下嫁给水师出身的施琅了。

    特别是郑芝龙在杭州陷落前一刻,将邹太后从危城之中救出,延续了如今隆武政权的法统地位,这个功劳,便是谁都不能小觑,不敢轻视的。

    “郑将军,学生家乡便在松江府。也曾见过市面上流通的爵帅奉旨制造的崇祯、弘光两朝钱币。老实说,以学生看来,此举颇有病民害商之嫌疑,与圣人之道仁君之道不符。”

    这话就有些不尽不实了。夏允彝刚要开口为此人的话做些弥缝,却不料郑芝龙身后已经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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